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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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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六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难舍的礼物

刘文绝

    女儿春节回家,与我一起探讨人与物的关系。她说:“人是有感情的,一旦与物建立了所属关系,使难以割舍,难以割舍的东西越多就越累。”我很赞同她的观点。于是她帮我收拾出许多衣物、书籍和一些积攒起来的生活用品,并确定哪些送给何人,捐赠何处。我毫不犹豫地支持女儿的清理行动。

    但也有例外。有两件东西已经被女儿清理出去了,我却又把它们捡了回来。这两件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两双拖鞋。然而在我看来,这两双拖鞋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20世纪70年代,我在辽宁北票二中读书。当时我与班里的一位女同学非常要好。她学习成绩好,经常在班里名列前茅,特别是语文非常出色。她还多才多艺,会唱歌,会识谱,舞蹈也很有造诣。她对我也十分亲近。

    当然,我们俩十分要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着差不多的家庭背景,当时我们都是农村户口。高中毕业时,城市户口的同学都分配了工作,只有我和她两个女生没分配工作。我三年后又被调入北票县妇联、县委办公室工作。可她却没有我这么顺利,回到村里却一直没有机会展现才华。她曾想去当一名民办老师,可没能如愿。后来她嫁给了一个赶着马车拉土特产品的“车老板”。我曾经去过她的家里,三间平房,东西两个屋是土炕,中间的屋是锅台,很是俭朴。

    有一年春天,我出差去朝阳,一些中学同学赶来相聚,她也带着女儿来了。当时她正在为女儿愁眉不展。后来因为工作忙,跟她联系的也少了。又过了几年,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她的女儿不仅病治好了,而且已经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又过了四年,孩子要大学毕业了,我又接到她的电话,说孩子已经经过笔试、面试纳入了留校任教的名单,近期还要进行最后一次考核。我知道她很不容易,于是找到在校工作的一个朋友,请她帮助了解一下情况。朋友回话说,这个孩子确实很优秀,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被录用,现在名单已经定了,不能再改了。过了一段时间,她来电话说,女儿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适合的工作,希望我能帮帮忙。我也很为她着急,就答应了。过了些日子,我介绍她女儿参加了一个国有企业的招聘。孩子很顺利通过笔试、面试,以较高成绩被录取。尽管这份工作每个月只有一千元工资,可她女儿还是很高兴地去了。一个月后,这个孩子买了水果来看我,很自豪地说:“阿姨我开工资了,这回我能供妹妹上学了!”我听了有些惊诧,这点儿钱还能供妹妹上学?她却说:“我一个月给妹妹六百元钱,妈妈爸爸就不用再给她生活费了。爸爸妈妈供我们姐妹俩上学挺不容易的,这回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问:“你的生活费只有四百元够用吗?”她说:“够了,我中午吃饭不花钱,住宿也不用花钱,四百元一个月足够用了!那一刻,我真觉得这个孩子非常不容易,也很懂事。

    那年秋天,我的这位同学来了我这里。她说:“孩子有了一个很好的工作,非常感谢你,特意赶来看看你。”说着,从一个大的旅行袋里拿出两个小布袋,边拿边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带,这是我家新磨的高粱米,这是新小米。”接着,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玻璃瓶,这是我自己做的酱,是用黄豆做的,非常好吃。”我一一接过,连连说:“这都是绿色食品,是好东西,谢谢、谢谢!”她又从袋子底下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两双色彩鲜艳的拖鞋,“这两双拖鞋是我自己做的。”我接过来仔细地看着,这两双鞋做得真是很精细:用麻绳和布做的鞋底,钩针钩织的鞋面,一个是网络状用丝线钩织成的,一个是毛片状用毛线编织成的,一双粉红色,一双火红色,很是喜庆。我十分高兴地收下了这两双鞋。

