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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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六安市舒城晓天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中国之蒿

    1969年,屠呦呦和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几位同事一同参与到“523任务”中。那一年,屠呦呦39岁,职称是助理研究员。

    屠呦呦出生于浙江省宁波市,是家中五个孩子中惟一的女孩。父亲摘引《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蒿”,为她取名呦呦,意为鹿鸣之声。谁能想到,诗句中的“野之蒿”,竟真的与屠呦呦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1951年,屠呦呦考入北京医学院药学系生药学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医研究院的中药研究所工作。由于屠呦呦的专业属于西医,中药所送她到中医学习班,用两年半的时间系统地学习中医药。具有中西医背景,而且勤奋,屠呦呦很快崭露头角。她被任命为中药研究所“523任务”研究组组长,带领4名小组成员寻找抗疟药物的线索。

    屠呦呦首先系统地整理历代医籍。她还四处走访老中医,就连单位的群众来信也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由此,她专门整理出了一本《抗疟单验方集》,包含640多种草药,其中就有后来提炼出青蒿素的青蒿。不过,在第一轮的药物筛选和实验中,青蒿提取物对疟疾的抑制率只有68%,并没有成为屠呦呦重点关注的对象。

    那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胡椒上。这种在中国极为常见的植物,对疟原虫的抑制率达到了84%。这是一个很让人兴奋的数据,但此后的深入研究却事与愿违。屠呦呦发现,胡椒只能抑制疟原虫的裂变繁殖,灭杀效果却非常不理想。放弃了胡椒,她把目光又转向了效果并不突出、却在中医药典籍治疟药方中屡屡被提及的青蒿。

    早在公元前2世纪,中国先秦医方书《五十二病方》已经对植物青蒿有所记载;公元340年,东晋的葛洪在其撰写的中医方剂《肘后备急方》一书中,首次描述了青蒿的抗疟功能;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则说它能“治疟疾寒热”。

    但是,当屠呦呦利用现代医学方法检验青蒿提取物的抗疟能力时,结果却并不理想,最初,青蒿提取物对疟原虫的抑制率为68%,但效果极不稳定,有一次实验,它的抑制率只有12%。

    为什么在实验室里青蒿的提取物不能很有效地抑制疟疾?为什么同样的提取物却得出千差万别的结果?屠呦呦一时找不到答案,她重新翻出古代医学典籍,一本一本仔细翻查。直到1971年下半年的一天,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治寒热诸疟方》中的几句话触发了屠呦呦的灵感:“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绞汁使用的办法,和中药常用的煎熬法不同。这是不是为了避免青蒿的有效成分在高温下被破坏?福至心灵的一个闪念,推开了紧锁青蒿素奥秘的大门。

    此后的情节被众多的讲述者概括为,屠呦呦用沸点只有53℃的乙醚,成功提取了青蒿素。其实,提取青蒿素实验的真实过程是繁复冗杂的。

    在2009年出版的专著《青蒿及青蒿素类药物》中,屠呦呦提到了当时的一系列实验。这本专业性极强的书籍中记载的实验过程,穿插着大量的化学分子式、专业术语和数据,在记者这样的外行人看来如同“天书”。只有几句高度概括的纲领性描述能够大致明白,读起来亦颇为艰涩:

    “青蒿成株叶制成水煎浸膏,95%乙醇浸膏,挥发油无效。乙醇冷浸,控制温度低于60℃,鼠疟效价提高,温度过高则无效。乙醚回流或冷浸所得提取物,鼠疟效价显著增高且稳定。”

    她还特别提示:分离得到的青蒿素单体,虽经加水煮沸半小时,其抗疟药效稳定不变,“可知只是在粗提取时,当生药中某些物质共存时,温度升高才会破坏青蒿素的抗疟作用”。

    在实验数据的一份效果对比图表中,利用水浸得到的提 取物,对疟原虫的抑制率最低只有6%;乙醇浸膏得到的挥发油毫无效果;乙醇冷浸得到的提取物则可达到95%的抑 制率;乙醚提取物的抑制率则是100%!那是一种黑色、膏状的青蒿抗疟物质粗提物,离最终的青蒿素晶体尚有一段距离,但确定无疑的是,打开最后宝藏的钥匙找到了。

