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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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上海市金山区金山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天空的道路

傅菲

    ①到瓢里山,已是傍晚,雪花铺在草坪上,一片银白。瓢里山,一个漂浮在水上的名字,一座誉为候鸟天堂的内湖小岛,它就像悬挂在鄱阳湖白沙洲上的一个巨大鸟巢。岛上没有酒店,向导把我送到他的一个叫鲅鱼的朋友家夜宿。

    ②我是个热爱城市生活的人,尤其我居住的小城,信江穿城而过,山冈葳蕤,但我还是像患了周期性躁郁症一样,不去乡间走走,很容易暴躁——我不知道城市生活缺少了什么,或者说,心灵的内环境需要一种什么东西来填充。今年二月,我正处于这种焦灼的状态,一场意外的雪,给了我去鄱阳湖的理由——去看一场湖光雪景,群鸟歌舞。

    ③被范仲淹誉为“小南海”的瓢里山,屋舍稀落,掩映在“白”树从中。树是槐树和香樟,高大、浓密,从视野里喷涌而出,像披戴雪花编织的帽子,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在银色湖面上游弋的船帆。白鹭、天鹅、鹳、鹤,不时惊起,俯冲低空,与灰茫茫的天空、白皑皑的草地融为一体。鲅鱼的房子是用鹅卵石砌的,房顶用密密匝匝的芦苇盖实,屋后的小院通往一片开阔的鱼塘。鲅鱼对我的意外造访,很是兴奋,说:“僻壤之地,喝点酒驱驱寒吧。”鲅鱼的房子不大,有四个房间。我们喝酒的厅堂摆了三只塑料桶,和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壁上悬着一个马灯和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矿灯。塑料桶里分别放着田螺、泥鳅和小鱼。鲅鱼说,这些是给客人吃的。西房是卧室,有一个书橱,满满地排列着有关鸟类的书,还有一个药橱,放着药瓶和纱布。

    ④鲅鱼四十五六岁,戴一副黑边眼镜,土墩一样厚实,皮肤黝黑,手指短而粗,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他自己的事。他原来在城里的一个文化单位上班,经常陪一些摄影家到瓢里山采风。有一年冬天,他听说一个年轻人为了抓那些猎鸟的人,在草地上守候了三夜,在抓人时被盗贼用猎枪打死,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硝孔。之后,鲅鱼选择了这里,在年轻人当年蒙难的地方,盖了这片陋舍,辞了职,离了家,与鸟为邻,与湖为伴。湖边的夜晚,犹如糨糊,浓稠,黏湿。呼啦啦的风扑打着门窗,窗外银白蒙蒙,那是寂静和落寞的颜色。东边的房子里传来嘎嘎嘎的鸟叫声,鲅鱼说,那是鹳饿了。鲅鱼提着鱼桶,往东房走去。我也跟着去。东房铺了一张床,床上有四只鸟,鸟的身上穿着旧衣服缝制的小袄,样子有点滑稽。鲅鱼说,这几只鸟都是受过伤的,怕冷。他又说:“不同的鸟叫声不同,体形和颜色也不同。天鹅形状似鹅,呃呃呃地叫,像歌女练声,体形较大,全身白色,上嘴分黄色和黑色两部分,脚和尾都短,脚黑色,有蹼。白鹭羽毛白色,啊啊啊,叫声里透露出一种孤独。鹳嘴长而直,羽毛灰色或白色或黑色。鹤头小颈长,叫声尖细,嗨嗨嗨,羽毛灰色或白色。”

    ⑤这四只鸟,像失散离家的孩子,一看见鲅鱼,就像见了双亲,格外亲热——伸长脖子,张开细长的嘴,一阵欢叫。我辨认得出,这是三只鹳和一只白鹤,它们就是鲅鱼的客人吧。鲅鱼把小鱼一条条地送到“客人”的嘴里,脸上游弋着捉摸不定的微笑。他一边喂食一边抚摸这些“客人”的脖颈。鲅鱼说,这四只鸟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伤口愈合了,但体质还没恢复,等过了雪季,阳春通暖,它们就可以回归自然,回到它们的另一个故乡。他的声调是散淡的,夹裹着幸福的忧伤。

