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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上海市华东师大三附中2020-2021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作文与运思

朱光潜

①作文章通常也叫做“写”文章,在西文中作家一向称“写家”,作品叫做“写品”。写须用手,故会在中文里有“眼高手低”之说。这种语文的习惯颇值得想一想。到底文章是“作”的还是“写”的呢?创造文学的动作是“用心”还是“用手”呢?

②一般人作文往往不先将全部想好,拈一张稿纸,提笔就写,一直写将下去。他们在写一句之前,自然也得想一番,只是想一句写一句,想一段,写一段;上句未写成时,不知下句是什么,上段未写成时,不知下段是什么;到写得无可再写时,就自然终止。这种习惯养成时,“不假思索”而任笔写下去,写得不知所云,也是难免的事。文章“不通”大半是这样来的。

③这是一个极端,另一个极端是把全部作品都在心里想好,写只是记录,像克罗齐派美学家所主张的。苏东坡记文与可画竹,说他先有“成竹在胸”,然后铺纸濡毫,一挥而就。“成竹在胸”于是成为“腹稿”的佳话。这种办法似乎是理想的,实际上很不易做到。第一,我们的注意力和记忆力所能及的范围有一定的限度,把几千字甚至几万字的文章都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同时注意到每字每句每段的线索关联,并且还要一直向前思索,纵假定是可能,这种繁重的工作对于心力也未免是一种不必要的损耗。其次,想到一点意思,就必须把它写下来,否则那意思在心里只是游离不定。好比打仗,想出一个意思是夺取一块土地,把它写下来就像筑一座堡垒,可以把它守住,并且可以作进一步袭击的基础。第三,写自身是一个集中注意力的助力,既在写,心思就不易旁迁他涉。

④我个人所采用的是一种折中办法。在定了题目之后,我取一张纸条摆在面前,抱着那题目四方八面地想。想时全凭心理学家所谓“自由联想,不拘大小,不问次序,想得一点意思,就用三五个字的小标题写在纸条上,如此一直想下去,一直记下去,到当时所能想到的意思都记下来了为止。这种寻思的工作做完了,我于是把杂乱无章的小标题看一眼,仔细加一番衡量,把无关重要的无须说的各点一齐丢开,把应该说的选择出来,再在其中理出一个线索和次第,另取一张纸条,顺这个线索和次第用小标题写成一个纲要。这纲要写好了,文章的轮廓已具。每小标题成为一段的总纲。于是我依次第逐段写下去。写一段之先,把那一段的话大致想好,写一句之先,也把那一句的话大致想好。这样写下去时,像上面所说的,有时有新意思涌现,我马上就修改。一段还没有写妥时,我决不把它暂时摆下,继续写下去。

寻思是作文的第一步重要工作,思有思路,思路有畅通时也有蔽塞时。在蔽塞时,我们是否就应放下呢?

⑥福楼拜有一封信札,写他著书的艰难说:“我今天弄得头昏脑晕,灰心丧气。我做了四个钟头,没有做出一句来。今天整天没有写成一行,虽然涂去了一百行。这工作真难!艺术啊,你是什么恶魔?为什么要这样咀嚼我们的心血?”但是大凡优秀的作品未始不从这种艰苦奋斗得来。元遗山与张仲杰论文诗说:“文章出苦心,谁以苦心为?”大作家看重“苦心”,于此可见。就我个人所能看得到的来说,苦心从不会白费的,思路太畅时,我们信笔直书,少控制,常易流于浮滑;苦思才能拨茧抽丝,鞭辟入里 , 处处从深一层着想,才能沉着委婉,此其一。苦思在当时或许无所得,但是在潜意识中它的工作仍在酝酿,到成熟时可以“一旦豁然贯通”,普通所谓“灵感”大半都先经苦思的准备 , 到了适当时机便突然涌现,此其二。难关可以打通,平路便可驰骋自如。苦思是打破难关的努力,经过一番苦思的训练之后,手腕便逐渐娴熟,思路便不易落平凡,纵遇极难驾驭的情境也可以手挥目送,行所无事,此其三。