——(节选自《北京日报》2011年10月25日)

相关链接:①疟疾,又称为“打摆子”。在人类与疟疾的持久战斗中,起初最有效的治疟药物源于另一种植物—金鸡纳树。19世纪,法国化学家从金鸡纳树皮中分离出抗疟成分奎宁,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金鸡纳霜”。随后,科学家又找到了奎宁替代物—氯喹。氯喹药物一度是抗击疟疾的特效药。但是,疟原虫渐渐表现出了强大的抗药性,上世纪60年代,疟疾再次肆虐东南亚,疫情蔓延到无法控制的局面。②2011年9月,屠呦呦获得拉斯克奖。2015年10月,屠呦呦因发现青蒿素治疗疟疾的新疗法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中国本土科学家,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

(1)、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与概括正确的两项是(    )
A、19世纪法国化学家从金鸡纳树中分离出了“金鸡纳霜”,这曾是人类与疟疾的持久战斗中最有效的药物,后又找到的奎宁替代物—氯喹药物,一直是抗击疟疾的特效药。 B、屠呦呦的父亲摘引《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蒿”,为她取名呦呦,寄寓颇深。从北京医学院毕业分配到中医研究院后,“野之蒿”真的与屠呦呦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 C、本文以记叙为主,按时间顺序,用平实的语言,介绍了人类与疟疾斗争的历史,尤其是以屠呦呦为代表的中国科学家,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为世界抗疟作出了巨大贡献。 D、为了避免青蒿的有效成分在高温下被破坏,屠呦呦用沸点只有53℃的乙醚,成功提取了青蒿素—一种黑色、膏状的青蒿抗疟物质粗提物,成功找到了打开最后宝藏的钥匙。 E、早在公元前2世纪,先秦医方书就已经对植物青蒿的抗疟药效有所记载,随后东晋的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书中描述了青蒿的抗疟功能;《本草纲目》明确说它能“治疟疾寒热”。
(2)、屠呦呦为研制抗疟药物,在这个过程中做了哪些事?请简要概括。
(3)、文章划线的三处引用,分别起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4)、屠呦呦获奖,有内因,也有外因,请结合文本内容,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白发上津城

梅 洁

小时候,就隐约听父亲说过湖北郧西有个“朝秦暮楚”的地方,可少小离家,光阴荏苒,岁月沧桑,再没问津。长大后才知人们已经把这个“古成语”作为对爱情不专一的贬损词。

接郧西邹龙权电话时,我就问,郧西是不是有个“朝秦暮楚”的地方?邹龙权说:有呀,上津就是。

我说,我去上津看看好吗?邹龙权说当然可以,我老家就是上津的。

没去上津时,只知“朝秦暮楚”是个成语,去了上津,才发现这是一个秦楚千年相依的古地!这不,我们去上津的车子停在了秦人聚集的陕南古漫川,漫川镇的执政者们把我们领到一片开阔场地,那里并排矗立着二百多年前秦楚两地人各建的古戏楼。秦人的戏楼简约、雄浑,楚人的戏楼精巧、华丽。真有点像一对秦楚相好,在这里牵手百年。

苍莽秦岭,不仅是中国南北气候的分界线,也是秦楚两种不同文化的揖别地。

我们在漫川古镇穿街走巷。我问郧西朋友,为什么在陕西地界停下?朋友说,这里离上津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来上津参观的人,必领到漫川,去漫川参观的人必领来上津,这已成惯例。啊,秦楚不再战争!啊,鄂陕息息相依!

走进上津,才知上津这个有着1 800岁的古城是多么的老,老得白发千丈!老得只想让人跪地揖手仰凝。走进上津,才知道蜗居在秦岭深处的楚塞秦关在中国历史上是怎样地举足轻重!如果从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曹丕在这里建平阳县算起,1 800年里,上津曾14次设县、6次设郡、2次设州,历史太垂顾汉江边这块弹丸之地了!

