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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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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肇庆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故乡的河

李建臣

    ①童年最难忘的记忆,是故乡的那条河。它就是吉林省的梅河。围绕着两河交汇点,人们世代辛勤劳作,繁衍生息,并且把这个地方亲切地称作梅河口。

    ②最早的记忆,是跟随母亲去河边洗衣。我的任务,就是把母亲洗好的衣服晾在用石头垒就的大坝斜坡上。

    ③长大一些,这条河便成了小伙伴们玩耍的天堂。那个年代,物质极其匮乏,孩子们所能追逐的,就是青山绿水,蛙声蝉鸣,鱼虾泥鳅,蜻蜓纸鸢,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编织着五彩斑斓的童年。

    ④夏天,大家在河中尽情嬉戏。时而鱼翔浅底,时而蛟龙出海,你追我赶,常常流连忘返,哪里还顾得上家长的训斥和老师的告诫。至于蚊虫叮咬,那更是家常便饭。

    ⑤冬季,除了堆雪人、打雪仗,孩子们更喜欢到一望无际的冰面上打滑跐溜或支冰车。打滑跐溜一般选择有坡度的冰面,从上到下会滑出很远。也有人会坐在爬犁上滑下去。但这些玩法常常为冰车族所不屑。冰车是一种东北地区小朋友特有的自制玩具,又叫单腿驴,结构简单,驱动灵便。蹲在上面,穿行于白茫茫的世界,势若脱兔,凭虚御风,惬意无限。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下,手脚时常冻得皴裂,很是遭罪。但再相约去玩时,遭罪的事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⑥当年的梅河大桥是木桥,比较破旧,桥板之间缝隙不小。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桥下湍急的河流,令人望而生畏。记得有一年涨水,河水几乎漫过桥面。过桥时,人们手扶栏杆,逡巡蹑足。

    ⑦桥的南面是农村,北面被称作城里。城里这个称呼让我纳闷了许多年,始终没找到“城”在哪里。实际上所谓城里,就是最早的梅河口村变成了梅河口镇。一条河,分隔了城乡。

    ⑧最深刻的记忆,是有一次小伙伴们一起去游泳。我不会游,便站在岸边观看。不料被一个淘气而又不知深浅的家伙从背后一脚踹了下去。我当时在河里扑腾了好一阵子,喝了不少水。好在他们发现情况不妙,及时把我拉上岸。这件事令我至今心有余悸。

    ⑨其实真正的恐惧并不是水中挣扎的瞬间,而是事后的回忆。静静一想,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和偶然,去留原本只在一瞬间岂能不令人唏嘘和骇然!但故乡是一个人的精神家园,在我们的心中难以割舍,回忆起来满满的全是幸福。

    ⑩故乡情是一种奇妙的情结。我常想,人们为什么会有“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的情感,为什么会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境,为什么会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情怀,为什么会有“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的慨叹?

    ⑪这是因为,在我们最初睁开好奇的双眼,去认识、理解和感悟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故乡给了我们滋养、欢乐、希望和信念。它开启我们人生旅程的起点,确立了生命价值的航线。每当我们有了困难与挫折,它就把我们紧紧裹进它温暖的怀抱;把我们的根,永久镌刻在故土的青史间。它把厚重的文化情怀根植在我们的基因里,让我们无论身在何处,都无法抹去烙在灵魂深处的故土印记。

    ⑫每当走近故乡久别的河畔,我的耳旁便仿佛响起王洛宾先生那荡气回肠的旋律:故乡的河/多少回你从我的梦中流过……我的眼睛就会湿润,思绪便随着潺潺河水,流向远方,飘去天际。

    ⑬河究竟是什么?河是一首温馨的诗,河是一曲深情的歌,河是一杯浓烈的酒,河是一部波澜壮阔、起伏跌宕的交响乐……实际上,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条河。有急流,有平缓,有激越,有险滩。

    ⑭你听,天边传来的袅袅歌声,那是不是生命的音符在跳跃,是不是远方的游子在呼唤——“我思念/故乡的小河/还有河边吱吱唱歌的水磨/噢,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选自2017年2月18日《人民日报》)

