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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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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南省六校2020-2021学年高三下学期语文4月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看见阿尔山

梁豪

①我曾对阿尔山视而不见。

②阿尔山有矿泉水,一瓶紧挨一瓶立在商场的货架上,晶莹剔透,气傲心高,你或被吓住,直接跳过。阿尔山有个所谓网红小火车站,听过的,不长记性,与宝岛的阿里山小火车相混。阿尔山是北国不可多得的度假地,多少广告,多少新闻,多少动人的画报大字等着撩拨你,你却一个不领情。

③此番去,都见识了。看到了具体的山、水,无情而多情,朴实又绝艳;山水间的人,似也与山水同调。当然,也看见了记忆里那些无视之见,悉数活络过来。

④序幕掀开是在一处花岗岩石林,独异而惹眼。当地人叫它红石砬子。当初地壳抬升,这些内含红色矿物的花岗岩得以蹿出地表,又经河流下切,劲风削割,修理出几分荒诞色彩,状貌多端。峰不高,登上去,讨一点开阔舒展胸臆。山道旁遇三两株当地人称马尿臊的红果灌木,气味当如马尿般烘臭。据说,马尿臊全身是宝,能治跌打损伤、风湿、骨折和出血,故又称接骨木。取名了当爽快,可见乡民本色。在山尖,看远天雾雨蒙蒙,时值夏末,草木尚且绿得磊落,风也柔和,雨也舒松,恍如身处南国闲远处。

⑤小雨乍歇,天空灰云游荡、集结,似乎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地面微湿,清风过,倒是清凉安逸,带着柔柔的草香。驱车去到阿尔山-松贝尔口岸,国门当前,车子不能再开,众人下车观望。正前是两车道的水泥桥,是为界桥。桥栏杆刷成深绿,其上站立各具造型的金色骏马,动态十足,将口岸所处地带的特色交代无余。国北边陲,肉眼可见外蒙山川原野,鲁莽而生机。听同行的林人讲,蒙古国地广人稀,为了来年春天草势葱郁,常趁着西北风吹,人为把火一点,任其在原野上自燃自灭。火光滔天,早前试过烧到阿尔山的白狼一带,所以边境防火形势严峻。登高望远,细细搜寻一遍,群山起伏,茫茫无人,却又直觉人无所不在,你因而更能感受到某种人与自然、人与人互动以至博弈的微妙。雨雾管不得那么多,一整片游过对岸去,照着更远处发蓝的山岭,安然而又磅礴。

⑥界桥下,流水潺潺淙淙,是那哈拉哈河。河水过口岸,就此远别故国,继续逶迤复逶迤,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非要折磨自己,也是游戏人间。他日,又归转呼伦湖,方才消歇下来。在口岸处逗留良久,一行人改赴阿尔山火车站,一睹历史残片,该火车站为日据期建,躲过战火风云,褪下历史包袱,至今依然操用如初,小巧而温实。

⑦阿尔山散落着不少玛珥湖,是富含水蒸气的岩浆爆发所形成的小型火山口。口上积水成湖,即为玛珥湖。水窝在火山口上,日积月累,攒成平心静气的一面椭圆,压得火山没脾气。之后,那湖面便可雅兴大发地临摹高远的云天和近处的松林。阿尔山的天空本就用色豪放,几乎不遗余力,湖有所映,更加魔幻不清,似乎一切不能当真,此之谓梦。上下左右,得对称亭匀之美,加之水面低于地面,人在岸上如在山腰,另能感受到一股子以退为进的险峻气,也是聪明气、英俊气。水到底是老早便自修出灵性的,什么都奈何得住。

⑧在阿尔山逡巡三日,这下大体看真确了,阿尔山是地球把自己的内部翻出,献给当世的表层定居者的一份厚礼。阿尔山全名哈伦阿尔山,蒙语的意思是“热的圣水”,原先就跟山不挨着,是山偏偏贴着伊。而阿尔山的山,也不过是更为矫健、更为孤傲也更为冷酷的地下熔岩。此地确有四十余处温泉,富含矿物质,自是得益于地下的鬼斧造化。说到底,阿尔山其实是给地上的人看地下究竟长什么样的,也是给我们看人远未当家做主的那些光景,地球又有着怎样的气质和脾性。阿尔山能让我们看见不见

⑨我们平日津津乐道的看,通常是被过往看的理念、权力与意志、经验、意识磨蚀出来的看。对于阿尔山,你再怎么先入为主地、臆断武断妄断至极地“看”,它也能旁逸斜出自己的华章来。你捆不住它,它压根不受你的旁注、你的编译、你的观看法则之限制,也不怕你那一点点磨损,它就那么呆呆地懒在那里,自成一格,却是天资过人的眉目情态——自然,它也懒得管你如何去看。看过走过想过,私下佩服得一塌糊涂。阿尔山好样、好境界!

