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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丹东市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老人

崔立

    ①早上,阳光缓缓地照射在马路上,老人佝偻的背影,缓步地前行中。微风从老人的身边轻轻滑过,都像比老人的速度要快。老人,是要从人行道的一端,走到人行道的另一端。有一个年轻人,急急地走过老人的身边。年轻人走过去时,带起了一阵风,也碰触了老人柔弱的肩膀一下,是风要刮倒了老人,还是年轻人撞到了老人,老人的身子踉跄地顺势往前仰了一下,像是要摔倒,摇摇晃晃地要倒下了,还是艰难地撑住了。匆匆而过的那个年轻人,在老人的眼睛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②又一天,老人走着同样的路,缓缓地,在那条人行道上蹒跚着步子,缓缓行走在人行道的中间。一个女孩,越走越近,很快已经到了老人的跟前。老人站在人行道的中间,挡住了女孩前行的路线,女孩几次想走过去,但空间太窄,还是走不过去。女孩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反复犹豫,女孩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女孩说,阿姨,你能让我一下吗?有好几秒的停顿,老人缓缓转过了身,看向女孩。顺势地,女孩在老人转身时多出来的空档,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女孩真的是太匆忙了,连一声“谢谢”也忘记说出口,人已走出去好远。

    ③……

    ④再一天,老人还在那里行走,缓慢地,继续缓慢地行走在这条路上。①天是有些冷的,哪怕阳光是高高挂着的,也难以抵挡冬日的寒冷。老人缓缓地在行走,不知不觉间,本来围得就有些松的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老人毫无察觉,②老人丝毫感觉不到因围巾掉落后的寒冷,老人本来就很冷,冷与再冷之间差异不大。身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女人已经到了老人的身旁。女人喊了声:阿姨!老人听到了,老人是有几秒钟的停顿,老人缓缓地转过身,老人以为还是要让开路,然后有一个人会像阵风般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走过。这次,没有风,要是风,也是空气中的寒风。女人停在了老人面前,女人说,阿姨,这围巾,是您掉的吗?老人看到了女人手上的围巾,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间空荡荡的。无疑,眼前的这条围巾是老人掉的。老人从女人手上接过了围巾,说,谢谢。老人轻轻地摸索着往脖子里围,老人围得很艰难。女人说,阿姨,我帮您围吧。女人为老人围上了围巾,围得很严实,让那寒风吹不进脖子里。女人还说,阿姨,您是要往前面走吗?我送您过去吧。老人脸上挂起笑容,说,谢谢你。女人扶着老人缓慢地往前走,③天还是冷,冷中却跃动着一丝暖意。是春天快要到来的暖意

    ⑤这是电视台做的一个节目,老人是电视台请的一位演员,表演得很到位。演员在这条短短的人行道上行走了一个星期,没有人怀疑她是假的老人,也没有人关注过老人。女人是这个星期最后一天出现的。电视台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了愿意帮助老人的女人。

    ⑥这个节目很快就在电视台播出了。

    ⑦同时播出的,是近期发生的一个诈骗故事:一个未经证实的儿童募捐,竟引发了全市高达数十万的捐款,若不是警方的及时介入,捐款数额还在不断地增长。为什么我们市民的防范意识是如此的薄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发出善心善念踊跃捐款呢?如果需要捐款的不是孩子,是老人呢?

    ⑧两个故事放在了一起播放,是刻意,还是无心之举?