(1)、文中第⑨自然段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2)、故乡,对于一个人来说,意义重大。请结合全文内容对此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的题。

                                                                                                 纸上故乡

                                                                                                    邓琴

      故乡给了我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它常常在梦中打探故乡的消息。

      我的家乡在千里之外的赣南,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浸润在红色文化里,在淡淡茶香中,在田间地头悠悠的歌声里。它是贫穷的,但它又是富硕的。它没有飞驰的动车,没有轰鸣的机器,有的是叮咚的流水、黛色的群山。且不说章江水日夜川流不息、润泽万物;也不说成片的稻田如一张巨大的地毯静卧天地间,恩惠万家;就说梅岭那漫山遍野、傲立寒冬的梅花盛景,已是天下一绝。

离家多年,到过很多地方,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家乡的景象。在秋收的季节里,打谷机工作的声音,一声一声鼓动我的耳膜,提醒着我曾是故乡的孩子。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也被催生出来,那就是当年因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而离开了家乡。如今,我虽然站立在了外面的缤纷世界里,但我奋斗的每一个脚印,享受的每一份安逸,却都被打上了“外乡人”的烙印。我对故乡的情感,只能在诗人的诗歌里、乡土作家的文字里寻找慰藉,只能寄托在自己尚不成熟的文字中。那些遥远的记忆,飘过了我最不懂乡愁的年华,飘过了故乡的山头,飘进了书页里,却厚重得让我无法高言阔谈。

儿时最熟悉的影像,莫过于茶山。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茶树抽出新叶,新叶从老叶中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这个美丽的地方。只有我们那群孩子才知道,这个美丽的地方究竟有多么贫穷。一到周末,我们就跑茶场,学着大人的样子采茶叶,茶叶一毛钱一斤,动作快的一天能摘个四十斤。四块钱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在那贫穷的岁月里,茶山无疑给我们苍白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而农人与生俱来的勤俭生活态度,也开始渗透到我们的思想里了。

      故乡给予我们的,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影响。这也是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放不下故乡的原因。我想,穷尽我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些年在田地里干活的场景。小时候,一家子在稻田里收稻谷;长大了,一个人去拔秧苗,拔花生,拿着书在晒谷场上守谷子。在那不谙世事的年华里,那样的日子其实苦不堪言。现在,我深深地感激那些劳累而辛勤的岁月,感谢那片土地,是它们给了我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如果说今天的我,有那么一丝不怕苦的精神,能够宽容待人,懂得珍惜,都要感谢那片红色的土地。

       这片土地也是受过苦难的。当年红军在这里打游击,留下数不清的战斗故事,家乡从此有了一个革命老区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从小就在红色文化中接受灵魂的洗礼,接受家乡文化思想的滋养,也因此对苦难有了更深的理解。我的整个童年时期,都在聆听里面的故事;我的整个少年时期,都在这书中的文字里徜徉、震撼。有时候,一触碰到这纸上的故乡,思念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满足从别人的纸上去想象我的故乡,不再满足在扉页中思念故乡,而是自己在纸上书写心中的故乡。记忆在纸上慢慢鲜活,对故乡的依恋在纸上渐渐清晰。我这个家乡人眼中的知识分子,总算也为家乡留下了点东西。这也算是我对自己十年前离开家乡心存不安的一种补偿吧!

       我是栖息在远方的一只候鸟,常会飞回故乡去寻找属于我的温暖。

      (摘编自《散文选刊》2015年第4期)

拓展阅读,回答下面问题。    

    前辈作家大都在他们的青年时期,达到了自己的写作高峰。建国以后,前辈作家大都在盛年,或前点或后点都应是写作的丰收时期。他们的创作活动,若从经历的种种政治运动的精神看,可以说是从善如流。不过冷静下来想,觉得他它们后期的努力,极少超过前期的成就。

