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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综合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8年秋语文版九年级上册(2018)第16课 给巴特勒的信 同步练习

阅读《给巴特勒的信 》一文,回答问题。
(1)、“我们欧洲人是文明人,中国人在我们眼中是野蛮人。这就是文明对野蛮所干的事情”一句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有什么表达效果?
(2)、文章结尾有什么作用?
(3)、文中作者是怎样赞美圆明园的?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继父》,完成各题。

      听母亲说,他进门时我只有五个月大。对“父亲”的记忆,别说我,就连比我大两岁的三哥、大五岁的二哥,都说记忆里只有他。

      他在离我家不远的钢厂上班。外乡人,矮小,黑瘦,长得倒很筋骨。

      记忆里,他一下班,随便吃点,就到街口摆摊﹣﹣﹣修自行车捎带配钥匙。我呢,一直在旁边玩。没活干时,他就笑眯眯地瞅着我,那目光就柔柔软软地撒了我一身。有时,他会喊,妮儿,甜一下去。我就欢快地跑向他,从那油腻腻的大手掌里捏起五分钱,买几颗水果糖。一剥开糖纸,我会举到他的嘴边,让他先舔一口,也甜甜。他会用干净点的手背噌一下我的小脸蛋,说,爸不吃,妮儿吃。妮儿嘴里甜了,爸就心里甜了。天黑了,准备回家了。不用他说,我就爬上小推车,不歇气地连声喊着“回家喽﹣﹣﹣”“回家喽﹣﹣﹣”。

      直到去世前,他还在街口摆摊修自行车。

      他还能修理各种电器,巷子里的人经常跑到家里麻烦他。我有时就纳闷,问他,我真想不出,你还有啥不会的?他就笑了,说,爸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

      他对自己啥都不讲究,啥都是凑合。母亲常常说起他每月工资一个子不留地交给自己的事,说时总是撩起衣襟抹眼泪。母亲说,人家男人都吸烟喝酒,他咋能不眼馋?还不是咱娘五个拖累大,得攒钱。母亲也常在我们面前唠叨,说你们呀,要是对他不好,就是造孽。妈一个妇道人家,咋能养活得了四个娃娃?早都饿成皮包骨头贴到南墙上了!

      在家里,母亲很敬重他。他蹲在哪儿,饭桌就放到哪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的屁股下面塞个小凳子,哥哥们立马就围了过去。母亲边给他夹菜边说,你是当家的,得吃好。他又笑着夹给我们,“叫娃们吃,娃们长身体,要吃好”。

      他几乎一年四季都是那蓝色厂服。母亲要给他做身新衣服时,他总说,都老皮老脸了,还讲究啥?给娃们做。

      “百能百巧,破裤子烂袄。”街坊嘲笑他,只知道挣钱舍不得花钱。“再能顶个屁,还不就是人家的长工么?”熟识的人讥讽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卖命地干。

      流言风语咋能传不进他的耳朵?好几次,母亲没话找话想宽慰他,他只是笑笑,说没事,手底下的活都做不完,哪有闲功夫生气?他不是脾气好,是压根就没脾气。

      邻里街坊说话不饶他倒也罢了。可爷爷奶奶大伯叔叔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上门的,在本家的大小事上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就没道理了。可他,见谁都是乐呵呵的,才不理会别人紧绷着的脸。母亲为此很生气,说这一摊孤儿寡母不是你,日子能过去?凭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断了,断了,不来往了!

      他倒劝起母亲来。说忍一忍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计较啥?

      他是在我出嫁后的第二年走的,前一周还给我说自己身子骨硬朗着哩,家孙抱完了,就等着抱外孙哩。那天,他正补着车胎,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难过得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他衰老的过程,只有他不断劳作的身影!

      爸,皱纹何时如蛛1般吞没了您?

      爸,牙床何时开始松动以至于嚼不动他特喜欢吃的茴香味儿的干馍片?

      爸,胃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时,想到过叫醒我们唠唠嗑来打发疼痛吗?……

      倘若您病在床上,我们服侍了些日子,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可是,可是爱一直是单向流淌啊,我们究竟关心过您多少啊?!

