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台州市2018-2019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教学质量检测(一)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

    87岁的黄旭华,是中国第一代核动力潜艇研制创始人之一,被誉为“中国核潜艇之父”。作为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他曾先后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特等奖、全国科学大会奖等。

    黄旭华是广东省揭阳市揭东县人,祖辈大多从医,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希望他未来能够从医。为什么后来学起了造船?据黄老回忆:“那时日本人入侵,我们被迫离开华南沿海家乡,往内陆转移。轰炸一来,必须躲到掩体中。那时我就想,要么上天,要么入海。”1945年,黄旭华考取了交大的造船系。

    投入核潜艇研究,则是20世纪50年代了。1958年,聂荣臻元帅向党中央请示研制核潜艇,很快获批。因为曾有过几年仿制苏式常规潜艇经历,黄旭华被选中参研。那时,对核潜艇的研究极为保密,黄旭华不得不远离父母家人。新婚不久的黄旭华告别妻子,只身来到风暴经常光顾的试验基地。后来,他们干脆把家也搬到了荒凉的小岛上。

    此后的30多年里,他的父母和八个兄弟姐妹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20世纪80年代,他陆续跟家人联系,但父亲临终时不知他是干什么的,母亲则从63岁盼到93岁才见到他一面。

    核潜艇,被称为集海底核电站、海底导弹发射场和海底城市于一体的尖端工程。中国的核潜艇研制工作,是从一个核潜艇玩具模型开始的。当时,核潜艇什么模样,大家都没见过。黄旭华选择了难度很大但却是最先进的水滴线型。为确定可行性,他和同事们在实验室里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为了艇上千万台设备,上百公里长的电缆、管道,黄旭华要联络全国24个省市的2000多家科研单位,工程复杂。那时,又没有计算机,黄旭华和同事们用算盘和计算尺,演算出了成千上万个数据。

    经过黄旭华与团队的艰苦科研,1964年我国第一艘核动力潜艇研制成功,1970年试航,1974年交付海军,1981年中国第一艘导弹核潜艇顺利下水。中国成为继美、苏(今俄)、英、法之后,世界上第5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

    1988年初,核潜艇按设计极限在南海作深潜试验。这是举世公认的危险试验,有的参试人员向亲人嘱托了后事。已经62岁的黄旭华决定亲自带队作深潜试验。

    再一次检查每一台设备,每一块钢板,每一条焊缝,每一根管道,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核潜艇开始下潜。100米、200米、250米、300米,巨大的水压使艇身多处发出“咔咔咔”的声响。黄旭华镇定自若,指挥试验人员记录各项有关数据。平安上来后,他诗兴大发,现场作诗曰:“花甲痴翁,自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

    当试验成功的消息传到黄老家中,一向默默支撑着家庭重担的妻子放声大哭……

(1)、填空:阅读文章,用简洁的语言概括黄旭华的人生经历。

立志上天入海→→取得巨大科研成果

(2)、在进行核潜艇研究的过程中,黄旭华遇到了哪些困难?
(3)、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下面句子中划线词语的表达效果。

直到20世纪80年代,他陆续跟家人联系,但父亲临终时不知他是干什么的。

②已经62岁的黄旭华决定亲自带队作深潜试验。

(4)、第⑦段的画线句子中,作者为什么要详细交代具体的年份?
(5)、黄旭华为我国核潜艇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和邓稼先的共同特点是什么?请你用简要的语言概括。
举一反三
读短文回答问题

老罗只卖三口锅

冯大夏

    ①早晨,如果路过早市,也许声声清脆的锣响打碎了你残存的睡意。但那大多不是锣,而是老罗在卖锅。只见他拿把锤子,站在一辆电动车的后面,把一口铁锅敲得山响。有人问他:“你可着一口锅敲,不怕把锅敲漏了?”他说:“就是把锤子敲烂,我的锅也不会漏。”

    ②那天,老罗卖完了三口锅,收拾东西准备走。有人说:“我要买锅。”老罗说:“卖完了。”那人指着他车上的两口锅说:“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老罗牛眼一瞪:“您是刚来这边住吧,认识我的都知道,每年立冬开始,我的第四第五口锅就变成了我电动车的护腿风挡。您要是专想买我的第四口,得等到明年开春了。有人说我挂着两口锅开起电动车,比那小年轻开哈雷还帅呢。”买主只好悻悻地走了。

