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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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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沈阳市铁路实验中学2017年高考语文模拟测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父亲和那道坡

宋向阳

    秋生的家在柳河村最北头的山根下,绕过一道胳膊肘子弯儿的土坡,才能过去。

    秋生开着新买的轿车回家,道窄,只好停在十米外的巷口。他怕车子被刮蹭,一个劲朝那边望。“你对车倒挺上心啊。”父亲徐老套在饭桌上叨咕着,还用稀奇古怪的目光扫他。秋生低声地解释道:“我三年的工资都花在车上了,那道坡忒堵。”

    秋生两口子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隔三差五往回打个电话。一次,隔壁的小东把一包羊肉送到了他家。小东说:“叔啊,看看你儿子多孝顺啊。”徐老套的脸上像结了霜,瞅都不瞅一眼。

    小东走后,媳妇问老套:“你绷着脸给谁看呢?不识抬举。”

    徐老套愤愤地说:“他徐秋生是在救济困难户吗?连个面都不照,好大的架子啊。”

    媳妇叹了口气,说:“谁让你找个猫不拉屎的地方盖房,拐弯抹角连个车都不得放。”

    徐老套大步来到院外,望着那道十多米长、五米多高的土坡,使劲哼了一声。他蹲在那儿,点着一根旱烟,猛地吸了几口,脸蛋憋得像下蛋的母鸡。

    徐老套去集上买了几把镐锹,还叫人焊了一个铁斗子的推车。除了下地,他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修路上。

    日头还没升起,徐老套就站在了土坡下,挥着大镐刨。土质很硬,他一镐下去,便击出一颗颗金星来。徐老套拿出了年轻时开大山的劲头,抡圆膀子干着。汗水很快浸透衣服,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媳妇看着心疼,帮他往车子里装土。

    徐老套一把夺过铁锹说:“去,这事儿不用你管。”

    媳妇说:“你悠着点,别累坏了。”

    徐老套嘴里应着,却不歇手。媳妇给他沏了一壶浓茶,端了出来。徐老套嗓眼里发干,放下家什坐在了凳子上。他喝着茶,眼前浮现出儿子小时候在土坡前和他捉迷藏的影子,心里不禁七上八下。

    胳膊肘弯儿的土坡一天天变小着,徐老套手上的老茧一天天变厚着。累的时候,他都会朝远处望一会儿。他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一次次失望。媳妇劝他找几个帮工,他却说啥也不答应。

    这天,徐老套正在门口忙着。村书记大成走了过来,喊道:“老套哥,你儿子给你捎钱来了。”徐老套没有抬头,仍然在干活。大成说:“都啥年头了,你还想当愚公啊。”徐老套这才停手,冲他干笑一下。大成把钱递了过来,说:“上午我在城里遇到秋生,他让我给你们。”徐老套一把拨开大成的胳膊,说:“这钱我不要,你退给他吧。”

    “亲儿子的钱,不要白不要。”大成说。

    徐老套哼了一声,说:“徐秋生凭啥不自己回来?他不认识柳河村的路吗?”

    大成说:“可能,他有点忙吧?”

    徐老套说:“一个小科长比县长还忙吗?”

    媳妇见他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样子,便从大成手里接过了钱。徐老套瞪了她一眼,说:“这钱你自己花吧,我一分不沾。”媳妇用手点了点他,回屋里给大成去找烟卷。

    “我让你堵!我让你堵!”徐老套举起大镐,用力地朝土坡刨了下去。

    三个月后,秋生两口子还没有回来。一天,他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在那头颤巍巍地说:“儿啊,你快回来,你爹病得可不轻啊。”没等秋生说话,母亲就嗖地放下电话,任凭秋生怎么回拨,都没人接。秋生吓出一身冷汗,带着媳妇急急忙忙撵了回来。他的眼里冒着火,把车开到家门口没等停稳,就跑进屋去。可是,父亲却满面红光地坐在炕头,没有一丝病意。他疑惑地瞅着母亲说:“妈……”

    徐老套笑眯眯地说:“儿子,你的车放哪儿了?”

