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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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温州市2021年中考语文真题试卷

     

春天的曲子

[芬兰]托芙·扬松

    小嗅嗅沿着四月的田野,走了一天。太阳在桦树间红艳艳地照着,空气凉爽。他喜欢这些树木、这种天气和他自己。

    这样的傍晚,应该吹一首新曲子,一段歌唱期望,两段歌唱春天的忧伤,其余歌唱独行的乐趣。他有把握作成这首曲子,它已经等在那里,几乎酝酿成熟了。

    他东闻西嗅,要找个地方过夜。他找到了一个干树桩和一些干树枝,在小溪边生起旺旺的火堆。小嗅嗅一向自己做饭。他尽量避免给别人做饭,也不想吃别人做的饭。

    一只小爬虫坐在远远的树下看着小嗅嗅,露出害怕但充满好奇的眼神。一蓬头发下两只害羞的眼睛,就是那种从不受人注意的小人物的眼睛。

    小嗅嗅装作没看见。他拿出烟斗,点着了,等着他的春天的曲子到来。

    曲子没有到来。他只感到小爬虫在死死盯住他,充满佩服之意。他感到不自在了,拍拍爪子叫道:“嘘!走开!”

    小爬虫听了他的话,反而从树下钻出来,胆怯地说:“但愿我没吓着你吧?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小嗅嗅,遇到你我太高兴了。”

    “你好。”小嗅嗅冷冰冰地回答。

    “我可以在你的火堆旁暖和一下吗?”小爬虫的小脸快活得发光,“只要想想,我就要成为在小嗅嗅的火堆旁坐过的爬虫了,我永远忘不了。

    小爬虫再挨近一点,悄悄说:“你的口琴带了吗?”

    “带了。”小嗅嗅很不高兴。给它一搅,他的曲子失去了,孤独感没有了,一切变样了。

    小爬虫天真地说:“你永远猜不出我多么想听点音乐。我从来没听过音乐。但我听说过你……”

    “你叫什么名字?”小嗅嗅问它。

    “我太小了,还没名字,也没人问过我名字。”小爬虫渴望着说,“现在我遇到了你……也许可以……你给我想个名字会很费事吗?只给我一个人用而不给任何人用的名字?”

    小嗅嗅咕哝着把帽子拉下来。树林间传来夜鸟悠长而忧伤的叫声:“唷唷-蒂鸣-”

    “对一个人崇拜过头,就不可能感到真正自由自在了,”小嗅嗅忽然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小爬虫挨得更近一点说,“你的话句句是正确的,我一直想像你一样自由自在……你是去姆咪谷吧?”

    “不!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小嗅嗅狠巴巴地说。

    长时间的沉默。夜鸟又叫了:“蒂鸣--”

    “我想我必须走了。再见。”小爬虫小声说。

     “再见。”小嗅嗅有点不安,“你听我说,这个……你不是想要名字吗?“蒂蒂呜'怎么样?蒂蒂呜……”

    小爬虫看着他。它把它这个名字反复地想,反复地咀嚼,反复地听,最后鼻子朝向天空,轻轻地叫着新名字:“蒂蒂呜——”那么伤感,那么入迷。小嗅嗅感到背上掠过一阵颤抖。

    小爬虫钻进荆棘丛里,一切恢复沉寂。

    小嗅嗅坐下来,倾听溪水和寂静,等着他的曲子回来,但他听到的似乎只有小爬虫激动和羞怯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小嗅嗅继续走。在他的帽子下,现在连曲子的影子都没了。除了小爬虫,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把它说的每一个字和他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嚼来嚼去。

    我怎么啦?小嗅嗅想。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到了下午,他转过身来开始往回走。他越走越快,越跑越急。小乐曲在耳际飘过,但他来不及抓住它们。

    傍晚时他回到桦树林。“蒂蒂呜!蒂蒂呜!”只有夜鸟醒来:“蒂呜,蒂呜。”小嗅嗅到处叫唤和倾听,直到暮色笼罩大地,新月升起。

    这是个新月,他想,我应该许一个愿——一首新曲子。但他忽然改变主意:我想找到蒂蒂呜。

    他走进林子,一样东西在矮树丛里瑟瑟作响。“蒂蒂呜!”小嗅嗅轻轻地叫,“我回来找你谈谈。”

    “噢,真好。”蒂蒂呜把头从矮树丛里伸出来,“我有样东西给你看看。瞧!一块姓名牌!上面有我的名字,很好看,对吗?等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把它挂在门口。”

    “非常好看!”小嗅嗅说,“你要有自己的房子?”