    ⑥这个夜晚注定是漫长的——不是因为雪夜的惆怅和荒野的孤寂。我甚至想象不出,候鸟迁徙到西太平洋的时候,他是怎样生活的。他会不会一边割草养鱼,一边默念着时光,等待候鸟的来临?瓢里山的等待一年比一年荒老,这样的荒老是一种坚韧,也是一种信仰。我反复咀嚼鲅鱼说的一件事:2000年冬,鲅鱼救护了一只丹顶鹤,养了两个多月,日夜看护,到迁徙时放飞了,第二年十月,这只丹顶鹤早早地来了,整天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鲅鱼一看到它,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以后每年,它都在鲅鱼家度过一个肥美的冬季。去年,丹顶鹤再也没来,鲅鱼失魂落魄,还为此喝闷酒,醉过不止一回。

    ⑦第二天早晨,太阳彤红地升起,浑圆、壮阔,映衬着无边的雪光,鸟群遮蔽了天空,鄱阳湖的涛声远远传来,依然令人惊骇。鸟声此起彼伏,像音乐的海洋。我想起泰戈尔老人的话:上岸之前,我们是陌生人;来到你的岸上,我是你的宾客;离开你的岸,我们是朋友。

    ⑧那一只只鸟,就像一团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天空布满了鸟的道路,大地上也一样。

(有删改)

(1)、请分析第①段中划线的“巨大鸟巢”这个喻体的妙用。
(2)、第③段较为详尽地写了鲅鱼的房子及陈设,试分析这样写的用意。
(3)、文章最后一段意蕴丰富,请联系全文,从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进行赏析。
(4)、请评析本文所表现的思想情感的意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练习

生命中的土地

黄安详 

  ①提及苏东坡,我们常常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一叶在大江中自由游弋的小舟,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再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但实际上,东坡,这个在民族的记忆深处烙下深深印记的名词,它与我们浪漫的想象竟是那么的遥远。 

  ②贬居黄州的次年(1081年),在友人马梦得的帮助下,苏轼请得了一块荒地,开始了他的田间劳作生活。据陆游《入蜀记》:“自州门而东,冈垄高下;至东坡则地势平旷开豁,东起一垄颇高。”由此,“东坡”便以其朴实的面目走进了苏轼的生活,也走进了民族的记忆——它只是一片土地,一片贫瘠荒芜的土地! 

  ③在中国古代历史上,能接近土地的诗人并不少,但在真正地步入仕途、成名成家后依然能走近土地的,就微乎其微了。苏轼当是其中的一位。虽然我们很难想象那双拿惯了纸笔的双手是如何笨拙地使用锄头的,但我们确实可以从诗作中看到他很投入地参加了生产劳动。《东坡八首》记载了一幅幅清新的画面:“崎岖草棘中,欲刮一寸毛。”诗人正准备薅锄杂草。“喟然释耒叹:我廪何时高。”诗人正释耒长叹,由衷感慨耕作之不易。 

  ④黄州五年,是苏轼人生旅程中最凄凉、最痛苦、最寂寞的日子,但是,困境中的苏轼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找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繁杂的农活给诗人不仅带来了一身的劳累,也带来了田间的收获(以填饱他“不合时宜”的肚皮),而且还带来了精神上的满足和快乐。《东坡》一诗是这样写的:“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莫嫌荦确坡头地,自爱铿然曳杖声。”我们从“野人”一词中体会出了诗人的幽默和自嘲,从“莫嫌”和“自爱”中读出了旷达和恬淡,从“铿然曳杖声”中听到了一位智者与自然的交流。这首充满乡土气息的诗歌说明这位落魄的诗人已将自己的根深深地扎进了土地,固执地在土地中寻找着生活的乐趣和精神的寄托。 

  ⑤由此,不禁联想到了另一位同样高智商的诗文大家。读起《柳子厚墓志铭》的时候,我们心中不由顿生凄凉!清幽冷峻较之于豁达放旷,不只是文学风格之异,还是一种心胸之别。在惋惜这位唐宋文学的先贤最终没能从永州的阴影中走得更远之时,我们不由要为苏轼赞叹了!“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是我们何敢企及的境界呀!他不仅走出了黄州,还走向了更远的惠州(今广东)和更更远的儋州(今海南)。当苏轼手把犁锄垦荒于东坡的时候,他的心胸就像土地一般无限地延展开了,而无端的中伤、恶意的毁谤、曾经的羞辱等等,就如冰雪般在这片土地上消融殆尽。此时,我们应当意识到中国的历史上不仅是多了一位“东坡居士”,更是多了一位思想者和艺术家。 