    秋生眨巴眨巴眼睛,说:“就放门口了。”

    徐老套拽住儿子的手说:“那道坡还有吗?”

    秋生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起了转转。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母亲担心父亲身体,也牵挂着外出的儿子,为此他编造了父亲“病重”的谎言,诱使儿子回家,终于使父子和好如初。 B、小说用“胳膊肘子弯儿”来比喻“十米多长、五米多高的土坡”,生动形象的写出土坡虽小却陡的特点,正是这道土坡阻碍了父子的情感交流。 C、邻居小东、村书记大成与文中父亲的交谈,不仅补充了有关人物信息,从侧面丰富了人物形象,而且推动了情节波澜叠起,使得小说摇曳多姿。 D、小说写新农村变化中父子情感故事,语言质朴而不失生动,如“忒”“猫不拉屎”“嗖”“撵”等词句的运用,贴着人物而写,极具农村气息。
(2)、小说开头,两次写到父亲徐老套的神色,暗示了他怎么样的心理?作者如此安排情节有何作用?

(3)、对于小说结尾“秋生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起了转转”,有人认为是画龙点睛,也有人认为是画蛇添足。请结合文本从人物塑造、情节发展和主旨表达三个角度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鸳鸯劫

梁晓声

    ①冯先生是我的一位朋友,擅画鸳鸯,颇有名气。近三五年,他的画作卖得很好,就在京郊置了一幢大别墅,还营造了几亩地的庭院。庭院里蓄了一塘水,塘中养着些水鸟,有野鸭、鸳鸯什么的,还有一对天鹅。

    ②冯先生搬到别墅去住不久,有次亲自驾车将我接了去,让我分享他的快乐。我二人坐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吸着烟,饮着茶,一边观赏着塘中水鸟们悠哉悠哉地游动,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③我问:“它们不会飞走吗?”

    ④冯先生说:“不会的,买来之前已被养熟了。没有人迹的地方,它们反而不愿去了。”

    ⑤又问:“在天鹅与鸳鸯之间,你更喜欢哪一种?”

⑥答曰:“都喜欢。天鹅有贵族气;鸳鸯之美,则属小家碧玉,各有其美。”

    ⑦我虚心求教:“听别人讲,鸳鸯鸳鸯,雄者为鸳,雌者为鸯;鸳不离鸯,鸯不离鸳,一时分离,岂叫鸳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传说故事?”

    ⑧冯先生却说,他也不太清楚,说他只对线条和色彩以及构图技巧感兴趣,至于什么故事不故事,不想多知道。

    ⑨三个月以后的某日,我正睡午觉,突然被电话铃扰醒,抓起一听,对方是冯先生。“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呀!哎,我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我说:“你别制造悬念了,快讲。讲完了放电话,我困着呢!”

    ⑩于是,冯先生语调激动地讲述起来。

    ⑪冯先生中午午睡前,总是要坐在窗前,欣赏塘中水鸟游弋,吸一锅烟斗。那天他正要点烟,突然发现水塘一片混乱。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苍鹰,正俯冲向水塘里捉水鸟!两只天鹅,猝临险况,反应疾迅,扇着翅膀跃到了岸上。苍鹰一袭未成,旋身飞上天空。第二次俯冲下来,目标盯准的是那只雌鸳鸯。那雄鸳鸯一下子游到了雌鸳鸯前面,张开双翅,用显然弱势的双翅扑打苍鹰的利爪,拼死保卫雌鸳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就这么接二连三地展开了。水塘里一时大乱……待冯先生不再发呆,冲出别墅,战斗已经结束。

    ⑫待冯先生讲完,忍不住关心地问:“那只雄鸳鸯怎么样了?”

