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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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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梅州市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阳光路十七号王虹莲

    ①她和他新婚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出去打工了,村上的男人几乎全出去打工了,山上的东西实在是不能养活他们。

    ②她在家里,种地、养猪,赡养老人,等待着他从远方来的信和寄的钱,每个月,他都会给家里寄钱,或多或少。

    ③收到他的信的时候,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他的地址她早就背下来了----阳光路十七号。

    ④他在来信中说,阳光路是一条非常漂亮的路,是碎石铺满的小路,他们这里的条件相当好,住的是有阳台的房子,虽然是打工,可并不觉得苦。他说住的地方能听到悠扬的钢琴声,她还听他说起过麦当劳,以前,她只是听说过那种美式快餐,他在信中说:“什么时候来了,我带你去吃。”

    ⑤于是她的想象就更加完美了,甚至出现了小说里的场景,那阳台上有杜鹃花吗?那围墙上爬满了青藤吗?这种想象让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所以,等待着阳光路十七号的来信成了她最大的快乐。

    ⑥但那年的春节,他却没有回来,他说,公司组织去海南旅游去了,机会难得,还是明年再回来吧。

    ⑦她逢人便说:“我们家男人去海南旅游了!”

    ⑧他们在信上的计划是那么美好:盖个新房子,买点小猪仔,再种点玉米,生一个小孩子……想着想着,她就会甜蜜地笑起来。他离家快两年了,她想他想得快发疯了。毕竟是新婚离开的啊,于是她准备动身去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⑨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她终于到达了那个城市,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大都市,可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于是就把写着“阳光路十七号”的纸条递给了警察,警察说:“在郊区呢,离城里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⑩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她又打听这个地方,有人指给她说:“往前走,那边搭简易棚子的就是!”

    ⑪她终于看到一个破牌子上写着“阳光路十七号”!

    ⑫那是一个简陋的木牌子,上面粘着水泥和白灰;她看到了那简陋的房子,而刚才路过那些漂亮的小区时,她也的确看到了带阳台的房子,听到了钢琴声,可那都是别人的快乐。

    ⑬“那一排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旁边的人说,“这片大楼快盖完了,这片简陋的房子也快拆除了,如果你再不来,就看不到了。这帮农民工也应该回家了,他们在这里干了快两年了,为挣钱都舍不得回家,可春节老板跑了,连路费都没给,他们没办法回家了。”

    ⑭她哭了,站在那简陋的房子前,想起他说过的海南旅游,想起他说过的公司和钢琴声,想起他说过带她去吃麦当劳。她敢断定,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从来没有吃过麦当劳!

    ⑮没有进屋去找他,她又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回了家,回家后她写信给他:我想你了,回家吧。

    ⑯一个月后,他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当然,还带着一份不再新鲜的麦当劳。她让他吃,他说“你吃,我在外面常吃。”

    ⑰她含着眼泪吃完了那个叫汉堡的东西,一个小小的汉堡,要卖十块钱。吃完了,她说:“不如红薯粥好吃呢,怪不得你说吃腻了。”

    ⑱整整一夜,他给她讲外面的世界,说自己的公司多好,说住的房子很漂亮……他一直说着阳光路十七号,她听着,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泪,最后,她握住了他的手:“因为有你,那条路应该叫阳光路。”

    ⑲她一直没有说去过阳光路十七号,那是她心底一个幸福而心酸的秘密……

(选自《中国青年》杂志,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题“阳光路十七号”是小说行文的线索,作者围绕“阳光路十七号”讲述故事,使情节紧凑集中。 B、小说结构严谨,前后互相照应。如前文丈夫来信中写到“带露台的房子”“钢琴声”,与后文写到她遇到的真实情况形成了呼应。 C、男主人公辛苦节俭,细心体贴,不断寄钱回家,还用善意的谎言安慰妻子,但妻子却不能理解丈夫的善意,并为此感到心酸。 D、小说以小见大,透过一对小夫妻的经历,写出了社会底层小人物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彰显了他们卑微生活之中的人性美。
(2)、结合具体内容,分析第⑤段的作用。
(3)、请探究文章结尾划线句的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塾师老汪

    老汪在开封上过七年学,也算有学问了。老汪瘦,留个分头,穿上长衫,像个读书人;但老汪嘴笨,又有些结巴,并不适合教书。也许他肚子里有东西,但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头几年教私塾,每到一家,教不到三个月,就被人辞退了。

    人问:“老汪,你有学问吗?”

