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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雅安市2025届高三上学期语文11月“零诊”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器物在没有清洗到完全干净的情况下,贸然补配修复,会给后期修复带来很大麻烦,并且还原起来非常困难。如果断截面有油污脂类,会导致后期补配材料无法稳固地与器物胎体很好结合。粉彩大多是白底,如果器物茬口没有清洗干净,颜色与胎体颜色有差异,这种差异过大就会导致后期做基底颜色时不能有效遮盖,使衔接处出现若隐若现的乌黑线,或者墪个补配地方浑浊。

清洗器物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很多附着物已经深深侵入胎体,需要用脱脂棉蘸取相应清洗试剂一点一点置换出来。这项工作并不难做,但是非常费时间,洗一两个月是常有的事,遇到顽固附着物有时会清洗半年甚至一年。因此,在清洗环节中一定要对效率有所克制,同时也要承担一些追求效率方面的压力。清洗粉彩常用的清洗试剂有84消毒液、洁瓷液,相互配合使用效果好很多。时间作用下,可以得到非常干净的茬口。当器物被清洗干净后,要使它充分干燥,一般是静置在自然无尘环境中12小时。

保护修复项目中常用的拼接材料是海克斯塔、艾劳达、AAA、509等。这些都是双组份胶,相对于单组份胶来讲更加稳定。如果损坏厉害,就是补配,需要填充材料,比如说瓷粉、高岭土滑石粉、玻璃微珠、二氧化硅等。填充材料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要更多分析器物胎体质地,根据其颜色、密度来调配,与之接近的胎体材料。比如说补配紫砂类器物最好加一些铁红哈巴粉,其质地和颜色十分接近紫砂的颜色; 即使是景德镇窑的白胎体,也因为厚薄和质量好坏,在材料配比上有很多不同和变化。

有时候,还要将一件器物缺损处打磨平整,需要很长时间和大量技巧,通常做法是用手术刀立刀刮削,此时切忌平刀铲削,因为平刀极易发生跳刀,在补配面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刀痕。这些刀痕会在随色做完基底之后形成浅灰色的“线”,留下痕迹,后期难以消除。

动手画彩之前先要对粉彩不同颜色分析,确定绘画颜色先后顺序,避免后期因为漆料相融性特点自然混合,出现颜料分层不清、浑浊的问题。曾有人尝试通过重量或者体积来混色。这种方式一般用于漆料用量较大的工作,比如说室内装修、汽车修理。先在电脑里找到颜色配方,然后按配方用量在漆料混合瓶中混合。这样混合出来的颜色大致准确,但不适合于修复调色。修复调色是一种多层次的被动调色。室内装修或汽车修理的调色是一整块颜色,是均匀的也是整体的,没有层次,色彩单一,不用过渡,不用衔接。陶瓷修复调色则不然。每一个粉彩颜色调整都要非常准确,能够和本体同类颜色自然融合,不突兀。

据说人的肉眼可以分辨出几百种颜色,陶瓷修复中集齐数百种颜色是不现实的,不论是在使用分辨,还是材料购买费用上,都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最开始就坚持用三原色调色,会为后来做色打下坚实基础。通常用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就可以得到大量色彩,而且可以在这些色彩中细微调整,使它更接近于所需颜色。调色知识可以通过书本了解,但是想要掌握这些技巧只能通过大量练习和试误。比如,一件粉彩雉鸡牡丹花口盘,主色彩是蓝紫色,因为缺乏对比,就很难一下分辨出它是泛紫的蓝。这时候我们就要对它进行颜色比较。我们可以用三原色的蓝色色卡与之比对,这样就可以发现这个颜色是发紫的,紫色在三原色中是由蓝加红组成的,在蓝色中一点点加入红色,直到得到想要的紫色。再用紫色与器物上的篮紫色比对,可能会发现颜色过明亮,再往颜色里加一点黑色,逐渐接近本体颜色,直到视觉效果不突兀为止。

(有删改)

材料二:

中国人含蓄内敛,在儒家文化浸染下,形成了追求中和圆融、和谐统一的审美心理。例如,宋朝上至庙堂下至民间,这种审美特征遍布各行各业。最具代表性的,除了宫廷绘画,恐怕就是以“五大名窑”著称的宋瓷了。以最负盛名的汝窑为例,其对釉色的追求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天青、粉青、天蓝,色泽均以淡雅为上,“似玉、非玉、而胜玉”,釉色质感与玉文化对比,丝毫不脱离传统审美情趣。

