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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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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南平市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那座军营  那群士兵(节选)

    ①他们来到当年的“点名台”前。张嵩山整了整衣冠,缓缓走上了“点名台”。看着排列整齐的方阵,望着一头头的白发,一张张沧桑的脸庞,张嵩山眼前幻化出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一个个鲜艳的、火红的领章、帽徽,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年前……“连长好!”一声震天响的呼喊把张嵩山拉回到现实中,这一声亲切的、久违的呼喊,蕴含着当年那血浓于水的连队亲情。两行泪珠从眼帘飞驰而下,这就是连队,军人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灵魂的故乡、青春的故乡;虽然部队解散了,他们的豪气未散,心未散……张嵩山清了清嗓子,开始点名:“孙雅雅。”年近七十的老连长除了身体略显佝偻外,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还是那样有力,丝毫不减当年。

    ②张嵩山又叫了一声:“孙雅雅。”“到!”“曲高远。”“到!”“牛飞鸣。”“到!”

    ③“张文英!”这是张嵩山点的最后一个人。现场一下子沉寂了。

    ④“张文英!”张嵩山提高了声音。

    ⑤现场一阵沉默。

    ⑥这时,杨伊洛站了出来:“战友们,去年夏天,几个小孩来到九龙湾游玩,当时天热,他们就跳进黄河洗澡。黄河下边暗流很多,卷走了一个小孩。当时,张文英正在岸边种菜,听到呼救,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跳进了黄河,把孩子推到岸边,但他却没出来。”

    ⑦杨伊洛走到张嵩山身边,解释道:“我怕大家一路上开车分心,在微信上没有说明。”

    ⑧张嵩山点点头,眼角又一次飞出泪花。

    ⑨这时,站起来一个孩子。他说:“我是兵兵,张叔叔就是为救我牺牲的。”张嵩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兵兵。

    ⑩杨伊洛说:“我看了张文英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有百年后把骨灰的一半埋在城垛山的愿望……可惜他出事后,尸体一直没有打捞上来。今天就带来了他的一双鞋子,等会儿我们上山,做个衣冠冢吧,好了却他一辈子的军人情结。”

    ⑪张嵩山看到那双鞋子是手工做的布鞋,似乎还没有上过脚。是张文英的老娘做的?可是,听说他的娘早早就去世了啊。

    ⑫墨春秀上前一步,看着那双鞋,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俺娘给他做的。”

    ⑬张嵩山记得,当年这个村的妇女给部队的战友每人做了一双鞋,他的,也没有舍得穿,一直摆放在他的办公室桌,直到退休他才收拾回家,锁进箱子里。

    ⑭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兵兵,带着张文英的那双鞋,朝城垛山走去。同行的人,除了张嵩山的战友,还有“鱼水新村”的全体村民。

    ⑮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唱起了那首《城垛谣》:这万万块秦砖吆,是咱一代代的骨头连骨头!这万里城墙吆,是咱一代代的血肉筑就!俺在关外头,您在关里头。十三雄关忠魂守,家园万代无边忧……

    ⑯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大家都跟着唱起来,每个人的心似乎也沉醉起来……

    ⑰在城垛山上,选坟茔的时候,张嵩山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他说:“得让张文英瞧得见咱的老营盘。”

    ⑱从未落过泪的杨伊洛,此刻泪水伴着话语:“兄弟们,我和老张明年就七十了,你们也都奔六十了,就让文英兄弟代表咱们,永远看护着老营房,永远呵护着城垛山吧。”

    ⑲新坟隆起,全体默哀,天空阴雨四合,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无声无息。忽然,孙雅雅走出队列,朝着山下,朗诵起来。声音低沉,沙哑,是那么豪气,又是那么悲壮:“……啊,祖国,是军人心中的恒星;军人,是祖国忠勇的卫星……”

    ⑳雨,哗啦啦,大起来。这雨,似唱,似说,似乎在为九泉之下的张文英哭泣,似乎在向坟茔前的人嘱托着什么,似乎在为城垛山歌唱,似乎在为“鱼水新村”的未来欢呼……

(《奔流》2018年第9期、10期连载)