    老汪红着脸:“拿纸笔来,我给你做一篇述论。”

    人:“有,咋说不出来呢?”

    老汪叹息:“我跟你说不清楚,噪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

    但不管辞之多寡,学堂上,《论语》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一句,哪有翻来覆去讲十天还讲不清楚的道理?自己讲不清楚,动不动还跟学生急:“啥叫朽木不可雕呢?圣人指的就是你们。”

    四处流落七八年,老汪终于在镇上落下了脚。

老汪的私塾,设在东家老范的牛屋。老汪亲题了一块匾,“种桃书屋”,挂在牛屋的门楣上。老范自家设私整,允许别家孩子来随听,不用交束侑,自带干粮就行了。十里八乡,便有许多孩子来随听。由于老汪讲文讲不清楚,徒儿们十有八个与他作对,何况十有八个本也没想听学,只是借此躲开家中活计,图个安逸罢了。但老汪是个认真的人,便平添了许多烦恼,往往讲着讲着就不讲了,说:“我讲你们也不懂。”

    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措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东西。老汪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老汪教学之余,有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大家一开始觉得他是乱走,但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就不是乱走了。十五或三十,偶尔刮大风下大雨不能走了,老汪会被憋得满头青筋。一天中午,东家老范从各村起租子回来,老汪身披褂子正要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了。老范想起今天是阴历十五,便拦住老汪问:“老汪,这一年一年的,到底走个啥呢?”

    老汪:“东家,没法给你说,说也说不清。”

    这年端午节,老范招待老汪吃饭,吃着吃着,又说到走上。老汪喝多了,趴到桌角上哭着说:“总想一个人。半个月积得憋得慌,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这下老范明白了:“怕不是你爹吧,当年供你上学不容易。”

    老汪哭着摇头:“不会是他。”

    老范:“如果是活着的人,想谁,找谁一趟不就完了?”

    老汪摇头:“找不得,找不得,当年就是因为个找,我差点去了命。”

    老范心里一惊,不再问了,只是说:“大中午的,野地里不干净,别碰着无常。”

    老汪摇头:“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又说:“碰到无常也不怕,他要让我走,我就跟他走了。”

    老汪的老婆叫银瓶,银瓶不识字,但跟老汪一起张罗私塾,老汪嘴笨,银瓶嘴却能说,但她说的不是学堂的事,尽是些东邻西舍的闲话,嘴像刮风似的,想起什么说什么。人劝老汪:“老汪,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老婆那个嘴,你也劝劝。”

    老汪一声叹息:“一个人说正经话,说得不对可以劝他;一个人胡言乱语,何劝之有?”

    银瓶除了嘴能说,还爱占人便宜,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逛一逛集市,买人几棵葱。非拿人两头蒜;买人二尺布,非搭两绺线,夏秋两季,爱到地里拾庄稼,碰到谁家还没收的庄稼,也顺手牵羊捋上两把,从学堂出南门离东家老范的地亩最近,所以捋拿老范的庄稼最多。一次老范到后院牲口棚看牲口,管家老季跟了过来:“东家,把老汪辞了吧。”

    老范:“为啥?”

    老季:“老汪教书,娃儿们都听不懂老范:“不懂才教,懂还教个啥?”

    老季:“不为老汪。”

    老范:“为啥?”

    老季:“为他老婆,爱偷庄稼,是个贼。”

    老范挥挥手:“娘们儿家。”

    又说:“贼就贼吧,我五十顷地,还养不起一个贼?”

    这话被喂牲口的老宋听到了。老宋也有一个娃跟着老汪学《论语》,老宋便把这话又学给了老汪。没想到老汪潸然泪下:“啥叫有朋自远方来?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

(选自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偷父

刘心武

    那晚我到家已临近午夜,进门后按亮厅里的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我快步走到各处,一一按亮电灯,各屋的窗户都好好地关闭着啊。但是,当我到卫生间再仔细检查时,一仰头,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浴盆上面那扇透气窗被撬开了!再一低头,浴盆里有明显的鞋印。有贼!我忙从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拨110报警,这时又忽然听见声响,循声过去,便发现卧室床下有异常,我把手机倒换到左手,右手操起窗帘叉子,朝床下喊:“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只要你不伤人,咱们好商量!”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剃着光头,身上穿一件黑底子的圆领T恤,我看他手里空着,就允许他站立起来,用那窗帘叉指向他,作为防备,问他:“你偷了些什么?把藏在身上的东西掏出来!”他把两手伸进裤兜,麻利地将兜翻掏出来,又把手摊开说:“啥也没拿啊!”

