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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内蒙古巴彦淖尔市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停不下的艺术追溯——林风眠:中西巧调和

    今天的梅州,是广东东北部一个经济发达的现代化城市。然而,在距离梅州市区20公里外的西阳镇阁公岭村,却依稀能看到100多年前留下的痕迹。这栋略显破旧的宅院,就是林风眠出生的地方。

    在林风眠5岁时,家里把他送到了本族开设的立本学堂,读书认字,既是石匠又能画几笔的父亲还教他临摹《芥子园画谱》。在这种临摹中,林风眠接受了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启蒙教育。

    1915年,15岁的林风眠踏进了梅州中学的大门,在这里,林风眠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美术老师梁伯聪,正是这位梅州历史上最后一个能书善画的秀才,将林风眠引向了艺术的新天地。求学期间,亲朋从南洋带回的一些外文书籍,也让林风眠好奇不已。书中那些色彩丰富、形象逼真的西洋画插图,使得从小临摹惯了《芥子园画谱》的他,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艺术世界并心迷向往。

    4年后,作为第六批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他和林文铮一起登上了开往法国的邮轮。在国立高等艺术学院院长杨西斯的工作室,林风眠接受了西方现代艺术与思想的双重启蒙。对艺术的理解和观念发生了重大改变:艺术不再是儿时临摹或少时喜爱的西洋画片,而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与思考。林风眠独特的绘画天赋使杨西斯惊叹不已,于是就推荐他到巴黎美院。1924年5月21日,第一次“中国美术展览会”在德国斯特拉斯堡共和国广场的莱茵宫开幕,他的作品引起轰动。此时的林风眠,在欧洲现代主义艺术和中国古典工艺美术的基础上,已经形成了中西调和的基本艺术面貌。

    约两年后,林风眠受蔡元培之邀回国担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的校长。不久,林风眠发表了《谈东西艺术之前途》一文。他以论述艺术是如何构成的、东西艺术根本之异同等问题为基础,正式提出了“调和东西艺术”的主张,力图在复兴东方艺术和调和东西艺术之间寻求新路。

    为了实现“中西融合”的艺术理想,林风眠可谓殚精竭虑。他主张“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教育思想,不拘一格广纳人才,艺术名家李可染、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王朝闻、苏天赐等都是林风眠的学生。他锐意革新艺术教育,请木匠出身的画家齐白石登上讲台,聘请法国教授克罗多讲授西画,并提出了“提倡全民族的各阶级共享的艺术”等口号。他提倡兼收并蓄,调和中西艺术,并身体力行,创造出富有时代气息和民族特色的、高度个性化的抒情画风,为

    中国现代绘画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和风格典范。

    1927年5月11日,林风眠组织本校师生召开了一场在当时国内规模相当大的艺术展。由于

    部分作品抨击社会、直讽现实,激怒了奉系军阀,林风眠被迫辞去校长之职,离京南下,担任了由蔡元培亲手创建的杭州国立艺专第一任校长。执掌杭州国立艺专的十年,也是林风眠实践自己调和中西艺术理想的十年。这一期间,林风眠用象征手法创作了大型油画《人道》《悲哀》《死》《人类的痛苦》《渔村丰收》等作品,风格一如他“中西调和”的探索,造型简约,大笔触粗线条,色调强烈而凝重。

    后来林风眠移居到了上海,他就像个苦行僧一样,不问世事埋头作画,在清苦孤寂中继续着中西艺术调和的探索。很多学者认为,这一时期,林风眠终于在中西融合的道路上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面貌,他的艺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尽管孤独、忧郁和磨难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林风眠,但是,在他的笔下,却衍化出了寂静的山川,仿佛一片超现实的梦乡。

(选自《光明日报》2016年5月8日)

