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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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江门市培英初级中学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邮差

张建舂

①一条土路悠悠地向山外延伸,晴天里还好,雨天里一路泥泞。可也就这一条路,将山里山外联系了起来。

②土路上跑得最多的山外人是邮差,也称为信使,一周一趟,风雨无阻。

③起先邮差还是个小伙子,但跑着跑着小伙子就老了,就有了白发,就有了风刻的皱纹,一道道的,如山石的纹理。

④邮差叫许文灿,名宇好听。马爷和马奶叫他“文灿”。

⑤许文灿上山,一周一趟,都是直奔马爷、马奶家。马爷、马奶的家在山旮旯里,房子躲在山石的皱褶里,偏僻得很。

⑥许文灿气喘吁吁地将自行车停在山石的皱褶边,必大声喊:“马爷、马奶,我来了!报纸来了,信来了!”

马爷、马奶双双应答:“文 , 文来啦!”山跟着回应:“文 , 文来啦!”一座山都知道邮差许文灿进山了。

⑧许文灿进山是马爷、马奶家的节日——有报纸看,有信读,有欢笑,时而还有捎过来的包裹。包裹里都是些山里没有的古怪的东西,比如好吃的、好用的。

⑨许文灿把报纸信件送到了,不是拔腿就走,还要在马爷、马奶家待上半天——上午到,下午走;下午来,要到天擦黑才下山。许文灿有理由——就给他们一家送邮件,送到了工作就完成了。

⑩马爷、马奶巴不得许文灿多待些时候。他们和他唠嗑,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话,许文灿也不闲着,在房前屋后找活儿于,干得顺汤顺水。马爷、马奶喜欢看许文灿吃饭。许文灿吃得香,对山菜特别钟爱,每次都将马爷、马奶烧的饭菜吃个精光。不过从山外寄来的包裹中的吃食,许文灿是坚决不吃的,许文灿只吃山货。马爷不止一次悄悄对马奶说:“文灿的吃相和儿子一样。”马奶点头,接着眼眶就红了。

⑪儿子早些年当兵去了好远的外地,一去就没回来过,这期间信没断过。所以许文灿才经常来送邮件。报纸也是儿手订的,儿子知道马爷爱看报纸,订了好几份。

⑫报纸不能天天送,许文灿一周送一次,一送一堆,够马爷看的了。

⑬儿子的信大约一个月一封,宇写得工整,把在部队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儿子来信,马爷、马奶是要回的,先是马爷亲自回,之后让许文灿代回。这样过了几年时间,有一天,马爷突然对许文灿说,“不回了知道儿子在部队好好的就行。”说这话时,马爷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山也作了回应,发出一声长叹。

⑭马爷、马奶发现,许文灿送邮件的时间多是在周六或者周日,盘桓在山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马爷就对许文灿说:“多陪陪父母。”马奶跟上说:“早点儿回去吧孩子、老婆一大家呢。”许文灿就呵呵笑:“都要陪的,都要陪的。”

⑮许文灿每次下山,马爷、马奶坚决不让许文灿空手,有时给几捧栗子,有时是一两个南瓜,有时是一小袋山菜……许文灿不客气,拿上头也不回地走。许文灿不敢回头,一回头泪就掉地上了。

⑯路好了,许文灿再来送邮件就不蹬自行车了,改成了开车。每周末来一次是少不了的,有时中间也来,一待半天。许文灿没告诉马爷、马奶,自己已经退休了。

⑰马爷比马奶走得早,走得也突然,那天是星期天,许文灿刚到,从车上搬下报纸、包裹之类,还高兴地说:“有信,有信呢。”马爷把信接到手中,还没拆封,手一抖,竟不省人事了。马爷临终前,拉着许文灿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我都知道,都知道.……”许文灿没敢接腔,泪水横流。

⑱马爷走后,许文灿还是每周来送邮件。迎接许文灿时,少了马爷的一句:“文灿,文灿啦!”马奶苍老的声音落单了,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山里转:“文灿,文灿来啦!”