    ⑬他说:“惨!惨!遍体鳞伤,两只眼睛也瞎了。”

    ⑭我听得也有几分发呆,困意全消。

    ⑮秋季某天下午,我带着几位朋友到冯先生那里去玩儿,发现他的水塘里增添了一道使人好奇的“风景”——一只雌鸳鸯,将它的一只翅膀,轻轻搭在雄鸳鸯的身上,在塘中缓缓地游来游去,使人联想到一对臂挽着臂在散步的恋人。而那只雄鸳鸯,漂亮不再,背上有几处地方裸着褐色的呈现创疤的皮。而塘中的其他水鸟,包括两只雪白的、气质高贵的天鹅,只要和那对鸳鸯相遇,都会自觉地给它们让路,仿佛那是不言而喻之事,仿佛已成塘中的文明准则。尤其那一对天鹅,当它们让路时,每每曲颈,将它们的头低低地俯下,一副崇敬的姿态。

    ⑯我心中自然清楚那是为什么,我悄悄对冯先生说:“在我看来,它们每一只都是高贵的。”

    ⑰冯先生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完全同意我的看法。

    ⑱不久前某日,又接到冯先生电话;“它们死了!”

    ⑲“谁们?”

    ⑳“我那一对鸳鸯……”

    于是想到,已与冯先生中断往来两年之久了。先是,他婚变,后妻是一京漂女郎,芳龄二十有一,小冯先生三十五岁。新婚正燕尔,祸事偏到来——冯先生某次驾车回家时,不慎撞在电线杆上。脑部受损,落下手臂挛颤之症,无法再作画。后妻便闹离婚。冯先生不堪其尖言刻语之扰,签字同意。后妻去前,将其画作全部暗中搬走。此时的冯先生,除了他那大别墅和早年间积攒的一笔存款,也就再没剩什么了。坐吃山空,前景堪忧。

    冯先生呜呜咽咽地告诉我,那塘中的其他水鸟,因为无人饲喂,都飞光了。

    我马上说:“不都是养熟了的吗?”

    又是一阵呜咽。

    冯先生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电话就挂了。

     我呆呆地陷入了沉思,猛然想到了一句话是“万物互为师学,天道也”。

(《读者》2016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冬天里的秘密

    弗兰茨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了亲人。他在医院住了两年多了,是洛里安大夫的病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要靠人喂饭,洗脸。夜里他总是做噩梦,大声地说胡话,医生把他安排在了顶楼的小房间里,房间的窗户朝着一条寂静的横街,这意味着,他开始默默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但是圣诞节到了,新年到了,死神却一直没到顶楼房间里来找他,洛里安大夫也不明白这老人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却还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愿望。凭大夫多年的经验,使弗兰茨活下来的不是药物,而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他相信,这老人的心中一定有个秘密。

    这天傍晚,洛里安大夫推开弗兰茨的门,却发现他正朝窗外张望。看到大夫进来,他立即把脑袋缩了回去。大夫说:“您应该静静地躺着休息,为什么总往窗外张望?”弗兰茨先生想了一会儿,对洛里安大夫说:“请您走到柜子后面去,不要露面,要不就不灵了。”

    于是大夫就走到柜子后面去。弗兰茨先生坐起来,关掉床头柜上的灯,这时小房间里一片昏暗。接着他又开了灯,又关掉,又开灯。突然,在他们对面横街的一间亮着灯的顶楼窗户里出现一个姑娘。这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大眼睛,黑头发,她笑着并朝这儿招手示意,弗兰茨先生也向她招手示意。小姑娘在对面鼓掌,然后把各式各样的东西摆在窗台上,她自己站在窗台后面。窗台上摆的尽是玩具,有乔木,灌木,有一个教堂,还有许多洋娃娃,只要用手插进洋娃娃的衣服里面,它的形态就能不断变化,像活的一样。

    小姑娘在她的窗口表演了一场真正的木偶戏!表演完毕,小姑娘鞠了一个躬。

    弗兰茨先生笑了,这可是大夫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于是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在小姑娘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妇人,当她意外地发现弗兰茨先生和医生时,她惊呆了,赶紧拉上窗帘,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不起,是我妨碍了演出!”洛里安大夫沮丧地说。弗兰茨先生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气,终于开口了:“我认识这个小姑娘五个星期了,纯粹是偶然,一天,我想转身到另一侧,当我抬起头时,看到了她,她就把那些洋娃娃指给我看,并开始表演起来。为我表演!

