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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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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安达市田家炳高中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两家客店

(法)都德

    在那小村的边界上有两所大客店,静立在街的两旁。

    那边,是一所高大的新建筑,尽是热闹、生动的气象。门都敞着,门前停着驿车,远客们在墙阴遮挡的大道旁酣饮。庭院里挤满了骡马和车辆,车夫在棚下躺着,等候夜间的凉气。屋里溢出狂暴的呼号和叫骂,酒杯在叮当相碰,拳头在乱击着桌子。还有一种清脆欢快的歌声超出一切喧嚣之上,震得窗户都在颤动。

    这边呢,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住。大门前乱草丛生,窗扇都已破碎,一株脱皮的冬青树横悬在门上。进门来是一间狭长的房子,荒凉而惨淡,从三个没有帘子的窗口中透入些微光,屋子越显得荒凉难堪;桌子上放着积满灰尘的破玻璃杯;一张黄色小榻和一张书桌,似乎都在那里打瞌睡。好多的苍蝇,聚集在天花板上,爬在窗户上。推开门,只听见一阵嘤嘤嗡嗡的翅子声。房子尽头,有一个妇人紧靠窗子站着,眼睛茫然地向外边张望。这是一个衰老的农妇,皱痕满面,容色灰暗。

    “你要干什么?”她擦了擦眼睛说道。

    “我想在这里休息,还想喝一杯酒。”

    她惊愕地注视着我,立着不动,像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这不是一所客店么?”

    妇人长叹了一声:“就算是吧。可是,为什么你不到对面去呢?那里多热闹呵。”

    “我受不了热闹,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不等她的答复,我就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看出了我说的是实话,这女店主才显出忙碌的样子。她打开门,搬过酒瓶,擦净杯子,竭力想驱散那成群的苍蝇。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显然是一件郑重的事情。这女人不时停步,手摸着头,像是因为东西不齐供应不周而觉得失望。她走进后面的屋里去,我听到她的大钥匙在摇动作响,听到她在摸索锁孔,在开面包箱,在洗拭盘子,时时传来沉痛的悲叹和掩抑的抽咽。这样过了一刻钟,我面前有了一盘葡萄干,一块干面包,石块一般硬,还有一瓶新制出来的酸酒。

    “替你预备好了。”这古怪的老妇说完,又回到窗口去了。我一面喝酒,一面想些话来和她攀谈。

    “不常有人到你这里来吧?”

    “从没有一个客人,先生。比起从前真差得远了。这里本是换马的地方,还要替打猎的人们预备晚餐,终年有牛马在这里往来停留。但是,自从我们邻家的铺子开张以后,就什么都完了。客人都跑到对面去,觉得这里太无趣味。实在呢,这屋子里确乎没有一点儿快乐处。我既长得不好看,一向又害着热病,我的两个小女孩也都死了。对面店里可大不同,他们终日地欢笑。有一个从阿莱来的女人——一个美貌的女人,衣上镶着好看的花边,脖子上挂着三串金珠——在看管店房。驿车上的车夫就是她的情人;所以把车子赶到那边去。她又雇了几个轻贱的女孩做使女,怎能不得顾客的欢心?车夫们不惜绕着远道在她的门前经过,可我呢……”

    她迷惘地,冷冷地说着,前额还紧紧地压着玻璃,显然是对面店里的事情能引她的注意。突然间,大道那边起了一阵骚动,驿马车轧着尘灰向前移动了。鞭声在空中爆裂,跑到门外的女孩们都喊道:“再会呵!再会!”那里又发出一种洪亮的歌声,压下了别的声音,就是我刚才所听见过的。这歌声飘来,使女店主听了浑身颤抖。她回过身来对我说道:“你听见没有?那就是我的丈夫,唱得好么?”我茫然望着她。

    “什么?你是说他……?”

