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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苏州市相城区陆慕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苏七块

冯骥才

    苏大夫本名苏金散,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赛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他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截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赛一对白鸟,上下翻飞,疾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断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躬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人有了能耐,脾气准格色。苏大夫有个格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则决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挨贬的绰号叫做: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散了。

    苏大夫好打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托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还哎呦哎呦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后门,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接着打牌。

    过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上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于,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子上,捏几下骨头,跟着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呲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夹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款,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

    “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采用正侧面相结合的手法,成功塑造了一位乱世间为了生存不得不立规矩而丧失医德的民间医生的形象。 B、小说情节曲折,作者运用伏笔和照应,先写车夫求医无钱,再写华大夫暗中相助,最后写苏七块赠药退钱,可谓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C、小说使用了具有天津卫特色的方言,如“嘛”“赛”,将人物表现得有板有眼,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 D、小说采用欧·亨利式的结尾,令读者在对苏七块的性格、人品感到惊疑、怪异之际,又萌生了敬佩之情。
(2)、没有细节描写,就没有活生生的、有个性的人物形象。请从文中举出三个细节描写的例子,并简要分析。
(3)、小说主人公苏七块是《俗世奇人》中的一个人物,请结合文本分析苏七块的“奇”表现在哪些方面。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

周汝昌:65载红楼情

京梅

1918年,周汝昌降生。先生自幼聪慧,少年时就常听母亲讲《红楼梦》的故事,后来又从母亲手里看到古本《石头记》。然而,真正使他步上“研红”之路的,是著名学者胡适先生。

1947年,一次偶然的机遇,周汝昌在燕京大学图书馆发现了曹雪芹好友敦敏的诗集,并根据其中六首吟咏曹雪芹的诗,写下了第一篇红学文章,发表在当年的《民国日报》上。已是名家的胡适见到后,主动给他写了一封信。从此,两人有了交往。1948年,周汝昌向胡适借阅他收藏的极为珍贵的“甲戌本”( 《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胡先生慨然允诺。当年暑假,周汝昌将这部书带回老家,花费两月时光,用墨笔和朱笔工楷把书抄录一遍,并向胡先生提出建议:应当依据《甲戌本》,加上《庚辰本》以及有正书局的《戚序本》,整理核订出一部接近曹雪芹原著的版本,不要再宣扬、散布那种被伪续者大肆删改的《程乙本》了。见到周汝昌的信,胡先生当即回复说:“这是笨重的工作,故二十多年来无人敢做。你若肯做此事,我可以给你一切可能的便利与援助。”

正是从那一天起,周汝昌开始了他长达60多年的“红楼”之旅,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历经种种曲折,直到2004年5月1日,一部10卷本的《石头记会真》(对 11种《红楼梦》古抄本的汇校勘本,堪称当今红学版本研究之最)才正式出版。

一愿已酬,然此时距他当初慷慨激昂向胡先生提出建议已历56年矣!周汝昌百感交集赋诗道:“五十六年一愿偿,为芹辛苦亦荣光。”

周汝昌出版的第一部红学专著,是40万字的《红楼梦新证》,其时(1953年)他正在四川大学任教,后来听说此书在当时的北京文代会上差不多人手一册。《红楼梦新证》后来也成为毛泽东的枕边书。毛在他自己的文章《评读五部经典小说》中,有两处提及该书。

周汝昌是一位博学、勤奋的真学者,其治学初以语言、诗词理论、笺注、赏析和中外文翻译为主,国学基础博厚,一生著作可谓等身,自1959年出版 《范成大诗选》后 ,又连续出版《白居易诗选》《杨万里选集》《诗词赏会》《岁华晴影》等古典文学和诗词的研究专著数种,而他自己也极善诗词,所作诗词曾得到著名学者钱钟书的赞叹。此外,周汝昌的书法也极有造诣,自谦“不是书法家”的他,自幼研习欧楷笔法,20岁后深研“兰亭”,所写瘦金体,刚风俊骨,墨采焕然。只是受视力所限,70岁后便极少动墨,这也是周汝昌书法作品存世稀少的原因。周先生还擅长京剧,据说当年燕大舞台上,“周氏小生”曾经倾倒过无数“粉丝”。