  ⑥似乎是冥冥苍天特意安排了苏轼——这位民族的杰出子民——在蒙受了巨大冤屈之后,去完成一项开辟宋代文学新纪元乃至中国文学新纪元的伟大创举。苏轼在黄州留给我们的不只是数亩开垦的农田,也不只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当他的趾甲缝里塞满了东坡上的泥土、他的才情和黄州土地相融合、他的胸襟和赤壁之水相互激荡的时候,便意味着《赤壁怀古》和《赤壁赋》的诞生,意味着宋代文学走向了一个新的里程。 

  ⑦又一个“不知东方之既白”的夜晚,我们与东坡相会于书卷中,倾情地阅读着这块永远读不完、读不透的土地。东坡之于苏轼,就如南阳之于孔明、成都之于杜甫、岳麓之于朱熹、桐城之于姚鼐……在一次又一次反复的吟诵中,我们对世界、对生命、对完美、对缺憾的体察一天一天地深化,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东坡与苏轼一起最终成为了我们精神的源泉与归宿。

⑧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影子

    刘建超

    老街有“三老”,老招牌、老古董、老学究。

    老街的门店多,许多都是老招牌。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上却是乾隆康熙所赐,在老街度过岁月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郑板桥之类的文匠骚客,他们题写的招牌楹联,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犄角旮旯的小店中。老街的古物多,古董遍地都是。老街家里打一口井,就能挖透几个朝代。老街流传个笑话,两个青年打架,一个用铁锨拍人,结果人没有拍到,却拍倒了一段土墙。这个小青年就被逮走了——被他拍倒的是隋朝古城墙,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老街以前的私塾多,教书先生多,有许多还给皇亲国戚做过先生。所以,老街有着尊师重教的传统。

    霍老、乔老、贾老都是老街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在老街,只要是有沾点文化色彩的事情,三位老者是必被邀请的。三位老者都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往场合里一站,就觉得文风氤氲,儒气荡漾,场合就显得有了品位,提了档次。

    三位老者聚到一起,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一派和祥。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气谁,论年龄,三人同庚,出生月份不同;论资格,都是毕业于北京的名牌大学;论学识,也都出版过自己的文集著作。老街有场合时,请一位还行,如果是三位都到场,如何排座次就是个费死脑筋的问题了。常常是因为前后的次序不满意,有的老者就会拂袖而去,弄得主家不尴不尬。

    天下事没有难得住老街人的。有人就刨根问底儿,看看是谁最先发表过文章。三老提供的资料竟然都是同一年。那就看看谁发表的报刊级别高,居然也都是当年的《人民日报》。那就再看谁发表的文章字数多,三人都含糊着说记不清了,反正是版面挺大的。就有好事的人,去了京城的图书馆,查到了三老当年发表的文章,还复印回来了。结果是霍老的文章815字,乔老的文章770字,贾老的文章602字。霍、乔、贾的排序就被默认了。霍老自然就是德高望重的领头羊了。老街的一些脸面的事务,霍老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席台子的中间。

    面子上的事情解决了,心理感受还是不舒服的。在有的场合上,有意无意地就会涌出点暗波。霍老若是发了言,乔老随后就会提点不同看法,与之“商榷”。乔老若是发言了,贾老也要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把乔老的意见给间接地损一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却能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贾老心里最不安分。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年龄最大,比霍老早来到世上二十五天,比乔老早活了四十五天。贾老也比那两位早毕业一年,在学校也是一支笔杆子,若不是当年自己把不住滑,犯了点小小的作风问题,早留在京城混出个模样了。在老街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三”,这让贾老很是不爽。排在老三,实际上就是个搭头,有你没你都一样。

    老伴最能理解贾老的心境,安慰他说,现在要看谁能熬过谁。我看那老霍老乔都不如你结实,好好锻炼吧,机会都是留给活得最长的人。贾老心中豁然开朗,制定了一整套的健身养身计划,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出席一些场合,他就特别注意观察老霍老乔的状态,闲聊听他俩念叨这个脂肪高那个血糖高的贾老就特别受鼓舞,自己啥都不高,就是心气高。

    事情总是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霍老中风住院去世,乔老接替了一大堆的名誉头衔。后是乔老心梗,撒手人寰,贾老继承了一大堆名誉头衔。以后,只要有车接,有饭局还有点小意思,贾老都会显身于各种场合。

    贾老在场合上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正中间了。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似乎只是坐着,因为场合上的发言不是长官就是老板经理董事长,轮到贾老该说话时,就到了饥肠辘辘的开宴时分,个个都心不在焉,交头接耳,贾老也就没有了讲话的兴致。

