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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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智取生辰纲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那对过众军汉见了,心内氧起来,都待要吃。数中一个看着老都管道:老爷爷,与我们说一声!那卖枣子的客人买他一桶吃了,我们胡乱也买他这桶吃,润一润喉也好,其实热渴了,没奈何,这里冈子上又没讨水吃处。老爷方便!”老都管见众军所说,自心里也要吃得些,竟来对杨志说:“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吃,只有这一桶,胡乱教他们买吃了避暑气。冈子上端的没处讨水吃。”杨志寻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桶里当面也见吃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们半日,胡乱容他买碗吃罢。”杨志道:“既然老都管说了,教这厮们买吃了,便起身。”众军健听了这话,凑了五贯足钱来买酒吃。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众军陪着笑说道:“大哥,值得便还言语?”那汉道:“不卖了!休缠!”这贩枣子的客人劝道:“你这个汉子!他也说得差了,你也忒认真,连累我们也吃你说了几声。须不关他众人之事,胡乱卖与他众人吃些。”那汉道:“没事讨别人疑心做甚么?”这贩枣子客人把那卖酒的汉子推开一边,只顾将这桶酒提与众军去吃。那军汉开了桶盖,无甚舀吃,陪个小心,问客人借这椰瓢用一用。众客人道:“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过酒。”众军谢道:“甚么道理!”客人道:“体要相谢。都是一般客人。何争在这百十个枣子上?”众军谢了,先兜两瓢,叫老都管吃一瓢,杨提辖吃一瓢。杨志那里肯吃?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两个虞候各吃一瓢。众军汉一发上,那桶酒登时吃尽了。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自本不吃,一者天气甚热,二乃口渴难熬,拿起来,只吃了一半,枣子分几个吃了。那卖酒的汉子说道:“这桶酒被那客人饶了一瓢吃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饶了你众人半贯钱罢。”众军汉凑出钱来还他。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冈子去了。

    那七个贩枣子的客人立在松树旁边,指着这一十五人,说道:“倒也!倒也!”只见这十五个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都软倒了。那七个客人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在地上,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内,遮盖好了,叫声“聒噪!”一直望黄泥冈下推去了。杨志口里只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十五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人把这金宝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得。

    我且问你:这七人端的是谁?不是别人,原来正是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这七个。却才那个挑酒的汉子,便是白日鼠白胜。却怎地用药?原来挑上冈子时,两桶都是好酒,七个人先吃了一桶,刘唐揭起桶盖,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们看着,只是叫人死心塌地,次后吴用去松林里取出药来,抖在瓢里,只做走来饶他酒吃,把瓢去兜时,药已搅在酒里,假意兜半瓢吃,那白胜劈手夺来,倾在桶里,这个便是计策。那计较都是吴用主张,这个唤做“智取生辰纲”。

(1)、本文有两条线索,一是押送生辰纲,一是智取生辰纲。作者是怎样处理这两条线索的?这样处理有什么效果?
(2)、本文反复描述天气炎热,详细描写黄泥冈买酒过程。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3)、根据杨志的言行和心态,说说他的思想性格。
(4)、写一段200字左右的短文,概述杨志等人黄泥冈上被劫的经过。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老头子向他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还是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船,剥着莲蓬,船却慢慢地冲着这里来了。
         小船离鬼子还有一箭之地,好像老头子才看出洗澡的是鬼子,只一篙,小船溜溜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去了。鬼子们拍打着水追过去,老头子张皇失措,船却走不动,鬼子紧紧追上了他。
        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这里的水却是镜子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鬼子们追上来,看看就扒上了船。老头子又是一篙,小船旋风一样绕着鬼子们转,莲蓬的清香,在他们的鼻子尖上扫过。鬼子们像是玩着捉迷藏,乱转着身子,抓上抓下。
        一个鬼子尖叫了一声,就蹲到水里去。他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是一只锋利的钩子穿透了他的大腿。别的鬼子吃惊地往四下里一散,每个人的腿肚子也就挂上了钩。他们挣扎着,想摆脱那毒蛇一样的钩子。那替女孩子报仇的钩子却全找到腿上来,有的两个,有的三个。鬼子们痛得鬼叫,可是再也不敢动弹了。
        老头子把船一撑来到他们的身边,举起篙来砸着鬼子们的脑袋,像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
        他狠狠地敲打,向着苇塘望了一眼。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洒。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妈妈的额头

蒋平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烦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泥泞中,要把母亲的头巾举起

    ①一直到我五岁,母亲才肯相信当初医生所说的话——我永远不能说话了!

