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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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刘庆邦

        有个姑娘叫守明,十八岁那年就定了亲。定亲的彩礼送来了,是几块做衣服的布料。

    媒人一走,母亲眼睛弯弯的,说:“给,你婆家给你的东西。”

        “谁要他的东西,我不要!”

        “不要好呀,我留着给你妹妹作嫁妆。”

        妹妹跟过来,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守明像是捍卫什么似的,坚决不让妹妹看,她把包被放进箱子,啪嗒就锁上了。

        家里只有自己时,守明才关了门,把彩礼包儿拿出来。她把那块石榴红的方巾顶在头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她的脸红通通的,很像刚下花轿的新娘子。想到新娘子,不知为何,她叹了一口气,鼻子也酸酸的。

        按当地的规矩,守明该给那个人做一双鞋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把那个人的鞋样子放在床上,张开指头拃了拃,心中不免吃惊,天哪,那个人人不算大,脚怎么这样大。脚大走四方,不知这个人能不能走四方。她想让他走四方,又不想让他走四方。要是他四处乱走,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办?她想有了,把鞋做得稍小些,给他一双小鞋穿,让他的脚疼,走不成四方。想到这里,她仿佛已看见那人穿上了她做的新鞋,由于用力提鞋,脸都憋得红了。

        “合适吗?”

        那个人说合适是合适,就是有点紧。

        “穿的次数多了就合适了。”

        那个人把新鞋穿了一遭,回来说脚疼。

        “你疼我也疼。”

        那个人问她哪里疼。

        “我心疼。”

        那个人就笑了,说:“那我给你揉揉吧!”

        她赶紧把胸口抱住了。她抱的动作大了些,把自己从幻想中抱了出来。摸摸脸,脸还火辣辣的。

        瞎想归瞎想,在动剪子剪袼褙时,她还是照原样儿一丝不差地剪下来了。

        第一次看见那个人是在社员大会上,那个人在黑压压的会场中念一篇稿子。她不记得稿子里说的是什么,旁边的人打听那个人是哪庄的,叫什么名字,她却记住了。她当时想,这个男孩子,年纪不大,胆子可够大的,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念那么长一大篇话。她这个年龄正是心里乱想的年龄,想着想着,就把自己和那个人联系到一块儿去了。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对象,要是没对象的话,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有一天家里来了个媒人,守明正要表示心烦,一听介绍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她做梦的那个人,一时浑身冰凉,小脸发白,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母亲以为她对这门亲事不乐意,守明说:“妈,我是舍不得离开您!”

        媒人递来消息,说那个人要外出当工人,守明一听有些犯愣,这真应了那句脚大走四方的话。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还,她一定得送给那人一点东西,让那个人念着地,记住她,她没有别的可送,只有这一双鞋。

        那个外出的日期定下来了,托媒人传话,向她约会。她正好亲手把鞋交给那个人。约会的地点是村边那座高桥,时间是吃过晚饭,母亲要送她到桥头去,她不让。守明把一切都想好了,那个人若说正好,她就让他穿这双鞋上路——人是你的,鞋就是你的,还脱下来干什么。临出门,她又改了主意,觉得只让那个人把鞋穿上诚试新就行了,还得让他脱下来,等他回来完婚那一天才能穿。

        守明的设想未能实现.她把鞋递给那个人时,让那个人穿上试试.那个人只笑了笑,说声谢谢,就把鞋竖着插进上衣口袋里去了。直到那个人说再见,鞋也没试一下。那个人说再见时,猛地向守明伸出了手,意思要把手握一握。

        这是守明没有料到的。他们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从来没有碰过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着头把手交出去了。那个人的手温热有力,握得她的手忽地出了一层汗,接着她身上也出汗了。那个人大概怕她害臊,就把她的手松开了。

        守明下了桥往回走时,见夹道的高庄稼中间拦着一个黑人影,她大吃一惊,正要折回身去追那个人,扑进那个人怀里,让她的那个人救她,人影说话了,原来是她母亲。怎么会是母亲呢!在回家的路上,守明一直没跟母亲说话。

