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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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杭州市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烟雨江南

佚名

    回到乌镇的那一天天气很冷,又开始一个雨季的纠葛,绵绵延延淅淅沥沥。看着灰色瓦沿上渐湿的流光,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儿时久居的江南小镇在漫长的时光中已经斑斑驳驳,一瞬间,我产生了将她重新在心里细细描摹一遍的想法。看看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与而今的乌镇有多少已经渐远难寻。

    从车站走到东栅,我路过茶馆,最终驻足在乌镇戏台,纵然阴雨绵绵依旧阻挡不了游客高涨的兴致。现下已经是午后了,花旦青衣正上演着不知名的越剧,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清雨一伞开,那一场悲欢离合依稀是旧时的模样,却不知台上的老旦可还记得当年粘着听他低吟浅唱的小女孩。台上乱红飞溅相约三生情缘,台下人面不知时光流转多少年。戏台下方有乐师的耳房,有演员化妆的屋子,屋子外有棵银杏树,有人戏说是唐朝将军留下的传奇。前头最大的就是看客的广场,在这戏台下的广场上,南朝昭明太子驻足过,唐朝乌赞将军流连过,宋朝的陈与义、明朝的茅坤、清初理学家张杨园都顺着戏台边的车溪河走向天下,而我们所熟悉的茅盾先生沈雁冰也经久多年地在锣鼓短笛中走向震荡的中国。

    戏台边上沿着车溪河走进去的小巷深处就是茅盾故居,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建筑,黑瓦白墙前后两进,幼时的我还不知茅盾先生何许人也时也曾到过这里,看到大片大片的人生轨迹刻画也只觉得索然无味,可再一次到达这里,却觉得这三间屋子是那么令人肃然起敬。茅盾先生将人生的少年晚年都留给了这沾着水滴的屋檐,林家铺子的传奇也在这现世中或多或少的上演。有道是,船过乌镇读茅盾,子夜红灯照天明。林家铺子今犹在,甩手当年掌柜人。‛虽然依稀是旧时风景,可多年来也渐染了甚嚣尘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而今明月在,往事不堪追。

    从东栅走到西栅也是一段挺长的距离,我挑着僻静的小巷走,有时是在人家后院,有时是在沿河低地,这一路每次在经过路口时终归还是喧闹的,而在走进小巷的深处便也就清净了。这条路,我以为我早已遗忘,再走一遍却发现原来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脑海。渐渐地天色更加暗沉起来,有几户人家已经燃起了煤球拎到外面,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我看着炊烟渐起笼罩在雾色迷蒙中的这个小镇,那些旅客匆匆忙忙到来又无一例外急急离开的这个小镇,她依旧延续着多年多年以前祖祖辈辈留下的生活方式,迈着平静的步调看着人们上演一出出悲欢离合、世事浮沉,瞬间我明白了其实她始终没有忘却最初的江水如蓝,宁静悠远。

    到达西栅时天色已大晚,有车辆来来去去,我踌躇着是否应该再进去看看。看看我打着褐黄油纸伞奔走的青街小巷是否还是眉眼如初,看看两相对望的风雨石桥上是否留着青苔苍苍,看看那一间老房子的格子窗上是否还留着我贴下的窗花……不过,父亲的到来打断了这次仓促的旅程,他发梢上挂着雨,突然想到颇有些风雪侯归人的意味。

    乌镇作为而今少数仍有原住民生活的古镇,我们不可否认,旅游业的兴起打乱了她的宁静悠然,但是我们却不能苛责,毕竟走在小桥烟雨中,走在沉静古巷间,走在青石铺路上,我们确实还能够看到她淋湿的灵魂。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或许并不能完全描摹她的眉眼,可我想说,时隔多年,我再次找到了,乌镇——我心目中的,烟雨江南。

(有删改)

(1)、文章重点描写了作者重游乌镇时哪几处景点?
(2)、结合语境,品味下列语句,回答括号中的问题。

①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而今明月在,往事不堪追。(请分析这个句子的表达效果。)

