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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新疆乌鲁木齐市2018年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我念出了那张纸片

佚名

    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搞研究性学习,要求学生要参与课题研究,每个人都要提交想法。我们的负责人是个地理老师,她让我们在纸条上写自己好奇的问题。

    高一的我叛逆自负,觉得这些东西十分无聊,也觉得全世界就自己最厉害,相当痛恨应试教育,觉得学校这种地方,实在承载不了我的才华。所以,就像是恶作剧一样,我写的问题是,“为什么我积木搭得这么好,学校却不开积木课”。我胡乱地写完,把纸条交上去,然后微眯着眼睛,不再理会教室里的一切。

    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可我永远忘不了她读到我的纸条时眼睛里忽然泛出的光,然后,她说话了:“谁是李云飏?举个手好吗?”我睁眼,举手。“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棒。”她微笑着,认真地说。

    那天课上过了四个选题,我的建议是其中之一,名字定为“论学校开展积木课的可行性探究”。我就开始弄这个开玩笑一样的课题了。政治老师上课还点过我的名,说不行就算了,别搞了。我不服了。我找数据,研究乐高,写论文。地理老师不知道上哪里找的那么多资料,她每次单独找我都会给我好几个方向,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她熬夜弄的。

    现在回想起来不仅感动,甚至有些震撼——她一定看到了我的所有叛逆和傲气,甚至所有孤独?或许那天她拿起那张纸条,看到我微眯眼睛的那一刻,就看透了我的诸多本质——我高一时一天说话不超过五句,一个朋友也没有。

    最后答辩前,我拿出一张纸片,上面是一些字,我看着她,说想把这些念出来。上面是我对教育制度的质疑。她沉默了很久,说:“你想清楚了,这些评委不一定会喜欢。”

    那天答辩是我第一次上台,一开始脚就狂抖,还剩一分钟时,我还有三页结论没讲,可我却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我放下话筒,走上前三步,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那张纸片。之后的五分钟,到现在为止,都是我二十二年的人生中我认为最辉煌的时刻,我无数次梦见那一幕。

    我把那段话念了出来。

    那张纸片我已经找不到了,我记得我写过,“为什么我们只能去相信而不能去思考”“你可以阻止我笑,但你不能阻止我想象”……很二,但气势恢宏。我清晰地记得,评委老师们很意外,但听得很专注,年级里前排几个打瞌睡的兄弟都把背挺直了。

    班主任第二天早自习进教室时笑眯眯地对我讲:“李云飏,你出名了。好几个老师都在向我打听你,说很喜欢你。”可我越想越觉得愧疚,这份论文地理老师耗费的心血比我多,尤其是结论——那最后被我完全略过的、只字未提的地方。那里她研究了很久,并且三番五次地嘱咐过我,怎么尽量严谨,怎么得体表述,甚至答辩时怎么打动评委。本来起初就是个野路子的选题,完成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天我低着头,跟她说了许多愧疚的话,她打断我:“你把想说的话当着全年级说出来的时候,开心吗?”我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她微笑:“开心就好,你很棒!”

    说完,她依然微笑着。看着她,我突然流泪了。

    这是我高中唯一一次流泪。我是个成绩不好的顽劣学生,而这时有个老师站出来,告诉我,我很棒。告诉我大学是个能充分发挥一个人才华的地方,如果我确实喜欢这种感觉,一定要去经历大学。

    我捡起了从没及格过的功课,从个差生开始起步,拼搏了三年,最后,终于进了一个自己向往的一本院校。我很庆幸我当时的选择,选择不再顽劣而开始拼搏;更庆幸有那个老师教会了我做出这个选择

(文章有删改)

(1)、文中“我”回忆了上高中时的什么事情?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
(2)、文中的“她”是个怎样的老师?请简要分析。
(3)、写地理老师时,文中多次用到“微笑”一词,有怎样的表达效果?请简要赏析。
(4)、请理解结尾一段中画线句子的含意。
(5)、你赞同文中的“我”在全年级的课题答辩会上念出那张纸片上内容的举动吗?为什么?请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为鸡的“智商”翻案