⑩良辰美景,终有一别。飞机落降北京,回到家,歇坐下来,顿感气味动荡相撞,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一身的草梗、羊膻、牛粪和泥腥味,虽自束于市朝高阁中,却俨然自在逍遥的绿林好汉。在城市放眼望去迹近雷同的水泥丛林里,这股味道显得如此冒失而率真、土气而可贵。借由它,我分明从那样的自己身上,再见阿尔山,芥子须弥间,恍同海市蜃楼,却真有了些难舍的滋味,实实在在。

⑪此刻,哈拉哈河依然在遥远的北方,不舍昼夜地奔流,经峭壁、石滩、草原、林地,终而归于悠悠呼伦湖。皆是屏障,又为依托,都是成全。它默认周遭的一切,不喜亦不惧。

(摘选自《散文》2020年12月,有删节)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通过对独异惹眼的花岗岩石林、流经界桥的哈拉哈河、火山口的玛珥湖等的描写,写出了阿尔山山水的特色。 B、文章第⑥段写界桥下的哈拉哈河流出国门又返回呼伦湖,似一位故人留恋故国,从而表现了阿尔山水的多情。 C、文章第⑦段写玛珥湖“压得火山没脾气”,突出了玛珥湖对火山日积月累的压力,致使火山没有再次爆发。 D、这篇游记散文在主旨上表现了作者对自然之美的赞叹,并由此引发出作者对阿尔山“性格”的敬佩。
(2)、下列对本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思路明晰,围绕标题“看见阿尔山”,写出了从对阿尔山的“视而不见”,到“见山见水、见不见”,到“再见”的过程。 B、文章开篇写“我曾对阿尔山视而不见”,未亲至之前,对阿尔山的种种无视,与后文写对阿尔山见之“多”形成对比。 C、文章写山道旁的“马尿臊”,写物是为了写人,无论是“马尿臊”还是‘接骨木”,名字直截了当,作者借此突出了当地的山民本色。 D、文章结尾“它默认周遭的一切,不喜亦不惧”暗指前文所写建于日据时期的火车站“褪下历史包袱,至今依然操用如初”一事。
(3)、文章第⑧段画横线的句子,“阿尔山能让我们看见不见”,请根据文意回答,“看见不见”的内涵。
(4)、本文语言富有特色,请结合全文对此加以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朱成玉

    临终时,祖母颤巍巍地示意我们点上一根儿蜡烛,说要和它一起熄灭。我不知道祖母此举有何深意,只知道那个时候经常停电,而一根蜡烛的价钱是5分硬币。

    祖母望着蜡烛,眉头舒展,灵光乍现,随即又仿佛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到达了目的地,长舒一口气,卸下所有。

    祖母没有活过那根蜡烛,先它一步,咽了气。祖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酒窝像一朵莲花。她奋力伸出手去,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我们。像菩萨的手,伸到我们中间。

    祖母去了,电却来了,电灯照亮所有人的忧伤,却再也照不亮祖母的前额。

    父亲吹灭了蜡烛,说:“留着这根蜡烛,等出灵的时候,点着它,给你奶奶在那边照个亮儿。那边太黑了。”

    那边是哪边?父亲又没去过,怎么就知道那边是黑的?年少的我满是疑惑,可是看着一张张因为悲伤而严肃异常的脸,我又不敢问太多。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你奶奶这一辈子苦啊,在晦暗的地方待得时间太长了。”

祖父和祖母结婚几年后便当了兵,然后杳无音讯,祖母一生没有再嫁,独自一人养大父亲和叔叔。因为祖父当的是国民党兵,所以“文革”的时候祖母免不了受了很多红卫兵的“声讨”。祖母忍受着尘世带给她的一切苦楚,正如她那苦命的村庄,终日沉默,一言不发。