    “当然!”蒂蒂呜兴奋地说,“我从家里出来独立生活了!真带劲!在有名字前,我只知道有这件事或那件事,但都没我的事,你明白吗?现在我有了名字,是个人了,发生的每件事都真的是一件事,是对着我蒂蒂呜发生的,我可以这么想,也可以那么想……你明白吗?”

    “当然,这对你来说真是太好了。”小嗅嗅说,“我要回姆咪谷了。”

    蒂蒂鸣点点头,说:“再见!我也要赶快过我自己的生活了,我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

    “不错,是这样。”小嗅嗅抬头看春天的天空。

    头顶是澄清的一大片深蓝,树木顶上是一片海洋的绿。在他的帽子下,曲子开始流出来,一段是期待,两段是春天的忧伤,其余部分是孤单一人的无限喜悦。

(选自《姆咪谷的伙伴们》,任溶溶译,有删改)

(1)、阅读文章,从小嗅嗅或小爬虫的角度概述故事情节。

(A)小嗅嗅:那一天,我

(B)小爬虫:那一天,我

(2)、文中画横线的两处,写夜鸟“蒂鸣”的叫声打破了小嗅嗅和小爬虫之间的沉默,作者这样安排有何意图?联系上下文,加以分析。
(3)、故事结尾处流出的“春天的曲子”与开头“几乎酝酿成熟了”的曲子一样吗?结合全文,阐述你的见解。
(4)、童话中,没有名字的“小爬虫”成了“蒂蒂鸣”,你从中读出怎样的现实意义?结合文中两处画波浪线的句子,谈谈你的阅读发现。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回答1-5题。

树枝与名片

【日】西村寿行

①少年时代,我家住在濑户内海一个无名小岛上,我常常和父亲一起下海捕鱼。

②我们撒网的地方是轮船的主航道,客船货轮往来不断。为安全起见,每当夜色浓重的时候,我们就点亮一组红灯,以使迎面开来的轮船有所避让。

③我因为是新手,所以担当着监视轮船往来、举灯告急的任务。

④冬天的夜海,风刀霜剑,寒风刺骨。我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但它吸尽了海上的潮气,感觉更加沉重冰凉。

⑤小船摇荡于波涛中,吃力地在波峰浪谷里跃动。

⑥父亲睡去了,我继续监视着海面。倦怠中,突然发现涌动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定睛一看,一艘彩灯闪烁、装饰豪华的客船迎面开来了,它看见了我举起的红灯,似乎在回避着我们。

⑦当客船临近我们时,那上面的红男绿女纷纷涌到船舷,倚着栏杆俯视被彩灯烛照的小小渔船。他们穿戴时髦,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他们瞪着好奇的眼睛鸟瞰一个小渔夫,就像鸟瞰动物园中的小猴。一个贵妇人笑着扔下了一截枯萎的树枝,那树枝轻轻落在我的肩头,却像火一样炽烈地灼烧着我的脑海。

⑧我仰视客船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向他们传达着愤懑与烦躁,可他们看不见我的表情,他们无动于衷,专心致志地和彩灯一起装饰着客船。留在我脑海里的,是一种冷艳冷酷的印象。

⑨客船远去了,但它蓄意制造的小山一样的怒涛经久不息地向我们袭来。

⑩我目送着豪华客船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它要驶向何方……哦!我想起来了,前面有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呢!那是一座多么辉煌灿烂的都市啊!