变化发生在元代,青花则是这种变化的源头。虽说唐代已有青花,但终未形成气势。这或者是由于制瓷工艺尚未成熟,或者是由于釉料来源尚不固定。传统文化,青色象征东方,代表木。历来对青色解释颇多,从深蓝到浅蓝,再到绿,甚至黑色。青色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更多是一种意象色彩,象征着含蓄、内敛,甚至是似有若无的某种神韵和能量。元代蒙古族是尚白尚蓝的民族,蒙古包、蒙古服饰,均能直观体现,对于青料感兴趣实属自然,不过因此就说青花兴起是由于元朝大力提倡,则稍显武断。青花,以青色为釉料,直接在素坯上绘制图案,然后挂釉烧制,形成了与白色底色对比极为强烈且极富装饰感的金新瓷器种类。这种强烈的对比,打破了中国传统审美对中和含蓄的追求。元以前,在民间或许有对丰富色彩和强烈对比图案的广泛使用,但在庙堂之上的皇家内廷,其主流审美还是以素雅、平和为主。从元朝开始,宫瓷器上的青花釉里红、明青花、成化斗彩,各种图案纹样都摆脱了商周青铜器上的厚重、汉代瓷器上的素净色彩、釉彩单一,开始争奇斗艳地在中国各个阶层,尤其在皇室活跃起来。

清朝瓷器,最具代表性的是珐琅彩。其釉料最初和铜胎画珐琅一样,全部靠进口。至雍正年间国内烧制成功,并配制出各色珐琅釉料,随后逐渐传至景德镇及广东。乾隆朝,珐琅彩又和中国传统审美相结合,出现了与粉彩极易混淆的白地珐琅彩瓷器,进一步丰富了传统审美内涵,但因其更复杂的工艺和较低的成品率,一器难求。

(有删改)

(1)、下列对各个朝代瓷器的相关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单从颜色而言,相较元代,汉代瓷器以素色或简单釉色为主,颜色复原稍容易。 B、“五大名窑”是宋代瓷器的代表,在釉色上,不断追求“淡雅”的艺术风格。 C、元代制作瓷器,以青色为釉料,所以打破了中国传统审美对“含蓄”的追求。 D、珐琅彩是清朝最具代表性的瓷器,在其釉料制作上,借鉴了国外的工艺技术。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瓷器是“中和圆融、和谐统一”审美心理的载体,是“中国”的代名词。 B、修复瓷器复杂且漫长,有时候也会出现失误,可能会对文物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C、宋代“汝窑”釉色有玉的质感,如有破损需补配,要使用质地与玉接近的材料。 D、粉彩雉鸡牡丹花口盘主色彩是蓝紫色,考验着修复师对色彩的敏锐和感知能力。
(3)、依据材料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瓷器既体现了中国传统审美理念,也极大丰富了传统审美理念内涵。 B、从事瓷器修复的工作,需要了解瓷器发展的变化与各个时期的特点。 C、瓷器修复调色对视觉天赋要求高,需经理论与实践训练,才能熟练。 D、修复瓷器环节繁复,工艺标准严苛,古人技术达不到现代人的水准。
(4)、“客观性”是论述类文本的重要风格,旨在传达清晰、准确的信息。请结合材料二,分析“客观性”是如何体现的。
(5)、假如一件元代青花瓷的青花表层颜色有脱落,该如何修复? 请结合材料梳理其修复技术流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材料一:

    在“10·17”世界消除贫困日到来之际,国家主席习近平指出,全面小康是全体中国人民的小康,不能出现有人掉队。未来5年,我们将使中国现有标准下7000多万贫困人口全部脱贫。

    中国科学院研究员杨多贵认为,消除贫困并不取决于一个国家的财富多少,而在于执政者的责任感和决心,以及强大的调控能力,全力推动扶贫攻坚工作。国务院扶贫办副主任洪天云说,6年时间减贫7000多万,意味着每年要减贫1170万,平均每月减贫100万,时间非常紧迫、任务非常艰巨。“为实现这个目标,从中央政府到各地方政府都铆足了劲,已经出台和即将出台系列政策,推进各项工作落实。”