有人说,曹雪芹痴,写《红楼梦》用了10年;周汝昌更痴,研究《红楼梦》用了65年!从青年时起,周汝昌双耳便逐渐失聪,戴助听器还得别人在他耳边高喊。1975年他的左眼又因视网膜脱落失明,右眼则需将两个高倍放大镜叠在一起才勉强可以看书写字。此后的岁月,他几乎每天就是趴在一张简易的旧折叠桌上,凭着仅存的一丝视力,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写在小纸片上,由他女儿将它们誊写在稿纸上、敲击到电脑中。近年,他的双目已完全失明,仅剩余些许听力,写作也只好改成了口述的方式……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老人才思泉涌,后又出版了《谁知脂砚是湘云》《红楼真本》等数部专著。

《红楼梦》对广大读者有着巨大的魅力。时至今日,这魅力之后则是无数巨大的商机。近年来,围绕《红楼梦》研究,不知不觉间已形成了一条巨大的商业产业链,从出版、影视、旅游,到各种文化活动、学术会议……据估算,一本《红楼梦》产值已达数十亿!《红楼梦》正迅速成为很多人眼中的“金楼梦”。而被公认为中国红学三泰斗(胡适、俞平伯、周汝昌)之一的周先生,却一直蛰居在一幢小楼内,过着在常人看起来俭朴至极的晚年生活。周先生只是很快乐地沉浸在他的研究中。他说:“我心中常有几段妙曲,几幅佳画,几声入耳之言,几处动人之色,又何须外求乎?”

“百读红楼百动心,哪知春夜尚寒侵。每从细笔惊新悟,重向高山愧旧琴。只有英雄能大勇,恨无才子效微忱。寻常言语终何济,不把真书换万金。”这便是这位泰斗级学者——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最值得骄傲的精神写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一路向暖

于艳丽

    父亲坐在轮椅上:他垂着头,看不到脸,花白稀疏的头发掩盖不住头皮,一道勒痕从他低垂的后颈处显露出来,红紫色的淤血让人触目惊心。

    她“啊”地一声站起来,埋头工作的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谁有工夫关心她的情绪呢?

    此刻正是中午,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铺展到室内,她用手摸索了一下脸,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她觉得有必要请假回老家一趟,这个打算已经有了好久了。从去年的秋天开始,她知道父亲的中风更严重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一个任务套着一个任务,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回去一趟了。这几天,网络里、电视上,轮番轰炸似地播报一个关于保姆弑杀老年雇主的新闻,这让她时不时地做噩梦。

    伺候父亲的保姆是自己在中介找到的,五十岁左右,圆脸,有一双与年纪不大相符的清澈的眼睛。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凭她在社会上多年历练的经验,那笑不是逢迎的、卑微的,而是从心底里生长出来的善良结成的笑。把一个失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交给有着这样善意笑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放心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电视上那个老女人看起来多憨厚,多无辜,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像掐死一只蚊子一样,害人!

    终于还是请了假,头也不回地挤进了火车站。她坐在候车室,心神不宁地盯着候车大厅门口那个圆形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等车。

    母亲去世后,父亲得了脑中风,不能自由行动,也不能言语,自己又没有能力将他带在身边,只好在老家雇了一个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最近两年,新换了工作,压力大,而她似乎也有意识地逃避着那个有亲人却没有温暖的家,直到最近看到那则保姆出事的新闻,她才慌乱起来。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父亲出事了,那冥冥中她也成了杀人者的同谋。

    回乡的路曲折漫长,火车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越过一道河又一道河,可终点似乎遥遥无期,对面一个回乡的小孩问:妈妈,火车爬得这么慢,为什么不站起来跑呢?

