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云南省2018年7月高三语文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第一次背娘

刘俊奇

    第一次背娘,是十多年前一个秋初。那一年我53岁,娘72岁。

    那些日子一直阴雨连绵。每到这个季节,娘的膝关节病便会复发,于是便给娘去电话。电话的那端,娘全无了往日的欢欣,声音沉闷而又有些迟疑。娘说,你要是不忙,就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也好……我的心里一阵恐慌。

    娘一个人在老家住的时候,因为担心儿女的惦念,总是报喜不报忧,像今天这样主动提出让我回去,还是第一次。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三百多公里,从济南赶到沂蒙山老家。一路上忧心如焚,娘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父亲去世时,娘才33岁,我最小的妹妹刚刚出生三个月。为了把我们兄妹五个拉扯长大,尽早还清为父亲治病欠下的债务,娘就像一台机器,不分昼夜地运转着。白天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半夜又要爬起来,为生产队推磨、做豆腐,这样每天便可以记两个劳动力的工分,而她每天的睡眠,经常只有三四个小时。那时候,我们那里每天的工分价值1毛多钱,娘却经常一天可以挣3毛钱的工分。村子里的人经常议论我娘的身子骨是“铁打的”。我大伯则慨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磨去半截了啊!时光磨走了岁月,却磨不走娘的意志力。那时候,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咱不能让人家看不起,不能让人家笑话你们是没有爹的孩子。为了这个承诺,娘吃的苦、流的汗,娘经受的委屈和磨难,难以用文字描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乡的农活有许多靠肩挑人抬:挑土挑水挑肥挑庄稼,有多少人被压弯了腰,那时候农村驼背的人比比皆是。身高不到1.6米、体重不到80斤,看似柔弱的娘,却有着一副压不垮的腰板。风里雨里,泥里水里,娘不知道用坏了多少钩担、扁担、筐与水桶,而娘的腰板却一直挺着。那时候种花生、种玉米、栽地瓜,全部要靠人工挑水。娘说,那时候她一天最多挑过七十多担水,膝关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我曾经到省市多家医院为娘看病,医生说是长期劳损引起的退行性病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曾经瘦小的娘,有着一个宽阔而又温暖的背。儿时,娘的背是我们兄妹最温暖的家。多少次,压弯了娘的腰,娘却舍不得把背上的儿女放在劳作的地头上,娘担心蚂蚁、虫子爬上孩子的脸……多少次,熟睡中尿湿了娘的背,娘顾不上擦一擦,却急忙看看孩子的衣裤是否湿了不舒服。多少个雨雪天,爬下娘的背钻进娘的怀,娘用单薄的身体为我们遮风避雨。我是娘的第一个孩子,娘对我的疼爱和付出,可想而知。

    平生第一次背娘的我,那一天竟如明星般的荣耀。

    在临沂市人民医院,我背着娘楼上楼下看门诊,拍X片,做各种检查,到处是温馨的目光和礼让。医生说娘的腿并无大碍,开了些消炎和外敷的药,提醒要注意保暖等。中午,我背着娘走进一家比较气派的酒店。正在这里用餐的人们向我们行注目礼,许多人站起来鼓掌。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来到我的身边,竖起拇指,说着地道的家乡话:“背着的是老娘吧?俺很长时间没看着背着老娘来饭店吃饭的了,一看就是孝子啊!来,俺给老人家敬一杯酒!”那个中午,许多素不相识的就餐者来到我们的餐桌,给我和母亲敬酒。饭店的老板也过来敬酒,说很久没有看见今天这样感人的场面了。想起儿时在娘背上的岁月,今天终于可以背着娘,既激动,又有些成就感:娘,您终于给了儿子背您的机会……

