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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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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宁波市2018-2019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期中测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竹子上学

铁凝

    三十年前,听朋友讲起他的农民老父亲。这位老父亲一生赶牛车、赶马车,没有坐过汽车、火车。后来,在城市读完大学又找到工作的儿子决意请父亲坐一次火车,并告诉父亲要坐快车。父亲这才知道,原来火车还分快慢,就问儿子快车票便宜还是慢车票便宜。儿子答,当然是慢车票便宜。父亲惊奇地说,坐慢车的时间长,怎么反倒便宜?那时我们一边听朋友讲,一边笑,笑那老父亲的天真。

    三年前在新加坡,读到一则关于跑步的故事。一个青年和一个老人清晨在公园跑步。青年矫健活泼,老人瘦弱迟缓。本来跑在老人后面的青年,很快就冲到了老人的前边。他优越感十足地回头叹道:“咳,你们这些老人啊,到底是跑不快了啊。”老人并不生气,边跑边对超过他的青年说:“年轻人,你的前边是什么呀?”青年说:“是路啊。”老人又问:“路的前边呢?”青年说:“还有一座桥。”老人说:“桥的前边呢?”青年说:“是一片树林。”老人问:“树林的前边呢?”青年说:“也许是山吧。”老人问:“山的前边呢?”青年说:“我看不见,恐怕就是生命的尽头了吧?”老人说:“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呢?”我心里一惊,感受到一种苍凉的智慧。

    三个多月前我走进江南山中的一片竹海,请山民教我认新竹老竹。要知道,世间植物唯有竹子长得最快。据说,一个小学生放学回家,将书包挂在一棵竹子上,坐在竹林里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够不着书包了。真是俏皮!我仿佛看见一棵挎着书包的新竹正蹿入云霄去天堂上学。

    今天,我们生活在一个世故的快时代。我忽然想起朋友的农民老父亲。当年轻的我们笑他天真时,怎知他早就洞悉了慢的昂贵,就像公园里那位慢跑的老人。但当我想到那个跑步的故事,却也不打算责怪那位心怀优越感的青年。如果青春是用来挥霍的,他的确拥有快跑的资本。

    连快跑都不敢的青年,岂不是枉费了青春?于是我的眼前不断闪现出那棵挎着书包的翠绿新竹。它的速度令我恐惧,可它挎着书包的样子又让我开怀大笑:挎着书包的竹子毕竟不那么老谋深算,它是去上学吧,是去做人生的学徒吧。

(1)、文章题目“竹子上学”拟得好,请根据你的理解说说好在哪里。
(2)、“我心里一惊,感受到一种苍凉的智慧。”如何理解这个画线句中的“苍凉的智慧”?
(3)、面对“快”和“慢”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你更倾向于哪一种?请联系实际生活谈一谈。
举一反三
                                                                                                 礼 物
  灯光很暗,女儿在母亲的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把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工艺品盒放在母亲的身边。
  那是女儿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母亲依旧香甜地睡着,不时地发出轻微的酣声,借着不很明亮的灯光,女儿发现母亲又瘦了许多。
  挂钟轻轻地敲了几下,女儿便背起了书包和画夹,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门。
  天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朦朦胧胧的月色里,小星星还在不停地眨着眼,借着月光,女儿欢快地朝一所很远的学校走去。
  那是一所新校舍,是一幢很高很高的大楼。尽管路途遥远,但那是女儿心中向往已久的艺术殿堂。
  没入学那会儿,女儿常常做梦。梦见高耸的大楼和大楼里辉煌的一切。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女儿高兴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欣喜地流了泪。可是,入学要交纳1万元建校费,1万元呀,到哪去弄呢?
入学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女儿也在这忐忑不安的焦灼中等待。
  终于有一天,母亲颤抖着双手把一叠大小不一的纸币小山似地堆在了女儿的面前,数数,整整1万元人民币。
  母亲病倒了,夜里不断剧烈地咳嗽,失去光泽的面孔,常常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在女儿的眼里,母亲好久没有睡上一个完整的觉了。母亲不很老,却有了白发。女儿流泪了 ,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加倍回报母亲的爱!
  放学归来的路上,女儿一脸的阳光灿烂,思绪里不断勾勒着母亲看见她的礼物时欣喜、激动的样子。要知道,这件小小的礼物是她用画笔辛勤勾勒了近一个月才换来的。为了买下它,女儿在那家工艺品店的橱窗前踌躇过多次。女儿特别欣赏雕像中的女孩和女孩旁慈祥的母亲,仿佛那就是她与母亲的化身。
  推开房门,女儿呆住了。母亲眼角挂着泪痕,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愠怒。她刚想问,就见母亲转身从里屋捧出那个包装很精致的盒子,走到女儿身边,“慧慧,你怎么学会乱花钱啦?看看你买的是什么玩艺儿,袒胸露背的,连件衣服都没穿,多寒碜人哪。”“妈,这是一座母女雕像,是送给您的……”“好了,好了,就算是你有这份孝心,可买这能顶什么用啊,怎么摆得出呀!”母亲把工艺品盒朝女儿怀里一推,“去,跟人家好好说说,退了吧。”“不,我不退。”“那就换成别的什么吧,袜子或手套都行。”母亲说完,扎上围裙进了厨房。女儿愣愣地站着没动,随着一声很清脆的响声,工艺品盒重重地滑落在地。望着支离破碎的母女雕像,两行泪水终于从女儿的脸上流落下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纸飞机