    她在众人的惊叹中,哑然失笑。小时候,她也问过父母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尽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父母亲无一例外地慈祥地笑她,抚摸她的头,甚至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拥抱,让她觉得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虽然没有答案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了车,神思还在恍惚。

    有两年多没回来,站前的大楼在新广告牌衬托下,似乎更显破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恰当地停在她的身边。司机师傅按响喇叭,这让她竟然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偶遇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被自己疏远的朋友。

    车上,她试探性地提起保姆杀人的案子,司机师傅打着哈哈说,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都有。前段日子,这里一个老人死在家里,十几天才被发现,等打开家门,发现人已经臭了。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一股酸水,想吐,却又忍住了。她用一只手扶着头,转脸看向窗外,马路边的老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路边被水泥和花砖铺出了停车场,她想起那几棵老柳树,想起曾经在春天的时候,它们早早地把春天的消息捎给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们……她拖着行李,走进小区,心脏跟着行李箱的碌碌声,快节奏地跳着。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迎面走了过去,一只毛毛狗跟在母女俩的身后摇晃着尾巴。

    隔着几十米远,她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个圆脸的老妇人在和旁边的人攀谈,老人坐在轮椅上,春天的阳光照着他黧黑又有几分红润的脸,他正看着前方,想必从视线里发现了令他惊喜的事物。他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嘴角有一丝微笑慢慢地鲜活,慢慢地鲜活,最后连她都觉得那微笑已经如这三春暖阳一样铺展开,让她的世界也跟着温暖鲜活了起来。

(选自《羊城晚报》2016年4月10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垃    圾

刘国芳

    六楼又下楼了,倒垃圾。垃圾桶边有一个女人,这女人是小区的清洁工,她看见六楼走过来,跟六楼笑了笑,但六楼压根没用眼睛瞧她。六楼其实也是个女人,但两个女人的层次完全不同,六楼的丈夫当官,而这个女人,是清洁工。六楼从不跟女人打招呼,女人也不计较这些。六楼不睬她,她也不介意,下次见了六楼,仍然笑。

    六楼提一包米下来,女人盯着六楼看,六楼走到垃圾桶前,一伸手,把米扔了。女人很吃惊,说:“米也扔了呀?”

    六楼没睬女人,扔了米,转身往楼道里去。

    女人把那袋米提起来看,一袋十斤装的米,真空包装,完好无损,连空气都没进去,女人冲着六楼的背影喊道:“这米也扔了吗?”

    六楼没回头,也没睬女人。

    女人说:“好好的呀。”

    六楼说:“你觉得好,拿去吃呀,但话说在前头,这米过期了,吃坏了身体,别怪我没告诉你。”说着,消失在楼道里。

    女人仔细看那袋米,果然,她看见了标注的保质期,女人算了算时间,超过保质期一天,女人笑了笑,提了米走了。一个瘦瘦的保安在值班室看见了,就说:“又捡到好东西呀?”

    女人说:“一袋米,说过期了,哪过期了呀,好好的。”

    瘦保安说:“六楼扔的?”

    女人说:“是。”

    两人说话的时候,六楼又下来了,这次搬了一箱苹果往垃圾桶方向走来,女人多嘴,又问:“这苹果也要扔了吗?”

    六楼仍不睬她,走到垃圾桶边,把苹果扔了进去。

    女人随后把苹果箱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两个烂苹果外,其它全是好好的,女人就摇头,跟自己说:“这样好的苹果也不吃,真是浪费呀。”说完,把苹果搬走了,搬到了门口值班室,跟瘦保安分苹果。女人捡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瘦保安。六楼扔了两条烟,女人让保安去捡。瘦保安捡了后,发现那烟虽然过了保质期,但没发霉,瘦保安乐了,跟女人说:“当官的就是有钱,这么好的烟都扔了。”六楼扔了几件衣服,女人让瘦保安把这些衣服捡走了。

    这天,六楼又搬下来一箱橘子,女人也在垃圾桶边,六楼砰的一声把橘子扔进垃圾桶,女人问:“这橘子又坏了吗?”