(1)、下列对文章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全文以退伍战士回到老营盘为主线,带出众人为张文英举行葬礼的情节,赞美和平年代退伍军人的奉献精神和牺牲精神。 B、文中地名的设计颇具匠心,“城垛山”“鱼水新村”,无不使人联想到战争和军营的氛围。 C、文中叙述了当年“鱼水新村”的妇女们给战士们做鞋,旨在表现了军民一家亲。 D、选文语言简洁明快,富于变化和气势。全文以抒情的表达方式为主,用议论点题。
(2)、第⑤段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3)、请结合语境,根据要求赏析划线词和画线句。

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大家都跟着唱起来,每个人的心似乎也沉醉起来……

①赏析画线句。

②赏析划线词。

(4)、文中张嵩山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写出两点即可)
(5)、文中第⑳段画线句蕴含了哪些情感?请概括。
举一反三
课内阅读,回答问题。

    在太空中,刮胡子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十分浪费时间。我会往脸上挤少量的水。表面张力与我的胡茬使水附着在脸上。我会在水上加一点美国宇航局制造的叫做 “太空剃刀”的刮胡膏。每刮一下,刮胡膏与胡子的混合物就会暂时粘在刀片上,直到我将它放到使用了一星期的脏毛巾上。每放一次,我就会滚动毛巾来抓住丢弃物。

    因为时间太多,我选择每周刮一次胡子,即在每个星期天的早上。我不留大胡子,因为如果在突发事件中我需要带上防毒面具,胡子可能会阻碍全脸面具的密封。一周刮一次胡子变成了一种计时的方法。如果我在镜子里瞥见一张脏乱的脸孔,我就知道是星期五或星期六,我又熬过了一周。

    我的床是光谱太空舱后面的一堵墙,对面的地板上有一台通气窗。因为在太空中热空气不会上升,这里没有空气对流。风扇是使空气流动的惟一途径。

     睡在一个不够通风的地方,你很可能会像是在一个氧气不足与二氧化碳过剩的罩子里呼吸。结果会导致缺氧与换气过度。人醒过来时会感到剧烈的头疼,且会拼命吸气。

    出于这个原因,我头脚倒置睡在墙上,头冲着那台运行的风扇,我用一根BUNGEE绳或是一条尼龙褡裢防止在夜里漂走。我见过其他宇航员在睡觉时到处漂浮——他们在晚上绕着飞船漂浮,通常撞上滤过器的吸入一侧时才会醒来。

    就这样我在太空中生活了五个月。尽管不太方便,我并不因为缺少愉快事物而厌烦。记得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晚上洗澡常常呻吟抱怨,在这种意义上,我认为空间站是小孩子的天堂。另外,蓬乱,不刮胡子,甚至有点乱糟糟的,似乎很适合太空探险的景象。我们毕竟是在前线的冒险者。我们忙得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看上去怎样或者闻起来怎样。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A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B
        早晨,住在一门里的衍太太进来了。她是一个精通礼节的妇人,说我们不应该空等着。于是给他换衣服;又将纸锭和一种什么《高王经》烧成灰,用纸包了给他捏在拳头里……。
        “叫呀,你父亲要断气了。快叫呀!”衍太太说。
        “父亲!父亲!”我就叫起来。
         “大声!他听不见。还不快叫?!”
        “父亲!!!父亲!!!”
        他已经平静下去的脸,忽然紧张了,将眼微微一睁,仿佛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她催促说。
         “父亲!!!”
         “什么呢?……不要嚷。……不……。”他低低地说,又较急地喘着气,好一会,这才复了原状,平静下去了。
         “父亲!!!”我还叫他,一直到他咽了气。
          我现在还听到那时的自己的这声音,每听到时,就觉得这却是我对于父亲的最大的错处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叔叔的大玩具

    几个月前,只要天气差不多的时候,你来到我们小区的停车场,肯定能看到张叔叔。他会主动上前帮陌生人看着倒车然后搭讪几句,或者跟流浪狗念叨,教育它们不要在汽车的轮胎上撒尿。但他的主要活动范围还是在一辆崭新的蓝色SUV方圆十米内,孤独地在那里擦车、看报纸,或者干脆对着阳光发愣。他那数十年弥新的金丝眼镜和发亮的车漆互相映照,一派形影相吊的样子。我们都说,叔叔的车是个大玩具。

