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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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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地区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下学期教学质量检测试卷(一)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初渡红海

钱歌川

①从中国到欧洲,最舒服的一段海程,是在上海与新加坡之间,海船在平静的水上滑走,简直像我们的长江轮船一样,使你只感到旅行的舒适,而绝不觉得有何行路之难。那时你可成天躺在甲板上,放眼乾坤,茫无涯际,但你并不觉得这太虚的可怕,反而感到十分娱目骋怀,因为朝云暮霭,其设色绮丽像美人的玉颜;落日流星,其悲壮豪放像英雄的热血。这些大自然的奇景,一幕幕展开在一碧万顷的海上,看来格外觉得惊人。你看到西天的彩霞,因为眼底没有一点人世的俗物遮断,觉得它格外地迫近在身边,不,我们有时简直觉得自身在那些颜色之中,而有目迷五色之慨。有时一颗流星从太空飞来,令你为之惊闪一下。当这些天工的动态看得你两眼无力的时候,你便可闭上眼睛,来听水波的音乐,轻风从你面上一扇一扇地掠过,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就睡去了。

②但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就过去了;印度洋上的风浪打破了我们海上的美梦,它把我们锁在深舱颠来簸去,骤然使我们怀念到故国,大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之慨。我们此时不敢再贪眼福,看什么仙境,只希望看到人间,看到一点陆地,就感到比什么还满足了。

③我们的船到孟买是在天黑以后,我登岸乘过两趟汽车,到了一家中国莱馆“鼎和”的时候,还觉得身子是浮的,脚下在摇动。几日来昼夜没有安宁过的心身,此时踏到了坚实的土地,还一时舒不过气来。弱质书生,能不自笑?

④我们在孟买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可以说刚把“海病”医好,身体还未十分恢复,又继续前进了。阿拉伯海上风浪之大,实不减于印度洋,有时比印度洋还要厉害。我们重又睡倒,在小床上嫁卧了三天,直到船快入亚丁湾时才算平静了一点。

⑤印度洋过了,阿拉伯海过了,现在展开在我们前面的是红海。红海!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名字。海不碧而竟红,而且是热得像火一般的红,真使人视为畏途。小时读世界地理,知道世间有一个红海,因为夹岸是热带的沙漠,所以把这海上的气候也迫成了一个蒸笼一样。有了这点预备知识,到印度时见人就不免要询问一下眼前这道难关的情形,那里到底热到什么程度呢?据一位副领事根据经验的答案是最热时有一百二十度(这里指华氏一百二十度,约为48℃)。我的天!我们到那里要不被蒸熟真是天保佑。

⑥于是乎红海的热度,就成了连日船上谈话的中心。有一位同舱的朋友,竟拿出一封信来给我们看。那是一位上次乘这船赴欧的人写来的,信上说他们那一趟经过红海的时候,船客中有三人热死,而且船上死人,是非执行海葬不可的。船客要不幸死在船上,他的尸骨就永远不会有落土之安,他的后人对他无墓可扫,只好临空哀吊。这消息多么骇人听闻,但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没有人要发生疑问,老实说,这时谁也不暇生疑,大家心里都忙着在忧惧和盘算自己怎样渡过那关头。一切的无神论者这时心中都有了上帝,祈祷着这次的牺牲者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⑦有些事前有准备的人,这时便成了大家羨幕之的,他们带有一床凉席和一个大口的热水瓶,预备过红海时好盛冰水。又带有各种治痧解暑之药。这一切我一样也没有,我所有的是一颗冷静的心,我得用我的冷静来对付那种酷热。

⑧红海一刻一刻地迫近了。进了亚丁湾以后,两岸已见童山荒岛,气候也就渐进地热起来。

⑨到红海了!——这消息细声地传遍了全船。因为船行已无颠簸,我们都走上甲板去看,果然看到两岸的山,有时窄得和长江上游的水面一样,仿佛对岸可以对话。海水的颜色也和别处一样,最奇怪的就是并不那么热。于是有人解释这幸运的原因。

⑩“现在我们运气好,遇着逆风,所以还算风凉,并不大热。”接着他又警告我们不要过于乐观,他说:“不过顶热当然是船停在马所瓦的时候,那时一丝风也没有,我们如果上岸去,常要中暑倒地而死,甲板上太阳厉害,也不可去,顶好是躲在舱内喝冰汽水,最是安全。”

