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锁定)广东省河源市正德中学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期末复习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光明行

杨轻抒

    母亲不知出去干什么了,我一个人独自扶墙出了家门。门外正在下着雨,雨打在芭蕉上面,“嘀嘀嗒嗒”地响。我已经没有心思听雨打芭蕉的美妙音乐了,因为我再也看不见那丛我亲手种植的芭蕉了。

    以前我从没想过什么叫做黑暗,没有。我抱怨过城市是那样的拥挤,天空有好多的灰尘,抱怨过房间是那样的窄小,人群中有那么多丑陋的面孔。然而,当我终于看不见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突然感觉这一切是多么的珍贵!

    我从没想过,我也许会在黑暗中度过我的大半生,从没!而今,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一切,我绝不认为这样活着有任何意义。我独自走进了雨中。如果这时有一辆车向我撞来,如果身旁的建筑物突然倒下了,如果我一脚踏进了深渊,我会坦然接受的,我会!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只听到了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和司机的惊呼声,听到人群急急走过的声音——我竟然畅通无阻地在城市的雨中行走,雨中的城市第一次变得这样宽广。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狗叫,一种友善的、我能想象出的一种乖乖巧巧的狗的叫声。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走开!”我咆哮, “我不需要同情,我不需要可怜!”我使劲地挥动手臂,要甩开身边的一切,但我无论怎样努力,始终甩不掉那把罩在我头顶上的雨伞。我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能陪我走一程吗?”一个声音说。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女孩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阿明”女孩叫一声,我听见小狗汪汪地叫着跑过来,围着我转圈,然后伸出舌头舔我的脚。我们在雨中走着,雨声在伞外浙淅沥沥地响,女孩的手热乎乎的。天地间很静,只有雨,沙沙的雨落在身前身后。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女孩问:“你的眼睛是谁治的?”我说出了医生的名字。“原来你就是我叔叔的那个病人!”女孩有些惊喜地说,“我叔叔说了,你的眼睛能治好,他还说,治好你的眼睛将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手术之一。”

    “真的?”我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母亲无意中说过,我的眼睛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真的,不骗你!”女孩说,语气是那么肯定。

    “你喜欢音乐吗?我拉二胡给你听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听见女孩试了一下弓,顿一下,一种激越的欢快的音符突然跳跃而出,是刘天华的著名二胡曲《光明行》!

    女孩拉得真好!我曾经多次听过二胡曲《光明行》,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到过有一大片的光明水一样猛然落满我的头上、肩上,沐浴着我的全部身心。

    “看到阳光了吗?”女孩轻声说, “你一定会看到光明的!到那时你采栀子花送给我吧,我最喜欢栀子花了。小时候院子里有好多的栀子花,洁白的,像阳光一样灿烂光明。”

    手术很成功,百分之二十五的奇迹出现了!医生感慨地说:“这么坚强自信的病人不多见啊!”我没有时间去理会医生的感慨,拆线那天,我跑到城外的农家院里,折了一大捧栀子花。我要去找那个喜欢栀子花的女孩!

    然而,当我认定已经走到了曾经和女孩呆过的地方时,我才发现在我面前哪有什么房子,有的只是一片满是砖头瓦块长了青草的废墟。我想,是不是我走错了地方?于是我重新回到起点,闭了眼,凭着感觉走,走到了,睁眼,仍是那片废墟!

    我见人就问:“这儿曾有个会拉二胡带条叫阿明的小狗的女孩吗?”

    有人想了半天说:“你是问那个卖艺的盲女孩吗?她早走了,不知上哪儿了。是牵条小狗背把二胡——她曾经在这搭过一个临时的棚。”

    我说:“她叔叔是眼科医生呢!”

    那人说:“哪有这事!她只是个卖艺的女孩,胸前常戴朵栀子花。”

    是这样!我发疯似地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见人就问,所有的人都冲我摇头。

    我跑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那么多的人中没有那个牵着一条叫阿明的小狗的女孩。有的只是大块大块的阳光在那个清晨猛然倾泻下来,厚厚的阳光把一座城市、把所有的人都淹没了。

    我把手中的栀予花抛起来,城市的天空中顿时飘满了洁白的栀子花,那一瓣瓣洁白的花像一个个梦,像一瓣瓣梦一样的阳光,像一瓣瓣阳光一样的音符随风飘荡……

    阳光,真香!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他们在找寻那些很香很香的光明呢!

