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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锁定)福建省晋江市季延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冯骥才传序

    冯五爷是浙江宁波人。冯家出两种人,一经商,一念书。冯家人聪明,脑袋瓜赛粤人翁伍章①雕刻的象牙球,一层套一层,每层一花样。所以冯家人经商的成巨富,念书的当文豪做大官。冯五爷这一辈五男二女,他排行末尾。几位兄长远在上海天津开厂经商,早早的成家立业,站住脚跟。惟独冯五爷在家啃书本。他人长得赛条江鲫,骨细如鱼刺,肉嫩如鱼肚,不是赚钱发财的长相,倒是舞文弄墨的材料。凡他念过的书,你读上句,他背下句,这能耐据说只有宋朝的王安石才有。至于他出口成章,落笔生花,无人不服。都说这一辈冯家的出息都在这五爷身上了。

    冯五爷二十五,父母入土,他卖房地、携家带口来到天津卫,为的是投兄靠友,谋一条通天路。

    他心气高,可天津卫是商埠,毛笔是用来记账的,没人看书,自然也没人瞧得起念书的。比方说,地上有黄金也有书本,您捡哪样?别人发财,冯五爷眼热,脑筋一歪,决意下海做买卖。但此道他一窍不通,干哪行呢?

    中国人想赚钱,第一个念头便是开饭馆。民以食为天,民为食花钱;一天三顿饭,不吃腿就软,钱都给了饭馆老板。天津的钱又都在商人手里,商界的往来大半在饭桌上。再说,天津产盐,吃菜口重,宁波菜咸,正合口味。于是冯五爷拿定主意,开个宁波风味的馆子,便在马家口的闹市里,选址盖房,取名“状元楼”。择个吉日,升匾挂彩,燃鞭放炮,饭馆开张了。冯五爷身穿藏蓝暗花大褂,胸前晃着一条纯金表链,中印分头,满头抹油,地道的老板打扮,站在大厅迎宾迎客,应付八方。念书的人,讲究礼节,谈吐又好,很得人缘。再说,状元楼是天津卫独一家宁波馆,海鱼河虾都是天津人解馋的食品,在宁波厨子手里一做,比活鱼活虾还鲜。故此开张以来,天天坐满堂,晚上一顿还得“翻台”,然而赚钱并不多。冯五爷纳闷,天天一把把银钱,赛一群群鸟飞进来,都落到哪儿去了?往后再瞧账,哟,反倒出了赤字!

    一日,一个打宁波帮工来的小伙计,抖着胆子告诉他,厨房里的鸡鸭鱼肉,进到客人嘴里的有限,大多给厨子伙计们截墙扔出去,外边有人接应。状元楼有多少钱经得住天天往外扔?

    冯五爷盛怒之后,心想自己嘛脑袋,《二十四史》背得滚瓜烂熟,能拿这帮端盘子炒菜的没辙?这就开刀了。除去那个打宁波老家带来的胖厨子没动,其余伙计全轰走,斩草除根换一拨人,还在后院墙头安装电网,以为从此相安无事,可账上仍是赤字,怎么回事?

    又一日,住在状元楼邻近一位婆子,咬耳朵对他说,每天后晌,垃圾车一到,一摇铃铛,打状元楼里抬出的七八个土箱子,只有上边薄薄一层是垃圾,下边全是铁皮罐头、整袋咸鱼、好酒好烟。原来内外勾结,用这法儿把东西弄走。这不等于拿土箱子每天往外抬钱吗?冯五爷赶在一个后晌倒垃圾的时候,上前一查,果然如此。大怒之下,再换一拨人。人是换了,但账本上的赤字还是没有换掉。

    冯五爷不信自己无能。天天到馆子瞪大眼珠,内内外外巡视一番,却看不出半点毛病。文人靠想象过日子,真落到生活的万花筒里,便是“自作聪明真傻瓜”。状元楼就赛破皮球,撒气露风,眼瞅着败落下来。买卖赛人,靠一股气儿活着,气泄了,谁也没辙。愈少客人,客人愈少;油水没油,伙计散伙。饭厅有时只开半边灯了。

    冯五爷心里只剩下一点不服。再一日,身边使唤的小僮对他说,外头风传,状元楼里最大的偷儿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打老家带来的胖厨子。据说他偷瘾极大,无日不偷,无时不偷,无物不偷,每晚回家必偷一样东西走,而且偷术极高,绝对查看不出。冯五爷不肯相信,这胖厨子当年给自己父亲做饭,胖厨子的父亲给自己爷爷做饭,他家的根早扎在冯家了。倘若他是贼,谁还会不是贼?