相关链接:①在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法国美术教育的最高殿堂,林风眠不是个守规矩的“好学生”,他为塞尚、莫奈、马蒂斯等离经叛道的画家所倾倒,又在巴黎东方美术馆和陶瓷博物馆的彩陶、汉画砖、唐三彩、瓷器花纹上,发现了中国民间艺术的奇特魅力。(《求实在线·中国现代绘画史一代宗师——孤鸿林风眠》)②林风眠曾对人讲:“在北京和杭州当了十几年校长,住洋房,乘私人轿车,身上一点人气几乎耗光了。你必须真正生活着,能体验今天中国几万万人的生活,身上才有真正人味。首先是‘人’,彻底‘人’化了,作品才有真正的生命活力。”(《求实在线·中国现代绘画史一代宗师——孤鸿林风眠》)③“林风眠一生最大的特点,就是融汇了东西方的优点,能够创造一种崭新的、从未有过的艺术形式。他是一个独领风骚数百年的领袖型、旗手型的人物。”——中国美术学院 原校长 肖锋

“他奠定了中国现代绘画的基础,他之后的赵无极、吴冠中等人都是追随他的道路的。没有林风眠,中国绘画就缺少一个走向现代艺术的大师。”——美术理论家 邵大箴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林风眠成为中国“百年巨匠”之一并不是偶然的,原因在于他提出了“调和东西艺术”的主张,并且他身体力行,在艺术创作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B、林风眠的创作融汇了东西艺术之长,创造出了自己画作的独特的面貌,他没有忘记生活是创作的源泉,没有生活,没有真正的人味,作品就没有生命活力。 C、林风眠在中国绘画尤其是中国现代绘画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的作品兼有欧洲现代艺术和中国古典工艺美术之长,造型简约,色调强烈凝重,独具一格。 D、绘画是林风眠安身立命的凭借,是他毕生的终极追求,更是他表达强烈情感的媒介。他借助绘画表达他对国事的关心、对人生的思索、对身边人和事的敏感与爱。
(2)、下面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林风眠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既在学校接受了系统的文化学习,又在梁伯聪、南洋回来的朋友等人的影响下关注西方的艺术世界,这为他日后进行中西调和的创新打下了基础。 B、林风眠敢于打破常规,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欣赏离经叛道的画家。当校长时他聘请木匠画家的齐白石,打破艺术的崇高地位,提倡各阶级共享的艺术。 C、1919年,林风眠到法国勤工俭学,在院长杨西斯的工作室接受了中国传统艺术与西方现代艺术的双重启蒙,从此踏上了绘画艺术中西调和的探寻之路。 D、林风眠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怀。从1919年选择出国勤工俭学,到德国第一届“中国美术展览会”引起轰动,再到国内艺术展上借作品抨击社会、直讽现实,都是他爱国的体现。 E、大成就须经得起大寂寞。移居上海的林风眠不问世事埋头探索,孤独、忧郁和磨难围绕着他,但他终于超越自我,在创作上形成自己的风格,取得了巨大成就。
(3)、简述林风眠在绘画方面取得成功的缘由,结合材料加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后面的问题。

怀念“黑大夫”柯棣华

    在当年白求恩卫生学校驻地河北唐县葛公村的老百姓中曾流传着这样一副对联:“华佗转世白医生,葛公重现黑大夫”。对联中的“黑大夫”就是被誉为“第二个白求恩”的伟大国际主义战士、印度友人柯棣华。

柯棣华本名德瓦卡纳特·桑塔拉姆·柯棣尼斯,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已经在孟买格兰特医学院担任助教的柯棣尼斯毅然放弃了稳定的职业和考取英国皇家医学院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于1938年8月参加了印度援华医疗队。

    在武汉时,周恩来、叶剑英分别向他们详细介绍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和战略方针,医疗队最后决定要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战争。医疗队5名成员取了一个中国名字,柯棣尼斯取名“柯棣华”。