    在人们印象里,鸡是笨或蠢的代名词。但事实并非如此,根据前不久,全球领先的科学技术和医学出版机构施普林格(Springer)旗下期刊《动物认知》(Animal Cognition)发表的文章:鸡的智力水平被无端低估,并被其他禽鸟种类遮掩了。

    文章认为,鸡有独特的个性,不仅会运用策略智取对手,还懂得自己在啄食顺序中的地位,进行相关的演绎推理——这是人类到7岁才逐渐形成的能力。

    洛丽·马里诺(Lori Marino),美国一个有关动物福利及研究项目的资深科学家说,在人们眼中,鸡的身上缺少其他“聪明”动物所具备的特点,其智力水平也比其他动物低。事实并非如此,人们对于“家鸡心理学”这个概念也比较陌生。

    科研人员拿刚刚孵出的雏鸡做了一次实验,结果和人类固有的刻板印象有所不同:原来,鸡对于数字有一定的认知。

    马里诺说,科研人员在刚出生5天的家鸡面前,放置两组不同数量的物品,当科研人员用两块隔板阻挡物品之后,家鸡还能成功找出哪块隔板后面的物品更多。科研人员推断,家鸡似乎进行了加减形式的简单算数。

    不仅如此,鸡还有一定的记忆能力。

    如果鸡看到一个移动的小球,那在小球消失后,它还能记住其移动轨迹,而且,这一记忆能够维持180秒钟;如果将小球的位移遮挡住,它依然能记住其移动轨迹,时长为1分钟。在类似条件下,这一能力表现与大多数灵长类动物不相上下。

    更为重要的是,马里诺发现,鸡有“自我意识”。比如,鸡在争取更好的食物奖赏时,会保持自制力。而且,还能自我评估自己在啄食顺序中的地位。这两个特点是自我意识的体现。

    这一点也体现在鸡的沟通方式上。马里诺说,鸡的沟通方式相当复杂,包括了一系列不同的视觉展示,和至少24种不同的鸣叫。这涉及呼唤、展示和啼叫等传递信息的信号。例如,当有危险时,它们以此发出警报。这种能力需要某种程度的自我意识,以及领悟其他动物意图的能力,这也是包括灵长类动物在内的高智商、群居动物所具备的能力。

    此外,鸡能够“感受”一系列复杂的消极和积极的情绪,这包括恐惧、期待和焦虑。相应地,它们能够根据情况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马里诺研究发现,鸡还是一位多情的“移情者”。不仅单个小鸡有鲜明的个性,母鸡们也会表现出一系列单独的母性特质,并似乎会影响到小鸡的行为,这种行为被称为情绪传染。

    形象地说,即家鸡们能够做到互相欺骗,互相观察,乃至互相学习。

    马里诺说,未来,科研人员还将就家鸡的心理和行为提出更多问题,带来更准确、更丰富的数据,并让人类更加真实地了解家鸡究竟是怎样一种动物。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我长大了

    小的时候想长大,于是盼着早些进入中学,早些成为大人。

    终于考进了心目中理想的中学。带着一份喜悦对父母说:“爸、妈,我长大了,我进中学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成为中学生并不代表你成为大人。”

    于是,我继续等着“长大”的到来。

    在脸上发现了第一颗青春痘,带着一份期盼对父母说:“爸、妈,长大了,我有青春痘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青春痘并不证明你长大。”

    渐渐地,“长大”在繁忙的学业中也被淡忘。

    后来,搬了家。家与车站有一段很长的路,于是邻家的孩子总是用自己的自行车捎我一段。

    那是一个阴雨蒙蒙的清晨、雾气很重,路上很滑。一不小心,邻家孩子的自行车撞倒了人,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邻家的孩子已扶起自行车逃之夭夭。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事才是走了为好,但是,当我要起步时,却发现被撞的是位瘦小的老太太。

    此时,已有很多人围拢来。我有些惭愧,于是,我低着头帮老太太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菜。突然在人群中我竟发现了父亲那深邃的目光。我开始害怕,今天闯这样的祸,回去会怎样呢?