    她脸上现出伤心的神情,但又柔声答道:“自从两个女孩死后我只是悲泣。这屋里充满了忧郁和苦痛,自然没有人肯来了。受不了这样的烦闷,我可怜的约瑟就跑到大道那边去喝酒了。他有一口好嗓子,那阿莱的女人就教他唱歌,听啊!他又在那边唱了。”

    她僵直地站着,神魂恍惚,颤抖着,泪珠从颊上滚下。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恰当的一项是(    )
A、“你要干什么”这句生硬的发问,既表现了老妇人对陌生客人到来的冷漠和不欢迎,也反映了她作为店主人高度的警惕性。 B、“她惊愕地注视着我,立着不动,像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表现了老妇人对于“我”的话很怀疑,她不相信“我”真的会光顾她的客店,足以看出店里无人光顾时间之久。 C、顾客都不约而同地光顾对面小店,即使等待也愿意,其中有顾客喜新厌旧的心理原因,同时也与老妇人的小客店卫生条件差、饮食质量不高、服务不周到有一定关系。 D、丈夫痴迷于对面客店,跟着那个女人唱歌,说明他是一个耐不住寂寞贪图热闹的人,同时也表现了他对音乐的极度热爱,而这一点是之前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
(2)、小说中的老妇人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请结合具体情节简要分析。
(3)、文章的情节安排很有特色,女主人公的丈夫约瑟并没有在文章中正面出现,请结合具体情节分析作者这样安排有什么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一)流泪的滕王阁

潘碧秀

     江畔小舟、轻摇的芦苇、南来聚拢的风……赣江上一览无余,视野里找不到期待的身影。

     我在滕王阁的一隅,独想王勃。

     游人的思绪如牵强的秋风,薄薄地依偎在滕王阁穿越时空的坚强里。站在清冷的滕王阁上,睁眼闭眼间全是王勃清瘦忧郁的神情。斜阳拥抱着欲泣的滕王阁,阁影斜斜地躺在江水里荡漾。帝王君子犹不见,槛外长江空自流。寂寞的阁上,觥筹交错的场景不复存在,诗弦管乐也只是附和。我坐在阁的阶梯上独自听江的声音,江波的皱褶里藏着绝代的才子王勃。

     阁的忧伤无声息地让我追随。每一寸楼板、每一抹丹朱都在我的心弦上颤动。想为流泪的滕王阁续一首诗,诗里面是伤痕累累的王勃。流泪的滕王阁日日孤寂地走入我梦中,独自徘徊复徘徊。我找不到王勃的诗句,无数醒着的黑暗的夜里,枕着阁影到天明。

     有人说:所有的风景都会拒绝一部分人,偏爱一部分人;所有人,生来都会属于不同风景。在朝堂上得不到肯定的滕王,一再遭谴受贬,然而层层不得意却抹不掉他悠游于世、歌舞人生的脾性。贬到赣江边任小刺史,他仍逸兴遄飞地要为自己建一座阁“拍檀板唱歌,举金樽喝酒”,吸引文人才子登临放歌。那个仲秋的日子,王勃的“独角戏”正演着。他深望着水天相接的江面,感慨人生如江面枝柯,沉浮复浮沉,一腔激情和渴望却在纸上无羁地飘洒,洋洋一派文章,力透纸背的全是对生活的向往。有人说“厚积”是为了“厚发”,王勃客居剑南数年,终有了其巅峰之作——《滕王阁序》。如今,赣江畔的孤鹜年年此时都要背起王勃馈赠给它们的礼物一上一下翩翩地飞,托起无限秋水长天的风情。

     “物是人非事事休”,游人仍在阁上徘徊留连,眺望阁外水云间,心似江水茫茫,欲拍栏杆。浅云灰灰地衬着阁,如一双饱蓄泪水的眼睑。

     扁舟载着一截悠悠的阁影,忧郁地前行,涌起的江浪层层间依稀可见当年王勃的风姿。这个自幼饱读诗书、贯通九经的青年,于线装书中陶陶然的青年,瑟缩在蜀地的乡居里,不再想读书之外的事情。蜀地去长安已遥遥又遥遥矣。无人识君,只有在迷惘中放纵文字:《蜀中九日》《盛泉宴》……“每有一文,海内惊瞻。”(杨炯语)人生有许多门,可其中一些门只对一些人是永远敞开的;不要试图去敲门,去敲人生遗憾的门。王勃若一心为文,历史也许重新改写吧。可惜,王勃在剑南之地逍遥了二年,终究不甘寂寞,踌躇北上,到河南任参军。书生之迂,终惹大祸,龙颜大怒,险丢小命。人生沉浮反复,王勃心冷了。