    张叔叔儿子没出生两年,媳妇就跟人跑了。张叔叔是最早服务于外企的那拨儿职工,穿着与用度都十分不凡。80年代那时候,叔叔走到哪里总带着他小小的儿子,而他的儿子穿着一身外贸小牛仔服,拉着一辆大大的玩具卡车。当时,我们手里都是巴掌大的小汽车。奇怪的是,他儿子很少跟我们玩。因为他爸爸老怕他儿子丢了,所以出去从不把他单独放在家里,也不让他跟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他老带着儿子出去买菜,他儿子的大卡车上总有大米、白面的痕迹,还有醋的味道。原来他爸爸总让他卖苦力,所以他就被大一点儿的孩子叫作童工。

    童工也没怎么上学,早早就进入社会闯荡。搬到这个新小区的时候,倒也已经是一个民企的副总了。他老想给他爸买辆车,但叔叔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前几年北京一限号。叔叔突然有了危机感。于是,也申请了摇号资格。好不容易,摇号指标下来了。他儿子迫不及待地给他买了一辆进口的SUV。他说,我又不上班,你给我买这么好的车干啥?童工说,限号的时候我要用的嘛。可是,也从没见他开过。

    刚买车的时候,叔叔最喜欢有人这样问他,这车不错啊,得三四十万吧。然后他有些得意地说:“不止呢,60多万呢?”可是,时间一长,这个大玩具给他罩上了各种不同光环,让他有些发蒙。他晚上送一个姐妹去跳广场舞,结果被人家老头子看见,弄得人家差点儿夫妻不和,说是攀高枝儿。一次,天挺晚的,他发现路边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好心想搭人家一段儿。没想到刚把车停在人跟前,还没等绅士地微笑一下,人家大叫一声,然后就跑了。他说,女孩一叫,他感觉是四周楼房的万家灯火全亮了,自己虽在车里却感觉被扒光了衣服。

    后来,他把这些苦恼全给他儿子说了。童工也对叔叔说:您知道我小时候去玩具店,您给我买了最贵的大卡车,说这最漂亮最威风,其实,我最想要一个普通的小吉普车,这样就可以跟小伙伴儿们一起玩。叔叔说,是啊,这玩具只有和人一起玩才能叫玩具,你还是帮我找一辆便宜点儿的车吧。开着这车到路灯下借光和老哥们儿斗地主,我觉得老不舒服。

    好在最近,叔叔又开着一辆二手车在小区里混了。他又可以肆无忌惮地跟那些遛狗的大妈们聊天了,也没有了他们的丈夫嫉妒的目光,算是继续为小区的和谐做出了贡献。问及他那个大玩具,他说:“我儿子做生意欠了点儿钱,拿去抵了,估计是回不来了。”于是大家又语重心长地劝他宽宽心,虽然他也没听进去啥,但他知道以后再不会一个人玩玩具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迟到的牵手

清扬婉兮

       风来了。城市的风,从各条巷道各个角落匆匆奔至,厮绕纠缠,拥挤一如街道上的车和人。

       母亲在看。看马路对面那家“大自在佛具店”,那是她想去的地方;看眼前的车水马龙,那是她必须穿越的一个阵。这条马路,北端斜斜伸向一条河。南头最近的十字路口也得走一刻钟。所以,母亲别无选择。

       母亲来自伏牛山,那里满眼是绿树青山和各色庄稼,没有这么多的车和人。母亲说,车真多,这人咋都在街上哩?山村的路多是土路,坑坑洼洼,歪歪扭扭,近些年修得像模像样了,但也没有这么漂亮。母亲说,路真宽,真平,能照出车影儿了吧?