    我把老太太送回家,才发现她的儿女并不孝。老太太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她只是说她很寂寞。于是,我说,我会常常去看她。

    我并不想敷衍她,我决定这么做。

    然而,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

    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准备先做“乖宝宝”,然后再坦白交代,想来会少些责骂。晚饭桌上,气氛并不如想象的恶劣,而且桌上也多了几样我爱吃的小菜。吃饭时,我小心地边吃边看着父亲。父亲很和蔼,不时夹菜给我。我等待着父亲的训斥,而父亲却只是询问了老婆婆的情况,嘱咐我一定要多陪陪老婆婆。

    依然记得那天父母在睡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的话:“孩子,你懂得了什么叫责任。”我终于感觉到父母承认了我的长大;我也终于明白,长大并不像考上中学那么容易,也不像长青春痘那么简单。长大,意味着承担责任。

    的确,并不是所有长大的人都能够承担责任的;然而,能够承担责任的人却一定是长大了。

阅读《孩子,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一文,回答小题。

       我在始发站上了公共汽车,坐到最后一排。在我的后面,紧跟着上来一对母女。妈妈三十多岁,戴着无框眼镜。她的女儿五六岁,怀里紧抱着一只毛绒玩具。那时车厢里尚有部分空座,可是小女孩瞅瞅那些空座,然后坚定地指指我,对她妈妈说:“我要坐那里。”

       我愣住了。

       女人抱歉地冲我笑笑。她低下头,对小女孩说:“咱们去那边靠窗的位置坐吧。”

       “不,我要坐那里!”小女孩再一次指指我。

       我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非要坐到我的位置。但我知道,现在她与妈妈犟上了,任女人如何哄她,就是站在那里,不肯随女人去坐。她不去坐,女人也不去,两个人站在狭窄的过道里,任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们。

       我想,现在小女孩想要的并非是一个座位,而是一种满足。习惯性的满足,有理或者无理要求的满足。或许大多数时候,她的这种满足可以在家里得到,在她妈妈那里得到。问题是,现在,她并不是在家里。

       “你应该向我要这个座位,而不是你的妈妈。”我终于忍不住了,提醒她说。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她看着妈妈,拽着妈妈的手,说:“我要坐那里,我要坐那里。”(B)

       “那你们过来坐吧。”我说,“你和你妈妈挤一挤,或者你妈妈抱着你……”虽然我并不想惯着她,可是我实在不忍看到女人尴尬的模样。

       “不!”她说,“我不要和妈妈一起坐!我要一个人坐!”

       这就太过分了。或者说,对她的妈妈来说,这已经远非胡搅蛮缠,而是威胁了。

       我告诉小女孩,她乘公共汽车是免费的,她的妈妈并没有为她花一分钱。既然是免费,公共汽车上就没有给她准备座位。现在我把座位让给她,她应该把座位让给妈妈。或者,就算她花了钱,就算她有一个座位,有老人或者孕妇上来,她也应该给他们让座。现在,全社会都在这样做。

       “我要坐那个座位!”小女孩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她一门心思缠着她的妈妈。

       我想起一个词:教养。

       那天,直到终点,我也没有给她让座。我始终坐得安安稳稳,再也没有和小女孩说一句话。而她则始终站在我的面前,拽着妈妈的手,每隔一会儿,就要说一遍“我要坐那个座位”。

       可是,没有用。她的要求在今天、在这辆公共汽车上、在我的面前,注定不会得到满足。

       车上的人看着我,看着她,看着她的妈妈,目光里,各种情绪都有。但不管如何,我想,大概没有人觉得这个小女孩可怜,也没有人觉得我应该把座位让给她。

       那天我必须拒绝她,不仅要用语言,还要用行动。我想告诉这个小女孩:这世上,有些东西并不属于她。不属于她的东西,并非撒娇,或者威胁唯一可以对她没有立场和底线的妈妈就可以得到的。

       小女孩终会长大。但愿长大后她会明白:世界不是她家的客厅,别人的东西不是她怀里的毛绒玩具,别人也绝非她的妈妈。

       这是世间最为简单的道理。

(选文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小题。

故乡的风

杨俊文

    ①锦州风大。

    ②童年记忆里的风,有时在耳际嘶鸣,双眼便旋即做出眯起的样子,像是担心那风里的尘沙,还会吹进我的眼里。我知道这是瞬间的幻觉。

    ③最初,我对风的色彩的识别是黄色。其实,风不该有颜色,即使有,也是人的赋予,比如,风从海洋上吹过,说风是蓝色;从森林吹过,就是绿色;从雪山上吹过,就变成了白色。而家乡的风,与其它地方的风明显不同——它个性十足,生猛异常。那时,还没听过“沙尘暴”这个词,只知道“刮黄天儿”,风刮起,天空一片昏黄。