    ①今年春天下了很大的雨,惊雷滚滚,雨落如注,大颗大颗的雨滴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最终又汇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流,向着不知名的地方流淌开去。

    ②我和弟弟坐在田垄上,沉默被雨声塞满。地里的蒜薹(tái)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绿油油十分可爱。然而可惜,今年菜价便宜,尤其是蒜薹——这一大片的收成,还不够请人收割的工钱。弟弟无言地看着田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青山,它们面色铁青,肩并肩连成一片,把所有的出路堵成死胡同。雨“哗啦啦”地下个没完,水流打着漩从我们脚边流过。“走吧,哥。”弟弟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到我耳朵里也是湿漉漉的。

    ③我抬起头看那黛青色的天,如银针般的雨丝自上而下刺入我的眼睛,又从眼里流出来。雨,大雨,满世界都是雨,如果没那么多雨就好了。要是没有那么多雨,爸骑车的时候就不会滑在地上摔成骨折;蒜薹也不会疯长以至于贱到赔本……要是没有那么多雨,市里比赛时空气湿度就不会那么大,我和弟弟就可以拿到第一,第二名了。市里有规定,比赛第一,第二名可以免费参加国家航模比赛,而其他每位晋级的同学,还要再多交上1000元材料费及路费。

    ④而现在,我们只能沉默不语地瞪着绿色的蒜薹。家里已经明确地说了,只能拿出1000元,今年收成不好,爸又摔伤了。

    ⑤那1000元正攥在我手里,弟弟走在前面,我紧紧跟着他。无论如何必须下决心了,明天一早报名统计截止,过期不候。弟弟的身影在雨里显得有些瘦弱,我想起他投掷飞机时的模样:双眼目视前方,飞机稳稳托在右手上。清风乍起的时候,他适时地松手,风从机翼下穿过,飞机便乘风而上,带着漂亮的上升弧线,划出潇洒的滑行轨迹。弟弟在后面跟着跑,少年的衣服像鼓起的风帆,他张开双臂,就像鸟儿舒展着羽翼。

    ⑥“哥,你想去吗?”弟弟突然打破了单调的雨声问我,却没有回头。“这时候了,还问这干什么?”我回答他的声音散在雨水里。得到晋级通知的时候,谁不想去呢?看着烂在地里的蒜薹的时候,谁不想去呢?到更遥远的地方去,怀揣着骑马仗剑浪迹天涯的意气风发,去见识更广阔的山川星河,谁不想去呢?我仍记得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第一次用高级泡沫和进口的黏合剂,第一次把那小玩意儿放出手去兴奋得好像麻雀。