⑦大抵文章的畅适境界有两种,有生来即畅适者,有经过艰苦经营而后畅适者。就已成功的作品看,好像都很平易,其实这中间分别很大,入手即平易者难免浮浅,由困难中获得平易者大半深刻耐人寻味,这是铅锡与百炼精钢的分别,也是袁简斋与陶渊明的分别。王介甫所说的“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是文章的胜境。

(1)、第①段加点词“眼高手低”用于表达写作的某种状态时的意思是
(2)、以下诗句作为第⑥段划线句例证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吟成一个字,拈断数茎须。 B、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C、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D、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3)、以下对“文章的畅适境界”的说法,符合文意的一项是( )。
A、生来即得的畅适,缺少艰苦经营,成不了好作品。 B、袁简斋的作品不如陶渊明,未达到畅适的境界。 C、苦心经营而得的平易是文章的胜境。 D、只有经过苦心经营才能使作品达到畅适的境界。
(4)、评析②③段在全文论述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史上三次大规模人口南迁对南方地区的影响及其意义

刘铮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原人民为避战乱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人口南迁的历程,北方人民的南迁为南方农业生产增加了大批劳动力,特别是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产工具,他们同南方的汉族人民及山越等少数人民共同兴修水利,开垦出大片良田,水稻栽培技术有所提高,小麦开始推广,牛耕得到普及。隋唐五代这一时期,南方经济继续发展,“安史之乱”后伴随着第二次人口南迁,南方农业、手工业、商业、对外贸易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发展势头,史称“天下大计,仰于东南”。两宋时期,南方经济呈现出繁荣的景象,在“靖康之乱”后,随着第三次的人口南迁的高峰出现,南方的粮食产量、农业技术、手工业技术与规模、商业贸易、城镇数量都超过了北方,江浙一带已经成为全国粮仓地带和最大的纺织中心和商业中心,同时经济重心南移的历史进程也终于完成。

   北方人口南迁者绝大多数为劳动人民,他们来自封建经济文化高度发达的黄河流域,拥有比较先进的生产技术和丰富的劳动经验。从《吕氏春秋》、《四民月令》等文献资料中可以清楚看到,自战国秦汉至两宋时期,黄河流域的生产技术水平已经达到相当的高度。相比之下,同一时期的长江中下游平原及以南地区则要落后得多,北方人口南迁将黄河流域的先进生产技术与工具带到长江流域,必然推动这一地区的农业与手工业生产。有些南方地区开始实行区种法,并开始采取轮作复种制。这些进步虽不能完全归功于北方移民,但是北方移民所起的突出作用,是应该得到充分肯定的。

   北方人口的大量南迁给南方地区带来了大量的劳动力。在南迁过程中,能够顺利到达南方地区并且能生存下来的,多为一些青壮年,他们能够承受一路南迁的颠簸与艰辛,同时他们也是廉价的劳动力。当时南方的士族地主阶级具有从事土地开发的强烈冲动,他们迫切要求开发江南,建立强大的经济基础,以增强南方的军事力量。北方南迁人民来到南方地区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而政府无法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所以士族有需要劳动力来开发山川泽林的积极性,南迁人民有需要解决生计问题的积极性,在这两个积极性的推动下,终于使南方地区的面貌焕然一新。

    中国古代历史上的三次大规模的人口南迁和其所带来的中国经济重心的南移过程,是南方地区逐步开发、发展的历程,它改变了黄河流域“一枝独秀”的历史现象,使南方摆脱了“荆榛遍野,刀耕火种”的原始状态,经济得到飞跃发展,进而后来居上,成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对中国经济的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经济重心的南移也带动了全国经济的发展,中原地区先进的生产技术向南传播,进而向边疆地区渗透,使各地经济的发展趋于平衡,并且南方经济的发展也拉动了北方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全国经济的整体发展。而且,人口的南迁促进了我国古代的民族融合,使各族人民交错杂居,接触频繁,甚至互通婚姻,大大促进了民族融合。

(摘编自中“国国学网”作者同题文章,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大写意的困境与突围

林木

    目前中国画界有个悖论让人十分好奇。一方面,对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的倡导不绝于耳,另一方面,写意画早已陷入困境。