    但是,冯五爷究竟干了两年的买卖,看到的假笑比真笑多,听到的假话比真话多,也就多了一个心眼儿了。当日晚上,状元楼该关灯闭门时候,冯五爷带着小僮到饭馆前厅,搬一把藤椅,撂在通风处,仰面一躺,说是歇凉,实是捉贼。

    等了不久,胖厨子封上炉火,打后头厨房出来,正要回家。他光着脑袋一身肉,下边只穿一条大白裤衩,趿拉一双破布鞋,肩上搭一条汗巾,手提一盏纸灯笼。他瞅见老板,并不急着脱身离去,而是站着说话。那模样赛是说:“您就放开眼瞧吧!”

    冯五爷嘴里搭讪,一双文人的锐目利眼却上上下下打量他,心中一边揣度——这光头光身,往哪儿藏掖?破鞋里也塞不了一盒烟呵!灯笼通明雪亮,里头放点嘛也全能照出来。裤衩虽大,但给大厅里来回来去的风一吹,大腿屁股的轮廓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嘛?是不是搭在肩上那条擦汗的手巾里裹着点什么?心刚生疑,不等他说,胖厨子已把汗巾从肩上拿下,甩手扔给小僮,说道:“外边都凉了,我带这条大毛巾做什么,烦你给搭在后院的晾衣绳上吧!”说完辞过冯五爷,手提灯笼,大摇大摆走了。

    冯五爷叫小僮打开毛巾,里头嘛也没有,差点冤枉好人。

    可是转天,这小僮打听到,胖厨子昨晚使的花活,在那灯笼上。原来插洋蜡的灯座不是木头的,而是拿一块冻肉镟的,这块肉足有二斤沉!可人家居然就在冯五爷眼皮子底下,使灯照着,大模大样提走了,真叫绝了!

    冯五爷听罢,三天没说话,第四天就把状元楼关了。有人劝他重返文苑,接着念书,他摇头叹息。念书得信书。他连念书的人能耐还是不念书的人能耐都弄不清,哪还会有念书的心思?

【注】①翁伍章:嘉庆年间广州象牙球雕刻名家。其牙球雕刻极为工巧,球层可达45层。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中状元楼里的伙计们看似比冯五爷能耐,但是这种鸡鸣狗盗的小聪明是君子所不齿的,我们应摒弃不良习性,为人光明磊落。读书人应把读书当做自己的信仰,既然选择了读书,就要坚持下去并不受外界物欲的干扰,在精神世界的追求中矢志不移。 B、冯五爷得知真相后三天没说话,是因为胖厨子辜负了他的信任,让冯五爷觉得没有什么人可以靠得住了。 C、冯五爷从人的本能、天津居民结构、口味习惯等角度考虑,选择开宁波风味的饭馆,说明冯五爷有很强的经商能力。 D、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飞速发展,物欲膨胀,但我们不能像冯五爷那样放弃了自己的精神追求,我们应不浮躁、不跟风,保持自己精神世界的独立和洁净。 E、小说语言生动活泼,带有地方特色,文中多次使用比喻、拟人的修辞手法以及一些天津方言词语。
(2)、小说塑造的主人公“冯五爷”具有什么性格特点?请结合文本进行分析。
(3)、小说首段详细介绍了冯五爷及其家庭背景,作者这样安排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年,完成后面练习题

(一)母亲

肖云儒

在编《民族文化结构论》这本集子的时候,常常想起我的母亲,要是她活着,今年已是80岁整。二十八年前弃我而去,她52岁,正好是我现在的年纪。

几十年来,思念有如流不断的涧水,剪不断的云翳。思念的频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

而在研究学问时,如此执拗地、排解不开地想起她,还是头一次。

好不惑然。

半岁丧父,亦无兄弟姐妹,母 亲终生守寡,将我拉扯大。我于她,她于我,都是唯一的、独有的。她携着我,我搀着她,脚印交织在人生路上。

母亲大半生任教于中学,晚年调入图书馆,一直住在单位的单身房间。我初中以前,被寄放在外婆身边,她每周回 来看我。高中起我在市郊一所学校住宿,每周必定回去看她。

有次她对我说:下星期有事不能回来了,不要想她。那分外的温存,使我过敏地感到这是要扔下我远行,竟然怀着少年人不该有的悲哀和惶惑,悄悄跟在母亲后面足有一个钟点,直到看见她确实进了学校的大门,而不是去了车站,才脚踏实地踅回。

又有一个星期天,因为下雨我留在学校没回家。雨停,时已过午,想不到她让一位学生步行15华里来看我。我便又步行15华里回去,让她确证儿子的安然无恙。那时中学生很少骑有自行车,我们用脚板一步一步丈量感情。

