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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上思县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教学质量监测试卷

现代文阅读Ⅱ

远去了,母亲放飞的手

刘心武

①从1950年到1959年,我8岁到17岁。家里平时就我和母亲两人。回忆那10年的生活,母亲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对我的哺育,都是非同寻常的。

②物质上,母亲自己极不重视穿着,对我亦然,有得穿就行了;用的,如家具,也十分粗陋。但在吃上,那可就非同小可了。母亲做得一手极地道的四川菜,且不说她能独自做出一桌宴席,令父亲的那些见过大世面的朋友交口称誉,就是她平日不停歇地轮番制作的四川腊肠、腊肉等,也足以叫邻居们啧啧称奇。有人就对我发出警告:“你将来离开了家,看你怎么吃得惯啊!”但是母亲几乎不给我买糖果之类的零食,偶尔看见我吃果丹皮、关东糖之类的零食,她总是要数落我一顿。母亲坚信,一个人只要吃好三顿正经饭,便可健康长寿,并且那话里话外,似乎还传递着这样的信念:人只有吃“正经饭”才行得正,吃零嘴意味着道德开始滑落——当然很多年后,我才能将所意会到的,整理为这样的文句。

③母亲在饮食上如此令邻居们吃惊,被一致地指认为对我的“娇惯”和“溺爱”。但跟着还有令邻居们吃惊的事,那就是我家是大院中有名的邮件大户。如果那几十种报刊都是我父亲订的,当然也不稀奇,但我父亲其实只订了一份《人民日报》,其余的竟都是母亲为我订的。就有邻居大妈不解地问我母亲:“你怎么那么舍得为儿子花钱啊!你看你,自己穿得这么破旧,家里连套沙发椅也不置!”母亲回答得很坦然:“他喜欢啊!这个爱好,尽着他吧!”

④1959年,我被北京师范专科学校录取,勉勉强强地去报了到。我感到“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所学校就在市内,因此我觉得还可以大体上保持和上高中差不多的生活方式晚上回家吃饭和睡觉。我满以为,母亲会纵容我“依然故我”地那样生活。但是她却给我准备了铺盖卷和箱子,显示出她丝毫没有犹豫过。母亲不仅把我“推”到了学校,而且也不再为我负担那些报刊的订费,我只能充分地利用学校的阅览室和图书馆。

⑤1960年春天,有一个星期六我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发现情况异常,仿佛在准备搬家似的……果不其然,父亲奉命调到张家口一所军事院校去任教,母亲也随他去。我呢?父亲和母亲都丝毫没有犹豫地认为,我应当留在北京。问题在于:北京的这个家,要不要给我留下?如果说几间屋都留下太多,那么,为什么不至少为我留下一间呢?但父亲却把房全退了,母亲昵,思想感情和父亲完全一致,就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应当开始完全独立地生活。父母迁离北京后的那周的星期六下午,我忽然意识到我在北京除了集体宿舍里的那张上铺铺位,再没有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了!我爬上去,躺到那铺位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没有流泪,却有一种透彻肺腑的痛苦,难以言说,也无人可诉。

⑥1966年春天,我在北京一所中学任教。就在那个春天,我棉被的被套糟朽不堪了,那是母亲将我放飞时,亲手给我缝制的被子。它在为我忠实地服务了几年后,终于到了必须更换的极限。于是我给在张家口的母亲,写信要一床被套。这对于我来说是自然到极点的事。母亲很快寄来了一床新被套,但同时我也就接到了母亲的信,她那信上有几句话我觉得极为刺心:“被套也还是问我要,好吧,这一回学雷锋,做好事,给你寄上一床……”睡在换上母亲所寄来的新被套里,我有一种悲凉感:母亲给儿子寄被套,怎么成了“学雷锋,做好事”,仿佛是“义务劳动”呢?现在我才醒悟,母亲那是很认真很严肃的话,就是告诉我,既已将我放飞,像换被套这类的事,就应自己设法解决。她是在提醒我,“自己的事要尽量自己独立解决”。

⑦母亲将我放飞以后,我离她那双给过我无数次爱抚的手,是越来越远了,但她所给予我的种种人生启示,竟然直到今天,仍然能从细小处,挖掘出珍贵的宝藏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有删改)

(1)、文中一共写了母亲对“我”的三次“放飞”,“我”的情感也随之发生变化。请根据提示完成表格。

母亲的三次“放飞”