    六楼还是不睬她,走了。

    女人在六楼走后,把那箱橘子打开,里面确实有烂橘子,女人把烂橘子捡出来扔了,扔着扔着,发现橘子下面是一沓一沓的钱,数了一下,共十沓是十万元。女人数钱的时候,瘦保安走了过来,看见了钱,说:“莫作声,我们把钱分了。”女人说:“六楼肯定不知道橘子下面有钱,知道了,肯定不会扔的,要还给人家。”瘦保安说:“六楼又不知道下面有钱,咱们分了吧。”女人说:“这钱不能要,做人要有底线。”

    女人搬箱子往六楼去,敲了敲门,门开了,六楼说:“怎么,你也要送礼?”

    女人说:“不是,这是你扔的橘子。”

    六楼说:“一箱烂橘子,你拿去就是,送回来做什么?”

    女人说:“这里面有十万块钱。”

    说着,女人把箱子放下转身走了。

    瘦保安在楼下对女人说:“你就是个傻瓜。”

    这天晚上,瘦保安趁六楼不在家,潜了进去,发现书房一堆书旁摆着一个箱子,装满一箱子钱。神色慌张的他让巡警注意上了,毫无疑问,瘦保安被抓了,当然牵出了六楼和她的丈夫。几天后,六楼丈夫出事了,被纪委立案调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猎狼

梁亚平

    猎人枪口对着一只花狼,三点一线,准备扣机。忽然听到呯一声枪响,又砰呯几声。

    听到枪声,花狼一下子窜进树林里去了。

    猎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侧耳细听,听到的还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张眼细看,看到的还是茂密的丛林与荆棘。过了很久,确定安全了,猎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提起猎枪,拎着刚才打的兔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地上躺着一个人!猎人提高警惕,放慢脚步,双手握枪,手指扳着扳机,一步一步探着上前。粗布衣服,衣服上满是血迹,显然受伤了——难道是野狼游击队?猎人左手提枪,腾出右手,一探鼻息,人还没死!怎么办?猎人解开这人的扣,胸口上纹着狼头!猎人在周边找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烂,用手敷在伤口上,又在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包扎伤口,血终于止住了。

    前几天,猎人救过一人,说他是野狼游击队的,叫陈虎,胸口上就纹着狼头。

    野狼游击队,在这一带活动频繁,经常在山下伏击敌人,敌人来了,就到山里,敌人多次搜索,都无功而返。

    不知什么时候,这人醒了,对猎人说:“是你救我的?

    猎人倒过一杯水,递过去。

    这人接过水,说:“谢谢。”

    “都是中国人,客气什么?

    沉默一会儿,猎人问:“你是野狼游击队?

    “是呀,你也知道野狼游击队?”

    “你们野狼游击队在这一带打鬼子,谁人不知。猪人说,“我还认识你们队里一个叫陈虎的呢。

    “他是我们队长,人称头狼——你怎么认识我们队长?”

    猎人说:“前几天,我在打猎,听到枪声,发现一个人被鬼子追赶,还受了伤,我开枪引开鬼子,带鬼子在在山林里捉速藏,甩开了,再来救这个人,后来才知道,他是野狼游击队的陈虎。”猎人咬着牙说:“两年前,孩子他娘遭鬼子杀害,我就自制了一把猎枪杀了两个鬼子,为孩子娘报了仇,就带着孩子躲到山里来了。”

    “鬼子太可恶了。”

    “如果不是孩子还小,要人照顾,我还想跟你们野狼游击队打鬼子呢。”

    谈话中,猎人了解到,这人在野狼游击队里,人称刀狼,猎人说:“子弹要赶快取出来,否则伤口会发炎。”

    刀狼说:“你来吧!我忍得住。”

    猎人取来一把小刀,把刀放到灶火上烘烧,又到门外找来消炎止血草药,放到碗里搞烂,再给刀狼一块毛巾,说:“咬住它。”

    子弹取出来了,猎人把草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好,说:“安心在这里养伤。”

    刀狼在茅屋里住了下来。

    一天,刀狼说:“我伤口没事了,我要回去找队伍。”

