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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诗歌鉴赏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四中2020-2021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这首词,完成各题。

水调歌头·游泳

毛泽东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1)、对下片第三个整句(即“更立……平湖”)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西江”指的是从四川宜宾到湖北宜昌的一段长江。 B、“石壁”指计划要建的三峡大坝,“巫山”即巫山山脉,长江横截穿过巫山,形成著名的长江三峡。 C、“巫山云雨”这个典故出自《高唐赋》。 D、“高峡”指巫峡,“平湖”指建造好的水库。
(2)、诗人写“神女”之“惊”,对赞颂“宏图”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轻盈的浮动的

朱以撒

    ①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就可以看到徐缓的山坡上一大片的芦苇正在迎着来风。一个人对于居住的选择,有时是游移在具体的房屋之外的,面积、质䟿、形制这些可以测䟿的部分被忽略了,而感觉、视觉站出来说话——以前我买临水的房子,是由于水际一株品相周正的大榕树,它的雍容圆满体现了良好的生态。而今我看上这套山居,正是因为在一个蜻蜓乱飞的黄昏,我与满山坡的芦苇相遇。它们在夕阳下闪动着银子般的光泽,使人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②芦花是柔软之物,一阵风起,芦花悠悠,有的就飘进了院子,落在案上或者我的肩上。宋人黄庭坚曾说兰花之香是国香,生于深山里,不为人知却照样芳香。看来天下万千植物都是如此,顺天适性,和人是毫无关系的。它们与人不同的就在于自然而然,何所来何所去,尽随风来雨往。一朵芦花落在我的袖子上,不是因为它的重䟿,而是它的柔软被我感受到——柔软往往是使人感到温暖的一种形态,毛茸茸的、蓬松的,使人放心。那些敛约的神情,优雅的姿势,朴素的色调,都在人们乐意接受之列,只是后来坚硬越发突兀,放纵恣肆,攘袖瞠目,也就离柔软渐渐远去。一个人老迈时,坚硬的牙齿全脱落了,又以坚硬的假牙来替代,而一条柔软的舌头却完好如新——道理是可以讲得通的,可是在现实中,大多数人还是争当牙齿,以坚硬面对世界。

    ③自然之力也难以摧折一丛芦苇——这是台风过后的景象,纤细之秆的韧性显露出来,在随势俯仰中成为一道委婉的弧线。芦苇就是野草一般的植物,与荆榛莽葛一样,由于过于野而有贱气,人们会在院子里种一片竹子以示高洁,却不会种一丛芦苇。由于不为人栽种,它的野性形成的内部力䟿越发有劲道,只是向来重外表的人浑然无知。

    ④让芦苇入画的人当然有。这也预示着这个人要有与之相契合的心性,有野的一面,也有细如牛毛的一面。以工笔来再现一丛芦苇,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或者更长——人们往往用时间的长短来衡䟿劳作的难易,不仅是手上功夫,更是内心的契合,能否把这种植物,从秆的坚韧圆劲到花的迷蒙、缥缈、清虚都表现出来。如果不行,说明与这种植物内在缺乏一条相通的路径。那么就不要坚持了,可以改为画竹,竹的硬朗实在比芦苇的虚无柔和更易于把握,而细微正是这个时代的人最难触及的。细而不弱,功力见矣。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那么,就慢慢来吧,毫厘不爽,纤缕必见,最后连画家也成了一秆芦苇。唐子西说:“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为何会有度日如年之感?只缘于置身于植物之间,与植物居。植物的生长是看不到的,只能积多了时日才见出不同。那么,一个人终日可见芦苇,他也会多一些徐徐的闲雅,慢慢地做一件事,把它做好。慢的可靠性可以从慢生长态的植物中体现出来,由于内在储存了大䟿的时日,质地厚实强大,它们成了植物中的精品。

    ⑤夕阳敛约光线时,芦苇丛中都是声响,归巢的鸟掠过,又停留其间,聒噪聒噪,反而显得芦苇的静谧安详。植物与植物是不同的,静默不语的和发出声响的,共同应对着时光。杨树皮白光洁,一阵风来就哗哗作响悲怆不已,这种与宗教有所关联的植物使人听其声而不安。芭蕉偌大的叶片发出的啪啪巨响,似乎要掀动屋瓦,在空旷里生出寒意来。没有人会听到芦苇的声响,这是一种不出声响的植物。是这个世界太嘈杂了,淹没了它的私语。这也使芦苇的气息素来都往下走,温和、素淡、清凉,还有些许薄薄的寂寥。永远是那般的细腻修长,极了旧日里清瘦的文人,轻轻地来,轻轻地往,静静地翻书,静静地行文,少与人交接而乐于自处。