    我泪流满面。

(1)、在“我”与女孩的偶遇中,她为“我”做了哪些事?请简要概括。
(2)、选文第9段画线句有什么作用?
(3)、选文第23段表达了“我”怎样的情感?
(4)、选文的标题《光明行》有什么含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各题。

中国之美

【美】赛珍珠

       这就是中国!

       她的美是那些体现了最崇高的思想,体现了历代贵族的艺术追求的古董、古迹,这些古老的东西,也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正缓慢地发生着变化。

       这堵临街的灰色高墙,气势森严,令人望而却步。但如果你有合适的钥匙,你或许可以迈进那雅致的庭院。院内,古老的方砖铺地,几百年的脚踏足踩,砖面已被磨损了许多。一株盘根错节的松树,一池金鱼,一只雕花石凳。凳上坐着一位鹤发长者,身着白色绸袍,宝相庄严,有如得道高僧。在他那苍白、干枯的手里,是一管磨得锃亮、顶端镶银的黑木烟袋。倘若你们有交情的话,他便会站起身来,深鞠几躬,以无可挑剔的礼数陪你步入上房。二人坐在高大的雕花楠木椅子上,共品香茗;挂在墙上的丝绸卷轴古画会让你赞叹不已,空中那雕梁画栋,又诱你神游太虚。美,到处是美,古色古香,含蓄优雅。

       变化中的中国发生了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

       前几天,我去了一个著名中国现代画家的画室。看着那一幅幅广告画,一幅幅俗套的健美女郎像和那用色拙劣的海上落日图,我的心直往下沉——一堆粗制滥造的油画!但是在画室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我发现了幅小小的水彩画。那是一条村巷,在夏日的黄昏的阵雨中,弥漫着淡蓝色的雾,一些银灰色的斜线划过画面。从一座让人感到亲切的小屋的窗口,闪出微弱的烛火。一个孤零零的人手撑油伞踽踽独行,湿漉漉的石块上投下了他那摇晃的身影。

       我转过身来,对画家说:“这是最好的一幅。”

       他的脸顿时明朗起来。

       “你真这么看?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我以前每天都看到的故乡街巷,但是,”画家叹息一声,“这是我为消遣而画的,这画不能卖掉。”

       虽然这儿的千百万在贫困中挣扎的人们,一直都在为一口饭而终日辛劳,但我知道,无论如何,人不能仅靠植物生活。我们最需要的是那些大家都能自由享用的美——澄塘霞影,婀娜的花卉,清新的空气,可爱的大自然。

       前几天,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对我的中国老师讲了,他随口讲了一句:“仓廪实则知礼仪,衣食足则知荣辱。”

       我想是这样的。

       然而,我相信我的园丁昨晚美餐了一顿。当时,他在草坪上快活地干活。我则坐在竹丛下沉思。突然,一片奇异的光彩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抬头一看,西天烧起了绚丽的晚霞,令我心驰神往。

       “噢,看哪!”我喊道。

       “在哪儿?在哪儿?”园丁紧紧抓住锄把叫道。

       “在那儿。看那颜色有多美!”

       “哦,哪呀!”园丁却不胜厌恶地说,弯下腰去接着修整草坪,“你那样大声喊叫,我还以为有蜈蚣爬到你身上了呢!”

       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爱美要以填饱肚子为前提,再多的美食家也只是美食家。此外,如果我的中国老师所说的那句话绝对正确,那我该怎样解释下列情况呢?那又老又聋的王妈妈,可怜的寡妇中更可怜的一个,整日里靠辛辛苦苦为人缝衣换碗饭吃,然而,她桌上那个有缺口的瓶子里,整个夏天都插有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鲜花。当我硬是送她一个碧绿的小花瓶时,她竟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还有那个小小的烟草店。那位掉光了牙齿的老店主,整天都在快乐地侍弄他的陶盆里一株不知其名的花草。我院外的那位农夫,让一片蜀葵在房子四周任其自然地长着。还有那些街头“小野孩儿”,也常常害羞地把脸贴在我门上,向我讨一束花儿。