    老舍先生有个例外的壮举,那是话剧剧本《茶馆》。

    《茶馆》是他个人漫长创作生涯中的高峰,也是五六十年代剧作界的高峰,是前辈作家中少见的后期超过前期的高峰,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诸多艺术家通力合作,导演表演都上了高峰。这高峰那高峰,成了北京人艺的保留节目,老人艺的风格发挥极致的王牌剧目。因此,《茶馆》的出现,有一些个叫人思索的方面。

    比方说,这高峰那高峰的作品,却是全世界只有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独家演出。据说,也有别的剧院剧团想演来着,都没有演成。那么这是“阳春白雪”了?可是北京人艺屡演不衰,不见得曲高和寡。

    随着“文化大革命”到来,这个戏当然是毒草。为资本家树碑立传也不够了,是为封资修唱挽歌,向新社会反攻倒算。既是挽歌,结尾中撒纸钱又唱又跳的一场,就成了“要害”,蝎子尾巴,黄蜂尾上针。主演王掌柜的于是之心中不安,“交代”问题道:《茶馆》原来没有这场戏,有回老舍向演员们征求意见,是于是之他提出来结尾秃了点儿,演到这里没事儿不好演了。老舍这才想出撒纸钱来的,不能全赖在人家身上。

    不久,老舍走进太平湖水中。传说打捞的人说,在湖底立着。《茶馆》也没有了“票房价值”,也立在太平湖中了

    其实,《茶馆》第一次上演,正赶上大跃进,报上几乎没有捧场的文章。

    据说当年,有一天,北京人艺的几位艺术家,在老舍那里看见一个本子。老舍把一些还没有完成的东西与艺术家们商量。记得其中有一场戏极好,希望老舍写成一本剧本。这就是后来《茶馆》的第一幕。可是当年就传出来一句话,确实有这么一句话,老舍听了意见,说:“那就配合不上了。”

    五十年代的剧作,老舍在配合,配合婚姻法,配合选举代表,他是要宣传从“莫谈国事”到“参政议政”的。若照艺术家们的说法写下去,配合什么呢?

    现在看来,他那不少“配合上”的戏,都不能上演了,上演也没有观众了。偏偏这个“配合不上”的,还在舞台上放光彩。“那就配合不上了”这句话提出的问题,是最有琢磨头的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材料一:
近日,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简称“中制协”)法务委员会发表声明,明确将浙江卫视《美人私房菜》被停播归结为“制作方没有购买收视数据,结果这个一直在全国排名前5' 的优质播出平台,一夜间掉到了第22名”,并进而声讨“收视率俨然成为评价中国电视剧优劣的唯一标准。收视高不论真假就可以领奖杯、拿奖金,获得高收益、高赞誉;否则便一败涂地。”
这份声明对收视率造假黑手的痛揭并未止于此,而是进一步揭示了 “黑产业链”各个环节都是“共谋”的事实。据调查,目前购买收视率的价格已攀升至每集30万至50万元人民币。以全国排行前20家卫视频道每年播出13000集电视剧计,全年有40多亿人民币被这股黑势力非法窃取。
(摘自2016年12月13日《北京青年报》)材料二 :
近日,中制协发表声明表示,针对我国电视剧市场上购买、播出电视剧业务中存在的收视率造假假象,将坚决打击造假行为,努力打造电视剧播出新环境。
收视率调查原本是为广告商向电视台投放广告服务的,并非电视节目优劣的评价标准。但是在我国,一些电视台广告部为争夺广告资源,开始收视率造假行为,之后愈演愈烈。
(摘自2016年12月19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材料三:
电视剧收视率作假现象由来已久,主管部门多次开会研究解决相关问题,但收效甚微,该现象依然呈不断蔓延之势。
本着“打铁先要自身硬”的原则,中制协在《关于坚决抵制收视率作假的自律承诺书》 中说:今后凡我会会员单位参与收视率作假,一经查实立即列入企业信用黑名单,通报全行业。情节严重者依据协会章程给予开除会籍处分,并报告政府主管部门,建议取消其电视剧经营制作资质。承诺书要求全体会员坚决与收视率作假现象作斗争,有责任向法务委员会提供线索和证据,全力配合调查。与会的会员单位均表示响应协会倡导,并在这份承诺书上签了字。
中制协会长尤小刚表示,“我们也同时希望,国家尽快建立收视率调查的大数据系统, 采用统一的、合理的、有效的收视率调查方式,让中国电视剧制作者能一门心思地提高电 视剧的质量,真正让电视剧用质量说话!”
(摘自2017年1月4日《光明日报》)
材料四:
收视率仅仅是一项效果指标,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多少人看了某节目或频道、看了多长时间等情况。然而,除节目本身因素外,收视率还受时段、编排等因素的影响,仅凭收视率高低无法判断节目质量优劣。况且,观众的观看感受多样复杂,收视率的冰冷数字无法判断观众是“身心愉悦”还是“边看边骂”。其实,业界对收视率能否真实可信地反映电视台和电视节目收视情况的质疑由来已久。收视率造假一事只是再次提醒我们,不应将收视率当成判定电视台和电视节目优劣的唯一标准,业界亟须出台更专业、科学的电视评价体系,引入多方面的评价机制,在收视统计领域营造更加公平的竞争环境、让更多的收视统计机构加入,打破垄断,引入竞争,维护客观公正的收视评价体系,建设科学完善的评价机制。
收视率造假的问题关键不只在收视率这个衡量标准本身,还在于电视从业者的态度。电视行业片面追求收视率的不良风气,导致明星价格虚高、内容同质化、审美价值取向低俗等问题屡见不鲜,已经伤及电视产业的肌理。与其饮鸩止渴,为了一时的经济利益不惜 破坏行业规范,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钻空子进行收视率造假上,电视从业者不如潜心研究 如何提高产品质量,在市场容量下降的情况下开拓综艺节目、电影和网络剧等新空间,提 高好剧、好节目的收看效率。
(摘自2017年1月25日《光明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韩山拾得