      我没有生父的丝毫记忆,我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听母亲说,连大我七岁的大哥,在他进门后不久,也再也没说起过生父。在我们兄妹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

阅读下文,回答第下列各题。

心中盛开的向日葵

张晴

       记忆中,有一个很大的菜园子,园子的周围,密密地盛开着一圈金黄色的向日葵。

       明亮、灿烂的向日葵,对着太阳,不知疲倦地微笑;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坐在土埂上,仰着小脸,对着向日葵如痴如醉地微笑。当时,如果梵高看到那个画面,相信一定会画下来的。

       那个画面,就是我的童年。

       我童年中最美最暖的花朵,就是向日葵。

       向日葵执著而暖人的微笑,映刻在我幼小的心中,即使冰天雪地的冬天到来之时,也仿佛能感受那灿然的温暖。

       秋天,向日葵相继成熟,我差不多总是忘记了吃饭,每天坐在土埂上,怀抱一个对我来说有点巨大的向日葵,一颗一颗剥着,吃着,那湿润而清香的丝丝甜味,萦绕在唇边,渗透到心里。长大后十分喜欢嗑葵花籽的嗜好,就是从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

       年岁渐长,向日葵盛开的模样在我心中慢慢淡出,那是因为我有机会认识了更多更美的花朵,而嗑瓜子的喜好却一直被保持了下来。每年,我嗑的葵花籽,数量是惊人的,但再也没有嗑那种新鲜的湿湿的葵花籽的机会了。

念大学时的生活费比较拮据,到了月底,那怕哪一天不吃饭都行,葵花籽却万万不能少,每天晚自习时,我一边看书,一边嗑瓜子,或一边嗑瓜子一边做作业,两三个小时过去,常常是作业做完了,瓜子也嗑尽了。起初,我嗑瓜子的声音引起了同宿舍姐妹们的不满,说影响了她们的思维,无法静心学习。我说我要是不嗑瓜子,所有作业都完不成,所有书也看不进去。为了不激化矛盾,更为了我继续顺利的嗑瓜子,我开始在其它方面拼命节俭,用省下的钱,买了更多的瓜子。晚自习前,我就在每位室友的学习桌上,放上一堆瓜子,女孩子嗑瓜子是天性,于是她们不自觉就伸手拿了瓜子嗑,半个多月下来,我发现,她们全都不用我再给她们放瓜子了,因为她们都跟我一样嗑上了瘾,且绝不比我逊色,她们晚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买瓜子。每天早晨从我们宿舍扫出去的大量的瓜子壳,常常让邻舍的女生们惊叹不已。

       天底下的事,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那怕仅仅是一种嗜好。许多年过去,因为嗑瓜子,我自认为很漂亮的两颗门牙,不幸都变成了半颗,看了多次牙医,修了又修,补了又补,钱花出去不少,漂亮的门牙再也没能在我唇边光彩重现。

       一天,一位作家死于癌症,留下许多精彩文章在身后,网上因此而展开了隆重的纪念活动,很多很多美丽的花朵,我不假思索,献上去的,竟是梵高的《向日葵》。

       我长时间注视着电脑屏幕上那一望无尽的向日葵,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我的思绪锁定在童年时的那个大菜园子里,我仿佛看见,密密地盛开着的那一圈金黄色的向日葵,在我眼前热烈绽放﹣﹣向日葵,对着太阳,不知疲倦地微笑;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坐在土埂上,仰着小脸,对着向日葵如痴如醉地微笑……

       哦,向日葵!

       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种花朵,对太阳的爱,如此痴迷,如此执著,如此沉默而专一,从绽放的开始到结束,一直都顽强的积极向上的保持着对光明的追求。

       如今很有幸的是,我卧室的窗前有块小花园,我毫不犹豫种下去的是密密的向日葵。花开季节,我长时间坐在宽阔的飘窗前凝望,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一片明黄热烈的花朵,那激动人心的画面,让人忘记生活中许多的郁闷与烦忧。

       那一刻,我深深明白了,向日葵在梵高心中的意义,虽然我不认识梵高,我只知道,他生性善良,同情穷人,他是一个为了“抚慰世上一切不幸的人”而执著一生的画家,他生前十分潦倒,去逝留在他身后的《向日葵》,却是价值连城。他的生命只有短短的37年,可他那激情喷薄的《向日葵》,让无数人的心灵为之震颤,在我看来,他笔下的向日葵,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对光明、希望和自由,充满了积极而永恒的向往与追求。

       现代人活得太沉重太压抑了,实在有必要给自己的心灵花园,也种上一片向日葵,当金色的花朵在心中明亮开放时,生命的脆弱与暗淡,也许会折射出挺拔而美丽的光辉。

       愿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能盛开一片黄灿灿暖洋洋的向日葵吧。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大风》

莫言

       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在那儿割草。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割草技术高,割下来的草干净,不拖泥带水。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剖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路的两边长满野草,行人的脚压迫得它们很瑟缩,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听不到脚步声。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粱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

       田野里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悲壮苍凉的歌声。听着歌声,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似乎就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