    ⑥水边的人终日可以看到流水,ۿ山里的人终日可以开门见山,时日久了也就成了山水的一个部分。

    ⑦坐对青山,日子悄然而缓慢,如同满山草木天生天养。如果一个人住在三环边上,可以看到千百汽车蟑螂般地穿梭,声浪向上翻卷,进入房内,心紧了起来,动作紧了起来。谁有当年陶渊明的淡定,心远地自偏呢,把繁华的喧嚣视同安宁的桃源。一种感受都是很个人的,我相信人都有从坚硬过渡到柔软的一个过程,它是一个朴素的回归,它可以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的一次晚餐,可以是一次安然无忧的入睡,可以是一次负暄时的陶陶然的心情。一个人在注视芦花的轻柔时,他对于寻常日子的寻常要求,也倾向于如此。

(选自2017年6月9日《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塔下人家

沈念

    和那个阳光般的男孩相见时,抬头就是被雨淋湿的古塔。那是一片老城区,黑色的、赭色的屋脊,高低交错,如波浪翻滚,把一块块光投射到远处的天幕、山峦、岛屿、湖泊。塔就站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波浪”之上,瘦削的身体,穿一身褶皱青衣,脸色永远白皙。

    “塔,记录了我对这座城市的初印象。”我和男孩说起25年前的记忆。成长于乡野之地的少年,14岁离家,尚未脱去稚气,求学而来,懵懂无知地“探”进这座城市。那时候,我乘坐的大客车要搭上轮渡才能抵达城市。①汽车排着老长的队伍,把前面的车挤上船,然后等着后面的车把自己挤上去。我在车上伸长脖子,也看不清城市的面目,只能眺望车窗外一湖阔朗的水波。在我“渡”到这座城市的漫长分秒中,屹立水边的塔,若隐若现。

    男孩恰是那一年出生在塔下人家。他的咿呀学语、玩耍嬉戏、学习成长,塔都是见证者。塔看着人们来来往往,蹁跹游走,看着城市换着容颜,延展变迁。

    那时的老城区是衰颓、晦旧的,房屋、水电路等各类基础设施苟延残喘、灰头土脸,塔下人家的生活也多艰涩愁郁。男孩那张阳光灿烂的脸,自信,刚毅,活力潜涌,怎么看都不像是从老城区走出来的孩子。“你到鱼巷子,离塔就不远了,我家就在塔下面。”男孩的电话指路,让我想起多年前寻塔的经历,同样被人这般介绍而记住了呈“7”字形的鱼巷子。过去多少年,远近渔民打鱼上岸,就在附近交易,鱼巷子久而久之闻名遐迩,是与塔一步之遥的水上集市。②多少年过去,鱼巷子的市井气鱼腥味仍丝丝缕缕飘在城市的上空,湖里的鱼和别的水产把狭长的巷子弄得湿漉漉的。塔整天看着巷子里的“人间烟火”,喜笑怒哀的人们从这里走过,又回到柴米油盐的生活轨道上。

    男孩的父亲在这里贩卖过鱼,生计所迫,这位中年男人下岗后,干过多种活计,孩子要长大,老人要赡养,没有任何优势、背景、资源、专长的他,注定要付出成倍的努力。塔,看到过男人从巷子里早出晚归,也看到过他拥抱孩子和妻子时的微笑。塔下住着很多这样的家庭,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张拧巴,就像走出门,坑洼的街面,不小心就会踩一脚烂泥水。男孩那一年喜欢上了绘画。夫妇俩纠结了一天一夜,决定送他去培训班,家里的一切开支压缩到最低限度。贫穷并没有限制这个家庭的想象力。男孩坚持了7年的绘画学习,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男孩画过的速写本、用过的铅笔头,被夫妇俩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纸箱。许多次,他们拒绝了友人资助的善意,却不知要如何述说陪伴、培养孩子的经历,好像是咬咬牙就走过来了,那些艰辛、隐忍和坚强却只字未提。自己的路自己走,男孩从小就记住了父亲的这句话。只有塔,是最熟悉这些塔下人家的困窘和努力的。然而似乎只要汇入城市的人流,这对夫妇、男孩和老街坊们,都变得从容、勇毅了。