    吃过饭,我劝娘随我一起回省城去住,娘说家里还有喂的鸡,离不开,还是像往年一样,天气冷了再去吧。我拗不过娘,只好把娘送回家。晚上七点多钟回到省城,立即给娘去电话报平安。电话里却传来娘的哽咽声。我大惊失色,慌忙说娘你不要紧吧?腿是不是还是疼得厉害?娘没有回答,抽啜了许久才问我,“你的腿、腰没事吧?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背了我一天,心疼死我了……”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下列对散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理解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娘打电话给我时“声音沉闷而又有些迟疑”,是因为担心我没时间没钱带她去看病。 B、“村子里的人经常议论我娘的身子骨是‘铁打的’”。我大伯则慨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磨去半截了啊!”是侧面描写,体现了村里人对母亲的赞美。 C、“那时候农村驼背的人比比皆是”,反映了当时农村生活的艰辛。 D、“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是因为“我曾经到省市多家医院为娘看病,医生说是长期劳损引起的退行性病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E、文章使用比喻、排比等表现手法,通过语言、动作等描写,表现了母亲的品质和我对母亲的深情。
(2)、文中的“我”心情复杂,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我”的心路历程。
(3)、“平生第一次背娘的我,那一天竟如明星般的荣耀”,为什么?请根据文章内容,谈谈你对画横线句子的理解。
(4)、请简要分析文中“娘”的性格特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大野地

陈毓

       现在是夏收之后,麦茬密布的地还没来得及翻。五月的阳光在大野地流荡,把麦子的焦香四处播 撒。大野地的深处,有一个黑点慢慢移动,慢慢地,越来越近,直至看得分明。

       看分明了,是一对拉着板车的老夫妇。老夫妇确实够老,但你却难判断他们的具体年岁,也许是 五十,也许是六十,也许七十。长途的跋涉与劳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夏天骄阳的暴晒,使他们看上去苍老委顿得犹如两截枯木桩子。

      望不到边际的麦田和他们身后的景象比,已是另一片天地,平地使他们的板车走得略显轻松了些,

      现在,是老妇坐在板车上,老夫拉车。老妇怀里搂着一个通常被称作蛇皮袋子的大口袋,没人知道, 里面装着的是馒头,形状、大小、成色不一的馒头。看得出,它们来自不同的厨房,出自不同女人的双手。当然,袋子最底下,有十二个馒头看上去是一样的,那是老妇从家里带出来的,她亲手蒸的馒 头,家里旧年的最后一点陈麦子,陈麦子蒸馒头劲道,儿子最爱吃她蒸的馒头,因为面团揉到了家,口感瓷实,劲道,就这点诀窍。

      想到儿子,昏昏欲睡的老妇振作了一下。她眯着眼睛尽量向大野地的远处望,她嘱咐老夫停车, 她慢慢地下了车,活动有点麻木的腿脚,走进路边的麦茬地,蹲下去,起来的时候她手上是两个重沉沉的麦穗。她呼喊老头把车停稳,腾出手和她一起去捡拾麦穗。他们果真捡拾到了一大把麦穗,他们 在一个无风的垄沟点燃了一窝麦茬,用麦茬燃起的火焰烧熟了麦穗,把焦黑的麦穗在手心揉搓后,吹

      掉麦壳,张大嘴巴,把麦粒投进各自的嘴巴。慢慢咀嚼,吞咽下去。这就是他们的午餐了。他们一路 上除了偶尔向人讨要吃的果腹,这是他们最自在的午餐,因为从不动声色的大地那里讨施舍总比从表情丰富的人那里讨要安心些。

      他们从北方来,向南面走,越往南,天气越热,因此这一路,仿佛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麦子就成 熟了,也因此,他们总有麦穗可捡,他们尽量减少去村庄讨要的次数,妇人每次在向人家伸手的时候总要鼓起勇气说,要是有馍馍,就给我一个馍馍,一个就好。有次她刚刚走到一家的大门边,就迎上 一股汹涌而出的麦香气,老妇沉迷住了,她像中了蛊的人似的迷迷瞪瞪地说,我闻见馍馍的香气了,我就要一个馍馍,请给我一个馍馍吧。那刚好走出来的年轻女人把老妇脸上的沉迷当成了赞赏,当成 对她蒸馍手艺的最高赞赏,一高兴,就给了老妇两个刚出笼的大馒头,说,就让您老先我尝尝我家新麦子蒸的馍馍吧。老妇捧着两个馍馍回到板车边上,她和老夫轮流闻新蒸馒头的香气,仿佛香气也能填充他们的辘辘饥肠,最后,那两个馒头还是躺到了板车上,躺在靠近车前辕的木板上,在那里,被夏天的骄阳迅速暴晒成了两坨馍干。老妇人闻了闻,麦子的香气大不如前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两个缩小了的 干馒头放进了蛇皮袋子里,她听着袋子的响动,像富翁听见金币响一样感到满足和宽慰。她想,这些馒头,足以让她儿吃上好几个月的。老夫老妇的儿子,他们唯一的儿子进监狱快一年了,儿子几次三番地捎信给父母,说,别人都有家里人去探看,却唯独他没有,为此他被同监室的人嘲笑。这一次,儿子更是说了狠话,要是父母嫌弃孩子了,现在就断交。断交这话很伤老两口的心,老夫连夜去把放在后窑的板车修理了,他决定和 老妇拉着板车去看儿子,板车在白天是他们的交通工具,他和老妇可以轮流在上面坐着歇息,晚上打开铺盖还可以是他们的栖息之地,这样,能省下来去好几百块钱的盘缠。