    她在村庄里扎下根去,哪都不去。她说就算临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等着祖父,她就那么执拗地信着,祖父还活着。

那段日子,祖母常常去当铺。从最开始的手镯,到后来的银饰,甚至她最割舍不下的香炉,银制的烟袋锅,都一一典当出去,只是为了让她的孩子们不挨饿。为了孩子,她把自己的家当典当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副嶙峋的瘦骨。

    老了,本想着该享享清福,却不想又得了重疾。

    祖母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谁都可以推开她的门进去,看她躺在床上的狼狈样子。

    “离远点,我身上臭!”她老人家总是这样对我们说。

    祖母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大家闺秀,年轻时候有洁癖,她的床,别人坐过之后,她都要重新洗一遍。可是她老了,病了。她所有的器官都坏了,功能丧失,不得不由家人为她擦洗身体。每当这时候,她会像疯子一样发火,有时候会像小孩一样哭。一生的尊严和坚守,噼里啪啦全毁了。

    最难熬的是夜晚。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疼痛,还在漫无边际地爬。

    祖母在黑暗中,忍着疼痛,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嘴紧紧咬着被子,她不喊叫,她心疼她的儿孙,不想让自己的喊叫惊醒了我们。

    祖母在黑暗中,被疼痛戳醒,就那么睁着眼睛,我想,她的脑海中定是一遍一遍地播放着往日时光,这岁月的皮影戏,终于要演到最后一幕。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祖母在黑暗里对抗疼痛的方式,竟然是给我们一颗颗地嗑着瓜子,早上醒来,她的枕头边儿上堆满了很大的一堆瓜子瓤。只有早晨这会儿,她才能睡一会儿,我们轻手轻脚,从她的枕头边搬走一座山,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想起父亲说的话,祖母更多的时光都是在黑暗里,而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照样带领我们把日子过得柳暗花明,风生水起。说白了,祖母是一个可以驾驭苦难的人,这苦难的烈马,一旦驯服,可以驮一个人奔往幸福。

    在黑暗里又怎样?那就去做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这是祖母的哲学。

    祖母大限将至,在那幽深的黑夜里,尚且咬牙活着,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挥霍生命?

    终于知道祖母为何在临终前执意要点上一根蜡烛,她是需要这根蜡烛为她送行。她不想,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是黑暗的啊!

    现在想想,祖母临终的眼里,一定是看到了祖父,嘴边才绽开了一朵莲花。

    想起祖母的这个夜里,我把灯关上,点燃一支蜡烛。倾听黑暗的蜡烛,时而被风吹熄,时而被风吹亮。

    夜里的云朵在窗玻璃上颤抖着,想借点光亮取暖,捎带着擦亮了属于思念的天空。

    忽明忽暗的蜡烛,是奄奄一息的祖母,为了祖父和她的孩子们,咯尽了最后一滴血。

                                              (摘编自2015年11月 《思维与智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材料一:圆梦正当时,中国梦激荡最大“海归潮”

    优惠的政府政策、全球最活跃的经济、快速发展的高新产业、持续投入的科教事业、浓厚的创新创业氛围以及海内外“人才、项目、技术、市场、资本、场地、服务”全面对接的平台,正吸引越来越多海外学子归国追梦。

    国外媒体评价,全球没有哪个国家像中国这样重视、这样大规模、这样专业化地吸引人才回国。

    “现在,海归回国主要是被‘吸’回来的。”中国欧美同学会副会长王辉耀说,随着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中国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加靠近世界舞台中心,也比以往任何时期更有条件、更有能力吸引全球人才。

    詹天佑、茅以升、钱学森、邓稼先……纵观历史,一批又一批莘莘学子赴外求学、归国兴邦。

    今天,除了拥有前辈们的爱国之情、强国之志、报国之行,吸引大量海归人才归来的,还包括自我价值与个人梦想的实现。

    然而,在全球竞争中发展成一个人才大国、人才强国,仍需下更大决心、更大力气。一份面向全国200多所高校的问卷调查显示,“编制过死、编制偏紧”是人才管理中面临的最突出问题。从人才发展上看,经过多年努力,我国人才队伍建设取得巨大成就,但还存在体制不顺、机制不活、布局不优、效率不高等困境,破解这些“瓶颈”,唯有坚定不移地深化改革。