    ③其实就是你能有幸看到前三口锅,也不一定能买上,因为老罗卖锅还要看人。你要问他有什么标准,一般人好像还真说不清,只能是他看心情。经我多次观察,我觉得他还是有一定标准的,主要是买主的人性和“锅性”是否相符。比如,有人来买锅,他就先揣测一下这人的职业。一般的上班族,他就不太爱卖给他们,说是没工夫养锅,可能拿肥油开锅都懒得做,这样的锅容易老,他想想就伤心。

    ④有个人跟老罗讨价半天,最后终于出了一个双方都认的价格,那人突然指着老罗的锅说:“这里有个坑,要么价再低点儿,要么我不要了。”老罗说:“手工打的,又不是洞,爱要不要。”这时,旁边有人说:“我要了。”老罗摇头:“他虽然不要了,但这价儿是花了半天口水砍下来的。”那人说:“我也可以跟你砍。”老罗说:“我砍累了,现在没心情。”

    ⑤就这样,老罗的三口锅有时开市没几分钟就卖完了,有时竟然能挨到下班的夕阳西下时。也有人说,老罗卖锅,其实根本不是看人,而是看他昨晚是否跟媳妇吵了架。如果吵了大架,会借买锅的人撒气,然后一口也不卖给他们。可到最后吵舒服了,会在临走前突然降价,一下把所有的锅全部卖掉。

    ⑥那天,我在老罗旁边看他卖锅。有个中年男人问了老罗这锅多少钱,老罗没理他。开始我还以为他嫌贫爱富或者只喜欢跟美大婶小媳妇搭腔,结果并非如此,在那男人询价期间,老罗还经常主动和别人搭话。后来,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们问他何故,老罗说:“他前天说要给小三儿做铁锅炖柴鸡,可没带钱。昨天,我却看到了他和媳妇逛街,我可不能让他脏了我的锅。”我们问何以见得,他说:“他和她的距离比跟媳妇的近好多呢。”我们说:“他们的身份你都能确认吗?”他说:“我卖出一百口锅就能认清三百个人。”

    ⑦有人问:“你这么疯魔地卖锅,不怕跑了回头客吗?”他倒是很自信:“我的锅,都是能用一辈子的,回头客这词,压根儿跟我没关系。”

(选自《意林》2016年第8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西塘的水上清洁工

小河丁丁

    ①那年八月下旬,我和六妹来到西塘,一个小小的江南古镇。

    ②黄昏,我们沿着临河的长街漫行。一条小船在彼岸酒家楼下微微浮动,船夫坐在船头悠闲地抽着香烟。此人三十出头,身瘦衣宽,脸长长的,胡须头发有些零乱。游客朝他拍照,闪光灯咔嚓咔嚓,他毫无反应,只把一条腿歪搭在船舷上,半低着头,默默享受那支短短的香烟。那条腿也瘦,裤管显得有些空荡,薄长的脚板蹬着千层底的黑布鞋。开始我以为他在候客,后来看到船上放着长柄捞网和垃圾篓,才明白他是清洁工。

    ③他扔掉烟蒂,用桨顶一下岸石,小船就离了岸,慢慢地顺水漂移。除非是给游船让道,他都懒得摇橹。摇橹也用一只手,有心无心,不愿意绷紧肌肉。世上哪有这么悠闲的清洁工!这边游人熙熙攘攘,对岸酒家正在呼喝划拳,而他充耳不闻。我注视着他,人世间的喧哗躁动就变得轻了,淡了,全都成为他的背景。

    ④上了石桥,我坐在石墩上,看着他和小船缓缓漂进桥孔。我又坐到另一边的石墩上,目送他和小船渐渐远去。水面漂过梧桐叶,他漫不经心伸出捞网,连屁股都不挪一下。河边泊着一座“水上餐厅”,船楼的霓虹灯在水中投射出大片光影,奇异,诡艳。他把小船摇到滟滟的灯影里,那一刻真是如梦似幻。

