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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南京市溧水区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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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油菜花

曾剑

    记得刚上高一那年,春节刚过,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乡村静下来。我整日不出屋,坐在床头,等待父亲的脚步声。我常常是从清晨,等到深夜,在风吹松枝的瑟瑟声里,慢慢睡去。

    父亲每天都出门,与其说是给我借学费,不如说是逃避。他心里清楚,正月里,山里人讲禁忌,不愿拿钱借人。“先到学校去吧,我借到了,就给你送去。”他目光躲闪,一直不敢面对我。偶尔我们目光相撞,我捕捉到的,是他满眼的愧疚。

    我眼前浮现出开学时,教室里的情景,交了学费、领到书的同学,满脸喜悦;而我,独在教室一角,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臂弯里。从小学到初中,开学时的状况大都如此,我挺过来了。但现在,我突然对教室充满着惶惑与恐惧。我已是一名高中生,人大了,自尊心更强。拿不着学费,我选择逃避。

    正月十五的鞭炮响彻山村,炸得我心里一阵慌乱。明天,正月十六,学校将正式上课。拖至正月十六还不去报到的,往往就自动辍学了。我也决定辍学,到武汉去打工。我这么想,心里就坦然了。夜的黑从头顶压下来,我倒头便睡。

    记不清什么时候,父亲喊我起来,说:“走,跟我到有康的小卖店去。”有康是我家转弯抹角的亲戚,论辈分我叫他表舅。他在村口的三岔路,开了一家小卖店。有康在柜台里的床上半卧。父亲在柜台外那张椅子上坐了,我就站在父亲身边。静坐一会儿,父亲直了直腰,他想说借钱的事。但他扫一眼有康那张倦怠不耐烦的脸,到底没说出来。父亲只说我,说我的学习成绩好,不读书可惜。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瞅有康。有康那张脸,并没有因我的成绩好而变得和蔼。父亲就说来杭鸡,说他打算办个养鸡厂,先是买来杭鸡蛋,多少天孵出小鸡,多少天小鸡长成大鸡,多少天大鸡下蛋挣钱,同时孵更多的小鸡。我了解父亲,他怕有康担心他还不起钱,便在借钱之前,用来杭鸡作铺垫。

    我到现在也不知来杭鸡是个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来杭鸡”三个字,是不是这么写。偶尔有人进来买东西,父亲停下来,等那人走了,他再接着他关于来杭鸡的描述。有康下了床,站起来,不断地打着呵欠,还斜眼扫着父亲,这是在下逐客令。父亲站起来,走到有康身边,隔着柜台,微低头,弯腰,膝盖好像也有些弯曲。他仰头看着有康,清了清嗓子,显然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让自己有勇气张口借钱。但有康抢先封住了父亲的嘴。有康说:“现在生意不好做,民国时通往麻城的商道,早就不从这里过,你是知道的。四周的几个垸子,倒是上这里买货,都是赊账,我都快撑不下去了。”我看见父亲像被人抽了脊椎骨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我们走出小卖店,头顶那轮月,已偏向西天。月缺一角,天并不晴朗,不时有淡黑色云朵在月前掠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父亲说。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说这句话,他是在暗示我,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已经不相信明天了。父亲借钱时那个可怜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我,我要走了,打工去。

    夜在黎明中醒来。我像垸子里别的打工仔一样,一个蛇皮袋,塞着我的铺盖,向镇上走。在那里,我将坐上去武汉的汽车。

    父亲送我,他在前面走。出了村口,他没走大路,选择了一条田间小道。我懂父亲的心,他怕碰见熟人,怕熟人看见我上不起学。太阳露出瑰丽的光,天似乎是豁然亮了。父亲突然停下来,指着满田的油菜说:“你看,咱家油菜花开了。”我扫了一眼,眼前一片碧绿。父亲说:“你仔细看。”我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见一株金黄色的油菜花,就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父亲说:“要不,你还是上学去吧,这油菜花都开了,太阳一晒,三两天就全开了。过些日子,天暖和了,就会结籽,籽饱满了,熟了,就是钱,够你交学费的。”