    现在,虽然这两双鞋旧了,可还是觉得非常亲切。穿着它们,除了感觉到浓浓的情意外,也提醒着自己,要珍惜生活,懂得知足,为社会的公平正义多尽一份责任。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说这两双拖鞋意义非同一般,是因为这是相识多年的女同学亲手做了送给自己的,承载了很多情谊。 B、作者的女同学上学时非常出色,但毕业后过得并不是很好,作者对她的遭遇充满同情,所以会帮助她。 C、文章结尾再一次强调了拖鞋的珍贵,照应了标题,并且以一段感悟表达了作者的人文情怀,升华了文章主题。 D、作者借用两双原本要扔掉的拖鞋,展现了对青春时代的回忆,讲述了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的美好故事。
(2)、结合上下文,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3)、这篇文章在结构上很有特色,先抑后扬,请结合文本内容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一)流泪的滕王阁

潘碧秀

     江畔小舟、轻摇的芦苇、南来聚拢的风……赣江上一览无余,视野里找不到期待的身影。

     我在滕王阁的一隅,独想王勃。

     游人的思绪如牵强的秋风,薄薄地依偎在滕王阁穿越时空的坚强里。站在清冷的滕王阁上,睁眼闭眼间全是王勃清瘦忧郁的神情。斜阳拥抱着欲泣的滕王阁,阁影斜斜地躺在江水里荡漾。帝王君子犹不见,槛外长江空自流。寂寞的阁上,觥筹交错的场景不复存在,诗弦管乐也只是附和。我坐在阁的阶梯上独自听江的声音,江波的皱褶里藏着绝代的才子王勃。

     阁的忧伤无声息地让我追随。每一寸楼板、每一抹丹朱都在我的心弦上颤动。想为流泪的滕王阁续一首诗,诗里面是伤痕累累的王勃。流泪的滕王阁日日孤寂地走入我梦中,独自徘徊复徘徊。我找不到王勃的诗句,无数醒着的黑暗的夜里,枕着阁影到天明。

     有人说:所有的风景都会拒绝一部分人,偏爱一部分人;所有人,生来都会属于不同风景。在朝堂上得不到肯定的滕王,一再遭谴受贬,然而层层不得意却抹不掉他悠游于世、歌舞人生的脾性。贬到赣江边任小刺史,他仍逸兴遄飞地要为自己建一座阁“拍檀板唱歌,举金樽喝酒”,吸引文人才子登临放歌。那个仲秋的日子,王勃的“独角戏”正演着。他深望着水天相接的江面,感慨人生如江面枝柯,沉浮复浮沉,一腔激情和渴望却在纸上无羁地飘洒,洋洋一派文章,力透纸背的全是对生活的向往。有人说“厚积”是为了“厚发”,王勃客居剑南数年,终有了其巅峰之作——《滕王阁序》。如今,赣江畔的孤鹜年年此时都要背起王勃馈赠给它们的礼物一上一下翩翩地飞,托起无限秋水长天的风情。

     “物是人非事事休”,游人仍在阁上徘徊留连,眺望阁外水云间,心似江水茫茫,欲拍栏杆。浅云灰灰地衬着阁,如一双饱蓄泪水的眼睑。

     扁舟载着一截悠悠的阁影,忧郁地前行,涌起的江浪层层间依稀可见当年王勃的风姿。这个自幼饱读诗书、贯通九经的青年,于线装书中陶陶然的青年,瑟缩在蜀地的乡居里,不再想读书之外的事情。蜀地去长安已遥遥又遥遥矣。无人识君,只有在迷惘中放纵文字:《蜀中九日》《盛泉宴》……“每有一文,海内惊瞻。”(杨炯语)人生有许多门,可其中一些门只对一些人是永远敞开的;不要试图去敲门,去敲人生遗憾的门。王勃若一心为文,历史也许重新改写吧。可惜,王勃在剑南之地逍遥了二年,终究不甘寂寞,踌躇北上,到河南任参军。书生之迂,终惹大祸,龙颜大怒,险丢小命。人生沉浮反复,王勃心冷了。