    目前的一些展览,工笔画的参展及获奖作品数量绝对在写意画之上。又如在面对现实的一些创作领域,大写意更显尴尬。20世纪以来对中国画的历次批判,其实矛头主要是冲着中国画中的写意画去的。不论康有为、鲁迅还是徐悲鸿们,批评的都是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画。而对工笔画不仅没批评,评价还很高,尤其对以宋画为代表的中国院体工笔画系统反倒有极好印象。不仅当时的中国知识精英是如此看,国外的学者也这样看。

    正因为写意画目前的窘境,所以倡导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画的呼声不绝于耳。尤其是一些强势人物对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画的倡导,更使这个问题成为当代中国画坛的一个焦点现象。

    写意画的窘境其实是与对写意画的认识直接相关的。如写意画就是“写”,而“写”就是“以书入画”,“以书入画”就是以书法线条入画,尤其是以行草书入画。不仅当以如此线条入画,还当以水墨为之。这样,大写意画语言的套路就定型了:急速的行草书法中锋式线条加水墨入画,这是写意画的笔墨套路。写意尤其是大写意当然还不能画得太实,必须简。岂不闻“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么?八大山人已是榜样之榜样,你还敢画实画繁么?于是简笔造型是又一套路,一些大写意画家画得儿童画一般,技巧全无。写意画还有题材套路,其中又以传统文人画之“四君子”梅兰竹菊为千年不易之“母题”。千年以来,成千上万的画家迷恋简笔造型,画同样已成套路的相似性的题材相同的母题,怎么可能不相似不雷同!就算是龙虾珍贵,天天吃顿顿吃也会吃倒味!今天的水墨大写意就好像是我们国画界的“龙虾”!

    画界吃腻了“龙虾”时,当代工笔画横空出世:你用急速的行草用笔,我用严正的楷书用笔;你儿童似的简笔造型,我则严谨的写生写实;你天天画千年不变的传统母题,我画天天看到的丰富无比的现实生活;你用单纯至极的水墨,我用千变万化的色彩;你总是老气横秋的古典意趣,我幅幅生气勃勃的现代情感……倡导写意画的人总把写意或大写意当成中国画的本质,所以他们的倡导总是义正词严。对中国绘画来说,通过主观表达的需要主观化地改造对象以应表达的“意象”才是中国绘画体系的核心。这样,宫廷表达的富贵意象成为院体画工笔画,宗教表达的神圣意象成为宗教画,民间表达的吉祥意象成为民间画,文人表达的超然意象成为文人画……各路数的传统绘画中还可再分一些绘画类型,如此看来,把大写意标榜为中国绘画的核心绘画,把大写意精神标榜为中国绘画核心精神,既不合情理,亦不合史实。“写意”之前中国就没有艺术精神?

    写意困境如此,水墨大写意就没有出路了?当然不是。当代画坛仍有不少突破常格以写意或大写意名世的优秀画家。既然上述关于写意的套路成了障碍,但写意的内涵,那种狂放、那种力量、那种无所拘束一往无前的精神气势不可以发扬光大吗?笔者在贾浩义的画册中还能看到他早年用过、今天还在流行甚至倡导的水墨大写意人物画,形很准,笔墨也很好,但如果没有对中国意象本质的哲理探索、对写意内在精神的深入把握、对写意语言的自由转换,一如今天画坛绝大多数写意画家那样,能有今天风格独特而备受称赞的老甲吗?

(选自2015年8月9日《中国文化报》)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下面小题

失去风景的时代

曹文轩

    我们不无悲哀地看到:现代小说却已经不再注目风景。当年,川端康成称他与自然的关系是“幸运的邂逅”。他在谈到《伊豆的舞女》时,惟一的遗憾是觉得风景描写还是少了些。从前的小说家,虽然没有太多的人去自觉地谈论风景的意义,但在实际写作中,风景始终是他们的小说的重要元素。他们的写作,几乎形成一个定论:风景描写是小说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元素。

    然而现代小说就是抛却了这一元素。

    人类进入现代之后,对自然实际上已经失去崇拜之心。与并不总是喋喋不休地谈论自然的古人相比,现代人对自然的亲近未免有点矫揉造作。现代人更多是出于功利之心来关心自然的,因为自然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存。古人对自然有崇拜之心——甚至有敬畏心。“自然”是与“天”相等的概念,它具有至高无上的神性。古人面对自然,是一种宗教的姿态,他们虔诚静听与默察,是要在万籁俱寂中读出其奥义。因此,自然对他们来说不能有须臾的分开。而现代人尽管作出各种各样亲近自然的样子,并有许多赞美之词,但骨子里,现代人还是只相信自己。自然已不再具有神性,它只不过是物质,是被看的。