    ⑦我们慢慢地走着,雨水冲刷着眼前的路,偶尔有戴草帽的人奇怪地看看我们,不知道这是一场慎重的仪式——有关到世界去的一场严肃抉择。其实路不太远,可我却感觉是我短短__岁人生中走过的最长的路。

    ⑧雨中小路上还有许多人向我们走来,在雨里模模糊糊得看不真切。我郑重地擦干手,从书包里取出两张纸来:既然为了飞翔,就让飞翔来抉择吧。两张纸,两架纸飞机,谁的飞得时间久,就算谁赢。谁就可以去那个群山外面的世界,那个巨大的、有无限天空的世界。叠飞机的时候,弟弟光顾着各种折叠技巧,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用的那张纸上斑斑点点,白纸黑字十分明显,明显得可疑。

    ⑨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去参加比赛。两张纸,一张用来给弟弟飞翔,而另一张是我的报名表。我是哥哥,要照顾家,农田,以及不再年轻的爸妈。但弟弟,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生来就要去飞翔的,到天空去,到宇宙去,到世界去,你的飞机一定会冲出雨幕飞向蓝天的!

——本文选自《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秋光里的黄金树

    这里就正是秋天。

    它辉煌的告别仪式正在山野间、河谷里轰轰烈烈地展开:它才不管城市尚余的那三分热把那一方天地搞得多么萎蔫憔悴呢,它说“我管那些?”说完,就在阔野间放肆地躺下来,凝视天空。秋天的一切表情中,精髓便是:凝神。

    那样一种专注,一派宁静;

    它不骄不躁,却洋溢着平稳的热烈;

    它不想不怨,却透出了包容一切的凄凉。

    在这辉煌的仪式中,它开始奢侈,它有了一种本能的发自生命本体的挥霍欲。一夜之间就把全部流动着嫩绿汁液的叶子铸成金币,挥撒,或者挂满树枝,叮当作响,掷地有声。

    谁又肯躬身趋前拾起它们呢?在这样豪华慷慨的馈赠面前,人表现得冷漠而又高傲。

    只有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她拾起一枚落叶,金红斑斓的,宛如树的大鸟身上落下的一根羽毛。她透过这片叶子去看太阳,光芒便透射过来,使这枚秋叶通体透明,脉络清晰如描。仿佛一个至高境界的生命向你展示了它的五脏六腑,一尘不染,经络优美。“呀!”那女孩子说,“它的五脏六腑就像是一幅画!”

    还有一个老人,一个瘦老头,他用扫帚扫院子,结果扫起了一堆落叶。他在旁边坐下来吸烟,顺手用火柴引着了那堆落叶,看不见火焰,却有一股灰蓝色的烟从叶缝间流泻出来。这是那样一种烟,焚香似的烟,细流轻绕,柔纱舒卷,白发长须似地飘出一股佛家思绪。这思想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黄叶慢慢燃烧涅磐的香味,醒人鼻脑。老人吸着这两种烟,精神和肉体都有了某种休憩栖息的愉悦。

    这时的每一棵树,都是一棵站在秋光里的黄金树,在如仪的告别式上端庄肃立。它们与落日和谐,与朝阳也和谐;它们站立的姿式高雅优美,你若细细端详,便可发现那是一种人类无法摹仿的高贵站姿,令人惊羡。它们此时正丰富灿烂得恰到好处,浑身披满了待落的美羽,就像一群缤纷的伞兵准备跳伞,商量,耳语,很快就将行动……大树,小树,团团的树,形态偏颇的树,都处在这种辉煌的时刻,丰满成熟的极限,自我完美的巅峰,很快,这一刻就会消失 , 剩下一个个骨架支楞的荒野者。

    但是树有过忧伤么?

    但是树有过拒绝落叶的离开么?