    在水的波光浪影中,塔把时间创造的变化藏进了城市的身体里。水在西边老城区划下一道边界,城市不断地往东走,越走越远,日新月异,人们的目光追随着这种“新”,只有老街如故。男孩的家至今都没从老城区搬走,有些老街坊离开后会常回来看看,不知从哪一天起,老街巷也悄然变化。③那些曾经一成不变的店面——刻字厂、打鱼佬特色鱼馆、江清侠中西结合门诊、好帮手清洁用品批发、牙科诊所、兴旺布行……,屋瓦上叠积的尘灰,茂盛的茅草,走出人们习以为常的“看见”里,替换的是整修之后朴素洁净的新气象。细心的人发现,七拐八弯的老街路面铺了柏油,填平了积水的空洼;路灯擦亮了这里的夜晚,暗夜行走变得暖意丛生;社区服务延伸到街巷每个角落,塔下人家多了欢声。这些变化跟着时间前行,这些变化来自改革开放发展成果的美好共享。男孩每次从外地回来,都会穿过挨挤的房屋中的窄路,走到湖边看水,也抬头回望几年前整饬过的塔。那一刻,男孩似乎能猜到这座实心塔里浮动着的欢喜心思。

    我离开这座城市好几年了,挥之不去的城市影像里,众多的建筑标识在脑海中你起我落、熙熙攘攘,而塔的形象一直挥之不去。谁也没有登上过塔去眺望水的风光,塔的实心结构 , 注定它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特定坐标。二十多年来,我也说不上有多少次一个人或陪外来朋友看塔,每一次的场景仿佛都是流动的,只有塔是坚定的不变者。我和男孩每每谈起这座城市,都需要从塔出发,似乎这里是寻找宝藏的入口,似乎离开它就不能拼凑出一个记忆中的城与市。

    男孩学业优异,大四时被选送到巴黎一所著名的学校交流,结束学业后他选择了回国,先去了上海,又回到北京,刚做出自己满意的有中国元素的动画设计作品。这些年,男孩一边上学一边打工,靠自己去挣专业学习的高昂费用,从未停下迈进的脚步。和他的父亲母亲一样,在困难面前,男孩从没有生发过退缩的念头。自己的路自己走,男孩鼓舞他自己,向前走。

    正是这座城市的底蕴,赋予了年轻的他和他们勇于担当的力量。

    这些年城市的变化,细微的,翻天覆地的,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时我想,一座城市总是涌现出诸多变化当然是令人欣喜的,然而,某些不变的东西更是珍贵的。从我所认识的男孩及其父母身上,我看到了属于这座城市的那种珍贵。忧乐之间,先忧后乐,忧中有乐。男孩和他的父母,以及每一个与这座城市有关的人,在这里居住、生活的人,从这里离开、归来的人,他们血液中流淌的,是豁达、勇毅、坚韧、无畏。有谁能否认,恰是最普通的他们所坚守、坚持的这些品质,恰是他们怀着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进发,积淀成一座城市的品质、生机和变化。

(选自2018年11月23日《光明日报·周末文化版》,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落在姑苏的雪

周伟苠

    ①从农历腊月初八开始,江南终于飘雪了。

    ②江南的雪已经越来越少,落在姑苏的雪,已成了奢侈品。记忆中,除了十年前的那场大雪让人印象深刻,已经很久没有在哪个冬天能够尽情地欣赏雪景、享受与雪交融的那种感觉了。

    ③今年的这场雪,先是零零落落的飘洒几片雪花,继而大雪连绵,飞飞扬扬。雪后的苏州又变回了姑苏,重现了人间天堂的美,美轮美奂,诗意盎然。热闹的微信朋友图,已经晒开了各种美图,一夜之间也忽然诞生了不少“诗人”。