⑾刹那间,我感到一阵悲哀,悲哀得想哭。

⑿我是一个有着古铜色粗糙皮肤的贫穷渔夫的后代,那些从我眼前一晃而过的红男绿女和我无缘,那远方辉煌灿烂的都市也和我无缘,只有贵妇人丢弃的枯萎树枝靠近了我,我感到无限的悲哀。

⒀20年后,我奇迹般地在那座辉煌灿烂的都市东京居住了下来,我当上了作家。

⒁我是海的儿子。每天晚上,我都要沿着妙正寺河散步,然后带一身水的气息回家去。河水流速很慢,两岸璀璨的灯光悠悠地落在河面上,好似闪烁的银带随风起伏。它唤起了我少年时代的回忆,拽住我的脚步让我伫立岸边久久地凝望。我觉得,河面上粼粼波光竟和20年前我的故乡的河面毫无二致,而其中的一部分似乎还吐露着鲜明的濑户内海以往的气息。

⒂忽然间,一阵冷风吹过,仿佛一件沉重而冰凉的衣服裹在了我的身上。

⒃当我惊异于冷风的肆虐时,蓦地瞥见河面上荡漾着一条小渔船。渔船上,渔夫正在撒网。和20年前不同的是,渔夫的儿子并没有从事我少年时的工作,他正在为父亲撒网搭着手,他们合力探寻着妙正寺河对城市的奉献。

⒄过了一会儿,那少年开始仰视我了,使我蓦然间处于20年前豪华大客船上红男绿女的位置。我看不见少年细致的表情,却可以揣摩出他面对岸上的“西装革履”是如何地感到卑微和不安。一时间,我以作家的名义深深地体味出底层人民的悲哀是怎样沉重地浸润着从濑户内海到东京妙正寺河的每一段航线!我掏出以作家的身份印制的名片向少年扔去——我想会有那么一天,少年循着名片的地址找到一个渔民出身的作家。我看见,那张名片在昏黄的夜空中飞舞了一会儿随即落到了少年瘦削的肩头。

⒅我希望少年能读懂名片,读懂我抛下名片的意义,就像20年前我读懂了那个贵妇人丢弃在我肩头的枯萎的树枝一样。(选自《文苑·经典美文》2015第5期)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问题。
                                                                                                        向生命鞠躬
       ①早就想带儿子爬一次山。这和锻炼身体无关,而是想让他尽早知道世界并不仅仅是由电视、高楼以及汽车这些人造的东西构成的。只是这一想法的实现已是儿子两岁半时的初冬季节。
       ②初冬的山上满目萧瑟。刈剩的麦茬已经黄中带黑,本就稀拉的树木因枯叶的飘落更显孤单,黄土地少了绿色的润泽了无生气。因此,当儿子发现了一只蚂蚱并指给我看时,我也感到十分惊讶。我想,这恐怕是山上唯一还倔强活着的蚂蚱了。
       ③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它发现有人,蹦了一下,但显然已经很衰老,才蹦出去不到一米。我张开双手,迅疾扑过去将它罩住,然后将手指裂开一条缝,捏着它的翅膀将它活捉了。
       ④我觉得就这样交给儿子,会被它挣脱,于是拔了一根干草,将细而光的草秆从它身体的末端捅进,再从它的嘴里捅出——小时候我们抓蚂蚱,为防止其逃跑都是这样做的,有时一根草秆上要穿六七只蚂蚱。蚂蚱的嘴里滴出淡绿的液体,那是它的血。
       ⑤我将蚂蚱交给儿子;告诉他:“这叫蚂蚱,专吃庄稼,是害虫。”儿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握住草秆,将蚂蚱盯了半天,然后又继续低头用树枝专心致志地刨土。儿子还没有益虫、害虫的概念,在他眼里一切都很新鲜。
       ⑥“跑了!跑了!”儿子忽然急切地叫起来。我扭头看见儿子只握着一根光秃秃的草秆,上面的蚂蚱已不翼而飞。我连忙跟儿子四处找。其实蚂蚱并未逃出多远,它只是在地上艰难地爬,间或无力地跳一下,因此我很轻易就发现了它,再一次将它生擒。我将蚂蚱重新穿回草秆,所不同的是,当儿子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刨土时,我没有离开,想看看这小玩意儿究竟用何种方法逃跑的。
       ⑦儿子手里握着的草秆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一丛枯草,蚂蚱迅速将一根草茎抱住。随着儿子手抬高,那穿着蚂蚱的草秆渐成弓形,可是蚂蚱死死地抱住草茎。难以想象这如此孱弱受着重创的蚂蚱竟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儿子的手稍一松,它就开始艰难地顺着草茎往上爬。穿出它嘴的草秆在一点儿一点儿缩短,退出它身体的草秆已被它的血染得微绿。我张大嘴巴,看得出了神。我的心被悲壮的蚂蚱强烈震撼。它所忍受的疼痛我们人类不可能忍受。它的壮举在人世间也不可能发生。
       ⑧我相信,自己正在目睹一个奇迹,我想这是并非所有人都有幸目睹的生命的奇迹。等蚂蚱终于将草秆从身体里完全退出后,反而腿一松,从所抱的草茎上滚落到地上。它一定是筋疲力尽了。
       ⑨儿子手握着草秆再没有动。原来他和我一样,在呆呆地盯着蚂蚱的一举一动,并为之震惊。
       ⑩我慢慢站起来,随即向前微微弯腰。儿子以为我又要抓蚂蚱,连忙喊:“别,别,别动它!”我明白儿子的意思。但是,儿子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弯腰的意思。我几乎是在下意识地鞠躬,向一个生命、一个顽强的生命鞠躬。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善良是心灵的灯盏