    后记:我在农村老家时,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个姑娘很精心地给我做了一双鞋。参加工作后,我把那双鞋带进了城里,先是舍不得穿,后来想穿也穿不出去了。第一次回家探亲,我把那双鞋退给了那位姑娘。那姑娘接过鞋后,眼里一直泪汪汪的。后来我想到,我一定伤害了那位农村姑娘的心,我辜负了她,一辈子都对不起她。(有删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 . 小说注重从细微处表现人的心灵秘密,守明照镜子时,“不知为何,她叹了一口气,鼻子也酸酸的”,寥寥数语,初恋少女的微妙心理就显露出来了。 B . 小说善于使用对比手法刻画人物,守明的美好形象,就是在与母亲收人家的彩礼、偷偷监视女儿约会等一系列言行的鲜明对比中,逐渐凸显出来的。 C . 小说擅长在平淡叙述中营造不平常的效果,守明与未婚夫分别后见一黑影,大吃一惊,原来是母亲,这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情节就颇具匠心。 D . 小说地方特色鲜明,尤其是“守明像是捍卫什么似的”“在黑压压的会场中念一篇稿子”等日常生活语言的大量使用,更增添了浓郁的乡土气息。 E . 小说善于通过细节描写表现人物性格,未婚夫和守明约会时随意把鞋插进口袋,分手时又主动与守明握手,表明他虽是一个农村青年却有现代意识。
    【答案】
    (2)小说以“鞋”为中心叙亊写人,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筒要分析

    【答案】
    (3)小说中守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形象?她有什么样的心态,请简要分析

    【答案】
    (4)文末“后记”是独立于小说外的写作说明,还是属于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和理由。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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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卷次数:4次 +选题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下列小题。

    狼杀

    (一)

         刘老汉除了种地,还在西山埋了不少捕兽夹子。村里很多人都把这当作副业。只是这两年已很难在西山捕到野猪和狼了,它们差不多都快绝迹了。

         这天,刘老汉在山顶意外发现了一只被兽夹困住的小狼。刘老汉见狼皮已受损,且又是一只幼狼,便一脚踩住小狼的脑袋,抽出随身的匕首,冲小狼的脖子上一抹。

         血流尽,刘老汉便蹲下身,三下两下剥了小狼的皮,割断它的两条后腿,清理出两副狼骨。听说用小狼的腿骨泡烧酒,可疗治经年不愈的风湿性关节炎。

         那天晚上,西山上有只母狼整整哀号了一夜。

    (二)

         刘老汉翻身起床,隔壁竹床上的儿子,睡得正香。他想了想,决定不喊他。

         日未出,天未醒,林子里的老鸹子还在叫。东边山头只有一丝麻麻亮。刘老汉提着镰刀,踩着露水,深一步,浅一步,径直赶往西山脚的那块油麦地。他想趁天亮前把地里熟透的麦子收割掉。

         山风沁凉,刘老汉站在田埂上紧了紧黑布褂,心想,等把这茬麦子卖了,娃儿明年娶媳妇的钱就不用愁了。

         忽然,刘老汉觉得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扑面来的竟是一张龇着獠牙的血盆大口!

    ……

         刘小山起床时,满屋子都是毛茸茸的太阳光了。昨晚的梦好美咧,他梦见自己跟陆家庄的李晓燕成亲了。

         隔壁床是空的,爹已经下地干活了。起得这么迟,爹肯定要骂我咧!刘小山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飞也似的奔向西山脚的油麦地。

         然而,油麦地里没有爹。刘小山只在田埂边看到爹的镰刀。地上有斑斑的血迹。刘小山的头皮噌的一下就麻了。最后,在山顶的一块苔痕斑驳的石头上,刘小山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

         刘小山抱着头颅号啕大哭,从早上一直哭到晚上,哭到眼泪都干了时,他对头颅说,爹,孩儿一定替你报仇!

    (三)

         雾起。日隐。天地笼着一抹浑浊的灰白。

         一阵腥风扫过,他知道,它来了。

         追了它三天三夜。他已精疲力竭。本打算找个草窝随便躺一下,但就在这时,它出现了,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从峡谷的纵深处,它是一头灰色的母狼,额角一块疤痕,壮硕如小牛。踩着碎石,朝这边一步步紧逼过来。

         但雾掩藏不住它嗜血的死神的气息。正如雾也掩饰不了他熊熊的仇恨的火焰。

         它知道这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血战。眼前这个人身形消瘦,看起来疲弱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和他手中的刀一样,杀气腾腾。