    二天,刀狼又说:“我方向感差,虽然整天在大山里跑,还是认不得去石镇的路。”

    三天,猎人也不挽留,拿出一件上衣,说:“你的衣服穿了几个洞,你换上我这件吧,虽然破旧了,可已经补好。”

    四天,猎人又说:“这是你们队长的衣服,我给他补好了,你带回给他吧。”

    五天,猎人还包了几个准备做午餐的煎饼,说:“带上路上吃。”

    六天,猎人叫来10岁的儿子,咐:“你带叔叔去石镇”

    儿子在山林里生活了两年,大山就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

    “后会有期。”刀狼一抱拳,跟着孩子走了。

    山高林密,孩子带着刀狼,在没有路的山上左拐右拐,上山,下山,就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孩子指着前面的大山说:“沿着山脚一直走,走出大山,就到石镇”说完就转身回家。

    突然一声枪响,刀狼应声而倒。

    猎人提着枪口还冒烟的猎枪走来,孩子问:“爹,干吗打死野狼游击队叔叔?

    猎人说:“他不是游击队叔叔,他是鬼子。”

    “鬼子?你怎么知道他是鬼子”

    “刚才他想杀你。”

    孩子一看,刀狼手上果然握着一把爹帮他取子弹的小刀。

    “爹,他胸口不是也纹着狼头吗?

    “狼头谁都可以纹上去的,你还记得前些天我救的那位叔叔吗?他的衣服破了,把我的给他穿,他不要,他说共产党的队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个刀狼,他说大山里的路不熟悉,我就怀疑他不是野狼游击队。野狼游击队,就是依靠大山,与鬼子周旋,怎么可能认不得山路?我给衣服,是试探他,他穿了,我让他带衣服给队长,也是试探他,他也接了,他连队长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就更加可疑了。我给他煎饼,他也拿了,这更加证实我的判断。我让你带路,我远远跟着,如果他是鬼子,一定在认得路之后,对你下手,果然,你一转身,他就拔刀。”

    猎人踹一脚鬼子的尸体,狠狠地说:“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的狼,老子救了你,你还要杀我孩子。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2019年第1期,有删改)

文学类文本阅读

怀念一颗种子

刘兆林

    我怀念的这颗种子,是一个人,一个我年届六十才偶遇过一面的人。他姓费,我叫他老费。和老费匆匆一聚后的第三年,这颗种子,便落入了泥土。

    这个已归于故乡泥土的种子老费,享年76岁,大我一旬多,是与我没一点亲缘关系,之前也没有一点儿交往的农民。令我特别怀念的,正是他曾作为文学种子之一颗,无意间落入了我少年时的心田。而今,他仍是一颗文学种子,长埋于我们共同生长过的故乡,永远为那片巴掌大的土地延续文脉。

    在我青年时代,有另一颗文学种子落入我心田,这就是与我故乡紧紧相挨的呼兰河的女儿,萧红。萧红虽在我出生时就早已英年而逝,但她的名著《呼兰河传》,却成为不朽的种子,落在了我心里。萧红这颗文学种子,是在老费之后落入的,虽然她对我产生的影响比老费大,但老费在先。老费的先入之功,是萧红不能替代的。

    不管孰大孰小,孰先孰后,反正他们都是种子,人若都能成为一颗种子,在后人心田开花生果,那就不枉来人世一回了。尤其是老费,这颗土生土长的文学种子,不仅在我心里,还在不少乡亲心里发芽以至成活结果,的确让人怀念。