       不,我认为每个儿童的心田里,都能播下爱美的种子。尽管困苦的生活有时会将它扼杀,但它却是永生不灭的,有时它会在那些沉思冥想的人的心田里茁壮成长,对这些人来说,即使住进皇宫与黄帝共进晚餐也远非人生之最大乐趣。他们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满足,除非他们以某种方式找到了美,找到人生之最高境界。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父与女

张秀亚

    ①为翻寻一件秋衣,无意中又在箱底看到了那条围巾,那是用黑色绒绳结成的,编织着宽宽的条纹……在这素朴的毛织物里,编织着我终生难忘的故事。

    ②是十多年前了,一个风雪漫天的日子,父亲自故乡赶来校中看我。

    ③他着了件灰绸的皮袍。衰老的目光,自玳瑁边的镜片后滤过,直似秋暮夕阳,那般温爱、柔和,却充满了感伤意味……他一手提了个衣包,另一只手中呢,是一只白木制的点心盒,上面糊了土红的贴纸,一望便知是家乡的出品。

    ④父亲微微佝偻着身子,频频拂拭着衣领、肩头残留的雪花说:“自从古城沦陷,不知情形如何,我和你母亲时刻记挂着你,只是火车一直不通……我真埋怨自己,当年只埋头读些老古书,自行车都不会骑。不然,阿筠,爸爸会骑自行车来看你的啊……”

    ⑤外面仍然飘着雪,将窗外松柏,都渐渐砌成一座银色的方尖塔,那细弱树枝,似又不胜负荷,时有大团的积雪,飞落下空阶……随了那苍老的声韵,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图画——一个老人,佝偻着背脊,艰难而吃力地,在凝冻了的雪地上,一步一滑地踏着一辆残旧的自行车……六十二岁的父亲,竟想踏自行车走六百里的路来看我……

    ⑥父亲自衣包中取出我最爱读的《饮冰室文集》,同母亲为我手缝的花条绒衬衣,他转身又解开那点心盒上的细绳,里面是故乡的名产——蜂糕。

    ⑦“你母亲说,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他拿起一块,放在我的面前,又摆到我的手上。呵,那被烟蒂熏染得微黄的衰老的手指,此刻还似在我的眼前晃动……当时,也许是我的虚荣造成了我的腼腆吧,在那衣着入时、举止潇洒的两个男女同学注视下,对着这故乡土物,好像有什么鲠在喉头,竟无法吞咽,只窘迫得涨红了脸。

    ⑧天色渐渐地昏暗了,我终于拾起那只“原封没动”的点心盒,只和父亲说了一句:“我拿回宿舍慢慢地留着吃吧。”

    ⑨翌日天色微明,我便匆忙地整理好书包,预备赶回学校去听头一堂的文学史,父亲好似仍觉得我是个稚龄的学童,一手摸着花白胡须:“阿筠,我送你去搭电车!”

    ⑩北国的冬晨,天上犹浮着一层阴云,雪花仍然在疏落地飘着……一路电车终于叮咚地驶来,我才预备跳上车去,父亲又忽地一把拉住了我:“你不冷吗?”说着,那么匆遽地,自他的颈际一圈圈地解开那长长的黑色围巾,尽管我在旁边急迫地顿足:“爸,车要开了。”他又颤抖着那双老手,匆遽地把那围巾一圈圈地,紧紧地,缠在我的颈际。

    ⑪我记得那天我着了一件深棕色的呢大衣,镶着柔黄的皮领,那皮毛颜色,直似三月的阳光,又美丽又温暖。但是,父亲却在那衣领外面,仍为我缠起那厚重的毛围巾,直把我装扮成南极探险的英雄了。我暂时忍耐着跳上了电车,赶紧找到一个座位就开始解去那沉甸甸的围巾。一抬头,车窗外,仍然瑟瑟地站着那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依旧在向我凝望,雪花片片地飞上了那光秃的头顶,同那解去围巾的颈际。我的手指,感到一阵沁凉,我那围巾上,自父亲颈际带来的雪花,开始消融。我那双手,立时麻痹般不能动转了,只任那松懈了一半的围巾,长长地拖在我的背上……

