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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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事物的正确答案不止一个

下面对“发挥创造力的真正关键”,阐述最准确的一项是(    )
A、富有创造性的人总是孜孜不倦地汲取知识,使自己学识渊博。 B、发挥创造力的真正关键,在于如何运用知识。 C、区分一个人是否拥有创造力,主要根据之一是,拥有创造力的人留意自己细小的想法。 D、任何人都拥有创造力,首先要坚信这一点。关键是要经常保持好奇心,不断积累知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改变世界的力量

孙道荣

      ①儿子让他去城里住几天。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在城里找了工作,谈了女朋友,结了婚,现在,总算也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这都是儿子自己努力的结果,他这个当爹的,基本上没帮上什么忙,除了当年供他上学之外。听说这几年城里的房子贼贵,一个卫生间,就远远超过他家四间大瓦房的钱,换句话说,即使他和老伴将乡下的老宅卖了,连给儿子买个毛坑都不够。

      ②城里他也是呆过的,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儿子刚考上大学,这可是整个村庄的骄傲。可是,高昂的学费,让他犯了难,靠土疙瘩里抠点钱,根本担负不起。不得已,他也进城了,加入了农民工大军。他没文化,又没技术,只能找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他扫过马路,帮人家看过仓库,做过扛包的苦力,在毒日头下挖过一个个坑,汗流浃背地踩过三轮车,最后,一个做包工头的老乡,将他领了过去,在老乡的施工队里做小工。老乡的施工队,盖了一幢又一幢楼房,眼看着一片片光秃秃的土地上,竖起一幢幢漂亮的房子,他眼睛都看直了,城里的房子可真漂亮啊。工友们见他看傻了的样子,跟他逗乐取笑,你也给儿子先买一套吧,这样,儿子将来毕业了留在城里,就算有个根了。他嘿嘿干笑几声,就他那点工钱,勉强供儿子上学用,年底了,连回家的路费,往往都得跟工友借,在城里买房子?下辈子吧。

      ③还是儿子有出息,工作才八九年,就在城里买了房子,虽说房子很小,又破旧,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听说还向银行贷了一大笔款,但到底在城里有了自己的窝,而且,人家银行肯将钱借给你,凭什么?说明你可信,有能耐,能还得起。他想,儿子在城里,这就算真正站住脚了。不像自己,虽然也在城里流血流汗打拼了三五年,可是连个小小的印记都没有。谁知道你也在这个城里生活了几年呢,施工队盖过那么多房子,但他不是瓦工,没砌过一块砖;不是木工,没刨过一根木;不是电工,没拉过一根电线……他只是个小工,搬来运去,扛东递西,几乎每一颗黄沙,每一粒水泥,每一块板材上,可能都留下过他的汗水,但仅凭这一点,就认为楼房是自己盖的,他可不好意思说。儿子大学毕业后,他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乡下,他太累了,身子骨已经不行了,而且,他也实在放不下地里的庄稼,圈里的牲口,还有厨房里的老伴。

      ④又要进城了,这让他有点激动。他不知道,好多年过去了,城里变成什么样了。十几年前,新盖的楼房,高大的脚手架,睡过的低矮的工棚,黑乎乎的饭盒子……排着队从他面前闪过。忽然,有一抹浅浅的绿色,一闪而过。那么绿,那么翠,那么嫩。他想啊想啊,终于想起来了。对了,就是它,爬山虎。那天,在杂乱的工地上,他发现了一株爬山虎的幼苗,从一堆建筑材料中探出了几片嫩芽。他认得它,乡下到处都能见到它的影子,如果是在庄稼地里见到它,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连根拔起,扔掉。可是,现在是在城里,在到处是砖头水泥和钢筋的建筑工地上,这一抹绿,显得那么无辜,那么脆弱,也那么好看。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它连同边上的泥土一起挖了起来。然后,他找到一幢刚竣工的楼房墙角,将碎砖碎瓦扒开,种了下去,并从工棚后面,为它弄来了几捧泥土,覆盖在它的周围。种下爬山虎不久,他们就搬到了另一个工地去施工了,他也慢慢忘记了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又想起它,也许那是在他看来,惟一带给这个城市的改变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株当年的爬山虎,也许早枯死了,或者什么时候被人当作野草拔除掉了。

      ⑤儿子在车站接到他,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回儿子的家。城里的变化太大了,他完全认不得它了。

      ⑥辗转来到儿子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房子都有点破旧了,很多房子的外墙,变得斑驳,与周边的新小区相比,显得有点寒酸。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他不能确定,当年他们有没有在这个小区施工过。