上津北枕秦岭,南临汉水,金钱河穿城飘逸而过。这里自古就是兵来将去、战马鸣嘶的军事重镇,也同时是一个舟楫穿梭、商贾云集的商贸荣城。三国时,曹操部将就在此扼守中原关口,南宋年间,岳飞和金兀术部将在这里杀声震天,元初忽必烈把这里设为囤粮基地。六千里迢迢的金元蒙古人,居然占领上津前后达80年之久!以至于后来的李自成、王聪儿、新四军……上津饱经战争创伤。

唐代杜牧有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上津人知道,当年给杨贵妃送荔枝的船就是在他们那里起岸,然后由骑士打马飞奔,送入长安宫的。也由此,唐玄宗派八品令官把守上津驿站。

上津人还说,长安是13朝古都,历朝历代从江南选送美女进皇宫的船队,经长江、汉水数月的水上劳顿到达上津之后,已人困马乏,纷纷上岸休息,之后转陆路穿秦岭到长安。而无数江南女子上岸后乘机进入上津、郧西民间,千年的美女逃遁,使郧西一代一代女子都天生丽质。鄂西北自古至今都流传着一句谚语:“要吃米到竹溪,要娶媳妇到郧西。”应该是对这一历史事象的注释。

上津古城长宽仅二三百米,周长也仅1.2千余米,不足诞生我的郧阳古城的三分之一,但它东西南北四边城门上的鎏金大字“连郧”“通汉”“达楚”“接秦”,已足以显示它通连四海的属性。

走在似乎有些固若金汤的城墙上面,凝望城下黑瓦土墙、飞檐斗角的老街,心中倏忽一颤:这是鄂西北最后一座古城了,也是中国最后四座保留完好的古城之一了!千年的郧阳府城、铁打的均州古城都已在南水北调工程中沉没了。保护好上津古城吧,权当是为中国千年的文化留下一瞥最后的回眸。

前些时,收到上津26岁的镇长陈林的电子信件,他在信中写道:“……还记得我吗?郧西县上津镇的那个小陈镇长,在你眼里或许我还是一个‘伢’。你们是我所见到的最好的作家,温文尔雅、学识广博,敬意油然而生。我必须得感谢你们来上津,这是上津人民的荣幸,更是我的荣幸……”他告诉我他又有了作家梦,说这梦是见到我们之后才有的。

我立即给“伢”回信:“……我和我们一行真的不能忘记上津,不能忘记很年轻的小陈镇长——请恕我不称呼你‘陈镇长’,我怕把你叫老了!我很惊讶古老得如白须仙翁般的上津,有你这样一位童颜稚子坐镇!也许正是这一老一小,才真正是上津的生命所在。”

(选自2010年6月11日《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 完成下列小题。

老王

杨绛

    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    看不见。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在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我一定要给他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着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回来,載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过些时日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千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呵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一一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德叔落选

何百源

    人民公社化那一年,德叔18岁。从那时起他担任塘溪管理区(那时叫大队)支部书记,至今一直没有变动过。

    50多岁的德叔,寡言少语,一副饱经风霜的基层干部形象:板刷寸头上斑白的短发冲天而立,脸上几道深深的“沟壑”刻画出几分刚强、几分淳朴。不分春夏秋冬,都光脚穿一双塑料凉鞋。有一次市里一位画家下乡,以德叔为模特画了一张人物素描,题为《本色》,在省里获了个二等奖。

    只要一提德叔,管区里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他真是个好人!”好在哪里?憨厚老实的庄户人笑笑说:“崖(我)文化少,讲不出罗!”