    小说也就可以不必在意自然了。

    工业文明、人口难以抑制的增长而不断加大的消耗,使自然在退却与贫化。工业文明在给人类带来巨大物质享受的同时,废气、废水,也是日甚一日地污染风景。然而我们还在日甚一日地挤压风景似乎要将它直挤到天边。

    现代,有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失去风景的空间里。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是在一片缺乏绿色、缺乏蝉声与鸟鸣的水泥钢筋的世界里。他们的肉体与灵魂从一开始就缺乏自然所给予的灵气与湿润。他们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像样的风景,更没有对风景的深刻感受。

    因此,小说也就没有了风景。

    然而,最根本的原因,却在于现代人的审美趣味、审美意识的历史性变异。

    现代之文学艺术,新生了许多特质,但同时也丢失了许多特质,比如意境、诗性等。在现实生活与现代哲学思潮的双重作用下,现代文学艺术将更多的心思用在了对深刻思想的追求上。文学艺术从来没有像今天的文学艺术这样酷爱思想。现代哲学的发达并由此带来的思想观念的众声喧哗,使文学艺术陷入一个庞杂无绪的思想大网之中而不可自拔。追求思想的新颖,直至追求思想的乖戾,已成时尚与习惯。在经过相当长的时间后,一些现代的文学艺术家们在冥冥之中达成一个共识,这就是:思想的深刻只能寄希望于对丑的审视中,而不能寄希望于对美的审视上,现代文学艺术正是将粗俗、丑陋、阴沉、冷漠的事物作为自己观照的对象;美是虚弱的,苍白而脆弱的,甚至是矫情的,美的浅薄决定了它不可能蕴藏什么深刻的思想,就更说不上蕴藏什么惊世骇俗的思想了;而丑却是沉重的、无底的、可被无穷解读的,那些非同寻常的思想恰恰藏匿于其背后。因此,在现代艺术家那里,思想的挖掘,也就是在丑之上的挖掘,丑成了思想的矿脉。丑的物象(比如溃烂的脓疮,比如苍蝇),丑的人性(比如窥阴癖,比如自虐狂),纷纷涌入文学艺术家的视野。现代文学艺术家就这样与荒诞、怪僻、邪恶、阴鸷、猥琐等联系在一起了。这虽然并非是现代文学艺术的全部,但却是现代文学艺术的主流——至少是它留给人们的主要印象。

    这里,我们没有义务去论证文学是否真的有必要将全部心思用在思想的深刻上,美本身的价值是否比思想弱小,美是否也蕴藏着深刻的思想。我们只想通过这一切描述,给小说为什么失去风景这一状况找到最根本的解释:风景的被注意,是与雅致、雅趣、雅兴联系在一起的,既然雅致、雅趣、雅兴已被冷淡与放弃,风景也就自然消失了。恶心的感觉、阴冷的感觉,不可能来自冬日的太阳、月下的清泉、雨中的草莓。

    现代小说因为缺乏古典小说中的树木、草原、河流、小溪、露珠与青草,使人感到焦灼、枯涩,怎么说也是缺憾。

(选自曹文轩《小说门》,作家出版社2003年1月版,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在上古时代,中华民族的祖先就已经意识到维护自然生态平衡对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国语·周语》记载,周灵王二十二年,灵王之子晋劝阻其父雍塞谷水,按照周太子晋的理解,不毁高山,不填沼泽,不堵江河,不决湖泊,这是古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最高准则。

    先秦儒家思想非常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处处强调“仁民爱物”。要想与天地万物和谐共处,首先要节制人类的欲望,按照大自然的节奏、万物生长的节律来安排人类行为。《论语》记载孔子“弋不射宿,钓而不纲”,不捕射归巢的鸟,不用网将大小鱼捞尽,而是只钓鱼,意思是说要有节制地合理利用资源,维护生存环境的可持续性。《孟子·梁惠王上》记载了孟子说的一段话,“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礼记·月令》则明确要求要根据动植物的自然生长规律进行适时的砍伐和田猎。由此可见,传统儒家认为自然界是互相联系、互相作用的有机整体,人类作为有机整体中的重要一分子,应遵循自然规律,“以时禁发”,唯有如此,方能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

