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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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茂名市信宜市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木棉花开

陈典宏  葛畅

①漫步在羊城街道上,阵阵细雨过后,青砖路上积起一个个深深浅浅的水洼,倒映着木棉枝头的一片火红,好似吹不散的云霞。

②鸟儿清脆悦耳的歌声此起彼伏,在树梢飞扬。蓝天如洗,大地披绿,一切都美得令人沉醉……驻足、凝望,她的思绪和这美景融在了一起。俯身拾起几朵火红的木棉花,回到家轻轻放在姥爷的军功章旁,那些过往的片段,就像春日和煦的暖阳,又一次温暖着她的心扉……

③记忆中,瘦高个、一口乡音的姥爷,会牵起她的小手,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虔诚地来到烈士陵园。姥爷在一块块冰冷的墓碑前摆上烟和酒,对着墓碑念叨:“老首长,老战友,我来看你们了……”

④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一个个名字,仿佛翻阅青春岁月的日历。有风吹过,犹如低沉的哀乐,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年代,姥爷喃喃低语,声音哽咽。

⑤年幼的她内心充满了好奇:姥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是谁?为什么这里看到的花大都是白色的呢……

⑥雨后柔和的阳光,斜照在苍松翠柏的枝叶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肃穆。不知过了多久,她蓦然抬头看到,姥爷饱经沧桑的脸上早已热泪长流。

⑦“这里是老战友们永远的家。”良久,姥爷缓缓地抱起她,宽厚的胸膛像一座山,“跟姥爷一起战斗,最后牺牲的战友们都在这里,他们都是英雄……”

⑧“英雄……”从记事起,姥爷和姥姥就经常给她讲述他们年轻时的故事,她总能在其中听到这个词。

⑨在家中小院的葡萄架下,姥姥又讲起了故事。她趴在姥姥的膝盖上,听得津津有味。一阵风吹过,爬满葡萄架的层层绿叶沙沙作响,好像在轻轻应和。

⑩“你看,这是我们年轻时穿军装的样子,胸前戴的是军功章。”姥姥用手指着照片,笑容舒展,熨平了脸上道道皱纹。

⑪她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照片上,年轻的姥爷和姥姥英姿勃发,神采奕奕,就像此刻的阳光,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⑫那熠熠生辉的军功章,她认得,那是姥爷和姥姥永远的珍藏。她清楚记得,姥爷总是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别在一块大红布上,再放进一个铁皮盒子里,谁也不能轻易动。但她小时候,姥爷常把这块红布拿出来,教她看上面的图案,念上面的字。

⑬“海……江……人……”她捧着这些军功章,只能读出认识的几个字。

⑭“哦,是淮海,渡江,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姥爷忍俊不禁,慈爱地看着她,转而又有点失落,“哎,想你们啦……”

⑮日历似姥姥手中的照片,一张张翻过。花开花落间,她也长大了。

⑯学生时代,在《致橡树》这首诗中,她第一次“邂逅”了木棉——“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⑰再回首,她慢慢明白了姥爷和姥姥年轻时的故事,也渐渐明白那群穿军装的人,是多么令人敬佩——他们就像那木棉一样,独立、坚强、热情,深深扎根部队这片沃土,用付出和热爱,用青春与生命,守护着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⑱后来,身板一直很好、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姥爷去世了。她想,姥爷一定是想他们了,去和他日夜思念的老战友们“团聚”了……

⑲那天,她和姥姥在葡萄架下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晚霞给绿色的葡萄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

⑳泛黄的照片、封皮斑驳的党章、陈旧的军毯、生锈的怀表、几枚弹壳、老旧的军用文件包,还有那个熟悉的铁皮盒子……每每看到这些,她总觉得,姥爷还在,从未离开……

㉑又到了木棉花开的日子。看着眼前火红的一片,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往事——那块别着军功章的大红布,那缕铺在葡萄叶上的晚霞……

㉒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点点星光在夜空中闪烁。此刻,和着那熟悉的旋律,她轻轻哼唱:高高的青山上,木棉花开放;摘一朵,献给我敬爱的英雄……