1939年2月12日,柯棣华一行到达延安,受到了毛泽东主席等中共中央领导同志及延安各界的热烈欢迎,并被安排在八路军医院工作。

    1940年8月17日,柯棣华被分配到晋察冀军区白求恩卫生学校任外科教员。“百团大战”第二阶段战斗打响了,柯棣华坚决要求到前线去。时任白求恩卫生学校校长的江一真不同意柯棣华去,因为了解到柯棣华患上了绦虫病。但柯棣华说:“不到前线去,我还能算是八路军军医吗?”江一真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手术台上方的屋顶被震得直颤动,同志们一再要求他撤下去,他发火说:“为什么叫我撤下去!假如我不能和你们同生死,就不配在八路军里工作! ”就这样,柯棣华在前线一直战斗了13天,救治伤员800多名,为其中558名伤员施行手术。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候,他曾3天3夜没合眼。

    1941年1月反扫荡之后,聂荣臻司令员亲自和柯棣华谈话,请他出任白求恩卫生学校附属医院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院长。当时柯棣华认为自己不适合做行政工作。江一真说:“聂司令员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白求恩。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在就职欢迎会上,柯棣华激动地用汉语说:“我决不玷污白求恩的名字,我要像他那样,献身于你们和我们的也属于全人类的反法西斯事业……”他像白求恩一样开拓进取,创新工作。制定了许多切实可行的管理制度。柯棣华担任院长两年,亲自实施大手术900余人次。聂荣臻司令员称赞他是 “能解决实际问题的边区科学家”。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作为一位院长,他经常要到病房亲自给病号喂饭,还把自己的被褥、衣服拿去给伤员用,行军路上更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担架走,亲自照顾伤病员。有的老百姓甚至亲切地称呼他为“黑妈妈”。

    由于1941年敌人实行秋季大扫荡,加之1942年大旱,造成了边区军民的严重饥荒。健康人尚且吃不消,何况柯棣华还是个绦虫病患者。聂司令员经常嘱咐白求恩卫生学校领导,要尽一切努力照顾好他的生活,具体到要给他单独做饭,要让他吃上大米等。而柯棣华根本不让对他有特殊照顾。

    知道柯棣华患上绦虫病后,江一真和同志们更加关心他的身体了。但是,柯棣华一如既往拼命工作,这使江一真非常担心。特别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常常发生癫痫、晕厥。尽管也采取了不少治疗办法,但就边区当时的条件,很难取得理想效果。

    聂司令员得知柯棣华的病情后,让他易地治疗。柯棣华不愿离开前线。后来,聂司令员亲自劝他,他也谢绝了。到了1942年夏天,柯棣华癫痫频繁发作,每次昏厥时间也渐次延长。一天,他突然问江一真:“一个外国人可以加入中国共产党吗? ”江一真笑了,因为他早就知道柯棣华有入党的愿望。请示上级党组织后,江一真做了柯棣华的入党介绍人。1942年7月7日,柯棣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庄严地宣誓:“我将永远和解放区的军民一起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

    入党后,柯棣华的情绪更加激奋,学习和工作更加勤奋。为培训医务人员,他编完《外科总论》讲义后,又开始了编写《外科各论》。正当他废寝忘食加紧进行编写工作的时候,12月8日晚,他的癲痫病又发作了,这次发病对他宝贵生命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12月9日凌晨6时,柯棣华大夫不幸病逝于河北省唐县葛公村,享年32岁。

    12月17日,柯棣华的遗体安葬在了白求恩墓旁。从几十里外赶来的边区军民,无不像送别自己的亲人一样,哭泣着站立在柯棣华的墓前。

相关链接:印度友人柯棣华大夫,远道来华,援助抗日,在延安、华北工作五年之久,医治伤员,积劳病逝,全军失一臂助,民族失一友人。柯棣华大夫的国际主义精神,是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林清玄:心美一切皆美

    记者:您30岁之前得遍了台湾所有的文学大奖,直到不再参赛,此外,您还是台湾最高产的作家,除了众人以为的文思泉涌,还有别的诀窍吗?