    风中夹杂着雪花,纷纷扬扬,如柳絮般飘落,小小山村,已经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显得那么晶莹、那么剔透、那么恬静。下了火车,他下意识地裹紧了棉衣,朝家的方向走去。简陋的家中,有他朝思暮想的妻子,有花骨朵般的女儿,有浓香的羹汤。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刚结婚那会儿,家里真的很穷,妻子爱意灼灼的眼神,让他心里升起阵阵暖意,女儿半岁时,他决定跟同乡一起外出打工,苦些累些都不怕,他只想多挣些钱,让她们过上殷实的日子。

    这两年,他披星戴月地干活,任城市的风尘皲裂了双手。他留下极少的生活费,其余的钱定期寄往家里,为了省下路费,连续两年没有回家。春节临近,思念更加煎熬着他的心,他决定怀揣积攒的血汗钱,回家过个团圆年。

    走进院落,房门紧锁。妻在信里提到过,家里门锁损坏,临时换了新锁。等了一会,有些着急,心想,干脆到外面走走,给女儿买些零食和玩具。离开家时,她还是襁褓中的小粉团,如今女儿长高了,会喊爸爸了吧?

    他挑了一兜蜜桔,又买了毛绒小熊。转身往回走,路过一家小诊所。诊所门口有个女人,抱着孩子轻轻地晃,急得泪珠直往下落。“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女人像是絮絮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诉说。

    他愣了一下,试着问:“怎么回事?”女人叹了口气,说:“孩子发高烧,带的钱不够。你看,烧得有些迷糊,真怕耽误了病情。”他低头一看,小女孩脸色红红的,偎在女人怀里嘤嘤地哭。

    摸了摸衣兜,闪过几分犹豫。他想起在外打工的艰难,每张钱都浸透着汗水。但转念一想,如果对面是自己的家人,面临这样的窘境,他多么希望能有一颗善心,一双温暖的手,帮她们渡过难关。

    他侧过身,从棉衣内兜里摸出钱夹,抽出一张50元,对女人说:“拿着,给孩子看病要紧。”女人望着衣着简朴、有些木讷的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说:“快点取药去吧,先给孩子挂上针。”

    有些放心不下,他跟在女人后面,陪孩子打了退烧针,又挂上吊瓶,这才舒了口气。到底是孩子,烧刚退下一些,就有了精气神。柔嫩粉红的小脸上,大眼睛闪烁如星,对着他手里的小熊,咯咯地直笑。

    他把小熊递给女孩,说:“你是勇敢的孩子,叔叔奖励你一个小熊。”小女孩接过小熊,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女人低头望着孩子,眼里全是疼爱。看到女孩已无大碍,他转身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妻子仍没回来。他倚在门口,又困又累,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轻柔的声音唤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站在眼前的妻。他咧嘴一笑,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原来,妻的旁边站着的小女孩,怀里抱着毛绒小熊。