    有一次,贾老坐在场合的中间,百无聊赖,忽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在场合上空游荡,看到自己的那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如同影子一样在耗费钟点。贾老恍然,其实在场合上,自己就是被用来做影子的。

    贾老觉得影子很好玩。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青苔撑起的一片绿意 

洪振秋 

    春日,人们的视野里总是万物葱绿,百花次第开放,一派勃勃生机。百花繁,万花灿,唯有苔草很少被人提及,因为它实在微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我却惊讶于这细小低微的青青苔草,它没有茂林的硕大气象,也没有百花的美妙身姿,只是静静地躲藏在不容易被人注视的角落里。但她依然有着茂林一般的风情、百花一样的美丽。

    江南民间有句谚语:“三月青苔露绿头,四月青苔绿满河。”在我的印象里,春风拂面,青苔们趴在残旧的瓦片上,粘在厚重的砖头间,爬到高高的墙头上,附在苍老的树干中,布满在瘦硬的岩石上,从故乡街上的青石板夹缝中撑 

    出绿意,写出一个又一个方正的“回”字。不远处的春江,“江水绿如蓝”,这是青苔的大写意、大手笔。

    在乡间的古楼里,当青苔从不远处的山坡上,开始随着春风波动、蔓延时,门前的台阶也变绿了,古楼便春光融融,于是陋室不陋。此时,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些微不足道的青苔,竟是如此有气势。她们都是一根连着十根,十根连着百根,连绵起伏,渐成气象。无论是断墙残垣,还是悬崖绝壁,别的植物无法落脚,青苔却能从墙缝里、石隙中奋力拱出,四处蔓延着绿意,在荡漾的春风中记录着比石头还硬的倔强。

    小时候,我的家乡,每年春日,也就是春雨即将来临之前,父亲总要爬上古楼,上屋顶清理盖瓦,家乡人称之“拾漏”。他总是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翻起一片片布满青苔的瓦,或剥下苔绿,或扯下苔丝,或拔出瓦沟中的苔草……然后装进一个蓝色的布袋里。他从木梯上下来后,便径直去后花园,从布袋里掏出一撮撮、一把把的青苔,或填于兰花盆,或黏附于梅花树干上,或塞进干枯的罗汉松那一个个细小的木洞穴中……父亲说,青苔也有一些诗意的名字,叫“绮线”,也称呼为“绿衣元宝”,百花有青苔衬托,人世间才会春色满园。

    在岁月的戏台上,青苔似乎错过了《诗经》,却赶上了唐诗宋词的好时光,也融进了明清纷繁的花事。在诗意的年代,青苔倍加受人珍爱,“应怜屐齿印苍苔”,园子的主人因怕满地青苔被人践踏,所以闭门谢客。但有时也夹杂着几分苍凉和凄美,“小庭春老,碧砌红萱草”,青苔似乎总是见不到阳光,只在凄凄惨惨中顽强地生长着。

    真正懂得青苔心意之人,应是清代的袁枚先生。我非常喜欢袁枚先生的那首《苔》 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诗人笔下的青苔生长环境是很恶劣的,可它依然长出绿意来,展现出自己的青春。青春从何处来?它从苔草旺盛的生命力中来,它凭着坚强的活力,冲破困境,焕发青春的光彩。苔草是不会开花的,但她“也学牡丹开”,既是谦逊,也是骄傲。她虽然如此弱不禁风,却凭着自身的自强不息,争得和百花一样的开放权利,春天有她们不断地点缀,才显得如此春意盎然。

    所以,中国人很喜欢把青苔之绿意融入古画中,使其诗意更加飞扬。最早是“元四家”,后有沈周、唐伯虎、徐渭等。到了清代,苔草在中国画中出现的频次渐多,随心所欲,恣意点苔,笔情墨趣,已臻成熟。尤其是“扬州八怪”中的金农,其画梅善于在粗干上以浓墨点苔,使梅花显得气韵非凡,虽苍老而生机勃发。青苔虽然微小,却点缀出画中的春色;虽然微不足道,却烘托出画中梅花的冰光雪影。他深爱着“苔花如米小”的气质,把自己也取名为“小善庵主”“如来最小者”,可谓青苔知己也。

    我是江南人,深爱着门前残墙上的青苔,绿意由她而生。青苔的绿痕从墙根开始,一直蔓延到墙顶上。春光总是被那些摇曳的芦草占尽,她却自有一番风情。

    她们总是满腔热情地在你回乡的青石板石缝里,撑起一些绿意,让你享受着“春满大地”的时光。也许你脚踏在其身上,目光却关注着斜枝的桃花,或是墙头上的芦苇花。她们总是那个恬静的俏模样,哧哧地笑着,悄无声息地吐着绿,伸展着,绵延着,变幻着。一点点,一处处,一丛丛……