    但他那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模样,倒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用眼角余光检查了一下我放置钱财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受到侵犯。我保持着伸出窗帘叉的姿势,倒退着,命令他跟我来到门厅里,开始讯问。

    “您为什么还不报警?”他问我。

    我把手指挪到手机按键上,问他:“警察来了,你会是怎么个处境呢?”他叹了口气:“嗨,惯了,训一顿,管吃管住,完了,把我遣返回老家,再到那破土屋子里熬一阵呗。”他那无所谓,甚至还带些演完戏卸完装可以大松一口气的表情,令我惊奇。

    他今年14岁。家乡在离我们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他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一年前开始流浪。现在就靠结伙偷窃为生。

    我望着被灯光照得瘦骨嶙峋、满脸大汗的少年,问他:“饿吗?”他眯眼看我,仿佛我是个怪物。我为他泡了一碗方便面,端到他面前。

    我决心放他回去,对他说:“我的话你未必肯听,但是我还要跟你说,不要再干这种违法的事,你应该走正路。”他点头。

    我给他开门时,他居然说:“我还不想走。”

    我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我听来却像一声惊雷:“我爸在床底下呢……”

    天哪!原来还有个大活人在我床底下!我慌忙将窗帘叉拿到手里,准备拨110。这工夫那少年已经转身进了卧室,而且麻利地爬进床底下,我惊魂未定,他却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回到门厅。我这才看清,他手里捧着一幅油画。我正想嚷,他对我说:“我要……我要我爸……求您了!”

    那幅油画,是我临摹的凡·高的自画像,这幅自画像里,人物显得特别憔悴,眼神饱含忧郁,胡子拉碴的,看去不像个西方人倒像个东方农民。

    我细问他:“你爸现在在哪儿呢?你妈妈呢?”

    他执拗地告诉我,他没有妈。他妈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嫌他爸穷,跟别人跑了。他记得他爸,那扎人的胡子碴儿,那熏鼻子的汗味加烟味加酒味……

    他们那个村子,不记得在哪一天,忽然说村外地底下有黑金子,大家就挖了起来。他爸爸也去挖。去年的一天,半夜里村子忽然闹嚷起来,跟着有呜哇呜哇的汽车警笛声,他揉着眼睛出了屋……简单地说,村外的小煤窑出事故了,他爸,还有别的许多孩子的爸,给埋井底下了……

    少年说,他负责踩点的时候,从我家窗外看见了这幅画,一看就觉得是他爸。他说他爸坐在床上想心事的时候,就那么个模样。今天,他好不容易钻了进来,取下这幅画,偏巧我回来了……

    少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泪光。我听这孩子讲他爸的遇难,也就是鼻子酸了酸,但是,当我听清这孩子今天钻进我的屋子,为的只是偷这幅他自以为是他父亲的画像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溢出了眼角。

    我把画送给了他。他不懂得道谢,我把门打开,他闪了出去。

    关上门以后,我若有所失。不到半分钟,我一溜烟儿跑下楼梯,气喘吁吁地踏出楼门,朝前方和左右望,那少年竟已经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树影在月光下朦胧地闪动。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一派寂静笼罩着我时,我问自己:“你追出来,是想跟他说什么?”

    是的,我冲出来,是想追上他补充一句叮嘱:“孩子,你以后可以来按我的门铃,从正门进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街头三女人

木心

    是这样。都市街景情趣盎然?是这样。我常注意这些人的脸,与我所思相符,都是良善的——又是觉得这些都是耶稣同情而上帝却不理睬的人。耶稣说富人要进天国,比骆驼穿针孔还难。上帝说穷人要进天国,比两匹骆驼并排穿针孔还难。上帝是在富人这一边的,否则富人怎能富起来?