    ⑤我痴痴地望着他和小船消失在夜色里,不愿离去。过了许久,他和小船从暗影中再度出现,往这边漂过来。这边桥下有个小小埠头,到了这儿,他终于站起来了,小船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推着向埠头靠近。他一个跨步上了岸,动作飘逸,恍若仙人。我担心小船因为他的蹬力离岸,小船却继续往前,轻轻触到石阶,好像能按主人心意行事。他拴好小船,上岸去了,我兀自望着小船出神,那把长橹在水中半浮半浸。

    ⑥“你又在想什么……”六妹似问非问。我没有回答。

    ⑦吃过晚饭回旅店休息一会儿,我们出来欣赏河街夜景,发现水上清洁工换了一个。这人身如铁塔,头大颈粗,登台唱戏李逵张飞非他莫属。那条小船载着他摇摇晃晃,好生吃力,似乎随时都会覆没。他叉开柱子般的双腿站在船上,膝盖绷得直直的,一只大手将长长的捞网牢牢夹在腋下,另一只大手掌着橹把将小船摇得飞快。

    ⑧正是放河灯的时候,好几家铺子在卖河灯,有莲花灯、船灯和心灯,还有一种是长方形,都用各色彩纸做成,十分精致。这些河灯点燃了,烛光从里面映着彩纸,漂在水中又映着波光,在黑暗中多么动人啊。可是游客们刚刚把河灯放下去,壮汉就匆匆赶到,“波”的一声用捞网将河灯扑灭,捞起来用力倒进垃圾篓。他那么粗鲁,对寄载各种心愿的小灯不带丝毫怜悯,简直就是“河灯杀手”。

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灯还燃着你就这样……”“你回头再捞也不迟!”“至少等河灯熄了才能捞。”“不要捞了,河灯多漂亮呀!”

    ⑩壮汉却振振有词,声音像打雷一样:“我是打工的!我不干活人家不给我钱!”

⑪一个小姑娘含着眼泪向一位卖河灯的老太太投诉,老太太操着吴侬软语无奈地说:“跟他说也没有用,他呢……等他过去了就好了……”

    ⑫六妹很想放河灯,又不甘让自己的河灯遭遇灭顶之灾,就在那儿磨磨蹭蹭。

    ⑬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壮汉驱驭着小船离去。六妹买了一盏小小的莲花灯,下到濒水的台阶,在牵挂与侥幸的目光里,很小心地将莲花灯放到水面。莲花灯畏畏葸葸躲在河堤下,没有漂向河心,这儿有台阶挡着,不到近处发现不了,它是害怕那个壮汉杀回马枪吧。

    ⑭夜渐渐深了,街市渐渐冷清、寂静。我们走过幽暗的长巷回到旅店。我在露台上坐了很久,半分睡意也没有。

(选自《文汇报》2016年5月2日,略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三斤水

江南雨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菜、洗衣,包括饮牲口,全都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口也一样,渴啊!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的老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唯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景,但它们都不像这头牛这样倔强。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走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地悲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车上取出半盆水--正好三斤,放在牛的面前。

    出人意料地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头哞叫,似乎在呼唤什么。不远处的沙丘背后跑来了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二十世纪的一个晚上,当我从电视里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时,我想起了幼时家里的贫穷困窘,想起了劳作的苦难的母亲,我和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一样,流下了滚滚热泪。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晨光晒弯了父亲的背

徐立新

    “当,当,当……”堂屋里的闹钟响了12下,父亲翻身起床,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摸索着穿上衣服。

    之后,他蹑手蹑脚地摸进漆黑的厨房里,站在黑漆漆的灶台前,将白天已洗净的红薯,一个个地码进两口大锅里,再加冷水,盖锅盖。

    接着,灶台下两口串通的锅洞,被父亲塞进几大把麦秆,“嗤……”他划燃一根火柴,然后将它扔进麦秆里。“通”的一声,灶洞里瞬间明亮了起来,火光一下映红了整个灶台,以及父亲那满是沟壑的脸庞。