㉓无论白天黑夜,还是枝头地上,这耀眼的火红木棉花,是如此的热烈醒目。

㉔哦,木棉花,英雄花。她终于明白,木棉花又被称为“英雄花”的缘故。

㉕英雄虽已去,精神永不朽。

(选自《解放军报》2023年7月17日)

(1)、阅读文章,理清文脉,在下面横线上依次填写相关内容。

①漫步街头,捡拾木棉花,回忆过往→②烈士陵园,陪姥爷祭奠牺牲的战友们→③→④→⑤姥爷去世,葡萄架下,翻看老物件→⑥

(2)、体会下面语句中加点词语的表达效果。

无论白天黑夜,还是枝头地上,这耀眼的火红木棉花,是如此的热烈醒目。

(3)、本文叙述的是姥爷和姥姥的英雄故事,却以“她”为视角讲述,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4)、小粤想将结尾改为“英雄虽已去,木棉永不败。”你是否同意?请结合你对选文的理解,阐述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想念铁匠老孙

肖复兴

       ①年轻的时候,大概谁都会是心高气盛。那时,我也是一样,自以为是,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当时东北老乡的话说,其实就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②1968年,在北大荒,我21岁。全因为看到队里的三个所谓的“反革命”,认为并不是真正的反革命,而且绝对是好人。尤其是看着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三块拖拉机的链轨板挨批斗,更是于心不忍,要知道每一块链轨板是17斤半重,每一次批斗下来,他们的脖子上都是鲜血淋淋。于是,是我带头出声了,自以为是样板戏里的英雄人物李玉和出场一样呢,要拯救那三个人于危难之中。

       ③第一场戏,我演出的是“访贫问苦”,和几个一起去北大荒的同学悄悄地跑到这三个“反革命”的家里去调查真实的情况。清晨天刚蒙蒙亮,踏雪迎风,身后甩下无边无际的荒原,心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见到三位中的一位是个地地道道的贫农,家里穷得盆朝天碗朝地的,当场脱下自己的棉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感觉良好地当了一回救世主。

       ④第二场戏,我演出的是“激扬文字”,和同学——现在的剧作家、话剧《正红旗下》的编剧李龙云一起连夜赶写了三张大字报,慷慨激昂,挥斥方遒,有事实有理论,有文采有感情,掷地有声,不容辩驳。第二天一清早,墨汁未干,把大字报贴在队里的食堂的墙上,胸有朝阳般等待着人们——特别是将这三个人打成“反革命”的队部的头头前来看我的杰作。

       ⑤第三场戏,我演出的是“现场辩论”,一连几个收了工的晚上,全队人被我们的三张大字报招呼到食堂里中,我们和坚持要把那三个人继续打成“反革命”的对立派进行唇枪舌战的激烈辩论,吐沫与手势齐飞,语录和标语共舞,我们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惊讶的目光。只是队上的头头没有出场,但每晚都来,躲在角落里目光闪烁,一言不发。我以为我们在节节胜利。

       ⑥我根本没有料到,第四场戏就要开场,我已经走到了危险的悬崖边上,断头台就横在我的面前。

       ⑦上级派来的工作组进队了。工作组进队的头一天,便召集全队人马在食堂里开会,我当时因为值夜班脱谷正在睡大觉,哪里会想到大祸就要临头。那天,天上正下着纷纷的小雪,队上的头头推开我的房门,一脸我以为是有些谄媚的笑其实是得意的笑里暗藏杀机,跟着他爬出了暖烘烘的被窝。我被叫到了食堂,新来的工作组的组长极其严厉地说起了一长段火药味儿很浓的话,其他的话我已经记不住了,但有这样一句话至今清晰在耳,那就是他带有东北的腔调,声音高亢地说:“肖复兴是过年的猪,早杀晚不杀的事了!”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向我这一边,目光像是聚光灯似的落在我身上。那时,我还没有觉得会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呢。

