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第八中学校2023-2024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三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照章办事

[德]拉里夫·维内尔

深夜,我走进车站理发店。

“非常抱歉,”理发师殷勤可亲地微笑着,“按照规定,我只能为手里有车票的旅客服务。”

“反正现在你们店里连一个顾客也没有,”我试着提出异议,“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来个例外……”

理发师朝我这边稍稍转过脸:

“尊敬的先生,要知道现在是夜里,我们得遵守规定。一切都应照章行事。只有旅客才能在这儿刮脸、理发。”说完,他又把脸扭过去了。

于是我走到售票窗口。

“请给我一张火车票。”

“您上哪儿?”

“哪儿都行,反正对我都一样。”

“别装疯卖傻了!”

年轻的女售票员发火了。

“我一点儿也没装疯卖傻,”我平心静气地说,“您只要卖给我一张离本站最近的那一站的票就行了。”

“您指的哪一站?”

“可爱的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随便哪一站都行。”

女售票员显然焦躁不安了:

“您起码应当知道要上哪儿去呀?”

“我根本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去。”

女售票员十分好奇:

“既然您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干吗买票呀?”

“我想理个发。”

砰的一声,小窗子关上。我等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玻璃。

“姑娘,”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和缓一些,“好了,请给我买张票吧。”

她像瞅一个疯子似的打量着我。然后开始翻一本书。

“是理发店问我要车票!”我朝紧闭的小窗子喊起来。

女售票员把窗子打开了一条缝:

“理发师要什么?”

“他要车票。他只给有车票的旅客刮脸。”我重复道。直到这时,女售票员似乎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吧,卖给您一张去莱布尼茨车站的票。您付1欧元吧。”

我手里攥着买到的火车票,第二次走进理发店:

“请看,这是我的车票。现在我想刮一下脸。”

然而,理发师的头脑并不那样简单。

“您不打算乘车上路?”他问。

“可我已经给您看过这张到莱布尼茨的车票了呀,难道这还不够吗?”

“非常抱歉,”理发师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如果您只是为了刮脸才买车票,那么在我们理发店您就难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这儿只为有车票的乘客服务。”

我艰难地喘了一大口气。

“可是劳驾!”我大喊起来,“我只要有这张车票,就可以上莱布尼茨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乘客!”

“但是您并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去,”理发师冷淡而有礼貌地反驳着,“这样一来,尽管您手里有车票,也不能算是乘客。因此,我劝您放弃这种打算吧!”

我只好又来到售票窗。

“姑娘,”我对女售票员说,“车票也不顶事,请给我退掉吧。

“不能退,”她遗憾地把两只手一摊。

“为什么?我还没有用它乘车旅行啊!”

“如果您是为旅行而买的车票,结果没有乘车,我可以把票钱退给您。”女售票员笑容可掬地解释,“一切都应照章办事。刚才一开始您宣称并不打算旅行,因此您就无权退票。您是不是再找一下那个理发师?要知道您是为了他才买的车票……”

“也许您能代我为这张票解释?”我又找到了那位和蔼可亲的理发师。

“请等一下。”理发师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好了,”打完电话,他说,“您现在可以刮脸了……”

“总算可以了!”我高兴地喊出了声。

“……不过,不是在这儿,”理发师说,“而是在那儿——在莱布尼茨车站。”

(1)、下列对这篇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故事发生在深夜,顾客稀少,但理发师、售票员仍然严格照章办事,说明他们高度重视纪律和秩序。 B、我为了刮脸去买车票,这一举动实际上是投机取巧钻空子。“我”是与“照章办事”者相对的另一类人。 C、对于我的各种要求,理发师始终克制而有耐心,最后还打电话帮我寻求解决之法,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D、故事内容围绕“刮脸”展开,通过对不合理现象的描写,展现制度与人情之间的矛盾,发人深省。
(2)、下列对这篇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标题别具匠心。以“照章办事”为题不仅凸显人物形象,更强化作品情感力量,深化文章主题。 B、小说情节一波三折。如最后理发师打电话并引发“我”情感变化的设置,尺水兴波,极富艺术魅力。 C、小说选材典型精当,以小见大。在对日常生活小事的叙述之中展现深刻的社会问题,意蕴深远。 D、小说语言简洁而传神,描写丰富而生动,运用语言、神态、动作、肖像描写,塑造了鲜活的人物形象。
(3)、小说中理发师和女售票员在性格上有何共同之处?请概括并简要分析。
(4)、这篇小说很荒诞,但荒诞的同时又给人以真实感。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沈从文