他们算好一定要在出门的第十天赶到儿子所在的监狱,因为倘使错过了那天,就得等下一个探视 日了。

      不难想象,当他们的儿子见到老夫老妇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情状。一袋似乎和他的父母一样苍老的馒头干被小心翼翼地推到年轻人面前时候的情状。 我的一个做管教的朋友是那天的当事人之一,他是带着痛心疾首的样子愤然诉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那简直是两个叫花子了,自己一路挨饿,却省下馒头晾干给狱中的儿子疗饥,殊不知监狱已不是旧社会,他们的儿子在监狱吃的饭菜,比他们那一路上,不知道要强要好几多倍。 唉!

      你说为什么爱总是向下流淌的呢?末了,我这个管教朋友问了我一句。 向下流淌?我一时没听明白。朋友解释说,若把那个年轻犯人和他的父母的位置打个颠倒?你觉得还会这样么?我沉吟良久,没说话,心中却肯定说,或许会是不一样的。

(选自《延河》 2011 年 10 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片苍茫

戴涛

    白生要去茫县做知县,至恩师大学士多举府上辞行。待白生坐定,多举便让人端上一盘水果,问白生:“可识得盘中为何物?”白生细细打量一番,说:“状如梨,梨有皮,或黄或青,而此果似无皮,白如雪,透如水,学生真不知何方仙果。”

    多举抚掌大笑,说:“这亦是梨,名晶梨,产地即是茫县。”他拿起一只递给白生,白生接过梨,小心翼翼张开嘴,未等劲咬,只听得一声脆响,一股清香扑鼻,一股甘甜沁脾。

    “好梨好梨。”白生情不自禁脱口叫道。多举说:“当今从皇亲国戚到满朝文武非此梨不吃,茫县可真是个好地方哟。”白生忙跪道:“学生一定不辜负恩师之厚望。”

    烟花三月,白生起程。一路春色诱人,白生无心恋景,很快便到了茫县。此时一班县衙的官吏幕僚和当地的乡绅名士已迎候多时,寒暄过后便请白生到鸿运楼洗尘。酒过三巡,店小二端上一碟水果,白生见是苹果,随口问道:“咦,茫县不是盛产晶梨么?”小二却面露难色:“禀大人,小店什么新鲜果子都有,就是未备晶梨。”白生说:“入其乡则随其俗,我偏就稀罕这遍地都是的土产。”

    听得此言,店小二却急了:“禀大人,这晶梨如今实在是想买也买不到了。”白生好生纳闷,便看坐在身旁的县丞汪过,汪过立刻端起酒杯说:“我等还是一起敬白大人一杯吧。”众人也都纷纷应和着祝白大人平步青云,白生于是糊里糊涂地举杯。待酒足饭饱,已是掌灯时分。

    一觉醒,已是第二天早上,白生赶紧升堂。新官上任,自然要漂漂亮亮地审他几件案子,可白生在堂上正襟危坐了一整天,不见一人告,而且一连三天皆如此。

    第四天,白生实在觉得无聊,便喊了退堂,然后换了便服一个人悄悄出了县衙,策马朝乡间跑去。茫县多丘陵,举目望去,层层叠叠的梯田此时一片雪白,清气四溢,悦人眼目。待马跑近,但见一株株一人多高的梨树枝繁叶茂,盛开着朵朵娇嫩的小白花,更有无数蜂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白生看得如痴如醉,连连喝道:“美景!美景!”