         它低吼着,压低前肢,龇出尖利的獠牙,趁对方眼神稍一游离,纵身一跃,瞅准喉管,闪电般直扑过去。

         他深知狼的奸猾,故意拿眼瞟了下别处。他知道它一定会发起攻击。只是,他没想到它的速度会那么快,快到像一阵风,快到像一道电,他差点被扑了个措手不及。

         一道青白的光倏地划过。

         它落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左后腿火辣辣的,被刀切开一道深已见骨的伤口,血汩汩地流。

         他捂着肚腹,血水顺着指缝漫溢而出,滴滴答答,溅落在被雾打湿的碎石和青草上。

         他喘息着,忍着剧痛,举起镰刀冲上去,决计给受伤的狼最后一击。

         刀锋直奔狼首。

         它拖着沉重的后腿,躲过了呼啸而来的刀锋。瞅准机会,反身跳到他的后背上,两只前爪死死地插进他的双肩。

         牙死死地咬着他的脖子,刀深深地扎在它的肚腹上。

    (四)

         刘小山七岁那年,在西山脚放牛时发现一只额角有道疤痕的“小狗”。小东西瘦骨嶙峋,好像有很多天没吃东西了,看起来很可怜。刘小山便丢了几颗油炒花生给它。

         吃完了花生,“小狗”走过来舔了舔刘小山的手,像是表示感激。刘小山想抱下它,它却跳开了,并冲刘小山龇出了两颗小獠牙。刘小山冲它摆手,示意它不要怕,那“小狗”却头也不回地窜进了山林。它的尾巴一直是拖着的。此时,刘小山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狼。

         但刘小山并没感到害怕,而是冲小狼逃去的方向笑出了声。心想,那只狼以后说不定会怀念油炒花生米咧。

         太阳落山时,刘小山骑在牛背上,跟同村的小伙伴们炫耀着他与一只小狼的神奇邂逅。夕阳很美。那时的西山安静得就像一幅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超级演员

        一般人退休后,都会有强烈的失落感,而老赵却没有。他在正式退休的第一天,就再就业了。

        那天早晨,老赵也如其他的退休老人一样,执行风雨无阻的任务——送读二年级的小孙子上学。从学校出来,他走错了路,七拐八拐了好半天,才摸出逼仄的胡同,置身一个热闹的大门口。

       好奇怪的一群人,有人站着,有人坐着,仨一群俩一伙,像自由市场一般喧闹。老赵上前打听,原来这里是老电影制片厂的大门外,聚在这门外的都是些群众演员,等着导演前来挑选,以求一个上镜的机会。

        老赵退休前是某局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局长,对表演略通一二。前几年,局里给市里进行汇报演出,剧本和表演都要经过他的认真审查。其中有两部反映劳模题材的微电影,他还出任过主演呢!

        老赵深情地回忆完光荣史,鼻子里忍不住“哼”了一声,背起手,拔腿准备回家。刚走出三五步,一个身着红马甲的人上前拦住他,上下打量一番后,由衷地赞叹道:“老先生,您的气质真是不错!”然后说明自己是导演,问他是否愿意去试镜。

        鸿运当头来得猝不及防,令老赵几乎断定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托儿”。但导演信誓旦旦,声明试镜绝不收费,他才将信将疑地跟着去了。这一试不要紧,老赵凭借深厚功底,顺利成为演员,而且不是普通的群众演员,一步跨入主力助演行列,类似于联袂出演的那种角色,酬金自然不低。

        随着多家电视台狂轰滥炸似的播出,老赵在业界的名气越来越响,很多导演找上门来,让老赵应接不暇,比上班时还要忙碌。

        这天周末下午,疲惫的老赵没有拍摄任务,终于有机会在家陪陪小孙子。两人先玩了一会儿跑马竞速的游戏,老赵跪在地上有些力不从心,只得起身气喘吁吁地打开电视。小孙子爱看动画片,尤其是《熊出没》,百看不厌。

        一集《熊出没》播放结束,屏幕上突然跳出老赵的镜头,小孙子十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看着小孙子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儿上,拥挤着惊讶、崇拜和迷惑的复杂表情,老赵实在忍不住,被逗乐了,轻轻揪着小孙子嫩嫩的小脸蛋儿,笑道:“孙子,不认识爷爷了?”