    不过,许多事情都能说明德叔确实是个大好人。30多年来,从生产队到大队,到公社(镇)、县,不论是选哪一种先进或模范,都少不了德叔的份。那时不兴奖钱,兴发奖状。德叔每次将奖状拿回家就往墙上贴,贴满整整一面墙。

    每逢有“情况”,比如台风、汛期、地震先兆,德叔就跑到办公室值夜,睡在办公桌上,用电话当枕头,电话铃一响就抓起来,沉沉地叫一声:“喂……”

    有一年分救济粮,分到最后差一户没分上,这户人家就是德叔家……

    德叔让老婆缝了个小布袋,将公章装进去,随时挂在裤头上。有一回办公室在夜里遭到盗窃,盗贼卷走了德叔一个存折,想不到,上面只有一元的余额。

    多少年来,德叔真是“报上有名,电视里有影,广播上有声”,甚至成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每一次改选支书,点票结果都是德叔差一票就满票当选,事后都证明是德叔没选自己。有一次按规定年限又该改选了,文书在未经选举的情况下就上报了德叔。上级党委认为这样做很不严肃,批评了文书不应该这样儿戏。文书不服气地说:“再怎么选也是德叔。”之后郑重地举行选举大会,结果还是德叔当选。

    但是近年来,德叔在塘溪人的心目中,威信有点每况愈下。主要原因,是与周边相邻管区相比,塘溪显然落后了许多。且不说工农业总产值之低,且不说村办企业之少,单看村民的住房,就可知塘溪人的生活水平和几十年前没什么两样。不过,人们仍不忍心埋怨德叔。因为谁都知道,德叔至今仍住破瓦房,两张条凳架三块木板做床……

    最近一次支部改选,德叔竟只得一票,他落选了。

    新当选支部书记的人名叫郭清文,是一位毛遂自荐、勇于开拓进取、先富起来的年轻党员。

    点票结束后,在管理区主任主持下,举行了简单的“权力交接仪式”。德叔不无感伤地慢慢地将公章从裤头上解下来,双手递到郭清文手中,说:“可得把它保管好……”

    郭清文双手接过,说:“德叔您放心。保管这印章固然重要,关键还在于要用好……”

(选自《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2000•微型小说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飞来的木桶

高军

    1939年冬天,沂蒙山区比往年冷得多。这样的气候对患有肋膜炎的徐向前来说是很不舒服的。部队很快就要从东高庄村移防了,一有空闲徐向前总是到老百姓家里多转一转。

    这天他和警卫员随意走进了麻其老人家中,老人正坐在被窝里取暖。麻其想从床上起来,徐向前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他;“大爷,够冷的哈。”徐向前觉得那破被子薄薄的,仅有很少的一点暖意,“你就坐在被窝里,咱们拉拉呱。”说着,他把自己披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麻其的薄被子上面。警卫员想阻止,徐向前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咳,咳,你出去吧,我和大爷说说话。”

    麻其心中一热,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徐向前倾着身子,拉着他那粗糙的手与他家长里短地说着话。麻其看徐向前嘴唇有些发青,想把大衣让他披上。徐向前用力制止了:“大爷,这是送给你的。”

    告辞的时候,麻其还是起来了,徐向前赶紧给他披上大衣,拉了拉领子:“这样会暖和一点,别送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拐过院子墙角的时候,警卫员突然对徐向前小声说:“首长,大爷家的木桶盛的水不易上冻,咱们饮马用的铁桶,太容易冻实心了,要是……”徐向前摆摆手制止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这些天天气太冷了,饮马水很快就被冻住了,冻实的冰块倒都倒不出来,非常麻烦,警卫员打的小九九是想要麻其家的木桶,但看到徐向前很坚决地摆了手,知道没有戏了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可是说来也奇怪,第二天警卫员在大门楼下发现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木桶,他高兴地拿着去井上打满水,提回来就放到了马头前面。他站在一边,高兴地观察着,马悠闲地喝几口水,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温驯的眼睛中好像充满感激之情。

    “怎么回事儿?”警卫员转眼一看,是徐向前来了,正用严厉的眼光逼视着自己,食指直直地指着木桶。“我、我……”警卫员正想解释,被徐向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什么我,赶紧给麻大爷送回去。”警卫员想,肯定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大爷听见了,大爷知道咱们的军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偷偷把木桶给送过来了。于是赶紧倒掉水,提起来就小跑着去了。

    徐向前在军用地图前思考着,时而也会用手在上面指点比画一下。不一会儿,警卫员提着空空的木桶慢吞吞地回来了。

    徐向前转回身来:“怎么回事儿?”