    这时,不知从哪儿跑出一男童,上前捉蜜蜂,捉到后便立刻将蜜蜂撕成两段,随即放到嘴边贪婪地吮着。

    白生问:“你吃什么?”男童答:“蜂蜜。”

    白生说:“可这小生灵却被你无端弄死了。”男童说:“我饿。”

    白生大怒:“饿了,你回家吃饭呀!家里没饭?”

    白生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童竟是如此瘦弱。

    白生随着男童到了他家。几排东歪西倒的茅屋,其中一间,推门进去,白生一惊,四壁空空,只有土炕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白生问男童:“你爹呢?”男童答:“这就是我爹。”白生又是一惊。

    从男童家出来,白生又踏进另一间茅屋……当白生离开村寨,心沉得如同铅坠,抬头西望,残阳如血,遍地的梨花也是殷红殷红的。

    你别看这晶梨雪白雪白的,可在我们百姓眼里它可是血红血红的。

    你说每户上交一筐梨给朝廷也算不得什么,可你知道么,这晶梨多么刁钻古怪,三亩地一粒粮食没种,全种了梨树,也只能收得这一筐好梨。

    你问我这日子是怎么过的,挑剩的孬梨到外边换得半年的杂粮已是大幸,余下的日子就靠要饭了。

    回到县衙,白生将县丞汪过叫到书房,阴沉着脸问道: “汪大人,你可知道百姓为梨遭的罪?”汪过说:“知道。”白生说:“就没办法么?”汪过说:“有,白大人,您把梨伺候好喽,早点儿像您的前任那样离开茫县,此外别无他法。”

    白生沉默无语。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金秋十月,晶梨收获的季节。今年的梨格外好,个儿大肉嫩透着水灵。衙门上下忙得不亦乐乎,总算把梨收齐了,一个不落全装了船。按惯例,由县丞押运进京,临行前白生突然对汪过说:“这趟不劳你的驾了,我亲自走一趟。”汪过淡然一笑,自当相让。

    一月有余,运梨船终于回归。不出汪过所料,白生果然没有回来。又过了数天,朝廷果然派了个新知县。汪过旁敲侧击地打听白大人,谁料竟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白生送到朝廷的梨不知何故竟然又酸又硬,皇上才咬了一口,梨没有咬下,却将半颗圣牙咬落,于是龙颜大怒,将白生打入死牢。腊月二十八,圣旨传,命茫县砍去所有梨树,永不得再种。百姓闻听此讯,雀跃欢呼,奔走相告,个个操起砍刀奔向自家梨园。进了梨园,人人大惊,寒冬时节本已干枯的梨树枝头竟然挂满了朵朵白花……

    是夜,京城,白生被推出午门,天地一片苍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米缸山下播绿记

白莹

    每年初夏的育苗工作,对于我们护林员来说,是一件大事。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已经到达离场部十多公里的二台苗圃地。山谷里晨风清凉宜人,天空蓝得像是刚刚被擦洗过;此起彼伏的鸟语,清澈如露珠;岩生忍冬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正在吐蕊,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米缸山是六盘山的主峰,南北走势,巍峨高耸,山的东坡落叶松林浩瀚如海,那是西峡林场的前辈们历尽艰辛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营造起来的。如今站在山下仰望,峰峦苍翠,林海茫茫,针叶林与天然林林相迥异,林界清晰,却又融接为一体,像穿在大山身上一件裁剪合体而又别致的绿罗裙。山谷幽深宁静,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让山谷里热闹了起来。

    育苗工作最能检验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在这个作业流程中,大家忙忙碌碌却又井井有条:开沟、撒种、覆土,各司其职。这里是近几年新开辟出来的一块山地,土质并不好,属石块较多的杂质土壤,要把这样的一块地整饬成平整松软的苗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把土里大大小小的石块用耙子细细搂出来,还要把它们彻底从地里清理出去。从林畔筛出来的用来覆盖种子的森林土,也是女职工们用袋子一点一点背到地里的。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活,实际干起来,若不是亲自劳作,真的是没法理解个中的艰辛。