        接连换了几个频道,电视台居然像约好了似的,都出现了老赵的镜头,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穿西装的,穿礼服的,穿白大褂的,穿破衣服的。总而言之,老赵的状态拿捏得非常准确、到位,上镜有气场,装什么像什么,讲什么让人信什么,镜头虽然不多,但所做的表演无不驾轻就熟、出神入化。

        小孙子认真地看看电视,又看看爷爷;再看看爷爷,又看看电视——像在玩“开心找不同”游戏。看着看着,小孙子突然呜呜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泪水涟涟。老赵手忙脚乱地哄了半天,这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涕泪初止,小孙子一言不发,开始低头折叠小星星。不大工夫,小家伙就叠了一堆小星星,五颜六色的,把一个白色塑料罐装得满满的。

        这时,房门忽然开了,老赵的儿子、儿媳推门回来,小孙子直扑进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莫名其妙,问老赵怎么了?老赵也是一头雾水,摇头解释说,刚才孩子看电视时好端端的,突然就大哭起来,自己也在纳闷呢!

        小孙子把爸爸、妈妈拉进卧室,手捧着那罐小星星,呜咽着说:“妈妈,我今天才知道,爷爷居然得了那么多严重的病,我怕爷爷活不了几天了,所以给他叠了一罐小星星。”

        儿子非常奇怪,追问道:“爷爷不是好好的吗?谁告诉你他得病了?”

        小孙子晃晃脑袋,回身打开挂在墙上的电视,恰好老赵的镜头闪过,他指着尚在滚动播出的医药电视广告,说道:“这不是吗?还有好多电视台也在播,你们看看爷爷多痛苦呀!爷爷为了瞒着咱们,都没敢说自己的真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碗一碗的山风

    布衣粗食

        八月的阳光炙热难当,直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他裸露的肌肤黝黑黝黑,消瘦的脸颊和这大山的峭壁一样陡峭又刚毅。他沿着一条鸡肠般蜿蜒的山路翻过了好几道山梁,再翻过两道山梁就可以看到去县城的中巴了。一阵琅琅的读书声吸引了他,声音是从山腰的土砖屋里传来的。他擦了一把汗,循着读书声,向土砖屋走去。

        这是两间用黄土和杉树皮盖的平房。伴着两声狗吠,一个6岁大的女孩跑了出来,羊角辫在她的肩膀上活蹦乱跳。

        “要歇脚吗?”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我就是走累了,坐一会就走。”他有些气喘吁吁,“刚刚是你在读书吗?真好听。”

        “哦,是的。那你坐这吧。”女孩搬来一张用毛竹编成的板凳。

        他坐了下去,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实在太累了。他问:“你爹娘呢?”

        “哦。我爹去山里伐木了。很晚才回来,也有可能在山里住一晚,明天才回来。我娘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哦,不,我娘是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山里太穷、太苦……是我的老太爷告诉我的……爹说了,现在山里请了个好老师,爹要多赚些钱,等开学时送我去读书。爹还说了,以后要对老师好,毕竟请个好老师来山里不容易。爹还说,将来读很多很多的书,就可以到北京去,还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更远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娘呢。”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读书的渴望。

        “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他有些为她担忧。

        “我,不怕啊。家里有大黄陪我啊。还有我的书陪着我啊。”女孩拍了拍大黄狗的头,进屋拿来了她的书,递给他看,“这是我爹上次去县城的时候,从书摊里买来的。”

        他把书翻了翻。这是一本漫画《阿童木》,有些旧了,书皮泛黄,但书页很整洁。“这本书你都会读了吗?谁教你的啊?”

        “是爹教的,爹上过小学五年级,认识很多字,还会讲很多很多故事。”

        “为什么你爹读了五年级就不读书了呢?”

        “爹读完五年级,山里的老师调到县城去了,后来山里再也没有请到老师。或者请到了,但从未待一年就又走了。”女孩说话时,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这本书,我要把它背熟。等到开学那天,我要背给老师听,老师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老师一定会很高兴呢?”他诧异,好奇。

        “是山对面的小胖说的,他说,要是背书给老师听,老师不但高兴,还会奖励一颗糖呢!”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一颗甜蜜的糖,甜到心里去了。

        “你认识老师吗?”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去过学校。爹每天出去做事,我要留下来看家。”女孩顿了顿,说,“你认识老师吗?”

        “认识啊。”

        “你和我说说老师的模样吧,他爱笑吗?真的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吗?”