    妻子笑吟吟地说:“女儿今天发高烧,幸亏幼儿园老师带她看病,现在好多了。”他把女儿揽进怀里,亲了又亲,好几滴热泪蹭到女儿脸上,引得妻子莫名其妙。

    在外打工的日子,他遇到过各色目光,深感自身卑微如草芥。但无论何时何境,他的心里始终亮着“善良”的灯盏,正是这盏灯,让他固守内心的纯净,引领他回到温暖的家园。

阅读《父亲的算盘》,完成下列各题。

父亲的算盘

陈青延

    ①每次回乡下老家,看见老屋墙壁上悬挂的父亲遗像,我便想起了父亲用过的那把算盘。而我每次对父亲悠长悠长的思念,都是从他的那把算盘开始的。

    ②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父亲在生产队里当会计,每当生产队里办“分配”时,算盘被他拨得“噼里啪啦”响,社员们分配曲东西十分精准,没有丝毫差错。父亲每算完一家农户的分配,用手提起算盘一甩,算盘的珠子就两队裂开,整齐分到了两边,回归到了原来的档位。父亲使用算盘,加减乘除算数,娴熟、快速、准确,算盘的作用,经他的手一拨秀,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③1975年下半年,大队管委会研究,抽调父亲去大队部代销店当营业员,那把算盘在他手中运用自如,四舍五入,精打细算,大小生意,从没有错过一笔帐。在他经营代销店的六七年时间里,每月关板子盘底都有盈余,做到了顾客和大队管委会双满意。

    ④在父亲经营代销店的那些年,正值少年的我,因嘴馋,经常跑到代销店玩耍,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时不时地偷点糖粒子、花根、雪枣什么的,躲着吃。父亲发现后,好几次罚我跪了算盘。直到算盘珠珠把我的双膝顶得麻木酸痛了,父亲才让我站起来,完成了他对我的处罚教育。

    ⑤父亲心里打的算盘就是:对孩子不能放纵,要从严教育。他常常告诫我说:“小来偷针,大来偷金。”这种坏习惯,在孩子身上坚决不能存在,一定要戒除。

    ⑥可以说,在整个大队,数父亲的算盘打得最好,算盘算数最精通。大队小学里有老师生病请假,经常请父亲去当临时代课教师,指导学生的珠算课。“七去三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珠算的口诀表,对父亲来说,已烂熟于心。

    ⑦那时期,社会落后,没有教学的塑料算盘。父亲把他那把木算盘挂在黑板上教学时,为了让拨上去的算盘珠子一时不掉下来,就事先到医院买了一些膏布,撕成条条,将珠子粘住,进子退子,示范教学。父亲教珠算课,通俗易懂,深受学生们欢迎。

    ⑧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在教育子女的家法中,都是采用跪算盘的方式。他在心里盘算着:子不教,父之过;父母不狠,孩子不强。父亲常常对家里人说,要想孩子长大有出息,从小就要进行严格的教育,培养出良好的思想品德和奋发图强的精神。

    ⑨记得年少的时候,我有一种贪玩的野性,也就是那时人们所说的我是一匹“野马”,放学后不落屋,经常在外面“跳房子”、“滚弹珠”、“打陀螺”什么的,不到天擦黑不回家做家庭作业。每每遇到我出现这种情况,父亲就牙齿咬得格格地响,只要我等我一回来,就罚我跪一时半会的算盘,让我长记性,改掉野性,发狠读书。

    ⑩一生中,父亲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好人”的严格教育。在我年少的时候,有一次,我把父亲那把算盘的珠子拆了几粒下来,用一根线串联在一起,拿去“跳房子”,后来被父亲发现了,叫我整整跪了半夜的算盘珠儿,直跪得我双膝红肿,不能动弹,坐在一边不看我一眼的父亲才肯罢休。

    ⑪经过父亲严厉的家教,读中学后,我克服了坏毛病,刻苦读书,1979年考取了中专,毕业分配到了一家县级新闻单位,当上了一名记者。

    ⑫如今,社会快速发展,人们计算都不用算盘算数了,全都是用的电子计算器了。小学里也大都没有开设珠算课了。昔日的算盘已经淡去人们的视线,成为了一种即将消失的物品。现在想来,若不是父亲的那把算盘伴随他,托起一家人的生活,我至今也许还没有走出乡村呢。

(摘自《仙女湖》杂志2017年第6期,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小题。

故乡的风

杨俊文

    ①锦州风大。

    ②童年记忆里的风,有时在耳际嘶鸣,双眼便旋即做出眯起的样子,像是担心那风里的尘沙,还会吹进我的眼里。我知道这是瞬间的幻觉。

    ③最初,我对风的色彩的识别是黄色。其实,风不该有颜色,即使有,也是人的赋予,比如,风从海洋上吹过,说风是蓝色;从森林吹过,就是绿色;从雪山上吹过,就变成了白色。而家乡的风,与其它地方的风明显不同——它个性十足,生猛异常。那时,还没听过“沙尘暴”这个词,只知道“刮黄天儿”,风刮起,天空一片昏黄。