       ⑧第二天,他们查抄了我写的所有日记和写的所有的诗。而那好几本日记里,并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样,全部都是雷锋式的日记,在那个鸡蛋里都能够挑出骨头的年代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日记里,我记了队长把毛主席的诗“借问瘟神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给念成了“借问瘟神欲何住”,便都成了我的罪状,对领导不恭,继而上升到对党的不满,最后上升到:“如果蒋介石反攻大陆,咱们北大荒第一个举起白旗迎接的就是肖复兴!”现在听起来跟笑话似的,但从那时起,几乎所有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这时候,我知道,一切已经在劫难逃。

       ⑨那一天收工之后,一个好朋友悄悄地告诉我,晚上要召开大会,要我注意一点儿,做一些思想准备。我猜想到了,大概是要在这一晚上把我揪出来,和那三个“反革命”一勺烩了。

       ⑩那一天晚上飘起了大雪。队上的头头和工作组的组长都站在了台上,我知道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硬着头皮,强打精神,我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心里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我不知道呆会儿真的被揪到台上,我会是一种什么狼狈的样子,他们会不会也在我的脖子上挂链轨板?我真的一下子如同丧家之犬,只好等待着厄运的到来。我才知道英雄人物和“反革命”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⑪谁能够想到呢,那一晚,工作组组长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一会儿说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一会儿重复着说如果蒋介石要反攻大陆真打过来了,咱们队头一个打白旗出去迎接的肯定是肖复兴……总之,他讲了许多,讲得都让人提心吊胆,但是,一直讲到最后,讲到散会,也没有把我揪到台上去示众。我有些莫名其妙,以为今晚不揪了,也许放到明天晚上了。

       ⑫我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等着所有的人都走尽了,才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出食堂。我忽然看见食堂门口唯一的一盏灯光下面,很显眼地站着我们队上烘炉的铁匠老孙,他是我们队上地地道道的老贫农,老党员,雪花已经飘落他的一身,就像一尊雪白的雕像。

       ⑬那时,四周还走着好多的人,只听老孙故意大声地招呼着我:“肖复兴,我家喝酒去!”我被他一把拉住胳膊,当着那么多人其中包括队上的头头和工作组组长,他旁若无人似的把我拖到他的家里。炕桌上早摆好了酒菜,显然是准备好的。老孙让他老婆又炒了两个热菜,打开一瓶北大荒酒,和我对饮起来。酒酣耳热的时候,他对我说:“我和好几个贫下中农都找了工作组,我对他们说了,如果谁敢把肖复兴揪出来批斗,我就立刻上台去陪斗!”

       ⑭算一算,36年过去了,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已经忘却了,但铁匠老孙总让我无法忘怀。有他这样的一句话,会让我觉得北大荒所有的风雪所有的寒冷都变得温暖起来,对于我所做过的一切,不管是对是错,都不后悔。什么是青春?也许,这叫做青春,青春就是傻小子睡凉炕,明知凉,也要躺下来是条汉子,站起来是棵树。

       ⑮1982年夏天,我大学毕业,专门回了一趟北大荒,回到队上,第一个找到的就是老孙。那是我1974年离开北大荒和老孙分别9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当时,他正在烘炉子,我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他拉着我到他的家,让他的老婆把早在井里冰好的一罐子椴树蜜冲的甜水端到我的面前(在北大荒的那些夏天的日子里,我没少到他家喝这从井里冰镇好的椴树蜜),那年冬天的情景一下子也一起涌在了面前。他告诉我工作组组长已经得癌死了,队长前几年知青大返城时因为受贿被“双开”(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往事如烟,弥漫开来。

       ⑯今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好了,准备再回北大荒一次,我的心里一直在想象着和老孙再次重逢的情景。已经又是22个年头过去了,我不知道老孙变成什么样子了。算一算,他有七十上下的年龄了。我真的分外想念他,感念他。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芦草之思