    ④江南的雪总是恬静的。晶莹别透的雪花,纷纷扬扬,一夜之间覆盖了整个始苏大地。洗尽铅华的苏城,显得如此的纯洁和安详。

    ⑤江南本多情,下雪的江南,大概只能用“风花香月”四个字来描述。“风花雪月”也许本来就是江南人独享的。在北方,下雪并不稀罕,尤其在东北,下大了还常常带来出行的麻烦。而到了岭南,下雪只在意象里,难以触摸,也就没有了与雪默契的那种情感。

    ⑥在这个下雪天里,最享受的美过于煮雪品茗了。薄暮时分,坐在暖洋洋的屋子里,红泥护里的本炭窜出火红的舌尖,壶里的水不时泛起密集的白色水泡,热气袅袅的,雪水特有的清冽钻进你的鼻腔。或者,就温上一查醇香陈年的老酒吧,想着友人可否一起来围炉赏雪,吟诗小酌呢?这雪水沏的碧螺春茶和用话梅、姜丝温热的地道黄酒,吴依软语,茶香酒劲,此刻,那怕你是个外乡人,也能让“苏州”两字,随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彻底的融入你的血液里。

    ⑦看姑苏的飞雪,不光用眼睛,而是用一种恬淡的心境和一种苏州人特有的情怀去体会。

    ⑧雪纷纷扬扬,寂落在七里山考,重现了《结苏养华图》的局部影像。这里石板铺就的古街依旧,小桥流水,河街相邻,檐顶负雪,船棚落家,店肆人家,行人熙熙……

    ⑨雪落遍了古城的四大名园,让甲天下的园林,越发温文尔雅,滋润美艳。落下来的雪,将亭台楼阁,名树古木,披上了清新脱俗的银装。留园的“兰雪冠云”令人惊艳,“五峰真趣”别有一番风味。抽政园里,花木扶疏,水色迷茫,又平添了几分婉约和神韵…

    ⑩雪落在了贝老为家乡设计的博物馆里,漫天飞雪模糊了粉墙黛瓦,韶华尽收,吴地遗珍,与君诉说着一段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

    ⑪雪落在城西的太潮,烟波浩渺,水天一色。高新区的有机电车,飞雪中穿越苏州西部,连接着旷野和新城。

    ⑫雪落在城东的金鸡潮,雪落成白,水色空掌。湖叶的东方之门高耸入云,似海市蜃楼,如梦如幻。

    ⑬姑苏的雪,之所以迷人,不仅在于它的珍贵,更在于它带来的天地纯净,银装素裹,世间的一切都在它的覆盖下变得纯萃起来,仿佛一夜之间,让时光穿越,也让江南的这座两千五百岁的古城,回到了唐诗宋词之中。

    ⑭无论世代更替,沧海桑田,雪总是被人争相宠爱。杜甫闲居成都流花溪革堂时写下的诗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重船”,望见西岭上的积雪,看到门前停泊着来自万里之外故乡东吴的船舶。虽然表达了诗人复杂的心绪,但也因雪而更加灵动。

    ⑮一场大雪,如同国画大师生花的妙笔,将天地山川和古城变成了一幅落笔简约的国画。天地纯净了,让人的心灵也跟着纯粹如白纸,随时等待着自己思绪的落笔。

    ⑯郊外的花山、天平山和大阳山,雪的留自并不孤寂,冰香下依然有清泉濯濯流动。光福香雪海和洞庭东西山的梅花,在雪中已自暗香浮动。

    ⑰唐代王维的《水墨雪景山水》,开了雪景山水画的先河。历代的名家留下了不少画雪的传世之作。“北宋三大家”之一范宽的《雪景寒林图》,元代黄公望的《九峰雪掌图》,明代戴进和清代石涛的《雪景山水图》,虽然风格各异,但都用雪留白或装点。这些画作,丘壑在胸,气脉成章,笔断意贯。

    ⑱夜的古城,大雪依旧飞飏。街头巷尾霓虹闪烁,雪花也随着霓虹的色彩,一会是暖暖的红色、橙色,忽而又变成了清冷的蓝色和绿色。路灯射下耀眼白光,又让飞舞的雪花瞬间变得晶莹剔透。

    ⑲金鸡湖畔早已华灯初上,音乐喷泉演绎着“洋苏州”夜幕下的华丽乐章。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这里又被折射得五彩缤纷。这时的雪花似乎通了人性,变换着你想象中的任何颜色,随着喷泉一起舞动。天空中那如花瓣一样袅袅落下的飞雪,在这里如似锦的繁花,让你觉得在这清冷的冬夜心头