     一片阁 / 躲在云层下 / 疲倦和黄昏的鸟一样 / 面对江水恸哭。

     江水缓缓流,终有温柔得叫人落泪的时候。一介书生咬文嚼字,终有让人品错味的时候。该张皇、迷惘、失落,还是愤懑,毕竟人生不是“数点扁舟向斜阳”那样诗意、简单而又直观。——人无语,惟有惘怅地醉去。滕王阁不在出产帝王将相的长安,站在这玲珑典雅的阁上,赣江无限风情一览无余,王勃的梦魂可以与阁相依偎至永远了。

     昆德拉说:生活是棵长满可能的树。王勃在客居剑南的日子里,也许模拟了日后的种种可能,却没料到人生最绝望的一种可能就立在水中候着。

王勃如断线的纸鸢一头栽进江里去了,灵魂可依附在了江中鱼儿身上?想他经行处会不会开出一江的花来,让鱼儿也欣喜,让鱼儿也惘怅。

     斜阳已成余辉,阁上人去,鸟去,空留一片寂寥。

(选自《散文》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搓  背

北乔

我没想到会在浴室里遇到他。那天我上午到老家,下午去浴室洗澡。从浴池里出来时,迎面来了一个人,来,搓个背吧!

我一抬头,哟,是我高中的同学,我把到嘴边的“那就搓一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也认出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他满脸笑容,透出与故乡一样的亲切,我依稀看到他上学时的模样。我生出了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倒不是我们赤身相遇让我不舒服。想当年,我们都上高中了,还一起到河里裸身游泳,相互打闹。我别扭,是因为我觉得不该让我的同学为我搓背,我享受,他劳动,这成什么了?

  走,走,抽根烟,好好聊,我想出了摆脱困境的办法。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和我来到更衣间。我们聊得很好,话题都是中学时代的。烟雾缭绕,眼前朦朦胧胧,可往事却越来越清晰。沉浸于往日的回忆里,我的心渐渐圆润起来。倒是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宁,比刚才拘谨了些。

  三四根烟下去,他举起了手里的搓澡巾,瞧瞧,我都忘了,走,我帮你搓背去。这话一下子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我一愣,不啦,我就不搓了,你去忙吧。

  那下次再来吧,他的话中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回来后,我心里总不是滋味。真没想到会在浴室遇上老同学,我消费,他服务,老同学间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不过,我还是庆幸自己及时化解了这一危机。我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再去那家浴室。

  第二天,与几个同学聚会,我说起这事,同学们却埋怨我:这有什么,人家是凭力气挣钱,你倒好,老同学,也不关照他的生意,真是不够意思。没想到,这倒成了我的错。再想想,的确是我不对,是我心里的职业歧视在作怪。碰上开酒店的朋友,我们可以打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旗号去大吃大喝,结账不结账,心里都踏实。哪个朋友手里有些权力能办点事,我们有什么困难,总能理直气壮地请他帮忙。有朋友开店做生意,我们都想尽一切办法去关照。可为什么偏偏遇上当搓澡工的老同学,我就犯嘀咕呢。是我把职业分成三六九等了,潜意识里认为搓澡工是低贱的。挖出了我心中的丑恶,我羞愧不已。

  过了几天,我再次去洗澡。遇到他时,他正在为一浴客搓背,我拍了一下他肩膀,嗨,回头帮我搓搓!他笑了,露出我们上学时开玩笑常有的笑容。

  这是我一生中享受到的最好的一次搓背,不是他的技术有多么高,而是我们聊得特别地开心。他的口才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自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他的知足常乐,反倒让我羡慕。按说我的工作条件比他好,物质生活比他富足,可却常常处于焦灼之中,总是被无休止的失落与不安所纠缠。

  他的手劲特别大,我觉得那是他的自信在抚摸我。搓一次背五块钱,我递给他十块钱:“不用找了。”我的口气有些不自然,心里有些不安。我的老同学以此谋生,真是不容易的。没想到,他拿着钱的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抖个不停,两眼紧紧地瞪着我,那目光刺得我心里直发毛。他发火了,找给我五块钱:“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把我当老同学看,你真没劲!”

