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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镇江市京口区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3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祖母的葵花》回答小题。

祖母的葵花

丁立梅

       ①我总是要想到葵花,一排一排,种在小院门口。

       ②是祖母种的。a祖母侍弄土地,就像她在鞋面上绣花一样,一针下去,绿的是叶,再一针下去,黄的是花。

       ③记忆里的黄花总也开不败。

       ④丝瓜、黄瓜是搭在架子上长的。b扁扁的绿叶在风中婆娑,那些小黄花,就开在叶间,很妖娆地笑着。南瓜多数是趴在地上长的,长长的蔓,会牵引得很远很远。像对遥远的地方怀了无限向往,蓄着劲儿要追寻了去,在一路的追寻中,绽放大朵大朵黄花。黄得很浓艳,是化不开的情。

       ⑤还有一种植物,被祖母称作“乌子”的。它像爬山虎似的,顺着墙角往上爬,枝枝蔓蔓都是绿绿的,一直把整座房子包裹住了才作罢。忽一日,哗啦啦花都开了,远远看去,房子插了满头黄花呀,美得让人心醉。

       ⑥最突出的,还是葵花。它们挺立着,情绪饱满,斗志昂扬,迎着太阳的方向,把头颅昂起,再昂起。小时候我曾奇怪于它怎么总迎着太阳转呢,伸了小手,拼命拉扯那大盘的花,不让它看太阳,但我手一松,它弹跳一下,头颅又昂上去了,永不可折弯的样子。

       ⑦梵高在1888年的《向日葵》里,用大把金黄来渲染葵花。画中,一朵一朵葵花,在阳光下怒放,仿佛是“背景上迸发出的燃烧的火焰”。梵高说,那是爱的最强光。在颇多失意颇多彷徨的日子里,那大朵的葵花,给他幽暗沉郁的心,注入最后的温暖。

       ⑧我的祖母不知道梵高,不懂得爱的最强光,但她喜欢种葵花。在那些缺衣少吃的岁月里,院门前那一排排葵花,在我们心头,投下最明艳的色彩。葵花开了,就快有香香的瓜子嗑了。这是一种香香的等待,这样的等待很幸福。

       ⑨葵花结籽,亦有另一种风韵。沉甸甸的,望得见日月风光在里头喧闹。这个时候,它的头颅开始低垂,有些含羞,有些深沉,但腰杆仍是挺直的。一颗一颗的瓜子,一日一日成形,饱满,吸足阳光和花香。葵花成熟起来,蜂窝一般的。祖母摘下它们,轻轻敲,一颗一颗的瓜子就落到祖母预先放好的匾子里。放在阳光下晒,会闻见花朵的香气。一颗瓜子,原来是一朵花的魂啊!

       ⑩瓜子晒干,祖母会用文火炒熟,这个孩子口袋里装一把,那个孩子口袋里装一把。我们的童年就这样香香地过来了。

       ⑪如今,祖母老了,老得连葵花也种不动了。老家屋前,一片空落的寂静。七月的天空下,祖母坐在老屋院门口,坐在老槐树底下,不错眼地盯着一个方向看。我想,那里,一定有一棵葵花正在开放,开在祖母的心窝里。

(1)、通过全文,除了葵花,作者还写了哪些植物?为什么要写这些植物?

