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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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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2018年高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配角

聂鑫森

    父亲邵伟夫,先是话剧演员,后来又成了电影、电视演员。他的名字很气派,“伟夫”者,伟丈夫之 谓也。可惜他一辈子没演过主角,全是很不起眼的配角,虽是剧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就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台词,演绎几个小情节而已。他的形象呢,身材矮小,脸窄长如刀,眉粗眼小口阔,演的多是反派人物:黑社会小头目、国民党下级军官、现实生活中的可怜虫……

    他的名字是当教师的爷爷起的,爷爷曾对他寄望很高。没想到他读中学时,有一次演一个小话剧的配角,神采飞扬,被动员去读一所中专艺校的话剧班,从此他就很满足地走上了演艺之路。

    因为母亲是苗族人,可以生两胎,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我叫邵小轩,妹妹叫邵小轮。通俗地说,我是小车子,妹妹是小轮子。我们的名字当然是父亲起的,母亲似乎很欣赏,觉得低调一些反而会有大出息。

    母亲在街道居委会当个小干部,人很漂亮。我和妹妹似乎承袭了她的基因,长得都不丑。母亲对于嫁给了父亲,一直深怀悔意,原想会有一个大红大紫的丈夫,不料几十年来波澜不惊。我母亲都不让我们去剧院看父亲的戏;电视上一出现有父亲身影的剧目,她便立即换台。她还嘱咐我们,不要在人前提起父亲是演员这种守口如瓶的习惯,久而久之造就了我的孤僻性格,在什么场合都沉默寡言。

    读初中时,一个男同学悄悄告诉我:“你爸爸的戏演得真好,可惜是个小角色。如果让他演主角,肯定火!”

    父亲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尤其是进入影视圈后,或是东奔西跑到一个个剧组去找活儿干,或是找到了活儿必须随剧组四处游走。每当他一脸倦色回到家里,首先会拿出各种小礼物,送给妈妈、我和妹妹,然后把一沓钞票交给妈妈。

    我把男同学的话告诉父亲,他听了,微微一笑,说:“在一部戏中,只有小人物,没有小角色,这正如社会的分工不同,却都是平等的。主角造气氛,配角助气氛,谁也离不开谁。”

    母亲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下厨房为父亲做饭。①我看见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很痛苦的低下了头。

    我读高中妹妹读初中时,父亲在外三个月后,回到家里。他这次是在一部《五台山传奇录》的电视连续剧里,演一个貌丑却佛法高深的老方丈的侍者,虽是配角,出场却较多,拿了五万元片酬。他给我和妹妹各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妈妈买了一枚钻石戒指。

    我发现父亲的手腕上绑着纱布,便问:“爸爸,你受伤了?”

    他说:“拍最后一场戏时,和一个匪徒交手,从山岩上跌下来,把手跌断了。我咬着牙坚持把戏拍完,导演直夸我敬业哩。”

    母亲说:“你也五十出头了,别去折腾了,多在家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说:“不!你工资不高,小轩、小轮正读书,将来还要给他们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再说,小病小伤在拍戏中是常发生的,别当回事。”

    我和妹妹不由得泪流满面。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学校就在岳麓山附近。三九严寒的冬天,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在岳麓山的爱晚亭前拍戏,让我去看看父亲,还嘱咐我最好把自己伪装一下,别让父亲分神出了意外。

    漫天大雪,朔风怒吼。②我戴上红绒线帽子、大口罩,围上羊毛围巾,穿上新买的中长羽绒袄,早早的来到爱晚亭前。到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很多,我使劲地挤在人丛中。父亲演一个寻闹事的恶霸,样子很丑陋,说话还结巴,然后被一个江湖好汉狠狠地揍了一顿,上衣也被撕破了,痛得在地上翻滚。这场戏前后拍了三遍,导演才打了个响指,大声说:“行了!”