    我想,没有青苔的世界,一定会是寂寞的。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 各个 题。

杨家大院

周亚鹰

    廿八都古镇,浔里街,缓缓前行,不到百米,小弄一拐,便见杨家大院,门楼的气派超 出了我们的意料。

    跨过门槛,走进院中,院子里却出奇地阴暗,我们定了好一会神,才看清院子的布局。 院落中央有一约三十平方的天井,天井四面各有一厅堂,形成四合院格局,屋檐上雨水全部 落入天井,达成四水归一肥水不流外人田之寓意。大院角落停着一辆几欲绝迹的手推独轮车,看车架的破损和陈旧程度,该有些年头了。房主杨展三老人说,百十年前,有一推独轮车的 江西广丰人在廿八都做生意亏了本,欠了杨家不少钱,承诺回乡后筹钱还债,一年后广丰人 的儿子推着独轮车来到廿八都找到杨家,说其父临终前交代:“有钱还债,没钱就拿独轮车 抵债。”这独轮车在杨家一放就是上百年,成了杨家教育子孙后代的活教材。

    甘八都地处深山,少受战乱,镇上古建筑大多保存完好。杨家先祖清嘉庆年间移民到此,兴建了这座院落,当时规模还大得多。先祖经商出身,但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原则,希望后世子孙位列朝班,光宗耀祖。单看各处木雕,都有寓意的。门顶窗的花纹似石击冰裂,看上去有寒肤冷骨之意,是教育后人要发奋读书,要经得住十年寒窗苦以搏取功名。四合院 八根柱子上的“牛腿”都雕刻着人物图案,雕的是“君子八爱”:孔子爱人才,王羲之爱鹅,陶渊明爱菊,东坡爱砚台,欧阳修爱牡丹,王冕爱荷花,李太白爱酒,林和靖爱白鹤。以教 育后人切勿玩物丧志,而要以八君子为榜样,培养高雅的志趣。老人如数家珍,一口气介绍 完工艺精湛、形象逼真的君子八爱图雕,又兴致勃勃地展示了立柱门衣上“松鼠偷葡萄”的 连环镂空雕刻,厢房上寓意“多子长寿保平安”和“四平八稳大团圆”的窗雕,并对书房、厢房、跑马楼、后花园甚至柱础等一一作了介绍。我们对杨家大院的兴趣也越来越浓了,以 我对古镇老宅的理解和认知,我确定这杨家大院 300 年风雨中必定有不少耐人寻味的故事。 果然,在我们刨根式的追问下,杨老先生断断续续地道出大院的百年沧桑。

    杨家的祖上是大宋“杨家将”杨继业的后裔,其中一支迁至浙江江山市廿八都镇。杨家 在廿八都一度成为望族,老人的父亲,抗战期间曾做过国民党云南抗日飞虎队航空总站站长,母亲则是中共地下党员。因这段经历,解放后他们颇受了一些委屈,文革期间更甚。我们在 老人的卧室看到一张十分陈旧的照片,男主人潇洒俊朗,女主人美丽端庄,杨老说那就是他 的父母亲。这么一段极富传奇色彩且带着深刻的时代烙印和政治记忆的往事,杨老却讲述得 如此平静自若,如此波澜不惊,他似乎在复述一件跟自己丝毫无关的事。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我幡然醒悟﹣﹣作为这段往事的亲历者,老人和这古老的杨家大院一起,跟这段历史已经有 机相融了。当然这平静只属于他,我却心意难平。

    老人和妻子终日守着大院,他现在不缺钱用,四个子女中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在北 京中关村开公司,最小的女儿也在厦门工作。他现在就是寂寞,因此,他将杨家大院开放供人参观,门票虽定五元,但给与不给全在客人,最好是有客入住,那样他也就有了伴了。没 有客人的时候,老杨就对着正厅一张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香案发呆,就伫立在天井中仰望着牛 腿上的木雕出神,要么就在卧屋里侍弄自己苦心收藏的一大堆“宝贝”。说到宝贝,老人的 眼睛就发亮,他爱好收藏,什么清代的明朝的宋代的甚至唐朝的魏晋三国的,什么陶碗、瓷 盆、铜器、夜壶、古币、清代的消防水枪、百年前的借据、发黄的官府布告等,数量之多年 月之久叫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当然这些藏品多是大院保留的。注目这些丰富的藏品,我的 眼前慢慢地升腾起一幅人声沸于天井、小童嬉于堂前、欢呼响于厢房、宾客揖于中堂、茶香 漫于案前的祥和的画面。