      ⑦儿子的家在二楼。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客厅,客厅还正对着另一幢楼的外墙。儿子没有足够的钱买面积大一点,朝向好一点的房子。他拉开客厅的窗帘,突然怔住了。只见对面那幢楼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从儿子家客厅的窗户望过去,郁郁葱葱,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⑧他问儿子,对面墙上的爬山虎,是谁栽种的?儿子回答,听老邻居说,那幢房子刚交付时就有了,也许是飞来的种子扎了根,也许是有人无意间种下的,也没人特别在意它,十几年下来,就爬满整面墙了。

      ⑨他的眼睛,忽然有点涩,有点湿,有点热。他揉揉自己的眼睛,他不能确定,它就是自己种下的那株爬山虎,但他想,不管是谁种下的,它改变了一面墙,也改变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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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开

【美】艾伦·威尔蒂

    ①年幼的时候,我幻想着能有一只老鼠当我的男朋友,准确地说,就是卡通片里的米老鼠。我天生胆小,所以琢磨着,米老鼠很勇敢,有它在身边,我就什么也不用怕

    ②当别的孩手大呼小叫地玩着躲避球时,我只能坐在墙边看热闹。有时妈妈正巧看到这情景,就会问裁为啥不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这时候我总是不知怎样解释才好,所以只好以耸耸肩代替回答。其实我也想玩躲避球,可是没这胆子,只要一想往玩球的孩子们身边走,就像有人把我拽回来一样,迈不动步。“其实玩躲避球一点儿也不可怕!”妈妈总是朝我这样喊一声,然后就走开。

    ③我和谁都没说起过自己干啥都害怕的毛病,直到后来南希姨妈来我们家作客。南希住在拉斯维加斯乡下,她住的是我听说过的最漂亮的房子,一座公寓,外面有个游泳池,她自己一个人住。和南希闲聊时,她从话里套出了我上学的那所小学校将要举行一场音乐会,我却胆太小不敢参加这件事。人还没报名,害怕先来了。“你和我一样,”她说。“我这辈子错过了不少好机会,就是因为我胆小。不要和我似的,宝贝儿。尝试一下新事物,不要让恐惧害得你一事无成。”

    ④我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姨妈,一个大人,一个可以说是女强人的大人,竟然承认她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我也意识到姨妈刚刚把她体会到的人生最重要之事告诉了我。姨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的人生从此有了巨大的转变。在举行演出的那天晚上,我站在聚光灯下演唱了一首独唱歌曲《我叫贝思》。我相信台下可能会有一个“米老鼠,,在朝我挤眼,但是我忘了害怕,在畅快中微微颤抖着。我唱的这首歌是演出的一部分,也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⑤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对于如何平衡生活这个问题来说,南希姨妈其实是世界上最没资格给别人忠告的人。她自己的生活并不像她的房子那样漂亮——独身一人,而且很少和人交往。她在20多岁被一个有妇之夫给甩了,此后再没谈过恋爱。她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只有在给她和她的猫买吃的东西时才会出门,她留下的报纸和衣服堆积如山,仿佛成了挡在她和世界之间的一道墙。虽然她自己的生活并不完美,却依然鼓励着我。在我去年搬到澳大利亚之前,我和她住了一夜。我们彻夜未眠,聊着她的乡下生活,那里的夏天和冬天都显得很短暂,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我们俩都不知道除了她还有谁在那里住。

    ⑥我的勇敢至今也是时有时无,但是我每次最终都能找回信心,因为我知道姨妈的教诲是对的,这个世界不仅是为勇敢者,同时也为胆小者敞开着同样宽广的怀抱。当人们说“那些人自己不行,还好意思指点别人,,时,他们往往是把别人的忠告当成了一种侮辱。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还有比那些说“虽然我很失败,但是我希望能看到你成功”更为慷慨的人吗?

    ⑦姨妈临终前的几句话是在病床上和我说的,她只字未提她身体或心灵上的痛苦。她的话只有寥寥数语,却让我终生难忘:“我窗外的风景真好,山茶花正在盛开,关极了。”

(选自《读者》2016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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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年读书时

    真的,读书,是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十来岁,三年级,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不管生疏,常常和同学去串门。到了别人家里,是安静的,不声不响,微笑,直盯着土屋墙壁上的黑白报纸。那些报纸,是一些富裕人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贴在墙上,给土屋一点美观,不至于到处露着暗灰的墙皮。有字,可读,真好。

    看着看着,身子会趴下,因为,靠底下的一些字,实在是看不清了。而下面的报纸,往往是更旧一些,泛着黄色,伴随着一丝丝潮潮的味道。而于我,是温润,是隆重,闪着华丽的光,仿佛是琥珀。

    慢慢读完一面墙,真畅快呀。

    当时,除了课本之外,再也找不到书可读,偶然在同学家发现这样的“报纸墙”,自是欣喜若狂,也就有了这“串门”的雅好。

    慢慢地,很多人知道我喜欢“读字”,便有人告诉我,谁谁那里有小人书,可以借着看看的。听了那些陌生的名字,怵头,哪里认识人家呀?怎么办?