    ②母亲没有任何表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八岁那年,母亲听村里的人说,“冲喜”也许能让我说话,正好又凑上“八”这个吉利数,就打算办回酒席。为这事,本来生活就很艰苦的家里,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母亲和父亲把财产分割了,两头猪,一人一头。母亲二话没说,叫人宰了那头养了将近一年半的大肥猪,摆了几十桌,请了很多人。看到人们碗里满满的都是肉,我心里忽然有些疼痛。我知道,那是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劳作的结果啊!那天,我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叫出“妈妈”两个字。

    ③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我还是不能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不愿把我带到田野里去。直到有一天,我再三“央求”,母亲才带我来到田野。

    ④母亲把我安置在一块宽宽的田埂上,叉把头上那块血红的头巾摘下放到我手里,然后告诉我,待会儿要是听到她叫我,就举起头巾。这时,我才明白母亲不带我来田野是怕我走失。

    ⑤微凉的风中,母亲朝着深深的田野里走去,每隔一会儿,母亲就要大声地呼喊我几次,我马上就把那块头巾举起来。母亲站在阳光下努力搜寻,直到看见那块血红的头巾在汹涌的绿色中摇荡她才迅速地弯下腰,继续劳作。

    ⑥后来,我看到远处的水塘,想起村里小孩儿手里提着大鱼的情形,顿时心动不已。于是,我翻下田埂,朝着河塘走去。

    ⑦我学着记忆中那些小孩儿的动作,用双手去捧,结果一无所获。我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心想,一定要找一个宽大的、能漏水的东西来。我揉捏着母亲的头巾,有些紧张,可一想,这么好的天气,反正是可以晾干的,就双手撑开头巾向水中放去。看着那些鱼儿在头巾里跳动,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我暗自感谢这头巾,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⑧正当我开心到忘乎所以的时候,母亲的呼喊声又传来了。我不敢将沾满污泥的头巾举起来,心想,母亲呼喊几声后,应该就不会管我了吧。于是,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耗着。哪知道,那几声呼喊一过,母亲见我仍没把头巾举起来,就立即停止劳作,奔上田埂,呼喊声也逐渐变得焦急而凄厉,一声接着一声。

    ⑨我心里万分紧张,不知所措。我很想告诉母亲我在这里,不用担心,可我叫不出来。我想要把头巾举起来,可又怕母亲会责罚我。

    ⑩母亲的呼喊声在寂静的田野里越发悲切了,明显地转向哭腔!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头巾,一股脑儿地把小鱼倒进水里,拼命摇动那血红的头巾,同时“啊啊’’地大声叫着,我只想让母亲知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想让她听见后回去继续安心劳作。

    ⑪没想到脚步声、藤草和人的刮碰声响了起来,急促而杂乱,母亲几乎是疯狂地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⑫突然,“扑通”一声重重的闷响!我猛地站起身来,迅速拨开草丛:跌倒在泥泞中的母亲,正吃力地向上爬着,暴露在外的双手和胳膊被划出一条条血痕,混和着汗水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母亲就这么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⑬我激动万分,紧紧抱住母亲“啊啊”地大哭起来。母亲一边用沾满泥土的双手替我擦着泪水,一边安慰着我。

⑭从那以后,我终于知道,生命里不管遇到何等诱惑与伤痛,都要在母亲的第一声呼喊后,迅速地举起那块血红的头巾。因为,这能让母亲少走些泥泞的路;因为,这是对母爱最简单的回应。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一把老钥匙

王举芳

    回到家时,母亲正翻箱倒柜。杂乱的地面让我无处落脚。我说:“妈呀,您这是在翻传家宝吗?”

    母亲停住手看着我说:“见我的钥匙没?”