每一次离别,无论短长,母子都要和孑然一身的孤独作一次搏斗。大约从那时候起,中国古典文学中描绘“倚门倚闾”的诗文书画,便一遍一遍地感动着我。

实在也苦了她。因着浓冽的爱不能不压抑自己的爱。

母亲是知识女性。整整四大本相册,记录着她挥斥方遒的激情的青年时代。

“一二•九”运动在北京的有轨电车上散发传单。

搂着卢沟桥的石狮子大笑。六位女同学平卧雪地,摆成六角的冰花。

在教会学校和美国神父面对面论辩……

她并不封建,在自己的历史论文和历史剧中,一再为被封建文化窒息的中国女性呼吁。但在28岁守寡之后却没有重新组织家庭,尽管有人撮合,尽管外婆催促。我想那是为了我。成年之后,我才加倍痛切地感受到母亲这样子生活的孤寂。孤灯冷月下的24年,八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是容易的么?每当她听唱片,便有如一颗孤寂的心在自言自语。囿于当时的文化氛围,加之我不是女儿,上大学后几番欲言而未启齿。

母亲的感情生活中为儿子的自戕,使我终生内疚。

母子之间的爱都无私。

就连母爱,她也不能不斟酌着、节制着表露。

作为寡母,她必须同时具有父之尊、师之严、友之诤。

对我的功课近乎残酷的督查,每每使外婆暗自流泪。至今想来,仍然引起甜蜜的战栗。我甚至很过她,又终于懂得能够从小接受大松博文式的教练,是我的造化。那远低于家庭经济水平的简朴要求使我简朴,那不完成计划不能睡觉的训令使我勤奋。铁器是在铁砧上锻打出来的,若要一位寡母如此来锤打自己的独子心里是怎样的滋味?

直到今天,母亲严厉的目光,仍在天宇中监测着我,催我奋力奋进,催我自思自审。

由不惑而届知命,母亲有了一点变化。先是稍稍超脱了繁忙的学校行政,而后又稍稍超脱了省图书馆的机关事务,重新拣起历史专业,开始了女性系列历史剧的写作:《嫘祖》《班昭》、《李清照》、《赵飞燕》《武则天》……直到《秋瑾》。有的演出了,更多的存于箧底。《秋瑾》只写了第一场,便和一封给我而未发出的信,一块掰开吃了一半的点心,永远留在了桌上。——第二天,她被死神遽然劫持,因为脑溢血在省人代会发言后倒下。从此长卧于江南的红土地中。

转向历史,对母亲来说,也许是一种人生的沉凝,也许是一种感情的蒸腾,我不得而知。也许阅历总要使人皈依土地,皈依文化土壤。

也恰恰是由不惑而届知命,我的兴趣悄悄地发生转移,开始钟情于历史文化。内中原因也不得而知。分明不是有意识要接续母亲在52岁时嘎然中断的工作,只能说是生命自然运行的结果了。

生命来源于母体。精神根植于历史和现实既在的文明成果。每个人都从脚下的土地上起步,经历了青春的翱翔,总有一天要重新降落在土地上。尽管那是另一块土地,尽管那里有另一番风致。

自从剪断脐带,我和母亲的联系由血肉的直接交溶转而为语言和文字的传递,为眼的流盼,为心的感应。50多年中,我们日甚一日娴熟地在各种有声和无声的频道中联系,哪怕地隔千里,哪怕分隔于两个世界,一直相依为命。

有时我想,母亲之于我,已经是一种传统,一种标尺,一种基座,一种象征。有了喜悦,走了弯路,面临抉择,很自然地就和冥冥中的她对话。那往往是以历史和人生的基座在检视自己。

真应了郭沫若早年的名句:“一的一切”,“一切的一”。母与子这两个“一”,占有着对方的“一切”。母与子这两个“一切”,凝结为对方的“一”。

近30年了,回江南扫墓的机会那么少,我几乎没有正式祭奠过她,也没有一篇怀念母亲的文字。这都是儿子的罪过。

我的母亲,愿这本涉及历史和文化土壤的书,能寄给你些许的慰藉,能赎回我如山的歉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历史性的一局棋

金庸

    “号外!号外!叮当,叮当!大新闻!”