    习近平在讲话中指出,我国坚持分类施策原则,因人因地施策,因贫困原因施策,因贫困类型施策,并特别指出了“五个一批”脱贫手段,即通过扶持生产和就业发展一批,通过易地搬迁安置一批,通过生态保护脱贫一批,通过教育扶贫脱贫一批,通过低保政策兜底一批。“各个措施之间不是割裂的,而是互相关联的,需要多种措施共同发力。”中国国际扶贫中心副主任黄承伟说。

    扶贫必扶智,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贫开发的重要任务,也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记者了解到,今年扶贫日前后,教育部等部门将启动实施教育扶贫全覆盖行动,精确对准最薄弱领域和最贫困群体,加快贫困地区教育事业发展。

(摘编自新华社2015年10月17日讯)

材料二:

    中国社科院和国务院扶贫办联合编撰的《中国扶贫开发报告2016》公布了一组数据,意味着“十三五”脱贫攻坚首战告捷。回看历史,以7亿多贫困人口为起点,中国在这场战役中已经艰苦奋战将近40年;面向未来,到2020年,中国现存几千万贫困人口将全部脱贫。有目标、有思路、有举措,在这场世界范围内的脱贫战争中,中国成绩斐然。

    据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中国的减贫行动与人权进步》白皮书,改革开放30多年来,7亿多贫困人口摆脱贫困。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这么快、这么大规模的减贫。中国成为世界上减贫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世界上率先完成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国家。

    对此,《纽约时报》评价,极端贫困人口的大幅减少主要应归功于中国取得的经济进步。《赫芬顿邮报》则指出,世界减贫成绩“最大的功劳来自中国。中国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显著的成绩,归功于经济发展。离不开政府在改革方面做山的努力。”

(摘编白2017年1月16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材料三:

    提问:现在很多人唱衰中国经济,您如何看待现在的中国形势?

    国家发改委主任何立峰:去年我国的经济发展体现了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实现了平稳健康的发展。以下几方面特别突出:第一,经济平稳增长。第一季度、第二季度、第三季度的经济增长率都在6.7%,第四季度经济增长率达到了6.8%。中国经济的总量大概占全球经济总量的15%左右。去年中国经济的增量占全球经济增量将近33%。第二,就业稳中有增。新增创造了1000多万的就业岗位,去年安排了新增就业人口1300多万。第三,千万人口脱贫。去年实现了现行标准下1200多万建档立卡贫困人口的脱贫。放眼全球,可能中国是唯一能够做到的。第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了深度进展,为去年经济平稳健康发展营造了良好的环境,同时为今年经济平稳健康发展也创造了更好的环境,夯实更好的基拙。

(选自2017年3月5日中国网,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①人类所创造的精神财富是通过各种物质形式保存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形式就是文字。因而,在我们日常的精神活动中,读书便占据着很大的比重。一般而言,我们很难想像一个关注精神生活的人会对书籍毫无兴趣。"我扑在书籍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高尔基说的这句话,非常贴切地表明了这一点。

    ②然而,古今中外的书不计其数,该读哪些书呢?从精神生活的角度出发,我们也许可以极粗略地把天下的书分为三大类。一是完全不可读的书,这种书只是外表像书罢了,实际上是毫无价值的印刷垃圾,不能提供任何精神的启示、艺术的欣赏或有用的知识。在今日的市场上,这种以书的面目出现的假冒伪劣产品比比皆是。二是可读可不读的书,这种书读了也许不无益处,但不读却肯定不会造成重大损失和遗憾。世上的书大多属于此类。我把那些专业书籍也列入此类,因为它们只对有关专业人员才可能是必读书,对于其他人却是不必读的书,至多是可读可不读的书。三是必读的书。这类书每一个关心人类精神历程和自身生命意义的人都应该读,不读便会是一种欠缺和遗撼。

    ③应该说,这第三类书在书籍的总量中只占极少数,但绝对量仍然非常大。它们实际上是指人类文化宝库中的那些不朽之作,即所谓经典名著。这些伟大作品不可按学科归类,不论它们是文学作品还是理论著作,都必定表现了人类精神某些永恒的内涵,因而具有永恒的价值。在此意义上,我称它们为永恒的书。要确定这类书的范围是一件难事,事实上不同的人就此开出的书单一定有相当的出入。不过只要开书单的人确实有眼光,就必定都会选中一些最基本的好书。例如,他们决不会遗漏掉《论语》、《史记》、《红楼梦》这样的书,柏拉图、莎士比亚、托尔斯泰这类作家的著作。

