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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惠州市第一中学2024-2025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月下桨声

韩少功

雨后初晴,水面长出了长毛,有千丝万缕的白雾牵绕飞扬。

一条小船近了,船上的一点红也近了。原来是一件红色上衣,穿在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在船边小心翼翼地放网。一个更小的男孩撅着屁股在船头划桨。

我多次在黄昏时分看见这条小船,小小年纪的两个渔夫在远处忙碌,总是不说话,也不看我一眼。我想起静谧的月夜里,常有一线桨声飘入我梦中,莫非就是这条船?

在这里住了两年多,我早已熟悉张家李家的孩子,但不认识那两张面孔。他们的家也许不在附近。

刚好城里有客人要来,得买点鱼。我朝小船吆喝一声。他们望了我一眼。

你们有鱼卖吗?大鱼小鱼都行。我指了一下院子的方向,我就住在那里。

他们并未回话,隔了好半天,女孩朝这边摇了摇手。

也许,前段时间把鱼打光了。水管所雇来的人们张好大网,敲击着船舷,把鱼往网里赶。接连闹腾好几个日夜,木棒敲出三拍的欢乐,两拍的焦急,慢板的忧伤以及若有所思……久违的山歌,在半夜里会偶尔鬼鬼祟祟地冒出来:

“第一先把父母孝,

有老有少第二条,

第三为人要周到……”

我只好去水管所买了鱼,看到一些没收来的渔网。水管所的人说,附近有农民偷偷违禁打鱼,有时还用密网,把小鱼也打了。

城里的客人来了,驾着刚买的日本轿车。一起吃着鱼,我说到有农民用密网打鱼。他痛心地说,农民就是觉悟低,一点环保意识也没有。又说,如今民风实在刁悍,有一次他的汽车陷进坑里,路边有农民抄着手,不给钱就不帮忙。

客人走后,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响起一阵狗吠。开门一看,红衣女孩手里提着一只泥水糊糊的塑料袋,被狗吓得进退两难。她赤裸的双脚在石板上留下水淋淋的脚印,脚踝还沾着一片草叶。

我愣了一下,好容易才记起几天前的问购。塑料袋里有一二十条鱼,大的约摸半斤,小的只有指头那么粗,鲫鱼草鱼杂得有点不成样子。从她疲惫的神色来看,大概这就是他们忙了半个夜晚的收获吧。

估计这女孩用的也是密网,没有放过小鱼,下手有些嫌狠。但我没有说什么。我已经从邻居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他们是姐弟俩,住在十几里之外的大山,弟弟欠了学费,两人借了条小船出来打鱼。他们的父亲一年前病逝,母亲也变得神志不清,不久前走失了。

我收下鱼。在完成交易的过程中,她始终拒绝坐下,说话时总看着狗,听我说狗不咬人,仍怯怯地不时朝桌下看一眼。

“你很怕狗么?”我妻子问。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家没有养狗么?”

她摇摇头。

“你喝茶。”

她点点头,却没有喝。

她才走不久,狗又叫了起来。窗外橘红色一晃,她气喘吁吁地返回来。

“对不起,刚才错了……”她大声说。

“错了什么?”妻子问。

“把钱算错了。”

“不会错吧?不是两斤四两么?”

“真算错了。”

“刚才是你看的秤,你报的价,你说多少就多少,我并没有……”妻子说。我也觉得我们没有什么责任。

“不是,是你们多给了。”

她红着脸,说刚才回到船上,弟弟一听钱的数字,就一口咬定算错了。他们又算了一次,果然是我们多给了一块钱。弟弟很生气,要她赶快来退还。

我看着她沾着泥点的手,撩起橘红色衣襟,取出紧紧埋在腰间的一个布包,十分复杂地打开它,十分复杂地分拣布包中的大小纸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块钱怎值得她这样急匆匆地赶来并且做出这么多复杂的动作?