(2)、请对第②段和第④段的画线句进行赏析。

祖母侍弄土地,就像她在鞋面上绣花一样,一针下去,绿的是叶,再一针下去,黄的是花。

扁扁的绿叶在风中婆娑,那些小黄花,就开在叶间,很妖娆地笑着。

(3)、联系上下文,体会第⑧段中“这是一种香香的等待,这样的等待很幸福”一句中“香香的”有何妙处。

(4)、高尔基在《童年的朋友》中介绍了他的外祖母,请说说她和本文中的祖母有哪些相似之处。

举一反三
阅读《玉米人》,完成小题。
                                                                                                 玉米人  迟子建
        ①晚夏时节,玉米成熟了。街头做烤玉米生意的乡下人多了起来。
        ②有一天,在离我家很近的中山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卖玉米的人。他占据着很好的地段,背靠着沃尔玛超市和工人文化宫,在过街天桥下,用一个铁皮箍起的炉子,烤着玉米。玉米被竹签穿着,一穗穗地横在炭火上。他似乎害了伤风,不时地抽着鼻子。他的生意真不错,烤好的玉米很快被路人买了去,他便剥了新的玉米,接着烤。在他旁边,摊开着一个大网袋,那里面装着至少上百穗的玉米。
       ③我不爱吃烤玉米,想买他几穗生的,回家煮。我指着他烤着的玉米问:“多少钱一穗?”
       ④“一块五。”他转动着竹签,头也不抬地说。
       ⑤“我想买四穗。”我说。
       ⑥他抬起头,问了一句:“你能吃四穗?”
       ⑦“ 我要买生的,回家去煮。”我说。
       ⑧他抽着鼻子,很干脆地说:“不卖!”
       ⑨我以为他怕我跟他讲价,于是安慰他说:“我买生的,也按一块五一穗的钱给你。”
       ⑩“那也不卖!”他坚决地说。
       ⑪这让我大惑不解。我开导他:“你卖熟的才一块五,而我买生的是一样的价,省了你的炭火,还省了你的力气,你怎么算不过来帐?”
       ⑫一听我嘲笑他不会算账,他沉下脸,指着我庄严地说:“卖给你生的,那些要吃烤玉米的人,要是不够吃了怎么办?”
       ⑬天哪,竟然是这理由!我心底里骂着他“蠢 货”,掉头而去。到了中山路革街相交的路口,我碰到了另一个烤玉米的人。这次,我以熟玉米的价钱了,顺利地买了几穗生玉米。摊主显然明白这买卖划得来,很高兴,他笑着对我说:“好吃了再来啊。”
       ⑭我提着生玉米走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不卖给我玉米的人。我站定了,示威性地晃悠着手中的玉米。他在招揽生意的时候,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那兜玉米,他张大了嘴,很惊恐的样子 , 好像的提着的,是一颗颗手雷。他别过身去,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回过头来,接着烤他的玉米,那么地安闲,那么地从容
       ⑮夏季过去了,街上烤玉米的人都不见了。有一天路过天桥,在苍茫的蓝色中,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烤玉米的人,想起了他清瘦而黧黑的脸,以及他灵活地转动炭火上的玉米时的知足的神态。我忽然觉得他是一个身上洋溢着神灵之光的人。他为了一个信念,或者说是一种责任,拒绝唾手可得的利益,他这种固执,难道不可贵吗?
       ⑯我想,好的写作者就应该像那个玉米人那样,可以笨一点,可以放弃一点现实的利益,可以甘心承受坚持自己的信仰而带来的生意上可能的冷清。我愿意做这样一个玉米人,守着自己的炉子,守着炉子里心灵的炭火,为那些爱我作品的读者(哪怕是少数),精心焙制食粮。
                                                    (选自《迟子建散文》)

阅读《回家去问妈妈》,然后答题

回家去问妈妈

毕淑敏

      ①那一年游敦煌回来,兴奋地同妈妈谈起戈壁的黄沙和祁连的雪峰。说到丝绸之路上僻远的安西,哈密瓜汁甜得把嘴唇粘在一起……一直安静听我说话的妈妈,淡淡地插了一句:“在你不到半岁的时候,我就抱着你走过安西。”我大吃一惊,从未听妈妈谈过这段往事。