    ④故乡的风之所以气势恢宏,是其中的沙尘充当了风的武器。那时的风与沙尘,像是从未分开过。风力助推沙尘漫天席卷 , 掀翻了街口摆着糖果的摊板,刮跑了老爷爷头上的帽子。偶尔看见骑自行车的人,在风里歪扭一阵之后,不得不屈尊下驾,吃力地推车前行。有时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听讲,风猛然用力,让玻璃飞出窗框,在书桌上和地上“哗”地破碎。

    ⑤我和同伴们对风的防御,最早使用的是风镜。顾名思义,风镜就是防风的眼镜。玻璃镜片镶在细细的钢丝框上,四周有密织的布罩,两端用皮筋连接,套在头上拉至眼部,风便吹不着眼睛了。每副风镜五分钱,后来有了塑料的镜片,价格要高出很多。戴风镜并不完全是为了防风,重点是防风里的沙子。

    ⑥从上小学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戴风镜了。与书包一样,风镜是每个学生的“标配”。走进教室,摘下风镜,两眼周围湿湿的,时间久了,眼部泛出两个浅白的圈圈。在风大的季节,走在上下学的路上,自然躲不过风的袭扰。风从对面来,尘沙吹打在风镜上,会有“沙沙”的声响,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何为“能见度”,只觉得路不在脚下。当我习惯地背过身去,风会把衣襟高高掀起,裤子突然变得异常肥大。沙粒打在后背上,能听见密密的“啪啪”声,仿佛是一阵暴雨的吹打。

    ⑦城南的小凌河岸,是放风筝的去处。小凌河在明朝开始有了好听的名字,称之为“凌川”“锦水”。童年时听老人说,锦州有“八景”,其一便是“锦水回纹”。我没看过有回纹的锦水,只看过它在雨季里咆哮,而雨季一过却干涸得滴水皆无。河的南岸几乎没有人烟,无水的河道与河岸连在一起,放风筝则视野开阔。我仅放过一次风筝,地点就在那里。记得那只风筝是用牛皮纸糊成的很大的“鹰”,父亲为之花费了多半天的时间。放风筝前,我找来好几个伙伴,想在他们面前炫耀一番。乘着晚秋的偏北风,“鹰”很快飞起来了,飞到河道的上空,颇有搏击长空的英姿,伙伴们开始欢呼。

    ⑧年少不懂气象知识,也不知道其它地方,风是否也是这样的刮法。故乡在渤海湾处,气候本该沾个湿润才是,但在记忆中,却是年年风干、风大、风多。冬天刮大北风,能把厚厚的棉衣打透。好不容易盼来春天,万物复苏之时,却正是大风恣肆之日。夏季虽闷热,但风小,算是快乐时节。秋天一来,风比春天更甚。那时,没读过清代学者孙星衍的“莫放春秋佳日过”,要是读过并懂其意,定会说他胡言乱语。长大后,读“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便从心底仰羡江南,忽然觉得自己“生不逢地”。

    ⑨原以为,故乡风的大小怕是不易改变了。但故乡人却不甘心,坚持数年植树造林。上小学时,老师带学生植树,边植树边说,树多了,长高了,风就跑了。

    ⑩一种向往久了,便会跑进梦里。我多少次做过江南的梦,虽然是文字里的江南,但黄鹂翠柳、白鹭青天,还有茂林修竹、碧水微风,着实让我兴奋一阵。当然,故乡是变不了江南的。故乡的人也许和我一样,少不了做江南的梦。

