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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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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潮州市湘桥区2024-2025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寻春

①迎着早春的轻寒,或野游,或山行,多么好啊。也许,早春的景色过于素淡了,可也正因为还没有万紫千红的撩拨,才更宜于漫步、沉思······

②趁个假日,我出了城,径自寻春去了。

③“山带去年雪,春来何处峰?”眼前,蓟塞披沙,燕山负雪,该上哪里去寻春呢?又寻春的什么呢?”嗯,春的影子么,该是绿的。如果找见了大地上最初的一小片草地,那就一定是春天刚刚落脚的地方,春天必在那里。

④不上田间小路,我只朝着旷野走去。

⑤微风挟着寒意,卷地而来,这大概是朔气的余威了。“燕北地寒生草迟”,低眉所见,尽是些隔冬的衰草,谁知有没有一两株敢于破土而出的小草?即使有,怕也不易找见······

⑥穿疏林,过小桥,桥下流水无声,慢吞吞的,仿佛刚才融没了最后一片残冰,那满怀凝冻的迟疑,还没散尽······我不禁责怪起自己来:虽说是早春之游,也未免太早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⑦渐渐地,云雾中的山峰越来越清晰了,到了山脚下,有大石如卧,近前转身坐定了,无意间,向着来路抬眼一望······怎么?远处,小桥头,疏林边,那旷地上,竟泛出一片新绿!仔细看去,还含着几分鹅黄-好嫩,好新鲜。可那旷地,分明是我才经过的,来时没见一芽新草,莫非不早不迟,正当我才上了小桥那阵儿,就在我背后,春天,悄悄儿地飞落在林边了?我猛地站起来,朝着那片草色奔去。

⑧小桥下,流水依然迟迟的;林边旷地,又在脚下了。仍旧是几许衰草、一带疏林。莫不是春天怕这里寒肃,刚落脚,竟又携着她那青青的影子,一同飞去了?

⑨哦,这不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

⑩重又跑回山脚下,大石跟前;转身再放眼望去,可不,那疏林边,草色依稀,似乎比刚才又浓了些,也扩展了些。“章色遥看近却无”,这早春草色,为什么只可遥看呢?回想一路所见一是了,说是来寻春,却只低眉顺目,眼界自然仅限于咫尺间了。“燕草如碧丝”,走三五步难见一两芽,何况还有衰草杂陈呢。若是放眼望去,那些萌芽,就算是一个个微绿的质点吧,那么,这千里平川,尽收眼底,那质点,也该不可胜数了,无数个微绿的质点。横行纵漫、就密了,草色也浓了。瞧那边,好一抹新绿。衰草的憔悴,被欣欣然的生机淹没了。

⑪一霎间,这一抹新绿似乎浸润了我的全身,染绿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我似乎寻到了春天的步履。

⑫真的,就连野游,都需要扬眉放眼,才能从无数点刚刚破土的萌芽上面,看到无边的春色。那么,对于生活呢······在人生的道路上,在斗争的历程中,总会有阴霾、霜雪,但是,尽管朔气如磐,时间却没有一瞬的凝固。“今朝腊月春意动”,这是诗意,也是万古不灭的规律,而正当风雪弥天的时刻,谁能在胸怀深处寻到那最初的一抹新绿,用自己的心去暖它,催促它,谁就会拥有一个芳草连天、艳阳满地的内心世界,心里有一个春天,那就往前走吧。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哪怕真是“大如席”的燕山雪花砸到热腾腾的胸膛上,也将立刻消融,如果谁内心的春光与大地上第一抹草色连成一片了,那就把步子迈得再大些。这样的步子,每一落地,都会铿锵作响;路旁的花蕾呢,也将应声怒放。

(1)、根据文章内容,填写作者的寻春过程及思想感情的变化,完成下面表格。

寻春过程

“我”的思想感情变化

A.

心情急迫

看到衰草

B.

遥见草色

C

(2)、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由自然之春写到心灵之春,借“寻春”表达了自己独特的人生感受。 B、第⑤段和第⑥段这两段文字写作者看到衰草和初春的萧条景象,为下文写遥见草色的欣喜做铺垫。 C、“草色遥看近却无”,说明了一个道理:过分的细心不易发现春天,胸襟开阔、不拘细节反而能看到到处都有春天的影子。 D、第⑫段“心里有一个春天,那就往前走吧”,这里的“春天”指人生的理想、目标,心中的希望。
(3)、按要求回答问题。

①春天,悄悄儿地飞落在林边了?(赏析划线地字)

②作者认为春天的颜色是绿的。你认为春天是什么颜色?请写出连续两句古诗词句表达你的看法:

(4)、请结合选文概括这篇文章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情感。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挽歌

徐树建

      老牛头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农村的青山就是他的骨骼,黑土就是他的肌肉,绿水就是他的血液。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离开农村了,而且这一离开就是永远,因为土地被征用了,房子被拆迁了,老牛头将不得不进城和儿子生活在一起,过上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

      老牛头走倒不要紧,哪里的黄土不埋人?问题是家里那些牛怎么办。老牛头一辈子养牛,靠养牛养活了一家人,并送儿子上大学、在城里安家结婚。当听说非搬家不可后老牛头蒙头睡了三天三夜,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卖牛,一头一头油光水滑的牛给人家牵走了,那时刻牛纷纷回过头朝着他哞哞叫,老牛头背过脸去假装看不见,假装那是人家的牛。

      可到只剩下最后一头最高最健壮、短短的黑毛如绸缎一样闪光的大黑时,无论人家出多少钱老牛头都不卖了,因为大黑非同寻常,它救过自个儿的命。前年的一场洪水中,是大黑用两只犄角把老牛头拱上了岸。

      它是老牛头的救命恩人,也是老牛头对农村的最后一丝依恋,你说他哪舍得把它卖掉?可是不卖不行啊,城里那鸽子笼一样的房子哪能容得下一头牛?

      在一次又一次地给大黑喂过最鲜嫩最芳香的蒿草后,老牛头一遍遍抚摸着它,终于开口说:“老伙计,大黑……对不起你了……”

      老牛头把大黑牵上了集市。这样的一头大黑牛太馋人了,大伙纷纷簇拥过来,价钱出的一个比一个高。老牛头只是不言语,到最后老牛头问人家:“牛卖给你后你怎么对它?”

      有人说耕田,老牛头黑了脸;有人说杀了卖肉,被老牛头啐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大半天过去了,谁也没能买走大黑。天色渐渐黑下来,他看到还有个人一直没走。

      那人老牛头认识,是邻村的一位老哥们儿,也是个常年养牛的。

      老牛头问他:“我说老哥,你怎么还不回家?”

      那人听了先递根烟给老牛头,点上后叹口气,说:“我养了一辈子牛,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牛,老哥,你怎么就狠了心卖它呢?”

      老牛头正抽烟,一听这话含在嘴里的烟就抖起来了,好半晌才开得了口:“不卖不行啊,房子全拆迁了,没处养它了。你们村子没拆吧?唉,真好啊!”

      那人点点头,看着大黑的眼里全是赞叹的神色,又像老牛头一样爱怜地一遍遍抚摸牛,说:“我倒是想买它哩,它要是到我家啊,我天天让它喝最干净的泉水 ,吃最嫩最香的草,不会让它受一丁点委屈的,可是,我出不起钱啊……”

      老牛头大叫起来:“老哥,就冲你这番话,大黑——我送给你,一分钱都不要!我只有一个条件,隔三差五的我从城里回来时,你得让牛跟我做会伴!”

      就这么谈成了,真的一分钱不要,老牛头把缰绳交到那邻村的老哥手里后,掉头就走,在夜色里一步也没有回头,任凭大黑一个劲地叫唤,他决不回头!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老牛头从城里回来了,直奔邻村。那老哥正在小溪边为大黑牛冲洗,一个多月不见,大黑的毛发越发乌亮了。

      乍见老牛头,那老哥一脸的惊诧,说:“我说,个把月不见,你白是白了,可精气神不那么旺哩。”

      老牛头喉头涌动,双眼痴迷地盯着大黑看,说:“老伙计,可想死你了,我夜夜睡不着觉哩……”便伸出手去摸,谁知大黑牛猛地一伸脖子,那双月牙一样的尖角示威似的一扬。

      老牛头大惊:“大黑,是我啊,我是老牛头啊!”

      可是大黑还是冲他发脾气,一点也不让他亲近。

      老牛头终于双手捂脸凄叫起来:“老伙计,连你都不认识我了……”