    场坪上,白日照着,一圈闲人,为小小热闹粘在那里。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扛了一对大傀儡走来,到了场坪,四下望人,似乎很明白这不是玩傀儡的地方,但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老头子把傀儡坐在场中烈日下,轻轻咳着,调理着嗓子。他除了那对脸儿一黑一白简陋呆板的傀儡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的人也没有。

    他发红的小眼睛四方瞟着,场坪位置既不适宜,天又那么热,若无什么花样做出来,绝不能把闲人引过来。老头子便望着坐在坪里傀儡中白脸的一个,亲昵地低声地打着招呼,也似乎正用这种话安慰他自己。

    “王九,不要着急,慢慢的会有人来的,咱们呆一会儿,就玩个什么给爷们看看,玩得好,还愁爷们不赏三枚五枚?玩得好,爷们回去还会说:王九赵四摔跤多扎实,六月天大日头下扭着蹩着搂着,还不出汗!可不是,天那么热,你也不累,好汉子!”

    来了个学生,站着,没动。

    老头子瞥了眼,微笑着,全身作成年轻人灵便姿势,膀子向上向下摇着,一面自言自语的说话,亲昵得如同家人父子:

    “王九,你瞧,先生可来了。好,咱们动手,先生不会走的。你小心,别让赵四小子扔倒。先生帮咱们绷个场面,看你摔赵四这小子,先生准不走。”

    他把傀儡扶起,整理傀儡身上的破旧长衫,又从衣下取出两只假腿来,把它缚在自己裤带上,再把傀儡举起,弯着腰,钻进傀儡所穿衣服里面去,用衣服罩好了自己,且把两只手套进假腿里,改正了两只假腿的位置,开始在灰土坪里扮演两人殴打的样子。他移动着傀儡的姿势,跳着,蹿着,有时又用真脚去捞那双用手套着的假脚,装作掼跤盘脚的动作。他既不能看清楚头上的傀儡,又不能看清楚场面上的观众,表演得却极有生气。

    学生笑了,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第二个人跑来了。

    不久,第三个以至于第十三个皆跑来了。

    闲人聚集得越来越多。

    众人嘻嘻地笑着,从衣角里,老头子依稀看出一圈观众的腿脚,他便替王九用真脚绊倒了赵四的假脚,傀儡与藏在衣下玩傀儡的,一齐颓然倒在灰土里,场面上起了哄然的笑声,玩意儿也就小小地结束了。

    老头子慢慢的从一堆破旧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热汗的头颅,发红的小脸上写着疲倦的微笑,又将傀儡扶起,自言自语:“王九,好小子。你玩得好,把赵四这小子扔倒了,大爷会大把子铜子儿撒来,回头咱们就有窝窝头啃了。你累了吗?热了吗?来,再来一趟,咱们赶明儿还上国术会打擂台,挣个大面子!”

    众人又哄然大笑。

    过一阵,围的人已不少,他便四面作揖说:“大爷们,大热天委屈了各位。爷们身边带了铜子儿的,帮忙随手撒几个,荷包空了的,帮忙呆一会儿,撑个场面。”

    有人丢一枚两枚的,与其他袖手的,皆各站定原来位置不动,一个青年军官,却掷了一把铜子儿,皱着眉走开了。老头子为拾取这一把散乱满地的铜子,沿着场子走去,系在腰带上那两只假脚,很可笑地左右摆动着。

    这老头子同社会上某种人差不多,扮戏给别人看,连唱带做,并不因做得特别好,就只因为在做,故多数人皆用稀奇怜悯的眼光瞧着。应出钱时,有钱的照例也不吝惜钱,但只要有了件新鲜事情,大家便会忘了这里,各自跑开了。

    卖莲子小摊,有人中了暑,晕了过去,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跑向那方面,也跟着跑去。只一会儿,玩傀儡的场坪观众就走去了大半,少数人也似乎才察觉了头上的烈日,渐渐散去了。

    场中剩了七个人。

    老头子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两只手互相捏了一会,又蹲下去把傀儡举起,罩在自己的头上,两手套进假腿里去,开始剧烈的摇着肩背,玩着之前的那一套。古怪动作招来了四个人,但不久去了五个人。等另一个地方真的殴打发生后,人便全跑去了。

    老头子依然玩着,依然常常故意把假脚举起,作为其中一个全身均被举起的姿势,又把肩背极力倾斜向左向右,便仿佛傀儡相扑极烈。依然在一种规矩中倒下,毫不苟且地倒下。王九又把赵四战胜了。