    父亲是在同我商量,更像是在乞求。他一直低着头,不正视我,只看着那朵金黄色的油菜花。我摇头。但在那一刻,我看见满山的矮松、碧绿的油菜、还有万绿丛中这朵金黄色的油菜花。村子像一幅以绿为主色调的油画,美得令我心动。

    我感到天地陡地一亮。阳光洒在油菜花上,这么多天,心里的阴霾,被那一片金黄驱得无影无踪。晨露沾在油菜花上,晶莹剔透。有一滴露珠,被松雀的鸣叫震落,似乎滑进了心田。我感到它的清凉。我的眼前,幻现出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心里陡起一股希望,像金黄色的火苗在燃烧。我的腿软了下来,似乎已无力迈向小镇。我放下蛇皮袋,坐在田埂上,低头,拔着田埂上的野草。眼泪悄然流出来,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滴落在野草上,滴落在拔去野草的新鲜泥土上。

    父亲提起蛇皮袋,将我拽起来。我们转身,沿着相反的方向,朝着学校走。高中三年苦读,成就了我的军校梦。时光逝去二十余年,我成为一名军旅作家,而父亲,依然在山里。他老了,七十多岁了。我们不让他种田,父亲说,水田侍弄不动了,旱田还是要种的。

    父亲只种油菜。

(1)、从“原因——结果”的逻辑角度,梳理选文的情节结构。
(2)、从人物描写角度赏析下面句子。

“先到学校去吧,我借到了,就给你送去。”他目光躲闪,一直不敢面对我。

(3)、文中写道:“我放下蛇皮袋,坐在田埂上,低头,拔着田埂上的野草。”结合语境,写出“我”此时的心理活动。
(4)、“父亲向有康借钱”的情节写的细致详尽,几乎占了大半篇幅,选文却为什么以“父亲的油菜花”为题?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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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忘的一躬    
      上初三的时候,人气最高的是语文课老师孙老师臼他不但课讲得有特色,待人处事也无可挑剔。最叫 人难忘的是每堂课在班长喊起立之后,他总要鞠躬还礼后才正式上课。
      孙老师最讲信用,答应我们什么事,他总会做到。对找们这些学生来说,孙老师就是我们学习做人的一本活教材。孙老师所说、所做的,几乎成了我们的行动指南。
      中考前几天的一个下午,笫三节课是语文辅导课。
      上课钤打响,进来的却不是孙老师,而是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
     “同学们,孙老师有点事,不能来上课了。不过他让我转告大家,放学前后,他一定赶回来,把大家的课补上去。”
      那时我们还小,谁也没去想孙老师会有什么事,也没有人想到去问,但大家都认为,孙老师到时一定会来上课。
      放学的钤声响了,孙老师还是没有来。
      大家谁也没有动,因为同学们都相信,孙老师一定会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教室外站满了接孩子的家长。一刻钟过去了,不少家长走进教室领孩子,但没有同学走:
     “孙老师说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家长们只好退出去,静静地在教室外面等。
      校长过来了。他轻声地告诉大家,一个小时前,孙老师的家属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孙老师可能不会回来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不少家长再次走进教室领孩子,但依然没有人动。同学们还是认为,孙老师说过他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教室里正因家长劝孩子回家而出现骚动时,孙老师的身影出现了。他来不及擦掉额头的汗水,就向依然在教室外的家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连连说了几个“对不起,请多原谅”。然后,他走进教室,又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就不必起立了,我们直接上课。”
      教室内外静得出奇。
      孙老师平静地讲完了准备的课程,再次向同学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还有点事,有什么不明白,明天继续。”
      然后,对着教室外的家长们,孙老师又是深鞠一躬: “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多原谅。”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全休同学和家长的目光中。