       但这美丽的路,母亲显然不敢过。她站了许久,左右张望,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一停脚步。我就在母亲身边,我想牵上她的手,亲亲热热走过马路去,像别的母女那样。可是,母亲不看我,只看着马路,脸上有淡漠,还有倔强,如我幼时看惯的样子。而我,也一如幼时,只能看着她的手而已。牵手,于我们母女,生疏至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故乡那个小盆地里,多的是大山小山沟沟坎坎,多的是黄土地乱石滩,独独缺乏温情。那里的孩子与田野上的花花草草,与满地跑的小猫小狗没有两样,都是望天收的自然生命。大人们忙大人的事,孩子们玩自己的,即使有时被指使干点儿大人的活,也没有手把手教这回事。也有被母亲拉了手扯回家的,但大抵是挨打的前奏,与牵手的柔情毫不相干。

       在那些母亲中,我的母亲又是个性最刚的一个。她幼时失父,战乱年代携一弟一妹颠沛流离,稍稍大些就开始帮我的外婆撑起家门。在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下,她嫁的是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人,只能忍受着外人的嘲谑勉强度日。国家提倡婚姻自主后,她顶着依然保守的乡民们的诋毁,冒着族中长辈们的谩骂,毅然决然与我的父亲重组家庭。父亲常年在外,她独自应付生产队的活儿,抚养我们姐弟五个,还得照应外婆一家人。白天干强壮男劳力的工作,晚上在油灯下纺棉、织布、缝衣服、做鞋子……再苦再难也要让家人体体面面地立于人前。长期的生活磨砺,特殊的人生经历,使母亲有了刚强的性格,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她克己,律己,做事力求完满,绝对不给人挑出错来。对自家孩子要求尤其严格,甚至于苛刻的地步,只要与人发生争端,千错万错都是自家孩子的错,不问缘由先打骂一番。所以,我们都很怕她。

       我是老小,据说挨打最少。尽管如此,即便是跟了母亲去谁家吃酒席,我也是小心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对于母亲的手,我只能远远观望,暗暗揣想;牵手,那是梦里也不敢企及的,不招来一顿责打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那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一切似乎理该如此。今天我却有些伤感了。母亲已经七十,我也不再是那个跟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了,岁月把一切掩埋在一个叫做七里坪的地方。

       也许有些事已经改变了,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譬如,父亲去世后,母亲偶尔流露的脆弱?譬如,这两年母亲渐渐显出的温情?老一辈的感情表达是典型中国式的,花落不闻,水流不动,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A】母亲的手就在眼前,青筋暴露,皴皱瘦削,老人斑星星点点,或隐或现地昭示着苍老。这样的手,今生我还能再牵几次啊?还迟疑什么呢?我伸手过去,两寸,一寸……将要触到时,我的女儿喊了她外婆一声,母亲回过头来看向人行道。我的手偏离了方向。便就势搀住母亲的胳膊,心里同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B】“咋了?咋了?”母亲一边问我的女儿,一边使劲甩开我的手,用惯有的语气说:“哎呀,干啥哩?冇事儿,我冇事儿!”

       母亲还是那个刚强的母亲,我怅然若失。

       想起朋友介绍我看的一篇文章来,题目好像就叫“牵手”,大概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写的吧!也是过马路,也是牵手,原本是自幼与母亲牵手走惯了的,这一天却突然不肯再那样,因为孩子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母亲的失落溢于言表,孩子尽收眼底,回顾十几年在爱中成长的点点滴滴,经过一番中国孩子常用的思想斗争后,孩子重与母亲牵手过马路,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溪流永远急着奔向大海,浪潮却总想重回陆地。那个不知珍惜的孩子呵,那个柔情无限的母亲呵,那个可爱得令人神往的故事呵……想着这些,我笑了,笑自己已过而立却突然作小儿女状,矫情了些呵。

       再注意母亲时,我看见她终于要过了。她小心地探出一只脚,像春汛时过村前那条翻水桥先试深浅一样,保持重心靠后,以便随时撤回。过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母亲便试着伸出另一只脚……一辆雪铁龙正好疾驶而过,那刺耳的尖叫声明显带着警告,把母亲吓得连连后退。我被母亲的神态吓得赶紧过去,忙乱中不觉伸出了双手,母亲一把抓住,立定身体,大大地喘了口气。女儿在一边笑起来,大约是笑外婆被汽车吓着。母亲也笑了,脸上讪讪的,还强自镇静着,但并没有松开我的手。