    他从那堆敝旧衣里爬出时,已空无一人。

    于是他同傀儡一个样子坐在地下,数着铜子,一面向白脸傀儡王九笑着,说着前后相同既在博取观者大笑,又在自作嘲笑的笑话。他把话说得那么亲昵,那么柔和。他不让人知道他死去了的儿子就是王九,儿子的死,乃由于同赵四相拼,也不说明。他决不提这些事。他只让人眼见傀儡王九与傀儡赵四相殴相扑时,虽场面上王九常常不大顺手,上风皆由赵四占去,但每次最后的胜利,总仍然归那王九。

    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城里城外表演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真的赵四,五年前早就害黄疸病死掉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失语的秋天

符浩勇

    天才蒙蒙亮,老黄便起身打点行装。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小村高矮错落的瓦房升起的袅袅的炊烟,疲惫的脸孔不由掠过一缕悲哀,他感受到一阵迷惘、屈辱和压抑……

    两个月前,他作为县农业合作银行的信贷员,被抽调来到四英岭下小村蹲点扶贫。他的目光盯住了村后一片弃荒而又不可多得的红碱土地。年初,他看到一本科技杂志刊载红碱土地培植西洋香菇获高产的经验,他也去函联系购买了少许菌种,意想谋求推广。

    他不会忘记他发动大伙儿培植西洋香菇的那个夜晚。低矮剥落的村部小屋,人声嚷嚷,挤着村中的父老兄弟姊妹。

    村长姓李,睨着眼,干咳两声,说:“老黄是镇上营业所的,从科技兴农着眼,有心让大家脱贫致富,大家欢迎!”小屋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他咧口一笑,从一只衣袋里掏出一把菌种,说:“这是西洋香菌种,一月余一个种植周期,希望大家都种上。五元一斤,不过现在不收钱,等秋天收获后再从菇菜款中扣……”

    “那样金贵的西洋香菇,恐怕我们侍养不活。”有人顾虑说。

    “种植技术,由我负责,种不活的不收钱。不过有个条件,菇菜收获了,一定卖给我,每公斤十元。”

    “哟,每公斤十元。”屋里人吵嚷起来。

    “老黄,真能那样,你算是为大伙儿办了件积德事!”

    “只怕嘴说不算,等种出菇菜,你不收,一拍屁股走了,怎么办?”

    他手一挥,说:“大家不要担心,种了菇菜,我哪有不收之理?告诉大家,菇菜收后还要经过加工、消毒……最后出口外销。为了慎重,我们还是订个合同吧。到时,我还怕你们不卖给我呢!”

    “不卖给你卖给谁?我们不懂得消毒,如何脱手?’’村长抢过话,笑开了怀,“你放心,有我在,菇菜一定能卖给你,不过履行手续,订下合同也好!”

    之后,他从县农业合作银行贷款一万元,亲自跑了一趟省城,买回了八百斤菌种。他跑东家、走西舍、去南院,订合同、核亩数,指导播种、点粪、浇水、遮阳、开光……

    月把一过,红碱土地长出了白花花的香菇菜,映照在一张张喜悦的脸上。

    收获季节到了,他估算了一下全村的菇菜收成,又跑了趟县农业合作银行,贷款十万元用来收购菇菜。

    他刚回小村,就踏进村长的家,说:“村长,你没白忙。你种香菇收成有四百公斤,可赚四千元呀。”

    村长却眨了眨眼说:“老黄,把这香菇每公斤十元卖给你,你转卖给别人每公斤多少元?”

    “村长,不瞒你说,我同别人订了合同,每公斤卖十二元!”

    “十二元?一公斤赚两元,全村有万余公斤,你就赚了两万多元,好轻松呀。”村长打着哈哈说。

    “没有这么多,村长你也知道,我收了香菇,还要同别人联营过滤、消毒,除去贷款本息、过滤成本、货运杂费……能有三两千元就不错了。”

    “老黄,不是我作难你。我同大伙儿说了,香菇菜,我们自己联系自己卖,卖了后,菌种钱,我们给。待到你蹲点走时,我们再好好聚一餐……”村长盯着他像一个陌路人。

    “村长你怎能这样?我们订了合同的呀!”