“我”的情感变化

第一次:①

意外

第二次:举家外迁,不给儿子在北京留下一间房

痛苦

第三次:母亲把给儿子寄被套当作“学雷锋,做好事”

(2)、品味语言,按要求赏析下列词句。

①但在吃上,那可就非同小可了。(赏析加点词语)

②母亲回答得很坦然:“他喜欢啊!这个爱好,尽着他吧!”(从描写方法角度赏析)

(3)、 从内容和结构两个方面,谈谈你对第①段画横线句“回忆那10年的生活,母亲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对我的哺育,都是非同寻常的”的理解。
(4)、作者认为母亲“所给予我的种种人生启示,竟然直到今天,仍然能从细小处,挖掘出珍贵的宝藏来”,结合全文,谈谈母亲给予了“我”哪些人生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一张忘取的汇款单》(有删改)一文,完成小题。
        ①工作后,我极少打电话给父亲,只是在每月领了工资后,寄500块钱回家。每次到邮局,我总会想起大学时父亲寄钱的情景。四年来,他每月都要将收废品挣到的一大把卷了角的零钱,在服务人员鄙夷的眼光中,谦卑地放到柜台上……
       ②而今,我以同样的方式,每月给父亲寄钱。邮局的人,已经跟我相熟,总是说,半年寄一次多方便,或者你给父亲办个卡,直接转账,就不必如此繁琐地一次次填地址了。每一次,我只是笑笑,他们不会明白,这是我给予父亲的特别幸福。当载着绿色邮包的邮递员,在门口高喊着父亲的名字,让他签收汇款单的时候,左邻右舍都会探出头来,一脸羡慕地看着他完成这一“庄严”的仪式。
       ③父亲会在汇款来到的前几天,就焦虑而又幸福地等待着。去镇上邮局取钱的这天,他会像出席重要会议一样,穿上最整洁的衣服,徒步走去。一路上,总会有人问,干什么去啊?他每次都扬扬手里的汇款单,说,儿子寄钱来了,去邮局取钱。对于父亲,这应当是一次幸福的旅程吧。别人的每次问话,都让他的幸福加深一次,而那足够他一月花费的500元钱,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④汇款单上的附言一栏里,我和父亲当年一样,总是任其空着。我曾经试图在上面写过一些话,让父亲注意身体,或者晚上早点休息,但每一次写完,我又撕掉了。邮局的女孩子总是笑着问我:写得这么好,你爸看到会开心的,为什么要去掉呢?我依然笑笑,不做解释。这不是我们彼此表达关爱的习惯
        ⑤只有一次,邮局的女孩特意提醒我,说:建议你这一次在附言里至少写上一句话。我一怔。她继续说:等你父亲收到汇款的时候,差不多就到父亲节了,这句话,可是比你这500块钱重要多了。或许整个小镇上的人,都没有听说过父亲节,这样一个略带矫情的节日,只属于城市。但我很顺从地依照她的话,在附言栏里一笔一画写下:祝父亲节快乐。
        ⑥但正是这张汇款单,父亲不知为何,竟忘了去取钱。两个月后,钱给退了回来。我打电话去问他。他说:忘了。我有些恼怒,因为自己写下了祝福,他不仅没有一句回话,竟是连钱也忘了取。去邮局补寄的时候,我气咻咻地讲给女孩子听。她凝神听了一会儿,插话道:我觉得未必是你父亲忘了,说不定他是想要将这张有祝福的汇款单留下做纪念呢。我愣住了,随即摆手,说,怎么可能呢,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细心的人。
       ⑦但父亲,的确是这样细心的人。而且,这个秘密,他自始至终对谁都没有讲过。那年春节,我无意中拉开父亲的抽屉,才看见了那张被他放入收藏盒中的汇款单。那句短短的祝福,父亲早已看到,且以这样的方式,藏进了心底。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石头里的春暖花开
                                                                                                           葛 闪
        ⑴洛宁十一岁,是云南山区的一名小学生,皮肤微黑,身形孱弱,沉默寡言,喜欢独处,是同学们眼中最“怪”的同学,平时课堂内外,谁都不愿意和他交朋友。同样,他也是我到偏远山区支教以来,见过的最不合群的学生。
       ⑵几个月前,洛宁上学的时候,背上背负的,除了一个书包,凭空多了一个口袋。口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看来颇有重量。要不然,洛宁背着的时候,脸上怎会有吃力的表情?