      中考后我们才知道,孙老师的家属在那次车祸中去世了。
      同学们泣不成声。
      那个下午,孙老师的鞠躬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一名教师以后,我一直把孙老师那几个抱歉的鞠躬作为衡量自己对待学生和做人做事的准则,并成为我人生中一笔最宝责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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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为什么歌唱
         ①英国大提琴演奏家哈里森每天都会在小树林练琴,有一天,一只夜莺突然飞来,与他的琴声合奏,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夜莺加入其中。1924年,BBC录下这些人与鸟的二重奏,在广播里播放,80多年过去了,这段录音成为珍贵的历史研究资料。如今,人们把自然界的鸟儿组成一个交响乐团——键盘手乌鹊、背景音乐红尾雀、鼓手啄木鸟、电吉他苍头燕雀、歌手夜莺……
         ②鸟儿为什么歌唱?它们的大脑构造如此小巧,却将如此庞大的一部分用于音乐。让我们进入奇妙的探索之旅。
         ③一只澳大利亚琴鸟歌唱前通常要花好几个星期搭建它的舞台——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土堆。园丁雄鸟要花费数个星期建造精巧复杂如同艺术品的窝,而且一定要用蓝色的物品来装饰爱巢,如果找不到蓝色花瓣,它会从数公里外的餐桌上带回蓝色的塑料汤匙。这些举动,其实都是为了最美妙的音乐来临。按照达尔文的物竞天择理论,“鸟男们”如此特殊的歌舞只有一个解释——取悦雌性。因为澳大利亚的这片丛林里,是个“男多女少”的卖方市场,琴鸟姑娘每年仅产卵一枚,受荷尔蒙困扰的小伙子们竞争格外激烈。
        ④这一学说得到了科学的印证。科学家研究了从38000只日本鹌鹑身上提取的大脑样本,然后将其分别放在光线下接受时间长短不一的照射。他们发现,当春天来临时,鸟儿就开始唱歌是因为春天日照时间比冬天长,在鸟类特殊的大脑细胞与阳光的共同作用下,其体内便开始分泌荷尔蒙。它们用唱歌来吸引异性。
        ⑤然而,这只是众多解释之一。另一种令人信服的理论指出,鸟儿歌唱是为保卫自己的领地。理论上,这叫“波盖斯提假说”,这个名字出自著名的同名电影,它讲述了一个法国士兵在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通过模仿许多士兵说话声,使得敌人相信堡垒里住满了军团而不是只有一个人,他靠自己的力量保卫了一个堡垒。鸟儿正是用这种方式保卫自己的领地,它们通过模仿其他生物的尖叫有效地赶跑敌人。
        ⑥还有更多的研究者致力于“快乐说”:鸟儿歌唱就是为了快乐。尽管这一观点还缺乏许多论据——科学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计算快乐的地步。
        ⑦理论越来越陷入无序,五花八门。甚至有科学家用诗歌来解释。他分析云雀歌唱的发音、节奏、韵律,得出的结论是:这就是一首捷克斯洛伐克诗歌。结局不难想象:这个鸟类研究科学家最后真的成了诗人。
        ⑧当然,人们往往更加相信拿着手术刀的科学家。在鸟儿热情的歌唱开始之后,他的大脑被取出,在干冰中冻结,用机器将大脑组织切成只有10微米厚的切片。“一曲未终”的鸟儿换来了最新的发现:只有鸟儿歌唱的时候才能进行蛋白合成。当一只金丝雀学习一首新歌的时候,它的大脑的顶部会出现新的脑细胞,这跟人类18岁开始脑细胞将一个接一个地衰老死去的古老教条全然不同。
        ⑨全世界有将近100个实验室在研究鸟类的大脑。有的实验室每年要杀死大约2000只鸟儿。“它低头唱歌,脑袋就掉下来了。”鸟类没有签发同意手术的表格,所以科学家更喜欢用“牺牲”而不是“杀死”来描述鸟儿因科学研究而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们更愿意信奉:动物就是机器。
        ⑩如今很多动物保护者质疑这种科学实验伦理。或许正如有人所说:鸟儿是森林的喉舌,它们能告诉我们的比我们所知的更多。鸟儿为何歌唱?与我们人类歌唱的理由是一样——因为我们能够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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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手帕

