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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兴宁市第一中学2019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①就中国的文化源头而言,无论是孔、孟,还是佛、老、墨翟、申、韩,孜孜汲汲,惕励忧勤,无不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怀抱一种死而后已的念头。自庄子、列子之后,继之以巢父、许由,乃至西晋的王衍之辈,倡导洁身自好,愿做山林高人、达士,隐士之风骤然而起。两者之分,其根本在于“人”、“我”之别:孔、孟认为得“人”字真,身心性命只是为了天下国家;而庄、列则认为得“我”字真,视天地万物只是成就自己。

    ②事实确乎如此。在儒家学者中,孔、孟到处周游,辙环天下,孔子弟子亦不免事奉季氏。究其原因,固然因为事势不得不然,舍此无以自活;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孔、孟怀抱起死回生之力,而天下又有垂死欲生之民,所以遍行天下,希望借此行道。

    ③那么,士人为何必须出仕做官?从原始儒家的观点来看,显然是为了达臻兼善天下的公共理想。担任官职是士人维持小农生存、实践其公共理念的必要媒介。即使是史书中所广泛记载的隐士、逸民,尽管他们远离官场,然此类隐居行为之所以被不断强调,还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怀抱一种被君主征召入仕的期待。

    ④就原始儒家的理想而言,士人积极入仕体现为一种对国家体系的依附。当然,这种依附性尚不足以证明士人阶级的存在完全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儒家的忧乐观足以证明士人阶级原本怀抱一种“孔颜之乐”的理想情操。“孔颜之乐”自宋儒周敦颐提出之后,已经成为宋明理学的核心理念。所谓孔颜之乐,就是孔子“疏食饮水”,乐在其中;颜子身处陋巷,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究其本义,并非是说孔子以“疏食饮水”为乐,而是孔子将“不义而富贵”,视之轻如浮云。至于颜子之乐,则是倡导身处陋巷,不失自己的本心,即使身处富贵,仍能坚持自己的节操。儒家又有“仁者不忧”之说。所谓“不忧”,就是不忧于未来,是一种不对个人未来祸害加以担心的境界。至于万民之忧,却被儒家一直系挂心头。为此,儒家士人也就有了“居朝廷则忧其民,处江湖则忧其君”之论。

    ⑤随着士大夫社会的确立,士人出仕的公共理想开始发生异化,也就是从做官为了“养民”“爱民”,进而异化为做官为了追逐个人的一己私利。于是,士人对国家体系的依附,也从高尚的淑世理想,转而变成单纯追逐利益的寄生官僚意识。随之而来者,则是官员为官意识、习气的三大转变:一是从“养德”转变为“养态”,士大夫不再为可怒、可行之事而显现出刚正、果毅的德容,而是追求宽厚浑涵,不再任事敢言、忧国济时的俗状;二是从“策名委质”转变为“营营于富贵身家”,士大夫不再为了任天下国家之事而不顾个人的安危得失,而是营营于富贵身家,将社稷苍生委质于自己,不再认真做事;三是“功名”观念的转变,也就是从做官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转而变为追求衣锦还乡、富贵宏达。

(选自《中国官本位意识的历史成因》,有所删改)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在儒家学者中,孔孟周游列国,谋政于诸侯,重要的原因是天下有垂死欲生之民,而孔孟又怀抱起死回生之力,希望借此行道。 B、从原始儒家的观点来看,士人出仕是为了兼善天下的理想,士人和史书中记载的隐士、逸民都希望或者说曾希望通过做官来实践这一公共理想。 C、因为士大夫社会的确立,士人出仕的公共理想开始发生异化,所以做官由为了“养民”“爱民”,异化为追逐个人的一己私利。 D、士人的“功名”观念转变,是指士人从做官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转而变为追求衣锦还乡、富贵宏达。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一二段从文化源头说起,指出“仕”与“隐”分歧的根本是“人”“我”之别,引出文章讨论重点“士人为何必须出仕做官”。 B、第三四段从原始儒家的观点分析“士人必须出仕做官”的原因,并强调士人阶级对国家体系的依附不完全是为了个人利益。 C、文章运用举例论证、引用论证、对比论证等论证方法,对士人出仕和公共理想异化的原因都进行了深刻探寻。 D、第五段着重剖析士人出仕的公共理想异化的情况,即士人做官目的、士人依附国家体系的性质、官员为官意识与习气的转变。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是(    )
A、原始儒家的看法中,为了维持小农生存、实践其公共理想,积极入仕成为士人的必然选择。 B、中国封建时代的士人,必定是怀抱“孔颜之乐”的理想情操和达到“仁者不忧”的精神境界的人。 C、作为宋明理学核心理念的“孔颜之乐”,其本义是说孔子和其弟子颜回以“疏食饮水”“箪食瓢饮”为乐,倡导勤俭节约的生活。 D、只要转变了官员为官的意识、习气,就能从根本上纠正寄生官僚意识,重塑士人公共理想。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粗鄙的暴发户审美充斥着我们的社会