    ⑨这个节目什么都没评论,只是原生态地播出了。

    ⑩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这个城市一下子多了许多主动帮扶老人的年轻志愿者们。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17年9月9日,第11版,有删节)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中的很多语句看似平淡,内涵却很丰富。如“这次,没有风,要是风,也是空气中的寒风”,暗示女人没有匆匆忙忙走过老人身边。 B、小说成功地运用了对比手法,比如,年轻人、女孩与女人的做法形成了对比,再如,电视台两个节目的内容也形成了对比。 C、小说注重于细微处写人,老人“缓慢地前行”、“踉跄地顺势往前仰”、“缓缓地转过身”、系围巾“围得很艰难”等动作,表现了扮演老人的演员演技的高超。 D、发生在老人身上的故事是电视台的节目策划,是小说出人意料之处,但其中也蕴含着作者对当下社会道德和人际关系的忧虑与反思,这也是小说的深刻之处。
(2)、小说第④段中三次写到“冷”,分别表现了什么意图?请结合小说内容具体分析。
(3)、小说结尾“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这个城市一下子多了许多主动帮扶老人的年轻志愿者们”的安排是否必要?结合文章内容,谈谈你的观点和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药碾子

刘群华

    一个药碾子,是悬壶之人必须修炼的禅道。

    药碾子靠碾轮在碾槽里不断滚动而把中药碾成粉末,中间宽敞,两头收紧,像驮着岁月的小船,行走于悬壶的湍急河流。

    我的药碾子是师父送的,他见我性躁,嘱我多多碾药,能修养心性。如今铁铸的药碾子好几年没用了,蒙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它落魄的样子,我就觉得心被狠狠揪了一把,它如被我抛弃的一个好友,在时光里颠沛流离。

    当年,我在师父的惠风医馆学艺。在城东一角,一条苍老偏僻的巷子里,有个粗糙的木门铺子,几根木柱支撑着,但厅堂宽阔,几个中药柜子泛着陈黄色漆的光亮,透出浓郁的中药芳香。药碾子搁在大堂一侧,默默看着络绎不绝的求诊者。

    我每天看药熬药,晚上听师父讲读《内经》。有时医馆很忙,师兄腾不出手,师父便喊我去碾药。初上手时,我面对沉重的药碾一片茫然,碾轮在我面前更显笨重难使。我甚至不会用双脚滚动轮子,只能用双手握住轮子柄,不断滚动。一天下来,一手血泡,有的还磨破了皮,出血了,痛得我钻心流泪。师父就点起一盏油灯,拿出一根缝衣针,针鼻子上穿条青棉线,沾上桐油在油灯上点燃,线就如一道火焰顺着缝衣针刺过我的血泡。血泡瘪了,师父说:“桐油祛风退火,很快会好。”

    如此历练再三,我慢慢掌握了窍门,终于能够稳妥而有效率地碾药了。我坐在木椅上双脚滚动着铁碾轮,咔嚓咔嚓地碾着干枯僵硬的中药,仿佛一曲重复的粗犷山歌,盘旋于青瓦白墙之间。中药被往返碾磨,然后过筛,细末另装,粗末再碾,直至药碾如泥。这种药泥大概有两种去处,一种混蜂蜜做中药丸子,一种和油脂做外敷膏药。中药丸子可大可小,小如绿豆即可,大如梧桐亦行。而外敷的膏药则深如夜色,青黛之中,还有几丝像桔黄的灯光,贴在患处,人温暖,心透亮。

    碾药是辛苦的活儿,夏天怕热,冬天怕冻。冬天碾药,屋里头必烧一膛红彤形的炭火,然后兀自滚动着碾轮,咔嚓咔嚓,孤独地响。碾药除了气候的冷暖,还有人的疲惫和单调,倘若在夏天,则难免不知不觉呼呼睡去。一日,天气闷热,门外的玉米叶被日头蒸卷了。我在屋里碾药,师父进来,看我汗流浃背,又一脸厌烦,说:“碾药累不?孤独不?”我的心思被师父洞察无余,只能尴尬地嘿嘿一笑。师父说:“碾药也有乐趣,要学会自寻快乐,可以边碾边读书。”

    他示范性地拿起一本药书,双脚滚动碾轮,在叮当叮当之声中翻阅起了一页页远古的方剂。我在旁看着,在师父的脚下,药碾子是一只驮着快乐的船,在碾槽里张帆,一路风雨而去。师父像一名得道的禅师,怡然地品味着窗外的阳光和书中的淡泊。