    便央求妈妈去借,大人总会和人家说上话的吧。

    那时候的小人书,人人当宝贝的,自是不会轻易借出。便苦口婆心地求人家,一遍遍保证,不会弄丢的,不会弄脏的,不会弄扯的,一定按时还……终于,在人家一遍遍的叮嘱里,在犹豫的眼光里,拿到了小人书。

    抱着书,飞奔回家,小心翼翼放在床头一角,赶紧吃饭写作业,然后,扎在灯下,一声不吭,一页页,仔仔细细看过去。

    夜,深了,抚摸着小人书,恋恋不舍地睡去,天亮,它就该物归原主了。

    还有让人欢喜的,是过年放鞭炮,很多的鞭炮是用废弃的书本卷成的,鞭炮在炸开的刹那,很多带着字的碎片,仿佛一个个精灵,舞蹈着,纷纷而来。我笑着跑着去迎接着那些碎片,在碎片里,看到一个个的“断句”,或者几个词语,那种此起彼伏的文字阅读,仿佛海边的波浪,一波波的涌动而来,真好。

    当然,也会有大的收获,就是包鞭炮的纸张是大一些的(有时放学路上也会捡到一张大大的报纸,然后一路开心),捡来,展开,抚平,偶尔会读到一段故事,也许没有开头,也许没有结尾,但有一些词:万水千山,碧波荡漾,寂静芬芳,花来衫里,影落池中……它们,总像是春天拂过的风,暖暖的,通身清透。

    拥有淋漓畅快的读书机会,是因为村里一户人家,做起了废品收购的买卖。他家的院子里,堆满了瓶瓶罐罐,纸箱书本。没有任何人邀请,我就成了人家的“座上客”,只要一有空闲,就跑到人家的院子里,那个小小的院落,被我一寸寸地丈量过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本本完整的杂志,一本本很旧很破,几乎还是繁体字的《西游记》《后唐演义》……一路读起来,磕磕绊绊的,但总算能读过去。

    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有书天地,满心欢喜。

    看不完的时候,要拿回家看,人家说不行。谁会无缘无故相信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呢?

    怎么办?

    偷呗。悄悄偷回家,连夜看,赶紧看。第二天去的时候,再悄悄把书放下,生怕人家发现找到家里来,那样,肯定会是一顿暴揍的。也会有晚放的时候,是因为看到了喜欢的地方,要抄下来,就会晚一些送过去。还好,一直没有发生血腥事件。

    慢慢地,条件好了,来到乡里读书,可读的书多了起来。但是,却因为爱熬夜,受到了妈妈的限制。为了防止妈妈批评我,我钻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电池没得太快,也不是长久之策,就和妈妈打游击战。

    那时候,没有雾霾,夜晚总是清亮亮的,我就盼着每个月的十五六,在月光下看,但眼睛看得疼啊,试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

    月光下,窗台边,一股清凉,几声蟋蟀鸣的浪漫场景,却是在少年的记忆里,飘飘欲仙。

    后来啊,读书的种类,读书的桌子,读书的茶台,读书的座椅,读书的场地……慢慢丰富起来,读书的每一个刹那,都仿佛是时光滋养的花枝,慢慢开出耀眼的花来。

    多年以后,到底还是因为这书,生出了一些灵性,鲜亮了人生。

    蓦然回首,一路走来的读书时光,在阳光丽日里,散发着温暖、生动、可爱、亲切。一纸一片,在呼啦啦的青春里,依然于素色中呈现着夺目的光芒,素手拈花,好似故人来这好玩的读书往事,想想就笑意盎然,关乎经脉,关乎底气,怎不值得终生记忆?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下列小题。

黄州突围(节选)