                                                                                                                             (选自《2013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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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钟声
汪曾祺
       我读的小学是县立第五小学,简称五小,在城北承天寺的旁边,对面是天地坛。五小有一支校歌:西挹神山爽气,东来邻寺疏钟,看吾校巍巍峻宇,连云栉比列其中。半城半郭尘嚣远,无女无男教育同。桃红李白,芬芳馥郁,一堂济济坐春风。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
       “巍巍峻宇”,“连云栉比”,实在过于夸张了。但记忆中学校门外的地势确比校内高,进大门,要下一个慢坡,慢坡是站砖铺的。不是笔直的,而是有点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对这道弯弯的慢坡很有感情。如果它是笔直的,就没有意思了。
       慢坡的东端是门房,同时也是校工詹大胖子的宿舍。詹大胖子的主要职务是摇上课铃、下课铃。这间小屋原来盖了是为了当门房即传达室用的,但五小没有什么事可传达,来了人,大摇大摆就进来了,詹大胖子连问也不问。这间小屋就成了詹大胖子宿舍。他在屋里坐着,看看钟。他屋里有一架挂钟。这学校有两架挂钟,一架在教务处。詹大胖子一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上这两架钟。喀啦喀啦,上得很足,然后才去开大门。他看看钟,到时候了,就提了一只铃铛,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叮当,叮当,叮当……从南头摇到北头。上课了,学生奔到教室里,规规矩矩坐下来。
       每逢国文课都是要背诵的。一年级开头是“大狗跳,小狗叫”,后面有《咏雪》这样的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七片八片九十片,飞入芦花都不见。”我学这一课时才虚岁七岁,可是已经能够感受到“飞入芦花都不见”的美。我现在写散文、小说所用的方法,也许是从“飞入芦花都不见”悟出的。我觉得那时的语文课本有些篇目是选得很好的。
       后来,有一班毕业生凑钱买了一口小铜钟,送给母校留纪念,詹大胖子就从摇铃改为打钟。一口很好看的钟,黄铜的,亮晶晶的。铜钟用一条小铁链吊在小操场边的梧桐树上。铜钟有一个锤子,悬在当中,锤子下端垂下一条麻绳。詹大胖子扯动麻绳,钟就响了。钟不打的时候,绳绕在梧桐树干上,打一个活结。
       梧桐树一年一年长高了。钟也随着高了。五小的孩子也高了。
       詹大胖子还有一件常做的事,是剪冬青树。詹大胖子很胖,但是剪起冬青树来很卖力,他好像跟冬青树有仇,又好像很爱这些树。
       詹大胖子还给校园里的花浇水。
       秋天,詹大胖子扫梧桐叶。学校有几棵梧桐。刮了大风,刮得一地的梧桐叶。梧桐叶子干了,踩在上面沙沙地响。
       詹大胖子还做什么事呢?他给老师烧水。烧开水,烧洗脸水。教务处有一口煤球炉子,詹大胖子每天生炉子,用一把芭蕉扇忽哒忽哒地扇。煤球炉子上坐一把白铁壶。
       他还帮先生印考试卷子。詹大胖子推油印机滚子,先生翻页儿。考试卷子印好了,就把蜡纸点火烧掉。烧油墨味儿飘出来,坐在教室里都闻得见。
       每年寒假、暑假,詹大胖子要做一件事,到学生家去送成绩单。全校学生有二百人,詹大胖子一家一家去送。成绩单装在一个信封里,信封左边写着学生的住址、姓名,当中朱红的长方框里印了三个字“贵家长”。右侧下方盖了一个长方图章‚县立第五小学,学生的家长是很重视成绩单的,他们拆开信封看:国语98,算术86……看完了就给詹大胖子酒钱。
       詹大胖子和学生生活最最直接有关的,除了摇上课铃、下课铃,﹣﹣打上课钟、下课钟之外,是他卖花生糖、芝麻糖。詹大胖子很坏,他的糖比外面摊子上的卖得贵。但是五小的学生只好跟他去买,因为学校有规定,不许“私出校门”。
       校长张蕴之不许詹大胖子卖糖,把他叫到校长室训了一顿。校长对学生说:学生在校不许吃零食;詹大胖子的糖不卫生;他赚学生的钱,不道德。
       但是詹大胖子还是卖,偷偷地卖。他摇下课铃或打上课钟的时候,左手捏着花生糖、芝麻糖,藏到袖筒里。有学生要买糖,走近来,他就做一个眼色,叫学生随他到校长、教员看不到的地方,接钱,给糖。
       五小的学生差不多全跟詹大胖子买过糖。他们长大了,想起五小,一定会想起詹大胖子,想起詹大胖子卖花生糖、芝麻糖。
       詹大胖子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得很平静。
       詹大胖子的铃摇着摇着,钟打着打着,我们便长大了,便到了小学高年级了。
       教五年级国文的是高北溟先生。他很喜欢我,我的作文几乎每次都是“甲上”。在他所授的古文中,我受影响最深的是明朝大散文家归有光的几篇代表作。归有光以轻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物,亲切而凄婉。这和我的气质很相近,我现在的小说里还时时回响着归有光的余韵。教六年级国文的是张敬斋,张先生据说很有学问,他教我们《老残游记》,讲得有声有色。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大明湖上的对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使我对济南非常向往。
       我对五小很有感情。每天上学,暑假、寒假还会想起到五小看看。夏天,到处长了很高的草。有一年寒假,大雪之后,我到学校去,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开了。没有一个人,连詹大胖子也不在。一片白雪,万籁俱静。我一个人踏雪走了一会,心里很感伤。
       我十九岁离乡,六十六岁回故乡住了几天。我去看看我的母校:什么也没有了。承天寺、天地坛,都没有了。五小当然没有了。
       这是我的小学,我亲爱的,亲爱的小学!‚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
(选自《汪曾祺散文选》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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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夜的秋雨