    “订了合同有屁用,你上告,也没有人理。”

    村长嗓门提上来,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老黄知道拗不过村长,他跑东家,他走西舍,他去南院…

    他没有想到,大伙儿支支吾吾,都是同样的回答。

    转眼,香菇菜收获完了,村长派人外出联系,销路一直没有着落。

    等到有一天,村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找上门来。老黄跑去一看,愣住了:原先白花花的西洋香菇变质、长霉、褪色了,失去了销售的价值,他顿感一阵悲哀。

    一万余公斤的西洋香菇报废了,茵种的钱自然也收不上。他赔去了一万元贷款本息不算,没有想到,竞有人怨起他领着大伙蛮干了一番,毫无结果。

    昨天,镇政府来人,找他谈话,语重心长地说,农民脱贫致富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蛮干,一下子就想富起来……末了,调整他到别个村庄去。

    天渐渐地亮了。他拎起了行李,走出门去。门外,站了一帮憨厚朴实的农民,呼地围了上来,嘘寒问暖,他们仿佛欠了什么重债,负疚、惭愧、不安……

    他心头一热,大步流星,离开了小村……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影子

刘建超

    老街有“三老”,老招牌、老古董、老学究。

    老街的门店多,许多都是老招牌。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上却是乾隆康熙所赐,在老街度过岁月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郑板桥之类的文匠骚客,他们题写的招牌楹联,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犄角旮旯的小店中。老街的古物多,古董遍地都是。老街家里打一口井,就能挖透几个朝代。老街流传个笑话,两个青年打架,一个用铁锨拍人,结果人没有拍到,却拍倒了一段土墙。这个小青年就被逮走了——被他拍倒的是隋朝古城墙,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老街以前的私塾多,教书先生多,有许多还给皇亲国戚做过先生。所以,老街有着尊师重教的传统。

    霍老、乔老、贾老都是老街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在老街,只要是有沾点文化色彩的事情,三位老者是必被邀请的。三位老者都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往场合里一站,就觉得文风氤氲,儒气荡漾,场合就显得有了品位,提了档次。

    三位老者聚到一起,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一派和祥。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气谁,论年龄,三人同庚,出生月份不同;论资格,都是毕业于北京的名牌大学;论学识,也都出版过自己的文集著作。老街有场合时,请一位还行,如果是三位都到场,如何排座次就是个费死脑筋的问题了。常常是因为前后的次序不满意,有的老者就会拂袖而去,弄得主家不尴不尬。

    天下事没有难得住老街人的。有人就刨根问底儿,看看是谁最先发表过文章。三老提供的资料竟然都是同一年。那就看看谁发表的报刊级别高,居然也都是当年的《人民日报》。那就再看谁发表的文章字数多,三人都含糊着说记不清了,反正是版面挺大的。就有好事的人,去了京城的图书馆,查到了三老当年发表的文章,还复印回来了。结果是霍老的文章815字,乔老的文章770字,贾老的文章602字。霍、乔、贾的排序就被默认了。霍老自然就是德高望重的领头羊了。老街的一些脸面的事务,霍老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席台子的中间。

    面子上的事情解决了,心理感受还是不舒服的。在有的场合上,有意无意地就会涌出点暗波。霍老若是发了言,乔老随后就会提点不同看法,与之“商榷”。乔老若是发言了,贾老也要从另一个角度看看问题,把乔老的意见给间接地损一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却能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贾老心里最不安分。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年龄最大,比霍老早来到世上二十五天,比乔老早活了四十五天。贾老也比那两位早毕业一年,在学校也是一支笔杆子,若不是当年自己把不住滑,犯了点小小的作风问题,早留在京城混出个模样了。在老街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三”,这让贾老很是不爽。排在老三,实际上就是个搭头,有你没你都一样。

    老伴最能理解贾老的心境,安慰他说,现在要看谁能熬过谁。我看那老霍老乔都不如你结实,好好锻炼吧,机会都是留给活得最长的人。贾老心中豁然开朗,制定了一整套的健身养身计划,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出席一些场合,他就特别注意观察老霍老乔的状态,闲聊听他俩念叨这个脂肪高那个血糖高的贾老就特别受鼓舞,自己啥都不高,就是心气高。

    事情总是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霍老中风住院去世,乔老接替了一大堆的名誉头衔。后是乔老心梗,撒手人寰,贾老继承了一大堆名誉头衔。以后,只要有车接,有饭局还有点小意思,贾老都会显身于各种场合。

    贾老在场合上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正中间了。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似乎只是坐着,因为场合上的发言不是长官就是老板经理董事长,轮到贾老该说话时,就到了饥肠辘辘的开宴时分,个个都心不在焉,交头接耳,贾老也就没有了讲话的兴致。