②毕竟走在小桥烟雨中,走在沉静古巷间,走在青石铺路上,我们确实还能够看到她淋湿的灵魂。(理解划线词“淋湿的灵魂”的含义。)

(3)、文章第2段列举了各个时代的有名人物,有何作用?
(4)、有人建议把题目“烟雨江南”改成“重游乌镇”,你觉得哪个更好?结合文章内容简述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鸟巢的风味

    ①因为山青水秀,地处湘东的老家自然多鸟巢,不过,那还是在我年少时节。

    ②那时候,我家门前,有几棵高大苍翠的大樟树。每望一眼郁郁葱葱的大樟树,我总有一种爬上去的欲望,只因在高高的树之顶端,有盘缠于树杈上的鸟巢,常有三三两两的喜鹊喳喳地来来往往。

    ③喜鹊黑亮灵巧的翅膀,如豆的眼睛流转不已,飞姿自是美妙,乃至给飞翔留下足够的温暖。在美丽的春天,鸟巢里常隐约飘来小鸟叽叽之声,过路的人便自然而然沉湎于梦一般的清纯。

    ④老家的鸟,大都很狡猾。喜鹊高高在上,还有一些鸟则干脆将巢藏得深深的,或在树叶浓密之处,或在树之尖端。总之,要么让人可望不可即,要么根本不让人看到。偶尔,常常是落叶时节,当孩子们玩得疯癫之时,一抬头,便发现不远处矮矮的树梢上,垂挂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巢。不过,当发现它时,其实已是空巢了。

    ⑤麻雀多得很。那褐色羽毛上布满了黑色斑点的小巧的鸟儿,一天到晚在屋檐下,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它们的巢就藏在屋檐下的某个墙洞里,洞口黑洞洞的,若将手伸进去,常常能掏着几颗圆圆的麻雀蛋,或一两只丑丑的小麻雀,黄黄嫩嫩的嘴,不停地张开又合上。可过一段时日,若是再去摸那个鸟洞,常常一无所获了。

    ⑥后来,我离开了乡村,远离了鸟巢,也远离了鸟。在繁华的家乡小城,自是难以见到鸟的踪影,内心空落了几许,好在,时有鸟巢淡薄苍灰的身影飘荡在我的梦里。不知为何,我执著地萌生了一种想法,真想成为一只美丽的鸟,翩飞在枯瘦的枝头上。变不了鸟的我,自是对鸟巢怀有一种特殊的亲切。

    ⑦又是一个初春时节,我来到山东大平原。车窗外,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多是光溜溜的树。很突然地,一棵高高瘦瘦的树傲然于眼前,那光光的树梢上,赫然苍黑一团。我张望再三,惊讶地发觉,那是一只鸟巢。谁知,从青岛至烟台,一直到济南,只只苍黑的鸟巢,竟绵绵不绝地撞击着我的视线。

    ⑧试想,汽车在公路上奔驰,公路两旁,绵延着一排排光溜溜的树,隔不了多远,便有一只苍黑的鸟巢挂在树枝之上。可以说,所有的鸟巢,看上去都厚重,由一枝枝苍黑的树枝错落有致地搭成,爽朗,朴素。偶尔,自苍黑的鸟巢,也会飞出一两只黑羽毛的鸟。虽不知其为何鸟,我仍被一阵翅膀的扑棱棱拍击声所震颤。

    ⑨真想不到,在苍茫的平原上,鸟巢以一种全新的风味,令我无法回避无法平静,给了我异乎寻常的触动。而穿越时空的隧道,老家的鸟巢,以蒙太奇的手法,执著地闪烁。可我惊异地发现,南方老家的鸟巢,在森林茂密、山重水复的世界,莫名地迷失了飞翔的方向,有着一种战战兢兢的谨慎,如履薄冰。北方的鸟巢,则洋溢着关东大汉的坦荡,无遮无挡地走近世人,却得以守住自我的风味。