    一九三三年二月五日,东京街头到处响起了报贩们的叫卖声和铃声,卖的是《报知新闻》的号外,向成千成万读者们报告一个“重大的”消息:吴清源与木谷实在正式围棋比赛中都使用他们所创的“新布局法”(在日本称为“新布石法”),木谷实先手,三子都走五路,吴清源三子走四路,成为“三联星”。这在围棋界是前无古人的着法。日本人对围棋极为着迷,无怪这件事报纸竟要出号外。

    木谷实是日本的青年棋人,和吴清源感情很好,两人共同研究而创造出来一种新的布局体系。简单地说,那是在布局上笼罩全盘而不是固守边隅。他们合著的《新布石法》一书出版后,书局门外排了长龙,在一个短短的时间之内销去了五万册。不久,日本围棋界出现了称为“吴清源流”的一群人。

    日本围棋界向来有一种本因坊制度,所谓本因坊就是围棋界的至尊,以往都是一人死了或退休之后,由当时棋力最高的另一人继任,名高望隆,尊荣无比。那时日本的本因坊是秀哉。他原名田村保寿,秀哉是这位本因坊的尊号,有点儿像皇帝的年号。新布石法既然轰动一时,本因坊当然要表示意见,这位老先生大不以为然,认为标新立异,并不足取。两派既有不同意见,最好的办法是由两派的首领来一决胜负。

    秀哉为了保持令名,已有很久很久没下棋了,这时为形势所迫,只得出场奋战,这是日本围棋史上一件极度重要的大事。那时吴清源是二十二岁。

    吴清源先行,一下子就使一下怪招,落子在三三路。这是别人从来没用过的,后来被称为“鬼怪手”。秀哉大吃一惊,考虑再三,决用成法应付。下不多子,吴清源又来一记怪招,这次更怪了,是下在棋盘之中的“天元”,数下怪招使秀哉伤透了脑筋,当即“叫停”,暂挂免战牌。棋谱发表出去,围棋界群相耸动,守旧者就说吴清源对本因坊不敬,居然使用怪招,颇有戏弄之意。但一般人认为,这既是新旧两派的大决战,吴清源使出新派的代表手来,绝对无可非议。

    这次棋赛规定双方各用十三小时,但秀哉有一个特权,就是随时可以“叫停”,吴清源没有这权利。秀哉每到无法应付时,立即“叫停”。“叫停”之后不计时间,他可以回家慢慢思考几天,等想到妙计之后,再行出阵,所以这一局棋因为秀哉不断叫停,一直拖延了四个多月。棋赛的经过逐日在报上公布,棋迷们看得很清楚,吴清源始终占着上风。一般棋人对于权威和偶像的被打倒不免暗暗感到高兴,但想到日本的最高手竟败在一个中国青年手里,似乎又很丧气,所以日本的棋迷们在这四个月中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心情是十分矛盾的。

    社会人士固然关心,在本因坊家里,情形尤其紧张。秀哉连日连夜地召集心腹与弟子们开会,商讨反攻之策。秀哉任本因坊已久,许多高手都出自他的门下,这场棋赛大家自然是荣辱与共。所以,这一局棋,其实是吴清源一个人力战本因坊派数十名高手。下到第一百四五十招时,局势已经大定,吴清源在左下方占了极大的一片。眼见秀哉已无能为力,他们会议开得更频繁了。第一百六十手是秀哉下,他忽然下了又凶悍又巧妙的一子,在吴清源的势力范围中侵进了一大块。最后结算,是秀哉胜了一子(两目),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胜得很没有面子,但本因坊的尊严终于勉强维持住了。

    这事本来已经没有问题,但事隔十多年,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围棋界的元老濑越宪作忽然在一次新闻界的座谈会中透露了一个秘密:那著名的第一百六十手不是秀哉想出来的,是秀哉的弟子前田陈尔贡献的意见。这个消息又引起轩然大波。这时秀哉已死,他的弟子们认为有损老师威名,迫得濑越只好辞去了日本棋院理事的职务。

    许多年后,曾有人问吴清源:“当时你已胜算在握,为什么终于负去?”(因为秀哉虽然出了巧妙的第一百六十手,但吴还是可以胜的。)吴笑笑说:“还是输的好。”这话说得很聪明,事实上,要是他胜了那局棋,只怕以后在日本就无法立足。

    最近在日本的围棋杂志上看到吴清源大胜前田陈尔和现任本因坊高川格的棋局。前田居然连用了两下吴清源当年所创的“鬼怪手”,要是老师还活着,他一定不敢这样“离经叛道”吧。

【注】①吴清源,福建福州人,是世界围棋革命的推动者与实践者,有“棋圣”之称。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有声电影

老舍

    二姐还没看过有声电影。可是她已经有了一种理论。在没看见以前,先来一套说法,不独二姐如此;此之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知之”也。她以为有声电影便是电机嗒嗒之声特别响亮而已。不然便是当电人--二姐管银幕上的英雄美人叫电人--互相巨吻的时候,台下鼓掌特别发狂,以成其“有声”。她确信这个,所以根本不想去看。