     一片阁 / 躲在云层下 / 疲倦和黄昏的鸟一样 / 面对江水恸哭。

     江水缓缓流,终有温柔得叫人落泪的时候。一介书生咬文嚼字,终有让人品错味的时候。该张皇、迷惘、失落,还是愤懑,毕竟人生不是“数点扁舟向斜阳”那样诗意、简单而又直观。——人无语,惟有惘怅地醉去。滕王阁不在出产帝王将相的长安,站在这玲珑典雅的阁上,赣江无限风情一览无余,王勃的梦魂可以与阁相依偎至永远了。

     昆德拉说:生活是棵长满可能的树。王勃在客居剑南的日子里,也许模拟了日后的种种可能,却没料到人生最绝望的一种可能就立在水中候着。

王勃如断线的纸鸢一头栽进江里去了,灵魂可依附在了江中鱼儿身上?想他经行处会不会开出一江的花来,让鱼儿也欣喜,让鱼儿也惘怅。

     斜阳已成余辉,阁上人去,鸟去,空留一片寂寥。

(选自《散文》有改动)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⑴~⑷题

                                                                                                           界 河

                                                                                                                                                                           [希腊]安东尼斯·萨马拉基斯

    命令很明确:禁止下河洗澡!同时规定沿岸200公尺内,任何人不得擅入。大约3周之前,他们来到河岸这边停顿下来,对岸就是敌军——通常被称之为“那边的人”。

    河两岸的纵深处尽是茂密的丛林,林子里驻扎着敌对双方的部队。据情报,那边有两个营,但他们并未发动攻势。谁知道眼下他们正打着什么鬼算盘?与此同时,双方都派出哨兵隐蔽在两岸的密林里,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记得他们初抵此地时,还是春寒料峭,然而几天前却突然放晴,现在竟是明媚和煦的春天了!第一个潜下界河的是位中士。一天早晨他偷偷溜了出去,跳入水中。不久当他爬回此岸时,肋下已中了两弹,后来只活了几个小时。

    翌日,又是两个士兵下去了,没有再能见到他们,只听到几阵机枪的扫射,然后,便是一片沉寂。

    此后,司令部就下了那道禁令。

    然而,那条河依然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听到潺潺的水声,渴望便从他们心底油然而生。两年半的野战生活已使他们变得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在这两年半里他们享受不到一丝的快乐,而此时他们却邂逅了这条河……

    “这该死的命令!”那天夜里他忿忿地诅咒道。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远处,滔滔河水依稀可闻,令他难以安适。

    对,明天要去,他一定要去——让那禁令见鬼去吧!

    士兵们都在酣睡,最后,他也渐入梦乡梦中,他似乎看到了它——一条河那河就在他的面前,期待着他他站在岸边,脱光了衣服,正欲跃入水中就在此刻,那条河竟然变成了他的恋人——一个胴体黝黑、年轻健美的姑娘他裸露在她面前,她正待他奔来——突然,一只无形的手却紧紧攫住了他的后颈!

    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时已精疲力竭,幸好天还未放亮……

    他终于站到河边他注视这条河,它的确存在着!一连几个小时他都在担心,这只是一种想象,抑或只是大兵们的一种普遍的幻觉。

    天气多好啊!他把衣服和枪靠放在树干旁,纵身跳入水中,承受了两年半的折磨,他那迄今还留有两道弹痕的躯体,顿时化作了另一个人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拿着海绵的手抚过他的全身,为他抹去这两年半中留下的一切印迹。

    他时而仰泳,时而匐泳他顺流漂浮,又长时间地潜入水中……当兵的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孩子——他毕竟只有23岁。

    左右两岸,鸟群在自由飞翔,有时它们盘旋在他的头顶,和他亲昵地打招呼。

    少顷,顺流漂下的一根树干出现在他的前方,他一个长潜试图抓住树干,他真的抓住了!就在他浮出水面的刹那间,他发现约在30公尺开外的前方有一个脑袋。

    他停下来,想看得清楚些。那另一个游泳者也停了下来,他们彼此默默注视着。

    他立刻回过神来,恢复到原来的自己——一个经历过两年半炮火洗礼、荣获过十字勋章的士兵。

    他不知道对面的家伙是自己人还是那边的人,他怎么认得出来呢?只凭一个脑袋?