⑲许文灿没有改变,马奶也没有改变,只是马奶不看报,就不让许文灿再送报了,她说:“省两个钱是两个钱。”许文灿没听马奶的,还是送,送得更勤了。

⑳马奶的最后几年是在养老院度过的,马奶一到周六就把目光投向大门口,一直要望到许文灿来。许文灿从没让马奶失望。许文灿总是开着车,还是邮差的角色,到养老院一待大半天。过去许文灿到马奶家还有些活儿干,在养老院无事可做,许文灿就不停地和马奶说话,但马奶无话,只是用浑浊的眼睛看许文灿,一直看,看得许文灿的心一阵阵抽搐。

㉑马奶是九十五岁走的,走前,许文灿守在马奶身边,泪一个劲儿地流。许文灿想说什么,马奶摇头制止,缓缓地说:“我知道,文灿,我知道的……”许文灿的心就碎了。

㉒马爷、马奶都不在了,许文灿隔段时间还会去山的皱褶里,让山风吹吹,拾取“文灿,文灿来啦”的余响。

㉓许文灿是马爷、马奶儿子的战友,马爷、马奶的儿子早牺牲了。许文灿当了邮差、信使,传递着虚假的信息,延续着深挚的战友情。

(选自《小小说选刊》,2023年9月刊)

(1)、小华同学想把这个故事讲给同学听,他从“邮差许文州”的角度以第一人称对小说的故事情节进行了梳理,请你将其补充完整。

战友牺牲后,“我”到他的家乡当邮差→→“我”每周进山送邮件,借机照顾、陪伴老人→

(2)、请结合语境,从修辞角度赏析文中的画线句。

马爷、马奶双双应答:“文灿,文灿来啦!”山跟着回应:“文灿,文灿来啦!”一座山都知道邮差许文灿进山了。

(3)、请你结合小说内容,分析许文灿是一个怎样的人。
(4)、关于文章标题,同学们有不同的看法,你赞同谁的看法?请结合小说内容,写出你的理解。

雯雯:本文的标题政为“战友情”更好一些,明白易懂,紧扣文章主题。

欣欣:“邮差”意蕴更加丰富,与小说内容更加契合,是最合适的标题。

举一反三
阅读文言文,回答问题

崇明老人记

【清】陆陇其

    崇明县有吴姓老人者,年已九十九岁,其妇亦九十七岁矣。老人生四子,壮年家贫,鬻子以自给,四子尽为富家奴。及四子长,咸能自立,各自赎身娶妇,遂同居而共养父母焉。

    伯仲叔季 , 列肆五间:每户一铺,另辟一间,为出入之所。四子奉养父母,曲尽孝道。始拟膳每月一轮,周而复始,其媳曰:“翁姑老矣,若一月一轮,则必历三月后,方得侍奉颜色,太疏。”拟每日一家,周而复始。媳又曰:“翁老矣,若一日一轮,则历三日后,方得侍奉颜色,亦疏。”乃以一餐为率 , 如蚤餐伯,则午餐仲,晚餐叔,则明日蚤餐季,周而复始。若逢五及十,则四子共设于中堂,父母南向坐,东则四子及诸孙辈,西则四媳及诸孙媳辈。分伯仲坐定,以次称觞献寿。率以为常。

    老人饮食之所,后置一橱,橱中每家各置钱一串,每串五十文。老人每食毕,反手于橱中随意取钱一串,即往市中嬉,买果饼啖之。橱中钱缺,则其子潜补之,不令老人知也。老人间往知交游,或对弈,或樗蒲。四子知其所往,随遣人密嘱其家佯输于老人,老人亦不知也。老人胜,辄踊跃归。亦率以为常。盖数十年无异云。

(选自《明清散文名篇集粹》,有删改)

【注】①鬻(yù):卖。②伯仲叔季:兄弟排行的次序。③率(lǜ):文中指频次。④称觞(shāng):举杯。⑤率(shuài):大致,一般。⑥樗蒲(chū pú):古代一种游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小路

李维洋

①那时,小路是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路径。下田、打场、放牧、上学、赶集——哪一样,都没法绕过小路。