    走出杨家大院,天已擦黑,夜色初起,山风轻袭。待回首,杨家大院幽幽地立在那里,像一个遗落的梦。

(节选自《非鱼居随笔》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卖葱

侯德云

    朋友老刘在晚宴上讲一个卖葱的故事,刚起头我就笑。老刘瞪我一眼,说,笑什么笑?我说,我想起《手机》里的卖葱。老刘发愣,手机里卖葱?电子商务啊。我说不是,作家刘震云有个长篇小说叫《手机》,里边有个卖葱的故事。老刘说,奥。

    老刘没问《手机》里怎么卖葱。他不问我也得说,话头赶到这里了嘛,对不对?

    我说,《手机》里边的主角叫严守一,哎哎,拍成电影了嘛,电影也叫《手机》,老刘你没看过?老刘摇头。我用眼睛扫扫别人,也都摇头。嗨,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接着讲卖葱。

    严守一他爹老严,跟谁一起卖葱(那人我给忘了),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的人,跟那谁卖葱,卖得眉开眼笑,都会讲笑话了。老严的变化,让严守一觉得,世上最好的事,好不过卖葱。只不过年底时老严跟那谁算总账,那谁在账上做子手脚,还背地里骂老严是二傻,让老严听见,那个气啊,从此不卖葱。老严委届啊,说一辈子就遇到一个能说上话的,还骂我傻。

    老刘笑了,说《手机》里的卖葱,不如我说的卖葱。

    我赶紧收起下巴,说,你说你说。旁边哥儿几个也催促,你说你说。

    下边是老刘讲的卖葱。

    很长时间的事,时隔现在十七八年。那时候,钱还真当钱,不像这阵儿,一百块的票子,你刚掏出来,嗖一声,没了。我记得那时候我的工资也就千把块钱。

    东山早市,有两口子,四十多岁的样子,天天来卖葱。不卖别的,只卖葱,一辆三轮车,装满满一车葱。半头晌散市,卖光的时候比较少,大多时候要剩一些。

    这两口子长相怪有意思,男的细长,女的墩粗,还没脖子,像个碾盘倭瓜……

    说到这里,老刘张开两手比划了一下,碾盘倭瓜你们知道吧?哥儿几个都点头,谁不知道呢,就是扁乎乎圆咚咚的那种大倭瓜嘛。看我们点头,老刘放心了,接着说,女的那脑袋,像个碾盘倭瓜直接放在倒置的宝葫芦上。两个人的脚也一样,对比强烈。男的细而长,三五鞋的宽度四五鞋的长度;女的宽而短,四五鞋的宽度三五鞋的长度。俩人搁在一块儿,看着特滑稽。

    他们的三轮车也滑稽。一个车轱辘,指定是手推车轱辘。另一个,指定是自行车轱辘。也不知怎么安上的。三轮车的车座,一般都是六根弹簧上面蒙一层皮革。他们的车座不是,是三根弹簧上面缠几道塑料布,透明的。还没车闸。车架子上绑一块胶皮,胶皮就是车闸。胶皮拖地,需要刹车时,男的用右脚,猛踩胶皮。天天踩,鞋底的前半截,磨出一道沟。

    总之这两口子,从人到车,都是一副尴尬相,看着让人心酸。

    我常去买他们的葱,因为比别处便宜嘛。时间长了,混个脸熟,有时还互相唠几句闲嗑。赶上星期天,闲着没事,我会在葱摊旁站一会儿,看他们忙着卖葱。我觉得挺有意思。

    那天我去得晚,他们的葱已经卖完。7月的头晌,有烧烤感,两人却不急着走。女的在清点卖葱的钱,男的在一边看。两人脸上都笑眯眯的。

    我也在一旁看。我看那两口子,两口子不看我。

    女的清点完钱,对男的说,今天不赖,净挣三十六块一毛五。说完咧开大嘴,无声一笑。男的也咧开嘴,也是无声一笑。

    女的瞅男的,说,二十块,给咱爹买点儿东西。男的瞅女的,点头,说嗯。

    女的说,十块,给咱闺女买个裙子。男的点头,说嗯,突然又说,闺女有裙子,你买件衣裳吧。

    女的说,我不买,我有衣裳,要不给闺女买个书包,她的书包太旧了。男的点头,说嗯。

    女的说,六块,给你买两包烟一瓶酒,晚上你喝点儿。男的努起嘴唇,是飞吻的姿势,然后咧开嘴,说,你呢,你什么都不买?