王巨才

       那时秋风渐紧,霜叶飞红,忽然就想起了家乡的芦草。

       芦草,即芦苇,亦称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古诗词中经常提到,足见在骚人墨客心目间,它也算一道颇堪赏读的风景。镜头里、画面上、诗词文章中,只要有了那么几束临风摇曳的花穗,立马便活泛、生动、爽朗、辽远起来。但在家乡人眼里,它不过是普通的茅蓬野蒿,不需费工费时,又能提供生活的不时之需,故称之为“草”,这并无轻忽的意思,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去年冬天,得了一种俗称“打嗝”的毛病,虽无关紧要,却顽缠,麻烦,闹得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为此想过不少法子,憋气深呼吸,大口吞咽热水,筷头轻触咽喉诱使作呕等,逐一试过,都不管用。去医院就诊,说是腹腔横膈肌痉挛所致,用过一些药,也没明显效果。恰在那时,老家有人打电话过来,没讲几句便听出蹊跷,说,是打嗝啊,告诉你个偏方,准行。也是病急乱投医吧,将信将疑照记下来:芦根、柿蒂、竹茹各10克,丁香6克。到中药房,坐堂医生看过,说治呃逆吧,可以试试。不想这一试,也就10来副汤药,那饿鬼般纠缠不休的病魔竟然真就被制服了。此时才记起,小时候外出打柴,大人总是叮嘱,沟湾处的芦根水不能喝,太凉,伤人。而民间偏方中,它又是治疗许多杂症不可缺少的一味草药,虽不值钱,却在缺医少药的年代医人无数,应算一大功德。

       芦草每年四月发育新枝,端午前后,正是生长旺盛、叶片舒展的时候,乡下人会把芦叶采摘下来,束成小把,拿到城里头换钱。过端午包粽子,是老家瓦窑堡家家看重的节庆之一,我家人多费事,端午的头天就得开始准备,要把软米(糜子)、大枣、芦叶、马莲条分别盛到瓦盆里泡好。第二天打早,母亲便端一小凳,坐在这些水淋淋的盆具间,像一位老到的艺术家,开始了熟练的操作。包粽子说难不难,但真要把它包得大头尖尾,见棱见角﹣﹣按母亲的说法要“俊模俊样”,也不容易。因芦叶窄,母亲一般视叶片宽度将两片或三片叶子叠平整,先用左手拇指压在掌心,再用右手自如地卷成漏斗状,并依次充入软米、大枣,然后把“漏斗”上部预留的叶子折回来包裹严实,同时迅速用马莲条缠绕捆好。这期间,左手是无法动作的,全靠右手和牙齿的灵巧配合。我试过几次,不是漏米,就是散架,母亲说,你们要都会,早不要我了。母亲做的粽子个儿大,每个有二两重,味道清香,冷热可食,冷吃比热吃更好,爽口,筋道。现在商店买来的粽子,无论稻香村的还是宫颐府的,精致是精致,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记忆深处的那种口感。这常让我想到千年以前在洛阳为官的吴中张翰,因“莼鲈之思”而怅然若失的慨叹。

       深秋季节,芦草成熟,寒风过后,芦叶尽落,此时也正是农闲时间,勤快的庄户人便把野地里的芦秆收割回来,破成篾子,或自己动手,或请专门的篾匠编织成炕席,除自家用外,还扛到集市出售。这编席子也算得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干得了的。心灵手巧的,编出的席子平整细密,色泽光洁,手艺不好的,做出的活粗粗糙糙,松紧不一,两者价钱相差很远。那时的瓦窑堡无论城乡,家家住窑洞,户户有炕,席子是少不了的。城里人过年,即使光景差些的,也要刷窑洞,换窗纸,买年画,贴对联,到年三十,生熟茶饭料理就绪,则换上新买的炕席,满窑洞顿时给衬托得豁亮起来,人们的心情自然也振奋了好多。正因此,年节的农贸市场上,席子成了必不可少的抢手货。城门外的河滩上,前去看成色、量尺寸、谈价钱的,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农民由此有了一笔额外收入,一年的油盐钱和孩子的学费有了着落。前几年春节回家,见瓦窑堡模样大变,到处是灰蓬蓬的楼房,住窑洞的已经不多,集市上也见不到卖席子的,倒是商店里席梦思之类的床具卖得很火,老乡告诉我,一来现在铺席子的人少,二来农民谋生的路子多了,编席子费工挣钱又不多,不合算,没人再做那个营生。