    ⑩其时,一棵又一棵树,一只又一只鸟巢,自我眼前掠过,传递着鸟的声音,我有了一种行走于大地的心情。一种全新的感觉,一种渴望闯荡的锐气,渐渐地漫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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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枕
                                                                                                  凉月满天
        母亲抱过来一个枕头,说:给你枕。
        我接过来细看,然后大笑。这枕头,拳头大的蓝圆顶,用数十年前流行的女红工艺“拉锁子”,各勾勒了两片南瓜叶,一朵五瓣花,三根卷须子。蓝顶周围又镶了一圈四指宽的果绿布。大红绒布为身,红布身和绿枕顶接壤的地带,又一头用两块小小的菱形花布缝上去做装饰。整个枕头,两头粗,中间细,娇俏,喜庆,憨态可掬,像个小胖美人掐着小腰肢。
        我娘的手极巧,她是飞翔在柳润烟浓土膏肥沃的农耕时代的一只红嘴绿鹦哥,若是出身富贵,那便是整日不出绣楼,绣香袋、描鞋样、给哥哥兄弟做丝绫覆面的鞋;即使出身寒门,纳鞋底啦、绣花啦、用高梁杆做盖帘啦、给小娃娃做老头虎鞋啦,无不拿得起放得下。
        在做这些针头线脑的活计的过程中,她入神的哼哼唱唱如波平水镜,映照出一个乡村少妇恬静自足的内心。那一刻,她忘了囤里没有余粮,炕席底下没有余钱,将近年关,大人娃娃的新衣裳尚且远在天边,猪肉也没得一斤。好像用一根银针穿上五彩丝线,便能够绣出一个明丽如绸的春天。而我那经常被心烦的她呵骂的惊惶的心也踏实下来,无比安定,守在她的身边,像一只猫咪晒着太阳卧在花丛。
        现在女儿已读高中,青青子矜,悠悠女心。人也拔条长开,像竿青竹绽着碧叶。她大了,我老了,鬓边银丝初现,我娘更像根老去的芦茅,银发纷披,一根黑丝也看不见。
        今天我颈肩疼痛,卧病在家,渐觉烟气笼人,呛咳流泪,回过神来,劈破音地大叫:“娘——娘——”“喀嗒”一声门响,母亲从她的卧室里冲出来,一迭连声地说:“坏了坏了!”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坏了。
        撑着爬起来,出去看,她又在熬花椒水!又忘了关火!
        昨天夜里她熬花椒水熬到干汤,幸亏我先生凑巧进厨房,替她把火关上。看着今天又被烧得通红的铁锅,我摁着疼痛的颈椎,口气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花椒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用可不用,以后把这道工序省了!不要再熬了!”我的母亲好像没听见,开油烟机,开水龙头,开窗,冰冷的西北风扑面迎上。我兀自检查炉灶,排查隐患,过一会儿才随口问:“你熬花椒水干嘛?”
        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我想给你做臭豆腐……”
        那一眼让我的心霎时间如同刀剜——她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是满满的羞惭。
        什么时候,她这么老了?
        从我记事起,她的两颊就酡红平展,像枚光壳的鸡蛋。农村妇女不懂打扮,平时只用猪胰子洗脸,活脱儿把她洗出一副好面相。可是现在她脸色灰黄枯干,脸上是纵横的沟壑,嘴巴可笑地向里瘪着——安了假牙后特有的情状——一副老婆婆相。
        农村苦寒,这几年她都和老父亲一起搬来依附我过冬,刚开始还颇有精神地说我买米费钱,买面费钱,买东买西一概费钱,还想替我当家,我坚决不让。笑话,那是我的家啊我的家。她爱闹,我爱静,她轻浅,我沉重,我们母女,真是天生的眼不对睛。
        可是今年我买东西她一概说好,我回到家桌子上已摆好热饭。除此之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的房门紧闭,没有丝毫的声息外泄。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征战,她拱手让出生活的所有大权。只保留一点根据地小如鸡蛋,在这个鸡蛋壳里竭尽全力做道场。我每天都能享受到“亲娘牌”的丰盛午餐。
        可是今天熬花椒水被我禁止,明年,谁知道又会以衰老为由,禁止她的什么技能?我享受娘饭的机会,就像拿在手头的钞票,只能是越花越少,越花越少。
        可是我的娘啊你又为什么羞惭?
        你觉得你的衰老是可耻的,你的无力让你无能为力,可是你的面前是你亲生亲养的女儿,你情不自禁露出的惭色,是对我的鞭挞和斥责。
        我的自责闪现,她马上把惭色收敛,像是冰皮快速没入水面,把注意力转到我脖子上面,试探地揉一下:“疼啊?”
        我不在意地闪开:“没事,老毛病。”时至今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不再习惯和哪怕是亲生父母的任何触碰。我这个冷情冷心冷肝冷肺的女人。
        “哦。”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吃饭,午休,午休完毕起来做事,一气埋头到傍晚。她进来了,抱着这个枕头,说,给你枕。我抱着它,又笑又疼。天知道她怎么戴着老花镜,拈着绣花针,针走线缔,做这项对于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十分浩大的工程!
        我决定不用它睡觉,要安放茶室,当成清供,明黄的榻上它安详横陈,如同青花瓷盆里水浸白石,九子兰生长娉婷。