    有一次,贾老坐在场合的中间,百无聊赖,忽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在场合上空游荡,看到自己的那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如同影子一样在耗费钟点。贾老恍然,其实在场合上,自己就是被用来做影子的。

    贾老觉得影子很好玩。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纯爷们

余显斌

    爷一手抱着爹一手提着刀,在空旷的原野上走过。身后,是死寂的虎山峪,是鹅毛一样乱飘乱飞的雪片。爹被寒风一吹,醒了,伸着胳膊踢着腿哇哇大哭起来。爹的哭声撕扯着原野的寂静,撕扯着原野上的狂风,也撕扯着爷的心。

    爷用脸轻轻贴了一下爹的脸道:“现在,虎山峪就剩下我们爷儿俩了。”爷的声音喑哑着,被狂风阻塞住,哽咽了一下。

    爷的刀上凝着血,复仇的血。

    死者,一个是藤野,一个是韦二。

    为了虎山峪,为了虎山峪一千多口子,爷提着刀摸进城去,手刃了仇人。虎山峪啊,在一个叫作藤野的少佐的带领下,一夜之间被一群披着人皮的东洋野兽围了起来。虎山峪一千多人,上至九十多岁的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娃娃,几乎无一幸免。

    爷是在部队上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大叫一声晕倒在地上,醒来后,连夜赶回了家。

    爷离开村子已经两年多了,走时,没娘的儿子放在朋友韦二的家里。爷的老婆,也就是我奶奶,是难产死的。

    可是,韦二在这次劫难中逃了出来,带着自己儿子进了城,却丢下了爷的儿子。

    韦二能跑出来,是因为他有一个做日军翻译的表弟。因了那个翻译的求情,他带着他的病秧子老婆,抱着两个孩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爷的,走出人群,走向外面,可是迅即被藤野挡住了。藤野瞪着血红的眼珠子问翻译: “不是说出去三个吗,怎么成了四个了?”说完,他仁丹胡抖动了两下,“嚓”的一声抽出战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光。

    韦二一惊,顿时怂了。

    韦二的裤裆慢慢洇湿了,竟然失禁了。

    他双手将怀里的孩子送过去,结结巴巴道:“我举报,他……他爹是八路,太君。”

    藤野一把扯过孩子,瞪了韦二一眼,狼一样嗥叫一声,狠狠将孩子掼在墙上,孩子一声没吭就死了。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叫声。韦二的女人见了,张着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然后,藤野举起手,使劲向下一切,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起,中间夹杂着喊叫声哭泣声和咒骂声。当这一切都结束时,虎山峪一千多老少都倒在场地里,没有了声息。

    一桶桶汽油泼上,藤野一声吼,一片火海升腾起来,掩盖了一切。

    爷回来时,虎山峪已经不存在了。

    爷站在那儿,如一尊石刻的雕塑,泪水一颗颗落下来。然后,他抽出背后的钢刀,坐在磨刀石旁,咬着牙使劲地磨起来,整整磨了三天三夜,一把刀磨得雪亮,一双手磨得血水直流。在一个黑夜,爷走了,消失在虎山峪。

    第二天,整个丰阳城炸开了锅,藤野死了,死在一个窑子里,身上连中七刀,刀刀致命。另外,丰阳城还死了一个人,就是韦二。而韦二的儿子却不见了。

    韦二被爷一刀杀了,可是儿子却被爷抱走了。爷恨韦二,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了藤野,惨死在魔爪下,这样的人不死天理不容。至于爹,是虎山峪的爷们儿,得救。

    爹于是就跟着爷,就做了爷的儿子。

    时间,一晃就是十几年。十几年后,解放了,一路从炮火硝烟里走来的爷成了将军,准备回到虎山峪,去祭祀那里的一千多亡灵,祭祀那群十几年前惨死的父老乡亲,告诉他们,小鬼子已经投降了,国家已经解放了,他们可以含笑九泉了。可是,在路上,却发生了车祸。爷被送到了当地医院,需要输血。爹听了,急了,一撸胳膊道:“用我的,我是他儿子。”

    医生听了,忙着抽血化验。

    当爷知道这事后,苦笑一声告诉爹:“不行的。”

    爹不解,忙问为什么。

    爷眼圈红了,再次想起故乡,想起虎山峪死去的父老乡亲,许久,告诉爹:“孩子,你不是我儿啊。”

    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大惊,瞪着眼晴望着爷。

    爷流着泪,把虎山峪的往事告诉了爹,过了一会儿,缓缓地道:“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爹望着爷,想到爷对自己的好,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不相信地喃喃道:“不会的,怎么会?”