    我看见父亲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去卸了装,换上平常穿的旧军大衣。接着,又去忙着搬道具、清扫场地。等忙完了,他靠坐在几个叠起的道具箱旁边,疲倦地打起盹儿来,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

(本文有删改)

(1)、本文为什么以“配角”为题,请谈谈你的看法。
(2)、从全文看,母亲对父亲的情感态度是怎样变化的?请简要分析。
(3)、请赏析文中划线句。

①我看见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很痛苦的低下了头。

②我戴上红绒线帽子、大口罩,围上羊毛围巾,穿上新买的中长羽绒袄,早早的来到爱晚亭前。

(4)、探究文章最后一段的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父亲的玳瑁

鲁 彦

净洁的白毛的中间,夹杂些淡黄的云霞似的柔毛,恰如透明的妇人的玳瑁首饰的那种猫儿,是被称为“玳瑁猫”的。我们家里的猫儿正是那一类,父亲就给了它“玳瑁”这个名字。

它什么时候来到我们家里,我不很清楚,据说大约已有三年光景了。父亲给我的信,从来不曾提过它。在他的理智中,仿佛以为玳瑁毕竟是一匹小小的兽,比不上任何的家事足以通知我似的。

当我去年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和玳瑁的感情了。

每当厨房的碗筷一搬动,父亲在后房餐桌边坐下的时候,玳瑁便在门外“咪咪”地叫起来。这叫声是只有两三声,从不多叫的。它仿佛在问父亲,可不可以进来似的。

于是父亲就说了,完全像对什么人说话一样:

“玳瑁,这里来!”

我初到的几天,家里突然增多了四个人,在玳瑁似乎感觉到热闹与生疏的恐惧,常不肯即刻进来。

“来吧,玳瑁!”父亲望着门外,不见它进来,又说了。

“小孩一样,看见生疏的人,就怕进来了。”父亲笑着对我们说。

但是过了一会,玳瑁在大家的不注意中,已经跃上了父亲的膝上。

“喏,在这里了。”父亲说。

我们弯过头去看,它伏在父亲的膝上,睁着略带惧怯的眼望着我们,仿佛预备逃遁似的。

父亲立刻理会它的感觉,用手抚摸着它的颈背,说:“困吧,玳瑁。”一面他又转过来对我们说,“不要多看它,它像姑娘一样的呢。”

我们吃着饭,玳瑁从不跳到桌上来,只是静静地伏在父亲的膝上。有时鱼腥的气息引诱了它,它偶尔伸出半个头来望了一望,又立刻缩了回去。它的脚不肯触着桌。这是它的规矩,父亲告诉我们说,向来是这样的。

父亲吃完饭,站起来的时候,玳瑁便先走出门外去。它知道父亲要到厨房里去给它预备饭了。那是真的。父亲从来不曾忘记过,他自己一吃完饭,便去添饭给玳瑁的。玳瑁的饭每次都有鱼或鱼汤拌着。父亲自己这几年来对于鱼的滋味据说有点厌,但即使自己不吃,他总是每次上街去,给玳瑁带了一些鱼来,而且给它储存着的。

白天,玳瑁常在储藏东西的楼上,不常到楼下的房子里来。但每当父亲有什么事情将要出去的时候,玳瑁像是在楼上看着的样子,便溜到父亲的身边,绕着父亲的脚转了几下,一直跟父亲到门边。父亲回来的时候,它又像是在什么地方远远望着,静静地倾听着的样子,待父亲一跨进门限,它又在父亲的脚边了。它并不时时刻刻跟着父亲,但父亲的一举一动,父亲的进出,它似乎时刻在那里留心着。

晚上,玳瑁睡在父亲的脚后的被上,陪伴着父亲。

我们回家后,父亲换了一个寝室。他现在睡到弄堂门外一间从来没有人去的房子里了。

玳瑁有两夜没有找到父亲,只在原地方走着,叫着。它第一夜跳到父亲的床上,发现睡着的是我们,便立刻跳了出去。

正是很冷的天气。父亲记念着玳瑁夜里受冷,说它恐怕不会想到他会搬到那样冷落的地方去的。而且晚上弄堂门又关得很早。

但是第三天的夜里,父亲一觉醒来,玳瑁已在床上睡着了,静静地,“咕咕”念着猫经。

半个月后,玳瑁对我也渐渐熟了。它不复躲避我。当它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它的颈背,它伏着不动。然而它从不自己走近我。我叫它,它仍不来。就是母亲,她是永久和父亲在一起的,它也不肯走近她。父亲呢,只要叫一声“玳瑁”,甚至咳嗽一声,它便不晓得从什么地方溜出来了,而且绕着父亲的脚。

