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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四第一单元第5课《黄花岗烈士事略》序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一)辛亥年的枪声(节选)

南帆

①现代知识分子很少有这种颐指气使的性格。鲁迅对于正人君子的虚伪深恶痛绝。他的内心存有深刻的怀疑。既怀疑他人,也怀疑自己。他很难与哪一个人成为刎颈之交,并肩地挽起手臂临风而立。“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这种孤独的确是鲁迅的精神写照。美国回来的胡适当然有些绅士风度,温和,大度,自由主义式的宽容,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他与陈独秀共同提倡白话文的时候流露出些许霸气,后来就是一个好好先生,闲暇时吟一些“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之类的小诗。徐志摩呢?“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个浪漫多情的诗人骨头轻了一些。当然,还有“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那是一个沸腾的郭沫若,尽管他的激情有余而刚烈不足。一身中山装的林觉民手执步枪,腰别炸弹地闯入广州总督衙门的时候,人们联想到的多半是江湖上的大侠。

②林觉民在福州结交的许多同盟会员都喜欢行侠尚武,这一批知识分子不是书斋里的人物。驳康有为,斥梁启超,林觉民与这一批知识分子崇尚行动,不仅用笔,而且用枪。如今,许多历史著作提到陈独秀、胡适或者鲁迅、周作人的启蒙思想,另一些风格迥异的知识分子群落往往被忽略了。

③侠肝义胆的一个标志就是随时可以赴死。真正的大侠只能独往独来;缠缠绵绵只能消磨意志。英雄手中的长剑,一方面是格杀敌手,另一方面是挥断自己的情丝。儿女情长是柳永、梁山伯或者贾宝玉们的故事,与行走在刀尖上的革命者离得很远。

④然而,没有想到,福州乡亲林觉民同时还是一个情种。他不仅一身侠骨,而且还有一副柔肠。“意映卿卿如晤”,他要离开自己至爱的女人赴死,他希望陈意映明白他的心意,不要怨他心狠,不要悲伤过度;即使成为一个鬼魂,他也会依依相伴,阴阳相通。天下为公,坦坦荡荡;两情相悦,寸心自知。

⑤福州的林觉民纪念馆即是他出生的原址。这座大宅院曾住着林觉民父辈的七房族人。当时,生活在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压抑,无助,未老先衰。如果套上一个不称心的婚姻,他们的下半辈子再也产生不了任何激情。上一代人的嘤嘤悲泣始终缭绕在林觉民的耳边。也是父母之命,也是媒妁之言,但是,老天爷却让他遇到了情投意合的陈意映。

⑥但是,林觉民就要岛开这座大宅院,远赴疆场。死何足惧,真正割舍不下的是陈意映。可是,没有一个至爱的女人,林觉民的内心一定轻松许多;可是,没有一个至爱的女人,生活还值得喷出一腔的鲜血吗?“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就是在这一刻,历史无情地撕裂了这个男子。

⑦广州起义时,林觉民的岳父陈元凯正在广州为官。得到林觉民被捕的消息,他急如星火地遣人送信。赶在官府的追杀令抵达福州之前,林家火速迁走。一个月后,陈意映早产;五个多月之后,武昌起义;又过了一个月,福州起义,福建革命政府宣告成立。革命的成功将归于众人共享,丧夫之痛却是由陈意映独吞。两年之后,这个女人还是被绵长不尽的思念噬穿、蛀空,抑郁而亡。

⑧武昌起义成功之后的半年,孙中山先生返回广州时途经福州,特地排出时间会见黄花岗烈士家属。至于陈意映是否参加,史料之中已经查不到记载。这个女人的踪迹此时已经淡出历史著作。她只能活在林觉民的《与妻书》之中。

(选自《辛亥年的抢声》有删改)

(1)、请谈谈第⑥段划线句在文中的含意。

(2)、请根据文本,探析“她只能活在林觉民的《与妻书》之中”这句话的涵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的小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

心 远

嵇康,字叔夜。谯国铚县(今安徽濉溪)人。作为西晋时的文学家、哲学家与音乐家,其诗其文其人,历代多有评说。或曰:诗“含其润”“多俊语”“实开晋人之先”;或曰:文亦“情真语真”“奇丽超逸,览之跃然而醒”;或曰:“嵇康性不偶俗”“至是非邪正,绝不含糊恇怯”云云,亦不胜枚举。不过,我读其作品及传时,最为惊叹之处却是他的安静!当然,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安静了。