天啊,我又错了。这回,我做错了什么?

选自《小说选刊》2013第三期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鼓一张
                                                                                                             冯骥才
    ①天津卫的杨柳青有灵气,家家户户人人善画。老辈起稿,男人刻版,妇人染脸,孩童填色,世代相传,高手如林。每到腊月,家家都把画拿到街上来卖,新稿新样,层出不穷,照得眼花。可是甭管多少新画稿冒出来,卖来卖去总会有一张“鼓”出来。杨柳青说的这个 “鼓”就是“活”——谁看谁说喜欢,谁看谁想买,争着抢着买,这张画像着了魔法,一下子能卖疯了。
    ②镇上有个做年画的叫白小宝,他祖上几代都干这行,传到他身上,勾、刻、印、画样样拿得起,就是没有出新样子,只能用祖传的几块老版印印画画。比方《莲年有余》、《双枪陆文龙》《俏皮话》,还有一种《金脸财神》。这些老画一直卖得不错,够吃够穿够用。可老画是没法再鼓起来的,鼓不起来就赚不到大钱,他心里憋屈,也没辙。
    ③同治八年立冬之后,他支上画案,安好老版,卷起袖子开始印画。《莲年有余》,白胖的小子抱条大红鲤鱼,后边衬着绿叶粉莲。这画许多画店都有,大同小异,每年都能卖到两千张呢。
    ④这天后晌,白小宝印画累了,去街上小酒馆喝酒,同桌一位大爷也在喝酒。杨柳青地界不算太大,镇上的人谁都认得谁。这大爷姓高,两人边喝边聊。说到了画,说到今年谁的画会“鼓”,高先生信口说道:“老白,你只吃祖宗饭是鼓不出来的。”这句话像根棍子戳在白小宝的肋骨上。他挂不住面子,起身回家。
    ⑤一路上越想越气,气自己没能耐.进屋一见画案上祖传的老版,气上来,抓起桌上一把刻刀上去要把老版毁了。老婆赶紧拉住他,他随即迷迷糊糊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⑥转天醒来一看,糟了,祖传的老版——《莲年有余》真叫他毁了,带着版线剜去了一块,再细看还算运气,娃娃的脸没伤着,只是脑袋上一边发辫上的牡丹花给剜去了一原来脑袋两边各一条辫,各扎一朵牡丹花,如今不成对儿了。急也没办法,剜去的版像割去的肉,没法补上了。眼瞅着这两天年画就上市了。好在前天已印了一千张,只好将就再印一千张,凑合着去卖了。
    ⑦待到年画一上市,稀奇的事出现了。买画的人不但不嫌娃娃头上的花儿少一朵,不成对,反而都笑嘻嘻说这胖娃真淘气,把脑袋上的花都给耍掉了,太招人爱啦!这么一说,画上的娃娃动了起来,活了!于是你要一张,我要一张,一千张像一阵风刮走了。白小宝手里没画了,只好把先前印的双辫双花的娃娃拿出来卖。可买画的人问:“昨天那样的卖没了吗?”他傻了:“为嘛人人都瞧上那个脑袋上缺朵花的呢?”
    ⑧晚上回来赶紧加印缺朵辫花的《莲年有余》。画一摆出来,转眼卖光。一件东西要在市场上火起来,拿水都扑不灭。忽然一个街坊来说:“老白,全镇的人都嘈嘈着,今年你的画鼓不了!”然后小声问:“这张画你家印了几辈子了,怎么今年就鼓了呢?”
    ⑨白小宝只笑了笑,没说,他心里明白。可是往深处一琢磨,又不明白了,怎么少一朵花反倒鼓了?
    ⑩年三十晚,白小宝一数钱,真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他盼着转争年这张画还鼓着,谁知转年风水就变了,虽说这张画卖得还行,但真正鼓起来的就不是他这张了,换成一家不起眼的小画店“义和成”的一张新画,画名叫《太平世家》。六个女人在打太平鼓,那张画也是没看出哪儿出奇的好,却卖疯了,天天天没亮,义和成门口买画的人排成队挨着冻候着。
(选自2015年第4期《收获》,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宋词中,词人频频以水入词,传情达意,主要是因为水与词的特质相通。