冯骥才

    在北欧,尤其是奥斯陆的大街上,你会感到城市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整体性。它没有历史与现代的断裂与分离,而是和谐地浑然一体。这不仅是建筑外部,连建筑内部乃至家具风格也是一样。今天的他们依旧喜欢用新鲜的原木把屋顶装饰得像昔时的农舍,喜欢木头立柱,喜欢没有花纹雕饰的桌椅,喜欢用光洁的木板组合起来的衣柜与书架;但这不是不动脑子地去模仿传统,而是加进去一种后工业时代崇尚的简约美与现代科技能力包括精细的切割与抛光的技术,而使其成为现代审美中一种自己的文化主体元素。他们已经成功地将自己即北欧传统审美的简朴转化为现代审美的简约。

    中国就麻烦多了。自汉唐以来,中原汉文化的审美似乎一贯而下。特别是明代的审美雍容大气、敦厚沉静,从中可以清晰看到汉之博大与唐之沉雄。然而到了清代,入主中原的满族皇帝们对生活文化表面化奢华的欲求,驱使整个社会的审美发生变异。特别是乾隆盛世,审美的繁缛与炫富感走到极致,完全脱离传统审美的厚重与含蓄。可是到清代中期之后,国力的衰败便使这种奢华的追求无法企及而日渐粗鄙,审美能力和审美标准遭到破坏。此后则是外来文化的冲击,以及在“不爱红装爱武装”时代,国民的美育和审美品格已不被提倡。当整个社会由传统的农耕社会转向现代的工业社会时,我们已经无所依据和无所凭借。社会审美像没头苍蝇乱撞。或是呆头呆脑的仿古,或是跟着洋人亦步亦趋地做“现代秀”。如何在审美上从传统向现代过渡,成了当代文化的大难题之一。没有现代审美,也就提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文化。

    而北欧人从传统到现代的审美过渡,不是听凭自然,稀里糊涂地完成的。我想它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经过知识界,即建筑界、艺术界、设计师等长期的创造性的努力与探索。另一方面则是公众的认可。因为,只有成为集体审美,才是一种时代的文化特质。

    然而,我们至今还没有把美育列入素质教育;还有,知识界的努力是重要的关键。如果我们只去克隆舶来的“现代”,或者在传统中找卖点,我们自己的现代审美则无法建立起来。我很欣赏奥运会中的中国印、祥云和开幕式中“画卷”的设计,这是一种积极和精心的努力。当然,还嫌太少,还只是在设计范畴的个别成功的范例,更大的文化问题是我们的现代审美。而这种时代审美是不会自动转换与完成的。如果现代文化建立不起来,留下的空白一定会被商业文化所占据。就像当前充斥我们社会的粗鄙又浮躁的“暴发户审美”。

(有删节)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很多人说:什么是意境?意境就是“情”“景”交融。其实这种解释应该是从近代开始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使用的“意境”或“境界”,他的解释就是情景交融。但是在中国传统美学中,情景交融所规定的是“意象”,而不是“意境”。中国传统美学认为艺术的本体就是意象,任何艺术作品都要创造意象,都应该情景交融,而意境则不是任何艺术作品都具有的。意境除了有意象的一般规定性之外,还有自己的特殊规定性,意境的内涵大于意象,意境的外延小于意象。那么意境的特殊规定性是什么呢?唐代刘禹锡有句话:“境生于象外。”“境”是对于在时间和空间上有限的“象”的突破,只有这种象外之“境”才能体现作为宇宙的本体和生命的“道”。