“一块钱就算是你的脚力钱吧。”我说。

“不行不行……”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以后还要找你买鱼,一块钱就先存你那里。”

“不行不行……”拨浪鼓还在摇。

“你们还会打鱼吧?”

“不一定。水管所不准我们下网了……”

“弟弟的学费赚够了吗?”

“他不打算读了。”

“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要寻找一块钱。可是小钞票凑不够一块钱。最后我们满足她的要求,好歹收了七角。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地,浑身不自在,犹犹豫豫地低头而去。

傍晚我们回家,发现院门前有一把葱。路边锄草的妇人说,一个穿红衣的姑娘来过,见我们不在,就把葱留在门前。

妻子叹了口气,说如今的社会,难得还有这样的诚实。她清出一个旧挎包,一支水笔,说要给那位上学的弟弟,替他们省两个钱。但是我再也没有遇上姐弟俩。后来从一位船夫口里得知,水管所加强禁渔,他们被收了渔网,回山里种田去了。

学费凑足了吗?弟弟还能继续读书吗?人世间许多事,我们并不知道,萍水相逢之际,连对方名字也不知道。

每天早上,推窗眺望,远处一两叶小船如发夹别在青山绿水之中。只是那些船上没有一点红。每天晚上,偶尔听到竹林那边传来桨声,是一条小船的足迹,在水面播出了月光的碎片,还有一个个梦境。只是桨声粗重,不像孩子的腕力。有时月夜太静,删除了声音传递的距离,晚风一吹,远在天边的桨声翻过院墙,滚落阶前,七零八落的,引来小狗一次次寻找。它当然找不到什么,鼻子抽缩着,叫了两声,回头看我,眼里全是困惑。

我也不明白,是何处的桨声,悠悠飘落到我家的墙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一再出现的红色上衣成为女孩的特定标志,加深了读者的印象,而红色的显眼与女孩的内向少言又形成了反差。 B、城里来的客人认定农民觉悟低、民风十分刁悍,“我”的妻子却没有这种成见,对姐弟两人的态度比较亲和友善。 C、小男孩很懂事,在船头帮忙划桨;也很聪明,一听钱的数字就知算错了;催促姐姐赶紧退还钱,又可见他的诚实。 D、狗的两次吠叫引出女孩的出场,巧妙推动情节发展;狗让女孩提心吊胆的描写,又使女孩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
(2)、关于文中人们拉网赶鱼的部分,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段文字交代女孩摇手的原因,也为姐弟忙了半晚却收获不丰这一情节做好铺垫。 B、赶鱼时的热闹场面与月夜的柔美景象形成鲜明对照,从不同角度表现乡野的氛围。 C、击舷的节拍蕴含着欢乐、焦急、忧伤等复杂情愫,与后文姐弟情绪的变化相呼应。 D、民歌含有较明显的教化意味,暗示姐弟成长的环境,增强女孩坚持还钱的合理性。
(3)、小说开头、结尾两次写“月下桨声”,蕴含不同的思想感情。请结合文本分析。
(4)、小说在叙述姐弟的故事时,送鱼和还钱等内容从正面详写,打鱼、送葱、回山里等内容则以其他方式呈现。这样叙述有什么效果?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马裤先生

老舍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的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登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你也是从北平上车?”很和气的。

    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由哪儿呢?我只好反攻了:“你从哪儿上车?”

    他没言语。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茶房!”

    茶房跑来了。“拿毯子!”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生,”茶房很和气的说。

    马裤先生用食指挖了鼻孔一下,别无动作。

    茶房刚走开两步。

    “茶房!”这次连火车好似都震得直动。

    茶房像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拿枕头!”

    “先生,请等一等,您等我忙过这会儿去,毯子和枕头就一齐全到。”茶房说的很快,可依然是很和气。

    茶房看马裤客人没任何表示,刚转过身去要走,这次火车确是哗啦了半天,“茶房!”