黄孝阳

    韩山拾得,我的高中同学。

    他爹叫韩山,一个老鳏夫,瘸了半条腿,还能跑得飞快,挤进汽车站前看热闹的人堆里,抓起竹篮没肯再撒手——竹篮里躺着一个不足百日的弃婴。

    韩山拾得讨厌他爹。他爹在取名时也忒不负责任。班上几个横蛮惯了的男生,不高兴了,把他打一顿;高兴了,也把他打一顿——说这叫打日本鬼子。瘦小的他偷了户口本,跑到派出所要求改名,警察瞪起眼珠子:“叫你爹来!”

    韩山拾得绝食三天。在县搬运站当厨师的韩山拗不过儿子,买了包阿诗玛烟,到派出所见人就低头哈腰。

    韩山拾得回到学校。老师上课点名,喊了几声“韩山拾得”,他不起身。老师大怒,喝令他出去。隔不多时,他回来了,身子发抖,脸白得吓人。

    众目睽睽下,他攥着根粉笔,抖抖嗦嗦,在黑板上写下“韩小山”三个字。接着,他把揣在裤兜里的左手慢慢拿出来,把左手紧握着的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脑袋上。血咕噜一下冒出来了。他晕了。

    他忘掉说一句话:“以后谁再叫我韩山拾得,我就这样砸死他。”不过就算他说了也没用。大家都觉得他脑子是坏掉了,连最胆小的女生也敢在他经过时往地上吐唾沫。

    终于,他用锄头敲破同学的脑袋,他退学了。等到我参加高考那年,他已经成了县城赫赫有名的小山哥。这倒不是因为他心狠手辣,马仔众多。

    城北的金刚在影剧院看戏,把脚跷到前排,把甘蔗渣吐到韩小山衣领里。韩小山回头扔过句脏话。金刚把甘蔗在韩小山脑袋上敲成两段。两伙人打起来。韩小山这边寡不敌众,被金刚一伙拖到影剧院门口吊成沙包轮流踢打。

    韩山路过瞅见。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厨师急眼了,挥舞着刚在游麻子那儿磨快的菜刀,要与人拼命。金刚脱掉外衣,往手臂上一缠,大吼一声迎上去。韩山的菜刀被打掉。父子俩被面对面吊起。