②不知从何时起,小路已被村人淡忘。回家的人们,只习惯于走通往村里的大路。也难怪,大路平坦、顺溜,走惯了,还有谁会在乎一条曲折崎岖的小路呢。

③一个初夏的清晨,我独自漫步于小路之上。少了人迹的小路,草儿葱茏了许多,有几棵任性的小草还挤上了路心,摇头晃脑。花儿也多情了,挨挨挤挤地播散着,犹如给绿毯嵌上了粒粒宝石。

④驻足细瞧,这里还是一个奇妙的昆虫世界。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虫子千姿百态,熙来攘往。草尖上,蜻蜓最潇洒;茎秆上,瓢虫最花哨;花丛中,蜜蜂最辛劳;地面上,蚂蚁最忙碌。为表示对我这位异客的友好,两只小蝴蝶还亲热地绕着我飞了两圈。脚边,一只斑蝥,又名“放屁虫”,正在匆匆赶路。我蹲下身子,折一草棒,轻摁其背,一股青烟顿时从其尾部喷了出来。据说,这股青烟可以帮助它逃过天敌的侵害。看着它那股可爱劲儿,我又摁了一下,一缕青烟又从其尾部喷了出来,不过,量少了许多。此时,斑蝥呈狼狈状,没了先前的方向,步伐也失去了原来的节奏,撞撞跌跌,乱跑着。它显然已迷失了回家的方向。我不禁笑了起来,扔了草棒。

⑤小时候,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无聊,每到这时节,我总会想方设法捕捉各样的昆虫。火柴盒、小木匣、玻璃瓶、烂瓦盆是我给它们建造巢穴的最佳场所。琳琅满目的巢穴,摆满家里的各个角落。为此,我不知被父母训斥过多少回。不过,我始终没停下捕捉的脚步。昆虫们给我带来的乐趣,他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⑥现在正是割麦插禾的时节。空气中弥散着麦秸的气味,还有田地耕翻后的泥土味。顺着小路远处眺望,两旁的地块里,几个黑点在不停地移动着。我知道,那是正在忙着打理秧田的乡邻们。这和儿时的农忙时节相比,场面不知伶仃了多少。农活是艰辛的,收入更是微薄的。现如今,农田里的忙碌已成一道稀有的风景了。我想,这些身影,一定是源自于对土地的情深,要不然,哪会有这样一份执着与坚守呢!不觉中,几粒黑点竟在眼前渐渐地高大起来

⑦微风绵如轻丝,漫无边际地吹着,吹得哪儿都是家乡的味道,也不由得吹散了我心中那丝丝缕缕的焦躁。

⑧风景小路独好!

⑨一轮朝阳,圆溜而红润,正从田野边际不急不躁地上升着。轻纱似的薄雾开始知趣地隐去。新的希望,又在新的一天里孕育。

⑩原来看似寂静的乡野,竟还有这般别样的热闹与繁华!

(选自《散文选刊·下半月》2023年第7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河浩荡

安宁

①你若去过巴彦淖尔,走过阴山脚下,一定不会忘记一粒小麦的芳香。那是几十万年以来,奔腾不息的黄河,浇灌滋养出的河套平原的芳香。

②在巴彦淖尔,只想看一眼黄河。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裹挟着孕育了我生命的一粒沙子,流经九省,浩浩荡荡,最后在我的故乡齐鲁大地注入渤海。当我想起它,我的心便会生疼。这被一粒沙子硌出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的来处,我出生成长的华北平原;也时刻提醒着我的归处,最终将会把我埋葬的蒙古高原。

③夜色缓缓下沉,仿佛一滴饱满的墨汁坠入黄昏。就在天地温柔交融的瞬间,我透过飞机的窗户,瞥见广袤无边的库布齐沙漠,在幽静的月光下,犹如巨大的魔毯,铺展在大地上。被长年累月的大风吹出的每一道褶皱,似乎都在向着夜空呐喊:荒凉啊荒凉!卧龙般蜿蜒向前的黄河,随即出现在面前。它横亘在洒满月光的蒙古高原上,静寂无声,似乎早已陷入混沌的睡梦之中。广阔无边的河套平原与绵延起伏的库布齐沙漠,被闪电般的黄河倏然劈开。漆黑的阴山山脉化作一头猛兽,在乌拉特草原与河套平原的夹缝中匍匐向前。微弱又恒久的星光,正穿越距离地球几万光年的神秘宇宙,抵达裹挟着泥沙滚滚东流的黄河。