        可是她说:“要天天枕着睡觉啊,治颈椎病。”
        母亲又走了,轻手轻脚回她房间。
        暮色四合,一室俱静。
        我搂着枕头,像搂着一笔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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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的冬天不会冷
                                                                                                                 周萍
         我小时候到全乡唯一的一所小学读书,要通过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是空旷的麦田。我很怕冬天,尤其怕在冬日的清晨走上那条小路。干冷的北风迅疾地窜进我的袖管裤管,畅通无阻地一寸寸割过我的皮肤,那种寒冷的感觉我清楚地记得。
学校,同样让我感到寒冷。同学拒绝带我一起玩,他们常常把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股脑地扔给我,留我一个人在教室里搓着冻僵的手一本一本地做。我知道我穷,衣衫破旧,又不会说话,很不讨人喜欢。说实话,我那时真是自卑。感觉自己就像是田埂边上的那一丛枯茅草,卑微地匍匐在凝满寒霜的泥土上,了无生机。
        那个冬日的清晨,阳光似乎格外灿烂。靠窗坐着的孩子“来了来了”地喊着时,我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一颠一颠地从阳光里走进教室。这是我们新来的数学老师,姓杨。那节课他提问同村卖豆腐家的二虎子:两点之间,线段短还是曲线短?二虎子抓耳挠腮答不出来。杨老师嗓门一下子大起来:在麦地里丢一块骨头,放开狗,那狗肯定是笔直地飞窜过去;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狗都懂的道理……我一下子想起了家里养的小黑,每次我扔出一块饼子,小黑总是箭一般地窜过去。这个例子竟让我对杨老师生出一些崇拜,尽管他脸上少有笑容,我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亲切。
        我于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老师,连带着喜欢上了他教的数学。当伙伴们又把本子扔给我时,我心里竟充满了快乐。我快乐地一本本地算来算去,算着算着,我的数学就突飞猛进。我成了全班的焦点。伙伴们不再把本子随手扔给我,他们央求我把作业借给他们抄,然后把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塞在我的手里。清晨上学,二虎子主动在村口等我,常常会递给我一张煎饼,里面夹着几块豆腐。我咬着豆腐和二虎子在小路上一溜小跑,天气似乎不是那么太冷了。
        快要放假时,下雪了。雪很大,一脚踩下去,齐到脚脖子。中午时我带了干粮,杨老师办公室有一个煤炭炉子,我可以在那上面热着吃。那天我走进办公室,炉子上正搁着一个小铝盆,满满一盆的白菜,还有牛肉;已经煮开了,几片红艳艳的牛肉在白菜间一跳一跳,发出快乐的“咕噜咕噜”声。我的嘴里不知从哪一下冒出了那么多口水,我艰难地咽下去,听见喉间“咕咚”一声。
        办公室的老师见我来了,把小盆端下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我拿着干邦邦的煎饼在炉子上烤,尽量不去想旁边小盆里的牛肉。可是,那牛肉的香气却始终缠绕着我眼角的余光。我忽然为心中这强烈的渴望难为情,那刚刚散去的自卑又重新笼上心头。就在我站起身想要离开时,杨老师走了进来,办公室的那位老师招呼他:老杨,正等你呢。杨老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煎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没带菜呀?我的脸 “腾”地一下热起来。我任他从我手里拿过煎饼,任他在煎饼里裹了几筷子菜,然后我感觉到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句:好样的,好好学,长大肯定会有出息的……
        那个冬日的中午,我坐在校园的一处墙角根下,用我尖利的小牙齿咬着渐渐变冷变硬的煎饼,咀嚼着杨老师的那句话。学期结束前的全校大会上,校长给   单科和综合成绩优秀的学生发奖,我一趟一趟地上去领奖。杨老师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在班里狠狠地把我表扬了一番。我还拿到了三块钱奖金,我用这三块钱给自己挑了一本数学应用题集,给家里买了一斤肉,还买了一大堆花生瓜子。那天我拎着一大堆东西走在那条小路上,我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着路边的积雪,忽然间发现积雪覆盖下的枯茅草的根部竟泛出了一丝新绿,我蹲下身仔细地看了好一会,然后很快乐地自个儿笑起来……
         有时候,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一直相信。很想告诉杨老师,因为他,我的冬天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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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再发现