    “从那时开始,她每天给我表演节目,而且总是新的,感谢上帝,让我的眼睛还看得到东西。我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傍晚来临,这个时间我们用信号约好了,灯一闪,她的演出就开始。”

    接下来的整个冬天,洛里安大夫每天给弗兰茨先生检查身体,每天都关切地问同一个问题:“您一定又往窗外看了吧?”

    老人总是轻松地回答:“是的!”雪融化了,弗兰茨先生竟然已经能够坐在桌旁吃饭,能够自己洗澡了。3月份的时候,他可以自己走路了,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奇迹。

    4月初的一天,弗兰茨先生惊慌失措地对洛里安大夫说:“大夫先生,大夫先生,昨天小姑娘不见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都不见小姑娘的踪影,可怜的弗兰茨先生完全失去了常态,他甚至有点旧病复发。但是洛里安大夫对此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直到第八天,他对弗兰茨先生说:

    “请您穿好衣服,有人邀请我们。”

    “有人邀请?在什么地方?”

    “那个为你表演的小姑娘的父母亲邀请我们去吃午饭。您动作快一点,要不我们就迟到了。”

    弗兰茨先生穿衣服还从来没有那么快过!洛里安大夫想搀扶他过马路,但他走得比大夫还快,老人踉踉跄跄地径直上了对面那幢房子的顶层。

    大夫似乎熟悉这里的房门,他在一道门牌上写着“维德曼”的门上按了电铃。一位女士开了门,这位女士就是老人曾经在小姑娘的房间里常常看到的那个,在她后面站着一位先生,当他们看到弗兰茨先生时,脸上马上泛起了笑容,一起说:“非常欢迎,亲爱的弗兰茨先生。”

    看到弗兰茨先生困惑不解的样子,小姑娘的父亲解释道:“不久前,洛里安大夫拜访过我们,谈起了您的情况。”

    弗兰茨突然明白了大夫的良苦用心,他感激地看着洛里安大夫,急切地问小姑娘现在在哪里?

    小姑娘的父亲领着弗兰茨走过了客厅,在一道门前站住:“我的女儿玛利亚就在这里面,这门应该由您来推开。”弗兰茨双手颤抖着推开门,这是一间装饰得很漂亮的儿童房间,玛利亚,他的小朋友,大眼睛,黑头发,她正躺在靠窗的小床上,被子滑落下来,弗兰茨先生看到玛利亚的右腿从脚趾到膝盖绑着石膏绷带。

    “太好了,您终于来了!”玛利亚兴奋地喊道。

    维德曼太太说:“我的女儿6个月前患了严重的骨髓炎。她必须卧床,老是卧床。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但是毫无用处。我们非常担心玛利亚会终身残疾。可前段时间,玛利亚的病情突然好多了,起先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每天为您演出……上一周的检查出现了奇迹。检查表明现在她只有局部发炎,医生说很快就能康复了。”

    玛利亚向弗兰茨伸出一只手,他也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您和玛利亚有一个秘密,正是您和这个秘密使她得到了健康,我们将永远感谢您!”小姑娘的父亲嗓音沙哑地说。

    洛里安大夫意味深长地说:“不,有两个秘密:一个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还有一个是能够影响健康,能够驱赶孤单,能够创造奇迹的秘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无爱即无忧

阿盛

    是一副对联,青花瓷字,镶在两片大板上,显得很突出,字体是草书,约是清朝中叶烧制的。问价钱,不便宜,心想以后看着办。过了半年,迁新居,又路过那家艺品店,青花瓷字对联仍置于店中壁边,我再问一次价钱,同样的老板,不同的数目。还是觉得贵了些,摸摸看看,许久才下决心离开。