    林清玄:我很喜欢一句古诗:书到今生读已迟。就是说,这辈子你要读书已经来不及,都是上辈子的积累。我想这种积累重要的是怎么坚持,每天写一点,一个月以后回头看,会觉得性情上有变化,这种慢慢积累的过程是快乐的。

    记者:从乡下奋斗到台北,您的经历也是比较坎坷的。小时候,您随父兄在田间地头流汗受苦,这段经历对您今后的成长有何影响?

    林清玄:有很大的帮助,使我什么情况都能适应。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一个晚上睡不着觉,没有一餐饭吃不香,随时都能笑得出来。因为小时候在大山中长大,生活很苦,心思也单纯,天黑上床马上睡觉,你不会有欲望,有欲望也没用,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慢慢久了,你对欲望就不会太敏感。

    记者:在您的环境里面,显然没有成为作家的条件,但您成功了。

    林清玄:的确,我家代代都是耕农,可是我对文字有非常深刻和敏锐的感受。记得有位文人叫张潮,他讲,“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你把地上的东西看清楚了,那就是一篇文章。我小时候的成长不可能像一般人所说的,学富五车,而是一门深入。我记得小时候读每本书,拿过来都珍贵得不得了,抱着,枕着,经常拿到什么就很用心地看。小学三年级以后,每天我要抱着一本书,才睡得着;每天一定要读到一篇好文章,才肯睡觉。

    记者:在经历5000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拜金拜物对传统价值观的疏离逐渐明显,在这样光怪陆离的时代,怎样才能活出真正的优雅?

    林清玄:其实这是一个向欲望倾斜的时代,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你看报纸会看到一个爱玛仕的包卖到100万人民币,荒唐!但大家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怪,它是名牌,就值这个钱,那是因为你已经迷失了对事物的真实判断。

    人的肩膀挑着一架天平,一边是欲望,一边是心灵的满足,你的心灵应该有足够的砝码来保持平衡。人在中间,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谷”,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山”,俗和仙如果能够平衡,你就能做一个平正的人。

    当然,要想不被欲望捆绑,就应该有自己心灵的寄托,要花一些时间来充实我们的心灵世界,比如文学。

    记者:对于生在这个时代有着多种价值可供选择的青年来说,文学在他们生活中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林清玄:第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妆 , 其实在青年的成长中,文学也是他们最好的化妆。因为如果有内涵,你会觉得什么事情都美。我有两句话,“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你的心灵美丽了,你看到的世间一切都美;如果你的情感深厚,你会觉得世间万物都很深刻。所以,如果要使你的生命、外表、气质变得更好,你的心就要美,你的情就要深,文学正好是容易进入的途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记住北大有个叫王瑶的教授

钱理群

    王瑶教授去世,我们弟子献了一副挽联:“魏晋风度,为人但有真性情;五四精神,传世岂无好文章。”我们把先生看作是“魏晋风度”和“五四精神”的一个传人。鲁迅对魏晋风度有个概括,就是“清峻、通脱”。鲁迅也说:“我有时候很峻急,有时候很随便。”因此可以说魏晋风度与鲁迅所代表的五四精神是相似的。先生对他所生活的时代,对知识分子境遇的严峻的判断,也有鲁迅式的清醒、冷峻,敢于直面现实。先生说他“出语多谐”,面对那个时代严酷的事实,他却用幽默的语言来表达,这表现了一种心态,即看穿、看透了一切以后的坦然自如。先生这种危难中的坦然,给人的印象是难忘的。他去世后,林庚曾撰文回忆他在文革时的表现:他们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并且被勒令在公共场所扫地,以示“斯文扫地”。林庚说我们都觉得非常窘迫、难堪,但王瑶却泰然处之,他“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地,穿过无数杂乱的脚下,就这么不急不慢地一路扫去”。