④这月光下恍若梦境的高原,让人心醉。一切正在下落的声响,都轰然消失。只有陷入黑夜的大地,在暗涌中闪烁着隐秘的光泽。

⑤多年前的夏日,在从内蒙开往故乡的火车上,我以同样惊鸿一瞥的方式,途经过黄河。携带着几千公里的泥沙,浩浩荡荡奔赴生命最后一程的黄河,在烈日炙烤的平原上,蒸腾着雄浑磅礴的力。水汽裹挟着热浪,以一览无余地荒蛮推进的方式,扫荡着一切阻挡一条巨龙般的长河成为汪洋大海的障碍。夏日的风黏稠,窒息,浑浊,干燥,带着一种巷口枯坐的百无聊赖。人在缠搅上升的热气中,仿佛因缺氧而探出水面大口喘气的鱼。只有站在黄河岸边的人,能够在干热中沐浴清凉潮湿的风。这源自青藏高原又洗去一路尘埃的风,这遥远的带着远古祖先梦中呓语的风,飞过巴颜喀拉山,越过阴山,行经黄土高原,最后在渤海上空缓缓停驻。当火车穿越黄河大桥,我看到生命中血液一样奔涌的河流,它因行经过阴山脚下肥沃的土地,而在华北平原愈发沉郁,舒缓;仿佛它正与我一起,抵达人生的中年,不再愤怒,远离嗔怨。被盛夏烘烤着的黄河,在没有波澜也无起伏的大地上,抛去万千的沙尘,只让最洁净的魂魄融入大海。

⑥这是我第一次与黄河相遇,并看到它以悬浮大地的轻盈姿态,汇入深蓝的海域,义无反顾地终结自己作为一条长河的命运。它依然以河流的名字,在大地上日夜不息地歌唱,仿佛北方的流浪歌者。但它又神秘地消失于波澜壮阔的汪洋之中,杳无踪迹。它的“消失”,又是某种意义上的新生。生命以更为开阔的方式,存在于宇宙中的一个星球。它不再记得青海的花儿,黄土高原上苍凉的呼喊,也不记得阴山脚下烈烈大风中的苏勒德,华北平原上翻滚的金黄麦浪。当它忘却生命的形态,以一滴眼泪的咸,离开大地,汇入深海,它便凤凰涅槃,获得永生。记忆与忘却,咆哮与寂静,存在与死亡,就这样消除了对立,化为浩瀚无边的宇宙。

⑦几年后,我站在内蒙古河阴古城附近的黄河浮桥上,仿佛看到两千多年前迁徙到这片北疆大地的王昭君,内心涌动的对于命运的敬畏与不安。塞外的苦寒,让一个女子对遥远的故土生出无限的眷恋与哀愁。命运在酷寒中张开巨大的手掌,一段渡桥,化为命运之手的两端。走过去,一切历史都将改变,而那草原上不停迁徙的命运,也将自此相伴一生。命运站在河流的对面,露出钢铁般的冷硬与威严。最终,一个南方的女子,选择了顺从命运的召唤。

⑧而我,站在浮桥的一侧,注视这古老又生机勃发的黄河,在风中发出的激越声响,仿佛听到跌落平沙的大雁跨越千年的动人歌唱。青冢上的草黄了又绿,绿了又黄。树木在秋天从容地死去,又在春天安静地苏醒。河边的芦苇,在蒙古高原无尽的长空下,自由地起舞。这空灵不羁的舞蹈,与奔涌不息的河流,追逐着飞沙走石、日月星辰,在大地上永不疲倦地歌唱:长乐未央,长乐未央……

⑨塞外大风日夜不息地吹过黄河,仿佛一头永不被驯服的猛兽,它带走了无数昌盛或者衰败的王朝,却将一个西汉女子的哀思,刻进大漠平沙,并跟随一条漫长的河流,抵达她的生命从未抵达的远方。长夜叩响着门窗,河流撞击着两岸,出塞的女子在哀怨的琵琶声中慢慢沉入梦乡。这北方河流掀起的浪涛,与南方江水激荡的回响,缠绕相生,不弃不离。它们从西部遥遥相望的两座山脉一起出发,行经万里江山,共同谱写出荡气回肠的民族生存史。这历史的瞬间,沉入一个弱小女子的梦中。她在击穿黑夜的浪涛声中醒来,知道迁徙的命运早已融入血液,纵使她百般不舍,终将走过浮桥,化为历史悲壮又闪烁的某个部分。