    但据说有声电影是有说有笑而且有歌,她才想开开眼。恰巧打牌赢了钱,于是大请客。二姥姥三舅妈,四姨,小秃,小顺,四狗子,都在被请之列。

    大家决定看午后两点半那一场,所以十二点动身也就行了。

到了十二点三刻谁也没动身。二姥姥找眼镜找了一刻来钟;确是不容易找,因为眼镜在她自己腰里带着呢。跟着就是三舅妈找钮子,翻了四只箱子也没找到,结果是换了件衣裳。四狗子洗脸又洗了一刻多钟,总算顺当。

    出发了。走到巷口,一点名,小秃没影了。折回家里,找了半点多钟,没找着。大家决定不看电影了,找小秃更重要。把新衣裳全脱了,分头去找小秃。正在这个当儿,小秃回来了;原来他是跑在前面,而折回来找她们。好吧,再穿好衣裳走吧,反正巷外有的是洋车,耽误不了。

    二姥姥给车价还按着老规矩,多一个铜子不给。这几年了,她不大出门,所以现在拉车的三毛两毛向她要,不是车价高了,是欺侮她年老走不动。她偏要走一个给他们瞧瞧。她确是有志向前迈步,不过脚是向前向后,连她自己也不准知道。四姨倒是能走,可惜为看电影特意换上高底鞋,似乎非扶着点什么不敢抬脚。她过去搀着二姥姥,要是跌倒的话,这二位一定是一齐倒下。

    三点一刻到了电影院。电影已经开映。这当然是电影院不对;二姐实在觉得有骂一顿街的必要,可是没骂出来,她有时候也很能“文明”一气。

    既来之则安之,打了票。一进门,小顺便不干了,黑的地方有红眼鬼,无论如何不能进去。二姥姥一看里面黑洞洞,以为天已经黑了,想起来睡觉的舒服;她主张带小顺回家。谁不知道二姥姥已经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不看回有声电影,将来见阎王的时候要是盘问这一层呢?大家开了家庭会议。不行,二姥姥是不能走的。至于小顺,买几块糖好了,吃糖自然便看不见红眼鬼了。事情便这样解决了。四姨搀着二姥姥,三舅妈拉着小顺,二姐招呼着小秃和四狗子。看座的过来招待,可是大家各自为政的找座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离而复散,分而复合,主张不一,而又愿坐在一块儿。直落得二姐口干舌燥,二姥姥连喘带嗽,四狗子咆哮如雷,看座的满头是汗。观众们全忘了看电影,一齐恶声地“吃--”,但是压不下去二姐的指挥口令。二姐在公共场所说话特别响亮,要不怎样是“外场”人呢。

直到看座的电筒中的电已使净,大家才一狠心找到了座。不过,还不能忘了谦恭呀,况且是在公共场所。二姥姥年高有德,当然往里坐。可是四姨是姑奶奶呀;而二姐是姐姐兼主人;而三舅妈到底是媳妇;而小顺子等是孩子;一部伦理从何处说起?大家打架似的推让,把前后左右的观众都感化得直叫老天爷。好容易一齐坐下,可是糖还没买呢!二姐喊卖糖的,真喊得有劲,连卖票的都进来了,以为是卖糖的杀了人。

糖买过了,二姥姥想起一桩大事--还没咳嗽呢。二姥姥一阵咳嗽,惹起二姐的孝心,与四姨三舅妈说起二姥姥的后事来。老人家像二姥姥这样的,是不怕儿女当面讲论自己的后事,而且乐意参加些意见,如“别人都是小事,我就是要个金九连环。也别忘了糊一对童儿!”这一说起来,还有完吗?说也奇怪,越是在戏馆电影场里,家事越显着复杂。大家刚说到热闹的地方,忽,电灯亮了,人们全往外走。二姐喊卖瓜子的;说起家务要不吃瓜子便不够派儿。看座的过来了,“这场完了,晚场八点才开呢。”

只好走吧。一直到二姥姥睡了觉,二姐才想起问:“有声电影到底怎么说来着?”三舅妈想了想:“管它呢,反正我没听见。”还是四姨细心,说看见一个洋鬼子吸烟,还从鼻子里冒烟呢。“鼻子冒烟,和真的一样,你就说!”大家都赞叹不已。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完美的猎物

〔加拿大〕莫洛迪·坎贝尔 著 张维 译

    上年纪的老妇人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猎物。

    萨莎按捺不住内心的窃喜,但表面上却装出十分尊敬的样子,欠着身子饶有兴趣地倾听着老妇人说话。

    “你喜欢猫吗?呃、呃……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萨莎乐不可支,强忍着不动声色。“我喜欢猫,你养猫了吗?”她飞快地回答,同时扫了一眼这套公寓,屋内的高档家具登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正打算养,”老妇人颤巍巍地说,“我找钟点工就是为了帮我照料猫咪。”