有两次玳瑁到邻居去游走,忘记了吃饭。我们大家叫着“玳瑁玳瑁”,东西寻找着,不见它到来。父亲却猜到它那里去了。他拿着玳瑁的饭碗走出门外,用筷子敲着,只喊了两声“玳瑁”,玳瑁便从很远的邻屋上走来了。

“你的声音像格外不同似的,”母亲对父亲说,“只消叫两声,又不大,它便老远地听见了。”

“是哪,它只听我管的哩。”

对于寂寞地度着残年的老人,玳瑁所给与的是儿子和孙子的安慰,我觉得。

六月四日的早晨,我带着战栗的心重到家里,父亲只躺在床上远远地望了我一下,便疲倦地合上了眼皮。我悲苦地牵着他的手在我的面上抚摸。他的手已经有点生硬,不复像往日柔和地抚摸玳瑁的颈背那么自然。据说在头一天的下午,玳瑁曾经跳上他的身边,悲鸣着,父亲还很自然地抚摸着它,亲密地叫着“玳瑁”。而我呢,已经迟了。

从这一天起,玳瑁便不再走进父亲的以及和父亲相连的我们的房子。我们有好几天没有看见玳瑁的影子。我代替了父亲的工作,给玳瑁在厨房里备好鱼拌的饭,敲着碗,叫着“玳瑁”。玳瑁没有回答,也不出来。母亲说,这几天家里人多,闹得很,它该是躲在楼上怕出来的。于是我把饭碗一直送到楼上。然而玳瑁仍没有影子。过了一天,碗里的饭照样地摆在楼上,只饭粒干瘪了一些。

第五天早晨,母亲才发现给玳瑁在厨房预备着的另一只饭碗里的饭略略少了一些。大约它在没有人的夜里走进了厨房。它应该是非常饥饿了。然而仍像吃不下的样子。

一星期后,家里的戚友渐渐少了。玳瑁仍不大肯露面。无论谁叫它,都不答应,偶然在楼梯上溜过的后影,显得憔悴而且瘦削,连那怀着孕的肚子也好像小了一些似的。

一天一天家里愈加冷静了。满屋里主宰着静默的悲哀。一到晚上,人还没有睡,老鼠便吱吱叫着活动起来,甚至我们房间的楼上也在叫着跑着。玳瑁是最会捕鼠的。当去年我们回家的时候,即使它跟着父亲睡在远一点的地方,我们的房间里从没有听见过老鼠的声音,但现在玳瑁就睡在隔壁的楼上,也不过问了。我们毫不埋怨它。我们知道它所以这样的原因。

现在距我们离家的时候又已一月多了。玳瑁应该很健康吧?我希望能再见到和父亲的灵魂永久同在的玳瑁。

(选自《故乡的梦》,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等待录取通知的那个夏天

胡炎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夏天。

    我的高考成绩很不理想,仅高出本科录取线3分。如果幸运垂青我,我会走进大学的校门,而一旦稍有闪失,我就会名落孙山。

    我的忐忑在逼人的暑热里不断发酵、膨胀,我开始失眠。接着,我的饭量迅速减少,一点胃口也没有。不久,我就瘦得皮包骨头了。

    父亲常年在外,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陪爸爸到乡下转转吧。”父亲说。

    我不大情愿,但又不愿让父亲失望。

    我们骑着车,穿过郊区,一直到了县城。

    父亲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总骑在我前面。后来,我们到了一条河边。说是河,水却枯了,裸露的河床是一片开阔的沙滩。对岸一片树林,蓊蓊郁郁的。父亲说:“咱们到那儿乘凉。”沙子被日头烤得炭一样烫,脚刚踏上去,就被烧得跳起来。

    我唏嘘着,下意识地调转车头。父亲说:“都大男子汉了,还那么娇气?”说着,顾自在前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虽吃力,却沉稳。我无奈,只得跟随。脚上的感觉渐渐只剩下了热,后来,连热也没有了,只有麻木。半个小时后,父亲上了岸,我还有段距离。我不能不钦佩父亲。父亲向我招手,给我加油。我也上岸了,一霎间,我有点儿想哭。

    树林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荫凉很厚,而且有风,把疲惫一点点地舔了去。坐下来扳起双脚,才知父亲和我都有了轻微的灼伤。父亲说这算个什么呀,他小时候天天就这样光脚跑,一点儿事没有。但是父亲还是从附近掐了一些草,揉碎了,敷在我的脚上。过了会儿,父亲变戏法似的从沙子里扒出一个花生来。这是农民收割遗留下的。父亲说这么大的沙滩,再翻找一遍至少能装满一个麻袋。父亲剥开花生,露出粉白的仁,递给我。我放进嘴里,轻轻一嚼,由于沙子的烘烤,竟格外的香甜。

    我们拣了截树枝,不停地在沙土里翻拣着,果真找到了不少花生,品尝了一顿天然的美味。

    父亲说:“现在感觉怎样?”