余秋雨

    ①苏东坡到黄州来前正陷于“乌台诗案”中,之后,他从监狱里走来,远离自己的家眷,没有资格选择黄州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完成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化突围,他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宣告着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②每次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总觉得语堂先生把苏东坡在黄州的境遇和心态写得太理想了。语堂先生酷爱苏东坡的黄州诗文,因此由诗文渲染开去,由酷爱渲染开去,渲染得通体风雅、圣洁。其实,就我所知,苏东坡在黄州还是很凄苦的,优美的诗文,是对凄苦的挣扎和超越。

    ③苏东坡有很多朋友,但是,一旦出事,朋友们不仅不来信,而且也不回信了。他们都知道苏东坡是被冤屈的,却仍不愿写一两句哪怕是问候的安慰话。苏东坡那一封封用美妙绝伦、光照中国书法史的笔墨写成的信,从黄州带出去,信中无畏的精神,真诚的勇敢,洒脱的情怀却换不回一丁点儿友谊的信息。我相信这些朋友都不是坏人,但正因为不是坏人,更让我深长地叹息。总而言之,原来的世界已在身边轰然消失,于是一代名人也就混迹于樵夫渔民间不被人认识。本来这很可能换来轻松,但他又觉得远处仍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暂时还感觉不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诗文仍有极温暖的回应,只能在寂寞中惶恐。日常生活,大多是白天睡觉,晚上一个人出去溜达,见到淡淡的土酒也喝一杯,但绝不喝多,怕醉后失言。

    ④他真的害怕了吗?也是也不是。他怕的是麻烦,而绝不怕大义凛然地为道义、为百姓,甚至为朝廷、为皇帝捐躯。他经过“乌台诗案”已经明白,一个人蒙受了诬陷即便是死也死不出一个道理来,你找不到慷慨陈词的目标,你抓不住从容赴死的理由。你想做个义无反顾的英雄,不知怎么一来把你打扮成了小丑;你想做个坚贞不屈的烈士,闹来闹去却成了一个深深忏悔的俘虏。无法洗刷,无处辩解,更不知如何来提出自己的抗议,发表自己的宣言。一旦跳在里边,怎么也抹不干净。苏东坡怕的是这个,没有哪个高品位的文化人会不怕。

    ⑤这是一种真正精神上的孤独无告,对于一个文化人,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正是这种难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古人。在无法对话的地方寻找对话,于是对话也一定会变得异乎寻常。像苏东坡这样的灵魂竟然寂然无声,那么,迟早总会突然冒出一种宏大的奇迹,让这个世界大吃一惊。

    ⑥他在寂寞中反省过去,觉得自己以前最大的毛病是才华外露,缺少自知之明。一段树木靠着瘦瘤取悦于人,一块石头靠着晕纹取悦于人,其实能拿来取悦于人的地方恰恰正是它们的毛病所在,它们的正当用途绝不在这里。我苏东坡三十余年来想博得别人叫好的地方也大多是我的弱项所在。

    ⑦苏东坡的这种自省,不是一种走向乖巧的心理调整,而是一种极其诚恳的自我剖析,目的是想找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佛教使他习惯于淡泊和静定。艰苦,又使他不得不亲自种地,体味着生命的原始意味。

    ⑧这一切,使苏东坡经历了一次整体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也使他的艺术才情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他,真正地成熟了——与古往今来许多大家一样,成熟于一场灾难之后,成熟于灭寂后的再生,成熟于穷乡僻壤,成熟于几乎没有人在他身边的时刻。幸好,他还不年老,他在黄州期间,是四十四岁至四十八岁,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最重要的年月,今后还大有可为。中国历史上,许多人觉悟在过于苍老的暮年,换言之,成熟在过了季节的年岁,刚要享用成熟所带来的恩惠,脚步却已踉跄蹒跚;与他们相比,苏东坡真是好命。

    ⑨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阅读下列文段,回答后面的问题。

查问

[俄国]契诃夫

那天中午。地主沃尔迪烈夫,一个高大壮实、头发剪短、眼睛突出的男子,脱掉大衣,拿绸手绢擦一阵额头.胆怯地走进衙门里。那儿满是用钢笔写字的沙沙声。……

“我想在这儿查问一点事情,不知该找谁接洽?”他对看门人说。那人正从办公室深处走出来,手里托着盆子,上面放着玻璃杯。“我要在这儿打听一点事情,并且要一份会议记录簿上决议的副本。”