       陕北人生性达观,日子苦焦,但苦中作乐的文娱生活是不能少的。通常的娱乐方式除了唱曲子、听古朝、闹秧歌之外,每到农闲时节逢集赶会时,还会有自乐性质的“道情”班子哄场助兴。每个班子八九人,都是地地道道喜欢热闹而又有一定文艺特长的农民。演出时不化妆,以说唱为主,同一表演者可扮演不同角色,却能把剧情演绎得跌宕有致声情并茂。乐器道具因陋就简,一块头帕代表小姐,一柄扇子就是秀才,锣锣鼓鼓,三弦胡琴,都是自制的。其中有一种叫做“管子”的乐器,就是用苇秆做成的。管子看似洞箫,长短只有一尺,也是七孔,吹奏时顶端另按一个“咪子”,便可随剧情变化吹出或雄浑激越或悠扬委婉的不同曲调。这管子音色清亮,传声远,在整个乐队中起引领作用,山背后、沟道里的行人,听见管子的声音就知道有道情演出。人们看道情,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欣赏管子吹奏,一个道情班子少了一位老练的管子吹奏者,表演效果就要逊色得多。多少年了,每每想起当年坐在尘土滩地围看道情的情景,那头上戴着羊肚子毛巾、眉头紧皱、两腮鼓起、神情专注的管子演奏者的形象,总会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鲜活如昨。那是我最早的器乐审美启蒙者,我常能记得他,记得他出神入化的演奏,还有那支奇妙的管子。

       芦草生命力强,耐瘠薄,但性喜阴湿,在干旱的陕北高原也只有山坡背阴处和沟底河湾里才偶一可见。去年金秋,正蟹肥稻熟时节,我在盘锦第一次领略了苇草被称之为“海”的浩瀚与壮美:无边无际的苇草,森林般茂密,草原般辽阔,积雪般厚重,波涛般雄浑,纵横的芦荡间,小船悠悠,快艇疾驶,宿鸭惊起,白鹭翩飞,看去真如一幅气韵蓬勃的版画杰作。这样的苇草,自然是可以入诗入画的。然而面对此景,我的思绪却跑到了陕北的山野间。我想到,那些零零散散生长于偏处荒山野地的芦草,虽不入大师法眼,甚至连杜甫、范仲淹写于陕北的《羌村三首》和《渔家傲》中也没有留下些许踪影,但它却在艰辛岁月里竭尽所能,倾其所有,给家乡父老那么多帮助,带去那么多便利,也为我寂寞的童年生活增添了那么多乐趣,我是应该写写它的。我对它情有独钟,常常感念它,一如感念那些普普通通老实厚道的父老乡亲。

阅读《种子银行》一文,回答第小题。

种子银行

赵涵漠

       ①一座巨大的保险库矗立在距离北极点仅有1100多公里的永冻土上。

       ②每年,只有1900多名捕鲸的渔民或游客和5000多只北极熊会登陆保险库所在的挪威斯瓦尔巴群岛。尽管人迹罕至,但保险库却拥有可与美国国家黄金储藏库相媲美的安全系数,甚至能够抵御原子弹爆炸的冲击和6级地震。

       ③但是,人们在这座零下18摄氏度的地窖里找不到黄金、钻石或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只有约1亿粒来自世界各地的农作物的种子。这座保险库就是鲜为人知的“种子银行”。

       ④建立这座“种子银行”的全球农作物多样性信托基金会负责人相信:即便地球经历气候剧变、核战争或恐怖主义袭击,“‘种子银行’都能够让人类在这个星球上重新建立农业生产。它是送给全人类的礼物,它为地球农业购买了一份保险单”

       ⑤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的一份报告,全球已有 的农作物品种在上世纪消失,其中80%的玉米种类在20世纪30年代便宣告消亡。在美国,84%的豌豆品种不再生长。粮食品种多样性已经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⑥在南美洲安第斯山区,世世代代的农夫都知道,如果在一块田地里种同一个品种的粮食,一片嗡嗡飞过的蝗虫或一次突如其来的降温就可能让他们颗粒无收。相反,如果在许多片田地里种上几百个品种的庄稼,那就稳妥得多。