        “是的。他爱笑。他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可他不是个好老师,他经常想着离开山里。他不够称职,不把山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想了想,“不过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我不许你说老师的坏话。老师就是好老师。”女孩有些生气。

        “如果,下学期,你没有见到老师,你会恨老师吗?”

        女孩笑了:“不会啊,我爹说,不能因为山里穷,让老师跟着我们也穷一辈子。你怎么这样问我呢?”女孩觉得奇怪,心里不安起来。

        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当然可以。山里再穷,山泉水还是有的。”女孩回屋端水那会,起山风了,山岚的树木哗啦啦地抖动着。

        女孩把水端到他的手里:“听到了吗,山岚里有一碗一碗的山风。”

        “一碗一碗的山风,谁告诉你的?”

        “我爹说的啊。每读懂一本书,就是一碗山风,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一起,就连成了一条通往山外的路,有力量的路,路上会有金凤凰飞过。如果一碗一碗的山风散开了,那就不再有力量了,永远也飞不出大山。”女孩眼里亮着光,“爹还说,要是山里人都富裕了,大家都会像一碗一碗的山风一样,飞出大山去,不再回来了。”

        他端起女孩端给他的那碗水,就着山风,一饮而尽。他起身告辞,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县教育局大印的调令,使劲一扯,调令就像雪花片一样,散了一地。

        调令里写着:兹有盘国珍,因为长期在山区从事教育工作,患上风湿、腰肌损伤等多种疾病,且教学成绩突出,经县教育局研究决定,特批准为国家正式教师,同时调入县二完小继续从教。

        他朝山岚里的学校走去,走进了山风里。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了一起,让他充满了力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追风筝的人

    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规则是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若有风筝线被割断,那些孩子就拼命地追逐那个随风飘移的风筝。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每个斗风筝的人都有助手,我的助手——兼仆人与朋友——是哈桑。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距比赛还有四天,爸爸对我说:“我觉得今年你也许能赢得比赛!”爸爸随口一说,却在我脑袋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办法!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街上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哈桑和我走出大门,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街上,风筝斗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街道传来欢声笑语,各处屋顶挤满了看客。我朝自家的屋顶看去,爸爸挥挥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跟我还是跟哈桑打招呼。“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

        突然间我想放弃,爸爸在屋顶上看着我,他的眼光像太阳那样热得令人发烫。

        “我有点不想放风筝了。”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哈桑说。

        我试图让眼光离开我们家的屋顶。哈桑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哈桑一眼看穿了我。“没有鬼怪。”我低声说。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觉得好些了。不到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一个钟头后,空中已经挂着至少四十只风筝,这些风筝如同纸制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哈桑在我身旁,他的手掌已被线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像流星那样划过天空,拖着闪亮的尾巴,散落在附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

        我偷眼看向爸爸,寻思他眼下在想些什么。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我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的羊毛衫。

        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的是其中之一。

        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一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大开杀戒。现在,只剩下我的红风筝和那只蓝风筝了。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线。人们纷纷顿足尖叫:“干掉它!干掉它!”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一阵风拉升了我的风筝,我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干掉它!干掉它!”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仿佛罗马人对着斗士高喊“杀啊!杀啊!”。

        “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哈桑兴奋得直喘气。那一刻来临了,我合上双眼,松开拉线的手。寒风将风筝拉高,线又在我手指上割开一个创口,接着……

        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赢了!我看到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我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哈桑撒腿就跑。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踢起阵阵雪花,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

        我收回风筝后,寻找每条通道,都没有哈桑的踪迹。我正在担心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响,这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只见哈桑站在末端,拳头紧握,双腿微微张开。在他身后,摆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三个邪恶的大男孩挡住了哈桑的去路。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们逼近哈桑。

        “把风筝给我!”其中一个挥舞着拳头。哈桑眼里流露出恐惧,可是他摇摇头。“这是阿米尔少爷的风筝。”

        “你这个白痴!把风筝给我们。”

        哈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们一愣,退后一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哈桑高举那只抓着石头的手。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但我没有,我浑身麻木。他们动手了,哈桑扔出石块,击中了其中一个的额头。他们一拥而上……

        有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眼角流淌下来。我眨眨眼,看见自己依旧咬着拳头,咬得很紧,从指节间渗出血来。我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市场,斜倚在一家小店铺紧闭的门前。十五分钟后,哈桑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我艰难地说,仿佛在吞嚼一块石头。

    (选自《追风筝的人》,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捉鳖

    朱树元

        纪伟回乡下看望父亲,给父亲捎了两条好烟。父亲说:“这烟老贵了。”

        纪伟说:“您只管抽,反正不要我花钱。”

        父亲又叨叨起来:“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得处处小心哪!”