    茶房差点吓了个跟头,赶紧转回身来。

    “拿茶!”

    “先生请略微等一等,一开车茶水就来。”

    马裤先生没任何的表示。茶房故意地笑了笑,表示歉意。然后搭讪着慢慢地转身,腿刚预备好要走,背后打了个霹雳,“茶房!”

    茶房不是假装没听见,便是耳朵已经震聋,竟自没回头,一直地快步走开。

    “茶房!茶房!茶房!”马裤先生连喊,一声比一声高:站台上送客的跑过一群来,以为车上失了火,要不然便是出了人命。茶房始终没回头。马裤先生又挖了鼻孔一下,坐在我的床上。“你坐二等?”这是问我呢。我又毛了,我确是买的二等,难道上错了车?

    “你呢?”我问。

    “二等。快开车了吧?茶房!”

    他站起来,数他自己的行李,一共八件,全堆在另一卧铺上——两个上铺都被他占了。数了两次,又说了话,“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

    “呕?!”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

    茶房从门前走过。

    “茶房!拿毛巾把!”

    “等等,”茶房似乎下了抵抗的决心。

    马裤先生把领带解开,摘下领子来,分别挂在铁钩上:所有的钩子都被占了,他的帽子,大衣,已占了两个。

    车开了,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枕着个手提箱,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停住,上面出了声,“茶房!”

    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

    过了丰台,大概还没到廊房,上面又打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

    “干吗?先——生——”

    “拿茶!”

    “好吧!”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

    “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

    马裤先生又入了梦乡,呼声只比“茶房”小一点。有时呼声稍低一点。用咬牙来补上。

    有趣!

    到了天津。又上来些旅客。

    马裤先生出去,呆呆地立在走廊中间,专为阻碍来往的旅客与脚夫。忽然用力挖了鼻孔一下,走了。下了车,看看梨,没买;看看报,没买。又上来了,向我招呼了声,“天津,唉?”我没言语。他向自己说,“问问茶房,”紧跟着一个雷,“茶房!”我后悔了,赶紧的说,“是天津,没错儿。”

    “总得问问茶房;茶房!”

    我笑了,没法再忍住。

    车好容易又从天津开走。

    刚一开车,茶房给马裤先生拿来头一份毯子枕头和手巾把。马裤先生用手巾把耳鼻孔全钻得到家,这一把手巾擦了至少有一刻钟,最后用手巾擦了擦手提箱上的土。

    我给他数着,从老站到总站的十来分钟之间,他又喊了四五十声茶房。茶房只来了一次,他的问题是火车向哪面走呢?茶房的回答是不知道;于是又引起他的建议,车上总该有人知道,茶房应当负责去问。茶房说,连驶车的也不晓得东西南北。于是他几乎变了颜色,万一车走迷了路?!茶房没再回答,可是又掉了几根眉毛。

    他又睡了,这次是在头上摔了摔袜子,可是一口痰并没往下唾,而是照顾了车顶。

    我的目的地是德州,天将亮就到了。谢天谢地!

    我雇好车,进了城,还清清楚楚地听见“茶房!”

    一个多礼拜了,我还惦记着茶房的眉毛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另一种善良

顾章玲

韩城是个走村串巷卖水果的年轻人。这天,他骑着三轮车,带着满满一车水果来到上湖村。

谁知生意还没开张,手机突然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父亲焦急地说:“城子,奶奶快不行了,你快回来!”

韩城一听吓得魂都没了,马上掉转三轮车,可刚蹬了两步就停下了,他家在镇上,从上湖村到镇上有二三十里路,奶奶能等到他吗?

恰好路旁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院门旁有棵大樟树,院内有个中年人正喝着茶,韩城忙叫道:“大叔,求您帮我个忙!我奶奶突然不行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可三轮车成了累赘,所以我想把车子和水果先放您这儿,回头再来拿好不好?”