       ⑶上课的时候,洛宁就把口袋轻轻放在课桌下面。下课的时候,洛宁就把口袋背上,在小小的操场上转圈。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洛宁整天将它负在背上?班上的学生都想打破这个砂锅,揭开谜底。
      ⑷也有同学去摸过,硬梆梆的,有棱有角,从手感上判断像是石头。但是,洛宁总不会傻到把石头当作宝贝整天背着吧。不管是学生们,还是做老师的我,每当向洛宁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洛宁总是不发言语,只是低着头耸着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其实,有同学曾经试过去打开口袋,但平时很老实的洛宁,就会像是一头发怒了的小狮子,让大家不得不罢手。
       ⑸又过了一段时间,时值严寒,洛宁的口袋也变大了,里面的东西也装得更多了。似乎口袋里面的东西,是遵循着一定的时间规律而变大变多的。
      ⑹洛宁口袋里的秘密,终究没有敌得过同学们的好奇心。那次,洛宁没有拗得过好几个同学的强行“合力”,被按在了桌上。口袋被打开时,滚落出的一块又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让同学们都惊呆在原地——任是谁也没有想到,洛宁整天背负着的口袋里,装的居然真是石头?
       ⑺眼前这个瘦弱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背后,却有着任是谁听了也会落泪的背景:6岁那年,洛宁的父亲患病离世,这对本就贫困的家庭无异是雪上加霜。天塌了,洛宁母亲就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她每天上山砍柴到集市上去卖,还要替别人做挣不了几个钱的手工活,还要割猪草喂养唯一的一头猪,还要洗衣做饭。洛宁很懂事,只要从学校回家,就争着为母亲打理一切。日子本来可以这样即使贫苦却也不失幸福地度过,但命运就这么无情残酷——去年的一天,洛宁的母亲遭遇车祸:命是捡了回来,人却瘫痪了。
       ⑻几天后,我买了点东西,趁着上午没课的空当,独自来到了洛宁的家里。一来,看望一下洛宁的母亲;二来,我更想从他的母亲口中得知,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洛宁整天背着石头上学?
       ⑼我告诉她洛宁优异的学习成绩和近来的情况。当我向她提及洛宁背石头上学的奇怪之举,她的眼泪顿时簌簌落了下来:原来,自从她瘫痪后,洛宁除了在学校,其余的时间都在家中服侍母亲。小伙伴喊他去河边看老黄牛,他没有时间;邀他去田野里放风筝里,他抽不开身。因为他要接替母亲的“工作”——砍柴,烧水,做饭,洗衣服,喂猪……一天,她因为渴急了,把手伸向离床头不远的热水瓶,结果却烫伤了自己。洛宁放学回家,看到被烫伤了的母亲,心像被无数把刀狠狠地剜了一般,痛入骨髓。他怕在以后的日子里,若是自己不在家,母亲不知道还会发生其他什么事情。于是,洛宁当即便决定: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背着母亲上学。尽管母亲再怎么劝阻,洛宁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从那时起,他便开始背着石头上学了。
       ⑽我的心里陡然被濡湿了。但我同时亦很奇怪,洛宁想背着母亲上学来照顾她,但他的背上,却怎么永远是一袋石头?
       ⑾洛宁母亲看出我心中的疑惑,止住了泪水,哽咽着告诉了一个任是谁都想不到的爱的秘密:洛宁母亲体重八十六斤,洛宁瘦小的身躯又如何负重?但他却想出了一个方法,起初,背着少量的石头,随着对重量的适应,然后再不断地添加石头。直到,他能适应超过八十六斤的重量为止。
        ⑿八十六斤,是洛宁母亲的体重,亦是爱的重量!
        ⒀回来的山路上,我任由泪水肆意奔流。我在想,那口袋里的石头,冰冷坚硬的棱角,定然是无数次碰疼了洛宁的后背、压痛洛宁孱弱的肩膀了吧。我仿佛看到这样一幕画面……
       ⒁只因为,他后背上的那一袋石头并不冰冷坚硬,而是因了一份爱,时时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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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战场