    警卫员汇报说:“麻其大爷家的木桶还好好地在家里呢,他根本不承认这是他家的木桶。”徐向前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长着翅膀自己飞来的?”警卫员赶紧接上说:“们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早晨起来大门楼下就发现了这只木桶,说不定就是自己飞来的呢。”徐向前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了嘴。徐向前又问道:“老人家怎么说的?”警卫员小声说道:“大爷说,找不到主儿就先用着呗。”徐向前嘱咐道:“先注意观察情况吧,看到底是谁给咱送来的,然后再做处理。”警卫员出去了,徐向前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搖摇头又回到了地图前面。

    又过了一天,一切都已收拾整齐,部队就要出发。徐向前让警卫员提起两个铁筲桶,招呼说:“走吧。”警卫员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紧跟上了脚步。

    他们再次来到了麻其家的小院子,麻其看着警卫员提的铁筲桶,问道:“这个……”徐向前用一只手揽着麻其的肩:“天气太冷了,咱们屋于里说话吧。

    坐下后,徐向前说道:“麻大爷,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过来向你告个别,再来看看您老人家哈。”麻其说:“别见外啊,你送我的棉大衣可暖和了。”徐向前说:“前天早上,我那里突然飞去了一只木桶,我用来饮马可好用了,特別是这大冷天。可是,你说说它会长翅膀吗?怎么就会飞了去呢?”麻其呵呵一笑:“山里奇事多,长翅膀也是有可能的。”徐向前用舒缓的语调深情地说道:“玩笑话咱就不多说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这说明我们的军队是得到了拥护和支持的,我们深深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持啊。大爷啊,我有了那飞来的木桶,这两个铁筲桶也就用不着了,想着送给你哈。”麻其摇头:“这不行这不行。”徐向前笑了笑:“这也能给我们行军减轻一些负担啊。”麻其嗫嚅着:“你看看你看看,这刚送了我大棉袄,怎么能再要这个啊?”徐向前说:“不是说军民一家吗?咱们就别分你我了好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清河坊

俞平伯

    ①山水是美妙的俦侣,而街市是最亲切的。我们追念某地时,山水的清音,其浮涌于灵府间的数和度量每不敌城市的喧哗。白老头儿舍不得杭州,却说“一半勾留为此湖”;可见西湖在古代诗人心中,至多也只沾了半面光。那一半儿呢?谁知道是什么!这更使我胆大,毅然于西湖以外,另写一题曰“清河坊”。

    ②我决不想描写杭州狭陋的街道和店铺,我所亟亟要显示的是淡如水的一味依恋,一种茫茫无羁泊的依恋,一种在夕阳光里,街灯影傍的依恋。

    ③我们试想:若没有飘零的游子,则西风下的黄叶,原不妨由它们哗哗自己去响着。若没有憔悴的女儿,则枯干了的红莲花瓣,何必常夹在诗集中呢?人万一没有悲欢离合,月即使有阴晴圆缺,又何为呢?怀中不曾收得美人的倩影,则入画的湖山,其黯淡又将如何呢?……一言蔽之,人对于万有的趣味,都从人间趣味的本身投射出来的。这基本趣味假如消失了,则大地河山及它所有的因果都落于渺茫了。

    ④离题已远,快回来吧!这儿名说是谈清河坊,实则包括北自羊坝头,南至清河坊这一条长街。中间的段落各有专名,不烦枚举。看官如住过杭州的,看到这儿早已恍然;若没到过,多说也还是不懂。杭州的热闹市街不止一条,何以独取清河坊呢?我因它竟铺石板不修马路,我认它为杭州街。

    ⑤哪怕它十分喧阗,悠悠然的闲适总归消除不了。我所经历的江南内地,都有这种可爱的空气。我在伦敦纽约虽住得不久,却已嗅得欧美名都的忙空气;若以彼例此,则藐乎小矣。杭州清河坊的闹热,无事忙耳。他们越忙,我越觉得他们是真闲散。忙且如此,不忙可知——非闲散而何?