    一个青春已去的女人,常在较宽阔的人行道上伏地作粉笔画,地面本有着等边六角形的凹纹,她利用这些蜂房格,画出人脸、花朵,伴以多种图案。几次后我才看清楚她是一个瘦小、灰黯、弓背蓬头的女人——我想起福楼拜的话:“显示艺术,隐藏艺术家。”不禁暗笑,又觉自己太刻薄,便掏出几个硬币放在地上,不期然看见了她的脸,满脸的汗,苍黄、疲惫。她真脏,没有心情洗脸(洗脸也要有好心情)。既然目光相接,我该说句话:“你画得很美丽。”“我可以画得更好。”她说。“我相信。”我想走了。“为什么别人不和我说话?”她撩起额上的乱发。“因为画就是画家的话。”“不不,话多着呢!你愿意听吗?”“对不起,我有事。”我看手表,想脱身,像当年的欧根·奥涅金。

    早晨走在百老汇大街上,女人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日本先生,日本先生。”我不是日本人,不必回头。女人轻触我的手肘,她是黑种人,有点胖,二十来岁。

    “请原谅,你是日本人吗?”

    我不及否认,她快速地说了一大连串,满脸憨厚而愁苦的表情。旁边出现了一个白种青年,善意地代她说明:她要回布鲁克林,没钱坐地铁,请求帮助。我给了她票钱,白种青年似乎很高兴代言的成功,轻快地走了。黑女郎谢了又谢,转过身去,她还牵着一条大狗。往布鲁克林?下城方向的地铁站该朝前走,她不认路吗?——她牵着大狗走向报摊,买了一包烟,点火抽起来。

    我回身快步走,怕她发现。我不是那种窥人隐私的人。

    大都会博物馆的高高宽宽的台阶上,总是坐满五彩缤纷的男女,下面人行道上有小丑或魔术师或踢踏舞男的表演。鼓掌,喝彩,谢幕,当然还有以硬币纸币代替鲜花奉献给表演艺术家的那么一回事。

    行过喷泉,便是幽静的林荫道,绿叶如云,卖水晶项链的货车,新旧画册的书摊,出售小幅画的艺术家——所有这些,都很少有人买。

    我放慢脚步,发现一些小小的水彩画,趣味近似保罗·克利,抬头看那倚树兀立的摊主,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士,长发垂肩,肩上披块灰色的大方巾,待久了自然感到冷,她把大巾裹紧身躯,两臂在胸前打了个结。

    “保罗·克利!”

    “不,我,是我画的。”

    “我知道,你的画使我想起克利。”我以为说得很委婉,又加一句,“你画得真好。”

    “谢谢你!”她的脸解冻似的呈现活气和笑容。

    接下来该我选购画了,可是我本来不存心要买,为了这两句对话就要买么……朋友喊着我的名字走过来了,她是我同学,今天忽发奇想,穿得华丽妖艳,活泼泼地拉了我就走,忘了向那女画家说声再见。

    回家路上想起一件事——刚才那路边设摊的女画家,也许以为我是正要买她的作品,被一个不比她美丽而比她华丽的女人打消了。我那同学偶然的盛装,本也不足道,偏偏与那女画家的寒素形成了对比,倒像我们是幸福者,她是不幸者,我感到歉疚,又感到冤屈——女画家、同学、我,是在同一个世界中,不是在两个世界中。买不买画,不要紧,而我一定使她薄明的心先是比平时亮了一度,接着又比平时暗了一度。何苦呢?

    第一个女人有点傻。第二个女人有点坏。第三个女人有点可怜。

    我是个有点点傻有点点坏有点点可怜的男人。

(有删改)

【注】①按照《约翰福音》的说法,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上帝是创世神,耶稣是救世主。②欧根·奥涅金:普希金诗体小说《欧根·奥涅金》中的主人公。是一个追求进步却又为贵族思想束缚,犹豫彷徨的人物形象。③保罗·克利(1879—1940)瑞士人,最富诗意的造型大师和现代派画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刀疤

(阿根廷)博尔赫斯

    他脸上有一条险恶的伤疤:一道灰白色的、几乎不间断的弧线,从一侧太阳穴横贯到另一侧的颧骨。他的真实姓名无关紧要,塔夸伦博的人都管他叫做红土农场的英国人。

    我最近一次在北方省份旅行的时候,遇上卡拉瓜塔河水暴涨,只能在红土农场过夜。晚饭后,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天色。不知是由于高兴还是由于腻烦,我忽然异想天开,提到了他脸上的伤疤。英国人脸色一沉,有好几秒钟冷场,我以为他准会把我撵出去。最后,他声调一点没有改变,对我说道:“我不妨把这个伤疤的来历告诉你,可是有一个条件:不论情节多么丢人,多么不光彩,都如实讲,不打折扣。”