    “物在身之外,不居身之内,忘物而不思物。”这句话,师父总拿来教导我。他说:“你满脑子想着碾药,累从心来。”我起初不知其中意味,后来知道了,师父也老了。碾药碾出快乐,是一种高深的境界。

    在药碾子的陪伴下,我不断成长,也会治疗简单的风寒风热的外感了。一次,一个小儿被父母抱了进来,我号了下小儿的脉,在处方笺上准备写几味疏风散热的药。尚未落笔,师父从外面进来,他看了看患者,说:“小_____儿娇嫩,用药要轻灵,如羽毛一样。”便嘱咐我去药碾子上碾几味药,调油脂敷在小儿的脚板上。我认为这种方法太简单,无法体现一个医生丰富的专业知识。但师父说:“病之治,一味即可,不用二味,既节省了病人的费用,又减少了对身体的潜在伤害。你看那些古医书中,为什么有的方剂仅一二味,是药专而力足啊。”

    第二天,小儿的病好转了,药费只花了一个鸡蛋的钱。

    拜师后的第五年,我离开了惠风医馆。临行前,师父说:“中医之道,必尊中医之术。”他从后房搬出一个铁药碾送给我,说:“别小看一个药碾,其实是中药的一种工艺,马虎不得。”

    我出师后在另一座城的街上开了家医馆,虽然比师父的小,却五脏俱全。中药柜子,高高大大立在大堂中间;四方长桌放在左侧,上面摆着崭新的号脉垫子;师父赠我的铁碾子置于大堂的右侧,静静地睁着眼看我,看得我不敢怠慢任何一事。

    经营久了,患者日多,需要碾的药也越来越多,有些忙不过来。有患者推荐我用电动磨粉机,我便买了一台。这样,我把大堂的药碾子搬进了西厢房,它的位置被电动磨粉机无情代替了。

    每次我去师父的惠风医馆,看师父还在坚持用药碾子,累得腰酸背痛,便小声提醒:“买台电动磨粉机吧?”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乡下佬的劝告

〔美〕威廉•萨洛扬

    有一年,我的叔父美立克从弗莱斯诺到纽约去旅行。

    在他上火车之前,他的叔父迦洛看望了他一次,告诉他旅行上的种种危险。

    “你上了火车,”那老人说道,“仔细拣定你的座位,坐下来,不要东张西望。”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几分钟之后,火车开动了,”那老人说道,“两个穿制服的人会从夹道上走过来,向你要车票。不要睬他们,他们会是骗子。”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叔父说道。

    “你会知道的。”老人说道,“你不再是小孩子了。”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你旅行了不到二十英里,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会走到你跟前来,递给你一支香烟。告诉他你不抽烟,香烟上会有麻药的。”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在你到餐车去的路上,一个很美丽的女郎会故意和你撞个满怀,而且差不多抱住你,”老人说,“她一定极其陪小心而且动人,你自然的冲动便是要和她做朋友。抛撇了你那自然的冲动,一直进餐车去吃东西;那女人会是女冒险家。”

    “什么?”我叔父说道。

    “婊子!”老人喊道,“一直进去吃东西,点最好的食品。如果餐车人满了,那美丽的女人坐在你同桌的对面,不要对着她的眼睛看。如果她讲话了,装做聋子罢。”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装做聋子,”老人说道,“这是唯一摆脱的方法。”

    “摆脱什么?”我叔父说道。

    “摆脱全部邪恶的花把戏,”老人说道,“我旅行过的,我懂得我谈着的问题。”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这我们不要多谈了。”老人说道。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我们不要再讲这问题了。”老人说,“这完结了。我有着七个小孩子,我的生活一向是圆满正经的生活。我们不要再想到它罢。我有着地呀,葡萄呀,树木呀,牛羊呀,和钱呀。人是不能一切齐备的﹣﹣除非什么时期有一天两天是如此。”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在你从餐车回到你的座位的路上,”老人说道,“你会经过吸烟间。你在那儿会发现一批人打着纸牌,赌客们会是三个中年人,指头上套着看上去很值钱的戒指。他们会向你笑嘻嘻地点头,他们中间的一个会邀你入局。告诉他们,你不会讲英语。”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这就好了。”老人说道。