      ②妈妈说,你生在新疆,长在北京。难道你是飞来的不成?以前我一说起带你赶路的事,你就嫌烦,说知道啦,别再哆嗦。

      ③我静静地倾听妈妈的描述,才知道我在幼年时曾带给母亲那样的艰难,才知道发生在安西的感动源远流长。突然意识到,在我和最亲的母亲之间,潜伏着无数盲点。

      ④我们总觉得已经成人。母亲只是一间古老的旧房,她给我们的童年以遮避,但不会再提供新的风景。我们急切地投身外面的世界,寻找自我的价值。全神贯注地倾听上司的评论,字斟句酌地印证众人的口碑,反复咀嚼朋友随口吐露的点滴印象,甚至会为恋人一颦一笑的涵意彻夜思索……我们极其在意世人对我们的看法,恰恰忘了,当我们环视整个世界的时候,总有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始终在背后凝视着我们。母亲默默地关注,就像手艺精湛的老艺人,不厌其烦地打磨描绘她们制造的精品。于是我们厌烦了,不客气地说,老提那些过去的事,烦不烦呀?从此,母亲就真的噤了声。

      ⑤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长大:我们幼年的顽皮、成长的艰辛、与生俱来的弱点、异于常人的秉赋……从小到大最详尽的档案、每一次失败与成功的记录,都贮存在母亲宁静的眼中。我们曾经满世界地寻找真诚,却不知最想要的真诚就在母亲那里。

      ⑥我们像一本没有结尾的书,每一个符号都是母亲用血书写。我们还未曾读懂,著者已撒手而去。从此我们面对书中的无数悬念和秘密,无以破译。我们流落世间,成为飘零的红叶。

      ⑦趁老树虬曲的枝丫还郁郁葱葱,让我们赶快跑回家,去问妈妈。

      ⑧一定要赶快啊!生命给我们的允诺并不慷慨,两代人命运的云梯衔接处,时间只是窄窄的台阶。从我们明白人生的韵律,距父母还能明晰地谈论以往,并肩而行的日子屈指可数。

      ⑨给母亲一个机会,让她重温创造的喜悦;给儿女一个机会,让我们深刻洞察尘封的记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甲)冬天

汪曾祺

    ①天冷了,堂屋里上了槅(gé)子。槅子,是春暖时卸下来的,一直在厢屋里放着。现在,搬出来,刷洗干净了,换了新的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②床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要捡一个晴朗的好天,当天就晒干。夏布的帐子,晾在院子里,夏天离得远了。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铺了稻草,暄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③不过也还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难受,屋里不升火。晚上脱了棉衣,钻进冰凉的被窝里,早起,穿上冰凉的棉袄棉裤,真冷。

    ④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懒觉。棉衣在铜炉子上烘过了,起来就不是很困难了。尤其是,棉鞋烘得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

    ⑤我们那里生烧煤的铁火炉的人家很少。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我们那里烧芦苇,叫做“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老太太们离不开它。闲来无事,抹抹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都有一个脚炉。脚炉里粗糠太实了,空气不够,火力渐微,就要用“拨火板”沿炉边挖两下,把粗糠拨松,火就旺了。脚炉暖人。脚不冷则周身不冷。焦糠的气味也很好闻。手炉较脚炉小,大都是白铜的,讲究的是银制的。炉盖不是一个一个圆窟窿,大都是镂空的松竹梅花图案。手炉有极小的,中置炭墼(煤炭研为细末,略加蜜,筑成饼状),以纸煤头引着。一个炭墼能经一天。

    ⑥冬天吃的菜,有乌青菜、冻豆腐、咸菜汤。乌青菜塌棵,平贴地面,江南谓之“塌苦菜”,此菜味微苦。我的祖母在后园辟小片地,种乌青菜,经霜,菜叶边缘作紫红色,味道苦中泛甜。乌青菜与“蟹油”同煮,滋味难比。“蟹油”是以大螃蟹煮熟剔肉,加猪油“炼”成的,放在大海碗里,凝成蟹冻,久贮不坏,可吃一冬。豆腐冻后,不知道为什么是蜂窝状。化开,切小块,与鲜肉、咸肉、牛肉、海米或咸菜同煮,无不佳。冻豆腐宜放辣椒、青蒜。我们那里过去没有北方的大白菜,只有“青菜”。大白菜是从山东运来的,美其名曰“黄芽菜”,很贵。“青菜”似油菜而大,高二尺,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家家都吃的菜。咸菜即是用青菜腌的。阴天下雪,喝咸菜汤。