       现在,母亲的手就在我的手中了,并没有文学作品里描述过无数次的那种柔滑——母亲老了——那手只是一味的干燥粗糙,刺刺的,但是很温暖,是血肉相连的那种暖,一直暖到心底最深处。

       现在,我要过马路了,牵着我的母亲的手走我们的路了。真希望这马路再宽些再远些,让我牵着母亲长长久久地走下去,走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走出她艰辛的人生,走出一段细腻温情的晚年。

       现在,我的右手牵着年迈的母亲,她的身体半倚着我,脚下亦步亦趋,正如一个需要扶持的孩子一般。我的左手牵着年幼的女儿,那是母亲和我血脉流向的又一个。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牵手的幸福却已满满的了。

       现在,现在……我说不下去了!秋日暖阳里,我突然想流泪:可是,母亲呵,我情愿你不牵我的手,情愿依旧随在你身后,只要你依旧是那个倔强有力从容前行决不后顾的年轻的母亲!                                                                                                                   (选自《散文百家》,2007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旧时的离别

张悦然

    ①从北京南站到济南西站,每半个小时就会有一列火车出发,全程只需要1小时37分钟,但我已经一年没有回过家了,每次都是妈妈来看我,也不要我去车站接,下了火车换地铁,半个小时以后就站在我家门口了。她总是很高兴地说:“好近。”是啊,好近,我点点头,是不是太近的缘故,近到破坏了回家这件事应有的仪式感?火车一再提速,我却离家越来越远。

    ②我关于火车的最初记忆,与济南那座老火车站有关,那座德国人留下的日耳曼风格的建筑。若不是再看到照片,我已经想不起它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有一个绿色圈顶、四面都有钟表的塔楼。小时候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远远地看到它,就开始兴奋了,它耸立在灰蒙蒙的楼群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异国情调。而那种异国情调,好像与正要前往的那个地方有关,头脑中衍生出各种想象。拎着箱子走进圆拱形大门,有一种出远门的郑重感。它的繁复、典雅、美轮美奂,令旅行充满仪式感。

    ③那时候去北京,要坐一整夜的火车,清晨我被妈妈摇醒,拉起胳膊塞进外套的袖管里跌跌撞撞地跟在大人身后下了车,抬头就望见“北京”两个大字,我吸着陌生的空气,思忖着各种奇怪的问题: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去哪里买菜,看什么报纸,有没有像趵突泉那样一个元宵节可以看花灯的地方?说到底,就是无法想象在别处,故乡以外的地方,人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吧。身后忽然传来长鸣的汽笛声,撼动心肝。火车缓缓地朝远处驶去,送行的人木然地挥着手、站在大风里,好萧索。月台上总是刮着好大的风,无论什么时节,非要吹得人头发蓬乱、衣角翻飞不可,那种狂烈带有某种戏剧性。大风好像是一件道具,为了在离别和重逢时,给旅人添上一点儿风尘仆仆的气息。

    ④长大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月台上的风不再像从前那么大了,那些风都去了哪里呢?真是个谜。没了风,旅人也没了风尘仆仆的气息,剩下的只是倦意。月台越建越大,却越发让人感到局促,再也没有从前那种空旷的感觉了,要是看到哪个送行的人在火车还未驶远之前掉头走掉,我就会莫名地恼火,觉得他对这场离别不够郑重,的确不需要多么郑重,就算有些离愁别绪,也完全不必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悲伤,而是可以一边朝车站里面走,一边给刚离开的人发微信,将自己的感受告诉对方。

    ⑤旧时的离别具有一种美感,想来是与悲伤的质感有关。离开之后,两个人各自待在自己的悲伤里,那是一种隔绝的悲伤,它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关在身体里冲来荡去 , 无法让对方知道。

    ⑥总之,火车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是一种沉重的,让人感到难过的事物,这个词的属性已经改变了,变得平淡而日常,这样想一想,在“火车”这个词失去了它所负载的情感重量的时候,那座老火车站适时地死去,变成记忆中的文物,或许也是一种合理的命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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