“那您就往那边走,老爷!诺,找窗子旁边坐着的那一位!”看门人用托盘指着尽头的窗子。

沃尔迪烈夫嗽了嗽喉咙,往窗子那边走去。那边是一张绿色桌子,桌面土满是斑点,倒好像那桌子害了斑疹伤寒似的。桌子的边上放着两叠厚厚的蒙着一层灰尘的案卷,一本还算整洁的翻开的簿子放在醒目的桌子中央。一个青年靠桌子坐着,头上竖起四撮头发,鼻子很长而且生着粉刺,身上穿着褪色的制服。他把大鼻子戳到纸上,正在写字。他右边鼻孔旁边有一只苍蝇在散步,他就不时努出下嘴唇,往鼻子底下吹气,这就给他的脸添上极其操心的神情。

“我可不可以在这儿……在您这儿,”沃尔迪烈夫小心地对他说,“查问一下我的案子?我姓沃尔迪烈夫……顺便我要一份三月二日会议记录簿上决议的副本。”

文官把钢笔探进墨水瓶里蘸墨水,然后看一看:笔尖上蘸的墨水是不是太多了?他相信墨水不致滴下来,于是沙沙响地写起来。他的嘴唇努出去,然而用不着再吹气:苍蝇飞到他耳朵上去了。

“我可不可以在这儿查问一下?”沃尔迪烈夫过一分钟又问道。“我姓沃尔迪烈夫,是地主……”

“伊凡•阿历克塞伊奇!”文官对空中喊了一声,仿佛没看见沃尔迪烈夫似的。“等商人亚里科夫来了,你就对他说,要他在给警察局的呈文副本上签个字!我已经跟他说过一千回了!”

“我想查问我同古古林娜公爵夫人的继承人的诉讼,”沃尔迪烈夫喃喃地说,“这个案子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恳切地请求您为我费一费神。”

文官仍然没看见沃尔迪烈夫,正捉住他嘴唇上一只苍蝇,仔细观察它,然后把它扔了。地主嗽一嗽喉咙,拿出方格手绢大声擤鼻子。然而这也无济于事。文官仍然不理他。他们沉默了两分钟光景。沃尔迪烈夫从表袋里取出一张一卢布钞票.放在文官面前那本翻开的簿子上。文官皱起额头,带着操心的脸色把簿子拉过去,合上了。

“我要查问一点小事,……我只想弄清楚古古林娜公爵夫人的继承人是根据什么理由……。我可不可以打搅您一下?”

可是文官只顾想心思,站起来,搔着胳膊肘,不知什么缘故走到一个橱柜那儿去了。过了一分钟,他回到他的桌子这边来,又摆弄簿子:这回簿子上又放了一张一卢布钞票。

“我只打搅您一分钟。……我只要查问一点小事。……”

文官却没有听见。他动手抄写一个什么文件。

沃尔迪烈夫皱起眉毛,灰心地打量所有那些笔底下沙沙响的人。

“他们写个没完!”他暗想,叹气。“他们写个没完,叫他们都见鬼去吧!”

他离开桌子,在房子中央站住。绝望地垂下双手。看门人文端着玻璃杯穿过房间,大概留意到沃尔迪烈夫脸上的狼狈神情了,因为他走到沃尔迪烈夫面前,轻声问道:

“哦,怎么样?问过了吗?”

“问过了,可是人家不愿意理我。”

“那您就给他三卢布好了……”看门人小声说。

“我已经给过两卢布了。”

“那您就再给一卢布。”

沃尔迪烈夫回到桌子那边,在翻开的簿子上放了一张绿色钞票。

文官又把簿子拉到跟前来,动手翻阅,随后,忽然间,仿佛出于无意似的,抬起眼睛瞧着沃尔迪烈夫。他的鼻子开始发亮,转红,由于微笑而起皱纹了。

“哦……您有什么事要我效劳吗?”他问。

“我想查问一下我的案子……我是沃尔迪烈夫。”

“很高兴,先生!是古古林一案吧?很好,先生。那么认真说来,您要查问的究竟是什么。

沃尔迪烈夫就向他陈述他的要求。

文官活跃起来,仿佛一股旋风把他卷进去了似的。他查档案,吩咐人抄写副本,给申请人端椅子,所有这些事一刹那间全办完了。他甚至谈了谈天气,问了问收成。等到沃尔迪烈夫起身走出去,他就送他下楼,殷勤而恭敬地陪着笑脸,做出他随时愿意在申请人面前跪下去磕头的样子。不知什么缘故,沃尔迪烈夫倒觉得过意不去,就顺从某种内心的冲动,从衣袋里取出一张一卢布钞票来,递给文官。那一个不住鞠躬,陪着笑脸,把钞票接过去,而且用的是一种近乎魔术师的手法:钞票只在空中一闪,就无影无杂了。……

“哎,这些人啊,……”地主暗自想着,走到外面街道上,站住,用手绢擦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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