    ⑦冬天的游戏:踢毽子,抓子儿,下“逍遥”。“逍遥”是在一张正方的白纸上,木版印出螺旋的双道,两道之间印出八仙、马、兔子、鲤鱼、虾……;每样都是两个,错落排列,不依次序。玩的时候各执铜钱或象棋子为子儿,掷骰子,如果骰子是五点,自“起马”处数起,向前走五步,是兔子,则可向内圈寻找另一个兔子,以子儿押在上面。下一轮开始,自里圈兔子处数起,如是六点,进六步,也许是铁拐李,就寻另一个铁拐李,把子儿押在那个铁拐李上。如果数至里圈的什么图上,则到外圈去找,退回来。点数够了,子儿能进终点(终点是一座宫殿式的房子),就算赢了。次后进入的为“二家”、 “三家”。“逍遥”两个人玩也可以,三个四个人玩也可以。

    ⑧早起一睁眼,窗户纸上亮晃晃的,下雪了!雪天,到后园去折腊梅花、天竺果。明黄色的腊梅、鲜红的天竺果,白雪,生意盎然。腊梅开得很长,天竺果尤为耐久,插在胆瓶里,可经半个月。

    ⑨舂粉子。有一家邻居,有一架碓。这架碓平常不大有人用,只在冬天由附近的一二十家轮流借用。碓屋很小,除了一架碓,只有一些筛子、箩。踩碓很好玩,用脚一踏,吱扭一声,碓嘴扬了起来,嘭的一声,落在碓窝里。粉子舂好了,可以蒸糕,做“年烧饼”(糯米粉为蒂,包豆沙白糖,作为饼,在锅里烙熟),搓圆子(即汤团)。舂粉子,就快过年了。

(乙)白马湖之冬

夏丐尊

    ①在我过去四十余年的生涯中,冬的情味尝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白马湖的时候了。十年以来,白马湖已成了一个小村落,当我移居的时候,还是一片荒野。春晖中学的新建筑巍然矗立于湖的那一面,湖的这一面的山脚下是小小的几间新平屋,住着我和刘君心如两家。此外两三里内没有人烟。一家人于阴历十一月下旬从热闹的杭州移居这荒凉的山野,宛如投身于极带中。

    ②那里的风,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响,好像虎吼。屋宇虽系新建,构造却极粗率,风从门面隙缝中来,分外尖削,把门缝窗隙厚厚地用纸糊了,缝中却仍有透入。风刮得厉害的时候,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全家吃毕夜饭即睡入被窝里,静听寒风的怒号,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后轩,算是我的书斋,是全屋子中风最小的一间,我常把头上的罗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灯下工作至夜深。松涛如吼,霜月当窗,饥鼠吱吱在积尘上奔窜。我于这种时候深感到萧瑟的诗趣,常独自拔划着炉灰,不肯就睡,把自己拟诸山水画中的人物,作种种幽邈的遐想。现在白马湖到处都是树木了,时尚的树木一株都未种。月亮与太阳都是整个儿的,从上山起直要照到下山为止。太阳好的时候,只要不刮风,那真和暖得不像冬天。一家人都坐在庭间曝日,甚至于吃午饭也在屋外,像夏天的晚饭一样。日光晒到哪里,就把椅凳移到哪里,忽然寒风来了,只好逃难似地各自带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门关上。在平常的日子,风来大概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时候,半夜即息。至于大风寒,那是整日夜狂吼,要二三日才止的。最严寒的几天,泥地看去惨白如水门汀,山色冻得发紫而黯,湖波泛深蓝色。

    ③下雪原是我所不憎厌的,下雪的日子,室内分外明亮,晚上差不多不用燃灯。远山积雪足供半个月的观看,举头即可从窗中望见。可是究竟是南方,每冬下雪不过一二次。我在那里所日常领略的冬的情味,几乎都从风来。白马湖的所以多风,可以说有着地理上的原因。那里环湖都是山,而北首却有一个半里阔的空隙,好似故意张了袋口欢迎风来的样子。白马湖的山水和普通的风景地相差不远,唯有风却与别的地方不同。风的多和大,凡是到过那里的人都知道的。风在冬季的感觉中,自古占着重要的因素,而白马湖的风尤其特别。

    ④现在,一家僦居上海多日,偶然于夜深人静时听到风声,大家就要提起白马湖来,说白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样厉害哩!