    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在水中一动不动,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是他打的,而且像往常一样大声咒骂了一句。那个人掉转身去,很快游向对岸。他亦飞速向岸边,游回他先行出水狂奔到那棵树下,一把抓起枪还好,那个人刚刚爬出水面。

    他举起枪,瞄准,要击中对面那人的脑袋实在太简单了。20米开外奔跑着的一丝不挂的人体,是一个很容易击中的靶子。

    突然,他觉得自己无法扣动扳机,对方那人在彼岸,赤条条的像刚从娘胎里出来时一般而自己端枪在岸的这边,同样也赤条条的。

    他无论如何开不了枪两个人都赤裸着!两个赤裸的人,脱掉了国籍,脱掉了姓名,脱掉了卡其布的军装。

    他实在无法扣动扳机,他觉得此刻这条恋人般的河未能把他们隔开;相反,却把他们联合在一起了……

    随着彼岸的一声枪响,他只是瞥见鸟群被惊起,他应声倒下,先是膝盖跪下,后是平扑在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林家铺子(节选)

茅  盾

    天又索索地下起冻雨来了。一条街上冷清清地简直没有人行。自有这条街以来,从没见过这样萧索的腊尾岁尽。朔风吹着那些招牌,嚓嚓地响。渐渐地冻雨又变成雪花的模样。沿街店铺里的伙计们靠在柜台上仰起了脸发怔。

    林先生和那位收账客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林小姐忽然走出蝴蝶门来站在街边看那索索的冻雨。从蝴蝶门后送来的林大娘的呃呃的声音又渐渐儿加勤。林先生嘴里应酬着,一边看看女儿,又听听老婆的打呃,心里一阵一阵酸上来,想起他的一生简直毫没幸福,然而又不知道坑害他到这地步的,究竟是谁。那位上海客人似乎气平了一些了,忽然很恳切地说:“林老板,你是个好人。一点嗜好都没有,做生意很巴结认真。放在二十年前,你怕不发财么?可是现今时势不同,捐税重,开销大,生意又清,混得过也还是你的本事。”

    林先生叹一口气苦笑着,算是谦逊。

    上海客人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下去:

     “贵镇上的市面今年又比上年差些,是不是?内地全靠乡庄生意,乡下人太穷,真是没有法子——呀,九点钟了!怎么你们的收账伙计还没来呢?这个人靠得住么?”

    林先生心里一跳,暂时回答不出来。虽然是七八年的老伙计,一向没有出过岔子,但谁能保到底呢!而况又是过期不见回来。上海客人看着林先生那迟疑的神气,就笑;那笑声有几分异样。忽然那边林小姐转脸对林先生急促地叫道:

    com“爸爸,寿生回来了!一身泥!”

    显然林小姐的叫声也是异样的。林先生跳起来,又惊又喜,着急地想跑到柜台前去看,可是心慌了,两腿发软。这时寿生已经跑了进来,当真是一身泥,气喘喘地坐下了,说不出话来。林先生估量那情形不对,吓得没有主意,也不开口。上海客人在旁边皱眉头。过了一会儿,寿生方才喘着气说:

     “好险呀!差一些儿被他们抓住了。”

     “到底是强盗抢了快班船么?”

    林先生惊极,心一横,倒逼出话来了。

     “不是强盗。是兵队拉夫呀!昨天下午赶不上趁快班。今天一早趁航船,哪里知道航船听得这里要捉船,就停在东栅外了。我上岸走不到半里路,就碰到拉夫。西面宝祥衣庄的阿毛被他们拉去了。我跑得快,抄小路逃了回来。他妈的,性命交关!”

    寿生一面说,一面撩起衣服,从肚兜里掏出一个手巾包来递给了林先生,又说道:“都在这里了。栗市的那家黄茂记很可恶,这种户头,我们明年要留心!——我去洗一个脸,换件衣服再来。”

    林先生接了那手巾包,捏一把,脸上有些笑容了。他到账台里打开那手巾包来。先看一看那张“清单”,打了一会儿算盘,然后点检银钱数目:是大洋十一元,小洋二百角,钞票四百二十元,这全部付给上海客人,照账算也还差一百多元。林先生凝神想了半晌,斜眼偷看了坐在那里吸烟的上海客人几次,方才叹一口气,割肉似的捧到上海客人跟前,又说了许多好话,方才得到上海客人点一下头,叹口气:“再加一点吧,我也熬不过这个年关呀。”

    林先生几乎想哭出来,没有话回答,只是叹气。除了央求那上海客人再通融,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林先生忍痛又把这几天内卖得的现款凑成了五十元,这才把那位叫人头痛的上海收账客人送走了。

    此时已有十一点了,天还是飘飘扬扬落着雪。买客没有半个。林先生纳闷了一会儿,和寿生商量本街的账头怎样去收讨。两个人的眉头都皱紧了,都觉得本镇的六百多元账头收起来真没有把握。寿生挨着林先生的耳朵悄悄地说道:

     “听说南栅的聚隆,西栅的和源,都不稳呢!这两处欠我们的,就有三百光景,这两笔倒账要预先防着,吃下了,可不是玩的!”