    但金刚只得意了不到半个小时。搬运站七十二条大汉拿着铁链、撬棍出动了。让县公安局头疼不已的金刚团伙从此匿迹。韩小山一战成名。

    从韩山拾得到山哥,是三年。

    从山哥到韩山拾得,是二十年。

    我是在街头偶遇韩山拾得的。他推着坐在轮椅里的老父亲,站在洒满金秋阳光的梧桐树下。我喊出他的名字,一眼认出那个断了左手巴掌的老人。1990年搬运站解散,韩小山的日子一落千丈。在一次赌牌时,他押上了左手。底牌揭开,韩小山操起刀,对自己下不了手。对方问他是否要帮忙。这时韩山又出现了,一刀下去,血泪横飞。

    “就在那一天,我才真正长大成人了。”

    他没有细说他这二十年。我早有耳闻。他先是靠贩卖辣椒、香菇等农产品攒了一笔钱,再承包县罐头厂做起出口外贸,生意做得很大,日本是主要销售市场。这可能是他把名字改回去的缘由,日本文化深受中国禅宗的影响,寒山与拾得两位唐代高僧广为人知。

    “世间谤我,贱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我想起寒山这句话,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又叫回韩山拾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顺手接过老人从兜里摸出的烟斗,点燃,深吸一口,再弯腰塞入父亲嘴里。老人的面容平静而又惬意。梧桐叶间漏下的阳光如同鸟羽,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肩膀上。梧桐树下是一家老人用品专卖店。一位眉目温婉的女子走出来,向我点头致意。我认得她,黄梅英,韩山拾得的妻子,当年我们学校的校花。

    她接过轮椅,挥手与我告别。我进店打算给父母买一些冬天里的衣裤,看店的小妹喜气洋洋,打电话的声音跟唱山歌一样:“姨,黄姐今年又在我们这儿订了一大批货,你赶紧发货。羽绒棉被,还是波司登的,38床;鸭鸭的雪地棉鞋,男款76双,女款……”我纳闷了:“这些都是黄梅英订的?”

    “是呀,你认得她?黄姐的老公,哎,就是韩老板,去年在他开发的池头新寓旁边搞了家疗养院,跟星级宾馆一样。县搬运站的职工,哪怕只在那儿待过一个月,男的满五十五周岁,女的满五十周岁,又或者身有残疾的,都可以去,吃的住的用的,全部免费呀。这些人上辈子真是积德修福了!”

(选自《南方周末》,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管家

孟宪歧

    沈静波乡下有良田,城里有米店。

    说他是商人,行;说他是地主,也行。但他却不是个好商人。因为,他不会做生意,甚至连米的价钱都不晓得,他只知道读书下棋。可米店的生意不错。还有,虽说他是地主,可乡下的地,不知道哪块属于他,关于地租他也一无所知。

    为什么?

    他有一位好管家,姓韩,单名一个柳字。

    管家比他整整大了40岁。

    管家从小进沈家当学徒,后来给他的父亲当管家,现在又给他当管家。他对沈家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其实,他根本没有家,沈家就是他的家。

    从他讨饭进沈家那天起,就把沈家当成了家。

    有这么一位好管家,他便当了甩手掌柜。

    那年,城里来了许多饥民,蚂蚁般。好几家米店都店门紧闭,唯独沈家米店正常营业。不但生意正常,还开设了两个大粥棚,每天为饥民提供免费小米粥。

    见门口这么多人等粥,东家皱皱眉:“多烧几锅,让他们吃够!”

    管家小声说:“老爷,使不得。把咱米店的米全都熬粥,也救济不过来。”

    东家一愣:“那总不能让他们饿着吧?”

    管家点头:“我们尽力而为。”

    一天夜里,城里饥民闹事,几乎抢光了所有的米店。

    沈家米店却毫发无损。

    饥民说:“沈家米店每天都为我们熬粥,我们不能没良心。”

    实际是管家悄悄给饥民出主意,那几家奸商囤积粮仓,抢了他们法不责众。

    这个主意不错,不但保住了沈家米店,还让饥民有了粮食。

    饥民扛着粮食四散逃去。

    官府来抓人,哪里还有人影?