    萨莎朝老妇人笑了笑。她确信自己很有把握做这个活——她以前从未失过手。白发苍苍,不爱打扮,衣着朴素……这样的老家伙们最容易摆平。萨莎要的薪酬比那些中介机构开价低得多,只要给现金就行,有了现金干什么事情都方便。

    老妇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她的猫,萨莎的眼睛却一个劲地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昂贵的家具,高雅的雕塑,餐柜上摆放着银光闪闪的蜡烛台,那八成都是些纯银的。毫无疑问,主人的卧室里肯定还有许多珠宝和大量的现金,像她这样的老家伙一般都不大喜欢银行卡。萨莎沾沾自喜,想象着即将到手的果实。寻找贵重物品的藏匿之处对萨莎来说是小菜一碟。

    “亲爱的,再加点茶?”

    萨莎欣然应允,笑容可掬。老妇人拿茶壶的那双手青筋毕露,满是皱纹的手背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萨莎灵巧地迎上茶杯,让茶壶里的茶水恰到好处地倒入她的杯中。

    “天哪!”老妇人失声咕哝了一句。

    “莫蒂菲夫人,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她显得很尴尬,“实在对不起,我需要去……”说着,她摇晃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卧室奔去。

    去卫生间了,萨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她一边品茶,一边微笑,即将来临的财运使她非常开心。这些老家伙们从来都懒得查看证明、介绍信什么的,这绝对有机可乘。呵呵,这些老人们都是些“菜鸟”。

    萨莎靠在长沙发上闭上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20分钟过后,穿着外套的埃尔维拉·莫蒂菲从卧室走出来,直接来到躺在沙发上的萨莎·萨罕斯卡身边,她仍然步履艰难,但脸上却带着古怪的笑容。

    老妇人从萨莎身上飞快地摘下三根金项链、一对厚实的金耳环,还有金手镯和金戒指,她动作如此熟练,令人瞠目结舌。她把这些战利品统统塞进外套里面装有拉链的那个贴身口袋里。

   那双枯枝般的手指紧接着又在萨莎的手袋里寻找,翻出了她的钱包。

    竟然有800美元!这足以让我过上一段好日子,老妇人喃喃自语。最近账单上的各种费用都涨得相当厉害。

    老妇人把沙发后面的一个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长长的蓝色热水瓶,十分小心地把茶壶、茶杯、小奶壶里所有的东西都倒进瓶里,把每件茶具都用事前准备好的布袋套好。整理好这一切以后,她拉上包上的拉链,起身站了起来。

    老妇人的眼睛最后在房间里打量着。临时找一套这样的公寓十分方便,房主及其家人一般总是在这个时候离家外出度周末。

    沙发上的姑娘仍然沉睡不醒。挑选这样的目标就意味着机会和成功,因为她或他们绝不会去报警。这些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其实很愚蠢。即使她真的敢去报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个年龄的老妇人看上去都差不多,年轻人绝对分辨不出谁的头发更白,谁的皱纹更多。

    老妇人弯下腰来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真的都是一些菜鸟!

(选自《译林》,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责任

程宪涛

    吴畏明天离职。

    吴畏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如烙饼。

    这里,除逢年或喜事燃放鞭炮,还给离任领导放鞭炮。这是“欢送”领导离职,是对领导未尽职责的诅咒。这是坊间的自发“仪式”。

    上级在调职谈话时询问吴畏,吴畏道:“那是为官者的耻辱。”领导说:“今年是2018年,改革开放40周年,你恰巧今年调动,有足够的信心吗?”吴畏不敢说,只觉压力更大,甚至生出一份惶恐。

    电厂成立50多年,管理层換了多少届,没有几人记得清楚。任职者一届职满,都心怀忐忑,唯恐听见鞭炮噼啪声。

    某任领导到异地赴任。迎接的人欢天喜地,送行的人兴高采烈。领导的脸如向日葵,对属下们持续绽放。小车行至小镇十字路口。喧闹声不绝于耳。身着工装的员工们,站在马路的两侧。两根竹竿立起来,两挂鞭炮挑起来。众人愣怔的片刻,鞭炮轰然爆开,陪同的人四散弃逃,领导灿烂的笑容枯萎成瑟缩的叶子。小车仓皇挤出人群逃出小镇。