    从审美活动的角度看,所谓“意境”,就是超越具体的有限的物象、事件、场景,进入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从而对整个人生、历史、宇宙获得一种哲理性的感受和领悟。西方古代艺术家,他们给自己提出的任务是要再现一个具体的物象,所以他们,比如古希腊雕塑家追求“美”,就把人体刻画得非常逼真、非常完美。而中国艺术家不是局限于刻画单个的人体或物体,把这个有限的对象刻画得很逼真、很完美。相反,他们追求一种“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中国园林艺术在审美上的最大特点也是有意境。中国古典园林中的楼、台、亭、阁,它们的审美价值主要不在于这些建筑本身,而是如同王羲之《兰亭集序》所说,在于可使人“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有意味的世界。陶渊明有两句诗说得好:“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艺术就是要去寻找、发现、体验生活中的这种意味。有意境的作品和一般的艺术作品在这一点上的区别,就在于它不仅揭示了生活中某一个具体事物或具体事件的意味,而且超越了具体的事物和事件,从一个角度揭示了整个人生的意味。所以,不是任何艺术作品都有意境,也不是任何好的艺术作品都有深远的意境。清代王夫之就比较过杜甫的诗和王维的诗。他认为杜甫诗的特点是“即物深致,无细不章”,有人写诗就怕写不逼真,杜甫则太逼真了。而王维诗则能取之象外,所以他说杜甫是“工”,王维是“妙”。

    中国艺术的这种意境,它给人的美感,实际上包含了一种人生感、历史感。康德曾经说过,有一种美的东西,人们接触到它的时候,往往感到一种惆怅。意境就是如此,这是一种最高的美感。当然这不等于说西方艺术没有意境,西方艺术中也有这样的作品,例如俄罗斯民歌《伏尔加船夫曲》,它不仅唱出了俄罗斯民族的苦难,而且唱出了人类共同的苦难,所以它引起了全世界听众的共鸣。

(摘编自叶朗《说意境》)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现代人的修身、修心与力行

沈士光

    自古以来,我国先贤们就主张人要修身,现代人的生存境遇、生活方式和生命价值观与古人相观照有诸多异同之处,其修身方式自然也不尽相同。

    修身最简要的定义是要修除个体身上的缺点不足,使之成为意志坚定、道德超拔的“君子”。古人的修身在很大的程度上具有境界性,是一种境界修身,鼓励人们不要被眼前艰难的生存状态所击垮。即使处于一种艰难的生存状态,也应有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精神。

    绝大多数的现代人已经不再为生计烦恼,有时人们强调修身是防止过于优裕的生活容易使人失去有意义的生活目标和对生命价值的追求。更多时候,现代人面临的最大生存境遇是激烈的职场竞争压力、复杂的职业环境、严格的职责要求、以及职业发展的起伏与挫折等,于是,他们更需要通过修身来使心理、生理和伦理诸方面达到相对平衡的状态。同时,现代人开始追求生活品质,主张工作和生活分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们追求举家出游或结伴而行的方式以达“休身”和“修心”的目的。诚然,这种修身与古人的境界修身是有差距的,古人讲“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他们的修身是“正心”,现代人是“休心”、“松心”;古人的修身绝不是一件私人的事情,而是具有浓厚的心系天下百姓的政治理想与人文情怀。

    现代人认为生命在于运动,修身健身要处于运动之中。一是与“独”相反的“群”修身健身方式。古人的修身多为“独”和“静”,而现代人独处的时间比古代人更多,心灵的孤寂更深。现代人也相信集体行动比个人行动更能够调节气氛。无论是职场人士还是就读的学生,在闲暇时间,三五成群到“KTV”去“飙歌”的情形时常可见。二是与“静”相对的“动”的修身健身模式。“琴棋书画”是传统的中国式修身方式,其主要特征是以静入胜。毋庸讳言的是,古人“静”的健身方式,表达的首先是修身,然后才是健身的精神追求。现代人的观念则相反,“动”则有活力。近年来,“广场舞”的兴起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健身新理念。或许有人会认为“广场舞”只是大妈们一种健身运动,算不上修身。在笔者看来,“广场舞”是健身为主且有益于修身,属于健身修身型。“广场舞”多数选择与舒缓、低沉的“静”相对的明快欢乐,甚至节奏感强的音乐曲调,其实反映了一个个独立又有些寂寞感的个体对同一时间空间集体交流的精神向往,这无疑也是一种修身。

    古人的修身是一门功课,每天必需花一定的时间进行专门的反省。从前有一种“功过格”,每天做完事情之后,睡觉之前,要静坐思过,有做错的事,用笔墨在格中点一个黑点;如果做了好事、善事,则用朱笔在格中点一个红点,这样天天反省。这样最后达到“修身力行”的圣贤境界。

    现代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遇到考验伦理道德的境遇。因此,随时力行也是随时修身,修身力行应合二为一,而不是刻意专门找一个时间修身。比如开车要遵守交通规则,银行、剧院、商场、公园、地铁等公共场所,都要注意遵守公共秩序,这都是修身。