    有一回,东家与一位开米行的朋友吃饭。朋友问:“沈老板,你家米店的价格总比我们低,天长日久,不赔本?”

    东家嘿嘿笑:“我永远都不赔本。我的米哪里来?乡下。不花钱的。不花钱,哪来本?”

    东家回来后问管家:“韩叔,咱米店的价,比别人低吗?

    管家点头:“低一点。但薄利多销,我们的收入一点不比别人少。”

    来沈家米店买米的,都是老主顾,左邻右舍,他们都是吃着沈家米店的粮食长大的。

    那天,城里王记米行突发火灾,店主哭喊:“王记米行失火了!”

    店主喊哑了嗓子也没喊出人来。几十仓粮食毁于大火,却无一人前去救火。因店主是出了名的黑心店主,掺沙子,掺发霉粮食,大家都躲在家里,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店主急疯了,跑进粮仓,被活活烧死。

    说起这事,东家唏嘘不止。

    管家说:“自古以来就是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沈家米店也着了火。

    管家在街上一边跑一边喊:“沈家米店起火啦,快救火啊!

    顷刻,男女老幼都提着水桶拿着脸盆出来了。大火很快被扑灭。

    东家垂泪给救火的作揖:“谢谢。谢谢。”

    有人说:“我们是吃沈家米店的粮食长大的,就像我们家里的一样,我们不救,谁来救?

    这年春,大旱,许多地方有人把树皮都吃光了。

    秋天,东家说:“韩叔,该收地租了,你去乡下看看,有啥好东西,给我买点。管家就急匆匆去了乡下。

    他看到的是,一群群背井离乡的逃荒人。

    管家在乡下呆了一天,哭了好几回。

    管家红着眼睛回到城里。

    沈东家一见管家,不对劲啊,怎么眼泡子有点发肿呢?

    管家低头说:“对不起,东家,我辜负了您的希望。”

    东家奇怪地问:“我不就是想让你买点啥吗?没有就拉倒。”

    管家就哭了:“东家,乡下惨啊。到处是逃荒要饭的,日子没法过了

    东家叹了一口气:“真是民不聊生啊!

    东家说完,问:“那你收地租的事如何?”

    管家说:“我正要跟东家说呢,我给您买了一样好东西。

    东家问:“啥好东西?”

    管家答:“您的名声和仁义。”

    东家不解。

    管家说:“老百姓都饿着肚皮呢,哪来的地租?我就说,沈老爷发话啦,今年的地租全免,等来年风调雨顺,一并上缴。”

    东家明白了:“说的对,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吧。”

    第二年果然风调雨顺。可小鬼子却来了。城里被鬼子的飞机轰炸得一片狼藉。

    管家保护着东家一家老少仓皇逃到乡下。

    乡下的佃农听说东家回来了,全都来到村头迎接沈静波。

    不几天,沈家大院里就堆满了粮食。

    佃农们还送来了花生、大枣、水果。

    东家拉着管家的手说:“韩叔,我们老沈家要好好谢谢你啊!

    管家答:“应该道谢的是我。东家给了我饭吃!

    管家死后,东家当做亲人发送,还给管家披麻戴孝。

(选自《小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叶落桃园

刘庆邦

    大叔第一次从台湾往家里写信是1979年,从他1949年离开大陆,时间整整过去了三十年,如果他离开大陆时还是一个青年的话,三十年后他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

    后来大叔回忆说,为了写这第一封信,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眼泪不知打湿了多少信纸。算起来,他的父亲母亲都七十多岁了,他不知父母还是不是在世。他担心这一辈子恐怕不一定能见到父母了。一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流下泪来。大叔把信寄给在香港九龙的朋友,由朋友转寄到大陆的河南省沈丘县刘庄店镇南面三里的刘楼村。在信封上,收信人大叔没写三爷的名字,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刘本德,我们村还有一个叫刘本德的,他是刚刚摘帽的地主家的儿子。