大叔一听,痛快地说:“没问题,东西放在我这你尽管放心,快回去吧!”

悲伤和忙碌的三天一晃就过去了。奶奶入土为安了,韩城才想起三轮车的事,找到那户人家一看,院内没人,看到自己的三轮车,车上空空荡荡,水果全没了!

水果哪去了?答案只有一个:被那看似憨厚的中年人给卖了,或者吃了,或者偷偷分了。跟中年人要?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自认倒霉吧。

好在三轮车还在,韩城瞅瞅四下无人,忙骑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从此后韩城就再也没去过上湖村。

过了一段时间,韩城又装了一车水果来到另一个村子一一跟上湖村一湖之隔的下湖村。这回生意刚开张不久,怀中手机又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父亲跌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下湖村离家更远,韩堿一时欲哭无泪,忙对一位大婶说了情况:“大婶,我想把车子先留在您家,等我把我爸安顿好后再来拿,还有车上的水果……”

大婶爽快地说:“孩子,你尽管回去,车上要是少了一个水果,全算大婶的!”

韩城连声说“谢谢”,然后火速赶了回去。

好不容易有空了,已过去了四天。

当韩城再次赶到下湖村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婶完好无缺地交还了三轮车和水果。尽管香蕉和梨子烂了不少,但看得出一个不少。

一晃过去了妤多年,机缘巧合之下韩城做生意发了大财,他时时刻刻想着回报家乡。要不,就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建几座养老院吧,当然了,下湖村是一定要建的,至于上湖村,只好对不起了。

在下湖村养老院建成剪完彩后,韩城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到湖那边的上湖村看看,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好多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依旧是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樟树,依旧是那座院子,只是变得破旧不堪了。同样变老的还有那个大叔,不过大叔肯定认不出眼前意气风发的大老板就是当年的那个瘦小拘谨的水果贩子了。

韩城也不说破,先递过一支烟,然后客气地说:“大叔,湖那边的下湖村新建了一座养老院,您肯定知道吧?”

大叔听了一脸失落地说:“知道,听说是一位大老板捐钱建的,还听说那大老板一连建了好几座养老院,可就是没我们村的,真是怪了,难道我们村的人得罪过他?”

韩城嘿嘿笑了起来,他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嘛,我倒知道一些原因。听说那大老板当年是个水果贩子,他到下湖村卖水果时得到过人家的恩惠,可到你们村卖水果时,因为有事离开,结果一车子水果竟全没了。估计这就是那位大老板不肯捐助这里的原因。”

那大叔一听气得叼在嘴上的香烟直抖,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他不建就不建,不带这么泼脏水的!下湖村人是好,可我们上湖村人也不孬,那车水果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年这事就发生在我身上。告诉你,我们根本没有昧他的水果,而是各家各户给买了,账本到现在我还收着。”

大叔说着返身进了屋,片刻工夫拿出一本泛黄卷边的小本子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歪歪扭扭的字,一笔一笔的账记得清清楚楚:大汪家2斤香蕉,来福家3斤梨子……

最显眼的是本子内还夹着一沓子钞票,各种面额都有。

韩城傻傻地看着、听着,又问:“你们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大叔双手一摊:“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哪的,跟谁解释?看,我们还留下标记哩,就等他回来!”

大叔说着手往上一指,韩城抬头一瞧,只见那棵大樟树的枝丫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面的字迹还能勉强看得出来:水果钱在我家!