       ⑦如今,似乎只有闭塞的乡村才遵守千百年来的古老守则。在更多的现代化农庄里,玉米杆和豆秧像等待检阅的卫兵一样整齐排列。《纽约时报》曾发表评论称:“如今在许多农田里,农民为了提高产量,仅种植一到两种作物。与‘纯种的狗更娇贵’的道理一样,如此培育出来的植物更易受到害虫侵袭。”

       ⑧把时间往回推几十年,人们会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一次农业史上的重大胜利引起了粮食品种的剧减。1944年,墨西哥的小麦遭受流行性秆锈病侵袭,美国植物病学家诺曼•博洛格展开了自己的研究。他使用来自世界各地的多种小麦进行杂交,最终培育出了一个抗锈病而高产的新品种,最终使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小麦产量陡增近一倍,为10亿人解除了饥荒警报。

       ⑨作物的高产暂时挽救了人类,可依赖于单一品种的作物种植时会给人类带来危险。在18世纪初以土豆为主食的爱尔兰人大多种植一个名为“拉姆泼”的品种。这种土豆尽管高产,但抵抗力很弱,一碰上马铃薯晚疫病菌,就会像小麦碰上锈病一样迅速死亡。灾难发生在1845年,致命的晚疫病菌孢子在爱尔兰全境扩散,饥荒导致数百万人被饿死或逃难。

       ⑩由此可见,保存粮食品种的多样性意义非凡,“种子银行”为此发挥了巨大作用。

(选文有删改)

阅读,回答文后问题。

       下午,这个人发现了一些痕迹,那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他不是走,而是爬的。他认为可能是比尔,不过他只是漠不关心地想想罢了。他并没有什么好奇心。事实上,他早已失去了兴致和热情。他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了。他的胃和神经都睡着了。但是内在的生命却逼着他前进。他非常疲倦,然而他的生命绝不肯死。正因为生命不肯死,他才仍然要吃沼泽中的浆果和鲦鱼,喝热水,一直提防着那只病狼。

       他顺着那个挣扎前进的人所留下的痕迹向前走去,不久就走到了尽头——潮湿的苔藓上摊着几根才啃光的骨头,附近还有许多狼的脚印。他发现了一个跟他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厚实的鹿皮口袋,但已经给尖利的牙齿咬破了。他那无力的手已经拿不动这样沉重的袋子了,可是他到底把它提起来了。比尔至死都带着它。哈哈!他可以嘲笑比尔了。他可以活下去,把它带到光辉的海洋里那条船上。他的笑声粗厉可怕,跟乌鸦的怪叫一样,而那条病狼也随着他,一阵阵地惨嚎。突然间,他不笑了。如果这真是比尔的骸骨,他怎么能嘲笑比尔呢?如果这些有红有白,被啃得精光的骨头,真是比尔的话?

       他转身走开了。不错,比尔抛弃了他;但是他不愿意拿走那袋金子,也不愿意吮吸比尔的骨头。不过,如果事情掉个头的话,比尔也许会做得出来的,他一面摇摇晃晃地前进,一面暗暗想着这些情形。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布挎包·小马扎·针线盒

李复威

①年末家里照例要来个大扫除。我叮嘱刚满9岁的小孙子:“你帮爷爷到处看看,把那些长年用不着的东西处理掉。”孙子站在椅子上,踮脚去够大衣柜上一个灰色的包袱,积垢纷纷飘散下来。“别动!”我喊了一声,吓得小孙子一哆嗦,一头雾水地瞧着我……

②我把挎包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布挎包!小马扎!针线盒!“这是我的母亲——你的太奶奶的遗物。这可是咱们家的宝贝啊!”