⑩在阴山岩石上刻下人类崇拜的先人,一定也曾注视过荒凉的大风席卷起这条翻滚的长河。在严苛的自然面前,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上天。于是他们刻下山川,刻下河流,刻下飞马,刻下日月,也刻下生死。他们仰望星辰,也俯视大地。洪荒宇宙中盛满先人的敬畏,荒蛮的大地上江河游龙一样咆哮。无字天书烙刻在红色的砂石上,仿佛巨人朝着远古在仰天长啸。古老的黄河日夜冲刷着阴山脚下的大地,带走无数的王朝,也留下肥沃的泥沙。逐水草而居的人们,犹如被大风吹散的蒲公英,在黄河滋养出的河套平原上野蛮生长。月亮高悬在阴山上,将一半微寒的光,洒在乌拉特草原,又分另一半温暖的光,给万物蓬勃的河套平原。它也不曾忘记乌兰布和沙漠,一千多年前,这里曾是人类繁华的家园,城池遍地,牛羊满坡,而今,只有大风吹出的流沙下埋葬的坟墓与朽骨,在清冷的月光下,讲述着白云苍狗,沧桑变幻。

⑪这浮天载地的长河,曾因凌汛决堤,带来遍地阴森的死亡,也因缓慢深情地“几”字改道,冲击出水草丰美的万里沃野。一粒饱满的种子在阳光下炸裂,跌入草丛;一队出巡的蚂蚁迅速捕获住上天的恩赐,在涌动的黄河浪涛声中,浩浩荡荡拖回岸边的巢穴。风从遥远的某个地方吹起,在落花的私语声中,一条蜿蜒北方的大河,与一条横亘南方的大江,听到彼此的召唤,朝着浩瀚的太平洋奔涌而去。

⑫刻下阴山岩画的先人,用惊骇的眼神,向万年后的世人呈示着远古时代,人类对于宇宙星空、生命万物、咆哮江河的惊惧与好奇。生命从何处来,又将去往何处?河流隐匿在哪儿,又消失在何方?肉体与灵魂,哪个更接近真实?死亡与新生,谁是开始,谁又是终结?天空与大地,会不会在人类永远无法抵达的边界处相接?落入河流与葬入泥土的生命,谁会腐朽,谁又会永生?一只从恐龙时代飞来的蜻蜓,如何穿过几亿年的沧海桑田,抵达苍茫的蒙古高原?

⑬在巴彦淖尔,阴山下的先人没有告知我们答案,只有一条人类永远无法驯服的河流,穿越今古,生生不息。

(《文学报》)

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草木亲人

(作者:凌泽泉)

   ①老家的门前有座很大的土山,山顶平坦,盖有一座雕梁画栋的大祠堂,后来祠堂被拆,碎砖破瓦散落得满山都是。这样的地块,连瓜豆都难以下种,只好让其荒芜。

  ②这倒好像是给野生的草木腾出了生存的空间。春天一到,一些野花野草便像小猴子一样,从瓦砾堆里蹦出来,这不仅使整座土山有了春的眉眼,也装点了山里人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温暖和希望。每逢春深,邻村的枣先生便背上竹篓,拎着小铁铲,赶到土山上,好奇的我便尾随在他的身后。慈眉善目的他,每挖起一株,便喊出一个亲切的名字:车前草、蒲公英、垂盆草、马兰头、兰花草、刺几菜……听着这些裹挟着浓浓草木味仿若邻家小孩乳名的花草名,我感到别样的亲切。

  ③何止是这座土山,家乡的沟渠坝埂、田间地头,春夏时节,不是这里探出几朵乳白的小花,就是那边丛生出一蓬碧叶,俨然成了一方硕大无比的药匣子,被各种各样的药草塞得满满当当。