    先生从来不给我们上课,第一次见面就打招呼说,你们平时没事不要来找我,一个星期只准去我家一次。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四点以后去跟他闲聊,想到什么就谈什么:政治、思想、文化、人生等等,很少谈学术。他平时对我们放任不管,一入学开一个书单,你怎么读、怎么弄他通通不问。其实这个放任不管,我倒觉得正是抓住了学术研究的特点。学术研究是个人独立的自由的精神劳动,因此它从根底上就应该是散漫的。散漫,并不是无所事事,一个真正的学者,一个有志于学术的学生,学术研究是他内在生命的需要,根本不需要督促,看起来他在闲荡,读闲书,其实总在思考。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是潜入生命与学术的深处,进行自由无羁的探讨与创造。这是不能管的,更不能乱管。搞学术就是得无为而治,先生深谙无为而治的奥妙。

    但关键时候,先生也会点醒你,一点就让你终生难忘。在学术上,他只抓毕业论文,而且先要求学生提出两个论文选题,向他汇报设想,然后他给定一个题目,并点醒你做这个题目应该注意什么。比如我当初毕业论文就准备了两个题目:一个写鲁迅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艺术世界;另一个是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先生听了我的汇报以后说,你的第一个题目很有新意,但你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短时间内也不容易想清楚,在不成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急于写成论文,会有很多漏洞,答辩时很可能通不过,反而糟蹋了这个题目,不如放起来,多酝酿几年以后再做,一做就把它做好。于是就定了做“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这个题目。更重要的,是先生给我们思想上的点醒,治学态度、人生道路上的启迪。先生曾经找我谈话,告诫我“不要急于发表文章”。他说:“我知道,你已经三十九岁了,你急于想在学术界出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劝你要沉住气,我们北大有个传统,叫做‘后发制人。有的学者很年轻,很快就写出文章来,一举成名,但缺乏后劲,起点也就是终点,这是不足效法的。北大的传统是强调厚积薄发,你别着急,沉沉稳稳地做学问,好好地下功夫,慢慢地出来,但一旦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有源源不断的后劲,这才是真本事。”

    我研究生毕业留校以后,先生又找我谈了一次话,使我终身受益。他说:“你现在留校了,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因为你在北大,这样,你的机会就非常多,但另一方面诱惑也非常多,你的头脑要清醒,要能抵挡住诱惑。很多人会约你写稿,要你做这样那样的有种种好处的事,你自己得想清楚,哪些文章你可以写,哪些文章你不可以写,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你要心里有数,要学会拒绝,不然的话,在各种诱惑面前,你会晕头转向,看来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得了,名声也很大,但最后算总账,你把最主要的,你真正追求的东西丢了,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是一事无成,那时候就晚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现在仔细想想,先生的师训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概括地说就是“沉潜”二字。要沉得住、潜下来,沉潜于学术的深处、生命的深处:这是做学问与做人的大境界。而急功近利,浮躁虚华,是做学问、做人的大敌。我回顾自己的学术生涯,唯一可取之处,也是可以告慰先生的,就是我一直牢记师训,并身体力行。我从1960年大学毕业就雄心勃勃想做一个学者,直到1985年,才开始发出自己的独立的声音。可以说做了二十五年的准备,练了二十五年的内功,我的治学之路、人生之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很艰苦,但也很充实,没有虚度。

《文汇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以下各题。

自传:文学生活五十年

    我是一个不善于讲话的人唯其不善于讲话有思想表达不出有感情无法倾吐我才不得不求助于纸笔让在我心里燃烧的火喷出来于是我写了小说。

    我不是文学家但是我写作了五十多年。每个人会从不同的道路接近文学。我从小就喜欢读小说有时甚至废寝忘食但不是为了学习而是拿它们消遣。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小说家。我开始写小说只是为了找寻出路。