③记忆像潮水般袭来,淹没了我。

④上世纪50年代中期,我们家从重庆搬迁到了贵阳。那年我刚十二岁。父亲工资微薄,母亲承受着筹划全家吃穿的巨大压力。她每天买菜购物,为省钱总要跑遍几个市场,寻找售价最低的摊贩。街道上设置水站,母亲舍不得花小钱给挑水工,用大桶接好水后,再用小铁桶轮番拎到家中,运一桶水要来回跑上三四趟,手上勒出的红印仿佛要渗出鲜血。每次全家外出遛马路或逛公园,母亲总是跟在大家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曾问母亲,怎么总是满腹心事?她说:“我得琢磨晚饭全家吃什么?缸里的水还够不够用?兜里这点钱能坚持到月底吗?有一样没想周全,家就得‘停摆’了……”那些年,母亲的脸上写着疲惫、落寞、无奈和木讷……

⑤一次,母亲从邻居那儿听说中华北路的一家缝纫社需要添人手,她想去试一试。为这事,父亲和母亲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⑥父亲说:“你年岁已高,身体又不好,出外工作会增添很大的压力……”出乎意料,从未与父亲红过脸的母亲竟然唱起了反调:“我没有读过书识过字,但也想对社会有点用。别小瞧人,我有一双手,能挣点钱养家。国家喇叭里总在号召妇女,得从锅碗瓢盆里解放……”没有文化的母亲,这一次振振有词。

⑦父亲笑了,母亲的激动和倔强,似乎让父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母亲在时代大潮中觉醒了!父亲后来告诉我们,跟母亲生活了快二十年,还从未发现她有这般的“雄心壮志”。

⑧母亲终于如愿,缝纫社录用了她。每天她起得很早,把一家人的饭菜做好,然后在挎包里放好中午的干粮、饮用水、小马扎、针线盒,踏踏实实地去上班。

⑨有一天,我凑巧经过缝纫社门口,不经意地往里瞅了瞅,看见了母亲,她坐在杂乱房间的一角——一个连灯光也够不着的潮湿角落。头上爬满白发的她佝偻着身躯,蜷缩在小小的马扎上,鼻子上架着一副高度老花镜,手上戴着两个顶针在穿针引线。母亲皱着深深的眉宇,一动不动地缝制着,那么专注。啊,针扎了母亲的手指,她在吮着、吮着……我,一个还不太懂得珍惜亲情的十二三岁的愣头青小子,眼睛也潮乎乎的。晚上母亲回到家里,弓着身子直不起腰。“妈,别干了,累成这个样子,就挣这点塞牙缝的钱……”母亲狠狠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娃娃家,懂个啥!”

⑩一天晚上,母亲下班回到家里,一言不发,大家以为缝纫社出了什么事,谁也没敢多言语。母亲在饭桌上一字一句地对大家宣布:“你们看,这是我平生领到的第一份薪水。”她从布挎包里掏出一个用过的信封,拿出几张很平整而又脏兮兮的纸币,用指尖来回地抻,一共16元4角8分。母亲自言自语:“我能劳动挣钱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喜悦之色。过一会儿,她又大声地说了一句:“感谢国家。我这一辈子,头一回感觉自己还有点用。”那天简简单单的晚餐,大家吃得特别香甜。晚上,从厨房里传出有些走调的哼唱:“巧儿我自幼许配赵家,我和柱儿不认识……”母亲的“第一桶金”在家里的“圣地”——五屉柜上的座钟前放了很久,没人动,也没人敢动。

⑪过了一年多,这家缝纫社归并到缝纫厂,母亲也转为正式工人。我见过母亲穿着工厂制服照的相片:背着布挎包,拎着小马扎,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⑫母亲退休后,参加过街道组织的识字班,担任过交通安全宣传员,曾为小区值勤。母亲活到了99岁9个月零9天。母亲去世后,遵照母亲的嘱托,我们将她积攒下来的薪酬回报给了社会。区区捐金,微不足道,却表达了她老人家朴实而滚烫的心愿啊!