    ⑪梦做着做着,故乡竟然有了梦里的轮廓,大概是经过了四十年的光景,那轮廓渐渐清晰,渐渐现出了树,现出大片大片的密密的林,覆盖在城的周围,漫过山峦,漫过村庄,一直漫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⑫数不清的风筝,还在空中飘飞。河岸,确切地说是河的两岸,已被装点出缤纷的色彩。弯曲的小路,顺着河流蜿蜒伸展,间或有大片的绿草和好多种树。河水很是平静,像是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波光微微泛动,明亮而安谧,倒映的绿荫加重了几层水色。看得出来,流水不再是河道上的匆匆过客。鳞次栉比的高大楼宇,被纵横交错的黑色路面,分割成鲜亮的组群。

    ⑬梦里有的,连连飞来眼底;梦里没见过的天鹅,竟也成群飞来,栖落在城区偏北一座新建水库的上游。因此,那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天鹅湖。灰鹰、苍鹭、鸥鸟、秋沙鸭、赤麻鸭……追逐着从水库里流淌出的小凌河的浪花。

    ⑭故乡的风,依然在四季里行走,从未停歇,但它已失去身披黄色的凶猛。穿过绿树荫荫,送来阵阵洁净的清爽,露出透明的形态。记忆中和现实中,故乡的风究竟形态如何,又会带来怎样的回味和感受,也许,只有故乡人知道……

(选自2018年8月4日《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老钟的眼

①从前,我住在一个大杂院里,老钟是我的邻居,很疼爱我。他高度近视,看什么东西都要皱起眉头,微咪着眼睛。但他即便咪起眼,还是只能看个朦朦胧胧。

②老钟视力欠佳,但心善在我们街上是出了名的。有一次他骑自行车路过一所小学,正逢课间休息,许多学生蹲在校门口的地摊前买小零食或翻小人书。上课铃响起,大家起身就往校园里跑。老钟近视,反应略慢,来不及刹车,一个奔跑的孩子被他的自行车剐蹭了一下。孩子继续往前去了,老钟却没有走,他赶紧下了车,找到校老务处大劲总算找到孩子所在的教室他戴上眼镜远远看一眼,见那孩子端坐无事,这才离开。到了晚上,老钟又找到了孩子·的家。邻居们知道后都说他:“学生没事,你惹点事还是怎么的?”老钟说:“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一是去看看孩子,二是跟人家家长解释一下。”邻居们都不作声了,老钟就是这样的人。

③老钟因为高度近视,直到四十岁才结婚。他的妻子是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每天早晨,老制的带拖斗的小车,把要子送到百货大楼后面的小街上。那条街聚集了不少我这个城市的手工缝纫女,人们有什么要缝缝补补的,都会送到那条街上去。老钟的要就里接活儿干。

④到了老年,老钟的近视越来越厉害,有时他甚至不得不拄拐而行。即使戴上眼镜,他看一份报纸的样子还是显得非常可笑:报纸和他眼镜的距离最多只有八厘米。他像一只特大号甲虫一样扑在那份报纸上。和所有到暮年都会开始思索人生要义的人一样,老钟渐渐关心起灵魂与信仰些“务虚”之事,由于高度近视,他并不像他人那般轻松与放松。他总是被一个问题折磨:如果人有灵魂的话,我的眼睛这么差,将来我的灵魂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清!邻居们想方设法安抚他,但都不管用。

⑤有一次爸爸特意跑去问他:“你在梦里看不看得清楚呢?”老钟说:“嗨,奇怪了,我在梦里连几米外飞着的小蠓虫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爸爸说:“那你放心。梦境和灵魂是最接近的。你的灵魂的眼睛一定比你现在的眼睛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因为这番话,老钟特意拉着拐棍去市里最有名的“钟鼓楼”食品店,买了两斤绿豆糕来谢我爸爸。

⑥老钟一直给各家各户送煤球。那些订煤球的人每回见到高度近视的老钟,都会不约而同地说:“小心啊,老钟。”老钟一边搬着一摞探煤球一边说:“没事,老王都说了,我灵魂的眼睛好着呢。”常常话没说完,他就摔了个趔趄。但是没有一个人笑话他。谁都知道,老钟的心眼好心眼,就是灵魂的眼。

⑦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自己也戴上了眼镜,且随着读书、用电脑、用手机的频次增多,眼镜的度数在一天天加深。有时我揉着酸痛的眼,或者突然意识到又必须换一副度数更深的眼镜时,早已去世的老钟就会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老钟这样一个双眼视力不健全的人,心眼却柔软得令我记了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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