    值得指出的是,在所有的职业中,公务人员尤其是领导干部的修身最为重要,要求也最高最严,必须“严以修身”。荀子在《非十二子》中讲君子“三耻”,即“耻不修”、“耻不信”和“耻不能”,他将“耻不修”放在首要位置。

(选自2015年9月28日《文汇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论孔子》是彭富春教授继《论老子》《论国学》之后又一部探讨和研究中国先秦思想的学术专著。全书既有译解,又有论述。从字、词、句到篇章结构,从局部到整体,作者上下求索、左右探源,深入开掘和阐发《论语》的精义要旨。当然,这不是一般化的译读和阐释,而是富有新意地重构孔子思想的整体,并且在分辨、评判之中构建了天人共生和人我共生的思想体系。

    基于《论语》文本,作者对其进行了忠实的现代汉语翻译,为了使语言表述更加完美畅达,作者还试图弥补了一般汉语译本在语法、逻辑和修辞方面的不足,使译文的形质和文采俱佳。作者还对《论语》篇章进行了全面分析,精邃深微,要而不繁,不仅阐释了各章的核心思想,而且还揭示了其内在关联。如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悔焉。”一般把“束修”释为“十条干肉”。而彭富春的看法是:“此为束带修饰,喻十五岁的成人。”故他把此句译为:“凡十五岁以上自行束带修饰的人,我未尝不教诲的”其根据是:“孔子所教并非小学(发蒙之学),而是大学(成人之学),大学的根本是学道。”这是颇有道理的,大学旨在培养高级人才,不然孔门三千弟子中何来七十二贤人?

    还有,作者的解析不仅在理论底蕴上有深层的开掘,而且在行文运笔上也彰显了个性风采。他的语言凝练、精粹,有深刻的哲理内涵,不少句子写得很美,像箴言,像诗篇,耐人咀嚼和寻味。如“逝者。流逝就是时间。它不仅是过去,而且是包括了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无限整体。流逝不仅是消逝,而且是生成,是生生不息。天地人的本性就是这种永远的生成。天旋地转,日出日落,月明月暗,春去秋来,暑尽冬临。”

    《论语》全册的第一个字,即“学而时习之”中的“学”字,充满了原发的思想含义。所学者何?道也。它是人的生命的根本规定,是中国思想的基本问题,也是孔子思想的核心主题。在解读《论语》的基础上,彭富春抓住了孔子思想的这个核心主题进行了开拓性的研究。他指明孔子体道的根本路径是下学而上达。孔子下学万事万物的知识,上达到那唯一的道本身。 他一方面将形而下的问题上达为形而上的问题;另一方面将形而上的问题化为形而下的问题,彭富春特别强调这是理解孔子思想的关键之处。在书中,彭富春提出了一些顺应时代进步潮流和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理念,如提出依法治国和以德育人应当成为现代国家治理的一体两翼。

    通过对孔子思想的阐释,彭富春指出,人应当唤醒自己内在的本质力量和创造潜能,发扬人的主体性,高扬人的生命意义和价值,走向精神、心灵的自由和高蹈。这本书的卷终语是:“一个活着的孔子则会说出我们时代的智慧箴言。”这是一位学者诚挚的心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西戏剧观众的心态视角存在着很大差异。中西戏剧观众心态视角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中西戏剧的起源和形成过程不同。西方戏剧产生于祭奠,是宗教仪式的一个组成部分,始终带有宗教色彩。宗教仪式是庄重肃穆的,参加宗教仪式的人们怀着崇敬的心情赞颂神的伟大,在观看表现神的伟绩的戏剧时,同样怀着崇敬的心情。这时,戏剧演出处在一种精神上的高位置,观众处在一种精神上的低位置,观众的心态视角是仰视的。后来的戏剧虽然脱离了祭奠的宗教气氛,但这种仰视的心态视角却带着祭奠仪式的痕迹保留了下来。

    中国戏曲的形成过程是多种娱乐样式的综合。宗教祭奠仪式对它的形成影响并不大,相对于西方戏剧的形成渊源来说,它本质上是一种娱乐手段,而且,它对多种娱乐手段综合的过程同时也是娱乐性加强的过程。人们去瓦肆看戏就是为了娱乐,自然在心理上处在高位置,去俯视处在低位置的戏曲。后来的戏曲中也有具有宗教意味的神仙道化剧,但它完全没有西方戏剧初期的庄重神圣的宗教氛围。