⑳落在姑苏的这场瑞雪,这次践行了十年之约,一定要落个痛快,与苏城来一次久违的结结实实的拥抱。这是大自然对姑苏的恩赐,我们也该伸开双臂去迎接更大的飞雪。

(选自《苏州杂志》2018年第2期,有删减)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偷父

刘心武

    那晚我到家已临近午夜,进门后按亮厅里的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我快步走到各处,一一按亮灯盏,各屋的窗户都好好地关闭着啊。但是,当我到卫生间再仔细检查时,一仰头,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浴盆上面那扇透气窗被撬开了!再一低头,浴盆里有明显的鞋印。有贼!我忙从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拨110报警,这时又忽然听见声响,循声过去,便发现卧室床下有异常,我把手机倒换到左手,右手操起窗帘叉子,朝床下喊:“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只要你不伤人,咱们好商量!”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剃着光头,身上穿一件黑底子的圆领T恤,我看他手里空着,就允许他站立起来,用那窗帘叉指向他,作为防备,问他:“你偷了些什么?把藏在身上的掏出来!”

    但他那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模样,倒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用眼角余光检查了一下我放置钱财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受到侵犯。我保持伸出窗帘叉的姿势,倒退着,命令他跟着我指挥来到门厅里,开始讯问。“您为什么还不报警?”他问我。

    我把手指挪到手机按键上,问他:“警察来了,你知道会是怎么个处境吗?”他叹了口气:“嗨,惯了,训一顿,管吃管住,完了,把我遣返回老家,再到那破土屋子里熬一阵呗。”他那无所谓,甚至还带些演完戏卸完装可以大松一口气的表情,令我惊奇。

    他今年14岁。家乡在离我们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他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一年前开始流浪。现在就靠结伙偷窃为生。

    我望着被灯光照得瘦骨嶙峋、满脸大汗的少年,问他:“饿吗?”他眯眼看我,仿佛我是个怪物。我为他泡了一碗方便面,端到他面前。

    我决心放他回去,对他说:“我的话你未必肯听,但是我还要跟你说,不要再干这种违法的事,你应该走正路。”他点头。

    我给他开门时,他居然说:“我还不想走。”

    我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我听来却像一声惊雷:“我爸在床底下呢……”

    天哪!原来还有个大活人在我床底下!我慌忙将窗帘叉拿到手里,准备拨110。这工夫那少年已经转身进了卧室,而且麻利地爬进床底下,我惊魂未定,他却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回到门厅。我这才看清,他手里捧着一幅油画。我正想嚷,他对我说:“我要……我要我爸……求您了!”

    那幅油画,是我临摹的凡高的自画像,这幅自画像里,人物显得特别憔悴,眼神饱含忧郁,胡子拉碴的,看去不像个西方人倒像个东方农民。

    我细问他:“你爸现在在哪儿呢?你妈妈呢?”

    他执拗地告诉我,他没有妈。他妈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嫌他爸穷,跟别人跑了。他记得他爸,那扎人的胡子碴儿,那熏鼻子的汗味加烟味加酒味……

    他们那个村子,不记得在哪一天,忽然说村外地底下有黑金子,大家就挖了起来。他爸爸也去挖。去年的一天,半夜里村子忽然闹嚷起来,跟着有呜哇呜哇的汽车警笛声,他揉着眼睛出了屋……简单地说,村外的小煤窑出事故了,他爸,还有别的许多孩子的爸,给埋井底下了……

    少年说,他负责踩点的时候,从我家窗外看见了这幅画,一看就觉得是他爸。他说他爸坐在床上想心事的时候,就那么个模样。今天,他好不容易钻了进来,取下这幅画,偏巧我回来了……

    少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泪光。我听这孩子讲他爸的遇难,也就是鼻子酸了酸,但是,当我听清这孩子今天钻进我的屋子,为的只是偷这幅他自以为是他父亲的画像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溢出了眼角。

    我把画送给了他。他不懂得道谢,我把门打开,他闪了出去。

    关上门以后,我若有所失。不到半分钟,我一溜烟儿跑下楼梯,气喘吁吁地踏出楼门,朝前方和左右望,那少年竟已经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树影在月光下朦胧地闪动。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一派寂静笼罩着我时,我问自己:“你追出来,是想跟他说什么?”