    林先生脸色变了,嘴唇有点抖。

     “不过,师傅,随他们去造谣罢,你不要发急。荒年传乱话,听说是镇上的店铺十家有九家没法过年关。时势不好,市面清得不成话。素来硬朗的铺子今年都打饥荒,也不是我们一家困难!天塌压大家,商会里总得议个办法出来;总不能大家一齐拖倒,弄得市面更加不像市面。”

    看见林先生急苦了,寿生姑且安慰着,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雪是愈下愈密了,街上已经见白。偶尔有一条狗垂着尾巴走过,抖一抖身体,摇落了厚积在毛上的那些雪,就又悄悄地夹着尾巴走了。自从有这条街以来,从没见过这样冷落凄凉的年关!此时,远在上海,日本军的重炮正在发狂地轰毁那边繁盛的市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宝物

    他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母亲告诉他医院催着交钱。他说,“知道了,”并叫母亲不要着急。他坐车来到市区的一个叫着“王记”的古董行。

    你们这里收古董吗?顾林低声问正在电脑上忙着的一个男人,他是王经理。你有什么古董?王经理问。

    家中有一个宝物,顾林在8岁那年就知道了。宝物是一个瓷瓶。瓷瓶上画着一幅仕女图,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用手机对着瓷瓶各个角度拍了照片。

    顾林把手机上的照片翻给王经理看。

    “瓷瓶现在在哪里?”王经理问。

    “在家里。”

    “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王经理自言自语。

    “应该是真品。顾林说。”他有点心虚,其实他也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母亲常对他说,那是你父亲一直为之骄傲的东西……

    王经理打了一个电 话,一个穿着唐装的60多岁的老人从楼上下来。人们都喊他“老教授”,他曾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教授。顾林把手机送到老教授手里。老教授看到照片,眼睛突然睁大,后陷入深思,后又摇了摇头。

    “刚才听犬子说瓷瓶在你家里?能方便去看看吗?”老教授问。

    “能。”他说,“不一定卖。”

    “不妨。去观赏观赏。你不卖也不妨。”老教授说

    “顾林啊,快点来啊,又催交钱了。”母亲电话再一次打来。他连连说,“知道了。”

    “胎骨薄匀,绘画细腻,不错。”老教授看到瓷瓶说。

    老教授边看边摸。他时而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时而蹙眉。

    “太像了,老教授自言自语。你认识顾开庭吗?”老教授问。他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是家父。”他说。

    “他人呢?”老教授问。

    “他住院了,急需要钱,不是这样我还不卖。您怎么知道家父的名字?”

    “有过一面之缘。你打算卖多少?”

    “3—30万。”他说。

    老教授沉思片刻,说,“好,30万就30万。”

    到了古董店,老教授吩咐王经理付8万元现金给顾林,还开了一张22万元的支票,还亲自给他写了个条子。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母亲看到几捆钱后,惊奇地问。

    “卖了瓷瓶。”他如实说。

    “也罢。你快去交钱,省得再催。重症病房花钱多。你爸还没醒转过来,这次受苦了。”母亲说时眼里含着泪。那个撞了他之后逃逸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应该能。”顾林安慰母亲。

    两天后,父亲醒了过来。

    父亲出院后,问瓷瓶卖了多少钱。顾林说,“30万元。”

    父亲说,“可以了。”

    “看过瓷瓶后,买家还提到你的名字。”顾林说。

    “他会认识我?不可能啊,这个瓷瓶的主人在江南啊,离这远着呢,而且又这么多年了。”父亲说。

    年底的一天,顾林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约他到市黄海咖啡馆见面。

    “是您?”他一见面就认出老教授,陪同他的还有他的儿子王经理。

    “看到你的瓷瓶,我太喜欢它了,无论是真品还是仿品,我无所谓,看到它亲切啊。老教授说,你知道你家怎么会有这个瓷瓶的?”