  ④在乡亲们的眼里,这些随处可见的草木,就像村里的孩子一样,随便碰到哪一个,都能熟悉地道出名和姓,甚至还能知道谁个好尿床,谁个好打滚放赖。这些伴着庄稼生长的草木,也熟悉农人的脾性,更乐意为农人解忧。谁家小孩高烧,它们就奉上柴胡、车前草、鱼腥草、紫苏;谁家大人腹泻,它们就捧出葛根、黄芩、黄柏。

  ⑤早出晚归的乡亲们,和这些草木走得很近。久而久之,他们也无师自通地成为了药师。吃五谷杂粮的他们偶尔也会遇到伤风感冒、头疼脑热,他们通常不会大惊小怪,也很少去找医生抓药。歇工的间隙,随便从田埂或沟坝扯上几株花草,回到家中,或熬或煎,草木的本味与身体的经络一下子搭上了眉眼,彼此相视一笑,便泯灭了冤仇。

  ⑥在农人的眼中,不光花草可以入药,枇杷叶、玉米须、生姜都是药,就连锅底灰也是药,犁田打耙、栽秧割稻更是药。农人的身子皮实,但最怕冬闲。外面寒风刺骨,人们拢着袖子在屋内烤火,感觉身子骨越烤越冷,渐渐就有人撑不住了,只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上了年纪的人说,乡下人这把骨头不能闲,一闲就会闹毛病。是啊,村东倒下了一条汉子,村西一条汉子又倒下,那可都是种田的好把式!一位老中医给出的解释是,农忙之时,人身体上的气流、经络、骨骼都很活泛,沾泥的手脚连通了地气,.庄稼的气息游走于肠胃,草木的味道浸润着鼻腔和咽喉,加上日光的抚摸、清风的摩挲,整个人便与自然达成了某种默契,天与地,地与人,在田野上达到了某种和谐;而一旦闲下来,囚身于屋檐下,久而久之,即便是铮铮硬汉也会败下阵来。从中医的角度看,泥土是药,草木是药,阳光、空气是药,劳作也是药,正是这些药,维持着人身心的某种平衡。

 ⑦其实,药草熬煎并不是它们生命的戛然而止,而是将会以另一种生命形式美丽绽放。多种药草走到一起,在热气腾腾的药罐中,彼此握手言和,彼此肝胆相照,彼此打气鼓劲,在抵达病体后,齐心协力打通关节,激活经络,驱赶陌生的气流,还原身心的平衡。

 ⑧细想想,这些生于自然界的草木,哪一株不是我们最亲的人?

高品质的阅读,总能让人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中得到启迪,在“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中保持活力,在“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中滋养正气。现在开启你的阅读之旅吧!

归乡,误入时空交错的小径

明前茶

①到了50多岁,他才意识到,到了人生最壮阔丰沛又苍茫无奈的年纪,归乡去寻找少年时代的记忆与安慰,已经成了很多人定时发作的瘾与痛。至少对他的家族来说,确实如此。

②1992年春节,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刚刚领女友见过家人,在厨房里做菜的父亲就压低嗓门对他说:“你请几天假,陪爸回趟浙西,到祖坟上点一炷香,献一束花。”

③父子俩临行前进行了疯狂的采购。父亲兜底动用了私房钱,为亲戚朋友买了大量礼物,再与儿子肩扛手提地带回老家。父亲采购了奶粉、酸梅粉、红糖、圆珠笔、铅笔盒、袜子,甚至还有七八块毛涤面料。父亲依据婶婶嫂子们的高矮胖瘦,裁剪衣料,期待她们隐藏在皱纹深处的笑意——这样一来,她们就能在裁缝那里量体裁衣,在儿子的婚礼上,穿上一件精致时髦的小外套了。