胡晓明

    ①中国历史与文学的文献中可见一种特殊的共同心理嗜尚:喜好江南。长期以来,虚虚实实,或浓或淡,强化着一种超乎一般所谓地域文化的认同,即可谓“江南认同”。“苏常熟,天下足”的谚语,海内外流传。“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已成为中国永远的抒情美典。

    ②中国文学悠久的传统中,一直隐隐相传着十分重要的江南意象。入骨的相思,永续的乡愁,是江南不变的芬芳迷魅。男女之思,友朋之念,进而寄托家国君臣之思,相互重叠着、涵化着,渐成江南意象的深层含义。苏东坡诗:“犹做江南未归客”,姜夔“昭君不谙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以及吴梅村“世间何物是江南”才有了厚重的文化内涵。因此,江南意象是江南认同的一个重要的部分。作为江南认同的江南意象,含蓄而动人地揭示了江南认同的底蕴:家国之爱。

    ③中国最早的地域认同是中原认同,从西周时代即已经有中原中心的意识。一直到三国时代,江东孙吴,三分天下有其一,江南地域才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到了东晋,政治中心南移,士人大批南渡,政治合法性的权威在江南地域渐趋稳固。

    ④所谓江南文化,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北来的,是发源于洛阳而被侨民带到江南的文化,这是中原移民文化。如谢道韫(东晋才女,谢安侄女,王羲之儿媳)祖籍河南,自其祖南迁以后到她已是第三代侨民,一生都在江南,她的作品自然归在南方文学里了,但她继承的其实是在北方就已形成的强大的家族文学传统。二是南方人向由政治中心迁来的大批北方人学习的结果,几代以后便渐渐置换成江南意识,是经过模仿、交融、选择、消化的文化习得。这似乎可称之为江南文化之二源。两部分之间形成一种奇妙的张力:一方面是在地的、生根的、非异己的,另一方面又是有本的、深厚的、高级的;前者使文化免除了排他性,后者使文化具有了优越性。没有哪一个地域文化有如此方便善巧的因缘和合,这一文化认同的过程,表明了江南文化与中原文化深刻的联系,这正是江南文化不同于巴蜀文化、粤闽文化等的特质,也是江南文化特别具有生机与活力的重大动因。

    ⑤“江南”所指涉的空间,与其说是具体的地理空间,不如说是一个特定的精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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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龙应台