    顾林说,“我听母亲说,25年前,父亲在江南打工,在一个冬日里,他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还救了跳到水里救孩子的父亲。天冷,父亲自己差点送了命,这家是开古董店的,就送了这个瓷瓶,听母亲说父亲当时还不愿意要,嫌弃它不能吃,还易碎,人家开古董店的老板正好到江北有事,父亲带着瓷瓶顺便坐着人家雇的船回了家。”

    “你的父亲救了我和他啊。”老教授指着王经理说。

    “怎么这么巧?”顾林笑着感叹。

    “其实我那天一看到这个瓷瓶,我就感觉是以前送出去的那个瓷瓶。老教授说,当年我父亲在送瓷瓶之前,找人鉴定过的,说是后人仿造的,知道它并不值钱,可是当时我的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还是把它送给你父亲。这些年我们一直愧疚啊,你父亲救了我家两条命,我们却给他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为了这个瓷瓶,我们才在江北开了个分店,就想找到你父亲啊。”

    “原来是仿造的啊,那就不值钱了!”顾林说。

    “不是钱的事,”老教授说。“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的父亲,瓷瓶我们也带来了,送出去的东西我们不敢再要回来。这次我找专家鉴定过了,是清代粉彩瓷真品。”

    “那值多少钱?”顾林问。

    “最少400万。”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4年第1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箫声

阿成

    德莫利是一个颇有特点的镇子。几年前我去过那里。正是晚秋时节,将车开上轮渡船过江的时候,那种江风的湛凉,只要想起来,依然水气弥重地冷在身上。

    镇子并不大,被乡间的公路分成两爿,大大小小的木房子和石头房子,顺着公路的坡,次第地排下去,然后进入那片白桦林。德莫利镇的背后,是那条河道很宽的松花江。江面上,或早或晚,云里雾里,常有远程的驳船通过。江的对岸似乎是竖立起来的山壁。驳船从那儿通过时,总要拉响汽笛。汽笛声从山壁上空洞地回荡起来,确有一种失魂的感受。

    德莫利镇是张广才岭的一部分。深秋时节,山上的树叶经冷霜一煞,变成了多种颜色,红红黄黄,深深浅浅地一配,很绚丽,让人有万分的慨叹。

    先前,齐先生在镇政府工作。我去的时候,便是他陪我。我看出来他很喜欢喝酒。好在他并不请我喝,只是说,你吃菜,你吃菜。然后独自大口地喝酒。齐先生的脸色很苍白。常下意识地用手揩嘴角。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事。但一时又说不清。齐先生很腼腆,不善谈。看出这一层之后,我同他讲话便很注意分寸,态度也很客气。吃过晚饭之后,他固执地留在招待所陪我一会儿。无话可说时,两个人便呆呆地看电视,间或凝神地听从江面上传来的汽笛声。我觉得有些尴尬,便买酒款待他。我吸烟,喝热茶,他一个人一杯连一杯地喝酒,他一边喝酒,一边不时地看着我脸上的反应。我就给他讲我的过去,笑呵呵地讲那些被人欺负的事。

    酒喝光,他就准备告辞。院子里的月光很好,兼有几片红叶的点缀,别有一种神奇。他有点犹豫,转过身来对我说,我,我会吹箫,要不我去,去取来,给你吹一曲?我抓了抓他的胳膊,说,明天吧,早点回去休息吧。还要过一个山呢,你家不是在山那头么?霜重道滑,路上小心。

    回来,我就歇下了。的确是累了。后来,我在梦里梦见齐先生在廊下吹箫。齐先生吹的是《春江花月夜》,很柔,很动情,把我的泪水都吹下来了。

    翌日起来,来到院子里。院子里是厚厚的一层红红黄黄的落叶。踩在落叶上面,看远处的张广才岭,感觉那一层淡雾似有魂灵一般在那儿漂着。招待所的那个女服务员挑水进了院子,见了我的面儿就说,昨黑,老齐过来给你吹箫,你听见了吗?

    我说,不知道啊……

    你没听见?