    ①1950年深秋,我母亲到亲戚家赊了头小猪来养。大约过了不到十天,亲戚家的掌门人来到我家,对母亲说:“我是来看弟弟的,顺便来收你赊的猪崽钱。”母亲说:“现在确实没钱,等筹到钱一定给您送去。”这位掌门人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接着,她指着我家的破屋说:“我的亲戚现在住的都不错,就是你还住牛栏,这么破,这么矮,狗都跳得过去。”晚上,父亲知道了,大发脾气。好像猪崽也听懂了似的,不停地叫。父亲骂母亲没骨气,怨亲戚无情,也恨自己没用,坚决要把小猪送还人家,宁愿饿死,也不低三下四。

    ②母亲没办法,要我同她一起在小猪脖子上绑了根绳,牵着赶回亲戚家。

    ③已是凌晨二时许,秋风瑟瑟,细雨绵绵。我在前面牵着小猪,母亲在后面吆喝。快走到村西两棵大樟树旁时,想到这里曾枪毙过一个恶霸、一个反革命,那个恶霸被步枪打穿了胸脯,血肉模糊;那个反革命被手枪打碎了脑壳,脑浆迸溢。因曾亲眼目睹,感觉十分恐怖。顿时我双腿发软,走不动了,吓得哭了起来。母亲也难过地哭了,安慰我说:“不要怕,哪里有鬼?就是有鬼,也不会吓我们这样的穷人,(A)我活了四十多岁,受过人的欺侮,没有受过鬼的欺侮!”我心里好像得到了一种从来有过的安慰,又好像吃了一颗壮胆药。再往前走了约一百米,又看见村里一个被邻村杀死的人放在棺材里,并用砖垒了一个小屋,说是报了仇才能下葬。我又害怕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牵拉着小猪往前走。这家伙不停地叫,好像是为我们壮胆,为我们叫苦,抑或是抨击人情太薄。

    ④再往前,要翻过一座山,走。里多长的山路,这时雨下得更大了,身上也湿透了。走在山路上,忽然窜出一只动物,不知是狼是狗,吓得我胆战心惊。母亲说:“不要怕,你是个大孩子了,畜生不会伤害我们。”快到西北边山脚下时,看到一大片坟墓,大大小小的坟堆,好像大大小小的土馒头。母亲说:“再走一会儿就出山了,有我在,你不要怕。”我想到母亲可怜,又呜呜地哭起来。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小猪送到亲戚家,这时天才蒙蒙亮。掌门人淡淡地说:“把猪关到栏里去,你们吃过早饭回去吧?”我们全身湿透了,像落汤鸡,,一夜折腾得够呛,连水都没喝一口,肚子早饿了。但母亲只轻轻地说了句:“(B)谢谢,我们还要赶回去。”在往回走的路上,天先是阴森森的,慢慢地亮了些,秋雨袭来,身上不时打寒噤。

    ⑤回到家里,看到我们可怜的样子,父亲没做声 , 转过身去,不停用手抹眼泪。母亲赶紧把我的湿衣服换了下来,都是打补丁的旧上布衣服。

    ⑥父亲煮了一锅菜粥,桌上放了一碗咸芥菜,也没放油。父亲说:“哼,人穷盐钵里都会长蛆。”母亲对我说;“你都十多岁了,家里人多,几亩地又打不到够全年吃的粮食,你爸爸也忙不过来,不要再去读书了,好吗?”我没做声 , 放下碗,倒在床上哭。父母心软了,让步了,又说:“是同你商量,你硬要读就去读,反正我们穷。”我爬起来,饿着肚子就往学校跑,母亲把我追了回来。

    ⑦这天傍晚,乌云密布,秋雨扑面,可晒场上的那棵松树,还是那样刚劲,不管严冬还是酷暑,总是那么挺拔。吃晚饭时,父亲突然问:“你能读个出息来吗?今后能不能当上小学教师?”我说:“不知道,只要你们允许我读,我会努力的。”这时,母亲发现我发高烧,赶紧烧了一大碗开水,叫我全都喝下去,盖上被子把寒气逼出来。