    ④在我看来,真正重要的倒不在于你读了多少名著,古今中外的名著是否全读了,而在于要有一个信念,那便是非最好的书不读。有了这样的信念,即使你读了许多并非最好的书,你仍然会逐渐找到那些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最好的书,并且成为它们的知音。事实上,对于一个具有独特个性的追求的人来说,他的必读书的书单绝非照抄别人的,而是在他自己阅读的过程中形成的,这个书单本身也体现着他的个性。正像罗曼·罗兰在谈到他所喜欢的音乐大师时说的:“现在我有我的贝多芬了,犹如已经有了我的莫扎特一样。一个人对他所喜爱的历史人物都应该这样做。”

    ⑤费尔巴哈说,人就是他所吃的东西。至少就精神食物而言,这句话是对的。从一个人的读物大致可以判断他的精神品位。一个在阅读和深思中与古今哲人文豪倾心交谈的人,与一个只读明星轶闻和凶杀故事的人,他们当然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心世界。天下好书之多,一辈子也读不完,我们岂能把只有一次的生命浪费在读无聊的东西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经典,是在当世仍有典范意义与价值的优秀文化遗产。20世纪50年代以前,经典的地位稳固如泰山,如美国著名文学理论家韦勒克所说:“文学经典已经被牢固地确定下来,远远地超出怀疑者所容许的程度。贬低莎士比亚的企图,即便它是来自于像托尔斯泰这样一位经典作家也是成功不了的。”但是到了20世纪70年代,开始有人怀疑传统经典的合法性,在欧美学术界掀起了一场维护经典和批评经典的“文化战争”。此种思潮90年代传入中国,在现代文学研究界引发了谁是现代经典作家之争。不管是欧美学术界,还是中国学术界,关于经典的讨论,其出发点并非从根本上撼动经典的地位,无非是哪些作家作品应该进入经典,哪些不应该进入经典,但前提它必须是经典。

    卡尔维诺用十四条理由说明为什么读经典,其中几条都与耐读性有关。经典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是一本永不会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书”。凡可以称为经典的书,一定是值得我们不断阅读的精神产品。经典的耐读性反映在三个方面。

    首先,经典必然是独创的,是独一无二的。《红楼梦》面世之后,续书很多,但没有一部成为经典,原因很简单,《红楼梦》只能是一部,不能有第二部,第二部就非独创。鲁迅被看作现代文学中的经典作家,为什么鲁迅是经典作家?读《阿Q正传》就可知道。鲁迅塑造了独一无二的人物形象:阿Q,并用阿Q这个形象来凝缩中国人的国民性——阿Q精神胜利法。他的自轻自贱,他的妄自为大,他的自我安慰之道,都和中国人的国民性息息相关。鲁迅当时就看穿了当代人的这些把戏。

    其次,经典的耐读,来自于其丰厚的内涵。王蒙曾说:“我喜欢一次又一次地琢磨《红楼梦》,每读一次都有新发现,每读一次都有新体会新解读。”这是讲经典对一个人的一生,都是无尽的宝藏。鲁迅在《〈绛洞花主〉小引》中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这是讲经典对不同读者而言,会有不同的发现。但如果《红楼梦》里面没有这样的内涵的话,读者也是无法看出来的。

    再有,经典的耐读,在于思想的深刻性。儒家思想来自于“四书五经”,道家的思想来自于《老子》《庄子》。人类的轴心时代恰恰是经典的爆发期,也是人类思想的爆发期。

    《三国演义》写中国人的政治观,讲天时地利人和。曹操得天时,孙权得地利,刘备得人和。《三国演义》里面蕴含着一个很重要的思想,用今天的话语来说,就是谁获得了老百姓的支持,谁就是合法政权。这就是一种全新的政权观。当然这种历史观来自孟子的思想:“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仁政就是以民为本。获得百姓的支持,方能得到天下。由此孟子提出一个万世不泯的结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摘编自詹福瑞《经典的魅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好游戏玩不长

[意大利]卡尔维诺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在玩打仗的游戏。那里有一处干涸的溪流,岸边全是芦竹,河床上都是些灰黄的磐石。既没有敌人,也没有那种会开始然后又会结束的真正战斗。只需要踩着溪流'冲到下面去,手里再握着杆芦竹,照着脑子里浮现出的战争场面做就行了。

芦竹是各种武器:可以是刺刀,乔瓦尼诺在一片流着沙的河滩上做出扑到前面去袭击敌军的动作,同时发出一种从喉部出来的声音;也可以是机关枪,他把它搁在两块礁石间的低坳处,然后把它从一头转到另一头,震得直响。

“红十字!”他叫道,“你是红十字的!快过来!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到那时为止一直扮演地方机关枪的赛来内拉,跑向他去,在他的额头上碾压上一张薄荷的树叶,充作膏药。

乔瓦尼诺猛地蹦起来,横向拿着芦竹跳开了,胳膊伸得老开。“轰炸机!轰炸机对准目标了!嗖••••••轰隆!”然后就把一手的白砾石撒到赛来内拉的身上来。

“你是正在行进中的敌军汽车纵队!我炸了你!”