    儒家的这种生态伦理思想也广泛存在于传统乡规民约中。各地乡村纷纷成立了封山会、禁山会、青苗会等民间组织,普遍制定和实施了严禁砍伐林木的制度。以《文堂乡约家法》产生地徽州的文堂村为例,该村山林资源丰富,规定:“本都远近山场栽植松杉竹木,毋许盗砍盗卖。诸凡樵采人止取杂木。如违,鸣众惩治。”

    传统乡约不仅充分认识到了山地林木的重要作用,还看到了破坏林木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如明末清初源头李氏族人于1828年订立“输山碑”规约指出:“募修岭路,挨路上下之山,必先禁止开种,庶免沙土泻流壅塞。斯为尽善乐助,有功兹幸。众山主矢志好善,自岭头至岭脚,凡崎岖之处,不论公私,永远抛荒;平坦处,挨路,上输三丈、下输二丈,永禁开挖。”这些材料证明,传统乡民们已经注意到森林植被对于防止水土流失、涵养水分、保护环境的重要作用。

    清咸丰元年(1851年),今贵阳市乌当区金花镇下铺村的村民在回龙寺前共同竖立了一块“禁止碑”,规定,“凉亭内不准挖泥;小山坡不准开石,挖泥,割柴叶、茨草;贵州坡不准开石、挖泥;大石板及敲邦候不准开山、挖泥、看牛、割柴叶、茨草;官塘不准担水,外面骑马与抬轿,不准进堡过道。以上五条如若不遵,罚银四两六钱是实。”这五条,有四条与保护环境有关,涉及植被、水资源等方面保护。正是由于传统乡规民约的禁规严密、惩治苛刻,在客观上培养了乡民种植和保护林木的习俗,提升了乡民们守住绿水青山的意识。

(摘编自中华书局出版的《好规矩共遵守——乡规民约代代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孟子的政治思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王道”,一是“民本”。孟子崇尚“王道”政治,以“王道”为最高政治理想,而贬黜“霸道”。他分别以尧舜禹、“春秋五霸”为“王道”和“霸道”的代表。孟子所说的“王”,就是“以德行仁”,让人“中心悦而诚服”;他所说的“霸”是“以力服人”,结果是“非心服”。孟子要求行“仁政”,讲“民本”,其落脚点都在“王道”上。他向往尧舜禹先王之治,实质上是希望道德主体与政治主体合一,即以尧舜禹等圣王实践过的理想政治的“类型”,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通过对圣王历史与业绩的诠释,批判他所处的纷乱的战国时代,目的是引导历史的走向。

    孟子的政治思想体系以“民本”为基础,这与两千多年来中国以“君本”为基础的政治传统是形同水火的。如朱元璋读《孟子》至“草芥”“寇雠”之语而大怒,于洪武三年(1370)废黜孟子祠,并于洪武-十七年命大学士刘三吾删节《孟子》,就是明显的水火不相容的例子。两千多年来,《孟子》成了为苦难民众伸张正义的书,它召唤着历代读书人的良心,如“诗圣”杜甫的“致君尧舜上”,为民呐喊,忧国忧时。

    要讲“仁政”,就要以民为本,这就是传统的“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理念。从这一理念出发,孟子阐述了自己的“仁政”学说。这一学说,简单说来,包含礼贤下士和保民爱民这两方面的内容。孟子说:“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就是说,君主若能行仁政,那他的臣民就会拥护君王,会为长官丢拼命。孟子一直以为,国君和社稷都是可以变换的,就是改朝换代,而民众是不变的,民心向背与政权的稳定与否直接相关,这是孟子民本思想的核心内容。可是,孟子以民为本的“王道”理想与现实之间毕竟存在着很大的落差,孟子其人其书对专制政治的冲击力之大,后世的不少帝王望盂生畏,《孟子》成“经”之难可见一斑。

    孟子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这一思想,是对春秋以来“以民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潮的继承和发展,在中国思想界是破天荒的,对中国政治思想和文化思想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