    父亲要将两大锅的红薯烀熟,然后赶在天亮前,挑到20里外的集市上去卖,以一点点地赚取我新学期的学费。

    7月的夜晚,闷热难耐,坐在两口火光闪闪的灶洞前,更是无比酷热。汗水在父亲的“沟壑”里流淌开来,但他顾不得去擦,他要双手并用,左右开弓,同时照顾两口灶洞,以确保它们不会熄灭。

    不知何时,我被一股浓浓的熟红薯香味给唤醒了,我知道该要起床了,因为今早,我要陪着父亲赶一回路。

    灶台前,烀熟的红薯已被父亲捡进两个水桶里,在它们的最上面还盖上一件棉衣,以防热气跑掉。

    “二娃,上路了。”父亲将一只手电递到我手上,然后弯下腰,憋足气,慢慢地挑起两只水桶。

    乡下的凌晨很黑,山路更是崎岖不平,我打着手电跟在父亲后面,替他照路。一百多斤的担子将年迈的父亲压得没有余力和我说话,我们父子俩寡言得如同那长长的、寂静的夜路。

    走完一半路时,需要摆渡过一条河,“有人要过河。”父亲连喊了好几遍,但除了引来狗的一遍遍狂吠外,无人回应——摆渡的人正在甜甜的睡梦里,根本不愿醒来搭理父亲。

    时间耽搁不得,父亲决定自己将船摆渡过去,他解开船缆绳,让我用劲拉住,然后挑着担子就往船头上。他忘了自己是山里人,一不识水性,二不会划船。

    果然,由于步子迈得太猛快,船头忽地朝水里沉扎下去,我一松劲,缆绳随即脱手,船身剧烈地摇摆了起来,致使尚未站稳的父亲,带着一只水桶同时朝河里掉去。

    但在落水前,父亲猛地用力将那只水桶推到船上,而后才“扑通”一声落进深深的水中。他在水里使劲地挣扎,极力想浮上来,但又不能。我被吓得大哭,感觉父亲随时就要沉下去,被淹死,我将再也没父亲了。

    但随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我得救他呀。我拼命地够起水面上飘着的扁担,将其中的一端送到父亲的面前,“爸爸,抓紧它!”我大声地喊道。

    谢天谢地,父亲抓住了,而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居然将父亲拉了回来。

    上岸后,父亲拿过手电,检查了一下船上水桶里的红薯,“还好,没摔烂。”他长出了一口气。

    而后,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合力将船划到了对岸。

    此时的父亲已浑身湿透,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快点走,要不就赶不上开市了”。

    接下来,父亲简直是一路小跑,等到了集市上,天刚亮。交了摊位费后,我们便开卖了,“刚出锅,热乎乎的熟红薯,一元钱一斤啰。”父亲高兴地吆喝开,完全忘了湿透的衣服、冰冷的身体。

    好在,那天生意很好,红薯很快便卖完了。离开摊位后,我们花了几角钱,买了两碗稀饭,就着那些被人挑得“体无完肤”的剩红薯吃下。吃完后,我便跟着父亲开始朝回赶。

    晨光终于出来了,很快,它晒干了父亲的衣服,可我发现,它也晒弯了父亲的背。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剪不断的思念

孙友田

    ①母亲去世了。终日陪伴她的那把剪刀,静静地躺在针线筐里,成了母亲的遗物, 成了母亲一生勤劳的象征,给子女留下悠悠思念。

    ②母亲是位普通的妇女。她用那把普通的剪刀,剪裁一家人的衣帽鞋袜。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逢夜深人静时,总有一阵阵剪刀的“嚓嚓”声催我入梦。她为全家剪碎了多少个长夜和寒暑,她为全家剪碎了多少长夜和寒暑,直到剪断了她与尘世之缘。

    ③剪断了她与尘世之缘,却剪不断亲人对她的思念。

    ④母亲有一双巧手,不仅针线活乡里闻名,剪纸花的手艺也很精湛。不管是姑娘的花鞋和娃娃的帽花,她一看就会剪。剪刀在她手里像条水中的鱼,穿梭在流逝的时光中。左邻右舍的大闺女、小媳妇喊着“亲嫂子”、喊着“好婶子”央求她剪花样子。记得小时候,常看她端着针线筐儿坐在门口剪纸花。针线筐里放着一本少角没边的线装书,书里夹着她剪的花鸟虫鱼,一朵朵、一只只,无不鲜活可爱。一天,街上来个吹糖人的,挑着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糖稀,引得孩子们围上去买糖人。我不知母亲无钱,竟哭闹着也要买。母亲无奈,只好喊道:“吹糖人的,给俺孩子吹一个,俺用花样子跟你换。这不,都夹在这书本里,随你挑。”那吹糖人的果真过来挑了一副“喜鹊闹梅”,给我吹了一个“老鼠上灯台”。