他们从头到脚都湿了,在一段沙滩上滚了一会,乔瓦尼诺决定当坦克了,不行,她是坦克,他来当反坦克雷。他们又玩起了骑兵巡逻队的交锋,乔瓦尼诺撕开了他芦竹上的叶鞘,并把它吹得直颤,还发出刺耳的嘶嘶声。正是那嘶嘶声作响时,出现了三个真正的士兵。

溪流间有一片开阔处,山谷是一片倾斜成凹槽的草地,四下里散落着大丛的荆棘。两个士兵的头盔上扎着清绿的树枝,肚子抵在地上,钉着鞋钉的鞋底垂直地顶在地上,另一个战士戴着耳罩,正在鼓捣一台卡带式收音机,收音机上面还有一个环形大天线。

两个孩子,大气不敢出一声,拖着芦竹尖,靠到一名战士身边。他正躺在草地上,举着步枪,而头盔,肩包,干粮袋,行军水壶,手榴弹,防毒面具是一个压在另一个之上地堆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场由不同物件构成的雪崩,把他给埋没了,在所有这些东西上,是从一株含羞草上扯下并捆在一起的枝叶,树枝上的裂缝露出了木头的红心,还有一片片被剥掉的树皮。那个士兵,从地上把脸转向孩子,几乎都没挪动头盔,只把头在头盔里转着,一直转到把一面脸颊贴在地上。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忧郁,唇间含着一片樱桃叶。

孩子们蹲伏在他身边;芦竹被他们戳在前面,和战士的步枪平行。乔瓦尼诺说:“你们在打仗吗?”

士兵在地上蹭了蹭下巴,张开嘴唇,吹走了那片樱桃叶,什么也没说。他捏住乔瓦尼诺的芦竹的顶端,一手拿过来,把它折弯,想弄断它,但这是一根新出的芦竹,它一层层嫩绿而柔韧的内里中裹的全是叶鞘,所以只是被折弯了,但并没有断裂开:这士兵不得不扭搅着它,并一条纤维一条纤维地把它撕断。乔瓦尼诺看到那架武器就这么被糟蹋了,很不愉快,他对它很有感情,但那个士兵做这些举动时花那么大的劲,搞得他也不敢说什么。

在一段斜坡上,一棵桑树投下荫翳,桑树底下,一把折叠椅上,坐着一位将军。那是个臃肿的男人,用望远镜看着什么,用手绢拭去汗水,再把也沾上汗水的眼镜用手绢擦干净,还在膝盖上一张摊开的地图上指指画画的,喘着粗气跟他的参谋长说着什么。

“啊呀……敌人的炮火,”将军说,“全部击中了我们的人……啊呀……”他长满了红毛的短小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就像是肥大的毛虫。“失去一些弟兄是很痛心的,但是……啊呀……

参谋部的军官们,以那种不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把整个身子的重量撑在自己手上,有时也撑在前臂上,艰难地抵御着想躺在草地上、睡在太阳下的诱惑,同时还在将军周围表现出很活跃的模样: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跟随着地围上的调遣,他们好像在思量着每一处的环境因素,思量着那些掩护得糟糕的队伍。

“自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葡萄园了,”将军说,“那就是我们的炮火把土地给烧焦了••••••就在那里,那个露天的地方……啊呀……你们看见敌军的侦察所没有?”