    我笑了笑。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了。

    父亲说:“再难的事,一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休息了一阵后,父亲还未尽兴。我们骑上车,又启程了。

    这次,我们进了一片农民收摘后的果林。父亲说:“这树上肯定还有果子,你能给爸爸摘一个解解渴吗?”我点点头,很快发现了一个果子,但长得很高。我不怕,脱下鞋子爬树。爬到了粗大的树杈上,再爬,树枝越来越细,心里越来越虚。我不能再爬了,但我多想把果子摘下来。这时,父亲在下边叫我:“下来吃果子。”我循声望去,父亲的手里竟托着好几个果子!我爬下树,心灰又自惭。父亲拍拍我的头:“长果子的树不止一棵啊,总有适合你摘的。人活着,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默然无语。

    第二天,父亲走了,我的心情却好了一些。我开始冷静地想一些事情,比如落榜后该怎么走,比如理想的院校未录取该怎么办。我有了思路,心中渐渐踏实了。

    一段日子后,父亲又回来了。父亲拎着网,说:“咱们去河里捉鱼吧。”父亲过去捉鱼捉得上瘾,只是这些年调往异地,少有闲暇,很少下河了。

    我们沿着过去经常捉鱼的河岸走着。该下网了,可父亲不下。父亲说:“走,往上游走。”这是我极熟悉的一条河,却又是我极陌生的一条河。人工的防护堤没了,花坛和草坪没了,代之以古朴的桑树、老槐,一人高的藤草,和愈来愈分不清路的小径。一股沟汊,两股沟汊……蜿蜒着,交汇起来。水清得像空气一样透明,螃蟹在临水的洞口和水中的石块上悠然地爬行……

    我有些沉醉了。

    父亲说:“多走几里路,不一样了吧?”

    我使劲点点头。

    忽然,父亲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来,意外的惊喜让我一下子手足无措:我被第一志愿录取了,幸运之神站在了我这边!

    父亲说:“祝贺你,孩子!以后,还要走得再远一些,像这河,追求无止境啊。”

(选自长江文艺出版社《中国微型小说精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致爱丽丝

裘山山

    秋天的时候,素梅终于给爱丽丝报了钢琴班。

    去少年宫的路上,九香问素梅,妹妹为什么叫爱丽丝啊,你不姓爱,叔叔也不姓爱。素梅说,爱丽丝是小名。

    到了少年宫,看到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她恨不能爱丽丝成为他们中最出色的一个。

    可是,爱丽丝真不像素梅的女儿,她不喜欢钢琴,一点儿都不喜欢。每次爱丽丝去学琴都哭闹不休。幸好有九香哄着劝着。

    一年过去了,爱丽丝长进不大,连最简单的曲子都弹不成调。素梅忍不住就发火,用痒痒挠打爱丽丝的手背,九香就去挡,误中了好几下。有一次九香没挡住,爱丽丝的手背被素梅打出两道血印。这下丈夫不依了,声称再这样就把钢琴给砸了。

    ①素梅气得一个人躲在卧室掉眼泪,哭过以后,终于气馁了。虽然还是要求爱丽丝继续学琴,但声称不再管了,爱丽丝弹琴的时候她就跑出去,或者躲到卧室去看书,总之眼不见心不烦。奇怪的是,爱丽丝反而有了些进步,素梅偶尔竖起耳朵听一下,感觉那调子比原来像样多了。但只要素梅让她弹,她就结结巴巴,错误百出。也许是太紧张了?