    听见了,以为是做梦呢。

    女服务员说,他坐在院子里吹了一曲,然后,就挟着箫走了。

    噢,那我可真有点失礼了。

    她说,一个酒鬼,没什么可失礼的。真的。

    我很快知道,齐先生的妻子经过几次的反反复复,还是同齐先生离婚了。齐先生将妻子临行前骂他那些刻薄的话,都偷偷地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一个人在家没事儿的时候,常放着听,边听边流泪。我还听说,齐先生写得一手好字。后来,手抖得厉害,写不成了。可惜。我以为第二天齐先生会过来,陪我一块吃德莫利鱼,这是头一天约好的。结果换了一个年岁较大的人过来陪我,说齐先生另有公务。我没说什么。

    去年听德莫利来省城办事的人说,齐先生自杀了。那人说,喝酒这事儿,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他就把自己杀了……那人又说,齐先生箫吹得好,他一死,夜里没人吹箫了,德莫利好像也死了一样。说着,那人掼下茶杯,说,夜里失眠,听听他的箫声,能像个真正的人似的想好多事哪——那样的日子有滋味呀。

    齐先生终年46岁。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雪窗帘

迟子建

    一进腊月,火车就拥挤得要爆棚了,盥洗室也被无座的乘客占满。天已黑了,列车的玻璃窗上蒙着霜花。有淘气的小孩子为了看窗外的风景,就不停地用手指甲刮着霜花,那声音“嚓嚓”响着,就像给鱼剐鳞的声音。

    一个女列车员召唤旅客换卧铺票。她在车厢的过道里一遍一遍地吆喝:“还有没有没换票的?”见再没有旅客回答,就走了。

    坐在下铺靠窗位置的是一个老女人,她大约是不常出门的,像小孩子一样用指甲刮开车窗上的霜花,不停地朝外张望着。

    一个胖乎乎、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说他要睡觉,让老女人赶快让开。

    老女人说:“这是我的铺,你咋让我走呢?” 胖男人说:“这是我的铺,我刚刚补的铺!”

    一个吸着烟的男人提醒老女人:“你再看看你的票,是不是这个铺的?”

    还有的人说:“你是不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假票啊?” 

    老女人很委屈地说:“这票是我闺女早晨四点钟上火车站排队给我买的。”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票来。她的票是这张铺位的,可是,她没有跟列车员换票,所以她的铺被当作空铺卖给了别人!大家把她犯的过失说给她听时,她几乎要急哭了。

    酒气熏天的胖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连火车都不会坐,出什么门呢?”

    那个吸烟的男人对新来的铺位主人胖男人说:“哎,跟老太太说话客气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出趟门容易吗?”

    “你想当雷锋是不是?那行啊,你把自己的铺让给老太婆睡不就行了么!”胖男人咄咄逼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吸烟者掐灭了烟,跃跃欲试地朝胖男人挥舞了一下胳膊。

    “怎么着?是不是过年回家没什么带的,想挂点彩回去呀?!”胖男人挑衅地说:“过来呀,老子成全你!”

    “你们可别因为我打架啊,这大过年的,把谁打了都不好。”老女人起身拉住胖男人的毛衣袖口说。

    那个女列车员过来了。她对老女人说:“这事情怪不了别人,我喊让乘客换票,嗓子都要喊破了,大家都能证明吧?你不换票,火车开出半小时后,就等于放弃了对这铺的权利。这铺属于人家的了。” 

    老女人可怜巴巴地说:“那我这票就等于作废了?”

    “作废倒不至于,不过现在卧铺都满员了,你只能坐着了。

    “那我上哪里坐着呀?”她颤着声问。

    “坐边座上吧。”列车员说,“没别的办法了。”

    “它立着我可怎么坐呀?” 老女人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女列车员一伸手把那弹簧座拉了下来,说:“这是可以活动的座,你要是一起身,它就自动立起来了!”

    胖男人一头钻进了被窝,人们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先前与胖男人险些大打出手的那个吸烟男人很同情地看了老女人一眼,说:“唉,可惜我买的是上铺,您也爬不上去,要不我就让给您去睡得了。”

    老女人说:“不用,你们年轻人觉大,你去睡吧。”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我是下铺的,我能爬到上铺去,你让老太太睡我的铺,我睡你的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那个吸烟男人连连摆着手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可不能让你到上铺去!”

    “别说爬个上铺了,就是让我上树都没问题!”老人拍着胸脯保证着。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负担不起!”那人的脸涨红了,他急忙说自己拉肚子,得赶快上厕所,逃之夭夭

    天逐渐地亮了,经过了一夜寒冷的旅行,车窗积满了厚厚的霜雪,所以即使它没有挂窗帘,却仿佛挂了似的,那是一幅严严实实的雪窗帘。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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