“这在地图上标本出来了,将军先生,”一位军热情地说,“农居区”……”

但将军没有看地图,而是继续指着那个土丘,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知道,那是老头保乌洛的家,那个养蚕人的房子。

孩子们看了一阵养蚕人的家,又看了一阵将军在地围上画了一个叉的铅笔。又响起一声爆炸。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惊跳起来,他们手中的芦竹也就跟着互撞了一下。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坐在地上,头垂着,缓缓地扯起一簇簇的草。先前玩打仗的游戏很有意思,但现在,他们的脑袋里总想起那个唇间含着叶子的士兵那忧伤的眼神,想起了将军抹掉了葡萄园与农舍的那毛茸茸的手指。乔瓦尼诺尽量去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游戏,但在每一缕思绪之间,那些忧伤的眼睛和红色的手指总是不时地回到他面前。

他有了一个新主意。“一个新游戏!”他跳起来。那里有一堵被香忍冬爬得密不透风的墙。乔瓦尼诺拽着香忍冬的枝头,拉下来长长的一条,把它向后拖着,同时还注意不弄断它,不把它从墙上拔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是一根导火索,和威力无穷的三硝基甲苯炸药相接,藏在军团参谋部地下。”

“那应该怎么做?”

“你捂住耳朵。我要给导火线点火了,几秒钟以后,军团就会爆炸了。”

赛来内拉立刻塞住了耳朵,乔瓦尼诺做出点上一根火柴的动作,并把火柴送到导火索旁,然后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然后用那目光跟着那正在被火苗消耗掉的导火索走。“我们扑到地上去,快,赛来内拉!”他大嚷着,自己也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两个人都俯下脸。

“你听见没有?这轰隆声这是可怕极了!军团没了。”

乔瓦尼诺又拉过那攀缘植物的一根枝藤。“你知道这根导火索又是去哪里的吗?是去参谋部底下的。”

参谋部也被炸掉了。

“现在你炸什么?”赛来内拉刚从地上爬起来就问。

乔瓦尼诺不知道师后面是什么了。

“我觉得不剩下什么了,”他说,“所有的都被炸掉了。”

于是他们下到海滩边,去做沙堡。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张洁

在音乐学院,孙长宁看见一间门上写有“招生委员会”字样的房间,便推门进去。

“喂,孩子,请你出去,这是考场!”

孙长宁舔着由于几天来的疲劳、没有睡眠、不正常的饮食而变得干裂的嘴唇,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你来晚了,复试都要结束了!”

桌子后面的监考老师骚动起来,主考傅涛教授向擅自闯进考场的孙长宁严厉地瞪视着。

人们的淡漠使孙长宁那敏感的自尊心感到了极大的难堪,他真想退出这个使他的脊背冒汗的房间。

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呢?走就是了,很简单,只要转过身去,扬起脑袋,拉开房门。他想起梁老师在弥留的时刻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不能走!必须把梁老师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一生一世地、永不松懈地继续下去。他叉开两腿,比以前更牢地钉在那里。

他那低垂着的、羞涩的眼睛抬起来了——那是一双像秋日的晴空一样明澄的眼睛——坚决而迅速地说起来:“老师们!还是请你们听一听吧,哪怕是只听一个曲子!”

傅涛教授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固执而古怪的孩子。孩子手里那个装长笛的盒子不知为什么引起了教授的注意。盒盖左上角的护皮脱落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似的。

“老师,让他演奏一下吧!”七位考生一齐为他力争。

就是这七个人,已经是难分高低上下,让教师们一个也含不得丢下啊!一股热乎乎的激流,冲击着每一个教师的心!教师们不由得同意了这个顽强的孩子。

孙长宁脱下了那件几个昼夜也未曾离身的大皮袄,摘下了大皮帽子。一缕柔软的、卷曲的额发立刻垂落到平平地展开着的眉毛上,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局促,孙长宁开始了演奏。

不一会儿,孙长宁自己就被乐曲中表现出来的东西感动了。他不再记得这是考场,仿佛他重又对着那无涯无际的森林在吹;对着山脚下那像童话中的小木屋在吹,小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从凝结着冰花的小窗里透出了温暖的灯光。那儿,是他亲爱的故乡……

当明亮、质朴、优美的像散文诗似的旋律流泻出来的时候,教授被深深地感动了。从敞开的心扉里,他看见了一个没有在这个考场上出现的人,一个优美而高尚的灵魂。那人和这少年一同在倾诉着对光明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少年人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歉疚。他是从哪里受到了这样严格而正规的训练呢?他的表现手法严谨而细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教授的联想。他又想起了那个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装长笛的盒子。

孙长宁轻轻地收住了音响。

傅涛教授却早已忘记了自己应尽的一个主考教师的责任,仿佛在参加一个精彩的音乐会似的,神情恍惚地说:“再演奏一个吧!”