    ④故乡的风之所以气势恢宏,是其中的沙尘充当了风的武器。那时的风与沙尘,像是从未分开过。风力助推沙尘漫天席卷 , 掀翻了街口摆着糖果的摊板,刮跑了老爷爷头上的帽子。偶尔看见骑自行车的人,在风里歪扭一阵之后,不得不屈尊下驾,吃力地推车前行。有时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听讲,风猛然用力,让玻璃飞出窗框,在书桌上和地上“哗”地破碎。

    ⑤我和同伴们对风的防御,最早使用的是风镜。顾名思义,风镜就是防风的眼镜。玻璃镜片镶在细细的钢丝框上,四周有密织的布罩,两端用皮筋连接,套在头上拉至眼部,风便吹不着眼睛了。每副风镜五分钱,后来有了塑料的镜片,价格要高出很多。戴风镜并不完全是为了防风,重点是防风里的沙子。

    ⑥从上小学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戴风镜了。与书包一样,风镜是每个学生的“标配”。走进教室,摘下风镜,两眼周围湿湿的,时间久了,眼部泛出两个浅白的圈圈。在风大的季节,走在上下学的路上,自然躲不过风的袭扰。风从对面来,尘沙吹打在风镜上,会有“沙沙”的声响,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何为“能见度”,只觉得路不在脚下。当我习惯地背过身去,风会把衣襟高高掀起,裤子突然变得异常肥大。沙粒打在后背上,能听见密密的“啪啪”声,仿佛是一阵暴雨的吹打。

    ⑦城南的小凌河岸,是放风筝的去处。小凌河在明朝开始有了好听的名字,称之为“凌川”“锦水”。童年时听老人说,锦州有“八景”,其一便是“锦水回纹”。我没看过有回纹的锦水,只看过它在雨季里咆哮,而雨季一过却干涸得滴水皆无。河的南岸几乎没有人烟,无水的河道与河岸连在一起,放风筝则视野开阔。我仅放过一次风筝,地点就在那里。记得那只风筝是用牛皮纸糊成的很大的“鹰”,父亲为之花费了多半天的时间。放风筝前,我找来好几个伙伴,想在他们面前炫耀一番。乘着晚秋的偏北风,“鹰”很快飞起来了,飞到河道的上空,颇有搏击长空的英姿,伙伴们开始欢呼。

    ⑧年少不懂气象知识,也不知道其它地方,风是否也是这样的刮法。故乡在渤海湾处,气候本该沾个湿润才是,但在记忆中,却是年年风干、风大、风多。冬天刮大北风,能把厚厚的棉衣打透。好不容易盼来春天,万物复苏之时,却正是大风恣肆之日。夏季虽闷热,但风小,算是快乐时节。秋天一来,风比春天更甚。那时,没读过清代学者孙星衍的“莫放春秋佳日过”,要是读过并懂其意,定会说他胡言乱语。长大后,读“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便从心底仰羡江南,忽然觉得自己“生不逢地”。

    ⑨原以为,故乡风的大小怕是不易改变了。但故乡人却不甘心,坚持数年植树造林。上小学时,老师带学生植树,边植树边说,树多了,长高了,风就跑了。

    ⑩一种向往久了,便会跑进梦里。我多少次做过江南的梦,虽然是文字里的江南,但黄鹂翠柳、白鹭青天,还有茂林修竹、碧水微风,着实让我兴奋一阵。当然,故乡是变不了江南的。故乡的人也许和我一样,少不了做江南的梦。

    ⑪梦做着做着,故乡竟然有了梦里的轮廓,大概是经过了四十年的光景,那轮廓渐渐清晰,渐渐现出了树,现出大片大片的密密的林,覆盖在城的周围,漫过山峦,漫过村庄,一直漫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⑫数不清的风筝,还在空中飘飞。河岸,确切地说是河的两岸,已被装点出缤纷的色彩。弯曲的小路,顺着河流蜿蜒伸展,间或有大片的绿草和好多种树。河水很是平静,像是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波光微微泛动,明亮而安谧,倒映的绿荫加重了几层水色。看得出来,流水不再是河道上的匆匆过客。鳞次栉比的高大楼宇,被纵横交错的黑色路面,分割成鲜亮的组群。