    另有人员正在紧锣密鼓接微喷水管,育苗一经结束,浇水要马上跟上,经过催芽的种子大多已经露白,若在干土里经过长时间暴晒,会导致种子回芽而影响出苗率。大家心里都鼓着一把劲,所以育苗进度也很快。西边的山头上飘过来几朵闲云,朝忙忙碌碌的我们张望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日影一点一点朝我们的头顶移过来,长时间重复弯腰的动作,大家的腰都有点受不住了,但育苗工作向来是一件辛苦又开心的事,接踵而来的笑声又冲淡了疲惫。腰疼,那就忍着,谁让你不把腰放家里呢?——相互之间的调侃和打趣是最能解乏的。

    午餐很简单,蒸馍就榨菜,还有白开水。开水是二台护林点供应,驻点护林员马连成是一个行将退休的老牌护林员,在这个点上已经十多年,由于管护人员紧缺,他是这个点上唯一的一名护林员,独自守护着这片林区。看到我拍照,便乐呵呵地说,多给我拍几张。我知道,在大家心里,自己的工作太过平凡,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但是,正是这一个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岗位,支撑并筑牢了六盘山区的森林资源安全屏障。

    风来了,一阵吹得紧似一阵,唤醒了阵阵林涛,草木们也随风舞动,像在普天狂欢。日影在移动,时光在奔走,地塄上一株株白色的绣线菊热烈地播曳着花球;山洼里地埂上像繁星一样缀满白色的野草莓花和黄色的蕨麻花,每一丛叶子都在合力擎起一朵朵小花,每一朵小花的脸庞,都在灿然仰望着太阳。风来,它们欢舞;风去,它们静默。像是听到了风的召唤,云也渐渐聚拢了过来,太阳躲进了云层,山谷里变得阴凉起来。

    育苗进行了一多半,我们停了下来,开始给育好的苗床盖遮阴网。桦树种子的顶土能力比较弱,种子播撒下去之后,只覆盖了薄薄一层土,容不得暴晒。盖好遮阴网,浇上水,种子们就可以在这张舒适的“席梦思”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待哪天睡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一伸懒腰,然后相互招呼上一声,就纷纷把小小的脑袋从土里探出来了,然后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出叶瓣,待它们有了直面风雨阳光的能力,我们就会掀去遮阴网。那时,它们一定会惊呼着,舒展小小的叶片,来拥抱这个世界。

    下午,育苗工作早早结束。风慢下了脚步,太阳也钻出了云缝。微喷管已接好,细雨般喷洒的水滴迎着西斜的阳光开始滋润这块土地。我爬上山洼,坐在树荫下,眺望我们的苗圃地。清凉的风从米缸山上吹过来,吹动绿波荡漾,吹来了丝丝的寒意。

    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长成小树苗,会被栽植到有待绿化的山川峁梁,或是被移植到一片遥远而陌生的土地,在那里扎根、成长,撑起一片绿荫,携送一缕清凉,而每一片随风而舞的叶子,是否都保留着一份最初的记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宏伟计划

〖日〗星新一

      三郎接受了R企业的就业考试,这一天,他正期待着考试的结果,R企业的经理上门来了。事出意外,三郎疑惑地问:“这,这……怎么?如果合格了发一封通知就行了,就是不合格,难道特意……”
      “不,你以最佳成绩通过了。因此,我们有一个特别委派。”

      话题似乎事关重大,三郎听得有些紧张:“是什么事?要是我能胜任……”

      “我们考虑不录取你,让你转去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你一定能通过的。”

      “怎么?K企业不是您那儿的竞争对手,而且对你保持着优势吗?我觉得如果能扭转这种局面很有意义,才投考您的企业,难道我这些打算……”

      经理微微一笑,促膝谈道:“你这番话颇有见识。正因为如此,一定要委派你。就像你讲的,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别说超过K企业,连赶也赶不上。现在需要一个人去刺探内募搜集情报。”

      “啊呵,当间谍潜进去?”