    其实素梅也明白,爱丽丝不是弹琴的料,老师说爱丽丝的指头没有力道,乐感也一般。但素梅不愿意放弃。

    爱丽丝读三年级了,素梅不得不降低对爱丽丝学琴的期望,把少年宫的钢琴课停了。只是在假期找家庭教师,每周去两次,每次费用一百。爱丽丝上四年级时,钢琴考过了三级,五年级时考过了四级。但从此止步不前,再考还是四级。钢琴慢慢成了爱丽丝身上的牛皮癣,治不好,难看,但也没大碍。

    转眼爱丽丝上初中了。九香也23岁了,成大姑娘了。素梅问九香对今后有什么想法?九香摇头。

    素梅就说,这样吧,要不就去我们系里打字室做打字员,工资不会很高,但轻松稳定。九香不吭声。这让素梅很意外,她以为九香听到这话会感激零涕呢。

    素梅说,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九香支吾了半天说,我有个老乡,已经帮我找了个工作了。素梅问在哪儿?九香说,少年宫。

    九香走了好久都没再回来。

    有一天收拾房间,素梅偶然间读到了爱丽丝的作文《我最佩服的人》,主人公就是九香。从作文里素梅第一次知道,九香一直在学琴!

    开始她是为了爱丽丝不挨打,帮她弹,让她在旁边玩儿,后来她就迷上了。每次去上课都趴在窗户上认真听,在窗台上练指法;每次去上家教她都问东问西的,超有耐心;再后来,每次做完家务,她就在家弹琴,哪儿也不去玩儿……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希望和付出,造就的不是爱丽丝,而是九香。

    一晃一年,又是春天了。

    一日,素梅匆匆赶回家,走进院子,忽然,她听到了琴声,如高山流水般的优美琴声从她们家窗口里飘出来的。她凝神听着,甚至在恍惚间回到了少女时代,她穿着白裙子,提着垃圾,站在巷口……

    打开门,眼前出现的画面让素梅目瞪口呆:九香坐在钢琴前,正起劲儿地弹着,爱丽丝在她的琴声中舞蹈,舞姿优美到让素梅陌生。两个女孩子都没有发现她进来,很投入地在表演,在享受。素梅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看到姐姐的同学坐在钢琴前,高傲地弹奏着……

    还是爱丽丝先发现了她,叫了起来,九香吓一跳,突然停下演奏,回头看到素梅,脸霎时通红,站起身叫了声梅姨。素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九香脸红着,掰着手指头笑,还是跟走之前一样那么腼腆。爱丽丝说,妈,九香姐姐上个月钢琴考过了十级了,她被少年宫聘为钢琴课老师了!

    ②素梅没来由地心动过速,腿软。她也算是个性格沉稳的人了,但眼下的情形还是让她有些失态。

    许久,九香在她身后说,梅姨,你生气了?

    素梅忽然鼻子发酸。九香说,梅姨,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九香说,我想教你学琴,免费的。

    素梅忽地转过身来,眼睛瞪大了。九香急急地说,你那么喜欢钢琴,你完全可以自己学啊?其实你现在学琴一点儿也不晚。

    后来的故事,素梅院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每天黄昏,只要三楼传来《致爱丽丝》的琴声,就是女主人下班了,而且心情不错。

(节选自《小说月报》有改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要去北京

李全

    “我要去北京。”民工张二狗又一次凑在我前面说这句,但表情与以前没两样。

    我对他说,你想去就去吧,又何必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呢?这是张二狗第N次对我说这句话。但他每一次说完后,又哀声叹气。他说他儿子才刚上小学,实在是走不开。张二狗说的是实情,早上要送孩子去学校,下午放学还得去接回来。况且,从我这座小城去趟北京十分不易,首先得去省城坐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单不说车费那么高,就是那回来的时间就要四天,这当然算的是坐火车的时间,还没算坐汽车的时间。如果把这四天都用来打工,每天可以赚几十块钱,四天就是好几百。张二狗在北京又没亲没故,去了也纯粹是玩。如此算来,去一趟北京,他的几个月工资就没了。这对于一个一月不足2000块工资的民工来说,的确不划算,还有他儿子读书的费用虽不多,却比本地学生多了一份借读费。

    但张二狗仍然不死心,待他孩子上初中,又一次对我说,他要去北京。我有些好奇,问他去北京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张二狗只是嘿嘿一笑,没回答我。这更引起我的好奇,虽然北京是首都,但路太堵。我每次去北京堵在路上的时间比玩的时间多。所以,我一直喜欢我所在的小城市。城市虽然不大,但交通不堵,四季还分明。