    女的说,还有一毛五,买根冰棍,我咂咂就行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脸上绽开一朵大丽花。

    我看见男的突然变成顿号,愣在那里不说话,眼圈渐渐泛红。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扭过身子,快走几步,看别的菜摊。

    等我再回头时,两口子已经蹬上三轮车,准备出发的样子。我冲他们摆摆手。男的背对我,没看见。女的看见了,也摆摆手。女的好像对男的说了句什么,随后男的扭头看我,笑笑。

    我原地不动,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在我眼前消失。

    老刘的卖葱故事,起初,引起酒桌上一阵阵哄笑。有人笑得直拍桌子,有人笑得岔气,还有人不断插话。可是越往后,笑声越少,结尾处,全场静默。

    故事讲完,老刘的话还在继续。

    老刘说,那天,我想了很多事,想自己的种种不如意,想到最后,想开了,我怎么就不能用别人的阳光来照亮自己呢?

    话音刚落,桌上响起掌声。老刘脸色通红。

(选自《天池》2018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家》(第三幕)节选

曹禺

鸣凤 (忽然热烈地)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呢?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您娶不娶,我嫁不嫁这些事呢?(委婉地安慰)三少爷,能像现在这样呆一天,就这样待一天多好呢?

觉慧 不,鸣凤,这样待下去,太闷了,我不愿意瞒着。我要叫出来,我要喊,我要告诉人。

鸣凤 不,三少爷,千万别!那您就把我毁了,把我这场梦给毁了。

觉慧 这不是梦。

鸣凤 这是梦啊,三少爷!您喊不得呀!三少爷,我求您!求求您!您别喊,您一喊,梦醒了,人走了,就剩下鸣凤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您再叫我怎么过呀!

觉慧 (真挚地)鸣凤,我不会走,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鸣凤 (凄笑)三少爷,这不是梦话吗?(忽又天真地)可是三少爷,我真爱听哪!(凝望觉慧)您想,我肯醒么?我肯叫您喊醒么?(欣悦地)我真愿意月亮老这样好,风老这样吹,我就听,听,听您这样说下去。

觉慧 鸣凤,我明白你,在黑屋子里住久了的,会忘记了天地有多大,多亮,多自由!

鸣凤 我怎么不想?怎么不想?我难道尝不出苦是苦,甜是甜,我怎么不想一个自由的地方?

觉慧 那你就该闯一下啊!

鸣凤 (苦笑)您要我这么去闯呀!(惋惜地)要是您不是您,我不是我,我们就是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兄妹,多好啊!

觉慧 那也许不相识呢,不认识呢。

鸣凤 就是说呀,常在一起,反倒会不认识了。都是主人就不稀奇了,都是奴婢就不稀奇了,就因为您是您,我是我,我们……

觉慧 (耐不住)鸣凤,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还是“您”哪“您”地称呼我呢?你不觉得……

鸣凤 (温婉地)我说惯了,您就让我这样称呼吧,(不自觉地流露)我就是一个人在屋里,低低地叫您,喊您,跟您说话的时候,也还是这样叫呢。

觉慧 (惊讶)你一个人在屋里说话?

鸣凤 (寂寞愁苦地)没有人跟我谈您啊!

觉慧 (感动地)你,你说些什么呢?

鸣凤 (又笑着)见着了,又说不出来了。(天真里透着凄凉之感)我真是有好些好些话,我一个人在屋里,真是说不完的话呀!说着说着,就觉得您对我笑了,说着说着,我又对您哭了,(眼泪流下来)我就说,说,一个人说到半夜……

觉慧 (哀怜地)鸣凤,你就这样地爱!

鸣凤 嗯。(凝视着月光,眼里闪着晶莹的泪)

觉慧 (矜怜地)这样太苦啊,你!