材料二:新东方海威时代与全球化智库(CCG)共同发布了《2016年中国海归就业调查报告》。《报告》显示,六成企业在招聘时仍更倾向于使用海归人才,而82.5%的单位均在一定程度上对海归员工采取了倾斜性优待(如更核心的岗位,较高起薪等)。

    而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是,身处海外的留学生在回归本土职场的过程中也遭遇了些许不利因素。《报告》结果显示,多数企业的招聘岗位数量,招聘时间,招聘渠道对海归求职较为不利。同时,海归人才在求职过程中也暴露出对国内就业形势不了解,错过企业招聘季以及缺乏明确职业规划等问题。超过50%的海归认为不了解国内就业形势和企业需求是回国就业的第一不利因素,同时47.3%和32.4%的受访人员认为回国时间错过校招季以及岗位海投效率低这两大因素导致了海归回国就业难度增大。

(摘自中国新闻网,有删改)

材料三:日前,杨振宁、姚期智两位老科学家放弃外国国籍、转为中科院院士一事,引发热烈关注。

    在舆论场上,以耄耋之龄回归故土的杨振宁更是备受关注。已近百岁之龄的杨振宁,估计已不会如年轻时那般埋头扎根于科研一线,或许正如他本人所述,“我的身体里循环着的是父亲的血液,是中华文化的血液”,是文化的归属感让他对故土恋恋不舍。亦或是科学上的引路精神让他回来发挥“余热”,为后来者指引前路,如他自己在诗中所说:“学子凌云志,我当指路松。”

    杨振宁选择入籍,是他对晚年道路的选择,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与国家的道路选择是交叉的。得益于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所创造的开放环境,对世界潮流的融入,杨振宁的归来方才有了现实的可能;而杨振宁等一批海外科学家的归来,又会给中国科研带来从项目到建制与世界接轨的机会。

    对于中国来说,迎来杨振宁桑榆晚年的同时,也不可否认,错过了杨振宁最辉煌的科研生涯。由此,未来的方向也当因之厘清:让更多科学家们愿意留在这片土地上,诞生出最精尖的科研成果,不仅是因为中华文化的血液,更因为是先进的设备、优厚的条件、社会的理智与尊重、环境的平和与包容。

(来自光明网,作者“光明网评论员”,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雨夜

朱红娜

    雷电狠狠地劈了一刀,天空裂了一道缺口,雨哗哗哗哗从天上直往下倒。

    这阵势,没一两天停不下来。男人叹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叹也没用。女人说,睡觉吧。

    男人早已困了,但耳朵不配合眼睛,专心致志听着雨声,期望雨声能渐渐小一点,再小一点。这雨偏偏与男人作对,不但不小,还越下越兴奋,啪啪地打在窗玻璃上,仿佛要与男人来个较量。

    男人的心被雨水啪得越来越紧,气,叹得越来越沉。叭,蓝色的火焰像在火机里憋得太久,瞬间蹿得老高,男人从床上坐起来,又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吸起来。烟雾也怕外面的大雨,躲在屋里不肯出去,直往女人鼻孔钻。咳,咳,咳,女人经不住烟雾熏烧,喉咙发出强烈的抗议。别烧了,你就是把烟抽到天上去,老天也不会同情你,停下它的雨。

    叨,叨,叨,都怪你,外面打工打得好好的,旱涝保收,你倒好,非要回来侍弄你的宝贝土地。

    好什么好,上班是机器,下班成死猪,嘴巴就像上了锁,身子荒得长了草。出去遭人翻白眼,回来儿子不识妈。

    女人的嘴巴像关白鸽的笼子,一打开,话就像放飞的鸽子,扑棱扑棱往外飞。

    城里有什么好,喝口水要钱,冲个凉要钱,上个厕所还要钱,满大街的人不笑,满市场的菜有毒,下水道的地沟油,捞上来卖给工厂,还跟我用雅霜一样,要节省着醮。

    女人的白鸽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分散了男人耳朵的注意力。

    下屋的二蛋子,出去三年,钱没赚一分,病带回一身。说是得了白血病,医生说,最长活不过三个月,刚领证的城里老婆哭哭啼啼,不哭二蛋子的病,哭着要去镇上离,二蛋子说反正我已活不长,离不离还不一个样。老婆说,不一样,离了是离婚,可再嫁,不离是克夫,没人要。

    二蛋子没钱医治,死马当作活马医,每天上山挖树茎,捣碎了,当茶喝。

    二蛋子捣碎了医生的预言,一年后,好端端站在医生面前,医生双眼成铜锣,问,你吃了什么药?