⑪这解释是很动听的,于是大家口袋里都预备了一些零钱,并声言马所瓦只有几幢兵房,毫无可看,都不预备上去。

⑫其实我们这时已在红海上行走,所谓红海杀人的热度也不过如此,我们本可以安心下去,不幸今天刚巧是逆风,而且又有劳那位先生善意的解释,致使我们多担了几个钟头的忧虑。

⑬九月十五日正午,我们的船抵马所瓦了。在一年中最热的月里,且在一日中最热的时候,来到这世界上最热的地方,我们居然没有热死岂非天佑。然而我决不愿跟着那些出过洋的人,遇事来夸大其词,我说,我们这次过红海,没有一人热死,并不关天,毋宁是当然的事。

⑭船停了,风止了。甲板上和岸上都有人跑来跑去,并没有人倒地。我床上没有凉席,床头没有冰壶,怀中没有痧药,但我仍然没有热死,而且一点不觉得热的难受。因为寒暑表不过停在九十度上下(约为32℃),距一百二十度还远得很。上海、汉口也常有超过百度的时候,自然比九十度更要热一点。未到红海以前,老是担心到那里要热死,既到红海以后,方知谣言之不足信。一切事都得自己经历一番,才知真伪,并可减少许多杞忧;过红海只是经历中之一种而已。

(选自《我的树林》)

(1)、本文续写了作者初渡红海的经历,根据文意完成填空。

航海路线

途中感受

上海-新加坡

骤然怀念故国,有出门一时难之慨

阿拉伯海-亚丁湾

风浪际天实不减,“海病”刚好更遇艰险,为红海之酷热而恐怖着

(2)、按要求品味语言。

①印度洋上的风浪打破了我们海上的美梦,它把我们锁在深舱颠来簸去,骤然使我们怀念到故国,大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之慨。(请从修辞的角度赏析句子的表达效果)

②有一位同舱的朋友,拿出一封信来给我们看。(品析句中加下划线的“竟”字的含义)

(3)、作者在续写自己渡海经历的过程中,善用渲染气氛的方法,阅读知识卡片,结合文本具体内容,分析文中一种渲染气氛的方法及其效果。

知识卡片:

渲染本指中国画的一种技法,这里我们指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即对写作对象作突出、形容、烘托等。渲染气氛常有以下几种方法:环境渲染法、人物场面渲染法、镜头切换法、心语渲染法、循环往复渲染法、数量渲染法等。

知识卡片:

渲染本指中国画的一种技法,这里我们指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即对写作对象作突出、形容、烘托等。渲染气氛常有以下几种方法:环境渲染法、人物场面渲染法、镜头切换法、心语渲染法、循环往复渲染法、数量渲染法等。

(4)、作者在文末这样说道:“一切事都得自己经历一番,才知真伪,并可减少许多杞忧。”生活中你是否也有这样的经历呢?请结合文本,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珍藏母亲的谎言

    ①母亲有时也说谎。

    ②当我们跌跌撞撞刚学会走路时,总会莫名地摔跤,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抬头瞅着跟前的母亲,渴望一双大手伸过来。母亲却说:“别怕,站起来。”自己趔趔趄趄地站起来,母亲已经退后了许多,伸着双臂在前方等待,于是又开始向前蹒跚迈步。

    ③当我们整日被病痛折磨得哭天喊地时,母亲总会及时地端来一碗白开水,拿来药片。望着那些药片,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母亲却说:“别怕,一点儿都不苦。”吃下药片,睡上一觉,果然又能活蹦乱跳了。谁说药一点儿不苦,其实只是自己强忍着不哭不叫罢了。

    ④当我们背上书包时,总是不愿离开温暖的家,站在家门口,多么希望母亲说一句“不想去就别去了”或者“要不我陪你去”。可母亲却说:“必须自己去上学,别想赖在家里。”自己只好怏怏地踏上上学的路,这一走就走了十几年。其实母亲一直跟在身后,悄悄地目送、心送自己上学,这一送也送了十几年。