    词“以清切婉丽为宗”,水的运用使得这一盛行于秦楼楚馆的文体洗尽铅华,增添了一分清婉、灵动和含蓄。“诗庄词媚”,词较于诗有更多儿女情长、爱恨相思的描写,文人词更侧重内心对恋情的执着与迷惘,借助水这一意象,既突出恋人的柔情和恋情的纯洁,又显得含蓄蕴藉、缠绵悱恻。

    婉约词主言情,尚含蓄,涓涓细流恰可将那些要眇之情、凄迷之境娓娓道出,并将其表现得欲露而不露。即使是豪放词,也宜表达得沉绵深挚。流水恰可进行一种缓冲,使之于豪壮中更显沉咽缠绵、刚柔并济。

    水具有流动性和传递性,视线随着流水放射出去,心中百感也随之生发、释放。范仲淹的《苏幕遮》由天到地,由黄叶到秋水,接天连地的一江秋水,在带动词人视线移动的同时,更将思乡之情、羁旅之倦吟唱出来。

    水的绵绵不断常常带动着忧思情感的传递,水又是没有约束性的,象征着情感的一发不可收。“离思迢迢远,一似长江水。去不断,来无际。”(欧阳修《千岁秋》)流水缠绵、源源不绝,激发人绵绵不断的情思,离人的目光、伊人的相思,都可以顺着流水延续千里。流动的水连接两地、贯通两心,分离的人可以以水传情,可以思接千里。

    古代交通不便,横亘于前的江河湖海是词人与恋人、友人的阻隔,也是与家乡、亲人的阻隔;同时,水也可以代指无法逾越的抽象意义上的阻碍或心灵隔阂,如故国、亡人、无法企及的爱情、对往昔的追忆等。

    山遥水远,音信难托,水的阻隔性令牵挂、思念无法传递,郁结于心,只有将这份怅惘诉诸流水,“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张先《碧牡丹》)。于是,常借助飞翔的大雁、水中的游鱼来逾越流水的阻碍,传递思念,“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晏殊《清平乐》)。

    水的流逝还极易引起词人的忧伤与感怀。淡烟流水,轻寒漠漠,心思纤密之人生无端闲愁;逝者如川,春秋代序,多愁善感之人感时伤怀,叹流年似水易逝,红颜如花易陨;滚滚江水,淘尽英雄豪杰,淘尽兴衰荣枯,豪放悲悯之人思接千古,叹世易时移,生故国之思。

    缪钺《论词》指出,词体的生发因其与自然之境界、人心之情感相应和,文章的体格、意象的选择都折射出作者的修养和品格。宋代士人经常通过描写开阔澄净的水面、晴朗空明的月色,来映衬自己的高洁人格、旷达胸襟和俊朗风神。在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中,正是一句“表里俱澄澈”,道出了士大夫的气节一一高洁傲岸、冰清玉洁。与此同时,当文人士子仕途偃蹇、报国无门时,静水流深也恰能抚慰他们失落受伤的心灵。

    有宋一朝,一方面士大夫过着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风雅生活,另一方面,积贫积弱的国情、险恶多变的仕途以及文人柔弱敏感的情思,令他们有着无尽的慨叹,而水,恰以它的特点触发、传递和排遣着这些情思,作为一种独特的媒介频频出现在词作中。宋词也因此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最湿润的一卷。

(摘自《思与格:宋词水意象的情感解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山顶的海风

胥得意

    当罗布在电视上第一次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后,他便知道了高原上那些叫海子的地方不是大海,而是湖泊。藏区的人们世代在高原上生活,他们把雪山脚下或是草地上面的湖泊叫成海,是因为他们觉得眼前的这片水域太大了,像是他们心中的海。