    当然没有。它作为自然的无言的儿子,作为季节的使者和土地的旗帜,不准备躲避或迁徙,这是它的天职。

    当我们在原野上看到一棵棵树的时候,哪怕是远远地,只看见团团的、兀然出现在地面上的影子,我们也会感到这是自然赐给我们的一番美意。当然随之我们就会遗憾太少,要是更多一些该多好,要是有一片森林该多好!但是毕竟是因为有了这几棵树才引起我们内心更大的奢望。

    对森林的奢望,是每个人对远古生活本能的回忆和依恋。

    荒野是那么寥廓;

    荒野上的道路是那么漫长;

    原先驻守在这片荒野上的树呢?它们曾经无比强大,像一支永远不可能消失的大兵团,密集的喧哗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一切妄想消灭它们的力量,而且它们拥有鸟类和众多的野兽,这些鸟兽类也不相信森林会消失。

    但是时间被人利用了;

    时间使人成了最强大的;

    人类坚持不懈地努力着,一斧头砍死一棵树,就像杀死一个士兵,最终,整个兵团消失了,连骨头也不剩。

    后来的人,谁还记得荒原不久以前的童话呢?关于树的呼吁已经很多了,我不打算重复了。我只是觉得,树在中国北方像流窜深山的小股残匪一样悲惨。

    我忽然想到,当地球上砍伐掉最后一棵树的时候,人类肯定是更发达、更神奇了。但是那时人类将用什么办法复制一棵树呢?复制一棵真正的树--会增长年轮的、会发芽、开花、结果、叶子变成金币自动飘落的树--假如有谁可以做到,那无疑会成为科学史上的崭新一页。

    但那将是多么滑稽的一页呀!

    因此,对树充满敬意吧——从现在就开始,对任何一棵树充满敬意,就像对自己的上司那样。

(节选自《周涛散文·伊犁秋天的札记》,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一株赶考的麦子

洛水

    ①六月麦香,父亲像个将军,一把镰刀,几根烟,就把麦子连根拔起。

    ②曾经,我是父亲的影子,像个散兵游勇,跟在他身后无所事事。父亲从不责怪我,直到那年高考,我才明白,他对我有着别样的期待,在他人生的麦田里,我是一株赶考的麦子。

    ③高考前两天,学校让我们自己调整。我掉转方向,打道回家。半年的闭关苦读,我和时节完全脱钩。回到家才发现,满地金黄,漫天麦香,已到收麦季节。时间过得真快,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在我面前巍峨多年的父亲,已经没有我高了!

    ④对于我的火线回归,父亲很欣慰。“上阵父子兵”,麦收是父亲最重要的战役,多年来,我们一直并肩作战,把时光打得颗粒归仓。父亲拿起一把镰刀,试试锋刃,递给我:今年麦倒伏,要用手割了。我心生忐忑——过去割麦,是跟在收割机后,零打碎敲,对抗性为零,现在回到冷兵器时代,和麦子打“阵地战”,我还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⑤我接过镰刀,掂了掂,我明白,我再怎么做也做不到像父亲那样游刃有余。

    ⑥六月,阳光如织,我是条落网的鱼。

    ⑦我不时直起腰,沿着脊梁沟,汗水一泻而下,酸痛逆流而上。我低估了弱不禁风的小麦,那把镰刀也临阵倒戈,把我的掌心磨满水泡。我暴露在麦芒般刺眼的阳光里,孤立无援。父亲却像个无坚不摧的坦克,所向披靡。在这里,父亲总是火力十足。我不得不承认,这片麦田是父亲的主场,我则是他一个人的拉拉队。

    ⑧这是场父亲的“战争”,我无法提供“火力”支持,但可供奉茶水。父亲看看我的手:“使不惯?别攥太紧,和拿笔一样。”我点点头。镰刀是父亲的笔,麦子是墨,他可以在田野上挥毫泼墨,只是他没能教会我,而我也从没用心学过。

    ⑨喝罢水,父亲问我,快高考了吧?我说,后天。父亲怔住,满身的汗珠也麦粒般静止。父亲拿毛巾擦拭着我的额头,似乎要把我湿漉漉的疲惫赶走。很快,他督促道:“快回家歇着吧!别累着,高考才是你该干的事。养足精神去收你的麦子吧,那个老子帮不上。”