    知耻近乎勇。几届继任者,为官清廉发奋,突破发电纪录,实现辅业剥离,完成企业化改制……但是,历史轮回,又有继任者中枪。

    某任老总颇自知,离职前谎称八点离厂,却在凌晨五点钻进小车启程。原想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刚转过街口,赫然看到,鞭炮蜿蜒,犹如几条红色的蛇,转眼间火信子喷吐。寂静的清晨,爆竹声格外刺耳。领导心脏病突发,再没有站起来。

    俩领导其后相继被“双规”。

    吴畏的上一任老总,在职期间被查,在上级谈话之后,即称病在家休养,直到半年后入狱。传说他临行前夜,小镇的爆竹售罄,在众人的浮想中,那是一爆竹铺天盖地,盛况空前的景况。而据说,在其后三年中,这批爆竹并未燃放,一直保留到现在,员工们在等待……或许,员工并不希望再现那场景。

    吴畏心里没有底。

    吴畏穿衣下床,拿起手电筒,戴上安全帽。这是他三年来形成的习惯,每天到厂子内巡查。三年前,吴畏第一次巡查时,值班室中一片狼藉,运行人员一个酒气熏天,两个在睡大觉,三个在斗地主……还有缺岗。吴畏立刻把班长、值长、主任及主管安会、生产的副总找来,自己坐在缺岗员工的位置上……

    一切都需要改变。

    正值设备检修关键期,检修主任提前一小时,早晨七点到达现场,他看见吴畏在现场。次日六点半到现场,他看见吴畏在现场。第三日六点到现场,他依然见吴畏在现场。主任问:“吴总几点来的?”吴畏答:“比你提前半小时!”主任说:“今晚,我住在检修现场!”那一年的机组大修,实现了有史以来首次全优。

    无垠的天幕上,星光挥映;运行值班空内,机器浅声低唱。值班人员各司其职,目光在仪表上流动。这是一个普通的凌晨。吴畏流连在新建机组外,这是老厂的希望工程。远方山中,有在建的垃圾屯站,新型绿色能源基地……

    但是,依然有那么多遗憾,断掉了员工福利用水,停掉了家属免费用电,学校和物业社会化……那么多的责难、掣肘,还有骂娘、唾沫,甚至上访……

    吴畏告诉办公室主任,早七点启程,办公室主任似乎明白了,问吴畏怎么走。吴畏道:“步行。”主任说:“我知道一条小路,不会被人发现。”吴畏说:“我走大道,你把车开到小镇口。”主任说:“都知道你今天离厂,万一出现状况咋办?”吴畏道:“这是最好的检阅!”

    清晨七点十分,吴畏出现在小镇街口。吴畏看见聚集的员工,穿着整齐的工装。几十挂挑起的鞭炮形成红色的海洋。办公室主任有了惊恐慌乱,他拉一下吴畏的衣袖:“咱们坐车走吧!”吴畏走向人群,人群散开一条路。吴畏走进人群。一位老员工犹豫着,手伸出去又缩回,再次试探着伸出,吴畏拉住那双粗糙的手,更多的手伸过来……

    吴畏走出人群很远。没有爆竹炸响。身后忽然有人嘁:“吴总!”吴畏扭头回望。员工指着鞭炮阵,问:“你怕吗?”吴畏大声回应道:“怕!”人群轰的一声笑了,十分开心的模样,就像清晨的阳光。

    那员工高声道:“这是准备过年放的摆出来让你看看,今年是个好年头!”

    吴畏的眼眶一紧,用力地点了点头。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重要的是参与

叶广岑

我所在的单位要参加全系统举办的职工运动会,各项比赛均有参与,惟独游泳项目空缺,工会干部老罗各科室广为搜寻,希求得浪里白条,为本单位争光。无奈同僚多系北人,于江河湖海素无染指。赛期迫在眉睫,在“重要的是参与”口号的鼓励下,一通紧锣密鼓之后,推举出参赛者三人,即领导老米,科级干部大李和南人小毕。初时三人均面有难色,经老罗反复教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许之以种种好处,包括小毕煤气罐的解决和大李十九岁的儿子在“六一节”继续领到单位赠送的纪念品以及每人多发三个月洗澡票之类。因此,三位的精神状态变得空前的好,老米说他游泳技术其实不错,儿时在水坑里扎猛子,能憋半袋烟工夫,这功夫长年不露,无外是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罢了。大李也拍着胸脯说他曾沿着家乡的小河顺流而下,游出十几里去,游泳这事,非不能也,乃不为也。小毕眨着小眼思量半天,很谦虚地说除了高台跳水外,其他水里功夫都还凑合。