    祖传秘方,仙药。二蛋子挤眉弄眼,扬起手,拇指中指一搓,打了一个响指。

    二蛋子老婆没嫁出去,倒回来哭哭啼啼。

    二蛋子问,你哭什么啊。

    老婆哭,我有眼无珠,丢掉了你这个坏蛋。

    二蛋子笑一声笑了起来,问你一个问题。

    老婆说,你说。

    你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中国男人,喜欢到越南要老婆吗?

    老婆挠了挠头,奇怪地看着二蛋子,摇头。

    因为,越来越多的中国女人,像你一样,男人就越来越南(难)找老婆了。二蛋子说越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调,放慢了语速。一屋子人哄一声笑了。老婆灰溜溜地,骂道,坏蛋。

    今天才发现,你可以去说书了。男人按灭了烟头,揶揄女人。你说说,这回来有什么好,一年的辛苦收成,眼看到手了,被这一场雨水冲得一干二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倒好,逆水行舟,行的动才怪。男人气呼呼,直冲老婆嚷。好像这雨不是天上下的,是老婆下的。

    回来我想唱歌我就开口,我想冲凉我就架柴,我想儿子我就搂抱,我的地盘我作主。女人的白鸽越飞越多,飞得男人眼花缭乱。

    你说得轻巧,那现在,怎么办?”

    天亮后,去抢收,能收一点是一点。天无绝人之路,何况我们还有粮食,还有鸡,鸭,狗,还有漫山遍野的野菜可以变钱。

    真的不再出去打工?

    不去!女人口气很坚定。

    睡吧。女人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雨还哗哗哗哗,男人的气喘,渐渐匀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看不见自己影子的人

安 谅

    知道明人在搞小说创作,朋友尤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是一位病人,很特别,你一定会有收获。尤诡秘地一笑。

    明人见到了那个病人,叫乔。远看像个病人,但近看,他眉眼清晰,有几分帅气。握住他的手掌时,手骨硬硬的,目光直直的、亮亮的。

    他是一个看不见自己影子的人。朋友说。这怎么可能呢?明人心里疑问。

    明人与乔面对面坐下。乔神态自若,礼貌地问明人:“我能抽支烟吗?”明人点点头。

    点上烟,乔在缭绕的烟雾中瞥了明人一眼:“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

    明人忙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向您讨教,怎么才能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影子其实很让人讨厌的,扰乱人心。我知道您有这本事,我真仰慕不已。”

    “您也讨厌自己的影子?您能吃苦吗?”乔一脸严肃地反问。

    “您怎么指示,我就怎么做。”明人表现得很真诚。

    “您要真想练,我可以教您,我知道您是作家,可以通过您告诉大家,我看不见自己的影子,这是一个事实。”乔很坦率,也很有逻辑。

    明人笑了:“第一步怎么做?”

    “第一步,忘记您自己。”乔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乔吐了一口烟雾,烟雾弥漫开来。

    “怎么才能忘掉自己呢?”明人小心翼翼地问。

    “这得苦练,我是得空就坐在窗台边上,看街上的行人,看自己的同事,想他们的事,他们的苦乐,绝不想自己个人的事……”

    “这得想多久?”乔还未说完,明人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他。

    “得先练三年……”乔说。

    “您现在还在练吗?”明人又问。

    “当然喽,要不功夫就会全废了”乔平静地说。

    “那,那还有第二步吗?”

    “第二步,忘掉阳光、灯光,所有一切的光芒。”

    “这是什么意思?”明人不解。

    “我师傅说过,黑暗下的善恶,与阳光下的善恶都是一样存在的,千万别被光芒迷惑,也千万别视黑暗为一切恶的深渊。它们本身是一体的,而这最重要的是,先要忘掉阳光、灯光等一切光芒,它们其实是在迷惑世人。”乔从容地应答。

    “那怎么能忘掉所有一切的光芒呢?”明人问。

    “那您就得苦练,用心练,天天练,睁眼练,闭眼练,练到白天与黑夜一样,练到阳光不晃眼,灯光不刺眼。”乔说得极为流畅。明人听着都傻眼了。乔的双目转向了窗外。天边,太阳高悬、炽热。乔的目光扫视过去,不见一丝躲闪。

    “那第三步呢?”明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三步,要在阳光和黑暗中一眼看出恶魔来,您的影子就看不见了。”乔把烟蒂掐灭,干净利落。

    明人被眼前这位特殊病患者给深深震撼了。阳光从窗玻璃透射进来,把乔的侧影投映在墙壁上,这么清晰分明,难道他真看不见吗?