    我当然同意。下面就是他的故事。

    1922年前后,康诺特的一个城里有许多策划争取爱尔兰独立的人,我是其中之一。一天下午,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成员,一个名叫约翰·文森特·穆恩的人从芒斯特省到我们这里。

    他年纪不到二十岁,又瘦小又窝囊,像无脊椎动物似的叫人看了不舒服。我们走到市区尽头,周围的房屋稀稀落落,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使我们大吃一惊。我们赶紧拐进一条土路。一个士兵从着火的棚屋里出来,映着火光,身躯显得特别高大。他厉声吆喝,叫我们站住,我加快了脚步,我那个伙伴却没有跟上。我转过身,只见约翰·文森特·穆恩吓得一动不动,呆若木鸡。我马上再往回跑,一拳把那个士兵打倒在地,使劲推推文森特·穆恩,狠狠骂他,叫他跟我走。他吓瘫了,我只得拽住他的胳臂拉着他跑。我们在火光四起的黑夜里夺路而逃,背后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穆恩的右臂给一颗子弹擦过,我们逃进小松林时,他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替他倒了一杯茶,包扎了伤口,发现他挨的那枪只擦破了一点皮肉,没有伤筋动骨。

    第二天,穆恩已经恢复了镇静。他接过我给他的一支烟,然后严格地盘问我,要了解“我们革命党的经济”。他提的问题很有条理,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情况很严重。南面枪声激烈。我对穆恩说,伙伴们在等着我们。我的大衣和手枪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取了回来时,发现穆恩两眼紧闭,躺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在发烧,说肩膀痛得厉害。

    我明白他已经怯懦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尴尬地请他自己多加保重,然后向他告别。那个胆小的人叫我害臊,好像胆小鬼是我,不是文森特·穆恩。

    我那天清晨出门,午前就回了。穆恩在图书室里和谁正讲着话,我听声调知道他在打电话。我听见他提到我的名字,接着又说我晚上七点钟回,还出点子说可以等我穿过花园时逮捕我。我那位十分理智的朋友正在十分理智地出卖我。我还听到他要求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故事的头绪到这里就乱了,也断了。我只记得那个告密者要逃跑,我穿过梦魇似的黑走廊和使人晕眩的长楼梯穷追不舍。穆恩很熟悉房子的布局,比我清楚得多,有几次几乎被他逃脱。但在士兵们抓住我之前,我把他逼到一个死角。我从墙上将军的兵器摆设中抽出一把弯刀,用那半月形的钢刃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半月形的永不消退的血的印记。“博尔赫斯,你我虽然素昧平生,我把这事的真相告诉了你。你尽可以瞧不起我,我不会难受的。”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我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穆恩后来怎么啦?”我问道。

    “他领到了犹大的赏钱,逃到巴西去了。那天下午,他看到几个喝醉的士兵在广场上把一个模型似的人当靶子射击。”

    我等他讲下去,可是半晌没有下文。最后我请他往下讲。

    于是他呻吟一声,怜惜地把那条弯曲的灰白伤疤指给我看。

    “难道你不信吗?”他喃喃地说,“难道你没有看到我脸上带着卑鄙的印记吗?我用这种方式讲故事,为的是让你能从头听到完。我告发了庇护我的人,我就是文森特·穆恩。现在你蔑视我吧。”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青 衣

阎秀丽

①定妆、勒头、贴片、梳扎……

②香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由得翘起一弯笑,她把腮红又用指肚小心地往下拉了拉,让她的圆脸显得修长了些。着装完毕,香玲静静地坐在木凳上,不敢去看金凤。她知道金凤的眼睛里正在喷火,她能感觉到周身被灼伤时的隐痛。

③金凤是村里红透半边天的台柱子。

④香玲是小剧团里名不见经传的配角。金凤脸上的嗔、喜、笑、怒、伤感、娇羞,诠释着世间凡尘女子的烟火风情。女人似乎能从她那里找到自己的一生。

⑤所以,金凤有了架子,是角儿的架子。每次上台,都需要剧团里的几个头面人物去请。要一请、二请,直到三请,金凤才笑着说:“哟,干吗还来好几个人啊?让谁知会一声就行了。乡里乡亲的,哪来的那些说道儿!”