    我在故乡巴彦县西集中学读书时,知道了我们西集兴旺村有个会写诗的农民叫费忠元。在一个初中生眼里,本镇有个能在《巴彦日报》《哈尔滨日报》《黑龙江日报》《北方文学》发表诗歌的人,那就是大名人了。我们这些孩子深受感染,很重视语文课。后来到县城读高中时,又知道老费还和当时西集另一个名字不能见诸报刊的人是朋友,我就更加觉得他了不起了。那个人叫李兆鸣,也是诗人,在大学读书时被打成右派分子且坐过牢。一个严冬,我在伯父家的果点铺里馋糖吃,店里忽然进来个卖糖葫芦的罗圈腿男人,那男人个子也矬,一条抿裆破棉裤配一件前襟油亮的破棉袄,一副日子最不济的农民形象,他是到伯父的小铺子来蹭暖的。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李兆鸣。据说老费那时已是村党支部书记,“李右派”写的诗,只能以老费的名字发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运动,及粉碎“四人帮”和改革开放,我更加佩服老费,他能与一个右派分子结为诗友,而且以己之名为其发表作品,并给予多方保护,足见其心地的善良。

    我见到老费,却是离开故乡40多年后的事了。那是我回故乡为“巴彦文学之星”颁奖,得以在同一酒桌上有过仓促碰杯的匆匆一见。这位饱经沧桑的农民诗人已74岁,体弱多病,但激情仍沾酒便燃。他听说他曾影响过我,是我心中的一颗文学种子时,一口喝干了满杯家乡自产的白酒,布满皱纹的脸上闪出大片橘红的光泽。

    我说的一点都不是客套话,我眼前浮现着当年老费往报社投稿的情形。从我和老费所在的西集到县城,有30多里。如果往市里省里或县里投稿,经镇上的邮箱投,要比经县上的邮箱投慢好几天。有年暑假开学,我和高我一年级的一个同学徒步返校。到了县城,同学没先到学校,而是去邮局将一个没贴邮票却剪掉一角的信封投进邮箱。同学说,老费告诉他,往报社投稿就得这样。又说,老费正给市报投诗稿呢。不久我真在《哈尔滨日报》副刊读到了老费的诗,是歌唱我们家乡那条少陵河的诗。那一刻,我无比激动地想,老费把家乡的河唱到老远的地方去啦!老费就是在那一刻作为文学种子落入我心田的。此后好几年我才知道,少陵河西边,与我家乡紧紧相挨的呼兰,出过一个写过《呼兰河传》的女作家,叫萧红,她的作品曾受鲁迅先生的赞美,比老费还了不起。所以可以这么说,是老费这颗文学种子,让我心中落入了萧红这颗更饱满的文学种子。

    直到从学校参军离家远行,我并没见过老费。40年后偶然见到老费时,我不仅已无数次往报刊投过稿,还能回故乡为一大群优秀的投稿者颁奖了,这怎能不让我感激老费?所以我也一口干了满杯家乡白酒。

    如今,老费已在家乡的黑土下闭上了眼睛,但他敬我酒时带有哮鸣音的深重喘息声,却在我耳边愈加清晰,像在告诫我,也该成为一颗种子,叶落归根时,落入故乡的泥土。

    安息吧,我心田的一颗种子,老费,愿你年年在瑞雪覆盖的冻土下安眠,年年在长风抚摸的暖泥下苏醒,年年在生机勃勃的热土上开花,年年在五谷飘香的巴彦苏苏(巴彦古时称巴彦苏苏,满语意为富庶的原野)继续结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卫·科波菲尔(节选)

[英]狄更斯

“喂!”姨婆说道,“我已经给他寄了封信,告诉他。他和我会有番理论!”

“要把我——交给——他吗?”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知道,”姨婆说,“还要看情形呢。”

听到这话,我一下就泄了气,情绪低落,好不伤心。姨婆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她自顾自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粗布围裙并穿上,亲手洗茶杯;把茶杯洗净后放到茶盘上,再把桌布叠好放在茶杯上。这之后,她又用小扫帚扫面包皮屑,一直扫到地毯上一点纤尘都没有;接着她又收拾打扫那本已被收拾打扫得无可挑剔的房间。当这一切家务已干得令她满意了,她才取下手套,解下围裙叠好,放回衣柜里某个专门的角落。她把她的针线盒拿到打开的窗子前的桌上,坐了下来开始干活。

…………

“特洛伍德小姐,一收到你的信,我就感到,为了更合情理地表示我本人,或许也为了更表示对你的尊敬——”