    ⑥我与妻,还有娴小姐同走这条街的次数最多,她们常因配置些零星而去,我则瞎跑而已。若今天买的东西少,时候又早,天气又好,往往雇车到旗下营去,从繁热的人笑里,闲看湖滨的暮霭与斜阳。“微阳已是无多恋,更苦遥青着意遮。”我时时看见这诗句自己的影子。

    ⑦清河坊中,小孩子的油酥饺是佩弦以诗作保证的,我所以时常去买来吃。叫她们吃,她们以在路上吃为不雅而不吃,常被我一个人吃完了。油酥饺冰冷的,您想不得味吧。然而我竟常买来吃,且一顿便吃完了。您不以为诧异吗?不知佩弦读至此如何想?他不会得说:“这是我一首诗的力啊!”

    ⑧在这狭的长街上,不知曾经留下我们多少的踪迹。可是江南的风虽小,雨却豪纵惯了的,早把这一天走过的千千人的脚迹,洗刷个干净。明日的人儿等着哩,今日的你怎能不去!

    ⑨话说回来,干脆了当!若我们未曾在那边徘徊,未曾在那边笑语;或者即有徘徊笑语的微痕而不曾想到去珍惜它们,则莫说区区清河坊,即十百倍的胜迹亦久不在话下了。我爱诵父亲的诗句:只缘曾系乌篷艇,野水无情亦耐看。

【注】①佩弦,朱自清的字。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也是冬天,也是春天

迟子建

①二〇一七年岁尾,《收获》杂志六十周年庆典,在太热闹的时刻,很想独自出去走走,有天上午得空,我吃 过早饭,叫了一辆的士,奔向四川北路。

②我先去拜谒原虹口公园的鲁迅先生墓。天气晴好,又逢周末, 园里晨练的人极多。入园处有个水果摊,苹果 橘子草莓等钩织的芳香流苏,连缀着世界文豪广场。红男绿女穿梭其间,踏着热烈的节拍。跳整齐划一的舞。我努力避 让舞者,走进广场。可怜的托尔斯泰,他右手所持的手杖,挂着一个健身者的挎包,一副苍凉出走的模样,可惜我不吸 烟,不然在他左手托着的烟斗上,献一缕烟丝,安抚一下他。与他一样不幸的,是手握鹅毛笔的莎士比亚和狄更斯。鹅 毛笔成了天然挂钩,挂着色彩艳丽的超轻羽绒衣。最幸运当属巴尔扎克,他袖着手,深藏不露,难以附着。

③出了世界文豪广场,再向前是个卖早点的食肆,等候的人,从屋里一直排到门外。想着多年前萧红在这一带, 有天买早点,发现包油条的纸,居然是鲁迅先生一篇译作的原稿。萧红愕然告知鲁迅。先生却淡然,复信调侃道:“我是满足的,居然还可以包油条,可见还有一些用处。”也不知这里的早点铺,如今用什么包油条?还能包裹出这披云见 日般的绮丽文事么?

④在公园的西北角。就是鲁迅先生的墓地了。

⑤墓前广场比较开阔,最先看到的是长方形草坪上矗立着的鲁迅塑像,他坐在藤椅上,左手握书,右手搭着扶手,默然望着往来的人。不过基座过高了,感觉鲁迅是坐在一个逼仄的楼台看戏,让人担忧着他的安危。