    我出身于四川成都一个官僚地主的大家庭在二三十个所谓“上等人”和二三十个所谓 “下等人”中间度过了我的童年在富裕的环境里我接触了听差、轿夫们的悲惨生活在伪善、自私的长辈们的压力下我听到年轻生命的痛苦呻吟。

    我感觉到我们的社会出了毛病我却说不清楚病在什么地方又怎样医治我把这个大家庭当作专制的王国我坐在旧礼教的监牢里眼看着许多亲近的人在那里挣扎受苦没有青春没有幸福终于惨痛地死亡。他们都是被腐朽的封建道德、传统观念和两三个人一时的任性杀死的。我离开旧家庭就像摔掉一个可怕的黑影。我二十三岁从上海跑到人地生疏的巴黎想找寻一条救人、救世也救自己的路。说救人救世未免有些夸大说救自己倒是真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我有感情无法倾吐有爱憎无处宣泄好像落在无边的苦海中找不到岸一颗心无处安放倘使不能使我的心平静我就活不下去。一九二七年春天我住在巴黎拉丁区一家小公寓的五层楼上一间充满煤气和洋葱味的小屋子里我寂寞我痛苦在阳光难照到的房间里我想念祖国想念亲人。在我的祖国正进行着一场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人民正在遭受屠杀。在巴黎掀起了援救两个意大利工人的运动他们是沙柯(N.Sacco)和樊宰底(B.Vanzetti)他们被诬告为盗窃杀人犯在美国麻省波士顿的死囚牢中关了六年在我经常走过的街上到处张贴着为援救他们举行的“演讲会”、“抗议会”的海报。我读到所谓“犯人”之一的樊宰底的“自传”里面有这样的话:“我希望每个家庭都有住宅每个人都有面包每个心灵都受到教育每个人的智慧都有机会发展。”我非常激动樊宰底讲了我心里的话。

    我的住处就在先贤祠(Pantheon)旁边我每天都要经过先贤祠在阴雨的黄昏我站在卢梭的铜像前对这位“梦想消灭压迫和不平等”的“日内瓦公民”诉说我的绝望和痛苦。回到寂寞冷静的屋子里我坐下来求救似地给美国监狱中的死刑囚写信(回信后来终于来了樊宰底在信中写道:“青年是人类的希望。”几个月以后他给处死在电椅上五十年后他们两人的冤案才得到昭雪。我在第一本小说《灭亡》的序上称樊宰底做我的先生)。就是在这种气氛、这种心情中我听着巴黎圣母院(NotreDamedeParis)报告时刻的沉重的钟声开始写下一些类似小说的场面(这是看小说看多了的好处不然我连类似小说的场面也写不出)让我的痛苦我的寂寞我的热情化成一行一行的字留在纸上。

    我过去的爱和恨悲哀和欢乐受苦和同情希望和挣扎一齐来到我的笔端我写得快我心里燃烧着的火渐渐地灭了我才能够平静地闭上眼睛。心上的疙瘩给解开了我得到了拯救。

    这以后我一有空就借纸笔倾吐我的感情安慰我这颗年轻的孤寂的心。第二年我的处女作完成了八月里我从法国一座小城沙多—吉里把它寄回中国给一个在上海开明书店工作的朋友征求他的意见我打算设法自己印出来给我的大哥看(当时印费不贵我准备翻译一本小说卖给书店拿到稿费来印这本书)。等到这年年底我回到上海朋友告诉我我的小说将在《小说月报》上连载说是这份杂志的代理主编叶圣陶先生看到了它决定把它介绍给读者。《小说月报》是当时的一种权威杂志它给我开了路让我这个不懂文学的人顺利地进入了文坛。 

(节选自《巴金自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白鹿原上寻找陈忠实

    “世间已无陈忠实,天地白鹿魂永存。”白鹿原不仅是陈忠实代表作《白鹿原》的名字,也是确有其实的地名。1942年,陈忠实就出生在这里。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文坛上兴起“文化寻根”的热潮。关中处于陕西的中心,几千年历史文化的积淀,近代的兴衰起落,触发了陈忠实的思索与探究。他在西安周边的几个县查阅县志、文史资料,与乡人聊天,查访民间奇闻野史。