韦延丽

    秋夜的风一阵又一阵地袭击着阿斌单薄的身体,阿斌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他借着月光顺着山沟吃力地穿过一条泥泞的土路,路的尽头,一棵高大的榕树下,趴着一栋石头和茅草垒成的小屋。

    阿斌在屋前站定,喘一口气,正了正身子,轻轻叩响锈迹斑斑的门环。

    少顷,伴随着沉重的“嘎吱”声, 一个光光的小脑袋探出门外。

    “你找谁?”男孩警惕地盯着他问。

    “我路过这里,迷路了。”阿斌专注地看着男孩,“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小脑袋又重缩回屋内,阿斌在门前的石堆上坐下。

    男孩端来了水,水随着男孩的脚步在粗瓷碗里晃动,溢满了一碗月光。

    阿斌起身接过碗,一仰脖子,粗瓷碗里的水就失去了光亮。阿斌满足地咂了咂嘴巴,问男孩:“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你爹娘呢?”

    “娘帮人卖夜宵去了,爹去了天堂。”“爹——你爹怎么会在天堂?”

    我娘说:“我哥和人打了架后不敢回家,爹到处找他,路上出了车祸,上了天堂。”

    一阵风吹来,阿斌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啦?”“我、我……沙子进了眼睛。你们怎么不在村里住?”

    “我娘说,以前我们是住在村里的。哥和人打架后,原本要好的两家人成了仇人,被打的那家人天天来逼爹娘交出我哥,赔偿医药费。爹死后,娘只得将村里的房子卖掉抵了赔偿款,于是我们就搬来这儿住了。娘说,住在这儿也好,免得村里人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娘会生不会养,养了个罪犯。娘还说,让我好好读书,爱读书的孩子不会打架。”

    “你哥打的人,关娘什么事?”“当然有关系啦,他是爹娘的儿子呀!”男孩不满地说,“娘说哥的罪,顶多坐三年牢,如果他敢承担,现在早出来了……可是他跑了,他怕坐牢。他不要爹娘,不要我了,呜呜……”

    阿斌蹲下搂过男孩,想安慰他,①男孩却机警地跳开 , 说:“我不认识你!”

    阿斌尴尬地收回手,停了停又问:“你还记得你哥吗?”“不记得,我哥出事时我才两岁多。娘说,小时候我哥常背我呢,他可喜欢我了。”

    “你哥犯了错,你和你娘还会想他吗?”“想,当然想啦!我娘说,我哥那是一时糊涂,那时不懂事,他要是知道错了,改正了,一定是个好孩子呢!唉,他要是能回来就好了,我就不用天天晚上担惊受怕了。”

    “担惊受怕?晚上都是你一个人在家吗?”“是的,娘虽然卖了村里的房子,但人家的钱还没赔清,娘答应每年赔人家一万。为了赔人家钱,娘白天做农活儿,晚上帮人卖夜宵。娘说,明年就可以赔完,那时她就可以陪我了。不过我不怕,爹在天上保护我呢!”

    阿斌心里一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急忙用手捂着嘴,快步走到石堆旁的树下,借着树荫抹去眼角的泪。月光透过树隙,斑驳地洒在阿斌身上。

    ②“你踩到月光手帕了!”男孩惊叫起来。

    阿斌急忙后退几步,左看右看。

    “月光手帕?”“就在那儿。”男孩指着树荫说。

    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阿斌看到了黑漆漆的地上铺满了一片又一片巴掌大的手帕,那是月光穿透树隙洒下来的。

    “是那儿吗?”阿斌问。

    “是的,就是那些手帕。娘说,一个人,只要心里无愧,心里装着美,就能看见这美丽的月光手帕。娘还说,娘要等,等到我哥看到月光手帕的那一天。”

    阿斌再也忍不住,他双腿一软,跪在了手帕前,任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掉在地上的手帕里,为爹娘,为那个被他打伤的小伙伴,更为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哽咽着,塞给男孩说:“从此以后,你和娘,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可是你们,至少还得等我三年。”