    “谢谢你。”我叔父说道。

    “还有一件,”老人说道,“当你夜里上床的时候,把你袋子里的钱拿出来,放在你的鞋子里。把你的鞋子放在你的枕头底下,把你的头整夜搁在枕头上,不要睡熟。”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这就好了。”老人说道。

    老人离开后,第二天我叔父美立克上了火车,便一直横过了美利坚旅行到纽约去。

    穿制服的两个人并不是骗子,带有上麻药的香烟的年轻人没有到来,美丽的年轻女人没有坐在餐车里和我叔父同桌的对面,吸烟室里也没有人打纸牌,我叔父把他的钱放在他的鞋子里,把他的鞋子放在他的枕头底下,    第一夜整夜没有睡熟,但是第二夜,他却放弃了全部的规矩。

    第二天,他自己把一支香烟递给了另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接受了。

    在餐车里,我叔父走到一边去,和一个年轻女郎同桌坐了。

    他在吸烟间里发起了打扑克,还在火车开到纽约之前,我叔父认识了火车上的每个人,每个人也认识了他。

    有一次,当火车穿过俄亥俄州的时候,我叔父和那接过香烟的年轻人和到跋沙尔去的两个年轻女郎组成了四人合唱队。

    这次旅行是很愉快的旅行。

    当我叔父美立克从纽约回来的时候,他的老叔父迦洛又来看他了。

    “看光景你是一路平顺的,”他说道,“你遵守过我的教训了吗?”

    “唔,叔叔。”我叔父说道。

    老人远望着天空。

    “有人靠我的经验得到了益处,这在我是觉得高兴的。”他说道。

(选自《中外微型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湖底的书香

白荣敏

    湖泊是造化的眉眼。那一汪清凌凌绿莹莹的湖水,使粗犷的大山增添一些柔媚。翠屏湖,让汉子一样的闽东山区县古田,有了诗性的润泽。

    翠屏湖是一个人工湖。我们造访的时节,还未进入汛期,发电用水使翠屏湖水位降低,露出了一溜溜黄色的土棱。新建的溪山书画院就在景区的入口处附近,看着崭新的建筑,我体味到当地政府和有识之士的用心,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旧溪山书院已没在湖底的某一处。

    我的目光投向了烟波浩淼的湖面,那碧澄澄的深处还依稀闪现着朱子的身影。

    南宋庆元三年(1197年)三月,年近古稀的朱熹遭受朝廷重臣韩侂胄及其奸党迫害,为避“伪学”和“党禁”之难,应古田门人林用中、余偶、余范邀请,从闽北建阳来到了古田。宋宁宗庆元初年,南宋朝廷内部党同伐异的斗争不断升级。二年,韩侂胄发动了反对道学的斗争,称道学为“伪学”,进而列“逆党”名单59人,朱熹名列第五。朝廷对与“伪学”有牵连者,一片打压之声。原来与朱熹交游的朋友和跟随朱熹的门人,贬的贬,逃的逃,叛的叛,这种风云骤变的逆境,给朱熹带来沉重的打击。

贫病交加、仇怨相攻的朱熹行走在古田的土地上,大难随时都可能降临。一般人到了这样的境地,也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孤凄、绝望,还能有什么作为!但穿透817年的时光,我们看到,当年,那个年迈的身影在今日翠屏湖的湖底却脚步从容,目光坚定。他在溪山书院讲学,为书院前的欣木亭题诗:真欢水菽外,一笑和乐孺。诗句表达的显然是陶然自乐的达观情怀。