    明人是带着疑惑告别乔的,乔一定有着神秘而又奇特的故事。

    忙了一阵后,明人又打电话给朋友尤,要再采访乔。电话里传来一声深长的叹息:“乔,已经牺牲了,英雄啊!你来我这儿,告诉你实情吧!”

    明人头一晕,连忙闭上眼,定了定神,才回答道:“好,好,我马上过来。”

    刚到朋友尤那里,明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已完全占据了他的身心。

    尤无言地递给明人一份报告,明人接过飞快地读起来。五分钟后,乔的形象已高大分明起来,但他仍忍不住问:“乔是公安局的侦查员?真的牺牲啦?”

    “是的,上次你采访他之后的一天,他听来看望的战友说,发现了他们一直在排摸抓捕的一个杀人恶魔的踪迹,便吵着要参战,他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领导同意了。那次深夜巷战,他冲锋在先,一枪撂倒了那个恶魔,但被隐藏在墙角的另一个歹徒偷袭了……乔的领导告诉我,他很英勇。”朋友尤说。

    “那他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是怎么回事呢?”明人又问。

    “当年,他与他师傅一起执行任务,也是深夜,在老街巷搜捕一个杀人团伙。在墙角潜伏时,他忽然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投映在地面上,他一激灵,以为自己已暴露,想化被动为主动,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师傅没拉住,用身体挡在他前面。歹徒听见声响,射出了一排子弹。他师傅中弹倒地,他毫发未损,歹徒安全逃窜。他痛苦万分,痛恨自己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发誓要为师傅报仇。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小屋里挖空心思地练,练得走火入魔……”朋友尤的声音悲怆。

    “你知道吗?公安局的领导对我说,他牺牲前,真的没有关注自己,关注自己的影子。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一枪制服了那个杀人头目,为师傅报了仇。也是因为他的影子被另一个歹徒发现了,遭到暗算。多好的小伙子,真的很壮烈……”朋友尤的声音哽咽了。

    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特殊气概啊!

    明人双眼盈泪,他站起身来,久久没有言语。屋内渐暗,窗外的光线投射进来,他也浑然不觉自己的影子,仿佛身心已与乔融合在了一起。

(选自《北京文学》,2019年第11期)

现代文阅读Ⅱ

我不是一条鱼

非鱼

我是一条鱼。

鱼戏莲叶间,是理所当然的。每天,我所有的快乐就是在那片荷塘里游来游去,嬉戏、觅食。夏日来临,荷叶田田,荷花绽放,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偶尔,我会和其他鱼们比赛,那就是看谁能吃到荷花的花瓣。

老实说,花瓣并不好吃。作为鱼,我们天生就不是吃花瓣长大的。可有时候,那些淡粉、鹅黄、洁白的各色花朵,实在是太过鲜嫩娇艳,让人,不,让鱼们调皮一下,从水里跳起来,叼一口。

大多时候,我们谁也吃不到,毕竟荷花端端地高高在上。有时候,偏就有那么一朵低了一点儿,运气好的话,就会成功。对此,我比它们经验略多,胜出的次数也更多。

我不是一条鱼。

我是岸边捕捉鱼戏莲的一个摄影师。

说实话,我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摄影师,临近退休,我需要给自己找个事做。想来想去,唯有摄影还略有兴趣和基础,就在几个老朋友的撺掇下,我置办了一套相机,周末有空了,就来这荷塘边随意拍拍。

有人说这片荷塘里的鱼会吃荷花,我不信。鱼就是鱼,怎么会吃荷花呢?可从他们发来的照片上,我的确看到了一条张着嘴的鱼,正跃出水面,奔向头顶的那朵粉色荷花。另一张照片上,那条鱼已经得嘴,一瓣花朵衔在唇边,正欲沉入水中。开眼界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吃荷花的鱼。

我决定蹲守一下。

和他们一样,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我就把三脚架支在荷塘边,对着那几朵贴近水面的荷花,等待着阳光和鱼,如果运气好,也许就会抓拍到一幅完美的作品呢。