       父亲病了,他一病脾气就变得更大,骂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扎着羊角辫的二妞说,她亲眼看到父亲把猪圈旁的玉兰花骂弯了腰。母亲笑呵呵地忽然拉下脸,接着话茬说是翻过院墙的风吹的。坐在门槛上喘着粗气的父亲说,真是被他骂弯的,还说凡是土里长的东西都是他说了算。

       然而田间的麦子丝毫没有听他的话,火辣辣的太阳下依旧是前几日的模样,包括阳坡向来早熟的几亩麦子亦是始终泛着微黄,距可以搭镰时的真黄还远着呢!对着大块的麦田,父亲像娃娃一样大声嚷嚷:“我要吃上口新麦才会安心去死。”母亲站在一旁使劲用衣袖抹着眼泪,她晓得看不到新麦归仓,父亲是不会去城里瞧病的。他一旦倔强起来全家人个个都怕。

       父亲命母亲隔三差五扶着他去麦田边查看。静谧的天空下麦子安详地生长着,完美无缺的麦穗齐刷刷地指向天去,成熟前的羞涩酿成了悬挂在麦叶上可抓住云彩的露珠。父亲发现了几只甲虫,麦芒将他伸出的手指扎出了血,他吮吸着对麦子傻笑。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麦子标志着他的身份,更是他赖以存活的命根儿。父亲深知麦子贱了,他就贱了。年年麦种携带着天理发芽,株株麦子都是应该供奉的佛。回家的路上父亲说他是麦子,也是佛。佛不生病,佛不死,不能死。

       父亲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依着窗户伸长脖子朝外望。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适才还见刘三牵着黄狗下河洗澡,一会儿乌云便沾上了我家门前的树梢,雨把村里人的心都淋湿了。父亲让我打开电视看天气预报,我却看到他的眼泪摔碎在窗台。

       总是由母亲哄着喝药的父亲忽一日变得乖巧起来,皱着眉头大碗大碗喝着母亲亲手煎制的汤药。但他仍旧日渐消瘦,长吁短叹地躺在床上数日不曾下地走动。我笑他没男人的胆。他生气地挥舞巴掌掴我,我一溜烟跑出门外。“爹不像爹,像二妞,怕疼!”我对着院中柳树上搭窝的喜鹊喊。父亲穿鞋起身追我,没走几步便倒在堂屋,我急忙跑回扶起他。“大家快看啊,爹变成娃娃不会走路啦。”我还喊,对着石磨旁杏树上织网的蛛蛛喊。

       父亲让跟来的母亲撕块粗布严实裹了他疼痛的肚子,继续追我……

       母亲时常纳着鞋底笑呵呵地望着我和父亲争吵,她说她爱看我想着法子捉弄他。当父亲的腿脚又能生出力气时,他说还是我孝顺,并让我代替母亲搀他去麦田查看。

       “三黄,三割”的鸟声从刘三家屋脊传来,麦子终于熟了,金黄色的欢笑四处流淌着。太阳将站在麦笼上的父亲点燃,他掐下一穗麦子放手掌仔细地捻,再吹去麦壳一粒粒送进口中,我看见他的泪水哗哗地流 , 最后他像大山一样轰然倒下。

       第二天,母亲和我陪着父亲去县城做了手术。他的肚皮开了足足一尺长的口子,取出枚足足一斤重的肉瘤。

       出院回家的第一天,母亲立刻用新麦给父亲擀面吃,我瞅见他碗中的面条是修长的一根。母亲说她要用这根面条缠住父亲的魂,她要他好好再活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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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蓄人生

    人们在吃饱穿暖之后,便想到了储蓄,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支取它。每当我清点一张张金额不大但令人鼓舞的存单时,心里就有一种感悟:人生,不也是储蓄吗?

    一个人呱呱坠地,便开始储蓄亲情。这一储蓄会伴随我们走过一生。我们所储蓄的,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情感,是一笔超越时空的财富,无论离得多远、隔得多久,都可以随意支取和享用这张“存单”,借助它走出困境。有了亲情这笔储蓄,我们即便在物质上很贫困,精神上却可以很富有;如果不懂得或丢失了亲情的储蓄,无异于泯灭了本性和良心。

    友情,也是人生一笔受益非浅的储蓄。这储蓄,是患难中的倾囊相助,是迷途上的逆耳忠言,是跌倒时一把真诚的搀扶,是痛苦时抹去泪水的一缕春风。真正的友情储蓄,是不可以单向支取的,而要通过彼此的积累加重其分量,任何带功利性的友情储蓄,不仅得不到利息,而且连本钱都会丧失殆尽。