    如果说孟子言心言性是侧重于哲学思想的话,那么他谈君谈民就是偏重于政治思想了,二者密切相关。因为孟子的理想是道德主体与政治主体的合一,也就是“王道”。

    孟子“仁政”说的哲学基础是“性善论”。“性善论”,简言之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孟子以为,仁爱基于善性,这个善性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其目的是要为他的“仁政”说找依据。他说“道性善”,即善性人皆有之,应当不断加以扩充,达之于天下,那么“仁政”说就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深植于人的本性之中。这样一来,“仁政”学说就有了一种天然的合理性、普遍的可行性。他“称尧舜”,是称道尧舜的德治天下,不失为仁义之道。德治天下是人们的理想政治,孟子的机智之处就在于把自己的“仁政”说,托制于人们理想中的圣王,这样说服力、可信度都会增强。然而,孟子虽然为“仁政”说找到了“性善论”这个内在依据,不过在当时崇尚“霸道”的形势下,这种“性善论”“仁政”说是很难有市场的。难怪到西汉,司马迁在《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就说孟子的“仁政”说“迂远而阔于事情”了。

(摘编自郑杰文等主编《经学十二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就中国的文化源头而言,无论是孔、孟,还是佛、老、墨翟、申、韩,孜孜汲汲,惕励忧勤,无不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怀抱一种死而后已的念头。自庄子、列子之后,继之以巢父、许由,乃至西晋的王衍之辈,倡导洁身自好,愿做山林高人、达士,隐士之风骤然而起。两者之分,其根本在于“人”、“我”之别:孔、孟认得“人”字真,身心性命只是为了天下国家;而庄、列则认得“我”字真,视天地万物只是成就自己。

    事实确乎如此。在儒家学者中,孔、孟到处周游,辙环天下,孔子弟子亦不免事奉季氏。究其原因,固然因为事势不得不然,舍此无以自活;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孔、孟怀抱起死回生之力,而天下又有垂死欲生之民,所以遍行天下,希望藉此行道。

    那么,士人为何必须出仕做官?从原始儒家的观点来看,显然是为了达臻兼善天下的公共理想。担任官职是士人维持小农生存、实践其公共理念的必要媒介。即使是史书中所广泛记载的隐士、逸民,尽管他们远离官场,然此类隐居行为之所以被不断强调,还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怀抱一种被君主征召入仕的期待。

    就原始儒家的理想而言,士人积极入仕体现为一种对国家体系的依附。当然,这种依附性尚不足以证明士人阶级的存在完全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儒家的忧乐观足以证明士人阶级原本怀抱一种“孔颜之乐”的理想情操。“孔颜之乐”自宋儒周敦颐提出之后,已经成为宋明理学的核心理念。所谓孔颜之乐,就是孔子“疏食饮水”,乐在其中;颜子身处陋巷,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究其本义,并非是说孔子以“疏食饮水”为乐,而是孔子将“不义而富贵”,视之轻如浮云。至于颜子之乐,则是倡导身处陋巷,不失自己的本心,即使身处富贵,仍能坚持自己的节操。儒家又有“仁者不忧”之说。所谓“不忧”,就是不忧于未来,是一种不对个人未来祸害加以担心的境界。至于万民之忧,却被儒家一直系挂心头。为此,儒家士人也就有了“居朝廷则忧其民,处江湖则忧其君”之论。

    随着士大夫社会的确立,士人出仕的公共理想开始发生异化,也就是从做官为了“养民”、“爱民”,进而异化为做官为了追逐个人的一己私利。于是,士人对国家体系的依附,也从高尚的淑世理想,转而变成单纯追逐利益的寄生官僚意识。随之而来者,则是官员为官意识、习气的三大转变:一是从“养德”转变为“养态”,士大夫不再为可怒、可行之事而显现出刚正、果毅的德容,而是追求宽厚浑涵,不再任事敢言、忧国济时的俗状;二是从“策名委质”转变为“营营于富贵身家”,士大夫不再为了任天下国家之事而不顾个人的安危得失,而是营营于富贵身家,将社稷苍生委质于自己,不再认真做事;三是“功名”观念的转变,也就是从做官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转而变为追求衣锦还乡、富贵宏达。

(选自《中国官本位意识的历史成因》,有所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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