      “对了。你一定能干得出色。一旦成功,报酬不在话下,还立即给你要职。我也不催,你可以步步为营,花多长时间也不怕,小事情不报告也罢,免得为了价值不大的情报惹人怀疑,鸡飞蛋打。”

      “既然信任我,又这样叮嘱下来……”

      三郎被说动了,宏伟的计划就此开端。接受K企业的就业考试后,他成了那里的职员。

      不用说,进去头一年,是与企业的重要事物不沾边的。可是三郎不急不躁,只管坚持不懈地努力。他勤勉地处理工作,把争取上司和同僚的信任作为起点。在企业外面,三郎也洁身自好,循规蹈矩,避免引人注目。搞间谍工作务必早早站稳脚跟。

      普通的职员,到新环境里的第三年上就懈怠了,表现出嫌工作岗位乏味啦,怀疑自己的能力啦,或是一不顺心就一蹶不振的状态。三郎却做到了对工作热情不减。无论怎么说,他有自己明确的使命。周围谁都难以察觉,他竟扮演着可怕的角色。与其他人全不相同,他感到乐在其中。这样非但没有不满,工作着反而是享受,还得设法控制浮到脸上的微笑。

      出现了这样的干材,K企业没有置之不理,他很快就被提拔为科长,向机密靠近了一步。可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安于职守,他深知如果这时暴露的话,将前功尽弃。

      三郎对待工作越发尽职。一次他检举了受贿对外泄密的下属职员,并立即将其解雇——要是容下这个人,自己费尽心机在长远计划下充当间谍潜伏的价值就失掉了。

      这些功绩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从而使三郎备受信任。他深得人心,甚至董事也来为女儿提亲。要是推却,人家可能盘问理由产生疑窦。三郎便应承了——积极地应承下来。要掩护自己的真面目,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伪装了。干间谍非冷酷无情不可,凡是能利用的,就必须利用。何况董事的小姐相当美貌,性情也贤慧。

      三郎在家里也是好丈夫。要彻头彻尾瞒过敌人,得从身边做起。妻子回娘家时,满口夸奖三郎,这带来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三郎不知疲倦地埋头苦干,步步升高,终于接近了K企业的中枢;功到自然成,他年纪轻轻,就具备了出席董事会议的资格。

      三郎想,K企业的全貌大致能摸清了,及早告一段落,归纳一份报告回R企业去也行了可是又一转念:好容易熬到这一步,再坚持一段,说不定还能取得更大成果。三郎选择了后一条路。

      功德圆满的一天终于来到了,他熬到了能知悉K企业一切机密的地位——当上了社长。

      同业中,都称他是凭实干崭露头角的年轻经理。当然,他不仅能够知悉一切秘密,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经营管理。

      “K企业的兴衰,都在我的操纵下,就如此巧妙地让他倒闭,我的使命便顺利结束了。”

      他心中嘀咕行动的方向:

      “……可我干吗非要毁灭它呢?这是我多年含辛茹苦取得的成果,换取一星半点的报酬实在不值,就算回去当董事又怎么样,哪怕被指定做候补经理也得不偿失。”

      在他的心目里,冷酷无情的生存法则已经根深蒂固。

      另一面,R企业是在欢欣鼓舞地静观待变,然而时光荏苒,仍见不到任何反映,私下去联络,答复只是冰冷的沉默。

      R企业恼羞成怒,到处散布说,K企业的经理是我们的奸细。这本来不是虚构而是事实,收效却事与愿违。

      K企业的职员听到后,反而激发了敌忾之心,在新经理治理下奋发图强,激烈竞争的结果,终于导致了R企业的倒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五九

老舍

    张丙,瘦得像剥了皮的小树,差不多每天晚上来喝茶。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对深而很黑的眼睛,显出他并不是因为瘦弱而完全没有精力。当喝下第三碗茶之后,这对黑眼开始发光;嘴唇,像小孩要哭的时候,开始颤动。他要发议论了。

    他的议论,不是有统系的;他遇到什么事便谈什么,加以批评。但无论谈什么事,他的批评总结束在“中国人是无望的,我刚说的这件事又是个好证据”。说完,他自动的斟上一碗茶,一气喝完;闭上眼,不再说了,显出:“不必辩论,中国是无望的。无论怎说!”

    这一晚,电灯非常的暗,读书是不可能的。张丙来了,看了看屋里,看了看电灯,点了点头,坐下,似乎是心里说:“中国人是无望的,看这个灯;电灯公司……”

    第三碗茶喝过,我笑着说:“老张,什么新闻?”

    出我意料之外,他笑了笑——他向来是不轻易发笑的。“打架来着。”他说。

    “谁?你?”我问。

    “我!”他看着茶碗,不再说了。

    等了足有五分钟,他自动的开始:“假如你看见一个壮小伙子,利用他身体气力的优越,打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你怎办?”