    将近三个月,没有闲暇,直到休年假,整理家具时忆起那一副对联,我特地到艺品店去。

    老地方,我一眼瞧及,对联稍惹尘埃,一边拭一边问价,老板微笑着说出,我实在讶异,顺口又问:“怎么比第一次开的价钱少一半?”老板年纪大,缺几颗牙,讲话却不漏风:“你中意就拿去,不满意可以拿回来。”

    将对联带回家,挂在客厅壁面,分成左右,中间是大陆画家王鹏飞的达摩祖师画像,右联“有忍乃有济”,左联“无爱即无忧”。远看近看都庄重,我喜欢,同时以之自惕。

    于是与艺品店老板熟稔,见面谈这谈那,有时他教我鉴赏玉珮、木雕、铜器,有时随兴聊天。整一年,我没买什么,他也从未暗示要卖什么。

    有一次,我说:“古董业有行无市,胡乱开价,不大好吧?”他说:“没错,物件买卖总是如此,有人爱就有人抬——告诉你,那一副对联原价比卖给你的多一倍,为什么?”我摇头,他点头:“像你这般年纪的人,多半在赌博或玩股票,根本没有心情到这个小店坐一坐谈一谈。你,看得出来不会跟着流行起狂——78岁了,我见过很多人。那一副对联很好,清朝青花瓷的字,非常特别——你在教书吗?”

    他第一次问我的职业,我们不曾提起这方面的事。我告诉他,我在报社工作。他把话题拉回到对联:“对联很好,你觉得如何?有的商人看准了顾客的心理——一般人都有爱即有忧。唉,这个时代,爱情都买得到,何况是物件,所以啦,爱而不忍,只得花钱当冤大头;你说的有行无市,正是这样起因的……”

    “对不起,”我插话,“我想知道,为什么便宜卖给我对联?我并不特别,很平凡的一个人。”老板哈一声:“就是了,我也是平凡人。问题是,现在有太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平凡人反而少见呢。”

    我一时无语,喝茶。老板取换茶叶,茶壶空着,眼生,以前没见过;我顺手拿来看,吃了一惊,茶壶是150年前制作的。我细细玩赏,不会错,出自清朝道光年间名家之手。老板将一捧茶叶放进茶壶,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出来啦?别玩茶壶,假货多,真货贵,让那些有钱人去玩吧,过几天也许就卖出去了,你不妨多看几眼——你不必问价钱。”

    我没问价钱,但茶壶确实完美,多看了几眼。老板倒水入壶:“我说呢,你做个参考吧,玩古董跟做人一样。记得,无忍则无济,有爱即有忧,这是倒过来思考,不是大哲理,却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我至今仍记得他说话时的表情。每每注视家中的那一副青花瓷字对联,就会怀念那个只知姓而不知名的老板。数月前,我到艺品店去,店已不在,问隔邻人家,说是老板“刚走不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说:“他啊,怪人啦!连钱都不爱,乐天乐天的,生前卖掉所有的古董,然后不久就去了。不太了解他,奇怪——问他做什么?”

(选自《中国散文鉴赏文库(现代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多雨的夏天

郭震海

    这似乎是一个多雨的夏天。

    不紧不慢的小雨就像生了根,断断续续下了三天,没有停的迹象。侯东升醒来后,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有些烦闷。

    他裹着一条毛巾被,眼睛迷茫地瞪着屋顶。简易的屋顶用横七竖八的施工模型板撑着,上面覆盖着几层黑糊糊的油毡。简易的大宿舍内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半碗隔了夜的剩饭放在墙角,已经变质。裸露的砖墙,湿漉漉的,似乎能挤出大把的水来。地上铺着红砖,红砖上撒了薄薄的一层白石灰。十几双黄胶鞋,没有规则地摆放在床铺下。

    “天塌了吧!”一名工友坐起来嘟哝了一句,扑腾一声又躺下了,几根木棍支撑的大床铺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