    学识的储蓄要锲而不舍。一个人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地储蓄知识的过程。接受小学、中学、大学乃至更高的学校教育,这仅仅是储蓄知识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方面在于刻苦勤勉,日积月累,在长长的一生中不断地充实和更新知识 , 活到老、学到老、“储蓄”到老。

    人生需要储蓄的东西很多。储蓄人生,就是要储蓄人生中那些最宝贵、最精致的部分,储蓄一切至真至善至美。一个人懂得储蓄什么,并知道怎样去储蓄,实在是一种智慧与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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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常春藤叶

【美】欧·亨利

    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住着不少画家,他们寻求朝北的窗户以及低廉的房租。苏艾和琼珊也在此合租了一个房间。

    年底,肺炎在不断蔓延,琼珊也被感染了。她病得很重,躺在一张铁床上,一动也不动,凝望着窗对面的空墙。

    一天早晨,医生对苏艾说:“要治好,可能只有一成希望,这全在她自己要不要活,她是满肚子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人不想活,任何药都无效。”

    医生走后,苏艾伤心地痛哭一场。屋子里,琼珊一动不动地躺着,被子底下的身体纹丝不动。苏艾走进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忽然,传来一个低微的声音,重复着,苏艾快步走到床边,琼珊的眼睛睁得很大,望着窗外,数着:“9,8,7……”

    苏艾看着窗外,满是疑惑:有什么可数的呢?一个空荡荡的院子,一堵空墙,一棵衰败的常春藤,藤上的叶子几乎都被吹掉了,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枝条缠附在剥落的砖块上。

    “6,”琼珊几乎已是耳语,“越落越快了,三天前还有一百多片。又掉了!只剩五片了。”

    “五片?什么?”

    “叶子。等最后一片掉下来,我也就要去了。难道医生没有告诉你?”

    “哟,那些破叶子跟你的病有什么相干?不要说傻话了。医生今天早晨还说你就快好了。喝点汤吧!”

    琼珊直盯着窗外说:“不,我不想喝。又落了,只剩四片了!等最后一片掉下,我也就去了。”

    “琼珊,答应我不要瞧窗外。行吗?”

    琼珊闭了眼睛,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是座横倒在地上的雕像。

    “你睡会儿,我去把贝尔曼叫来,给我当那幅‘老矿工’的模特儿。”

    贝尔曼是个画家。他年过六十,画画四十年,总说就要画他的那幅杰作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动笔。他除了偶尔画点广告外,什么也没画。他喝酒毫无节制,是一个火气十足的小老头子,十分瞧不起别人的温情。苏艾走进楼下他那间光线黯淡的小屋,他满嘴的酒气,两只发红的眼睛迎风流着泪。苏艾把琼珊的胡思乱想告诉了他,他嗤笑道:“世上竟有人蠢到因为那些该死的常春藤叶子落掉就想死?哎,可怜!”他喊道。

    他们一起上楼,琼珊睡着了。他们不由得瞅着窗外那棵常春藤,都默默无言。贝尔曼当完模特就走了。大片的雪花伴着寒冷的雨不停地落下。

    “把窗帘拉起来,我要看看。”琼珊第二天早晨醒来就低声地命令苏艾。

    然而,看呀!一夜的风吹雨打,砖墙上还挂着一片藤叶。它是常春藤上最后的一片叶子。靠近茎部仍是深绿色,可锯齿形的叶子边缘已枯萎发黄,它傲然挂在一根离地二十多英尺的藤枝上。

    “最后一片!我以为它不在了。今天它一定会落,我也会死的。”琼珊说。

    白天总算过去了。暮色中,那片孤零零的藤叶紧紧地依附在靠墙的枝上。夜里,北风呼啸,拍打着窗户,雨水从屋檐上流泻下来。

    天刚亮,琼珊就吩咐苏艾拉开窗帘。那片枯藤叶仍在那里。琼珊躺着,盯着看了许久。“苏艾,我是个坏女孩。想死是有罪的,天意让那片藤叶留着来证明我的坏。你给我拿点汤来吧!”她突然喊道。

    下午,医生来了,临走对苏艾说:“她很快会好的。现在我得去楼下看另一个病人,他叫贝尔曼,也是肺炎。但年纪太大,病得很重,恐怕治不好了。”