    “过去劝解,我看,是第一步。”

    “假若你一看见他打那个小孩子,你便想到:设若过去劝,他自然是停止住打,而嘟囔着骂话走开;那小孩子是白挨一顿打!你想,过去劝解是有意义的吗?”他的眼睛发光了,看看我的脸。

    “我自然说他一顿,叫他明白他不应当欺侮小孩子,那不体面。”

    “是的,不体面;假如他懂得什么体面,他还不那样作呢!而且,这样的东西,你真要过去说他几句,他一定问你:‘你管得着吗?你是干什么的,管这个事?’你跟他辩驳,还不如和石头说几句好话呢;石头是不会用言语冲撞你的。假如你和他嚷嚷起来,自然是招来一群人,来看热闹;结果是他走他的,你走你的路;可是他白打了小孩一顿,没受一点惩罚;下回他遇到机会还这样作!白打一个不能抵抗的小孩子,是便宜的事,他一定这么想。”

    “那末,你以为应当立刻叫他受惩罚,路见不平……那一套?”我知道他最厌恶武侠小说,而故意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说:“别说《七侠五义》!我不要作什么武侠,我只是不能瞪着眼看一个小孩挨打;那叫我的灵魂全发了火!更不能叫打人的占了全胜去!我过去,一声没出,打了他个嘴巴!”“他呢?”

    “他?反正我是计画好了的:假如我不打他,而过去劝,他是得意扬扬而去;打人是件舒服事,从人们的兽性方面看。设若我跟他讲理,结果也还是得打架;不过,我未必打得着他,因为他必先下手,不给我先发制人的机会。”他又笑了;我知道他笑的意思。

    “但是,”我问:“你打了他,他一定还手,你岂是他的对手?”我很关心这一点,因为张丙是那样瘦弱的人。“那自然我也想到了。我打他,他必定打我;我必定失败。可是有一层,这种人,善于利用筋肉欺侮人的,遇到自家皮肉上挨了打,他会登时去用手遮护那里,在那一刻,他只觉得疼,而忘了动作。及至他看明白了你,他还是不敢动手,因为他向来利用筋肉的优越欺人,及至他自己挨了打,他必定想想那个打他的,一定是有些来历;因为他自己打人的时候是看清了有无操必胜之券而后开打的。就是真还了手,把我打伤,我,不全象那小子那样傻,会找巡警去。至少我跟他上警区,耽误他一天的工夫(先不用说他一定受什么别的惩罚),叫他也晓得,打人是至少要上警区的。”

    他不言语了,我看得出,他心中正在难受——难受,他打了人家一下,不用提他的理由充足与否。

    “他打人,人也打他,对这等人正是妥当的办法;人类是无望的,你常这么说。”我打算招他笑一下。

    他没笑,只轻轻摇了摇头,说:“这是今天早晨的事。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又遇见他了。”

    “他要动手了?”我问,很不放心的。

    “动手打我一顿,倒没有什么!叫我,叫我——我应当怎样说?——伤心的是:今天下午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拉着两个十来岁的外国小孩儿;他分明是给一家外国人作仆人的。他拉着那两个外国小孩,赶过我来,告诉他们,低声下气的央告他们:踢他!踢他!然后向我说:你!你敢打我?洋人也不打我呀!(请注意,这里他很巧妙的,去了一个“敢”字!)然后又向那两个小孩说:踢!踢他!看他敢惹洋人不敢!”他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的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流下来了。“呕!”张丙立起来说:“怪不得街上那么多的‘打倒帝国主义’的标语呢!”

    他好像忘了说那句“中国人没希望”,也没喝那末一碗茶,便走了。

【注】①五九:1915年5月9日,袁世凯承认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激起全国人民的反日运动。以后人们把5月9日定为国耻纪念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富厚堂沉思

陈世旭

    对这样一个人,只能是仰之弥高了。

    隔着半月形的阔大荷塘,远远就看见土黄和灰白相间的富厚堂。

    天空晴朗。风自远方吹向远方。一个人举着不灭的灯盏,引领我们走向那场远逝的暴风骤雨。那场暴风骤雨吹打了他的一生,制造了数不清的哀伤和壮烈、惊恐和疲惫。树叶摇动,似乎在帮我们找回当初的影子和标本以及纯粹的表情。