“谢谢你,”姨婆尖锐地看着他说,“你不必在意我。”

“还是亲自面谈比借助信交谈要好,”谋得斯通先生继续说道,“虽说旅途不便。这个倒霉的孩子,他已抛弃背离了他的朋友和职责——这个倒霉的孩子,在我那亲爱的亡妻生前生后,都给家里引来了许多的纷扰和不安。他有一种阴郁逆反的心理,一种粗暴野蛮的脾气,一种不驯服不听管教的气质。家姐和我都曾努力想改变他的恶习,却毫无成效。”

谋得斯通小姐说道:“我再补充一句,我认为这孩子是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中最坏的一个!”

“太过分了!”姨婆说道。

“可事实上一点也不过分。”谋得斯通小姐说。

谋得斯通先生接着说:“我曾让这孩子去从事一种受尊重的职业,并置他于我一个朋友的照顾下,但他不喜欢那职业;他跑走了,成为一个四处流浪的叫花子,衣衫褴褛地到这儿向你哀求告怜。”

“还是先说那受人尊敬的职业吧,”姨婆说,“如果他是你的孩子,我想,你也会那么把他送去从事吗?再假设,如果那可怜的孩子——也就是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也要去投身那受人尊敬的职业吧,是吗?”

“我深信,”谋得斯通歪了歪头说,“凡是我和家姐一致认为最好的事,克莱拉都对其没有异议。”

“唉!”姨婆说,“不幸的吃奶娃娃!”

“那可怜的孩子的年金也和她一样不复存在了吗?”

“也和她一样不复存在了。”谋得斯通先生答道。

“那么那笔小小的财产——就是那座房子和那个花园?”

“我的亡妻爱她的第二个丈夫,”谋得斯通先生说道,“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你的亡妻,先生,是一个最没头脑、最不快活、最不幸的吃奶娃娃。”姨婆对他摇摇头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特洛伍德小姐,”他答道,“我到这儿来是要把大卫带回去,按照我认为最恰如其分的方法处置他。如果你袒护了他一次,你就得永远袒护他。我来这儿把他带走,如果他不,我的门从此不再为他开。”

我姨婆很专注地听这番话。她坐得直挺挺的,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愤愤地盯着那说话的人,等他说完。

“这孩子要说什么呢?”姨婆说道,“你愿意走吗,大卫?”

我用“不”字回答。我乞求我的姨婆看在我父亲的份上照顾我,保护我。

姨婆把我拉到她身边,对谋得斯通先生说:“你可以走了!我要来试试这个孩子。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至少我还可以像你做的那样去对待他。不过,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相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姨婆极其尖锐地说,“你让那可怜的、不幸的、误入歧途的吃奶娃娃过的什么日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你向她套近乎时——我敢说,你对她卖弄风情时装得对鹅都不敢嘘一声一样——对那软弱的小人是何等可悲的日子吗?现在我就是看到了你,也听到了你!谁会像谋得斯通先生一开始那样柔顺听话!那个可怜的、上当的、没头脑的孩子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他是用糖做成的。他崇拜她。他溺爱她的儿子——非常非常溺爱他!他要做这孩子的第二个父亲,他们要一起生活在开满玫瑰的乐园里,是吧?呸!滚开!滚!”姨婆说。

“谋得斯通先生,”她向他摇着手指说,“在那没有头脑的吃奶娃娃眼里,你是个专横的君王,你伤了她的心。你利用她弱点里最大的那部分给了她致命的创伤。这事实使你心安了。”

在这当儿,他一直站在门边,面带某种微微笑意打量姨婆,不过他的黑眉黑眼重重拧在一起了。我看得出,虽然他仍然挂着微笑,但脸色已变了,并像刚跑过那样喘着气。

“祝你好,先生!”姨婆说,“再见!也祝你好,小姐。”

谋得斯通小姐没有回答一个字,慎重地挽起她弟弟的胳膊,大模大样地走出了那小屋。

姨婆的脸色渐渐缓和,我诚恳地搂住她的脖子去吻她。就这样,我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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