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的小剧团能少得了您吗?全指着您给撑场呢。”

⑦金凤嘴角便噙着淡淡的笑,摇摆着腰身出了门。

⑧这是这些年唱戏时的规矩,人家金凤要的就是这个面儿!谁让村里人好这口呢。正月没事,唱唱大戏,扭扭秧歌,人们便有滋有味地过完了年。

⑨香玲喜欢青衣。青衣在舞台上水袖飞扬时的飘忽和眼眸流转时的风情让香玲着迷。香玲看青衣,就像看自己。

⑩⑭而今天,她只是被临时抓来救场的。

⑪老规矩,请了金凤三次。金凤托着腮,只是说嗓子疼了,开不得口,今儿是唱不了。

⑫头面人物中的九叔便急得跳了脚。唱戏有唱戏的规矩,锣鼓声已经在村里密集地响起,这戏不能歇。但是,没有主角儿的戏是没人看的,何况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正月十五!

⑬年轻力壮的人过完年就都外出打工了,但村里该热闹还得热闹。正月十五唱大戏,却不想金凤会撂挑子,难怪九叔跳脚了。跳脚归跳脚,这戏还得唱,别的角儿都收拾妥当了,断不能临场改戏。九叔思忖良久,心里便有了谱儿。

⑭香玲!

⑮金凤和香玲一个村东一个村西,一个主角一个配角。

⑯金凤在县剧团学过一段时间,无论是扮相、身段,还是唱腔,都是专业水准,能自然地演绎出青衣的一腔心事。香玲是山野里长出来的花儿,没有在县剧团里熏陶过,却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唱起来低回婉转,别有一番风韵。但是亏就亏在了脸蛋和做派上,香玲自是多了一份山野间的气息。所以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自然而然地成了金凤的专属角色。

⑰九叔找到了香玲,香玲点头。香玲不想让九叔为难,九叔眉头紧锁着的疙瘩让香玲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⑱揪在一起的心会疼。看着九叔的背影,香玲轻轻地叹了口气。九叔的眼睛里只有金凤,这是村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儿,香玲也知道,但是香玲的心还是会疼。

⑲香玲出门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很大,把夜晚的村庄罩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

⑳谁也没有想到,金凤会突然闯进来。

㉑金凤面无表情,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站着。

㉒外面的雪花依然在飘,两扇门在她身后尴尬地一张一合,挑衅似的吞吐着寒气。

㉓香玲赶紧从坐着的椅子上挪到一个小木凳上,灯光明明暗暗地在她的脸上滑过。

㉔定妆、勒头、贴片、梳扎……

㉕旋即,另一个青衣装扮的人稳坐在灯光下,如冰如雪,凛然不可侵犯。

㉖九叔挠了挠头,看了看金凤,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又看了看香玲,还是挠了挠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㉗外面的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孩子不扛冻,老人们便带着孩子一个个离开戏场。可九叔依然亮着嗓子吼:“开场!”

㉘锣鼓声响,响彻了整个村子。

㉙村子瞬间变得热闹起来,锣鼓声和丝弦声挤满了空荡荡的村庄。雪花飞舞着,和台上红红绿绿的戏服相衬,竟然有着说不清的魅惑。

㉚两个“青衣”从左右幕侧飘然而出,青衫鼓荡,水袖飘忽,一个云手,一个盘腕,随着丝弦声起,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㉛九叔把胡弦的调门儿调得高,金凤使足了劲头儿,香玲也毫不示弱。两个青衣的唱音势如裂帛,穿透飘舞着的雪花,穿透莽莽的群山,绵延不绝。

㉜不知在什么时候,金凤从香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另一个自己。娇俏的兰花指,妩丽的面庞,水袖轻颤,眼波流转,亦真亦幻,是她的形,也是她的魂,风情万种。金凤的心颤了一下。

㉝金凤的声音愈发清脆高亢,香玲的声音低回婉转,掺杂在一起,竟然有着意想不到的和谐。那和谐让金凤的心又颤了一下,竟觉得自己和自己的戏都与以往有了不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㉞九叔眼里飘进了雪。

㉟他转头望了望台下,低下头,雪花从眼里流出来,变成点点晶莹,落在他的弦弓上。

㊱台下早已空无一人,那些零星的脚印已经被大雪掩盖。

台上依然是水袖飞扬,在漫天飞雪中如三月杨花袭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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