    “喏,在这儿。”我从玄关柜上拿起属于母亲的那串钥匙。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老宅的,老宅的那个。”母亲的语气和神情有些焦急。我和母亲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母亲要找的钥匙。母亲坐下来,情绪有些低落。我说,妈,您就别总想着老宅了,咱又不回去住了,有没有钥匙都一样。母亲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地上的凌乱。

    其实,我没有告诉母亲,弟弟正四处托人,要把老宅卖掉。弟弟说老宅总空着,时间久了,房屋会倒塌的,到时候想出手都不好意思谈价钱。

    一周后,弟弟告诉我,老宅卖掉了,卖了两万元。看着那些钱,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像坠了一块石头。

    那天下班,在小区外碰到三婶。三婶是我家后邻居,和我们家没有亲属关系,按村里辈分我这么喊她。三婶说,我正发愁找不到你家呢,你说这城里的楼一个框一个框的,看着都叫人眼花缭乱。我让三婶家里坐坐,她直摆手,说没啥大事,就不去家里了,说着掏出一把钥匙交给我,说这钥匙是你们家老宅的,啥时候想回家就回。原来是她家买了我们家的老宅。

    母亲没再提钥匙的事儿。我想着老宅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了,也就再不能回去,就没跟母亲提钥匙的事儿,把它包裹好,放在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盒子里。

    农历六月六,我们老家有传统庙会。母亲执意要回去看看。无奈,我和弟弟只好依着母亲。一路上母亲说着故乡风俗和旧年往事,精神从未有过地爽朗,她没有看到我和弟弟偶尔交汇的眼神里都藏着忐忑

    三婶听说我们回来了,招呼我们去她家里。做邻居的那些年,三婶和母亲一直处得很好,亲姐妹一样。吃过晚饭,三婶拿了几床铺盖说,你们别嫌,都是干净的。走,到你们家去,你们还睡你们各自的屋。三婶掏出钥匙打开老宅的锁,我们怔怔地望着那干净整洁的院子,有些恍惚,仿佛我們从未离开过。

    我送三婶到大门口,对她说谢谢。三婶说,咱不说远亲近邻,我懂你妈的心思。我知道她舍不下老家。庄稼人走到哪里,其实根都牢牢扎在老家的土里。另外,我给你们钥匙,还有一个原因。还记得你在家的时候,经常问我为什么总带着一把老钥匙吗?我的老家在遥远的山里,是土房子,因为一场突来的泥石流,房子没有了,但母亲一直让我们自个儿保存着属于自己的那把老钥匙。想家的时候,我就看看老钥匙,摸摸老钥匙,想象着转动钥匙打开门锁,爹娘兄妹啊,那些熟悉的物件啊,一下子呼啦啦在眼前演电影,心里就热乎乎的,就连当初的一些懊恼、吵闹都成了好。你们想回来看看的时候就回来,这里啥时候都是你们的家。

    三婶眼里有亮光闪烁。我也感觉似乎有水滴落进了眼里。

    回城后,我把三婶送来的钥匙给了母亲。母亲摩挲着钥匙说,家门的钥匙在手里,不论何种身份何种境遇,你还是个有家可归的人。

    从那以后,不知为什么,有时候我也会摩挲那把老宅的钥匙。那一个个匙痕,似一个个密码,打开岁月的珍藏

    三婶来电话说村里要建社区了,老房子要拆迁了,用不了多久,老家的人也都要住进楼房里了。停了停,她说:“也好,咱们有钥匙。”

    几年过去了,母亲一直保存着那把老钥匙,再也未丢过。

    老钥匙陪着母亲风来雨往,不经意间常生斑斑锈迹,但都会被母亲那厚重、灵巧的双手反反复复摩挲着擦亮。

(选自《时代文学》2018年第7期,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下题。

敬悼朱佩弦先生

朱光潜

①在文艺界的朋友中,我认识最早而且得益也最多的要算佩弦先生。那还是1924年夏季,中国公学因江浙战事停顿,我在上海闲着,夏丐尊先生邀我到春晖中学去教英文。当时佩弦先生正在那里教国文。学校范围不大,大家朝夕相处,宛如一家人。