那是一种充满着诗意的安静:“轻车迅迈,息彼长林。春木载荣,布叶垂阴。习习谷风,吹我素琴……”多么静谧的春天!多么澄澈的心境!“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多么清隽的氛围!多么萧散的的神情!即便是蒙冤入狱后的绝命之作《幽愤诗》里,也没有忘记表达自己“志在守朴,养素全真”以及“与世无营,神气晏如”的本志。

那是一种蕴涵着哲理的安静:且不说《养生论》的“清虚静泰,少私寡欲”,也不说《释私论》的“气静神虚”“体亮心达”;便是令人震撼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中,一样透示着“游心于寂莫,以无为为贵”的老子之旨。

那么,现实生活中的嵇康呢?真可谓是心如止水,淡如明月。“竹林七贤”之一的玉戎便感慨说:“和嵇康相处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喜悦或恼怒的表情。”“心寂情泯”,静气迎人,二十年如一日,该是何等的“静笃”!素日里,他所心仪的生活不是“抱琴行吟、弋钓草野”,便是在竹林里和友人一道饮酒做诗,超然自适。总之,一派清静雅洁,玄思玄智的名士风范!可是,他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名士。他尚有蕴藏于内的慎独和责任,及至“刚肠疾恶”。他最孤寂时,确乎还有一种大海一样的表面汹涌而底里晏定的动中之静!山涛便曾说过:“嵇叔夜的样子,高峻如孤松昂然独立。”实际上,在嵇康心目中青葱独立的山松一直是静定的象征。正如他的诗句吧:“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

只可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因其“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与古时旧说相反对”又因其坚决不仕,与举荐他的山涛绝交,将自己与“今之贤能”公然对立;还因其好友吕安被其兄诬陷入狱后,仍然义不负心而牵连入狱;再加之权臣钟会乘机进谗,一代英才竟至被杀。

然而,面临死亡,嵇康从容,安详,在刑场上神色不变,并索琴弹奏《广陵散》。曲终且说:“袁孝尼曾请求学习这支琴曲,我因珍爱一直没有教他,《广陵散》从今以后绝传了!”那一刻,一定是绝调回响,清气环绕吧!

近读牟宗三先生所著《玄理与才性》一节,读至“王弼、嵇康、向秀、郭象,皆极高之哲学心灵也。嵇康被害,司马昭之罪大矣”时,仍不觉得有哀哉、痛惜之感。可是转念又想:嵇康的素雅与独立千古的安静,不也是为历史及后人留下的永恒吗?当着他的心性“虚一而静”的那个早晨,或者晚上,一个伟大的生命已经诞生了。

(选自《中外文摘》)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我与地坛(节选)

①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②如今我摇着车在这园子里慢慢走,常常有一种感觉,觉得我一个人跑出来已经玩得太久了。有一天我整理我的旧相册,看见一张十几年前我在这园子里照的照片--那个年轻人坐在轮椅上,背后是一棵老柏树,再远处就是那座古祭坛。我便到园子里去找那棵树。我按着照片上的背景找很快就找到了它,按着照片上它枝干的形状找,肯定那就是它。但是它已经死了,而且在它身上缠绕着一条碗口粗的藤萝。有一天我在这园子里碰见一个老太太,她说:“哟,你还在这儿哪?”她问我:“你母亲还好吗?”“您是谁?”“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有一回你母亲来这儿找你,她问我您看没看见一个摇轮椅的孩子?……”我忽然觉得,我一个人跑到这世界上来玩真是玩得太久了。有一天夜晚,我独自坐在祭坛占地几百平米空旷坦荡独对苍天,我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惟唢呐声在星光寥寥的夜空里低吟高唱,时而悲怆时而欢快,时而缠绵时而苍凉,或许这几个词都不中以形容它,我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敢。

③必有一天,我会听见喊我回去。

④那时您可以想像一个孩子,他玩累了可他还没玩够呢,心里好些新奇的念头甚至等不及到明天。也可以想像是一个老人,无可置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劳任怨。还可以想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互相一次次说“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又互相一次次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时间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时间毕竟是不早了。

⑤我说不好我想不想回去。我说不好是想还是不想,还是无所谓。我说不好我是像那个孩子,还是像那个老人,还是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很可能是这样:我同时是他们三个。我来的时候是个孩子,他有那么多孩子气的念头所以才哭着喊着闲着要来,他一来一见到这个世界便立刻成了不要命的情人,而对一个情来人来说,不管多么漫长的时光也是稍纵即逝,那时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走在回云的路上。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⑥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旭日。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救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⑦但是,那不是我吗?