    如果仅仅是为了躲避灾祸,就不是朱子了。这位宋代理学的集大成者、杰出的教育家,其一生为学“穷理及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在古田期间,他以溪山书院和地处杉洋镇的蓝田书院为轴心,来往于古田境内的螺峰、谈书、魁龙等多个书院,巡视教务,设帐授徒,宣讲理学,培育后秀。这是一个性格倔强的老头,我行我素,顶风作案;又是一位宅心仁厚的长者,心无旁骛,一心教学。他在随时有暴风雨降临的暗夜里,把自身当作火把,点燃同行者的希望。

    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揣摩朱熹在人生最后这几年里的心态,寻找一个人如何在困厄中坚持行走、在绝望里坚持理想的答案。今天,站在翠屏湖畔,望着这群山环抱中的浩瀚湖水,我似乎有所明白,内心的强大源自于站位的高蹈、学问的高深,而这湖水一样柔软的坚强,也正是孕育着支撑生命前行的力量。据说,溪山书院的前身是古田县东北的双溪亭。宋淳化年间,构亭山上,曰双溪亭。自朱熹遣高足林用中至此地讲学,亭宇始得开拓。不久,朱熹为亭题匾曰“溪山第一”。溪山书院于明嘉靖年间圮于水,崇祯年间按原貌重建。上世纪50年代,政府修建古田溪水库,书院被淹没湖底。没于湖底的,当然还有整个古田县城。

    我无意于臧否56年前建设古田溪水电站的这个“壮举”,也许的确是当时条件下发展民生的需要;但我知道,对于古田人民,这溢满书香的湖底,依然是他们的精神家园。县城的建筑可以淹没,但是经过漫长时光培育起来的文化信仰、精神底蕴已和深深的湖水融为一体。

    古田安顿过朱熹晚年一段困厄的时光。朱熹在古田的门人,表现出了对理学的坚定信念和对朱熹的一片忠心,他们和朱熹患难与共,险夷不变其节,给朱熹带来了莫大的慰藉;而朱子的过化,为古田培育了浓浓书香,庆元党禁解除之后,古田的士人学子靠着正宗师承,人才脱颖而出,单南宋时期就出了大约100名进士,从元、明至清,又出现了像张以宁、余正健、曾光斗这样的人物。

    时至今日,蓝田书院得以重修,朱熹的“蓝田书院”石刻被罩以玻璃进行保护,而且不时在书院内举办各类知识讲座和国学班;还有人动议从水库中的溪山书院旧址里抢救朱熹碑刻。从中我们看出,进入新世纪的古田,依然有人在缅怀朱子当年泽溉桑梓的功绩,思慕其高尚坚忍的品格,赓续这源远流长的文脉。

    这湖底的书香,已随着源源不断的电流,点亮了这片土地 。

阅读下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张爱玲

    禄兴衔着旱烟管,叉着腰站在门口。雨才停,屋顶上的湿茅草亮晶晶地在滴水。地下,高高低低的黄泥潭子,汪着绿水。水心里疏疏几根狗尾草,随着水涡,轻轻摇着浅栗色的穗子。迎面吹来的风,仍然是冰凉地从鼻尖擦过,不过似乎比冬天多了一点青草香。

    禄兴在板门上磕了磕烟灰,紧了一紧束腰的带子,向牛栏走去。在那边,初晴的稀薄的太阳穿过栅栏,在泥地上匀铺着长方形的影和光,两只瘦怯怯的小黄鸡抖着粘湿的翅膀,走来走去啄食吃,牛栏里面,积灰尘的空水槽寂寞地躺着,上面铺了一层纸,晒着干菜。角落里,干草屑还存在。栅栏有一面磨擦得发白,那是从前牛吃饱了草,颈项发痒时磨的。禄兴轻轻地把手放在磨坏的栅栏上,抚摸着粗糙的木头,鼻梁上一缕辛酸味慢慢向上爬,堵住了咽喉,泪水泛满了眼睛。