    “你找死啊!”工友躺下的动作用力过猛,压住了另一位工友的胳膊,后者向他提出强烈的抗议,骂骂咧咧地抽回了胳膊。

    侯东升起身,去床铺头找自己的衣服,想出去走走。他从墙角找出一把破旧的雨伞,走出了工棚。

    外面的雨下大了,一栋高楼起了半截,无数的、长长短短的钢筋头直冲云霄,在雨中显得亮晶晶的,有点刺眼。如果不下雨,这栋起了半截的楼上肯定站满了人。无数顶安全帽,无数双劳作的手。在轰轰隆隆的机械声中,他们完全可以站在高墙上,边劳作边唱信天游。有的工友已经在城里待了十多年,甚至更长时间。他们就像一群特殊的候鸟,每年开春告别妻儿老小,来到城里,冬天又会回到乡村。他们没有走进过KTV,但一步步升高的楼顶上,就是他们的乐场,他们可以怒吼,可以咆哮,可以唱着哭,也可以唱着笑。只要手不闲着,至于嘴,爱干吗就干吗,就是站在墙头上像一个英雄般的去演说,也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管。他们的声音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显得异常微弱,微弱得站在楼下就完全听不到了。

    半夜里,无数盏大灯会将整个工地照亮,高楼一天不封顶,热闹的景象就一天不减,唯有雨能阻断这喧闹的一切。侯东升和大多工友一样,既盼雨,又恨雨。为什么呢?盼雨,是因为下雨了他们可以美美地睡个懒觉,无休止的劳作可以得到短暂休息;恨雨,是因为下雨就意味着他们会没有工,工是什么,就是钱。他们从四面八方拥进这座陌生的城市,就是想多挣点工,年底多拿点钱。

    侯东升撑着伞,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该干什么。路过一座天桥,桥下积满了水,飞驰而来的车辆迅速通过天桥,激起很高的水花。

    “你找死啊!”一个撑着小花伞的女人,被车辆激起的泥水溅了一身,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侯东升突然觉得,城里人说话和他们其实没有区别,就比如这句“找死啊!”他这样说,工友们这样说,城里人也这样说。

    在一个玻璃橱窗前他看到一则大大的广告:“家,温馨的港湾。”城市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广告。侯东升觉得每一则广告都与他们有关又无关。他们一年四季就像蚂蚁一样在钢筋与水泥的森林中不停地修筑城市里的家,城市在一天天长高变大,而他们没有家,他们的家在乡下。

    侯东升给乡下的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妻子开心地说,真好,庄稼灌浆了,下了一场难得的透雨。侯东升在电话里骂,好个屁。妻子说,你个鞭打的侯东升,你个不要脸的侯东升,你变了,变得不再爱惜庄稼,变得像城里人了,变得……

    我真的变了吗?放下电话,侯东升想,我到底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老人与井

夏一刀

    掌灯时分,瞎伯划拉着他那根光亮的导盲棍摸到黑牛家里。

    瞎伯有事没事最喜欢到黑牛家里去,拉拉家常、谈谈天,喝一杯黑牛采制的清茶。

    瞎伯说,黑牛,你晓得吧,我们村里以前有一口老井的,叫善卷古井。

    黑牛说,晓得晓得,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说是一个叫善卷的古人,他看到春夏天枉水河河水浑浊,人们喝了就生病,就带领大家挖了一口井。是吧?

    瞎伯说,善卷是神仙下凡呢,什么都懂。他对乡里的人像兄弟姐妹一样好,和气得很。本事很大,皇帝都要向他求助,问他治理国家的办法!

    黑牛笑道,瞎伯,你讲得神气活现,好像见过他一样。

    瞎伯说,我没见过善卷,我见过他挖的井呀,那时的井台用桃花石砌的,周围又用桃花石铺了地面。我和小伙伴们在孤峰岭上砍柴,口渴了就跑到井边,趴在井边咕噜咕噜喝水,那水真甜呀。

    黑牛说,瞎伯,你今天总讲井呀井呀干什么呢?