    罗布想要走出高原,他想拥有一片真正的大海。自从有了这个梦想之后,他几乎天天都在做着关于大海的梦。罗布想象不出大海的样子,哪怕是海在翻卷着浪花,推打着海岸,但那只是电视里的画面,根本闻不到海的味道。

    罗布想要去看大海。但这只是梦想,他的祖祖辈辈都在高原上,没有一个人去过海边。尤其是当爷爷听说罗布想看大海时,爷爷笑了,说咱们高原上处处都有海子。

    又一年征兵开始了,让罗布惊喜的是要从家乡征一批海军。当得知这个消息时,罗布像是疯了一样,他央求阿爸一定允许他报名参军。

    阿爸没有阻拦他,只是问:“难道不是海军你就不想去了么?”

    罗布说:“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好好干,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海军。”

    罗布如愿以偿了。当他领到水兵服的时候,他觉得梦想成真了。那天,他在草原上飞快地狂奔,雪山在飞舞,草地在旋转。“我听到了大海的呼唤。”罗布的喊声,一直飞向湛蓝的天空。

    新兵营在城市的郊区。几乎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罗布都能隐隐地听到军舰的汽笛声,浑厚悠远。每一个梦里,军舰都能在罗布的眼前出现。可是,每次醒来,只能听到战友们轻轻的鼾声。

    罗布最愿意训练的课目是队列训练。其他的课目都是迷彩服,队列训练的时候,新兵要穿上水兵服。风一吹来,罗布能够看到飘带在班长脑后飞舞,那个时候,他总会走神,一直在想飘带在脑后轻盈舞动时自己帅气的样子。

    新兵下连队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罗布不停地追问班长他能够分到哪个舰上。班长却对他说:“所有人都要服从分配。”

    罗布认真地点头。一入伍,他就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新兵下连队那天,罗布坐上了接新兵的车。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汽车越走离海的方向越远,最后停在了一座山顶的雷达站前。

    罗布被分到了海军的一个雷达站。雷达站建在山顶上,只有这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四下望去,只有连绵群山和密布的森林。站长说:“这里距离大海有100公里,但我们却在为军舰提供着信号。我们是军舰的眼睛。我们守护的是和平。”站长说得很慷慨,也很动情。站长已在山上工作20多年,肩上的杠杠一个接着一个,脸上的皱纹也一道挨着一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失望的情绪笼罩住了罗布,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海军战上怎么会跑到这个大山里来。天气好的时候,站在塔楼顶上,隐隐地能望到最遥远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道那是云雾还是海岸。

    那一天,罗布看到站长下了岗之后,又爬上了塔楼,他也悄悄地跟着爬了上去。站长站在塔楼顶上,目光像是穿越了眼前所有的远山和密林。罗布问站长:“你是在想家么?”

    站长摇摇头:“每年都能回一次家,不太想了。我当了20多年兵了,却一次还没出过海子。”

    “海子?”罗布很吃惊。

    “对。我们家乡那儿都是大草原,我们把草原上的湖泊叫作海子。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大海。”

    罗布一步跨向站长,他努力了好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雾气漫上来了,整个山谷云雾涌动,这时,风也刮了起来。站长轻轻地对罗布说:“看,这多像大海呀。”

    罗布使劲地点头,说:“像,太像了!站长,我都听到了海风。”

    山上的风确实像是海风。因为风正一下一下吹拂着罗布和站长帽子上的飘带。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那不只是一场雨

冯继芳

    下雨的晚上,她喜欢窝在阳台的藤椅上听雨、春天的雨总是那么多情,滴答,滴答,一滴滴落下来,不急不缓,诉说着衷肠。你爱听,便寻个地方坐下来。不爱听,便去做自己的事。

    她捏着茶盏,抿一口茶汤。茶是金骏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细小紧密,汤色金黄,茶中珍品。

    郑海就来了。郑海进门时,头发上挂着雾一般的水珠。

    “怎么不打伞?看,头发都湿了。”她忙起身去拿毛巾。

    “打伞,岂不辜负了这场春雨。”郑海边撩头发边笑。

    “也是,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赏雨,总得先和雨接触一下。”

    “大老远?”