盯着取景器,我慢慢地等着鱼跃出水面咬上花瓣的那一刻。

为了有一张“镇得住”的照片,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我是一条鱼。

岸上架起的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这个小小的池塘。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荷花?不。年年岁岁花相似,他们已经对那些花失去了兴趣,他们等的是我们。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偶尔会调皮一下,会比赛,就是比看谁跳出去能吃到花瓣,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我们一跃出水,那些“炮口”就会齐刷刷地“咔咔咔咔咔咔……”

我告诉他们,别急。看谁能耗过谁,反正我们在水里,有的吃有的玩,让他们慢慢等去吧。

我不是一条鱼。

但我此刻有些恨那些鱼。连着七八天了,我的耐心快耗尽了,还没有一条鱼跳出来,别说拍了,连看我都没看到。荷花深处,倒是听到有鱼们跳出水面弄出来的动静。

太热了。那些聒噪的蝉们拼了老命在叫,好多人已经收拾设备准备撤了,我也打算走。电话响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钓鱼。他说,发个位置,我马上去。我赶紧告诉他,没在钓鱼,在拍鱼,等着鱼吃荷花呢。他说,鱼会吃荷花?我不信。很快,他就来了。

我们席地坐在一棵树下,我给他说了鱼戏莲,是真的,我在等那个惊艳时刻。他看了看我的设备,又看了看别人的。他笑道,哥,你这装备不行啊,入门级的。我说,就是玩玩儿。

过了几天,他又打电话,说给我捎了一份土特产。土特产?他老家离我老家不过三十里,他的土特产还能比我爹娘种的更土更特别?我说,不用了,家里人少,吃不了多少。但他还是送来了,一个大纸箱,箱子上真的写着山珍特产。我压根儿不会相信。打开,果然是一个硕大的照相机镜头,佳能,六百变焦。

我立马封上,打电话让他拿走。他说,哥,就一个镜头,不值几个钱。我咨询过了,想拍那种鱼戏莲,得用这种设备,你那个是拍不到的。我说,你再不拿走,我就把箱子放你公司门卫室了。

我是一条鱼。

那个老头儿太执着了。最近每个大清早都来,在众多的长“枪”短“炮”中,支起他寒酸的相机,跟他们一样耐心地等着。

嗨,看在他这么大年纪的份儿上,我就跳一下,给他表演一下,能不能拍到,就是他的事了。

我不是一条鱼。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我盯着取景器,手一直放在快门上。看到一条青色的大鱼在水中绕着一朵花盘旋,我就觉得可能有戏。

果然,那条鱼好像知道我做好了准备,它晃了晃尾巴,一跃而起,嘴巴大张,咬住一片花瓣,又一个甩尾,那片花瓣就被它衔在嘴里,然后和它一起沉入水中。

从出水到入水,不过短短的一两秒钟。我全部拍了下来。

等那些长“枪”短“炮”们听到动静,调整相机,去摁快门,那条鱼已经完成了它的全部动作。我给他发信息,说我拍到了鱼戏莲,就用我的破设备。这么久了,那条鱼终究还是没忍住。忍不住,就会有被拍到的可能。

他没回我。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静静的产院(节选)

茹志鹃

这三间房子,再也不是普通的三间房子了,这是一所幽静整洁的产院。

“这不是跟医院差不多了吗?”谭婶婶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从自己三十九岁做寡妇想起,想到现在进产院……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把自己脑后那个发髻剪掉了,短短的头发,杂着几根半白的发丝,显得又庄严又精神。大家见了她,也好像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敬意。

在这所“跟医院差不多”的产院里,谭婶婶还学会了打针,打肌肉针、静脉针,学会了做产前检查,量血压、抽血、缝线、拆线。每每碰到一些小手术,请镇上医生来动手术的时候,她就从从容容地做助手。医生也夸奖她,有的甚至要她自己学着动些小手术。谭婶婶笑笑,有些得意,同时觉得这些医生,把这产院要求得跟城里的医院一样,她又觉得好笑。谭婶婶对这一切都感到满意,不是没有道理的。

谭婶婶心里翻腾了一阵,望着电灯,恨不得立时来一个产妇,她真想在电灯光下面接接生,就像在城里的医院里一样……

忽然,啪的一声,电灯亮了,谭婶婶回身一看,一个面孔黑黝黝的年轻姑娘,扛着行李,一手挟着一只氧气瓶,浑身热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婶婶,你不认识我啦! ”那姑娘笑眯眯地站着没动。