    ⑤当我们被学习成绩搞得焦头烂额之时,母亲总会在一旁默默地关注、鼓励着。考得不错,拿着100分的试卷,兴冲冲地横在母亲面前,她们会平静地说:“值得鼓励,别太骄傲,要再接再厉哟。”其实,她们和自己一样,早在心里或躲在角落里兴奋呢!考得不好,垂头丧气地和母亲诉苦,她们会满脸笑容地说:“没关系,别太难过,下次努力就是了。”其实,她们和自己一样,早已万分着急,想着如何努力的办法。

    ⑥当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失恋、婚姻不成当然在所难免。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或者整夜失眠。母亲却似乎不懂自己的心思,在门外说着“风凉话”:“别难过了,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那是你们没有缘分。等缘分来了,谁都挡不住,不用着急。”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敞亮了许多。其实母亲早又托人去人家那里说情去了,为挽回这段姻缘跑前忙后地尽心尽力着。

    ⑦当我们被工作整得晕头转向时,总会忘记了远在家乡、守在家里的母亲,有时连续一个月电话都不打一次,甭说常回家看看了;有时母亲打电话过来,还会紧紧张张地说自己太忙,一会儿再打吧。母亲强颜欢笑地说:“忙吧,别惦记我们,忙就不用回来了,我们好着呢,放心吧。”殊不知电话那头的母亲会多失落。她们肯定是在数着日历、枕着回忆过日子,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儿女归来。

    ⑧当我们抽空回到家里团聚时,最高兴、最忙碌的肯定是母亲。准备了一桌饭菜,等儿女、孙辈都坐好唤母亲来吃时,她们却说:“你们先吃。”转身又去忙活了。吃完饭,母亲又靠前收拾起了那狼藉一片的餐桌。我们过去帮忙,可她们说:“你们歇着去,不累。”一把把我们推开。走时,给母亲丢下些零用钱,她们却说:“你们在外需要钱,我们在家花不到钱,有钱。”死活不要,只得悄悄地藏下。其实,我们心里清楚,母亲忙一天怎么会不饿、不累;上了年纪,挣不到钱,怎么会不缺?

    ⑨母亲的谎言还有许多,可就是这些谎言,让我们觉得无比幸福,受益终身;有时明知是受骗,却也暖意融融,母亲的谎言值得一辈子去享受、去珍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被放逐的皇后

金建云

    ①我爸去世后,我妈越活越不招人待见。

    ②她用iPad打发孙子,烧饭忽咸忽淡,记账乱七八糟,将自己锁在门外,时不时将孙子忘在幼儿园……谁敢相信,妈妈退休前曾是高中的特级教师呢?我教她玩微信,陪她旅游,帮她买健身器材,带她找老玩伴,催她跳广场舞……却还是无法让她找回青春时代的光彩与热情,她永远是热闹场合的陌生人。

    ③对老妈这种状态,我实在无法理解,直到有一日,我发现她在读一本书:阿尔诺·盖格尔的《流放的老国王》。这么伤感的书,怪不得她越看情绪越低落!为了批判这一株“精神毒草”,我偷偷读起来。

    ④作者描写了自己父亲老去的过程,将患帕金森症的父亲比喻为一位被流放的国王,原本熟悉的家庭环境对父亲来说,已变得越来越陌生,他仿佛身处异乡。这位父亲一心要回到自己记忆中的家,于是“不知所措地四处乱窜”。作者看到父亲慢慢“变傻”,仿佛感到生命从他身上渗出,整个人的个性一滴滴漏掉……

    ⑤读到感人之处,我黯然神伤!这么久以来,我没有真正理解父亲去世对老妈的打击。我只是一味地怪她不乐观、不振作,却从未从她的角度看待过她内心的挣扎与无奈。大致浏览完这本书,我走出我妈的卧室,她正在客厅看电视。

    ⑥像往常一样,她看电视的眼神中散发着淡漠的霉味。屏幕上演的什么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只需要足够响的声音来冲淡自己的寂寞。

    ⑦我坐下来,同她聊起电视上的这位笑星。她支支吾吾应对着我,敷衍着笑几声。看得出,她对我今天“反常”的表现感到一丝惶恐。自从父亲走后,她变得越来越像个爱犯错的刁蛮女孩,对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或许是怕我唠叨她吧,她借口说自己要烧饭,就把我独自撂在沙发上。

    ⑧厨房里她的动作好慢,时常停下来若有所思,又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拿起盐瓶,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放盐,停顿几秒钟后,她放了一点点,再加上一点点……