②1925年,佩弦先生应清华大学的聘去任教,我出国读书。后来他由清华休假到欧洲去,我还在英国没有归来,在英国彼此又有一个短时期的往还。那时候,我的《文艺心理学》和《谈美》的初稿都已写成,他在短途中替我仔细看过原稿,指示我一些意见,并且还替我作了两篇序。

③我始终将佩弦先生当作一位良师益友信赖。在我的学文艺的朋友中,他是和我相知最深的一位,而且他是那样可信赖的一位朋友,请他看稿子他必仔细看,请他批评他也必切切实实地批评。

④1933年我回国任教北京大学,他约我在清华讲了一年《文艺心理学》,此后过从的机会就更多。在北平的文艺界朋友们常聚会讨论,有他就必有我。

⑤抗战中我住在四川,佩弦先生虽是常住昆明,因为家眷在川,到四川去的回数很多。乱离中相见,彼此都已大不如前。他本来是一位温恭和蔼的人,生气不算蓬勃,近来和他对面,犹如对着深秋,令人起萧索之感。他多年来贫病交加,见着朋友却从来不为贫病诉苦,他有哲人的坚忍。但是贫与病显然累了他,我常感觉到他仿佛受了一种重压,压得不能自.由伸展。

⑥读过《背影》那一类文章的人们,都会知道佩弦先生富于至性深情,可是这至性深情背后也隐藏着一种深沉的忧郁。他的面孔老是那样温和而镇定,从来不打一个呵呵笑,叹息也是低微的。他的脸部筋肉通常是微微下沉,偶一兴奋时便微微向上提起,不多时就放下。平正严肃是他的本性。他那一套旧西装质料虽不讲究,却者是洗刷得干干净净,领结打得挺直;到他的书房里,陈设常是简单朴素,可是一几一砚都摆得齐齐整整。文人不修边幅的习气他绝对没有,行险侥幸的事他一生没有做过一件。他对人对事一向认真,守本分。在清华任教二十四年,除掉休假,他从没有放弃过他的岗位。

⑦他对朋友始终真诚,请他帮忙的只要他力量能办到,他没有不帮忙的。我得到他的最后一封信,是答复我托他替一位青年谋事的。事没有谋成,而他却尽了力。计算日期,他写那封信是在进医院之前不过几天,那时他的身体当然已经很坏了,还没有忘记一个朋友的一件寻常的请托。我想起自己老是压着信不复,才知道他的这种仔细当极不容易。

⑧他的生活兴趣不算很浓也不算很浅,旅行中爱看名胜,集会中爱坐着听人清谈,朋友们说起有好戏他也偶尔抽空去看看,近年来常作旧诗,胃病未发以前他也能喝几杯酒,在朋友们中以酒德见称,不过分也不喧嚷。他对一切大抵都如此,乘兴而来,适可而止,从不流连忘返;他虽严肃,却不古板干枯。听过他的谈吐的人们都忘不了他的谐趣,他对于旁人的谐趣也很欣赏,不过开玩笑打趣在他只是偶然间灵机一现,有时竟像出诸有心,他的长处并不在此。就他的整个性格来说,他属于古典型的多,属于浪漫型的少;得诸孔颜的多,得诸庄老的少。

⑨他的文章简洁精练不让于上品古文,而用字确是日常语言所用的字,语句声调也确是日常语言所有的声调。就剪裁锤炼说,它的确是“文”;就字句习惯和节奏说,它也的确是“语”。任文法家们去推敲它,不会推敲出什么毛病;可是念给一般老百姓听,他们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别扭。我自己好多年来都在追求这个理想,可是至今还是可望而不可追,所以特别觉得佩弦先生的成就难能可贵。

⑩佩弦先生和我同姓,年龄相差一岁,身材大小肥瘦相若,据公共的朋友们说,性格和兴趣也颇相似。这些偶合曾经引起了不少的误会,有人疑心他和我是兄弟,有一部国文教本附载作者小传,竟把我弄成江浙人;甚至有人以为他就是我,未谋面的青年们写信给他的误投给我,写信给我的误投给他,都已经不止一次,这对我是一种不应得的荣誉。

⑪于今他已经离开人世了,生死我已久看作寻常事,可是自顾形单影只,仍不免有些感伤。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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