    ⑤弟弟出生后,母亲的那把剪刀增加了一种功能:为我们哥儿俩剪头发。记得有一次,我已上小学一年级,弟弟还没有上学。当时在外面剃头挑子剪一次头发要花两毛钱,按当时的物价,能买四只肉包子。看到我们俩头发长了,母亲就和我们商量:“这四毛钱给你们,每人两毛。叫我剪呢,省下钱来能买四只肉包子吃,不叫我剪呢,到外面剪去。就没有肉包子吃。”我还没有拿定注意,弟弟却马上决定吃肉包子。只见他手里拿着两毛钱,脖子里围着一条白毛巾,老实地坐在母亲怀里,等待开剪。母亲拿起剪刀,在弟弟头上小心翼翼地剪起来,尽管她剪纸技术精湛,但毕竟不是理发师,另外剪纸和剪发是两码事。实在难为母亲了。她精益求精不断进行修改,完工之后,弟弟的头还是变成了一只“花菜瓜”。我在一旁忍不住笑,弟弟却满不在乎,他连镜子都不照一下,扯下毛巾,一溜小跑去买肉包子去了。

    ⑥我没有享受那一次特殊的母爱,至今后悔不已。

    ⑦“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离别尚有团圆日,永诀再无相逢时。母亲去世,母爱已成史诗。再也看不见她的音容笑貌,再也听不到那“嚓嚓”的剪刀声……

    ⑧在母亲节那天夜里,我梦见那把剪刀已成为母亲的墓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父亲的麦粒

许心龙

    那年夏天的一天,偏西的太阳热劲儿刚弱下来,父亲将饭碗一推,抹把汗,就喊娘到场里收麦子。凌乱的麦秸屑很有感情地揉进父亲泛黄的短发里。一晃,父亲在打麦场上忙乎了半月多,该颗粒归仓了。六月的阳光把父亲的背心烙在了身上,父亲洗澡时,脊背呈现出醒目的背心模样,白而发亮。

    父亲和我娘我哥齐上阵,摊开的一大场麦子很快变成一堆小麦山。麦山按捺不住地弥漫着麦香的热气。我娘拢了拢湿漉漉的乱发,瞅着麦山,脸上露出了疲劳后的笑容。

    这时,父亲伸出左手弯腰抓起一把温热的麦子,用力握了一下,伸开手掌盯了一会儿,又用右手食指来回划拉几下。

    “干透了吧?”我娘问道。父亲没有搭腔,而是拈起几粒麦子准确无误地投入了口中。随着颚骨的上下晃动,嘴里发出了清晰的嘎嘣嘎嘣的脆响。

    “我要的就是麦粒嚼在嘴里的嘎嘣脆响!”父亲不容置疑地说。

    “装麦!”父亲将军般地命令。面对饱满的麦子,父亲的精气神儿也是永远饱满的。

    “麦收您爹看得最重。”我娘边往簸箕里搂麦,边说,“自从跟您奶奶分家另过,年年都是这样。”

    “麦子晒干了,不会生虫。”父亲边扎麦袋口边说,“交公粮时心里也踏实。”

    “我说多少遍了,从今年起,不再交公粮啦。”我强调说。

    “你以为你是皇上,说免皇粮就免了。”父亲头也不抬,接话道。其实,父亲很为有我这个师范毕业执了教鞭的儿子骄傲的。

    我娘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意思是责怪我想得倒美。

    我望望仅会歪歪扭扭写出自己名字的二老,无语了。无知者无过,只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想借今年的饱满麦子,好好出一口去年在乡粮站交公粮时受的恶气。去年排队交公粮时,有人趁父亲去厕所,把一袋掺有土坷垃的麦子,调换给了父亲。面对坷垃秕子麦,父亲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因此受到了大喇叭的广播批评。受了奇耻大辱的父亲回来就找村主任申冤。村主任笑笑,拍拍父亲的瘦肩膀,说公粮交掉不就好了,再争论还有意思嘛。父亲叹一声,气得夜饭也没吃就蒙头睡了。睡梦中还发癔症连喊:“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十多袋麦子规矩地躺在了架子车上。父亲还跟往年一样,要提前一晚上去乡粮站排队。我娘准备好的有葱花面饼还有过夜的铺当。