    ⑨这时候,我想起过世的父亲。父亲生前总会在她烧饭的时候,凑过去聊天。那时候,我妈嘴上对答如流,手上有条不紊。她永远井井有条、遇事不慌,谈笑之间便将美味端上餐桌。

    ⑩如今,一个走了,一个活在女儿的嗔怪与脸色之中。

    ⑪看着我妈的背影,我感到岁月流逝的巨大冲击力——不知不觉中,母亲已经走入孤单的晚年,她仿佛一位被流放的皇后,手足无措地面对这个对她来说越来越陌生的世界。爱她的父母、丈夫、老朋友们,逐一离去,唯一的女儿整天抱怨她不乐观、不阳光、不振作……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浮现在我脑海中——“面对生命那无可挽回的溃败,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理解它。”

    ⑫如果说,衰老与孤独是我妈必须面对的生命之溃败,那么,我不该再要求她强颜欢笑,不该带她去那些她完全无法融入的热闹环境中,更不应该责怪她带孩子、做家务不走心——如果她的心都不知道何处安放,又怎么谈得上走心不走心呢?

    ⑬我走进厨房,默默地打开她忘记打开的抽油烟机。我给她嘴里塞进一块糖,微笑着看她笨手笨脚地做事。厨房里很安静,抽油烟机的声音竟带给我们默契的温暖感。我妈朝我笑笑,我也朝她笑笑。那种很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⑭是的,当我放弃对她所有的要求之后,那种叫作“理解”的东西,如圣灵一般翩然而至。

    ⑮“妈妈,愿我的理解能安放你的孤独。”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阅读下文,回答小题。

夜织

    那是个风很野的冬晨,听着就让人发慌。我被裹得像个粽子,两只小手却光着,奶奶昨夜已是翻箱倒柜,要找出那副手套来:“我明明记得从老家带来了呀。”可愣是没找着。

    “你早上忍忍,我日里赶一副。”奶奶那干惯粗活的手从未失巧,就是样式有些老旧。“你给我钱,我去路摊上买一副不就好了嘛!”我说。

    “太贵了!”奶奶低语,“太贵。”

    我把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插,悻悻地上学去了,可口袋再严实也有缝,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地往缝里钻。我走了三里多路,跑进教室时,身子是滚热的,可手又冰又红,感觉血液冻住了似的。听写时,我连笔都握不牢。我的字并不差,可这回二十个听写词语里,竞挑不出一个像样的。

    中午,我把听写本往奶奶面前一丢,一言币发。她看看我红肿未消的手,又看看听写本,粗重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倒了一盆开水,调好水温,对我说:“泡泡吧,免得生冻疮。”

    我将手浸下,身子为之一暖,却没接奶奶的话。她说上午被事绊住了,下午还得继续。我还是没说话。隔两分钟,她就帮我续一次热水。

    “你还不如给我钱去买。”我虽这样说,但并不认为奶奶会爽快地给我钱。果然,她说:“下午暖和,不用戴手套,我晚上一定给你织好。”

    我只吃了半碗饭,就回学校了,这是我的抗议。这些年,妈妈都有汇来我的生活费。可奶奶从没主动给过我零花钱,我讨要也不给,有时在人前连哭带滚,她或许会给个五角,又希望我能将它塞进储蓄罐里。

    奶奶是在晚饭后才开始拆一件绿色旧毛衣的,这就是将给我织手套的毛线。早听她说过,那毛衣已重织过三回了,毛线已很纤细,深绿也成了浅绿。“旧毛线还有什么暖气。”我捏着怪腔说。奶奶说,不会的,她有法子。

    我泡好手脚,抱着个暖瓶,去隔壁房间睡了。奶奶坐进被窝,关了灯,骨针和毛线交缠起来,她手艺纯熟,只需偶尔借一下马路上投射进来的汽车灯光。细想,她对自己才叫吝啬,一早外出办事,来回要一天,若是忘记带饭团,她也不肯买个包子什么的,就一直饿着

    我半夜转醒,下床小便,见奶奶的房门露着一条缝,时不时闪进来一道光,映出了她的双肩,她还在一针一针地织着手套。也许她真的老了,那么点儿大的手套以前两个小时就完成了,这次忙到了半夜还没完工。