孙长宁更自如地一个乐曲又一个乐曲地演奏下去。此时此刻,除了那片在春风里快乐地摇曳着嫩绿枝条的、朴实无华的白桦林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扰乱这些旋律在大家心里形成的感觉——干净的、纯洁的、向上的感觉。

那七个考生突然热烈地喊起来:“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孙长宁觉得好像一下子被人从深谷推上了山巅。

“告诉我,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我的老师!”

“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在森林里!”

“在森林里?!”那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呼唤一下子变成了鲜明而生动的形象,站在教授的眼前。难道真的是他?难道这个少年是他的学生?

孙长宁慢慢地把长笛放在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乐谱,含泪说道:“这是老师留下的!”

在乐谱的封面上,教授看到了工整而熟悉的笔迹,端正地写着:“梁启明!”

啊!果然是他!教授想到那位最知己的朋友,同时代人里最有才华的一个。他抚摸着长笛和乐谱。这就是那个才华横溢、勤于事业、忠于理想的人留在世上的全部东西了。是全部吗?啊,远远不是,他抬起一双泪眼,宽慰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少年,拉过他的手,把少年人那热泪纵横的脸贴近自己的心田。不,生命并没有在那片白桦林中结束,往事也没有成为陈迹,这就是他的生命的继续。

夜晚,当孙长宁躺进教授那松软的、散发着肥皂的清新气味的被窝里的时候,从浅绿色的窗帘的缝隙里,他又看见……

陈年的腐叶在他的脚下沙沙地响着;风儿在树叶间飒飒地吹着;蝴蝶飞着,甲虫和蜂子嘤嘤地哼着;啄木鸟笃笃地波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叫了一声,又停了下来,从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另一只鸟儿微弱的啼鸣,好像是在回答这只鸟儿的呼唤。远处,时不时地响着伐木工人放倒树木的呼声:“顺山倒——”“横山倒——”。这声音像河水里的波浪似的荡漾开去。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耳际——它既不像鸟儿的啼鸣缭绕,也不像敲打着绿叶的一阵急雨;它既不像远处隐隐约约的伐木工人那拖长了的呼声,也不像风儿掀起的林涛,可是它又像这许许多多的、他自小就那么熟悉的、大森林里的一切声响。朦胧而含混,像一个新鲜、愉快而美丽的梦。它是童话里的那支魔笛吗?在一片已经伐倒了不少树木的林间空地上,和爸爸住在一个帐篷里的从北京来的梁老师在吹着一根长长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朦胧中,梁老师弥留之际的话萦绕耳际:“总有一天,春天会来,花会盛开,鸟会啼鸣。等到那一天,你到北京去。那里,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继续完成……”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叶绍钧

桌上的煤油灯放着黄晕的光,照得所有的器物模糊,惨淡,好像反而加浓了阴暗。桌旁坐着个老妇人,手里抱一个大约两周岁的孩子。她感到特别不安;不知道快要回来的阿弟将怎么说。

晚上,在她,这几天真不好过。除了孩子的啼哭,黄晕的灯光里,她有时仿佛看见鲜红的一滩,在这里或是那里——那是血!弄外,汽车奔驰而过,她就仿佛看见一辆汽车载着被捆缚的两个。门首时时有轻重徐疾的脚步声经过,她总觉得害怕,以为或者就是来找她和孩子的。

这时候,在她衰弱而创伤的脑里,涌现着雾海似的迷茫的未来。往那方走才是道路呢?她一毫也不能辨认。怕有些猛兽或者陷阱隐在这雾海里边吧?她想十分之九会的她不敢再想,便问孩子,“大男乖的,你姓什么?"

“张。”大男随口回答。

“不!不!”老妇人轻轻呵斥,“大男姓孙。记着,孙,孙……”

大男哭了起来,“哇……妈妈呀……妈妈呀……

这样的哭最使老妇人伤心又害怕。屋内的器物仿佛跟着哭声的震荡而晃动起来,灯焰似乎在化得大,化得大,——啊,一滩血!

嗒,嗒,外面有叩门声。她吓得一跳,但随即省悟这声音极熟,一定是阿弟回来了。门才开一道缝,外面的人便闪了进来。

“怎么样?”老妇人悄然而焦急地问。

“唉!总算看见了。”

“看见了?”老妇人的眼睛张得可怕地大。

“我今天去找了那个弟兄,好言好语同他说,求他大慈大悲,指点我去认一认他们的棺木。我又同他说了,我说这两个人怎样地可怜,女的有年老的娘,他们的孩子天天哭,叫着妈妈,妈妈……请他看老的小的面上发点慈悲心……”

老妇人听着,凄然垂下眼光看手中的孩子。

“这一番话动了他的心。”阿弟接续说,“他叹口气说,‘听你讲得伤心,就给你指点了吧。不过好好儿夫妻两个,为什么不安分过日子,却去干那些勾当!’”