    这一年,张二狗的儿子上高三了,我所在的小城也有了直通北京的高铁。张二狗显得十分兴奋,又在我面前说他要去北京。我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自然不相信他会真去北京。因为他说他要去北京这事,已有好些年头了,却从没有实现过。

    北京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那是首都。我想打消他积极性,说,去北京要花很多钱的。你儿子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你舍得离开他?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现在张二狗的工钱涨了,每天出工能挣到200多块钱,但也不是天天会有活干的。况且他儿子的成绩不是太理想,,他咬紧牙,替儿子请了补课老师。加上他老婆刚从医院里出来,这一年挣的钱已经提前打“水漂”了。

    高铁通北京了。我就想试试高铁到北京是啥滋味。张二狗说这话,情绪特激动,还掏出香烟来猛吸了几口,直到不停地咳嗽起来,才扔下烟蒂,最后见我不说话,很不情愿地走开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对我说,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那你就去吧。我想让张二狗快点离开我的房间。其实,他去不去北京,真的与我无关。再说我已经去过无数次北京了,没有新鲜感。

    三天后,张二狗又一次来到我的房间里,掏出一包好香烟放在桌上,说,这是北京货。专门给你带回来的。

    我问,你去过北京啦?

    那还有假?张二狗说这话时,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你就别骗我了。昨天前天,我都去过你们工地,与你们那里的老板谈合同的事。我看到你在那里干活呢。我说的是实话。

    你……你真去了我的工地?张二狗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拿去桌上的那包香烟头也不回地走出我家。

    我苦笑着,这张二狗真逗。但我一会儿就明白了他撒谎去过北京的原因。

    因为我的话,张二狗有好些日子都没来我家里玩。见了我也躲得远远的。我才想起伤了一个民工的心,有些过意不去。在他儿子去上大学那天,特地封了个大红包托人送了过去,算是我对他的歉意吧。心想,只要他儿子大学毕业后,有了工作,他的压力减轻了,那时一定会有时间和精力,或者说有经济去北京了。

    四年后的一个早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竟然是中断多年联系的张二狗打来的。他说他正在北京天安门前看升旗。还说,他拍了刚刚升旗的视频已经传给我。又说,他下一站是八达岭,到时候再拍些照片传给我。

    我想对他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静静地听他没完没了地说北京的那些事儿,却耽误了我看升旗,只好看他传过来的视频:在天安门前看升旗,确实是一件特惬意的事,特别是夏天的天安门,真美!

    看完视频,才发现因自己握手机的时间太长,手冻得有些麻了,赶紧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

(《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仿佛有谁将粉笔洗在笔洗里似的摇曳。月亮对着陈士成注下寒冷的光波来,当初也不过像是一面新磨的铁镜罢了,而这镜却诡秘的照透了陈士成的全身,就在他身上映出铁的月亮的影。

    他还在房外的院子里徘徊,眼里颇清静了,四近也寂静。但这寂静忽又无端的纷扰起来,他耳边又确凿听到急促的低声说:

    “左弯右弯……”

    他耸然了,倾耳听时,那声音却又提高的复述道:

    “右弯!”

    他记得了。这院子,是他家还未如此凋零的时候,一到夏天的夜间,夜夜和他的祖母在此纳凉的院子。那时他不过十岁有零的孩子,躺在竹榻上,祖母便坐在榻旁边,讲给他有趣的故事听。伊说是曾经听得伊的祖母说,陈氏的祖宗是巨富的,这屋子便是祖基,祖宗埋着无数的银子,有福气的子孙一定会得到的罢,然而至今还没有现。至于处所,那是藏在一个谜语的中间:

    “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

    对于这谜语,陈士成便在平时,本也常常暗地里加以揣测的,可惜大抵刚以为可以通,却又立刻觉得不合了。有一回,他确有把握,知道这是在租给唐家的房底下的了,然而总没有前去发掘的勇气;过了几时,可又觉得太不相像了。至于他自己房子里的几个掘过的旧痕迹,那却全是先前几回下第以后的发了怔忡的举动,后来自己一看到,也还感到惭愧而且羞人。

    但今天铁的光罩住了陈士成,又软软的来劝他了,他或者偶一迟疑,便给他正经的证明,又加上阴森的摧逼,使他不得不又向自己的房里转过眼光去。

    白光如一柄白团扇,摇摇摆摆的闪起在他房里了。

    “也终于在这里!”