比赛帷幕拉开,球类、田径、棋类比赛接踵而过,我单位一路战绩平平,无甚说头,惟独游泳比赛这日,显得分外突出,①在老罗煽动下,单位人员倾巢而出,观者、赛者竞塞了满满一车。三位运动员被安置在前排就坐,成为重点保护对象。行车中,老罗时时送上面包矿泉水之类,惟恐照料不周。然而参赛者的神情悲壮多于兴奋。

赛场内,各路英雄汇集,运动员多是平日常打交道的熟人,彼此打着招呼握着手, 气氛很友好。

小毕首先上场。大家看惯了穿衣服的小毕倒也不觉得有甚么,却不知不穿衣服的小毕如此丑陋难看,细弱的身体如同刚淋过雨的小鸡子, 乍一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让人想到是从万恶的旧社会猛拉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代表,加之灯光一照,小毕的身体发蓝发绿,显得我们单位的工资和福利都很差。于是大家方明白,游泳运动员一定要有“块儿”,否则直接影响单位形象。

别人展臂擦身做着准备工作,小毕则抱着胳膊站在池边望着一池绿水发愣,裁判员发出准备信号,各运动员蹬上跳水墩。这时小毕举手,说他不会跳水,他要先下到池子里去。裁判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即与负责人商量,好在不是国家正式比赛,便允许他先下水,但一定要贴紧池沿站着,以免占便宜。小毕就先下了水,站在泳道尽头等枪响。小毕下了水以后,那枪却迟迟未响,泡在水里的小毕等得时间长了就忘了场地和角色,错把游泳池当成了澡堂子,靠着池沿认真地搓开了泥,引得观众大哗。小毕这一举动太煞风景,老罗气愤之余奔至水池边,给小毕提示, 小毕才如梦方醒,窘状难言。观众中识小毕者不多,识老罗者大有人在,就都知道搓泥者是我们单位的。我们单位当下有人埋怨老罗欲盖弥彰。

小毕体力不支,名列第五,可怜兮兮地爬上来的时候,真让人惨不忍睹。于是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能“沿着家乡的小河游出十里”的大李身上。大李出场,站在跳水墩上亮出肥囊囊一身嫩白肉,让人很快与动物园直立的北极熊联系起来。“大白熊”在石墩上不住地向我们挥手,大家就报以热烈的掌声,老罗还领着大家直喊大李的名字,造得很有气势。

枪声响起,大李砸入水中,如倒进一座冰山,溅起水花一片,但凡水边所立者,一律被洗了淋浴,继而是大李准狗刨式的一通扑腾,在池中掀起层层巨浪,远远望去,如开了巡洋舰,又似来了大鲸鱼,使邻近两个泳道赛手纷纷躲避,只有招架的份儿,再无前行的精力。终于左边那位被击来的水花呛了鼻子,又咳又抓,痛苦不堪。看台上哄笑一片,有人吹起了口哨,③本单位的人初时还有些矜持,后来索性也加入了喝彩之列,老罗站起身大吼:游得好,就这么游!

大李威风凛凛游完了全程,虽得了第四,照旧赢得不少掌声。

最后上场的是“能憋半袋烟工夫”的老米。老米到底是领导,上场时不慌不忙,八字步迈得优美绝伦,沉着稳健中透着潇洒与自信,那风度绝不是一时一事能培养出来的。老米很是严肃,戴着小黄帽旁若无人地站在第三泳道前,不露声色中暗含杀机,夺人的气势坚定了大家必胜的信心,使老罗连口号也忘了喊。

比赛开始,只见老米以极优美的弧线悄无声息扎入水中,如插进一根针,竟无水花溅起,眨眼便没了人影儿,反显得两旁泳者仓皇猛浪,不是对手。水池内浪花翻滚,竞争激烈,惟第三泳道,悄然静寂,连一丝水波也不曾泛起,半分钟过去,三泳道仍不见动静,服务人员有些慌张,朝水下使劲看。老罗就喊:没事儿,他一个猛子能扎半袋烟工夫哪! 一分钟过去,仍不见老米露面,人们开始不安,老罗也变得有点儿坐不住。忽然小毕喊,老米出来啦,在前面! 大家将视线投向最前面,寻找黄帽子,都说看不见。后来老罗一拍大腿说,这个老米,怎么跑到第五道去了。

老米虽然游得快且佳,最终因乱了泳道,被取消了资格。④老罗去交涉了半天,还是不行。

历时一周的运动会结束,在我单位的平凡战绩中,惟有游泳项目给全系统留下了深刻印象。老罗抱回来一个“组织奖”的挂钟,挂在工会的墙上。有人去那儿对时间就会谈起那次运动会,老罗便兴冲冲地对人们说:胜负在其次,重要的是参与。对时间的人会立即接上一句:这话没错儿。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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