⑤白马湖之冬,可谓快意人生!

文学作品阅读

写给女儿的一封信

贾平凹

    浅浅是我的女儿,从小就喜欢写诗,我只觉得好玩可爱,但从不鼓励她将来要当作家诗人。文坛上山高水远,风来雨去,人活得太累,并且我极不爱听文二代之说,这样的帽子很容易被戴上,既丑陋,又硌得脑袋疼。在二三十年里,我仅呵护她的上学,就业,结婚,指望着一切能安康平顺,岁月静美。等到她的两个孩子终于上小学了,家里没了零乱和嚣烦。有一日她送我烟酒还有几首诗,我才知道她其实还一直写诗,只是有的写在日历上,有的写在手机上,有的能念出来还没有写下来。

    唉,诗这东西像种子一样,有土壤水分了就要拱土发芽,生叶抽枝的。我读了那些诗,觉得有意思,她说够不够发表水平,我说,就是够发表水平也不要发表,诗可以养人,不可以养家,安分过一般日子吧。

    她是听我话的,生活得简单而安静,偶尔给我手机发一首诗。我对她的诗越来她辅导不了,以我的爱好,总是回复一句好或是不好,建议她给她认识的几个诗人发去让人家看看。此后很久的时间,她不再发诗给我,或许她觉得我老打击她,或许也觉得我真的不懂诗。后来我所知道的,是一些朋友认为她写的还好,竟替她把一些诗稿投给杂志,竟受到肯定,有了许多赞许的话。

    人真是奇怪,受了鼓励,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虽然这火山上冰雪覆盖。这一点上她有点像我。

    她现在已经不小了,说起来有父女的名分,实际上我是我,她是她,她早不崇拜我。我也无法控制她,何况诗是她的,与我毫不相关。她的诗在各种杂志上不断地发表,偶尔我读到了,也让我惊讶,她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那些句子是她这个年龄人的句子,是这个时代的句子,我是远远撵不上了,倒生出几多感叹和羡慕。

    我曾经给许多人写过序,给许多书画展览、新书发布会站过位,而浅浅是作公开的诗人了,又出版第一本诗集,我却因别的事外出,不能到现场祝贺,就写几句话赠送她。我要说的是,既然一颗苗子长出来了,就迎风而长,能长多高就多高,不要太急于结穗,麦子只有半尺高结穗,那穗就成了蝇头

    培养和聚积能量是最重要的,万不可张狂轻佻,投机迎合,警惕概念化、形式化,更不能早早定格,形成硬壳。作家诗人是一生的事,长跑才开始,这时候两侧人说好说坏都不必太在心,要不断向前,无限向前。

    最后,我还要说:做好你的人,过好你的日子,然后你才是诗人。

读父亲信有感

贾浅浅

    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同别人说话。我坐在他的旁边。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悲伤,心头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我忽然哭出了声,眼泪汩汩地流着,像要接满桌前放着的那块凹石。

    他侧着身子,看着我,声音柔软地说:你还读哭了?!我知道他有时还拿我当小孩一样。我也故意拽着他的袖子要把眼泪鼻涕往上抹。他嘿嘿地笑了,说是写了整整一个早上。

    在家里,我是最跟他没大没小的两个人,常常当着屋里屋外的人搂着他的脖子,揪着他的寿眉。着急的时候他会喊:不当当(方言,意为没大没小)。过后依然在电话里按我的要求用响亮的亲吻结束。是呀,“文坛上山高水远,风来雨去”,他怎么忍心让自己女儿活得辛苦呢。这几年只有自己做了母亲,才体会得出那其中的深意。“做好你的人,过好你的日字,然后你才是诗人。”这也许是全天下所有的父母对儿女的期待。