    沿着历史的辙印,同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灵魂对话。一地浅草,叮咛杂沓的脚步保持肃然。小桥流水人家不再,枯藤老树昏鸦不再,耳边弥漫起腥风血雨的厮杀,铁马金戈的驰骋惊天动地,地平线巨浪般涌动。铅云低垂,草尖滴血,生死搏杀在沃野千里:断戟折枪,危樯巨橹,烽火扶摇直上九天。尖锐的长啸穿越山河,万千的壮士万千次风暴,冰凉的血痕发黄的故事,在记忆的时空搁浅或者沉没。无形的火焰照彻隔世的寒骨,渐行渐远的歌谣噙满泪水。本石中的血液和文字,潮水般倾泻。

    响彻云霄的号角,地动山摇的呐喊,终于止住了躁动。只有摇曳的草木,拨动飞扬的思绪。曾几何时,大山隔断世外的繁华,亮亮的马灯招引了牛啤,远处传来布谷声声,蜜蜂开始涌到山野收割灿烂。古老的火塘,星火渐暗。藏书楼散发的书香,醉了风,醉了月,苍白了面容。一个从农舍走出的书生等待的本是一场完美的落日。没有动荡时世,他也许就不会出山,也就不会有这座乡间候府。

    富厚堂是曾国藩为自己建立的纪念碑,他的瘦削的头颅,就高耸在楼宇。他的灵魂在后人的仰望中,将比他的遗藏存在得更久长,逃逸了腐朽,获得莫大的荣耀,传至深远。

    他所以让人们走近,是因为他的人格唤起了敬重。他战战兢兢以孔孟入世,坦坦荡荡以老庄寄怀,既不畏惧诽谤,也不希求桂冠。毁与誉,都平心静气地接受。信步在富厚堂庭院,再见出主人人格的气韵:没有雕梁画栋,惟见砖墙青瓦。即便悬挂御书钦赐匣额的正厅,两边墙壁也由土砖砌成。简朴至极惟不失尊者庄重。

    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胜利者站在那里,凝神沉思。整个道统的骨骼是他的结构,无数生灵的牺牲给了他生命,他从东方古老的黑暗中站起,马蹄踏破了历史的经纬。历史有多么复杂,他就有多么复杂;历史有多少伤口,他就流了多少心血。

    一切,只能留给岁月去咀嚼。

    凭吊者站在高耸的纪念碑下追寻远去的足迹。躺下的并不意味着死亡,正如站着的并不意味着永生。这碑以沉静的姿势,记录着一个波澜壮阔的生平。纵然四壁无语,也足以表证辉煌。

    纪念碑是一种象征,是历史高筑起的累累债务,压低我们的头颅,让思想柔软湍急的河流以及所有的喧嚣在此立定。

    这里是寂然的,甚至有点阴森。没有歌舞的艳俗,更没有刀枪碰撞的凄厉。他该是安详的,又何尝不是孤独的?

    这里是寂然的,甚至有点阴森。没有歌舞的艳俗,更没有刀枪碰撞的凄厉。他该是安详的,又何尝不是孤独的?

    作为中兴重臣,赞誉者无数,他是否真的能扶大厦的将倾?作为一代鸿儒,膜拜者无数,他是否真的能挽狂澜于既倒?

他太显赫太巍峨,人们只能以渺小的萤火点缀在他脚下。人们的问题只能是:有什么高度能超过这个人已经到达的高度?有什么深刻能参透这个人已经到达的深刻?世间又有什么荣华,足以换回曾经的风雨兼程无怨无悔?青灯黄卷皓首穷经,头断血流前仆后继,早已成为百孔千疮的旗帜,压紧历史的卷帙,不被野风吹散。

    一座幽邃的庭院,因丰富而深刻,因深刻而丰富。

    一座恢宏的纪念碑,因崇高而沉重,因沉重而崇高。

    这是一座坚固的纪念碑,青铜一样坚固。后面是山的苍郁,前面是水的澄明,一边是道德的高峻,一边是文章的隽永。岁月的不尽轮回和光阴的不停流逝,都不会让他完全死亡,他生命的大部分将躲过死神,在风中站立,在明与暗中站立,在钟的齿轮上站立。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