“嘘……”老妇人舒口气,她感觉心胸被压抑得太紧结了。她一样不懂女儿女婿的心思,但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同脸生横肉声带杀气的那些囚徒决不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为什么得到同样的结果?

“他引着我向野里走,一路同我谈。啊——”

他停住了。他想如果照样说出来,太伤阿姊的心了。两个人向野里走。没有路灯,天上也没有星月,是闷郁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那弟兄幽幽地说,'他们两个都和善。你知道,这样的家伙我们就怕。那一天,我们那个弟兄,上头的命令呀,退缩了好几回,才皱着眉头,砰地一响放出去。那知道这就差了准儿,中在男的臂膀上。又是三响,才算结果了,两个染了满身红。”

老妇人见阿弟瞪着细眼凝想,知道有下文,愕然问,“他谈些什么?”

“他说那男的很慷慨,几件衣服都送了人,他得一条外国裤子,身上穿的就是。”阿弟连忙闪避。

“那是淡灰色的。”老妇人眯着眼凝视着灯火说。

“这没看清,天黑。走到一处,他说到了。十来棵大黑树立在那边,树下一条一条死白的东西就是棺木。”他低下头来。受了那弟兄“十七号,十八号,你去认一认吧”的指示而向那些棺木走去时的心情,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想定了,说,“他说棺木都写着号码,十七十八两号是他们俩。”

“十七,十八!”老妇人忘其所以地喊出来,眼眶里明莹着仅有的泪。她重新经验那天晚上那个人悄悄来通报恶消息时的况味。她知道,“嗒,嗒”叩门声是他们特别的调子,开进来,是肩并肩的活泼可爱的两个,这种事情绝不会有的了。一阵烈焰在她空虚的心里直冒起来,泪膜底下的眼珠闪着猛兽似的光芒,“那辈该死的东西!”

“我告诉你,”老妇人咬着牙说,“你甥女儿嫁了,女婿是个清秀的人,我欢喜。她生儿子了,是个聪明活泼的孩子,我欢喜。他们俩高高兴兴当教员,和和爱爱互相对待,我更欢喜。唉!却成十七,十八!为了什么呢?总得让我知道。却说不必问了,就是你,也说不必问,问没有好处——怕什么呢!我是映川的娘,姓张的丈母,我要到街上去喊,看有谁把我怎样!”她拍着孩子的背又说,“说什么姓孙,我们大男姓张,姓张!啊!我只恨没有本领处置那辈该死的东西!”

阿弟听呆了,侧耳听了听外面有无声息,勉勉强强地说,“这何必,就说姓孙又有什么要紧?——喔,我想起了。”他伸手掏衣袋。他记起刚才在黑暗的途中,那弟兄给他一团折皱的硬纸,说是那男的托他想办法送与亲人的,忘了,一直留在外国裤子袋里。

“他们留着字条呢!”他说着。

“啊!字条!”老妇人身体一挺,周身的神经都拉得十分紧张。一种热望一忽儿完全占领了她。

阿弟凝着细眼凑近煤油灯念这字条。“‘儿等今死,无所恨,请勿念。’嗤!这个话才叫怪。没了性命,倒说没有什么恨。‘恳求善视大男,大男即儿等也。’他们的意思,没有别的,求你好好看养着大男;说大男就是他们,大男好,就如他们没有死。只这‘无所恨’真是怪,真是怪!”

“拿来我看。”老妇人伸手攫取那字条,定睛直望。

虽然不识字,她看明白这字条了。就仿佛有一股新的生活力周布全身,心中也觉充实了好些。睁眼四看,熟习的一些器物同平时一样,静处在灯光里。

“大男,我的心肝,楼上去睡吧。”她立起来走向楼梯,嘴唇贴着孩子的头顶,字条按在孩子的胸口,憔悴的眼放着母性的热光,脚步比先前轻快。

“哇……”孩子给颠醒了,并不张眼,皱着小眉心直叫,“妈妈呀……”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四日作毕

(原载1927年10月《小说月报》18卷10号,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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