⑥墓地两侧的石板路旁,种植着樟树、广玉兰和松柏,树高枝稠,长青的叶片在阳光下如翻飞的翠鸟,绿意荡 漾。鲁迅墓由上好的花岗石对接镶嵌,其形态很像一册灰白的旧书,半是掩埋半是出土的样子。因为是园中独墓,看上 去显赫,却也孤独。其实无论是鲁迅的原配夫人、为他寂寞空守了四十年的朱安,还是无比崇敬鲁迅的萧红,都曾在遗 言中表达了想葬在鲁迅身旁的想法,可惜都未如愿——怎么可能如愿。鲁迅曾在文章中交代过后事:“赶快收敛,埋掉, 拉倒。”这像他的脾气。这像一个目光如炬的人穿行于无边的黑暗后。留给自己的大解脱——最后的光明。可鲁迅的一 生,是雷电的一生,身后必将带来风雨。不会是寂寞。

⑦我脱帽向着这座冷清的墓,深深三鞠躬,静默良久,之后转身,眺望鲁迅长眠之所面对的风景,有树,有花, 有草,有路,也算旖旎,也算开阔,只是那尊端坐于藤椅上的雕像,如一团巨大的阴影,阻碍着视线。也就是说,不管 鲁迅是否愿意,他每天要面对自己高高在上的背影。

⑧墓前甬道尽头相连的路,人流不息,向右望去,可见虹口足球场的一角穹顶,像一团铅灰的云压在那里。健 身和娱乐的各路音乐,此起彼落。让我有置身农贸市场的感觉。

⑨当我怅然离开墓地的时候,忽然间狂风大作,搅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在半空飞舞。公园所有的树,这时都 成了鼓手,和着风声,发出海潮般的轰鸣。我回身一望,我献给鲁迅先生的那片玉兰叶,已不见踪影,我似乎听到了他 略含嘲讽的笑声:敬仰和怀念,不过是一场风,让它去吧!

⑩离开鲁迅墓地。迎着风中被撕扯下来的艳丽的槭树叶,我去参观鲁迅纪念馆。馆藏丰富。我留意的是那些曾 与鲁迅相依相伴的实物,他戴过的硬硬的礼帽,这礼帽是再也不能为他挡风了;他穿过的棉袍以及蓝紫色的带花纹的毛 背心,这样的衣物也再也不能为他避寒了;他用过的白瓷茶碗依然好看,但它再也不能为他送去茶香了;他用过的吸痰器,不能再为他排解胸中郁积之物了(真正的郁积 , 靠它也是排解不了的吧);而那一支支笔,也再也不能随他在纸上叱咤风云了。

⑪离开纪念馆,风小了一些。我出了公园,一路打听。步行去鲁迅在大陆新村的最后寓所——山阴路 132 弄9 号。

⑫讲解员介绍着一楼会客室的陈设,餐台餐椅、墙上的画等等。而我的目光聚焦在了瞿秋白寄存此处的那张著 名的书桌上了。只三两分钟吧。就被保安吆喝着去二楼。二楼是鲁迅的书房兼卧室,不很宽敞。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近 门处东墙边的那张黑色铁床,上面还摆放着棉被和枕头。鲁迅先生就是在这张床上,吐出最后一口气的。而那最后一口 气是真的散了,还是附着在了室内的台灯上,做夜的眼?或是附着在了南窗的窗棂上,做曙光的播撒器?

⑬保安已在一楼大声呼唤讲解员,让她赶快带游人出来,说是时间到了,其实我们进来不过一刻钟。我郁郁出 了鲁迅故居。其实我很想看看灶房的陈设,萧红不是在这儿为鲁迅烙过东北特色的韭菜盒和油饼吗?

⑭我回到山阴路上,风又起来了,这条路成了风匣,回荡着风声。从鲁迅谢世之所到他长眠之地,并不遥远。 但这条路在我眼里却很长很长,它仿佛记录着一个人半个多世纪的跋涉。

⑮走在异乡的街头,只觉得这里的冬天与我故乡相比,更像春天,因为闪烁的花朵,像黑夜的笑声,从苍绿中 挣扎而出。这样的花朵也就格外明亮和湿润,就像感动的泪。

⑯我迎着风。在山阴路上徘徊。风很大——很大很大的风。

(选自《文汇报》2018 年 2 月 7 日《笔会》副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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