    两人正愣着,医生跑进来说;“快输血,化验成功了。”

    爷不解地望望爹,爹也不解地望望爷。两个虎山峪的爷们儿几乎同时一声大叫,扯过化验单,睁大眼睛瞪着上面的结果,再次傻了眼。

    爷看着看着,猛地醒悟到什么,一声长号,咚地跪在地下大叫:“我的韦二兄弟啊。”

    爹也醒悟了,也咚的一声跪在爷的身旁,流下泪来。

(选自2017年9期《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唐诗中的洛阳 王国猛

①一年一度的牡丹花节,将四海游客汇聚于天下之中的洛阳。人们徜徉于牡丹花中、洛桥月下,远眺于明堂之上、丽景门前,仿佛穿越到了大唐盛世的繁华东都。马蹄声在洛阳道上轻快地响起,禅房的梵音在白马寺萦绕,美妙的辞章自诗人们的绣口中徐徐地吐出。气势磅礴的唐朝、宏伟浪漫的洛都、才华横溢的诗人,共同构成了一个时空交错的梦幻境界,令人艳美神往。我在牡丹花的香气中沉醉迷失,我在唐诗的意象中消除思虑。我第一次来到陌生的洛阳,却又似重回熟悉的故里。我沿着诗人们的行踪,去感知他们的生存状态,遥想他们的雅集宴饮,体味他们的情绪激荡,分享他们的惊世名篇。此时的洛阳已无古今之隔,我则与先贤心交神游。

②洛阳是十三朝古都,更是赫赫有名的诗都。最早关于洛阳的诗是《诗经》中的《小雅·瞻彼洛矣》:“瞻彼洛矣,维水决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自四千多年前建城以来,洛阳从不缺少诗情画意。大唐时期的洛阳,更是诗意盎然,诗人云集。

③公元618年,唐高祖一统天下,定都于长安。唐高宗继位后建都洛阳,以西京长安和东都洛阳并列为首都,自此两京并重。太后武则天建立武周后,更以洛阳为首都,称“神都”。十几年后再度两京并重。公元733年,以长安为京畿,洛阳为都畿,二者并称“京都”。安史之乱后,以长安为首都,洛阳、太原为陪都。公元904年迁都于洛阳,三年后唐朝灭亡。可以说,有唐一代,洛阳不是首都就是东都,地位基本与长安相当。所以,基本上唐朝那些著名的诗人都曾到过洛阳,而且多数都留下过诗篇。

④我们熟悉的伟大诗人李白、杜甫,他们的第一次会面就在洛阳。其时李白四十三岁,已度过他政治上的高光时刻,被唐玄宗赐金还乡,基本断绝了政治前程,打算取道洛阳一路南下扬州。此前李白已数游洛阳,并写下著名的《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那时李白客居洛阳,长年漂泊,干谒未果,难免思念家乡亲人。风中笛声传来,听到的满是故园之情。

⑤杜甫在三十五岁之前除了有数年的漫游经历,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洛阳生活。安史之乱发生时,杜甫从洛阳到华州,写下了著名的长篇叙事诗“三吏”“三别”,其中《新安吏》《石壕吏》,便是经过昔时洛阳属地——新安和渑池时所写。后来杜甫困居蜀地时听到官军收复洛阳,写下了平生第一大快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表达了准备回到故乡洛阳的愉悦心情。遗憾的是杜甫直到去世,也未能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洛阳,而是客死异乡。

⑥身为一介布衣的孟浩然,当年也曾到京城求官,并参加科考,可惜未能如愿,后到洛阳寻友,而友人已获罪流放岭南。他惆怅地写下《访袁拾遗不遇》:“洛阳访才子,江岭作流人。闻说梅花早,何如北地春。”孟浩然在洛阳游历了半年左右,取道吴越返回襄阳。临行前写下《自洛之越》,抒发了有志不展的愤懑心情,他从此对京洛再不留恋,对仕途再无幻想。

⑦诗豪刘禹锡是个个性十足的诗人,一生贬谪于巴山蜀水之间二十三年之久,后回到家乡洛阳终老。正因为他一身傲骨,所以看不上妖娆的芍药和无情的芙蕖,对大气端庄的牡丹却情有独钟,所以欣然写下《赏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如今的牡丹花会期间,也是摩肩接踵,人如潮涌,人们如痴如醉,情迷于牡丹的国色天香之中。