    ⑬梦里有的,连连飞来眼底;梦里没见过的天鹅,竟也成群飞来,栖落在城区偏北一座新建水库的上游。因此,那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天鹅湖。灰鹰、苍鹭、鸥鸟、秋沙鸭、赤麻鸭……追逐着从水库里流淌出的小凌河的浪花。

    ⑭故乡的风,依然在四季里行走,从未停歇,但它已失去身披黄色的凶猛。穿过绿树荫荫,送来阵阵洁净的清爽,露出透明的形态。记忆中和现实中,故乡的风究竟形态如何,又会带来怎样的回味和感受,也许,只有故乡人知道……

(选自2018年8月4日《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锔匠

王松

①过去,因为经济条件所限,人们在生活中一些易碎的容器,大到水缸,小到吃饭的碗碟、和面的瓦盆,一旦摔了破了都舍不得扔。于是就有了一种职业,“锔盆锔碗锔大缸”,也就是所谓的锔匠。在天津,这门手艺被发挥到了极致。那时,街上常能听到锔匠的吆喝。这种吆喝不像箍水筲的或打竹帘子的那样悠悠荡荡跟唱歌一样,而是干板剁字,短促,有力,就像一个瓦盆摔到地上,哐的一声,哐的又一声,不小心能给你吓一跳。后来有很多演员专门模仿当年的各种“货声”。

②锅匠走街串巷,也不是随意乱走,一般是有常去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方会有老主顾,懂得他的手艺,平时有碗碟破了,就专等他来锔。

③做活儿,一般是先把有一定硬度的粗铅丝用小锤在砧子上砸扁,做成两头尖的枣核儿形“锔

子”,再把破碎的瓷器小心拼合起来。在裂纹的两侧钻出小孔,最后再钉上“锔子”。这样,原本已是一堆碎片的瓷器也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④有一年,我家隔壁搬来一个邻居,看样子五十多岁,孤身一人,平时不太出门。听别的邻居说,他姓陈,是个锔匠,但一般的瓷器不接,只锔紫砂泥壶。显然,如果这样,至少说明两点:其一,他做的事很小众。因为天津人虽也爱喝茶,但习惯喝花茶。喝这种花茶一般不用紫砂泥壶,而是用很大的瓷茶

壶,为保温起见,还特意在外面套一个草编的“茶壶套”,这样喝着才痛快。紫砂泥壶也有,但并不多

见;其二,他敢以如此小众的职业为生,收费肯定不菲,如果这样,手艺也就应该非同一般。

⑤这陈师傅的工具果然很讲究。他用的手钻是两根很精致的深色硬木棍,而且是用细牛筋拴在一

起,拉动起来会有一种锋利的嗖嗖声。紫砂泥壶有个特点,因为质地相对疏松,硬度也就不高,不像密度很大的瓷器摔得很碎。但这样修补起来,反而对工艺要求更高。

⑥陈师傅并不是用普通的铅丝做锔子,而是用一种特殊的铜丝。要先在火上烧一下,再迅速放到水里一蘸,这样铜丝变成了暗红色。他做出的锔子非常精致,要用金属锉将边缘锉平滑,再用砂纸细细地打磨。最后钉到泥壶上,位置和排布也很讲究。看上去,就已不再是锔子,更像是几片浸泡开的龙井茶叶贴在泥壶上。

⑦一天晚上,陈师傅好像心情很好,微醺。他告诉我,他当年入这行时只有十几岁,现在想想,已经快四十年了,修补过的紫砂泥壶不计其数,多蹊跷的物件儿也都见过了,手艺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磨出来的。眼下有的人,为见识他的手艺,故意把自己好好儿的紫砂泥壶打破,然后拿来让他修补。他对我

说,内行都知道,这泥壶只要经了他的手,再打上他的锔子,价值就会比原来还高。他这样说着,问我信不信。我笑着点头,说,当然信。

⑧我想了想,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可以考虑把他的锔子做一个只属于他的标记,把名声打出去。他听了摇头说,侍弄好物件本身,才是咱的正经事儿。

(人民日报文艺2024年08月31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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