    他吃了一惊——听见背后粗重的呼吸声,当他回头去看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禄兴娘子已经立在他身后,一样也在直瞪瞪望着空的牛栏,头发被风吹得稀乱,下巴颏微微发抖,泪珠在眼里乱转。他不响,她也不响,然而他们各人心里的话大家看得雪亮。

    瘦怯怯的小鸡在狗尾草窝里簌簌踏过,四下里静得很。太阳晒到干菜上,随风飘出一种温和的臭味。

    后天的早上,鸡没有叫,禄兴娘子就起身把灶上点了火,禄兴跟着也起身,吃了一顿热气蓬蓬的煨南瓜,把红布缚了两只鸡的脚,倒提在手里,兴兴头头向蒋家走去。

    黎明的天上才漏出美丽的雨过天青色,树枝才喷绿芽,露珠亮晶晶地,一碰洒人一身。树丛中露出一个个圆圆的土馒头,牵牛花缠绕着坟尖,把它那粉紫色的小喇叭直伸进暴露在黄泥外的破烂棺材里去。一个个牵了牛扛了锄头的人唱着歌经过它们。

    蒋家的牛是一只雄伟漂亮的黑水牛,温柔的大眼睛在两只壮健的牛角的阴影下斜瞟着陌生的禄兴,在禄兴的眼里,它是一个极尊贵的王子,值得牺牲十只鸡的,虽然它颈项上的皮被轭圈磨得稀烂。他俨然感到自己是王子的护卫统领,一种新的喜悦和骄傲充塞了他的心,使他一路上高声吹着口哨。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放牛的孩子负着主人的使命再三叮咛他,又立在一边监视他为牛架上犁耙,然后离开了他们。他开始赶牛了。然而,牛似乎有意开玩笑,才走了三步便身子一沉,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任凭他用尽了种种手段,它只在那粗牛角的阴影下狡猾地斜睨着他。太阳光热热地照在他的棉袄上,使他浑身都出了汗。远处的田埂上,农人顺利地赶着牛,唱着歌,在他的焦躁的心头掠过时,都带有一种讥嘲的滋味。

    “杂种畜牲!欺负你老子,单单欺负你老子!”他焦躁地骂,刷地抽了它一鞭子,“你——你——你个杂种的畜牲,还敢欺负你老子不敢?”

    牛的瞳孔突然放大了,翻着眼望他,鼻孔涨大了,嘘嘘地吐着气,它那么慢慢地,威严地站了起来,使禄兴很迅速地嗅着了空气中的危机。一种剧烈的恐怖的阴影突然落到他的心头。他一斜身躲过那两只向他冲来的巨角,很快地躺下地去和身一滚,骨碌碌直滚下斜坡的田陇去。一面滚,他一面听见那涨大的牛鼻孔里咻咻的喘息声,觉得那一双狰狞的大眼睛越逼越近,越近越大——和车轮一样大,后来他觉得一阵刀刺似的剧痛,又咸又腥的血流进口腔里去——他失去了知觉,耳边似乎远远地听见牛的咻咻声和众人的喧嚷声。

    又是一个黄昏的时候,禄兴娘子披麻戴孝,送着一个两人抬的黑棺材出门。她再三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材板上,用她披散的乱发揉擦着半干的封漆。她那柔驯的战抖的棕色大眼睛里面塞满了眼泪;她低低地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先是……先是我那牛……我那会吃会做的壮牛……活活给牵走了……银簪子……陪嫁的九成银,亮晶晶的银簪子……接着是我的鸡……还有你……还有你也给人抬去了……”她哭得打噎——她觉得她一生中遇到的可恋的东西都长了翅膀在凉润的晚风中渐渐地飞去。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烟囱,被炊烟薰得迷迷濛濛,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展开在禄兴娘子前面的生命就是一个漫漫的长夜——缺少了吱吱咯咯的鸡声和禄兴的高大的在灯前晃来晃去的影子的晚上,该是多么寂寞的晚上呵!