⑬母亲去世后,我整理遗物。一个旧皮箱是她的全部家当,里面只有几件像样的衣物。儿女们送给她的羊绒衫和羽绒服,始终没有舍得穿,还放在包装袋里。我在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包袱皮里发现了母亲精心珍藏的布挎包、小马扎和针线盒。啊,刻骨铭心的“老三样”,它见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在新时代阳光的沐浴下一段可贵的心魂之旅啊!

⑭窗外,夜空里闪烁的繁星汇聚成一条壮丽的银河。那数不清的星辰,有亮有暗,有大有小,有远有近,但哪一颗都不可缺。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请你阅读《透早的枣子园》,完成下面小题。

透早的枣子园

林清玄

①返乡的时候,我的长裤因脱线裂开了,妈妈说:“来,我帮你车一车。”

②我随妈妈走进房间,她把小桌上的红绒布掀开,一台裁缝车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前,这个景象震慑了我,这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台裁缝车吗?怎么现在还在用?而且看起来像新的一样?“妈?这是从前那一台裁缝车吗?”妈妈说:“当然是从前那一台了。”妈妈熟练地坐在缝纫机前,把裤脚翻过来,开始专心地车我裂开的裤子,我看着妈妈专注的神情,忍不住摩挲着缝纫机上优美的木质纹理,那个画面突然与时空交叠,回到童年的三合院。

③当时,这一台缝纫机摆在老家的东厢房侧门边,门外就是爸爸种的一大片枣子园,妈妈忙过了养猪、耕田、晒谷、洗衣等粗重的工作后,就会坐在缝纫机前车衣服,一边监看在果园里玩耍的我们。

④善于女红的妈妈,其实没有什么衣料可以做衣服,她做的是把面粉袋、肥料袋车成简单的服装,或者帮我们这一群“像牛一样会武”的孩子补撕破的衫裤,以及把太大的衣服改小,把太小的衣服放大。

妈妈做衣服的工作是至关重大的,使我们虽然生活贫苦,也不至于穿破衣去上学。不车衣服的时候,我们就会抢着在缝纫机上写功课,那是因为孩子太多而桌子太少了,抢不到缝纫机的孩子,只好拿一块木板垫膝盖,坐在门槛上写字。

⑥有一次,我和哥哥抢缝纫机,不小心跌倒,撞在缝纫机的铁脚上,在我的耳后留下一条二十几厘米的疤痕,如今还清晰可见。

⑦我喜欢爬上枣子树,回头看妈妈坐在厢房门一边车衣服,一边吃着清脆香甜的枣子。那时的妈妈青春正盛,有一种秀气而坚毅的美。由于妈妈在生活中表现得坚强,常使我觉得生活虽然贫乏素朴,心里还是无所畏惧的。

⑧如果是星期天,我们都会赶透早去采枣子,因为清晨刚熟的枣子最是清香,晚一点就被兄弟吃光了。

⑨妈妈是从来没有假日的,但是星期天不必准备中午的便当,她总是透早就坐在缝纫机前车衣服。

⑩坐在枣子树上,东边的太阳刚刚出来,寒冬的枣子园也变得暖烘烘的,顺着太阳的光望过去,正好看见妈妈温柔的侧脸,色彩非常印象派,线条却如一座立体派的浮雕。

⑪这时我会感到无比的感动,想着要把刚刚采摘的最好吃的枣子献给妈妈。

⑫我跳下枣子树,把口袋里最好吃的枣子拿去给妈妈,她就会停下手边的工作,摸摸我的头说:“真乖。”然后拉开缝纫机右边的抽屉放进枣子,我瞥见抽屉里满满都是枣子,原来,哥哥弟弟早就采枣子献给妈妈了。

⑬这使我在冬日的星期天,总是透早就去采枣子,希望第一个把枣子送给妈妈。有时觉得能坐在枣子树上看妈妈车衣服,生命里就有无边的幸福了。“车好了,你穿看看。”妈妈的声音使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妈妈忍不住笑了:“大人大种了,整天憨呆憨呆。”

⑭我看着妈妈依然温柔的侧脸,头发却都花白了,刚刚那一失神,时光竟匆匆流过三十几年了。

注:①透早:是闽南方言,指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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