    ⑩父亲又开始埋首割麦,把对我的歉意,肆虐在麦子身上。我如遇大赦,赶紧以备战高考的名义溜号。

    ⑪阳光烘烤着麦田,父亲伫立着,像一株硕大的麦穗,满身滚圆的汗珠,如麦子般饱满,灼灼其华,刺痛着我的眼。麦子是父亲的汗珠,我是其中最大的一颗吧。

    ⑫正如麦田是父亲一个人的战场,高考是我一个人的麦田。看着同学被父母簇拥着走向考场,我没有丝毫嫉妒和埋怨。我并不孤独,从故乡到小城,我和父亲在并肩作战。我学着父亲,以笔为镰,以墨为麦,在我的麦田里恣意挥毫。

    ⑬那年,我考取一所重点高校。以后,求学,工作,一路颠沛流离。我始终没有忘记,我是一株赶考的麦子,我要考取的不是功名,而是把父亲的期望,颗粒归仓。

(选自《意林》2016年第16期)

阅读题

丁香花

杨明

    ①初识丁香花,是在废品站里。少年时代的我和家长去废品站卖废品,在废纸堆里我发现了一本品相还不算残缺的书,便抽出来翻看,废品站老板挥挥手说,拿去吧,送你了。

    ②那是一本园艺学的专业书籍。书中有一段这样写道:丁香花是木犀科丁香属落叶灌木,属于著名的庭园花木,开花繁茂,花色淡雅,习性强健,栽培简易,因而在园林中广泛栽培应用。丁香花是雅俗共赏的观赏植物,开时芬芳满目,清香远溢。露植在庭院、园圃,用盆栽摆设在书室、厅堂,都会令人感到风采秀丽,清艳宜人。

    ③二识丁香花,是在收音机里,听陈涌泉先生的单口相声,说到乾隆皇帝和刘墉赌赛对联,乾隆出了个上联:冰凉酒,一点二点三点。陈涌泉先生说,这个上联出的有相当的难度,抢了先机,你要是在对四点五点六点什么就不新鲜了。刘墉不慌不忙地给乾隆叩了个头,说,皇上,臣给你对: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呵呵,这个百头千头万头实在令人豁然开朗:丁是百字头,香的上半部是千字头,花在上半部,是繁体字万字的头,正和行书体冰字的哪一点遥相呼应,异曲同工。百头千头万头不但写意而且烘形,让我不由自主地去回想,丁香树在哪儿?它开花时到底是什么样子来着?

    ④我18岁那年跌入了一生的第一个低谷。我学业优良,高中毕业时踌躇满志地准备选择一所自己称心的高等学府。那是在1985年,高校招生体检标准上明确规定患有几种病症者不能投考任何高校,其中一种是重度失聪,两米内听不见耳语。这一条正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我完全符合标准。我眼巴巴地看着同学们纷纷从我身旁经过走进考场,明白了唐代刘禹锡为什么写了那两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根本听不清同学们轻快自信的脚步声,只能在模糊记忆里搜索幼时的一场高烧,及退了我高烧的同时摧毁了我听力的注射药物——双氢链霉素。我眼睁睁地看着同学们考完一科后有的兴奋有的紧张有的沮丧地从考场出来。嘴里充溢着积年药液的苦味。

    ⑤我当了铁路工务段的一名筑路工人。施工现场在百公里外的戈壁滩上,每天坐着火车哐当哐当地跑出去,再哐当哐当地跑回来,日不出而作,日落也不息。

    ⑥深夜里,我拎着空饭盒儿从火车上下来,先走大马路后钻深胡同,快看到家门时,我先看到了它,丁香树。原来它长在这里,深胡同里的路灯下,原来他开放在这时。春天里,无从考查谁种下了它,却生长的如此恰到好处,眼前浮现出陈涌泉先生那滑稽好玩的脸,乾隆先生那威仪天下的尊容,刘墉先生那高深莫测的锅背。呵呵呵地笑了。