    “嗯,一千米也不近呢。”她抿着嘴笑。

    “一千米,是不太近。”郑海呵呵地笑。

    她也呵呵地笑。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在雨中待了一会儿。”

    “我说你头发怎么湿了。”她笑着把毛巾递过去。

    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喝茶,听雨。窗外烟雨迷蒙,重峦叠嶂,若隐若现的山峰把远山的朦胧幻化成一幅婉约的水墨画。室内茶香袅袅,空气中流动着一种看不见的气息,在两人周围缭绕。

    “我说,那个……”郑海转过身,想说点儿什么。

    “嘘,安心听雨。”她把食指放在唇上,眼睛盯着窗外。

    郑海笑笑,不再说话。雨似乎小了很多,嘀嗒声渐远。

    “以后,你还能陪我听雨吗?”她似乎刚从梦中醒来。

    “我明天上午九点半的飞机,这里的工程已经结束,该回家了。”郑海望着窗外,神情落寞。

    “要走了?”

    “走了。”

    “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郑海走的时候,她只送到门口,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眼圈红了。

    那只是一场雨吗?没有人回答她,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震耳欲聋的春雷不知何时也消失在天际。

    她回到阳台在藤椅上坐下,捏起茶盏喝茶。茶是金骏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细小紧密,汤色金黄,茶中珍品。金骏眉很配这绵绵春雨,只是天空的雨已经止住,窗棂上的雨滴还在滴,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做好饭,和她坐在餐桌旁等爸爸下班。每次,只要门外传来哗啦哗啦钥匙串的声音,那就是开饭前的号角。她会跑到门边,等着爸爸进门。爸爸放下手中的包,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把她举过头顶。在与爸爸的嬉戏中,她总是笑得手脚乱舞。

    妈妈看到,会笑着说:“快别疯了,让爸爸洗手吃饭。”

    她就会挣脱爸爸的大手,学着妈妈的口气:“快别疯了,洗手吃饭。”

    爸爸捏一下她的小鼻子,拽一下她的小辫子,再去洗手。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情景,她怎么都忘不掉。后来,家里换了大房子,爸爸却不怎么回家吃饭了。

    妈妈做好饭,也不再等爸爸,而是默默地坐在饭桌旁吃饭,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

    多年后,回忆起这段日子,她都痛彻心扉。当年妈妈的沉默,比撕心裂肺的哭泣还让人心疼。

    这些年一路走来,她渴望婚姻,又害怕背叛,暗夜里,妈妈默默吃饭的样子时常浮现在脑海。她给自己定下规矩,只在对的时间,爱对的人。没想到,爱情是悄悄来临的,甚至有些猝不及防,她爱上了合作伙伴——有家室的郑海。

    她知道,郑海也喜欢她,只要她愿意,爱情唾手可得,可她没有。

    雨又下起来了,一滴,一滴,又一滴,一滴滴落下去,不急不缓。

    她捏着茶盏,抿一口茶汤。茶是金骏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细小紧密,汤色金黄,茶中珍品。

    窗外,两只燕子在雨中低飞。

    “风渐渐,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这首词从她脑海里冒出来,一抹忧伤便在屋里弥漫开来。

    真的要把日子过成这样吗?她窝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的燕子,陷入沉思。

    叮,有信息传来,她拿起手机,是妈妈发来的微信。妈妈说:“我和你徐叔叔明天就回去了,这几天,在云南玩得很开心。姑娘,谢谢你给我们安排的云南之旅。”

    放下手机,她忽然想结婚了,想有个随时能聊天的伴儿,还想有个孩子在屋里跑。

    她换了住处,从原来的一楼搬到另一栋楼房的三十楼。新住处的飘窗很大,能涌进更多的阳光。她坐在飘窗宽大的窗台上,能看到外面更多的风景。

    她开始等待一场别致的雨,雨后能看到彩虹的那种。

(选自《天池》2019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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