原来,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善良。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柳絮因风起

何领舸

雪下得越来越大,叔父问我们:“这漫天白雪像什么呢?”兄长伸手接飘落的雪花,片刻向空中撤去:“撒盐空中差可拟。”我晃晃脑袋,看见庭中枯柳,想起它繁茂时柳絮满天飞的场景,吟诵:“未若柳絮因风起。”叔父和兄长几人都拍手称绝。这一场大雪连续几日,不曾断绝。

几度春秋过去,咏雪已是多年之前,我也已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叔父想为我牵线王家,我属意风流潇洒、风采过人的王徽之,可是最终,叔父却将我许配给了王凝之。婚后我不免有些失望,王家如此多有才之人,为何我的夫君却偏偏是个信鬼神的庸人。

等到孙恩反叛,叛军兵临会稽城下,夫君身为会稽内史,却不设防备,我几次劝他兴兵抵御,他只顾踏罡步斗,拜神起乩,迷信鬼神助阵,最终会稽陷落。叛军杀了我的丈夫和子女,却念我有慷慨赴死的勇气,放过了我和我的外孙,并将我们送回会稽城内。从此我便写诗著文,平静安稳地度日。

又是一个寒冽的雪天。我卧躺在房内的软榻上,沉沉睡去。醒来,却已身处异乡,陌生的街道,行人奇怪的装束,都让我感到惶恐。周围有吆喝声,还有穿行的人拉的“马车”。

我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直到后背被拍了一下,是一个姑娘,她穿着我未曾见过的裙子,扎着陌生的发髻。

“姑娘,你从哪儿来,怎么这一身装扮?”

“我是陈郡人,这里是?”

“陈郡?姑娘你是生病了吗?陈郡在南北朝时就没有了。”

“我唤作谢道韫,是陈郡谢氏之女。”

“东晋才女谢道韫?!可是东晋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现在是民国了。”

“东晋?民国是什么?”我极力压下心里的惊骇,尚算冷静地开口。

“容我稍后跟你解释。”

我跟着她回了家,她告诉我她唤刘清扬,是个快毕业的女学生。千年已过,原来国真的破了,晋朝不复存在了。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摇。”我再次叹出晚年时所写的那首诗。

我的对面是一群青年,他们竖着耳朵听我的故事。我已不再像刚开始来到这边那样无措,还算自如地交流着。

他们尊称我为先生。

随后,青年们散了,说是明日再来看望我,我学着现在的方式,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明日再见。我不知这是来到这里的第几日,只是守着白天黑夜,看时光匆匆过去。

“先生,今日可还好?”

我朝她笑:“一切都好。”

“他们没有太吵闹吧?”

“没有,正好陪我聊天解闷了。”

“那便好,他们听说了我家来了东晋的大才女谢道韫,都很激动呢!”

后世将我所生活的时代称之为东晋。我神情有些恍惚,晋朝南辽后,竟只存在了短短百年,不由得感慨万千。

“先生,先生?吃饭了!”思绪被拉回,我跟着她一起来到饭桌前,那里坐着几个女学生,她们激烈地讨论着,拿着纸沙沙地记录着什么。

我安静地坐下来,听她们讨论,言语中是我听不懂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封建。

“先生,在你的朝代,若有妄想侵国土者,你当如何?”

“道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上阵杀敌,击退那些入侵者,守护我的国家!”

“对!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也要做冲锋在先的战士,誓死守护我们的国土!”

“没错!我们要唤醒所有女性,为我们的革命事业增添一份力量!”

“我们明天去召集同学们一起上街游行。”

“先生,你随我们一起吗?”

“我与你们一道。”我眼里迸发出光芒。

孙恩入侵会稽之时,我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叛军攻入域内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山河破碎。这一次,我想看看这些姑娘们将如何。

黑夜很快过去。天微微亮时,我就跟着她们来到学校。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有学生,有老师。有些在写横幅,有些在分发宣传纸张。太阳正东之时,便是游行之时,街上都是学生们震聋发聩的声音:“外争主权,内惩国贼”“拒绝在巴黎和会上签字”“抵制日货”……我跟在他们的后面,感受这我未曾见过的万众一心。

纷纷扬扬被撤下的纸张,如同那一天柳絮般飘扬的雪,因风而起,随风而落,它们终将会洒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注:本文改编自《世说新语·言语篇》第七十一则《咏雪》,原载《微型小说月报》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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