    照片上,有阿斌、男孩,还有满脸慈祥的爹娘。

    阿斌毅然踏上山路,走进月光中,满地的“手帕”忽地抱成团儿,包裹着阿斌向前走去……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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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的硬度

    ①关于母亲的很多故事,我都是从祖母的口中慢慢得知的。长大以后,我甚至忘记了母亲怀抱的味道,回避和拒绝她任何形式的亲近和主动示好,似乎只有和她对抗着、沉默着、屈从着才是我与母亲之间最恰当的距离。

    ②母亲很勤快。她种的菜总是比别人家的高出半指,她养的猪总是比别人家的膘肥体壮,她织的衣服总是比别人家的光鲜亮丽。她用一双灵巧的手织出波浪花纹的紫色毛衣,如今我都还记忆犹新。

    ③母亲除了种菜还大搞养殖,圈里养着十多头猪,猪菜的事情分配给她的孩子们,柴火的事情她亲自带领孩子们去山上,在她锋利的斧头下,不一会儿功夫就能满载而归。我总是不能忘记我们以弱小的肩膀背起不堪重负的担子,行走在山路上的情景,母亲巴不得一次就把山背到家里。每当我发出怨言与抗议,母亲就会骂我偷懒,并立刻举出我的小伙伴们谁比我小但背得比我还多的例子。

    ④在母亲的辛劳付出之下,一个家过得红红火火,这让她在家里的地位显得至高无上。

    ⑤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是从来不肯松懈的,总是严厉地要求她的每一个孩子。常常是我们在外犯了错回来,劈头就会挨一顿棍棒,等父亲回来也许还会第二次挨打。我们家的正门背后竖着一根根细细的棍子,那是她的家法。它们侵略过母亲每一个孩子的身体,一棍棍抽下去,先是白白的一道道的痕迹,后已分不清痕迹间的距离。她永远奉行“棍棒下出孝子”的理念,遵行“小树不剪不成材”的成长规律。

    ⑥母亲给我的爱总是很坚硬,她除了不断的要求与责备,就是严厉。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六岁就被送去五里外的学校接受启蒙教育。她喜欢关心考试的结果。每一次我考得九十分以上,她总是要怀疑我是抄袭别人的,即使那已经是全班最高分。如果偶然考低了,她定会拉着我脏脏的小手,指着我破了的脚尖,责骂我是个贪玩的孩子。

    ⑦母亲高高地扬着家法,训斥我、恐吓我说:“丫头,你念不好书,就甭想吃饭,甭想整天疯跑,将来我就把你嫁到大山深处去。”那时候的我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恐。见祖母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母亲不高兴地说这孩子要是将来不成气候定是祖母的责任。扔下些伤祖母的话,她一溜烟又到她的地里去侍弄她的白菜黄瓜们了,我想它们看到母亲的温情定是比我们多多了。祖母总是一边抚慰我一边给我讲“一只羊过河十只羊过河”的道理,鼓励我做好领头羊,给弟弟妹妹们作出好榜样。

    ⑧母亲的四个孩子一个个变成凤凰飞到了梧桐树上,她暴力的教育模式迅速在周围的村庄里推广开来。这时候的母亲再没有举起过手中的棍棒,说话的声音也日渐温柔,甚至偶尔会当面表扬下我,我在不知所措间眼里装满了泪水,我知道那是一种久违的情愫涌动而出。

    ⑨我一直不敢把对母亲心底的这种敬畏以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哪怕是在文字里。从小到大的作文里,一次也没有过关于母爱的记载。对于我的母亲我是羞愧的。我安然地享受着她的付出,习惯地接过她的给予。总是不敢离她的怀抱很近,怕她坚硬的壳刺伤了我的身体。于是,我与母亲就习惯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对峙着,直到我有了孩子。

    ⑩回忆是一场温暖的绽放,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正是母亲有硬度的爱,抚平了我内心所有的脆弱,给了我足够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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