⑧洛阳之城北有北邙山,埋葬着历朝历代的王公贵族,乃至北部寸土寸金,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没有资格葬身于此。这些王公贵族的古墓很多都曾为摸金校尉所光顾,当初这些王公贵族享尽荣华于世,携带财宝入土,以为可以生死都富贵,没想到却被盗贼攫取了所有财富。那些薄葬于村头田边的高洁之士如姚崇、范仲淹等人,反而未被叨扰。

⑨沈佺期在洛阳身经着人间的富贵繁荣,看到北邙山上冷清的累界坟茔,两相对比,心下慨然,写下了著名的《邙山》:“北邙山上列坟茔,万古千秋对洛城。城中日夕歌钟起,山上唯闻松柏声。”繁华寂静,阴阳两隔,生死并不遥远,从城中到北邙,一生便尽,怎不令人唏嘘?即便是现在,在满城人车、烟火缭绕的洛阳城中,眺望北邙山上的基葬博物馆,心中也难免不起生死之叹。

⑩唐诗里有洛阳的才子佳人,有洛阳的四季美景,有洛阳的桃李牡丹,有洛阳的寻常巷陌,有洛阳的明堂高楼,有洛阳的依依惜别,有洛阳的欢然相聚,有洛阳的春风得意,有洛阳的路然神伤,有洛阳的人生体悟,有洛阳的淡然萧疏,有他乡游子在洛阳的思乡之情,亦有洛阳游子客居他乡的思乡之情。唐诗里有完整立体的洛阳、生动形象的洛阳、美丽神奇的洛阳,在唐诗里我们可以构想一个梦中的洛阳。

⑪洛阳因其政治地位尊崇、地理位置居中、人文历史丰赡、风光景致美丽,吸引了天下文人墨客。整个唐朝多半诗人都曾游历洛阳,或者在洛阳为官。洛阳,曾经留下无数唐代诗人的音容笑貌,并承载着中国诗歌的半壁江山。站在现代文化气息浓郁的洛阳,寻找古典洛阳的光辉诗篇,仍有无穷的意蕴值得体味。生活在当今这个伟大的时代,回望当年那个大唐盛世,仍有无限荣光唤起民族的自豪。唐诗中的洛阳、历史中的唐朝,都值得我们一读再读,一品再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蔡记纸铺

王琼华

裕后街蔡七,一字不识。

他的蔡记纸铺里,墙上却挂了一幅字。上面写道:“竹简韦编写六经,不知何用捣枯藤。自从杵臼深藏后,采楮舂桑事已更。”

“谁写的?”

有人这般打听,蔡七皆是摇头,还说:“我从老娘裤裆里钻出来,它就贴在墙上。”

私塾先生邓四眼来买纸,在这幅字前看了好半日,惊叫:“大宝贝呀!”

“擦屁股,也嫌它糙!”

邓四眼扶扶眼镜说:“俗不可耐!这东西能挽回两三间铺子。”

“你拿去吧。我今日就上你私塾院子做纸去。”

邓四眼噎了。

蔡七做纸坊就在纸铺隔壁,一间巴掌大的屋子。他庆幸自己屁股瘪瘪的,要不然连身子都转不过来。邓四眼的院子里则有好几间闲屋,惹得蔡七常常心痒。

很快,有人走进纸铺,说要买墙上那幅字。蔡七说:“纸铺卖纸!”后来,他一听人家说买这幅字便会将人家撵出去。

那日凌晨,蔡七突然被人打了。

他听到纸铺里有响动,便起床从里屋出来,看见一裹头男子把铺门撬开钻了进来。他大叫:“有贼偷纸!有贼偷纸!”当即,他被砸了两棍。

还好,蔡七叫声被邓四眼听到了。每天大早,他会上河堤打太极拳。于是,他跟着大喊:“捉贼!捉贼!”

裹头男子匆匆溜了。

邓四眼走进纸铺时,蔡七已经撑起身子,很恼火地说:“活见鬼,竟有偷纸的毛贼?”

“你猪投胎吧。”

邓四眼愣愣,侧头往墙壁看去。

那幅字还在。

蔡七问:“真值两三间铺子?”

“眼前,三五间铺子也换得回来。”

那年遭了大灾,又遇战乱。蔡七的妻子活活饿死,幼女则嗷嗷待哺。蔡七哭丧般:“这纸也当不了饭吃。”邓四眼跟他出主意,将墙上这幅字当了。蔡七把字从墙上取下来,抱起女儿出了门。

傍晚,蔡七回到纸铺。

他把那幅字又挂上了墙。

邓四眼跑来看了看,问:“女儿呢?”