        “我还是那句话,现金购物卡什么的一律谢绝。”纪伟说,“至于收两条烟孝敬您……”

        “先不谈这个。”父亲打断纪伟,拿起一根木棍状的工具,“走,咱捉鳖去,捉那只逃跑了的鳖。”

        纪伟年纪尚小的时候,屋后的小河里生活着一只小鳖。纪伟瞅见过它,就缠着父亲给他捉。父亲用猪肝钓,鳖就是不咬钩。父亲埋伏在河边,用鱼叉戳,可是鳖迅速下潜,鱼叉仅擦伤了它的背壳。

        后来,鳖转移到附近一条宽阔的大河里,把远在鱼叉射程之外的河心作为透气点,平安地生活着,年复一年,长成了老鳖。

        父子俩来到了大河边。

        纪伟望着水面:“鳖呢?”

        父亲说:“别急,它马上就会现身。”

        过了一会儿,河心果然浮出一只如小斗篷般的背壳带有伤痕的老鳖。

        “好大的鳖啊。”纪伟说,“可是它离我们有四五十米呢,怎么捉啊?”

        父亲没有作答,而是捡起一颗石子,瞄了瞄老鳖。

        “别砸。”纪伟说,“会把它吓跑的。”

        父亲还是挥动了胳臂。扑通一声,石子落在老鳖附近。

        老鳖竟然没有逃跑。

        纪伟说:“咦,它咋不跑呢?它咋不怕呢?”

        父亲说:“刚开始砸,它跑,砸多了,它就不怕了。”

        纪体说:“您总砸它干啥?”

        “它个头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我站在岸边时也敢大摇大摆出来透气,好像知道我拿它没辙似的。”父亲说我嫌它碍眼,招我生气,就用石子砸它,想把它赶走。”

        “石子没什么威力,伤不了它;石块砖块扔不出那么远,碰不着它。”

        纪伟说,“它这是公然向您挑衅呢。”

        “但是,我现在有了捉它的办法。”父亲扬了杨手中木棍状的家伙,“用我新制的鳖枪。”鳖枪长约一米五,最前端有一个小滑轮,后半端有一个绕着鱼线的大轮子。鱼线从大轮子上引出,顺着木棍,从小滑轮中穿出。鱼线顶端,挂着一个鹌鹑蛋似的铅坠,铅坠和小滑轮之间的鱼线上系着一串带有例刺的鱼钩。

        父亲抡起木棍,让铅坠垂在身后,然后瞄好方向,猛地向前挥去。木棍画出一个半圆,甩出了铅坠。铅坠嗖嗖往前飞,越过老鳖上方落在水里。接着,父亲飞速转动大轮子,往回收鱼线,老鳖就被鱼钩钩了个正着。

        父亲把老鳖拽上岸,装进网兜。

        “您先麻痹它,然后攻其不备。”纪伟感叹道,“这一招真是厉害!”

        回家后,父亲进屋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抛向纪伟。纪伟麻利地接住,叼到嘴上。父亲说:“别急,你先看看这烟能不能抽。”

        纪伟捏着烟,看到烟卷中装的不像是烟丝,就将它撕开,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一看,居然是两张卷着的百元大钞。

        “上次你捎回一条烟,里面全是钱。”父亲把手中的烟盒抛向纪伟,“这是其中的一盒,你自己瞧瞧吧。”

        纪伟没有接烟,而是惊叫一声,侧身让开,像是躲避来袭的利器。

        父亲又把老鳖拎到纪体眼前:“你好好看看它!”

        纪伟看到了老鳖的眼睛。老鳖的眼睛亮晶晶的,如一面小小的凸面镜,纪伟从老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恍惚中觉得自己被关在一道栅栏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拿开老鳖:“现在,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烟里的钱要么退掸,要么汇进廉政账户。”纪纬回过神来,“还有,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我的,我绝不能沾手。”

        “这就对了。”父亲说,“你一定要清清白白做官,坦坦荡荡做人。”

        纪伟认真地说:“我记住您的话了。”

        父亲说:“咱怎么处理这只老鳖呢?”