    关中民俗,亡者入殓,头下要有垫头物。陈忠实最担心的就是他写不出一部作品来当“枕头”。那些年,陈忠实一直待在白鹿原上的老家。妻子在西安照顾一家老小,他一人在村里,吃饭只能靠从城里背馍。西安陈忠实文学馆的工作人员权伦告诉《环球人物》记者:“陈忠实这一生,年少时是为读书,把馍馍从乡下往城里背;中年时,为写作,又把馍馍从城里往乡下背。”

    1988年4月1日,陈忠实在草稿本上写下《白鹿原》的第一行字。他的整个心理状态已进入“我的父辈、爷爷辈、老爷爷辈生活过的这座古原的沉重的历史烟云之中了”。写作的那四年,陈忠实身在老家的白鹿原,心在笔下的白鹿原,穿行于清末、革命、抗日、内战的不同时期。故事写到1949年,书中的白鹿原解放了,陈忠实自己也解放了。

    《白鹿原》快写完时,妻子来给他送蒸馍和擀好的面条,送妻子出小院时,他告诉妻子这些面和馍吃完,就写完了。妻子突然停住脚问:“要是发不了咋办?”他毫不迟疑地说:“我就去养鸡。”

    手稿交给出版社的同时,陈忠实也复印了一份送给陕西著名文艺评论家李星。10多天都没消息,陈忠实内心忐忑地进城。李星正买菜回来,见了陈忠实啥也不说,就说到屋里谈,陈忠实被吓着了,从一楼到五楼,一进书房,李星猛然回身,像吼秦腔般说道:“咋叫咱把事弄成了!”当时李星还有三个预言:你不用找评论家,评论家会来找你;十年之内,没有人能超过你;《白鹿原》能得茅盾文学奖。这三个预言一一应验。

    在《陈忠实传》作者、白鹿书院副院长邢小利看来,《白鹿原》自问世以来能历经二十四年不衰,缘于故事里的“仁”“义”二字。千古文人侠客梦,“他所描写的这个陕西关中平原上的白鹿村,就有‘仁义村’之称。那些仁义古风,是陈忠实这类耕读之家走出来的人的理想,也是这方水土里千百年来最深厚积淀的美德。这才是《白鹿原》的灵魂。”邢小利说。

    1996年,陈忠实在清明时写了一首故乡诗:“忆昔悄然归故园,无意出世图清闲。骊山北眺熄烽火,古原南倚灼血幡。魂系绿野跃白鹿,身浸滋水濯汗斑。从来浮尘难化铁,十年无言还无言。”当时的他,已经功成名就,住在省城,但很快厌倦了城市里的喧嚣和龌龊,复归田园,乐于为乡党写对联、当执事先生。他来自乡野,魂也在乡野。

    白鹿书院是陈忠实晚年的一个心愿。2002年,他和几位学者讨论问题时,有人提议可以在白鹿原上创建一个书院。2005年,白鹿书院成立,创办当天陈忠实说:“白鹿最终回到了白鹿原上。”

    八百里秦川上,有一种代代相传的老腔,既不是传统秦腔戏,也不同于现代摇滚,古朴悲壮,粗犷豪放,白鹿原上的陈忠实,就是那一笔老腔。

(摘自《环球人物》2016年第13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许渊冲:岁月困不住的人生

王晶晶

    得到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那年,许渊冲虚龄90岁。

    很多人都觉得,这怕是老先生此生最高的荣耀了,结果2014年8月2日,93岁的许渊冲又荣获了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北极光奖,成为该奖项自1999年设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给中国文化界狠狠地争了一口气。