    ⑫那黑毛绳的围巾,如今仍珍贵地存放在我的箱底,颜色依然那么乌黑光泽,只是父亲的墓地,却已绿了几回青草,飞了几次雪花……

(选自张秀亚《种花记》,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以心换心

    我是带着灾难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两个月大时,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医生在病历上写下了先天性心脏病的判决,并预言我活不过20岁。五彩斑斓的童年,我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父亲紧锁的眉头和妈妈的泪眼,还有白大褂、点滴架、病房里那一大片阴冷刺眼的白色。

    父母带着我,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他们时刻都能感觉到死神的威胁,但他们从未放弃过抗争。这是一场必败无疑的与命运的搏斗,他们为我耗尽了心力。体弱多病的妈妈,竟在我三岁那年一病不起,先我而去了。

    一位平凡的女性接纳了我们这对多灾多难的父女,那是我的继母。她使这个破碎家庭重新沐浴在女性慈爱的光辉里。

    也许是我从小就感受到自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常常独来独往,性格孤僻,但直到一次不小心打坏了一个小伙伴的金鱼缸,才从她母亲恶毒的咒骂里知道了关于我生命的全部实情。那时候我八岁。

    那时候继母生的小妹妹会唱很好听的歌了。都说这个人见人爱的妹妹是上天给父亲的补偿。她自小聪明乖巧,又长了一张极精致的脸,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的模样。她给父亲苦难的生命带来了无限的欢欣。她象一朵吉祥的云,飘在我们的头顶。从此,我们家的天空出现了温暖的霞色。

    然而我只是这个逐渐幸福起来的家庭的旁观者,这种幸福不属于我,我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了一天,谁也不知道我每次昏倒之后能不能醒来。眼看着一个美好的生命在我眼前欢蹦乱跳,人们对她的赞美折磨着我的神经,我越来越嫉妒她、恨她,恨这个世界。

    上帝只给我20年或者更短的生命,还夺去了我的妈妈。而妹妹是这样的健康美丽,这样的无忧无虑,凭什么她的命这么美好,凭什么我要受这么多苦。我满腔怨愤,整天阴沉着脸,向每一个与我接触的人发泄自己的仇恨,要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不吃不睡不说话。好端端的一个家庭让我弄得阴云密布,父母还得处处陪着小心,生怕说话说重了刺激了我。

    偏这个妹妹又格外的大度,从不计较我的坏脾气,只是一门心思的对我好。父亲经常要出差,我一发病就全靠她和母亲照顾。母亲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中学教师,有时候她有课不能请假,妹妹就围起围裙,脖子上挂着钥匙,小小年纪就像模像样地当起了家。

    就这么磕磕碰碰的,我居然活到了19岁。同时,我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的心脏已衰弱到了极点,我经常昏倒,日常生活都少不了人照顾。市里最大的医院作为活标本收下了我,我认定住进那间白房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时,妹妹刚进入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她的美无时不令我自惭形秽。她还有一副与母亲相比毫不逊色的菩萨心肠,善解人意、任劳任怨又温柔体贴,把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直让我嫉妒之余又心服口服。而医生护士们对她的赞美,也使母亲过早出现的皱纹舒展开来。

    这个天使般的妹妹成了病房里大家的目光追逐的亮色。每天下午4点她放学的时候,总有人比我更关心她今天来不来。一天,在妹妹本该到来的时间里,医院却开进了一辆救护车,车上躺着的竟是刚从车轮下抬出的妹妹。

    那时候父亲在美国讲学,一切打击都是母亲一个人承受。医生神色黯然地告诉母亲:“希望很渺茫,脑部的伤很重。即使能抢救过来,也很可能是植物人或者全身瘫痪,但她的心脏还没受损伤……”

    然而,上手术台的却是我。一位护士跟我说:“你母亲是拿她亲女儿的希望换回你一条命啊。”我愣住了。忽然觉得我是个罪人。我使亲生妈妈为我劳累而死,又使一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危在旦夕,我根本就不应该活着!我冲到医生值班室,跪在母亲脚下说:“让我死吧!我欠你们的太多。我可以把所有的器官都给妹妹,只要她能活下来。”

    “孩子,把她的心放在你身上,你活着,也就是她活着了。”

    当我腥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正守在我身旁。我紧紧攥着母亲的手,喊着妹妹的名字,涕不成声。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小妹没走,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她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儿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 , 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