    “诗可以养人,不可以养家,安分过一般日子把。”像开出的莲,它却长在淤泥里。

    “长跑才开始,这时候两侧人说好说坏都不必太在心,要不断向前,无限向前。”这让我想起了他的创作,不就是这样吗?我划了根火柴,燃起了一根烟夹在他的食指间,笑着说我想起了一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他搔搔头说:“好”。

    一朵兰花瓣,正悄悄落下。

    (以上两文选自《文艺报》2018—02—05,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何故怨芭蕉

    ①不久前,一篇回忆1999年跨年夜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被疯狂转发。引发了一大批网友对穿越回1999年的狂想和对自己的吐槽:如果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选择来北京吸霾;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死也不会再干这个职业……

    ②假如穿越回过去,你会改变当初的哪些选择?这似乎永远是一个让人有无限倾诉欲的话题。渴望穿越回去,其实背后常常隐含着这样一种怨念:为什么我当初没有选择一条更舒服的道路?如果那时作出了另外的选择,我的人生肯定会更美好……

    ③人生其实就是不断作出选择的过程,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选择,汇聚成了人生路。但作出选择的过程往往并不容易,有时候甚至很艰难,以至于不少人自称患了“选择恐惧症”,害怕一旦作出不利的选择,将会引发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有的人每每作出了决定,事后也总是心怀怨念,患得患失,抱怨自己选了一条难走的路。

    ④的确,选择总是困难的,决定一个人在某个时刻作出选择的因素多种多样,经验阅历、学识眼界,甚至是一时的心情好坏,都有可能让我们作出不同的选择。如果真的不慎选择了一条走起来不那么称心的路,该如何自处呢?我以为,我们既然作出了选择,就要鼓足勇气走下去。

    ⑤清代蒋坦在《秋灯琐忆》中曾记载了这么一件趣事:蒋坦在院子里种了几棵芭蕉,叶大成荫,推窗看去满眼苍翠。某日晚,秋雨淅沥,雨打芭蕉,点点滴滴,一时让蒋坦感到心烦意乱,于是随手在芭蕉叶上题道:“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第二天起床一看,发现题字后被其夫人加了两句:“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蒋坦看后大为感慨,直叹这让他“悟入正复不浅”。

    ⑥人生是一条漫长的路,常常会有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正如同种芭蕉,种它的时候图它在夏天宜观赏、可乘凉,但却未能料到它在秋雨时节萧萧瑟瑟、扰人心绪。人生也是一样,有时候我们欣喜地作出某个决定,结果却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了一场闹剧;有时候我们明明选择了一场喜剧,结果看着看着却发现它变成了悲剧,这些都是常有的事。但这是否说明我们这段人生之路就白走了呢?其实未必。明智的选择固然让人喜悦,但不那么明智的选择也能让人成长。

    ⑦有哲学家把人生分为三重境界:第一重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在我们幼年的时候,往往局限于第一重境界,看到事物的表象,形成我们对世界的初步认识;及至年长,好奇心开始驱使我们探索这个世界,在我们窥得一点点真相后,往往会产生批判和怀疑,并在此中反复徘徊,陷入不解。如果能到达第三重境界,那就真正抵达了世界的本质,纵然看到了不那么美好的真相,仍然能够返璞归真、从心所欲不逾矩。

    ⑧成长过程中的大多数人,都应该处于“看山不是山”的半途中,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并为此着急懊恼。着急于结果未达到自己预期,懊恼于生活之路坎坷不平。其实,漫长的人生岁月中,选择也罢,不选择也罢,或者无论怎么选择,总有一种境遇不能为我们自己所左右,与其让自己懊恼、委屈、暴躁、不安,不如把人生的镜头再拉长一点,回过头来再看,也许会发现这些经历是这么有趣而丰富。