        纪伟想了想:“让我把它养起来,让它成为我的镜子,行吗?”

        “嗯,这个主意好,我看行。”父亲欣慰地笑了。

    (选自2016年第2期《稻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支队伍路过乔家屯

    乔迁

        队伍来到乔家屯的时候,正是年根儿,眼瞅着要过年了。这天,天色刚刚泛白,屯子还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中。乔家屯的乔老六一大早被尿憋醒,急忙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蹿出屋就往房后的树趟子跑,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乔老六没抬头地嘟囔了一句:“一个屎尿也抢早啊!”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便被牢牢抓住了。他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一瞧,立马清醒了,面前黑压压耸着一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儿,能打响的那种。他没摸过,但百八十里地外的拉哈镇他去过,有扛枪站岗的。

        乔老六差点没把尿整到裤兜子里,神色紧张地看着这群带枪的人。

        抓着他肩膀的人口气和蔼地问了他一句:“你是这屯子的?”

        乔老六忙点下头。

        那人就笑了一下说:“兄弟,你别怕,我们是抗联,屯子里来没来外人?”

        乔老六赶紧摇头,磕巴着说了一句:“我们这地儿偏,没人来。”

        那人便说:“我姓王,是队长。你能带我去见一下屯子里主事的吗?”

        王队长说话的语气一直和蔼可亲,乔老六便不那么紧张了,苦着脸说:“能让我把尿先撒了吗?快憋不住了。”

        乔老六撒完尿,一身轻松地说:“我带你们去找我四哥,我们屯儿大事小情都由他做主。”

        王队长回头对队伍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这会儿,乔家屯主事乔金贵已经起来了。乔老六把王队长带到他面前时,他怔了一下,目光盯在了王队长挎的盒子枪上。

        乔老六说:“四哥,他说是抗联的。”

        王队长上前一步,冲乔金贵伸出手说:“你好,我姓王……”乔老六突然在后面一把抱住了王队长,急切地冲乔金贵喊道:“四哥,快,拿绳子!他们老多人了,都在房后的树趟子里呢,他是头。”

        王队长没挣扎,微笑着说:“我们是咱穷苦百姓的队伍……”

        乔老六叫道:“别蒙人了,拉哈镇我去过,警察贴着告示说你们抗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要是发现你们,报告了有赏钱,抓住赏钱更多呢。”

        王队长说:“那些警察都是日本人的汉奸走狗,专门帮日本人残害咱老百姓的。”

        乔老六喊道:“谁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松开!”乔金贵冲乔老六喝道。

        “四哥……”乔老六不撒手。

        “松开!”乔金贵厉声喝道,口气不容置疑。

        乔老六迟疑着慢慢地松开了手,目光紧紧盯着王队长的手,怕王队长伸手去摸枪。

        乔金贵冲王队长一抱拳:“不知有何吩咐?”

        王队长忙道:“我们是要去火烧沟的,昨天晚上八成走错了路,跑到了这里,能否找个认路的给带个路?”

        乔金贵没吭声。

        乔老六看王队长被松开后没掏枪,依旧和蔼亲切地说话,心中颇有好感,便说道:“我认识路,我带你们去。”

        乔金贵迟疑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王队长说:“能否再给弄点吃的,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乔金贵说:“只有这些了,日后一定来补上。”

        乔金贵面容抽动了一下,摆手说道:“不用!王队长把队伍带进来吧,饭菜不好,但能热乎。”

        王队长连声感谢,转身去带队伍。

        队伍吃饱后,王队长跟乔金贵告辞,一个战士过来,牵着一匹健壮的大黑马,对王队长说:“队长,咱们用一下老乡的这匹马吧,伤员走得太慢了。”

        王队长立刻喝道:“不行!抬着伤员走。”

        那个战士无奈地松开了马缰绳。

        乔金贵喊乔老六:“你带他们走小路,送到就回来。把大黑马牵上,驮着伤员走。”

        贴近晌午的时候,乔老六便回来了。乔金贵问:“骑回来了?”乔老六边拴马边对乔金贵说:“不骑回来我还再牵着走回来?给,王队长非得让我交给你的。”乔老六伸过来的手里是乔金贵没要的那两块钱。

        乔金贵嘴唇抖动了好几下,伸手摸着大黑马的脖子,哽咽着说了一句:“这队伍,能行!”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9年第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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