⑧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尚洁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妈妈房里的表,时针和分针在凌晨两点的空气中纠缠,模糊不清。

    床上没有一丝温度,被夜晚的风吹得冰凉。她看看空空的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借着手机屏上微弱的光,环视房间一周,精致的装饰品褪去了白天的招摇,隐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妈妈又走了,还是没有回来?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妈妈已经很少回家,剩下她一个人,过着三点一线的高中生活。

    她滑坐在地板上,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生活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变化呢?自从爸爸去世,妈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从前温婉的小城姑娘突然变成了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支撑起了只剩两人的家庭,让房子越变越大,却让温暖越来越少。

    她想起了小时候,房子不足五十平方米,晚上三个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中间挂着一块软软的棉布,她和妈妈睡在这头,爸爸睡在那头,她躺在妈妈温柔的臂窝里,听着棉布那头爸爸讲的故事睡去,心里是安稳的。而现在,妈妈很少回家,她们之间好像只是靠着每月信用卡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来维持关系,让她还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嘭——”她望向门口,是妈妈进了家门。看见她坐在地上,妈妈吃了一惊:“还不睡?”说着便走到镜子前卸妆,一下一下,露出了深深的疲惫。“学校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么费用要交的?”见她迟迟不出声,妈妈回过头来。“没有,我……”话音刚起,镜子前的新款三星手机闪烁起来,妈妈神情严肃地接起电话,“嗯”了几声,便抓起口红开始补妆。她望着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距离的存在感。“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妈妈深深地看她一眼,拿起衣服匆匆地、却又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

    又剩了她一个人。

    凌晨两点,又剩了她一个人。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机场的落地钟,时针与分针在下午三点的空气中分离,依依不舍。

    一排排金属座椅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机票,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机票,上面毋庸置疑地印着“墨尔本,下午两点”。她闭上眼睛,没有记忆中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学校开家长会,她孤独地在校门口等着妈妈的到来,却只看见一双双高跟鞋从看起来很高档的车上下来,从两边走过。她始终寻不到属于妈妈的自行车与老布鞋。正当她灰心想回教室,身后却响起了锁自行车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转头,妈妈已在身前冲她温柔地笑。长大以后,自行车与老布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汽车的鸣笛声与“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 , 没有一丝温暖。

    这时,一条新信息传进她的手机。

    “妈妈在开会,你自己……好好的。”

    少年时的场景又一次袭来,冰冷的门撞上门框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尽管是午后,阳光温暖地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她依然觉得寒冷,刺骨的寒冷。

    她猛地站起身,撕碎了机票,将碎屑狠狠地扔进垃圾桶。“两点飞往墨尔本的航班马上就要停止登机……”大厅中传来航班信息,却被她抛在脑后。

    从来没有问过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工作,努力到连家都不顾。生活可以漂泊,可以孤独,但心灵必须有所归依,难道家不是最好的依靠吗?明明是最亲的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遥远的心的距离呢?

    她冲出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后座上泪水决堤。

    又剩了她一个人。

    下午三点,又剩了她一个人。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家门口超市的表,时针与分针在傍晚四点的空气中告别,清晰可见。

    楼道里安静得很,只有她的行李箱行走在地上的声音。她看看家门,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妈妈一定还在工作吧,她苦笑了一下。良久,她掏出钥匙轻轻插进锁眼,门“咔嗒”一声,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个没有温暖的、似乎不值得留恋的家。她靠近妈妈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走进去,却看见妈妈蜷缩在床头,泪水簌簌地落着,在被单上印下深色的痕迹。

    远处,是被摔碎的手机。

    她蓦地愣了,心里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

    “妈,我不走了。”开口时是微颤的声音。妈妈抬起红肿的双眼,惊讶又惊喜地望向她。她突然懂了,妈妈是有多爱她,尽管这爱是走的另一条路,但她们依然是最亲近的人。

    她们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选自《当代小说》2012年10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紫衣