    我忽然心生歉意,说:“奶奶,你早点儿睡。”她说:“好,马上就好,你快去躺下。”

    我转身回去,转得很利索。

    等我再次醒来,天已微亮,枕边赫然放着一副毛线手套,五指张开,每指露半截指头,没有任何图纹,但很紧实,也很厚。细看,竟是双层的,用力拉扯,毛线之间看不出一丝缝隙,套在刚出被寓的手上,真的好暖和,不输毛皮手套。

    平日这光景,奶奶已在给我准备早饭了,这会儿竟没一点声响。我匆匆跑进奶奶房里,她没脱衣服,靠着被团,微鼾起伏。床边放着一条浅绿的短围巾,一顶浅绿的小帽,一只浅绿的袜套,还有未完的小半个拽在她手里。

    “一口气做完,省心省力,以后也不会忙乱。”奶奶忽然跳下床,“呀!我马上做,外面很贵!”她说的是早饭。

    再精致的手套也有破旧的一天,遗憾的是,那份手艺也随奶奶仙逝而被埋葬了。其实,回忆起来,那个通宵之夜本是一个温暖之夜。

(选自《知识窗》)

阅读《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一文,完成各题。

    新华社长江前线二十二日二十二时电,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从一千余华里的战线上,冲破敌阵,横渡长江。西起九江(不含),东至江阴,均是人民解放军的渡江区域。二十日夜起,长江北岸人民解放军中路军首先突破安庆、芜湖线,渡至繁昌、铜陵、青阳、获港、鲁港地区,二十四小时内即已渡过三十万人。二十一日下午五时起,我西路军开始渡江,地点在九江、安庆段。至发电时止,该路三十五万人民解放军已渡过三分之二,余部二十三日可渡完。这一路现已占领贵池、殷家汇、东流、至德、彭泽之线的广大南岸阵地,正向南扩展中。和中路军所遇敌情一样,我西路军当面之敌亦纷纷溃退,毫无斗志,我军所遇之抵抗,甚为微弱。此种情况,一方面由于人民解放军英勇善战,锐不可当:另一方面,这和国民党反动派拒绝签订和平协定,有很大关系。国民党的广大官兵一致希望和平,不想再打了,听见南京拒绝和平,都很泄气。战犯汤恩伯二十一日到芜湖督战,不起丝毫作用。汤恩伯认为南京。江阴段防线是很巩固的,弱点只存在于南京、九江一线。不料正是汤恩伯到芜湖的那一天,东面防线又被我军突破了。我东路三十五万大军与西路同日同时发起渡江作战。所有预定计划,都已实现。至发电时止,我东路各军已大部渡过南岸,余部二十三日可以渡完。此处敌军抵抗较为顽强,然在二十一日下午至二十二日下午的整天激战中,我已歼灭及击溃一切抵抗之敌,占领扬中、镇江、江阴诸县的广大地区,并控制江阴要塞,封锁长江。我军前锋,业已切断镇江,无锡段铁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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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

练建安

“落雨天呢,半上昼啦。”

黄泥路,蜿蜒下行江边。老姑婆倚门张望,念叨。

半山窝,有数间黄泥房,黑瓦上飘着淡淡炊烟。山脚下,隐约传来舞狮舞龙的锣鼓声。

小孙女秀秀蹦跳过来:“阿婆,阿婆,俺要吃油枣。”老姑婆苦笑:“阿财哥来了,就给你吃。”秀秀仰头问:“都好多天啦,还没来呀。”

是啊,大年初八了,阿财还会来吗?

老姑婆是三十里外的邱屋寨嫁过来的,丈夫、三个儿子都没了,老大媳妇跟人跑了,秀秀是留下的独苗。穷困人家,亲戚往来就日渐生疏了。

老姑婆很爱惜娘家,娘家只有一个弟弟贵昌。贵昌人老实,家口多,薄地半亩,又没个手艺,过得紧巴巴的。往日,老姑婆常回娘家来,捎带一些番薯干芋头粉啥的,接济家用。临走,阿财总要送老姑婆老远,眼圈红红的。老姑婆说,财啊,你这孩子,目汁脆呀。

老姑婆往炉膛添了把芦箕。铁锅噗噗响,油枣散发出香甜气味。秀秀偎依在阿婆身边,舌头舔着嘴角。

“姑婆,姑婆在家吗?”