    ⑨就如同秋雨打芭蕉,在心烦意乱的时刻或许觉得它扰人心绪,但心情平静下来再看,它未尝不是一种诗意之境。

    ⑩其实,人生路上一次次的选择,未尝不是一次次必须经历的自己认清自己的过程。既然作出了选择,就要鼓足勇气走下去,并从中学习判断是非,磨炼意志,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毕竟,人生没有白走的路,跨出去的每一步,都算数。

现代文阅读

(一) 胡老师的木箱

陆天明

①每当听到小雨滴答到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上,客居北京已数十载的我总想在窗前默立那么一会儿。这不仅是因为较为干旱的北京很少下这种充满诗情画意的小雨,也不仅是因为它总让我怀念起青涩岁月,更多的是因为它的恬静、谦和、持久的含蓄、不露声色的执着……总让我感到它冥冥中展现的是一种人生态度。

②它总能让我想起十四五岁在乡中心小学任教时,跟我同宿舍的胡老师。胡老师大约三十岁出头,中等身材还偏矮偏瘦了一些,厚嘴唇,大脑袋,背略有些驼,一直单独过着。学校里有一些同事不怎么瞧得起他,经常拿他的一些生活琐事上的“陋习”开玩笑。他从不“反击”,甚至都不会立即转身离去。大概是因为我和他都教低年级,校领导就把我俩分到一个宿舍,方便我俩“切磋教艺”。

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他在一盏油灯下写着什么。写在各种各样的纸片上,然后进一个肥皂箱里,也不许我们他这个箱子我们时不时能看到他把一卷这样的纸片放进一个土布做的袋子里,带到镇上的邮局去。过上一段时间,又能“感觉”到他从邮局把这些纸片又带回来,放进木箱里。应该是被人退了回来。

④一次寒假后,他没能及时返回学校销假。随后便传来消息,他得了肺结核,咯血,肺上出现空洞,不止一个。 那时候,虽然已经有了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但在这样贫困落后的地方,还是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人们开始淡忘他,学校甚至都准备收拾他的“遗物”了,他却突然出现在我俩的宿舍里,说话都带喘,瘦得没个人样。他嘶哑地告诉我,他活不到年底了,他是来料理自己的后事的。

⑤他从床底下拽出那个木箱,请我帮他搬到后山上去。我在小雨中,替他把木箱扛上了后山。他点着了箱子里的那些纸片。我以为他是彻底自暴自弃了,开始怜悯他,想劝慰他几句,却看到他的眼睛发亮了。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少见的欣慰。然后他就跪在泥泞中,默默祈祷。在我的帮扶下,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说了声:“谢谢你,小陆,帮了我最后一把。我希望可以带着这些底稿,到那边去,继续写完它。”“写完它?带到那边去?”我瞪大了眼睛问。“当然。我教了这么些年的低年级,还是有一点体会和想法的。我一直想把它们整理出来。现在只能希望真的能够带到那边去完成它了。”他自嘲般地微笑了一下,又长长地了口气。然后我俩都不再作声,看着小雨把纸片里最后一点火星淹灭,他才说了句:“现在可以了,可以了……”

⑥后来他再也没回过乡中心小学。

⑦那天给我的震惊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它突然在我眼前推开了一扇窗。这是通向无数极平凡、极普通的人的心灵的窗。我愧疚于自己也跟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同事一样,瞧不起过他。那些灰暗的水泥和砖块虽无法让一座大厦呈现金碧辉煌的光彩,但正是这一块块灰暗的水泥和“丑陋”的砖块以它们的韧性和执着,甚至是“牺牲”,构筑起了金碧辉煌的底架。

⑧我们看到“普通”的伟大了吗?

⑨我们真心承认“普通”之不可或缺了吗?

⑩我们愿意为无数个“普通”做出的牺牲、付出的代价做一点实实在在的弥补吗?

⑪我问小雨。它依然悄悄地淅沥着,不声不响地滴答着……

(选自2017年11月5日《文汇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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