鸣凤 不。

觉慧 都是我,你才这样苦,是我害了你!不,鸣凤,我还是要告诉人,我要去跟母亲说。这样隐隐瞒瞒的,就等于是欺负你。我要跟太太说,我要,要娶你的。

鸣凤 不,不,您千万别去说呀,您不要觉得您害了我,您叫我苦,您欺负我,一样都不是。我是这样的脾气,只要是真好的,真正好的,不能再好的,我都甘心!不管将来悲惨不悲惨,苦痛不苦痛,我都不在乎。我在公馆这几年,慢慢我也学得能忍啦。

觉慧 一个人不该这样认命的。

鸣凤 我不是认命呀!譬如说太太要我嫁人,那我就要挣了。但我知道我们的身份离得多远,我情愿老远老远地守着您,望着您,一生一世不再多想。您别难过,您放心吧,我愿意就愿意定了,不,就不定了。就这样好不好?求您答应了吧,您不要告诉人,您谁也不要告诉。

觉慧 (沉思)也许,也许我想的太早了,不过早晚我要对太太讲,我要……

鸣凤 (没奈何地)您为什么老想着那做不到的事情呢?现在不已经很快活么,为什么为老想将来,先把眼前这一点快乐就毁了呢?您不是说今天晚上要教我一段讲月亮的词么?(拉着觉慧)走吧,您给我讲吧,我们进去找书来讲吧,好不好?

觉慧 (也快活起来)好,好。

鸣凤 (谛听甬道外有足步声,笑着)走,走,快进屋去,有人来了。

鸣凤和觉慧进了甬道右面的门。周氏、克明和王氏由甬道缓缓踱进。

周氏 (沉吟)三弟,你说怎么办呢?

高克明 (不愉快)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说……

周氏 (急辩)三弟,我不是不送,不过……

高克明 (烦躁)不要多听外面的闲言闲语,冯老太爷既然说明白了要她侍候太老太太,而且要叫她读书念佛,每天做些上等人的事,吃得好,穿得好,这,这……

周氏 (强笑)就是有人讲,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高克明 所以就要多陪几年了,哪怕,哪怕……

周氏 (缓缓地)到了老,也不许她嫁?

高克明 那也没有什么呀,反正一进了冯家的门,就升了一级,从这以后,就叫“凤姑娘”了……

王氏 (一直冷眼望着,忍不住插嘴)就是说呀,谁的姑娘啊?是太老太太的姑娘啊?还是冯老太爷的姑娘啊?

高克明 (含含糊糊)这就不管她啦。譬若当姨太太呢?这总比半姨太太又高一层了。

王氏 (尖锐地)三哥。这话不是这么说,当姨太太也是姨太太,也有个名分哪。(对周氏)这样我倒没听说过。这叫什么呢?这样,明着是“凤姑娘”为着尽孝,暗着是……(用劲地扇着)

高克明 大嫂,送在你,不送也在你,就有这三四天的期限。反正,四弟妹,你我方才都是老太爷叫去的,也听见老太爷亲口答应冯老伯的。

高克明由道下。

周氏 四弟妹,你说怎么办好呢?

王氏 (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我,我不说,我妇人之见!

周氏 按说呢,自己真想弄一个人侍候侍候,肯说出来倒也叫人放心。

王氏 可是他跟他的太太举案齐眉呀,他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道学君子。君子不二色呀,你没听见他方才说……

周氏 (在石凳上坐下)怪不得冯老太太一提起他,就像敬神仙似的样子。

王氏 (扇子一挥)是啊,所以说这老东西本事大呀。(尖刻地)世上丈夫是个什么猴儿相,太太哪有不知道底细的。可是这位冯老太太就从早到晚,整年的都是天上文曲星降凡的样儿,仿佛刚出了佛堂就进了孔庙,你想……

周氏 我找鸣凤去,也只好把她送去。

王氏 (有些气愤)听二哥,送给冯家?

周氏 嗯。(老老实实地)不过我要对她说明白,冯老太爷是要她当姨太太的。

王氏随周氏由走廊小门下。

觉慧由卧室门轻步走出,后随鸣凤。

天空湛清如水,月亮静静地仿佛悬在古柳的巅上。风吹着竹叶与柔软的柳条摇摇不定。时而有一片乌云,迟缓地踱过,遮住了明月。

(有删改)

【注】话剧《家》是曹禺根据巴金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故事发生在五四运动前后,主要讲述了封建大家庭高公馆中年轻一代的痛苦磨难和成长——大少爷觉新和大少奶瑞珏的不幸遭遇,奴婢鸣凤的死亡和三少爷觉慧的出走等,形象描绘了一幅大家族生活的典型画面,真实记录了一个封建大家族衰落、溃败的历史过程。本文节选自《家》第三幕,剧中人物:觉慧——大房三子,三少爷;鸣凤——大房的侍婢;高克明——高老太爷的三子;周氏——高老太爷的大儿媳;王氏—高老太爷的四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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