“是二丫头! ”谭婶婶跟二丫头的娘是好朋友,她高兴地接过行李,安排她坐下,心里却有些奇怪,这里电灯刚装上没几天,这孩子一进门,怎么就知道有电灯,即使知道,那她又怎么晓得开关在哪里?好像产院有电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谭婶婶开始是奇怪,随后就觉得有些不大入味。

电灯光下,荷妹大眼睛亮晶晶地东看西望。把地上的一大捆行李一把拎起来扛上肩,放到里面角落里。谭婶婶又不由得高兴了,这孩子在城里住了一年,倒还没有娇惯。

荷妹回身坐下,就要谭婶婶介绍些产院的情况。

“好! ”谭婶婶答应着,心里暗暗地称赞,这丫头做事倒像个大人,老扎认真。走到门边,伸手啪的一声,把电灯扭熄,然后移过油灯,就在荷妹对面坐下。

“这产院负责附近两个大队的产妇。跟我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周嫂嫂。成立这两年里,我们一共接了三百五十六个宝宝,还都顺顺当当。”谭婶婶一说到这些问题,不由得话就多了。三百五十六个,这可不是容易的啊! 这要担多少风险。特别是产院还没有条件自己动手术,很多情况,就得当机立断,该请医生的就请医生,该送医院的就送医院,差一点点,作兴就会坏事,所以谭婶婶说到这里,特别加重了语气:“二丫头,这可是一副风火担子,担子不轻啊! 烧,洗,煮,弄大人,弄小孩,都是我们来,到出院的时候,一个个都长得胖胖的⋯⋯”谭婶婶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似乎还不够,就站起身来,开了电灯,带荷妹去参观。

她知道开了电灯看,效果会更好。先走进西边一间产妇住的房间,房间相当大,靠边放着五个铺位,床是各式各样的,有单人小铁床,有相当大的木板床,但都放得很合适,收拾得干干净净。荷妹不停地点着头。

“婶婶,这里有没有碰到过产妇不顺产的情况? ”荷妹提问了。

“怎么没有,一看苗头不对,就得赶紧给医院打电话来救护车。”

“要是来不及呢?”

“打电话请医生来! ”

“要是产妇产后发生变化呢? ”

“打电话嘛! ”

谭婶婶看了看她,觉得她问题太多,但也没说什么就领荷妹出来。

“婶婶,我们在哪里洗手呢? ”荷妹忽然问。

“洗手?”谭婶婶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心里又是一个不快,但她还是把三屉桌上的三个抽屉通通抽开,想展览一下里面的东西。这里面有橡皮手套,有冬天产妇生产时穿的棉腿套,有各种针药,补血的,止痛的,止血的,还有几针麻醉针剂,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标明着产院发展的各个阶段。但是荷妹根本没有理解婶婶的意图,她歪了头,翘起了像刷把似的小辫子,东张张,西望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发现什么。

“二丫头,这里不能和城里那些大医院比。”谭婶婶有些生气了。 “对! ”荷妹一点也没觉出话里的责备意味,径自推窗开门,向外面张望起来,最后,她索性跑出去看什么东西了。

谭婶婶把抽屉关好,她现在不想再给这姑娘说什么看什么了,心里闷闷的。

“婶婶,可有了办法了! ”荷妹眉飞色舞地跳进来了,  “婶婶,我们自己可以做土造自来水,人家托儿所都用自来水洗手了,我们产院里更需要这个。我看过了,井不远,只要墙上打一个洞……”

谭婶婶打断她说:  “你来看看床铺吧! ”说着转身走向东屋,指着一张空铺说:  “周嫂不在,你就睡这里吧! ”

“这不费事呀,婶婶,也不用花钱,装好了就不用提水,不用担水,只要一压,水就自己从竹管里流进来,好透了! ”荷妹还是不懂眼色地跟在后面叨叨。

“荷妹,你刚来,还是看看再说吧! ”说罢,谭婶婶就走进厨房,端消毒锅,封煤炉。

第一次见面,谭婶婶对荷妹的印象不能说好,但是要说坏,她也说不出坏在哪里,就是觉得不顺眼,不入调。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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