    时下有个热门的词叫“无龄感生活”,说的就是许渊冲这样的人。90多岁的老人,骨瘦如柴却声如洪钟,听力不好但思路清晰,记忆力更是好得让年轻人都要羡慕。家里书桌上,放着正在翻译中的莎士比亚作品集。“我已经翻完4本了,两个月译一本,目标是译完莎翁全集”。老先生的150多部译作里,有一大半都是退休后才出版的。

    这样的人生,岁月根本就困不住。

    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杨振宁和许先生在西南联大是同届。在他眼里,相见第一面,这个叫做许渊冲的同学就“冲劲十足”。1957年,同学杨振宁得了诺贝尔奖。许渊冲觉得自己不能落后,在外语领域也要搞出名堂。到1958年,他已有4本译著。

    看到他的一些事迹,你会觉得他真是个自负的“狂人”。

    他印过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书销中外六十本,诗译英法惟一人”。他评点过自己的翻译水平,“不是院士胜院士,遗欧赠美千首诗”。他敢说“我的翻译超越了毛泽东诗词原文”。其实许渊冲并不狂,他只是像一个战士一样,坚守自己的阵地,绝不妥协。“到现在还有人不赞成我的观点。我不认为自己狂,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坚信自己是对的。”

    2004年和2008年,许渊冲提出了“中国学派”的翻译理论。他从两千多年前的老子处找到源头,到近代严复的“信、达、雅”,傅雷的“重神似不重形似”,钱锺书的“化境”,形成一套具有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内核的文艺理论。

    许渊冲说,在西方,翻译是科学。“科学解决不了文学问题。文学要美。要有全局观点,不要只注重表面形式,而要把文章里面的内容翻出来,这样才能使中国文化走向世界。”

    为了能使中国文学走向世界,许渊冲教授选择了其中他所喜欢并能译成韵文的作品,书中许先生的译笔优美,成功地再现了原作的意境。其代表作为《汉英对照唐诗三百首》,许渊冲教授对原作的理解精深独到,将原作的妙处表达得淋漓尽致,加之又熟谙中英诗律,细刻精雕,成功地再现了原作的意境。所以他的作品往往能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深得广大外国读者的好评。

    翻译对许渊冲来说,也是让他身心愉快的不老灵药。“我啊,天天和古人打交道。我现在翻莎士比亚,我就跟莎士比亚打交道。我亦古亦今,我的现代就是古代,古代就是我的现代,我足不出门,来往的都是古代名人,这是超越时空的交流。所以我是非常愉快的。不翻译,我每天做什么呢?”

    有人问:“为什么要重新翻译莎士比亚的作品呢?”他说:“100个人注解,就有100个不同的解释。我有我的新意见啊,我现在边译边参考两个版本,一个朱生豪的,一个卞之琳的。他们翻得好的地方,我保留。不好的,我改掉。”

    “翻译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在我心中就像是普罗米修斯,永远进行着自己的事业。”和许渊冲相交甚笃的翻译家许钧说。

    年龄不是问题。对许渊冲来说,最好的年华是现在。“因为我活得越久,学得越多,看得越多,越有经验。灵感是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逝去的。”

    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恰如老先生的人生。

                                                                                                                                                                                                                   (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95岁的翻译家许渊冲是个“异数”——时间好像忘了把他变成老人。傍晚,北大畅春园,他总要独自骑着自行车,遛上个把小时。骑车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健身项目,游泳才是最爱。两年前,游泳馆的工作人员看他都九十多了,再也不敢放行。(文汇报《许渊冲:译道独行侠》)②谈到即将出版的27册的《许渊冲全集》,许先生说:“集子就是把几十年工作的精华都集中起来。我的翻译也有很一般的,也有糟粕的。精华也是受前人的启发。精华留给后来者,我也是中华文化的一环,把美一代代地传递下去——这是我的中国梦。”(田泳《翻译大家许渊冲:曾被指为提倡乱译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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