    他说着,狮子似的赶快走进那房里去,但跨进里面的时候,便不见了白光的影踪,只有莽苍苍的一间旧房,和几个破书桌都没在昏暗里。他爽然的站着,慢慢的再定睛,然而白光却分明的又起来了,这回更广大,比硫黄火更白净,比朝雾更霏微,而且便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

    陈士成狮子似的奔到门后边,伸手去摸锄头,撞着一条黑影。他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张惶的点了灯,看锄头无非倚着。他移开桌子,用锄头一气掘起四块大方砖,蹲身一看,照例是黄澄澄的细沙,揎了袖爬开细沙,便露出下面的黑土来。他极小心的,幽静的,一锄一锄往下掘,然而深夜究竟太寂静了,尖铁触土的声音,总是钝重的不肯瞒人的发响。

    土坑深到二尺多了,并不见有瓮口,陈士成正心焦,一声脆响,颇震得手腕痛,锄尖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他急忙抛下锄头,摸索着看时,一块大方砖在下面。他的心抖得很利害,聚精会神的挖起那方砖来,下面也满是先前一样的黑土,爬松了许多土,下面似乎还无穷。但忽而又触着坚硬的小东西了,圆的,大约是一个锈铜钱;此外也还有几片破碎的磁片。

    陈士成心里仿佛觉得空虚了,浑身流汗,急躁的只爬搔;这其间,心在空中一抖动,又触着一种古怪的小东西了,这似乎约略有些马掌形的,但触手很松脆。他又聚精会神的挖起那东西来,谨慎的撮着,就灯光下仔细看时,那东西斑斑剥剥的像是烂骨头,上面还带着一排零落不全的牙齿。他已经误到这许是下巴骨了,而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来,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终于听得他开口道:

    “这回又完了!”

    他栗然的发了大冷,同时也放了手,下巴骨轻飘飘的回到坑底里不多久,他也就逃到院子里了。他偷看房里面,灯火如此辉煌,下巴骨如此嘲笑,异乎寻常的怕人,便再不敢向那边看。他躲在远处的檐下的阴影里,觉得较为安全了;但在这平安中,忽而耳朵边又听得窃窃的低声说:

    “这里没有……到山里去……”

    陈士成似乎记得白天在街上也曾听得有人说这种话,他不待再听完,已经恍然大悟了。他突然仰面向天,月亮已向西高峰这方面隐去,远想离城三十五里的西高峰正在眼前,朝笏一般黑魆魆的挺立着,周围便放出浩大闪烁的白光来。

    而且这白光又远远的就在前面了。

    “是的,到山里去!”

    他决定的想,惨然的奔出去了。几回的开门之后,门里面便再不闻一些声息。灯火结了大灯花照着空屋和坑洞,毕毕剥剥的炸了几声之后,便渐渐的缩小以至于无有,那是残油已经烧尽了。

    “开城门来……”

    含着大希望的恐怖的悲声,游丝似的在西关门前的黎明中,战战兢兢的叫喊。

(选自《呐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栗虚谷

杨小凡

    栗虚谷的父亲是咸丰年间的举人,曾做过巴东知县,后因官场排挤被削官还乡。回乡的栗知县前思后想,最后总结出官场失意的原因:一是上任没有贪,无钱走动;二是举人出身,难以结交朝中大臣。于是,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自己从商,积蓄钱财;二是择名师让儿子栗虚谷苦读。

    可栗虚谷却不买这个账。他考取秀才后再也不参加乡试,只热心于画画。栗知县很是气恼,打,苦打,毒打,都不见效;劝,苦口婆心地劝,更动不了他的心。栗知县只得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有钱人吧。但栗虚谷对做生意同样不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画画。

    栗虚谷在画画上确有悟性,先是工笔。十四岁上,所画花鸟虫鱼山石水树无不惟妙惟肖。这年秋天,药都老鼠奇多,连栗知县的书房里都常有老鼠乱窜,栗知县气而无法,猫儿撑得夜间都跑不动了。一天,栗虚谷把自己画的一幅猫挂在了父亲的书房,栗知县并不在意,但当天夜里就没有听见老鼠的动静。天亮时,画已被家里的那个花猫拽在了地上,花猫蹲在画旁,跳起落下,跳起落下,欲前捕而不敢。