       他带着我去找老茅草。老茅草含水少,干得快,牲口也爱吃。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提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爷爷示范给我看。他并不认真教我,比画了几下子就低头割他的草去了。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很累,厌烦了,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不知何时,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大堤弯弯曲曲,刚走出里把路,黑云就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了起来,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声音。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香气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

       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我们钻进了风里,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

       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风把车上半干不湿的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在哆嗦。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起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粱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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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一幅画

徐则臣

①年既长,情感的沸点反倒越来越低,经常端不住,一不小心就哭就笑。

②因为工作忙,在下班后、节假日,大部分时间都关在书房里读书写作,难得陪孩子,一直心怀歉疚。但歉疚时又一如既往地忙。实在心虚得自己都挺不过去了,就想为儿子做点事, 补偿一下,也安慰一下自己。

③儿子上幼儿园时,还不懂他爸写作时尽量不打扰,想找我玩了,一推书房门就进来了。我写得正投入,总敷衍孩子也不是个事儿,就说“儿子乖点,爸爸给你写童话呢。”儿子果然不闹了,但承诺就算许下了。没事他就问,“爸爸,给我的童话什么时候写好?”我只好再敷衍,快了快了,写着呢。后来儿子聪明了,不再漫无目的地追问,设了底线:他幼儿园毕业时写出来就行。他要给班上的小朋友一人送一本。这个底线其实一点都不低,但愧疚越发让我心虚,无论如何得如期完工。紧赶慢赶,儿子毕业之前,长篇的《青云谷童话》出版了,幼儿园老师和小朋友们人手一册。送完书,过两天儿子放学回来,开心地说:“爸爸,我们老师夸你书写得好!”我鼻子眼睛瞬间就一起酸了。这是我得到的最高奖赏吧。

④“债”算还了,愧疚缓解了一些。儿子上小学这几年,眼瞅着“债台”又一天天高筑,我也想见天陪着他,但工作实在太忙,书要读,文章也要写。当然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再忙也得陪孩子。但道理明白,不代表事情就能做对,愧疚又一日日积压在心头。

⑤前些天在成都做社会调研,坐车去机场路上,太太在儿子的家长会上发来微信,是一张照片,儿子的画,一个大胖傻小子,肚子上写了一行字:“妈妈,我爱您!”正打算夸小东西的画有长进,第二张、第三张照片也发了过来,是儿子两个同学的画,都是画了一个自己,画旁边写有一行字:“爸爸妈妈,我爱你们!”“爸爸妈妈,辛苦了!”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不是要求只能一个家长参会吗?太太回:“是,都一个。”

⑥一点没矫情,也没夸张,我突然难过得好像肠子都打了一个结,刚吃过晚饭的胃里陡然地空空落落,眼泪哗地就出来了。别的孩子的笔下都是“爸爸妈妈”,我儿子只写了“妈妈”。 太太见我半天没吱声,回一句:“别多想。”能不多想么?人家娃儿不管来的是爹还是妈,心里装的都是父母两个人;我儿子心里肯定没我这个当爹的。要是心心念念他爹,我去不去都会被提上一笔吧。

⑦我相信儿子不是有意“晾”我,给个警告处分,他应该还没这心眼儿。但正因为是无意,更让我伤心。怨不得别人,完全咎由自取。但还是伤心,眼泪汪汪地到了机场,坐上飞机去了另一个城市。

⑧落地已是半夜,打开手机,收到太太发来的视频,录的是她跟儿子的对话,先从那幅画的构思说起。为什么把自己画成一个胖子?想让自己吃得壮壮的,好打篮球。为什么把衣服都涂成黄色?喜欢黄颜色啊。为什么把“妈妈,我爱您”写在肚子上?不是肚子上,是肚子里,装在心里呢。为什么写的是“妈妈”?要是爸爸来开家长会,我就会写“爸爸,我爱您”了。那为什么不把“爸爸”“妈妈”一起写上?老师说,家长会刚开始就要给家长一个惊喜,来的是妈妈呀。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都写上的呀。他们是写在旁边的,我是写在肚子里,写在心里的,我的字又大,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字呀,所以就只写“妈妈”了。

⑨视频之后太太又发了一条:“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没想那么多。”还加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⑩我的眼泪又出来了。说实话,有种失足后被挽救的感动,心中稍感安慰。视频里儿子的表情和说话都很自然,肯定不是娘儿俩一起演双簧宽慰我。但我也知道,这感动只是侥幸,不过是犯了错误这一次逃掉了惩罚而已。

⑪在异乡的后半夜,我回了一条:“一定努力把爹做好。”