“哎,哎,来啦。”老姑婆颠巍巍地“奔”了出去

阿财来了,赤脚沾满黄泥,腋下夹着布鞋。“这孩子啊……”老姑婆到灶间端出了半盆热水。洗好脚,穿上布鞋,阿财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给秀秀,又从怀里掏出四个贴有红纸条的鸡蛋:“自家的生蛋鸡。”老姑婆接过,放在香案上:“自家人,客气啥呀。”

食昼啦。客家人日常言语中,保持有中原古音。食昼,就是吃中午饭。老姑婆把“鱼”(用整块杂木雕刻成的一条大红鲤鱼)、鸡臂、油枣、煮米粉、烧豆腐等端上饭桌,热气腾腾的。

“财呀,来,吃,年年有余。”

阿财吃了点萝卜丝,说:“姑婆,您吃。秀秀,俺给你夹。”

秀秀说:“俺要吃油枣。”

阿财把油枣碗移到了秀秀一边。秀秀瞄一眼阿婆,咬着筷子,不说话。老姑婆夹了一块油枣给秀秀,又夹了两块给阿财:“吃吧,今年的油枣,红糖不好买,不甜呢。”

“好吃,好吃,又甜又香。”阿财把碗里的另一块,让给了秀秀,“细人子,牙口好。”

“财呀,有嘛介(没有什么)菜,行断脚骨饿断肠噢,多吃啊。”老姑婆把一块鸡臂往阿财碗里夹。阿财将饭碗往怀里躲藏,双手按住:“不要,不要,俺从小不吃,会坏肚子。”

阿财明白做客规矩,那块鸡臂是万万吃不得的,那是主人待客的门面。何况老姑婆生活这样穷窘?初二到初八,主客推来让去,以致于那块鸡臂“柄”上,黑乎乎黏糊糊的。

“年初八啦,没有人客来啦,财呀,你就吃了吧。”

“秀秀吃,吃块鸡臂,长大一岁。”

“阿财哥,俺吃了也会坏肚子。”

那块鸡臂,谁也没有吃。阿财回家时,老姑婆用草纸包了里外三层,要他带回家当“等路”。

细雨停歇了,有“日朗花”。阿财脱下布鞋,夹在腋下,含泪告别。山脚下,回望,老姑婆还在家门口看着他。

阿财抹去泪珠,走上了廊桥。

对面桥头,有一帮闲汉,坐在栏杆上啃吃甘蔗。

阿财蹑手蹑脚走过。

“站住!”

阿财楞怔,继续走。

“给俺站住!”

一个衣着黑绸缎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干啥的?”

“做客的。”

“打赤脚?八成是小偷小摸。”

“不是,俺是邱屋寨的。”

“搜!”

两个闲汉走上去,摸摸捏捏,搜出了一个纸包。

“还给俺,姑婆给的。”阿财挣扎。

壮汉打开草纸,看到的是一块鸡臂,挨近嗅嗅,皱眉,顺手抛落桥下。

“俺的鸡臂啊!”阿财一头撞向壮汉。

壮汉倒退,嗤啦一声,黑绸缎下摆挂在枯枝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绑了,赔钱赎人!”

阿财被绑在廊桥木柱上,嘴里塞了块破布。

“咋啦?正月大头的。”

增发狮队刚好收工路过。

壮汉说:“增发,你少管闲事。”

“几多钱放人?”

“你赔不起。”

“三块大洋,今晡赏金全归你。”

“嘘嘘,这是啥?上等洋绸。”

“赌一把,咋样?”

“嗬嗬,敢赌?划个道来。”

“前方五六十步,有棵柚子树。”

“咋啦?”

“就剩一颗柚子,俺一把打下来。”

“打下来,放人。打不下来,一百块袁大头。”

“咋?一百块?”

“一百块!”

“那……好吧。”

增发弯腰拣起一块石子,掂量掂量,猛地旋转一圈半,摔出。

一道亮光,破空划过。

众人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远处枝头,黄叶飘落。柚子晃动,依旧高挂。

增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砰!”

一声枪响,击碎河岸的宁静。

柚子应声落地。

“谁?谁开的枪!”壮汉气急败坏。

“路人。路人开的枪。”一位看似平平常常的路人笑着说。

(选自《汀江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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