    画如其人。栗虚谷二十岁时已以画钟馗而名扬江淮。一次,父亲的故旧苏知州路过药都进栗家相见。饭后,栗知县提出要栗虚谷画一钟馗图送知州。栗虚谷展开画纸,握笔蘸墨,皴、擦、勾、斫、点、染、抹、拂,片刻之后,一幅“钟馗捉鬼图”现在纸上:钟馗蓝衫半披,露着右肩,右脚蹬鬼下腰,右手提鬼发髻,左手食指剜鬼右眼,一身之力、气、色、眼、貌、神全在左手食指。苏知州看一眼钟馗那入鬼之眼的食指,先吸了一口气,又向后退了半步,愣怔不语。栗知县开口道:“知州看不上?”苏知州忙答:“不,不,公子画功超凡,只是老夫觉得有点骇人,不夺爱了,不夺爱了。”栗虚谷哈哈大笑 , 掷笔,出门,大步而去。

    人曰,四十不惑。栗虚谷四十岁上却一改从前,画风也变了,只攻梅兰竹菊。见其画者,无不称其精妙。被称为药都第一伽蓝的白衣律院住持一空,早想请栗虚谷为影壁墙题画。腊八放粥这天,栗虚谷被大和尚请到白衣律院。栗虚谷在影墙前沉思一会儿,突然登上桌子,手握巨笔,饱蘸浓墨,笔触影壁墙飒飒有声。一个时辰,一幅“风雨竹石”跃然墙上:只见一根瘦竹依于石旁,暴雨之下,挺力向上,显参天凌云之势,几簇秃笔所画的扁方状竹叶倾斜飞动。疾风的狂欢,竹子的苦斗,令观者缩肩生寒……观者啧啧称奇,栗虚谷也心中自喜。

    栗虚谷退出人群时,却见一面生法师独凝眉不语,很是不解,问之:“法师有何见教?”“老僧乃从九华山来此挂单,有幸一睹先生手笔,本是造化了,哪有见教?”法师笑而要走。栗虚谷紧跟一步:“刚才见法师皱眉,愚作定有破绽。请点拨一二!”法师看一看栗虚谷,就说:“先生画功已超俗,但画不难于小而难于大,而最难者乃气节也。先生所画竹子,一如愤世之勇夫,未能脱凡夫之气节!”说罢,拱手而去。过了春节,栗虚谷离开了药都。

    五年后,栗虚谷回到药都。想见他的画已成为时人的幸事,关于他的传说更是纷纭不一。有一点是真的,栗虚谷不再用笔作画,改用手指作画,但并没有人见过。接下来的几年,往来求画的各色人等你来我往,但极少几个人见到栗虚谷的手指画。这事就气恼了土匪费大手。费大手的手大如蒲扇,本是福相,可考取秀才后四次乡试均未中举,在一场官司中家败人亡,遂聚众做匪,专与官府作对。

    一个大雪夜,栗虚谷被费大手绑走。费大手只有一求,就是要栗虚谷用手作画一幅。栗虚谷知费大手身世就答应下来。香墨研好,宣纸铺平,栗虚谷右手放入墨中,浸透了,抬起手,五指叉开,指掌并用,在雪白的纸上纵横回旋;如是数次,只见雪白的宣纸上黑白一片。费大手和众匪正在纳闷,却见栗虚谷五指醮墨,在纸上不停地点点画画。栗虚谷直腰洗手时,众人才见“湖心亭赏雪图”展在面前:远处,烟云飘浮,雾气迷蒙,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墨迹三两而已;近瞅,亭上两人铺毡对坐,谈兴正浓,一童子鼓腮吹火烧酒,炉沸汽升……这天夜里,栗虚谷被送到家中,院内放白银千两。据说,费大手从此离了匪道,云游四方。

    栗虚谷五十岁这年的春天,他正在玉皇庙街的家中品茶看书,一官差进门:“栗先生,御史大人明天即到药都,知府大人请你做好准备,明日御史大人要看你的手指画!”栗虚谷望了一眼官差:“我要不去呢?”“你能给土匪费大手作画,为何不能给御使作画?不去就以通匪办你!”栗虚谷起身,哈哈大笑。

    当夜,栗虚谷销声匿迹。

(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药都人物》,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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