三毛

    ①那封信是我从邮差先生那儿用双手接过来的。我把那封信交给母亲的时候,感觉到纸上写的必是一件不同凡响的大事。母亲看完了信,脸上的那种神情十分遥远,好像不是平日那个洗衣、煮饭,永远只可能在厨房才会找到的妈妈了。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听见母亲跟父亲说:“要开同学会,这次我一定要参加。”

    ②母亲收到同学会举办的郊游活动通知单之后,好似快活了一些,平日话也多了,还翻出珍藏的有限几张照片给我们小孩子看,指着一群穿着短襟白上衣、黑褶裙子的中古女人装扮的同学群,说里面的一个就是十八岁时的她。

    ③从母亲要去参加同学会开始,总看见她用报纸比着我们的制服剪剪裁裁。我有一天深夜放学回来,发觉母亲居然在缝一件白色的衣裳,我冲上去,拉住布料叫了起来:“怎么是白的?”灯下的母亲,做错了事情般的仍然低着头——她明明知道我要的是粉蓝色。第二天回来,发觉白色的连衣裙已经缝好了,只是裙子上多了一圈紫色的荷叶边。

    ④“以后等妈妈有钱了,一定给你别的颜色衣服……”母亲一面说一面拿起新衣要给我套上试试看,我将手一挡,沉着脸说:“不要来烦!”母亲僵立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慢慢地搁在椅背上。我偷看那件衣服,其实也不太难看,可是不肯去试它。

    ⑤母亲的同学会订在一个星期天的午后,说有一个同学借了一辆军用大车,我们先到爱国西路一个人家去集合,然后再乘那辆大汽车一同去碧潭。

    ⑥等待是快乐又缓慢的,起码母亲感觉是那样。同学会那个清晨,我很早就起来了。中午吃便当的时候天色开始阴沉,接着飘起了小雨。我和姐姐在微雨中被领上了车,位置狭窄,我挤在中间一个三角地带。雨篷拉上了,母亲怕我的膝盖会湿,一直用手轻轻顶着那块黑漆漆的油布。我们的心情并不因为下雨而低落。

    ⑦雨,越下越大,母亲看一次表,再看一次表,说:“快跟妈妈一起祷告!叫车子不要准时开。快!……”我们马上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在心里喊天嘁地,拼命的哀求。

    ⑧母亲手里捏住一个地址,拉开雨篷把车夫老周叫来叫去。我在那路的尽头,看见一辆圆圆胖胖的草绿色大军车,许多大人和小孩撑着伞在上车。“在那边——”我向老周喊过去。老周加速在雨里冲,而那辆汽车,眼看没有人再上,眼看它喷出一阵黑烟,竟然缓缓地开动了。

    ⑨母亲哗一下子将全部挡雨的油布都拉掉了,双眼直直地看住那辆车子——那辆慢慢往前开去的车。“老周——去追——”我用手去打老周的背,那个好车夫狂冲起来。雨水,不讲一点情面的往我们身上倾倒下来,母亲的半身没有坐在车垫上,好似要跑似的往前倾,双手牢牢的还捧住那锅汤。突然听见母亲狂喊起来,在风雨里发疯也似的放声狂叫“——魏东玉——严明霞、胡慧杰呀——等等我——是进兰——缪进兰呀——等等呀——等等呀——”雨那么重地罩住了天地,母亲的喊叫之外,老周和姐姐也加入了狂喊。他们一直叫、一直追,盯住前面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不肯舍弃。我不会放声,紧紧拉住已经落到膝盖下面去的那块油布。雨里面,母亲不停地狂喊使我害怕得快要哭了出来。呀——妈妈疯了。

    ⑩车子终于转一个弯,失去了踪迹。

    ⑪母亲颓然倒身在三轮车背上。到了家,母亲立即去煤球炉上烧洗澡水。在等水滚的时候,干的制服又递了过来,母亲说:“快换上了,免得着凉。”那时她也很快地换上了居家衣服,把抱起小弟就去冲牛奶了。