    队长从大队里把信捎回后,就交给了村里的刘本德。村里的刘本德确有一个舅舅在香港居住,他以为是舅舅给他寄的信。他拆开信,找识字的人把信念来念去,信上的话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于是,他把信退还给了队长。既然信已经拆开了,队长就把信交给一个在村里教小学的老师,让老师在吃饭场里把信念一念,看看这封信跟村里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老师念信时,三爷也在饭场里吃饭。三爷对这封信并没有很注意听,他不会想到会有人给他写信。但是,当他无意中听到写信人自我介绍说:我的大名叫刘本德,我的小名叫天增,天增?三爷听到“天增”二字,如在晴天里听到天边传过来的一声雷,他一下子愣住了,同时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饭碗差点儿掉在地上。

    他对念信的老师说:你再念一遍,他是说他叫天增吗?老师把那段话又念了一遍,确认写信人的小名是叫天增,老师说,天是天地的天,增是增加的增。三爷的眼圈儿顿时有些发红,说话也有些喃喃,他说:天增是我的大儿子啊!又说:天增你这孩子,你真的还活着吗?

    快,快把信念给他娘听听!三爷让老师拿着信跟他一块儿回家去了。

    三奶奶生了病,正在床上躺着。听老师念了信,特别是听大叔在信里写遭:娘啊,儿不能在娘跟前尽孝,都是儿的不孝啊!三奶奶一下子哭了起来。她还像儿子小时候叫儿子的小名一样,说:增儿啊,增儿啊,你真是小增儿吗?

    老师是本字辈,他劝三奶奶说:三大娘,大哥有信儿了,这是天大的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三奶奶不哭了,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我早就知道,俺大儿不会死。他娘还没死呢,他怎么能死!他不回来,我就不死!

    村里年轻人说,以前没听三爷三奶奶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大儿子呀,两个老人的嘴可真够严的。村里人估计,名字叫刘本德的大叔既然还活着,一定是在台湾做了官,发了财,混出了人样儿。当时生产队还没有解散,土地还没有分田到户,打工的潮流还没有兴起,人们还都在村里待着。听到大叔来信的消息后,人们纷纷到三爷三奶奶家里去了,好像大叔已经从台湾回来了一样,他们要看看大叔长什么样。来到三爷三奶奶家里,他们要求看信,要求把信的内容听一听。看到了大叔的信,他们像是看到了大叔一样,喜事让三奶奶的精神好了不少,她不在床上躺着了,要求吃饭,要求吃药,说一定要等到她的大儿子回来,跟她的大儿子见上一面。接着,三爷三奶奶就把已经分开家的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开始商量给大叔写回信的事。商量的结果,一是告诉大叔,他的爹娘都还活着,全家人都很好,二是希望大叔能赶快回来与家人团聚。三爷的二儿子也是读过初中的人,这封回信本应由他来写,但他不敢写,他说他现在是提笔忘字,写不成句儿。他又说,台湾使用的是繁体字,他不会写繁体字。家书抵万金,给大叔回信事关重大,没办法,三爷只好请那位念信的老师来写。

    等大叔踏上大陆的土地时,时间又过去了九年,到了1988年秋天,大叔在台湾住在桃园县,他从桃园机场坐飞机,绕道香港,飞到郑州。从郑州下飞机后,他打了一辆出租车,不惜长途奔跑几百里,不惜花费好几百元的打车费,直奔家乡而来。是年,大叔已六十多岁,两鬓已有了白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大叔一见到三爷三奶奶,就按传统的礼仪,双膝跪地,给二老磕头,他说:爹呀,娘呀,都是儿子不孝啊!大叔喜极而泣,磕第三个头时,眼泪已经流得一塌糊涂。

    三爷和三奶奶也哭了。三奶奶说:我的儿,赶快起来吧!你回来了,啥都有了!

    三爷也说:你不能回来,这不能怨你,不能怨你。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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