【注】①见天:每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完成各题。

“修书”的乐趣

孙现富

    ①“老孙!”周末一大早,我去古旧书市“淘宝”,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循声张望,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战友老王。早就听说,他从部队自主择业后从事旧书收藏和古籍修复,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②多年前,我和老王同在一个军种服役。那时就知道他喜欢收藏旧书,还听说他爱人随军后,专门从事古籍修复。退役后,他们夫妻俩靠着热爱和执着,传承起这门冷僻的技艺,还有了自己的“古籍修复工作室”,在圈内小有名气。

    ③老王的摊位主要以古籍、碑帖为主。他藏有大量手抄本涉及各种题材,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他打开手机相册给我看。家里的书柜里、架子上,古旧书籍满满当当。“数量已有上万册!”老王的口气自豪,让我羡慕。

    ④“饭来啦!”我们畅聊正酣,碰巧老王的爱人来送饭。当年我就非常钦佩她放弃工作专心修书的勇气,很想知道其中缘由,这次终于有了机会。

⑤原来当年随军后,老王的爱人偶然看到丈夫买回的一本石印古籍,纸页泛黄,字体漂亮,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古籍。只可惜,书中有不少被虫子蛀咬的地方,还有一些残缺。她很心疼,试图请人修复,可未能如愿。于是她就从网上查找资料,还买来专业教材,尝试自己修复,然而效果很不理想。

    ⑥查找资料时她发现,全国从事专业古籍修复的人员并不多,所以,就动了自己学习古籍修复的念头:“当时想的是,把破损的书籍修好,给后人留下一段完整的记忆。”

⑦听罢,我对他们的执着更增添了几分敬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对老王的爱人来说,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她联系过几家图书馆想自费参加学习,可惜这些培训都不对外。经人介绍,她找到了一家省级图书馆的一位老师,才算正式走上古籍修复之路。

    ⑧虽说有思想准备,但跨进了门槛才发现,困难远比自己想象的多。修复一本破损古籍,需要刷尘、拆线、粘页、补残等二十多道工序,还要蒸、揭、托,一招一式都有严格的操作规范。老王的爱人从旧书刷尘、纸张配染、糊调制等最基础的知识学起。

    ⑨常常是,长夜孤灯下,把剪刀,一只锻子,一把刷子,一个喷壶,瓶强糊。练就是几个小时。有时,要先去除旧的修复纸和上面的襁糊,必须喷水润湿后,再用针尖和手指肚把那些纸一点点搓掉。手轻了,搓不掉;手重了,搓坏纸。如何学;火候,非常考验人。

⑩有一年,一位藏家托人寄来几部残损严重的古籍,其中一部每页都有几十个蛀洞。老王的爱人先用软刷、镊子细心清除脏物,然后用毛笔尖蘸襁糊沿孔洞周边涂抹,以相近颜色的修复纸贴补,再用针锥、镊子等工具小心去除多余的修复纸和孔洞周围的襁糊。每页都要花费五六个小时,有的甚至需三四天时间。三个月后,古籍重获新生,藏家惊诧不已,连连称赞。

⑪那时老王只能利用业余时间给妻子打下手。退役后,他虚心当起妻子的学徒,并很快成为最佳拍档。常常是,妻子完成修复的前几道工序,后面的残字补缺就交给老王。

    ⑫残字补缺,是补全古籍上所缺的内容。这道工序既需要一定的书法基础,又需要考证文字、版本等信息。老王十几岁就开始练习书法,这项工作不在话下。只是抄补费时又费力,每页都要花上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

    ⑬有人说,古籍修复像绣花,要的是精细,考验的是韧性和耐力。“其实,比绣花还繁琐。古籍本身很脆弱,经手的每页纸不少历史都在百年以上,不能反复尝试。有时候,还要会‘老牛大憋气’!”老王笑言。

    ⑭见我疑惑,他爱人接过话头:“有些古籍受损严重,书页絮化,修复时必须屏住呼吸,如果喘气太粗,就会纸屑横飞,甚至导致已校好的残字错位。”

    ⑮如此一讲,我似乎找到了古籍修复这门技艺“冷僻”的原因。老王说,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收入的问题。他刚修完一部古籍,耗时十多天,收费也不高。尽管如此,他们夫妻俩还是如痴如醉,没有想过放弃。

    ⑯“入行时是爱好,后来就是责任。做的时间越长,无形当中就有了一种使命感。”老王说。为了传承好这门技艺,他们夫妻俩从十几年前就开始通过网络做起民间古籍保护宣传,还经常自己带着古籍善本、宣纸和修复工具到学校、社区举办公益讲座,让人们了解古籍修复的技艺,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

⑰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古籍,看到那些残破的古籍重获新生,老王夫妻俩开心地笑了。那一刻,所有的坚守、所有的付出,他们都觉得值了!

 (《人民日报》2024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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