    房间里,琼珊正平静地靠着床织一条蓝色披肩。“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亲爱的!”苏艾走过来抱着琼珊说,“贝尔曼先生患肺炎今天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只病了两天。从我们这儿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门房发现他痛得动弹不了,全身也都湿透了。他们不清楚他究竟去做了什么。后来,他们发现了一盏没有熄灭的灯笼,一把挪动过地方的梯子,几支扔得满地的画笔,一块涂抹着绿色和黄色颜料的调色板……亲爱的,瞧瞧,墙上那最后的一片藤叶。再想想,为什么风刮得那样厉害,它都从来不摇一摇呢?哎,这片叶子才是贝尔曼的杰作,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他把它画在那里的。”

(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粽子啊粽子

阿 莹

    以往每年端午节之前好久,母亲就开始张罗包粽子了。先要上街买些糯米来,要挑那米粒晶亮亮的,透着诱人的光泽,这种米煮出的粽子,很黏很香。当端午节临近的时候,母亲便把阴干的草叶丢进锅里用水煮了。母亲说,用芦苇叶马莲草包裹才有粽香味,而且这些草叶煮过才有韧劲。然后,母亲把那袋糯米倒进米盆,一遍遍地淘净了,净得那米在水里像一窝细珍珠,晶亮亮的。再把亲戚从陕北捎来的红枣红豆洗净,然后把红豆磨成豆沙。

    这时,母亲招呼家人围坐到一张方桌旁,把糯米、豆沙、红枣、芦苇叶、马莲草整整齐齐放到桌面上。母亲年年都要先做个示范,抽出三片粽叶,再从中间窝成一个锥形三角状。她一手攥着“三角”,一手抓把糯米放在角窝里,再拣三颗红枣放进去,撒把米压实了,才把粽叶折回来,包成四角粽子。然后母亲随手抽出一根马莲草,使劲捆扎好那个粽子。这时母亲像欣赏一件工艺品一般左右端详,捏捏四角是不是瓷实,就扔进了钢精锅里。整整一下午,全家人都在围着母亲忙碌。我有时候淘气,也笨笨地想照样包个粽子,却总是裹上后,有米要从四角漏出来,还得母亲把我包的粽子拣出来,解开来重包一遍。

    要煮粽子了,她要在铁锅底扣一只搪瓷碗。这可是一门学问呢,如果中间不放个碗,锅底的粽子就会烧糊,染得一锅粽子都会有糊味不好吃了。那时家里的灶台是带风匣的,人要坐在灶台边不停地拉风匣,还要不时地看火势朝灶里送炭。现在想想,这个活应该是端午节最枯燥最累的,但每次都是母亲自己操劳,每每等我睡着了,母亲还在厨房里呼啦呼啦地拉着风匣。

    等我们早晨到厨房,母亲给一人碗里放一个热乎的粽子。我吃得很甜很香,嘴角满是粽米也顾不得擦,便又伸碗要吃第二个了。但我发现母亲很少吃粽子,她早晨要提一篮粽子出门,去敲邻居的家门,只听见走廊里一片道谢声。所以,我背上书包一出门,便听见楼道里有同学夸赞母亲包的粽子好吃。我便因母亲的粽子在同学面前昂首挺胸了。

    后来我上班了。但每年临近端午节,母亲还是会像往年一样张罗着买粽叶、买糯米。我劝她不用忙碌,上街买几斤粽子就可以了。但母亲听不进去。所以我家还是要年年自己包粽子的,包好了母亲还喜欢给邻居们送去。后来她脚痛,就叫我去送。每次,我用碗端着几个粽子站在走廊里,直感觉不自在。

    但这次,母亲不再提买粽叶的事了。端午节那天,我把一个礼盒粽子打开,蒸热了几个,切了一片端给母亲,还故意讨巧地说,这粽子没有妈包得好吃,就凑合……母亲却皱着眉头说,我可不是病了不包粽子了,是你们这几年把我包的粽子吃了,可别人送来的吃不了,就放坏扔了,我看着心痛啊。我听了不由一怔想申辩,母亲顿了顿又说,要是以前咱给人家的粽子,人家也放坏扔了,咱会是个啥心情?都是地里打的粮食,我见不得这么个糟蹋。

    我怔怔地愣在那里,喉咙里哽咽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选自2017年2月23日《陕西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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