    瞎伯不做声,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布包,黑牛,我这里有一万多块钱,你帮我请人打一口井吧!

    黑牛急了,瞎伯!你攒几个钱容易吗?花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要打一口井干什么呢!吃水还是我来帮你挑呀!

    你别管,黑牛,我就想再尝尝古井里的水,我要你打你就打。

    瞎伯把话说得很坚决,怎么劝阻都没用。黑牛只好说,那好吧,瞎伯。

    第二天就开始打井了。瞎伯用导盲棍点点戳戳到一个地方说,黑牛,这地方就是老井的位置,就在这儿掏吧。

    挖了三天,就传来了黑牛兴奋的喊叫声,瞎伯,真如你讲的,一下就挖到了老井,才下去不到二十米,就出了水呢。

    瞎伯急急忙忙敲着棍子来到井边,黑牛,快舀一瓢给我尝尝。

    黑牛舀了一瓢水给瞎伯。

    瞎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久久地品着。

    瞎伯摇了摇头,黑牛,你欺我是瞎子是不是。这是孤峰岭上的山泉水。

    黑牛说,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丢一个石子下井试试。

    瞎伯果真摸了一个小石子丢下了井。听到扑通一声水响,瞎伯笑了。

    瞎伯说,黑牛,你帮我把其他的乡邻都喊过来一起吃晚饭吧,要庆祝呢!

    太阳一偏西,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来的人都给瞎伯道喜,瞎伯乐得白胡子一抖一抖。

    这个黄昏,瞎伯的小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菜每家都带来了一些,合在一起,满满一大桌。

    男人喝着德山老酒,女人也喝,瞎伯也端起了酒杯。

    瞎伯说,黑牛,井打好了,剩下的钱你去买一些管子,一家一家把水抽过去。

    大家说,瞎伯,剩下的钱你自己收好,买管子每家自己管吧。

    瞎伯说,黑牛,我十几岁就瞎了,这辈子全靠你们这些乡邻照顾,要不,我这瞎老头哪有这么好的日子!我不能忘本哪,就做这么一点点好事,也算是对大家的报答吧。我晓得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走了,麻烦大家把我埋进土就行,不许用太多的钱,黑牛,你要是不依我的,我就在你梦里来找你。

    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一边举杯干酒。

    瞎伯也许醉了,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起来。

    黑牛从屋梁上爬了进去。

    瞎伯已经睡了过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把瞎伯抬上了山,黑牛用瞎伯留下的钱请了一个专业打井队。打井的人用洛阳铲在新井三米远的地方探到了老井的位置。

    一层一层的土起上来,露出了古老的井壁。再往下,堵住的泉眼打开了,清亮的水涌上来,水花翻开着,像一朵一朵百合。

    黑牛从开始打的井里起上来一只盛水的大木桶,这是蒙骗瞎伯的。然后,从古井里打上来一桶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围在井边的乡邻都屏住呼吸,抿了一口。

    水甜甜的,润润的,像甘露。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戏王

曹洪蔚

    汴梁人爱听戏,听的是梆子戏。那腔调高亢、激越、悲壮,还透着柔媚,带着悠扬,百听不厌。

    刚解放那会儿,汴梁城梆子戏唱得最好的数黑妮儿。黑妮儿不是妮儿,是个大小伙子,演关公,师从全才须生“关大王”王海晏。黑妮儿演戏,唱念做打,有板有眼,章法讲究,口中有词,脚下有步,手眼有戏。一开腔,声震屋瓦,响遏流云,余音绕梁。尤善“噙腔”绝技,让人大呼过瘾。