④父亲坚持说,所有的计划都是瞒着母亲进行的,然而,这么多奇怪的物品堆放在家里,母亲会不知情?母亲只是对父亲突发的“思乡病”持纵容态度而已。

⑤1992年,归乡的路并不好走。他记得他们先是坐了火车,又换乘通往乡镇的中巴,最后又坐了民间私自揽客的小巴,才带着大包小包来到父亲少年时代生活过的古村落。

⑥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古村里逗留了三天。这三天,怎么形容父子俩的境遇呢?在他眼里,那真是“归者饶有意,迎者颇淡然”的三天。父亲的叔伯婶娘、半百发小、昔日邻居们带着有限的热情聚拢来,来见他们三十多年未见的“陈家老二”,见传说中的“陈家两代大学生”。他们的客套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热情中带着一丝不知来意的忐忑。有的人以为父亲是为索要祖屋的继承权而归,听到父亲并无此意,显而易见松了口气;有的人又满怀期待,以为父亲有能力将自家辍学赋闲的儿子带去省城,找到体面的工作,见父亲面有难色,立刻变得讪讪;还有的族人当了多年的村干部,拐弯抹角地开口,期待父亲能为村委会拉些赞助。很不好意思,父亲虽是研究院的工程师,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于是,乡亲族人前来领受父亲的礼物时,脸上感念的笑意变得十分稀薄。甚至有个婶子当众质问父亲为什么要带衣料来:“你们城里人不是早就流行穿现成的衣服了吗?”

⑦他颇为同情地转过头去看父亲,以为乡亲族人的尖刻将在父亲脸上留下尴尬的指印,然而,并没有!那几日,父亲只有一半的灵魂留在现实中,另一半的意念进入了他所不知道的时空交错的小径。父亲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循规蹈矩的工程师、那个朴素拘谨的中年人,他与乡亲们一起喝酒、吃肉、诉说往事,因为少年的糗事笑出眼泪。作为陪同的儿子,他不免为父亲的各种失态感到尴尬,他觉得父亲来得不值,但他心里也有个倔强的声音在说:也许父亲觉得值。唯有这三天,他脱去一切束缚成为从桥上倒栽葱下去捉鱼的陈家老二。

⑧父亲回家后没来由地病了一场,又查不出病因,这让母亲急得够呛。他劝母亲不必着急,他说父亲就像一棵久旱的树,忽然又遭遇了一场暴雨,这两天出现的各种不适,只是一时被“淹了根”。

⑨母亲惊讶地瞥了儿子一眼,像在纳闷一个工科生怎么会说出如此文艺的比喻。

⑩时间飞快地过去了,他也成了鬓发斑白的中年人。这两年,少年时生活过的贵州山洼频繁地入梦来。那里,是父母当年长途跋涉去“支援三线建设”、度过青春岁月的地方。他出生在那里,吃过那里的大食堂,住过那里的红砖房,在澡堂外面偷窥过烧煤的大锅炉。他磕破了膝盖,经温柔的厂医上过药水,看电影要翻过三道山梁,去一趟县里的新华书店要在拖拉机上颠簸5个小时。18岁之前,他的梦想就是逃离这里,考回江浙老家去!他的确通过考大学离开了,而且,随着父母调回江苏工作,他也的确三十多年没有回去。

⑪然而,怎么解释他如今经常梦见的那些红砖房、那些腌菜坛、那些结出迷你地雷般种子的晚饭花?时间是多么隐秘的酵母,它将你曾经厌弃的发酵成你最留恋的。

⑫听说当年上过学的子弟中学行将撤停并转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带着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出发了。他在闺女的脸上,看到了多年前自己的困惑、讪笑以及些微的不耐烦。他懒得去说教。他确信自己今日的归乡感触,将如一粒坚韧的种子,种在女儿年轻的心中,等待二三十年后的意外苏醒。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第一道防线

孙利波

①这是边防连最高的哨所。连队营房背靠着一座高山,山坡上有一幅用白色石块勾勒出的巨型中国地图,地图的轮廓里是红色石块码起来的6个大字——“祖国在我心中”。哨所便位于这座山的顶端。

②通往哨所的路,是一条由20多个“之”字弯组成的简易砂石路。勇士车沿着仅容一车通过的小路缓缓攀升,转眼便到了第一个弯,爬升得越高,弯与弯的间隔就越紧凑。

③山的坡度目测到了70度,车子几乎是在小心翼翼地前行,有几次似要拐出路缘,坐在车内的我也是小心翼翼,呼吸变得紧张,唯恐任何一个微小举动破坏了车的平衡。目光伸向车窗外,梭形的河谷像只巨大的眼睛,嵌在袒露着原始皮肤的群山间。阳光涂亮了河谷对岸山体的上半部,群山之外的雪峰跃入眼帘。阳光折射过来,刺得眼睛眩晕,我只好收回了视线,专注于眼前的路。哨所就在路的尽头。