    ⑫我穿上旧制服,将湿衣丢到一个盆里去。突然发现,那圈荷叶边的深紫竟然已经开始褪色,沿着白布,在裙子边缘化成了一摊一摊朦胧的水渍。

    ⑬那件衣服,以后就没有再穿过它。

    ⑭许多年过去了,我跟母亲坐在黄昏里,问她记不记得那场同学会,她说没有印象。我再跟她讲,讲讲那第一件新衣,讲当年她那年轻的容颜。

    ⑮母亲心不在焉,听着听着,突然说:“天明(小弟家的孩子)咳嗽太久了,不知好了没有——”她顺手拿起电话,按了小弟家的号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面具

魏炜

    海森是一个二流演员,他的经纪人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大富翁费德诺聘请他去给父亲老费德诺演场戏。老费德诺病重住院了,费德诺先生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但费德诺先生很忙,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形象,这时他就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海森。

    海森是个演员,经过两天的练习,已学得惟妙惟肖,就连费德诺先生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再戴上根据费德诺先生的面貌特制的橡皮面具,简直就是费德诺先生再生了。他就和费德诺先生签下了合同,正式演出了。

    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海森还有些忐忑,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床边。老费德诺先生看到他到来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童年的趣事。海森不敢搭腔,只是在一边不时地应和一句,或是笑笑。但老费德诺先生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海森看规定陪护的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来。老费德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怜地望着他,“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想跟你再说说话呀。好吗?”海森看到老人眼睛里那份热切的期待和隐隐的凄楚,不忍拒绝,就又坐到床前。老费德诺先生又说了10分钟,这才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热切地要求他明天准时赶过来。

    一出医院,经纪人就递给他一张支票,海森高兴地收起了支票,这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声称是《太阳快报》的记者,听闻费德诺先生放弃了很多生意,每天都赶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很是感动,特地来采访的。

    海森不愧是一个演员,很快就酝酿出了情绪,来了一个现场表演。他诉说了自己对父亲的爱,诉说了父亲对自己的好,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感动得记者眼圈儿都红了,不失时机地给他拍了一张大特写。

    第二天一早,费德诺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说《太阳快报》登出了那篇专访,非常精彩,有很多人打电话对他表示敬意,还有几个合作伙伴要尽快跟他签订供货合同。他要提高付给海森的酬金,还要把合同期延长。

    之后,海森继续如约赶到医院,慢慢地他不仅听老费德诺先生说话,还给他讲些笑话。老费德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这天下午,海森像往常一样赶到医院。老费德诺脸色很不好,主治医生告诉海森,老费德诺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病毒变异。这种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它,它会要了老费德诺的命。

    海森立刻给费德诺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老费德诺的病情,恳求他抽出一些时间到医院去陪陪老费德诺,这可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了。

    费德诺连连推辞:“我没有时间,希望你能多陪陪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海森生气了:“费德诺先生,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

    费德诺也生气了:“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按照合同做,不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海森将面临巨额合同赔款。

    海森给气病了。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海森开上了玩笑:“你不会是说在我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变异的病毒吧?”医生点了点头。海森猛地一惊,愤怒地吼道:“费德诺,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他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病理学专家,他一定猜到了老费德诺身体里的病毒有传染性。这个混蛋,他让我替他得了病!”

    第二天下午,又到了他该去陪伴老费德诺的时间。他本来已经恨透了费德诺,下定决心不再替他装下去了,但时间一到,他就再也坐不住了,还是悄悄溜出医院,换上了行头,戴上了面具,赶到了老费德诺的病房。

    老费德诺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海森笑了:“为什么不来?我听到了好几个笑话,一定要讲给你呢。”

    老费德诺欣慰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闪烁着泪光。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是老费德诺的律师。老费德诺对海森说:“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立下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转给你。”

    海森一愣:“你早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老费德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辛酸:“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脑子里。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假冒的了。但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我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呢,就连那个可怕的病毒,也被你的快乐赶跑了。我真要谢谢你啊,孩子。”

    海森更是惊愕了:“你都好了?那,那个病毒……”老费德诺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就是要考验考验你,我的孩子。”

    海森心下一松,伸手准备去揭下脸上的面具。

    老费德诺拦住了他:“别揭掉它,孩子。”

    海森愣住了:“你都知道我是假冒的了,我还戴着它干什么呢?”

    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

    海森点了点头,重新又把那个费德诺的面具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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