    ①他一上来我就注意到了,老伯伯,留着平头,头发灰白,神色茫然,有点像个走失的孩子。他裹着一件浅褐色的夹克,一个皮包挂在颈间,手里拄着拐杖,步履艰难地走进机舱。其他乘客拖着转轮行李箱,昂首疾步往前,他显得有点慌张,低头看自己的登机证,抬头找座位号码。不耐烦的人从他身边用力挤过去,把他压得身体往前倾。他终于在我左前方坐下来,怀里紧抱着皮包,里头可能是他所有的身份证明。拐杖有点长,他弯腰想把它塞进前方座椅下面,一阵忙乱,服务员来了,把它抽出来,拿到前面去搁置。老伯伯伸出手臂,用很浓的甘陕乡音向着小姐的背影说:“要记得还给我啊。”

    ②我低头读报。

    ③台北往香港的飞机,一般都是满的,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去香港的。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台胞证,在香港机场下机、上机,下楼,上楼,再飞。到了彼岸,就消失在大江南北的版图上,像一小滴水无声无息地落入茫茫大漠里。老伯伯孤单一人,步履蹒跚行走千里,在门与门之间颠簸,在关与关之间折腾,不必问他为了什么。我太知道他的身世。

    ④他曾经是个眼睛清亮,被母亲疼爱的少年,心里怀着莺飞草长的轻快欢欣,期盼自己长大,幻想人生大开大合的种种方式。唯一他没想到的方式,却来临了,战争像突来的飓风把他连根拔起,然后恶意弃置于陌生的荒地。在那里,他成为时代的孤儿,堕入社会底层,从此一生流离,半生坎坷。当他垂垂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只是父母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⑤我不敢看他,因为即使是眼角余光瞥见他颓然的背影,我都无法遏止地想起自己的父亲。

    ⑥父亲离开三年了,我在想,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仅仅是一次机会,让我再度陪他返乡——我会做什么?

    ⑦我会陪着他坐飞机,一路牵着他瘦弱的手。

    ⑧我会一路听他说话,不厌烦。我会固执地请他把他当年做宪兵队长的事迹讲完,会敲问每一个细节——哪年?驻扎在镇江还是无锡还是杭州?我会问清每一个环节,我会拿出我的笔记本,用一种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态度,仿佛我在访问一个超强大国的国家元首,聚精会神地听他每一句话。对每一个听不懂的地名、弄不清的时间,坚持请他“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三点水的“淞”?“江水”的“水”?“羊坝头”怎么写?怎么来台湾的?坐什么船?船叫什么名字?几吨的船?

    ⑨我会陪他吃难吃的机舱饭。我会把面包撕成一条一条,跟空中小姐要一杯热牛奶,然后把一条一条面包浸泡牛奶,让他慢慢咀嚼。他颤抖的手打翻了牛奶,我会再叫一杯,但是他的衣服不会太湿,因为我会在之前就把雪白的餐巾打开铺在他的胸口。

    ⑩下机转机的时候,我会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任何人从我们身边挤过而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故意给我们看,我会很大声地对他说:“你有教养没有!”

    ⑪长长的队伍排起来,等着过关,上楼,重新搭机。我会牵着他的手,走到队伍最前端。我会把他的包放在行李检查转轮上,扶着他穿过电检拱门。如果检查人员说:“请你退回去,他必须一个人穿过。”我会坚持说:“不行,他跌倒怎么办?我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牵着他的手,穿过。

    ⑫当飞机“砰”一声触到长沙的土地,当飞机还在滑行,我会转过身来,亲吻他的额头——连他的额头都布满了老人黑斑,我会亲吻他的额头,用我此生最温柔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爸爸,你到家了。”

    ⑬“砰”的一声,飞机真的着陆了,这是香港机场。我的报纸,在降落的倾斜中散落一地。机舱仍在滑行,左前方那位老伯伯突然颤巍巍站了起来,我听见空服员急促的声音:“飞机还没停稳,请不要离开座位!”

(本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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