    黑妮儿生在祥符乡下,家贫。五岁时,爹爹与人签下“任由打骂,死病无关”的契约后,把他留在了学戏的义成班,自此成为梨园弟子,开始艰难地练功学戏。

    黑妮儿似有天赋,唱念做打,样样精湛。唱功尤为奇绝。黑妮儿自创的“脑后音”堪称一绝,高亢豁亮,挺拔圆转,有曲尽而余音不绝之妙。《单刀赴会》《关公挑袍》,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汴梁城有个叫白孩儿的,特喜欢黑妮儿的戏,场场不落。白孩儿住砖桥街.是汴梁城的老门老户,家里开有“白家汤馆”,专卖羊肉鲜汤。白家的羊汤在汴梁城也是一绝。铁锅大灶,木柴烧锅,先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炖,自三更熬至日头露脸儿,汤浓肉烂,汁白如奶。喝汤时,滚头儿舀汤,溜边儿添油,再撒上一层香菜末子,加入炸好的辣椒油,那鲜,那香,那辣,扑鼻而来,让人如入仙境。

    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这是汴梁城市井百姓公认的“两大好”。按说,这腔,这汤,互不沾边儿,后来却有了故事。

    黑妮儿在相国寺永安戏院唱红以后,成了戏班子的头牌,就有些飘。深秋的时候,黑妮儿嗓干发疼,茶饭不思,有人撺掇他去喝白家羊汤。黑妮儿去了一喝,如饮天泉,再也割舍不下。白孩儿对黑妮儿心生崇拜,每回喝汤都给予特殊关照。喝了一个礼拜后,黑妮儿自觉神清气爽。喉头生津,不见痛感,连连击掌,“好汤,上等好汤。”

    冬天就到了。这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赶着喝汤驱寒的人多了起来。白孩儿正忙着盛汤端汤,见一半大小子抱一铜锅过来了,说唱戏的黑妮儿师父嫌天冷,支派他把羊汤打回去喝。白孩儿听了,知是黑妮儿在耍大牌呢,就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你师父,白家鲜汤需现盛现喝,从不离店卖汤,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隔了几日,黑妮儿又来喝汤,脸就有些红,关公一样。临走,对白孩儿说:“戏有戏路,行有行规,祖上的规矩就是不能破。白师傅,黑妮儿佩服您。”说罢,躬身一拜,走了。

    白孩儿依旧爱听黑妮儿的戏,还是一场不落。

    有一阵儿,黑妮儿没来喝汤,也没了演出。白孩儿一打听,说是被发配回老家祥符农村了。上面让他唱样板戏,黑妮儿不从,谎说自己除了演关公,其他演不了。

    白孩儿听了,对黑妮儿心生佩服:好,有骨气,关公气派。他决定去乡下看看黑妮儿。

    见到黑妮儿后,白孩儿的眼泪就下来了:才几天工夫,黑妮儿就成了另一个人,黑瘦,眼窝塌陷,一说话,嗓子像漏气风箱。活关公,不能这样毁掉啊!

    拉着黑妮儿的手,白孩儿说:“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呀,你要相信,老百姓爱听关公戏,早晚有你登台亮嗓的那一天。”

    白孩儿趁天黑,把黑妮儿接回了汴梁城,每天给他盛一碗头道鲜汤,端过去。不到半个月,黑妮儿面色红润,嗓音通透,又找回了一个活关公。白孩儿每天五更起床,陪黑妮儿到城北的黄河滩去吊嗓,听黑妮儿咿咿、呀呀、啊啊,一脸的惬意。

    一晃过去了十多年,古装戏又重返戏剧舞台。活关公黑妮儿也迎来了他的人生第二春。羊汤的滋润,不间断的吊嗓练功,使他的唱功日臻成熟。他扮演的关公,端庄肃穆而不失凛然神威,一登台,便赢得满堂彩。黑妮儿又尝试演新的角色,公演后,再次轰动汴梁。黑妮儿获得了当年的戏剧“梅花奖”,人称“豫东红脸王”。

    领奖回来,黑妮儿直接去了白家汤馆,把奖杯证书往白孩儿的怀里一塞,说:“从明儿个开始,我每天早上在你汤馆门前唱一个小时戏,权当练嗓儿。不过,赏我一碗羊汤喝。”

    如今,在汴梁城,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依然是百姓喜欢的“两大好”。虽说唱戏的不再是黑妮儿,盛汤的也不再是白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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