    这时,我看到村主任朝我们的麦场走来。我忙向村主任招手。村主任不会不知道政策,这回看愚顽的父亲还有什么话可说。我长出了一口气。

    “老陆,今年麦子咋样?”村主任走近了,瞅着父亲问道。

    “亩产一千一二百斤吧。”父亲笑答。父亲说着就解开一袋麦子,抓出一把,说:“来,村主任你看看。”

    村主任探头看看父亲手里的麦子,点点头。

    “嘎嘣响呢。”父亲说着就拈起几粒麦子准确无误地投人口中。很快,嘎嘣嘎嘣的响声就从父亲嘴里传出。我看到父亲咀嚼得很有耐心很卖力很幸福。父亲的那嘴钢牙好像就是为了麦粒生长的。最终父亲很满足地咽下那口麦面,说:“村主任,我再打开一袋你看看吧。”

    “不,就跟这麦粒一样瓷实。”村主任再次点点头,说,“村里最过硬的,就是老陆了。”

    “用这样的麦子交公粮,没问题吧?”父亲胸有成竹地问道。

    “交啥公粮?”村主任一愣,望我一眼,恍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呵呵,你交公粮交上瘾了吧?你不知道今年起公粮免征了吗?”

    父亲呆若木鸡。无疑,村主任的一番话在父亲看来显得惊天动地。

    “老陆,不交皇粮就违法的时代过去啦!”与父亲年龄相仿的村主任显然也很激动。

    “村主任,你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呀!”父亲盯着村主任,小心地说。

    “连我的话你也不信?电视上都播了呢。”村主任拍拍父亲的瘦肩膀,一本正经地说,“老陆,对去年交公粮的事还放不下吧?”

    “我真咽不下这口气。”父亲硬咽着说,“我的麦子粒粒嘎嘣脆响,交恁些年公粮了从没有过二样的。”

    “老陆,别恁较真了,都过去了。”村主任安慰道。

    “看看我的麦子哪粒不嘎嘣脆响?”父亲执拗地说,“那袋土坷垃秕子麦,打人的脸呀!”

    “好了,别伤心了。”村主任再次拍拍父亲的肩膀,说,“你就用这车麦子卖了钱,买辆三轮车吧。也一把年纪了,该省点力气了。”

    “听村主任的,买辆三轮车吧。”我娘忙说。我娘望村主任一眼,说:“没见过恁一根筋的,弄啥事就怕别人吃了亏。”

    “呵呵,谁不知道老陆!”村主任笑说,“我说老陆呀,这就是变迁。可不能坐在福中不知福。”

    父亲一屁股坐在了车尾的麦袋子上,右手不停地一下一下捶着鼓鼓的麦袋子。

    我娘叹一声,偎坐在了父亲的身旁。

    我知道看电视怕费电的父亲封闭了自己。父亲有的是力气,不需花钱的取之不竭的力气。

    晚饭时,父亲破例喝了二两小酒,早早地睡了。半夜里,父亲的高声喊叫把我惊醒。父亲喊道:“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我娘摇摇头,轻推了父亲一把。父亲翻翻身,呼噜声再次响起。

    如今,年迈的父亲嘴里没有了牙齿,村主任和我就再也听不到父亲嚼麦粒时发出的嘎嘣嘎嘣的响声了。但那嘴却成了舌头的天下,那自由的舌头时常翻滚:“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我牵着父亲不停哆嗦的手,知道他一直很纠结公粮咋突然不让交了呢,他的那嘎嘣嘎嘣的麦粒有多失望和忧伤呀!

 (原载《百花园》2017年第9期)

注释:(恁)这么。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