(节选自《张爱玲文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三奶奶的小木船

吴建

    三奶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在遛弯儿:“木头,咱们这辈子还能去南海看看不?”木头知道奶奶“去南海看看”的意思,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拖累你了!”三奶奶的眼圈有些发红,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咱都老了,走不动了,听说去南海先坐飞机再坐轮船,千里遥远的,这辈子想想就算去了。”

    三奶奶和木头两个人一块儿过,大门上挂着“烈属”的红牌牌。这个红牌牌让三奶奶脸上荣光了一生,也心痛了一生。

    没过几天,三奶奶问木头:“木头,快告诉我,咱们薛河的水是不是流向西湖的?”

    “是呀。”

    “西湖水是不是流向东海呢?”

    “对呀。”木头弄不明白三奶奶问这些做什么。

    三奶奶又说:“那东海的水一定是通南海的,对不?”

    木头愣了一下,说:“是呀,还别说你知道的真不少呢。”

    听木头说是,三奶奶昏花的老眼瞬间亮了。

    过了些日子,三奶奶又对木头说:“木头,咱们找人做一只小木船吧?”

    木头不明白地看着三奶奶:“你做小木船干啥?不当吃又不当喝的。”

    “我看见有人把河灯放在小木船上,河灯就不会下沉,顺着河水往下漂,听说能漂很远很远,挺好玩的。”

    木头心里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放河灯?怪不得有人说老人是“老顽童”“老小孩”,看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几天后,三奶奶拿回家一只小木船,像拿个宝贝一样欣喜地反和正地看。

    夏季的一天,山洪暴发,薛河涨水了。三奶奶踮着小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急急地出了门:“快,木头,咱们走。”三奶奶把小木船放在轮椅后面,她自己背着一个布包,“木头,走,咱们下河去。”三奶奶推着木头到了河边。

    河水暴涨,黄龙一样滚滚向西。三奶奶把那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双发了黄的老布鞋,就是那种手工的,千缝百纳能踢死牛的老布鞋。木头一惊,突然明白了三奶奶要做什么了。

    三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老布鞋放入小木船里,再用绳子固定好,然后把小木船缓缓地推进了河里,那只载着老布鞋的小木船就顺着浪涛向下漂去。三奶奶看着越漂越远的小木船,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老三就能穿上我做的鞋了。”

    那只小木船越漂越远,三奶奶的心也好像跟着小木船漂走了:“老三啊……六十七年了呀,我一直想给你送这双老布鞋·去南海太远了。再说,木头这个样子,一会儿也不能离人,我没办法呀………晚上我只要一合眼,就看到你光着脚丫子在大海里……我和木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要去见你了……”原来,三奶奶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故事,三奶奶的故事只有木头知道。

    六十七年前,三奶奶过门才三天,三爷的部队就接到了攻打海南岛的命令。三爷脱掉脚上结婚时的新布鞋,穿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烂布鞋就要走。那双新布鞋是结婚时借对门二蛋的。三奶奶一把拉住了三爷:“急啥呀?”三奶奶也顾不上脸面了,央求婆婆去东家借鞋布,西家借鞋底,点灯熬油整宿没睡觉,也只赶出来一只,另一只才刚起头儿,三爷就穿着那双露着脚趾头的旧布鞋跟着部队走了。三爷走时对三奶奶说:“媳妇,慢慢做,等我打完海南岛回来再穿也不晚。”谁知三爷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后来,三爷的连长回来了,他们是同乡。连长是拄着一双拐杖回来的。连长握着三奶奶的手说:“他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有敢死队!”连长说着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只老布鞋,那是一只露着脚趾头的褪了色的旧布鞋。连长双手托着,像托着一枚军功章,给三奶奶……原来,三爷带着敢死队强渡琼州海峡时英勇牺牲了。连长只抢回了三爷的一只漂在海水中的鞋子。三爷的声音一直在连长的心头炸响:“如果我光荣了,请你照顾好我的女人!”

    连长留下来了。木头就是那个连长。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木船,木头忽然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小木船和那双老布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选自《海燕》201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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