    ⑦放下饭盒坐在丁香树下的马路牙子上,把疲惫不堪的身体在万籁俱寂的花香馥郁中熨帖开来,自然是一种惬意,也带来了浅浅的心酸。少年初识愁滋味,我发现丁香花是一种说话声音不高也不怎么争抢话头的花。它甚至不爱说话,春天是个绚丽的季节,然而又乍暖还寒阴晴不定,急着报春的花枝往往最易落入风尘,人生是美好的,然而人这一生有多少悲欢需要我们去面对?我偶尔抬抬头,望望开成了紫色的树冠,他在微风里微微甩摆。它不看我,我不问它什么,它也没回答我什么。我不说话,它也不说话。它也许在和风说话,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我只想这么在花树下坐着,没有理由地一直坐下去,我只想沉浸……

    ⑧我就养成了这个无意中的习惯,无论时光让我走到哪里,每逢春夜,丁香的花期里,我总要在路灯和树影下,停一停。

阅读下面的文学类文本,完成小题。

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一部名为《我的诗篇》的影片感动了很多人,陈年喜是片中的六个主人公之一,人们叫他“矿工诗人”。在《我的诗篇》拍摄之前,陈年喜已经写了二十多年的诗。尽管他的生活一直那么粗粝,看起来离诗意有万里之远。

陈年喜的家乡位于“秦尾楚首”的陕南商洛市丹凤县,中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那里奇山险水。常年洪灾,至今仍是山高沟狭的不毛之地。男人们只能外出打工,多半去了矿山。

一开始陈年喜的工作是拉车,用架子车一趟趟把爆破下来的矿石或废石拉出洞口倒在渣坡上。漆黑而低矮的矿洞里没有灯,昏暗的手电筒挂在他胸前,汗水落在车子上、安全帽上、衣服上、毛发里、眼里、鼻孔里……每天下班,就像一只拱出灰土的土拨鼠,洗三盆水也洗不干净。后来他改做巷道爆破,在洞穴深处打眼放炮、炸裂岩石。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与雷管、炸药整日纠缠在一起。16年间,经他手使用的炸药雷管大概要用火车厢来计算,垮塌、透水、松动的碎石,扑向人的机器,死亡也多次和他擦肩而过。

不只是死亡的威胁。陈年喜说矿山的生活“非常非常寂寞”,有时“只能靠对面山尖上的雪线高低来分辨气候的变化”。工友们闲下来的时候打牌,喝廉价的酒。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书,凡是有字的都看,墙上糊着的报纸,看完了正面,用水淋湿了,再小心翼翼揭下来看背面。他写诗,还没有网络的时代,在纸片、烟盒上写,在睡觉垫的空炸药箱上写。走的时候卷起铺盖,下面是满满一床的诗。

2020年3月23日,陈年喜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丹凤县中医医院一张CT影像胶片,清清楚楚地写下他半生的倒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尘肺病。他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没有告诉妻儿。这是矿工们最主要的职业病,每天吸入大量粉尘,这些工人的肺部会纤维化,变成“石头肺”“全属肺”——这种病无法逆转,且会让人逐渐失去劳动力,而一旦进入后期,甚至连站着呼吸都是一种奢求。

消息传出去后,人们为他捐款、抢购他的诗集,这一年诗集《炸裂志》售出了近四万册,成为许多年轻人书架上的读本。他在扉页为每一个索要签名的读者写下赠言,有时不知该写什么,就写上:“以诗为证”。

2020年9月,在创始人王克勤的邀请下,陈年喜成为大爱清尘公益基金会的驻会作家。他开始走访尘肺病人,写下他们的故事。妻子劝他别再去了,“你经历了太多,希望你不要再看到太多”。但他还是希望借用他的文字,让更多人关注这些被忽视的人群和声音。

陈年喜相信,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从没在任何作家笔下出现过。他说代沟代代有,而深处的悲欣大多相通。它也将成为一个人继续写作下去的动力。

 (作者樊晓敏,有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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