④下车后,我先是被两块石头吸引了目光:一块石头上用红色油漆绘着中国地图,地图下方写着“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另一块石头的上半部分,绘着蓝天、白云、一轮红日和一座高耸的山峰——山峰便是脚下之山,红日旁以“5”开头的4位数字是山的海拔高度;石头的下半部分用红漆写着“清澈的爱,只为中国”,让人不由想起那位同在高原边关驻守的年轻士兵。两尊山石像一对镇守山门的天神,傲然立于一段石阶的两侧。石阶平缓,铺往山顶,哨所就在那里。

⑤天上没有云,哨所耸立在蓝色的天幕下,即使是仰视的角度,也很难用“伟岸”之类的词来形容它。若以建筑类比,建于方寸之地的它是简陋甚至是寒酸的,但在此时此地,它就是一个堡垒、一座卫城。前方没有界碑的国境线就是它扎下的藩篱,朴实无华的外表其实是它最强韧的盔甲。虽然历经地动山摇、狂风骤雪,而它总是风骨巍然。站在主权的角度,一片西陲高原的荒芜之地与繁华都市的天价地块并无二致。

⑥我顶着能把人吹倒的风,拾级而上。走进哨所,我与两位战士互相敬礼问候。他们的身体裹在厚厚的羊皮大衣里,戴着棉帽和防寒面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在与他们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他们与万里边防线上的无数个哨兵一样,年轻且神经紧绷。所不同的是,在高原风霜的摩挲下,他们眼眶周围的肤色是超越年龄的深褐色。

⑦攀谈得知,这两位守卫在山巅的士兵,竟然都来自海滨城市。下士刘永生,大连人,待过多个城市,几年前受一则边防新闻的影响,参军来到了高原。列兵樊睿,青岛人,大学毕业后选择参军,他说“清澈的爱,只为中国”也是自己的座右铭。站在哨所向远方眺望,周围的地形、地物尽收眼底,两位战士如数家珍地向我介绍着情况,哪些点位需重点关注,哪个方向容易发生边情,俨然两个经验丰富的“老边防”。

⑧从零海拔的家乡来到“世界屋脊”,两个吃海鲜的胃也习惯了吃牛羊肉。在他们的描述中,高原一年四季只有黄和绿两种颜色:春夏时节,河谷的绿色会持续三四个月,其余时间是漫长的黄。他们渐渐爱上了高原的一切:在山巅最早见到的日出和最晚送走的夕阳,野狼常常在夜间来到哨所旁的垃圾桶里找东西,岩羊的攀爬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腹部泛白的野驴有些呆萌,而雪豹则最可能在春天造访,发出的声音似婴儿在啼哭……

⑨谈起戍边生活的感悟时,刘永生说:“我幸运地站在这里,为祖国守边防,这辈子也不会后悔。”樊睿说了很多,但我记住了一句话:“我很骄傲,因为我们是祖国的第一道防线。”

⑩“第一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猝不及防地,我被战士的话震撼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灼热和滚烫自心底涌出:在年轻战士眼里,高原的奉献不止于吃苦,而是更漫长的坚守,乃至献身。他们的前方是对手,是战场;他们的身后是亲人,是家国。在这孤寂的哨所里,青春的誓言可以轻易刻在石头上,但践行却需要强大的决心、深沉的爱和从不畏惧的勇气。

⑪风劲吹起来,我看向哨所外,蓝得纯粹的天空正像蔚蓝大海倒悬,周遭的荒寒和苍莽似乎也并不遥远。这里就是青岛和大连,就是大江南北和长城内外,就是我们每个人心心念念的故乡。我与两位战士拥抱、合影。他们戴着防寒面罩,我无法一睹他们的面容,只能看见面罩的口鼻处有层薄薄的冰霜,看见黑红皮肤上的双眸透射着坚毅。

⑫我深信那目光能射出子弹,因为他们是祖国的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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