    这种形成渊源上的差异,影响了中西戏剧从业人员的社会地位的差异,影响了戏剧在正统文艺中地位的差异,这些都加强了观众的心态视角的差异。

    观众心态视角和戏剧的悲喜色彩的选择倾向有着密切的联系。观众心态视角的差异使得戏剧的悲喜色彩倾向不同。反过来,戏剧悲喜色彩的不同又加强了心态视角的差异。西方人推崇悲剧的重要原因是悲剧肃穆的气氛,和作为戏剧渊源的宗教祭奠的庄重气氛最接近,都是用仰视的心态视角。中国戏曲观众喜欢看喜剧。这和戏曲形成时的娱乐滑稽传统有着直接的联系,其中反映出的俯视心态也是与之一脉相承的。

    同样是看悲剧,中西戏剧观众的心态视角也不相同。中国戏曲悲剧冲突带有鲜明的伦理批判倾向。冲突的基础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伦理道德。西方悲剧不管是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社会悲剧,都是人对于其强大的对立面,即命运、社会、性格所做的奋力挣扎反抗。如俄狄浦斯之于命运,哈姆雷特之于性格,斯多芒克之于社会,但他们最后都以毁灭告终。中国戏曲悲剧中的主人公往往是弱小善良的老百姓,尤其是有不幸遭遇和无辜受冤的女性。而西方悲剧的主人公多是高贵、威严、有强大力量的帝王将相、贵族富人、神人英雄等。由此可见,中国戏曲的悲剧是把观众推在高高的道德伦理的评判席上,让观众俯视这些可怜的无辜的弱者,进而对这故事、人人物做出道德评判。而西方悲剧的观众仰视着台上那些比自己更有力量的主人公在命运、性格、社会面前做拼死抗争,却仍逃不脱失败的结果,进而产生了“惧怕和怜悯”,从而使观众感情得到“净化”。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李杜风格,论者纷纭,而以严羽的两句话最为中肯:“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沧浪诗话•诗评》)飘逸与沉郁这两种风格的形成,取决于李杜两人思想、性格的不同,以及创作态度和题材的差异,具体则表现在意象的运用上。前人说李诗万景皆虚,杜诗万景皆实,固然未必十分确切,但从意象的虚实上看,的确可以看出李杜风格的不同。

    李诗的意象常常是超越现实的,他很少对生活的细节作精致的描绘,而是驰骋想象于广阔的空间和时间,穿插以历史、神话、梦境,用一些表面看来互相没有逻辑联系的意象,拼接成具有浓烈艺术效果的图画。《梦游天姥吟留别》《梁甫吟》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李白的夸张是最大胆的,像“白发三千丈”,“燕山雪花大如席”;杜甫虽然也有夸张的手法,但总的看来却是偏于写实的,如“鸬鹚西日照,晒翅满鱼梁”,“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给人以逼真之感。他的一些记游诗,如《铁堂峡》《盐井》《泥工山》等简直是一幅幅描绘山水景物和风土人情的图画,可补地理记载之不足。

    杜诗的意象多取自现实生活,他善于刻画眼前真实具体的景物,表现内心感情的细微波澜。杜甫写诗往往从实处入手,逐渐推衍到有关国家和人民命运的统摄全局的问题上。杜甫曾在《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中夸赞画家王宰,说他能在尺幅的画面中表现出万里之势,杜甫自己的诗也是如此。杜甫有些诗是从身边琐事中引出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如《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杜甫还有些诗是把重大的社会政治内容和生活细节穿插起来。《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大处着眼,何等悲壮!颔联“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改从小处落笔,又是何等细腻!又如《北征》用自己一个家庭的遭遇反映整个国家的变化。在纵论国家大事之中,插入一段关于儿女衣着的细节描写,用这个真实的细节反映战乱带给人民的苦难。

    李白的《古风(其十九)》和杜甫的《悲陈陶》,都是写安史之乱的古体诗,但虚实的处理不同。《古风》大半是写游仙,最后四句才写到安史之乱,也似乎不甚着力,但它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深刻的,诗人的忧虑和悲愤也流落在字里行间。《悲陈陶》则围绕着陈陶战役,官军、安史军和长安人民三个方面都写到了,犹如用诗写成的通讯报道,真实而深挚,是典型的沉郁之作。

    李白写诗往往在虚处用力,虚中见实。杜甫写诗则在实处用力,实中有虚。在虚处用力,妙在烘托。虚写好了,实可以让读者自己去联想补充,意象不粘不滞,显得飘逸。在实处用力,妙在刻画,在深入的刻画之中见出气魄,意象不浮不泛,显得沉郁。

(选自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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