    ⑧窗外秋雨仍下个不停。秋风从船板做的墙壁缝中往里面灌,冷飕飕的。看到父母骨瘦如柴,岁月和苦难在脸上刻满了忧愁,我鼻子发酸,眼前一片漆黑。再看自己皮包骨头的手,像鸡爪子,皮肤像那两棵老樟树的皮。

    ⑨有人说:“求人比登天难,人情比纸还薄。”这虽不是生活的全部,却也道出了世态炎凉。童年经历的人间苦难,令我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感同身受,格外关注弱势群体的生存状况。我自认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尤其懂得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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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花圃

亦夫

    父亲是个中学教师,而母亲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总是穿着古板的制服,推着他那辆擦得锃亮如新的旧自行车,在灰头土脸的乡亲们的问候声中,神情威严地穿过两排泥屋夹成的乡街。

    父亲的古板和威严确立他在家中至尊地位的同时,也使我们和他变得疏远。那时,我们弟兄三人最惧怕的就是学校的假期。休假在家的父亲使小院中的一切活动充满秩序,而这种秩序时刻令人感到窒息。

    父亲结束了他三十余年教龄回到乡村的时候,我们都已在遥远的城市中安家立业。空荡荡的小院中只剩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分给她的一亩薄田。而父亲带回来的,也只有几箱旧书和一床用了多年的铺盖。

    少年的记忆使我们对卸下重任的父亲充满信心,我们相信他足以将退休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足以在乡村中维持以往的尊严。但事实很快证明,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推测。

    那一年我出差之后回老家休假,父亲忧心忡忡地说:“咱家那亩地恰在瓜区,四周皆瓜,咱们要是种庄稼会显得很不合群。”我劝他不要想得太多,但父亲却在尝试与人换地未果后,毅然决定自己也要栽种西瓜。随后父亲上集市选种、买书学习,忙碌了一番,地里的瓜秧果然也出了苗。待我走时,田里的瓜蔓已铺满一片,头茬瓜长得已有拳头大小。临行前两三天,父亲说:“咱今日去搭瓜庵吧,你走后我就住在地里。”我大惑不解,待瓜熟防贼尚要一个多月,何必自找罪受。但后来猜测父亲作为教书人,或许喜欢那种归隐的情调,便顺从了他的做法。

    后来的事是母亲告诉我们的。那年父亲的瓜秧比谁家的都茂盛,但瓜熟时节却没能收获一个熟瓜。父亲在孤零零的棚庵里苦守的所得,只是一堆后来被人割去沤肥的秧蔓。尽管父亲有不菲的退休金,尽管乡邻们对此事的谈笑充满善意,但这件事仍极大地刺伤了父亲。

    那段日子父亲变得孩子般孤独与忧伤,这种忧伤使我们在感到可笑与不可理喻的同时,也对父亲有了真正的理解。

    在规劝和央告了多少次后,父亲和母亲终于同意以自食其力者的身份,去哥所在城市的加工厂里做看门人了。

    看门人的职责是父亲自己定的,其中包括毫无必要的“绿化环境、每日早晚清扫院子两遍、工作时间严禁与亲友谈话”之类的条款,这使得身为企业主的哥哭笑不得。在父亲几次认真的书面报告之后,哥在并不宽敞的小院中为父亲腾出了一块花圃。父亲在下班后辛勤地劳作其中,这不仅常常使他累得腰酸背痛,也给本来就多病的母亲添了许多需要清洗的衣物。

    北方的春天来了,温暖的阳光终日照射着这座城市楼群间孤零零的小院。父亲晚饭后总是搬把竹椅坐在花圃旁读书。父亲患有眼疾,傍晚的光线暗弱昏黑。但哥没有劝阻父亲,他知道读书只是父亲一个稚气的借口,他所守候的是至今仍埋在泥土里的花籽。

    群花终于如期地开放了。尽管那全然是些随处可见的平常花草,可父亲却特意用哥的手提电话给远在另外城市的我和小弟打来了电话,不厌其烦地描绘每种花的形状和颜色,并兴奋地说他明年将再另辟新圃,栽种蔬菜甚至瓜果。

    我在电话里听见了父亲身旁的哥的笑声。哥的笑声使我胸中涌动着一种久违的亲情,使少年时代的许多无聊的琐事,温暖地闪亮在记忆之中。

    那些对任何人都无足轻重的花草,因为父亲而异常美丽地开放在我们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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