“给了人家。”蔡七呜呜痛哭,“我哪敢把老祖宗给当了呢?”

过了几日,日军来了裕后街。

一少佐走进蔡记纸铺。翻译官跟蔡七嚷道:“姓蔡的,你得深感荣幸,太君第一次进老街的屋子,就是你蔡记纸铺。”

蔡七像一个聋子待着。

翻译官张嘴骂人。这时,少佐开腔:“别无礼。”少佐上前摸摸纸,眼睛忽地发亮,向蔡七问道:“这纸从哪来的?”

蔡七冷冷地说:“不是东洋货。”

“在日本,我买过很多地方的纸张,真没发现这么好的货。没料到,在这座老街中,我梦想中的纸张,竟能与我相遇。”

蔡七无语。

少佐拍拍蔡七的肩膀,说:“我跟中国人是朋友。我的书法老师,中国人。十三年前,我求学北平。老师用纸,挑剔。所以遇到闲时,我也喜欢琢磨它。”他贴在蔡七耳朵上问:“这纸,谁做的?”

蔡七眼皮翻翻。

少佐有点不开心。但他的目光忽地被墙上那幅字勾去了。他将那幅字念了一遍,又细细看了又看,万分兴奋地:“这幅字怎会挂这里?”

“祖上之物。”

“天呐。蔡、蔡先生是蔡伦后代?我的书法老师说过,北宋阮阅在贵地做知府时,曾写下一首题为《蔡伦宅》的诗,赠予蔡家。老师与我,有过约定,一块南下寻访蔡家。但那年我从军时,老师上五台山剃头了。哈哈,与蔡家我真是有竦,未到裕后街第一天,就让我……”

蔡七平静地说:“这幅字你喜欢,尽管拿走吧。”

“蔡先生,绝顶聪明。”

翻译官抬手便要取下那幅字。结果,少佐一个巴掌挥出,落到翻译官脸上:“祖上所传东西,怎能拿走?”

蔡七说:“铺里的纸,你也可拿走。”

“谢谢。不过,这纸怎么做成的,才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该有秘方吧。”

“哪有秘方?祖上传了一点吃饭手艺。”

“这就够了。”少佐钻进做纸坊看了一个究竟,然后跟蔡七说,“做纸工序很多。明早,我再来铺子,从头至尾看你做纸。皇军会重重有赏。”少佐见蔡七侧脸往门外扫了一眼,便拍拍他的肩膀,“今晚,你休想跑出裕后街。”

晚上,蔡七从门缝间看见门口站着日本兵。他闭闭眼。

第二日,少佐带兵走进蔡记纸铺的做纸坊。

蔡七早早待在做纸坊。

少佐见蔡七穿着一件干净的青布大褂,头发也梳得光溜溜的,便说道:

“这模样才像一个风光的老板。看来,蔡先生想明白了。”

蔡七说:“我脑子冷冷。”

他把墙上的字取了下来。少佐没看明白蔡七的用意,只得打趣:“蔡老板,除了愿意动手做纸,还想将这幅字赠送给太君。”

“做梦!”蔡七撇撇嘴。

少佐一瞪眼:“只要往你身上剔下三五块皮,那份做纸秘方,你就会乖乖交给太君。”

日本兵攥刀上前。

但迟了,蔡七抓起那幅字,扭身跳进盛满纸浆的池中。

“快捞上来!”

蔡七被捞出来,但七窍流血了。显然,蔡七已经服毒。街坊后来说,蔡七那天铁心要在少佐跟前死去,无非想让鬼子死了那份贪婪之心。少佐看到那幅字也烂在纸浆中,一气之下,将整幢铺坊连同蔡七一块烧了。

日本兵败那日,邓四眼在私塾门口挂出一块招牌———“蔡记纸铺”。他将院子闲屋也改成了做纸坊。他冲天上大叫:“蔡七兄弟,看见了吧,这私塾院子真能做纸!”

街坊发现,邓四眼做的纸跟蔡七手法没一点差异。这时,他们才打听到一个秘密。蔡七死的前一个晚上,将墙上戳出一个洞,让隔壁邻居将邓四眼叫过来,把做纸门道一一传给他。

邓四眼说:“我得把蔡七兄弟的女儿赎回来。他也托付过。”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