    是的,我冲出来,是想追上他补充一句叮嘱:“孩子,你以后可以来按我的门铃,从正门进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杨子荣和孙达得追了大半天,登上一个高而陡的山峰,眼前呈现出两山相夹的一条曲曲弯弯看不到尽头的河道。这是牡丹江激流的一段,如今变成一条长无尽头的大冰川,活像一条冬眠的巨大白龙。他俩的眼睛顺着脚底下匪徒留下的脚印望向远方。

    “看到了!”孙达得惊喜地向远方一指,“在那里!你看!”

    一个黑点,在茫茫的牡丹江流平静的卧龙背上爬动,杨子荣的望远镜立即对准了那个黑点,距离马上缩短,像把大地挤短了一样,把被追者拉到自己的跟前。那人走得急急忙忙,十分惊恐,腰老向前弓着,不时地回头张望,像一只惊了枪的狐狸。

    两人飞奔下山,进入江流的大冰川,急急追赶,黑点愈来愈大。

    突然一阵晚风贴着雪地卷来,翻起一股雪幕,黑点不见了。孙达得揉了揉疲倦的被雪迷了的眼睛,仰面一看,西北天浓浓的乌云,在吞蚀着头上灰褐色淡云的天空,天更加昏暗了。他脸上顿时浮上讨厌而急躁的神色,向杨子荣道:“暴风雪又要来了!”

    “快追上去!”杨子荣皱了一下眉头果断地说,“再过一会儿,会被狗养的走脱……”

    两人精神一振作,责任心驱走了疲劳,顺着匪徒的踪迹,进入雪幕,紧紧追逐着这个身分不明的凶手,和诬蔑共产党的罪人。

    牡丹江和二道河子的交汇点,座落着一幢深山古刹——神河庙。透过这稀薄的雪幕,已模糊可见它那孤独的远影。

    经过这一阵的急追,离那个人大约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了。

    他俩愉快地对笑了一下,想着:“他再休想跑出手,再大的风雪也救不了他,“那人的急躁是在狂增着,他每向后望一次,就更加焦急地拼命往前赶,连滚带爬,直奔神河庙。

    杨子荣笑了笑:“傻瓜,庙里的泥胎救不了你的狗命。”

    天色更暗,大雪来临,杨子荣咬了咬下嘴唇,向孙达得道:“加快!”两个人跨开大步,向匪徒急追。眼看快到庙了,匪徒更慌更急,从他的惊慌的动作中,杨予荣断定了庙里不会有什么大股匪徒,便决定闯进去。两人抽出大肚匣子,登上山坡石径。

    一进山门,庙里像死一般寂静,院中满是古松怪柏,院中空无一人,庭院刚才扫出一条通道,因而那人的脚印被扫没了。雪声嚓嚓,松涛飒飒,在这凄凉的境域中,两人更加警惕地翘开大机头,向大殿院搜索。

    眼前是一座三清大殿,殿内传出了哼哼像牙痛似的念经声,和均匀的木鱼声。两人向经声走去,向殿里一望,只见高大的三清像前,跪着两个道人,一老一少,守着经桌,面对经卷,老道手捻数珠,小道手敲木鱼。两个道人嘟嘟哝哝,对走进来的人连望也不望一眼。中间还跪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孔。

    那个女人回头偷看了杨子荣一眼,杨子荣发现了她怀里拖着一个包得头脚不露的小孩,当她和杨子荣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她便蓦地扭回头去,拍着怀里的孩子,发出哼哼的祈祷声:“小连生回来吧!妈等着你!回来吧!……”

    杨子荣向孙达得把嘴一噘,比了个手势,两人便向后殿搜去。这后殿院也是打扫得干净,通道上一点没有人走过的脚迹。正殿是一座地藏王菩萨殿,左边是赏善司,右边是罚恶司,庙里塑像,有牛头马面、小鬼判官、阴森森的,十分吓人。各处搜遍,没找到那个匪徒的踪影,墙头上也没有跳出去的痕迹。他俩回到三清殿,杨子荣命令孙达得巡视警戒,自己走近老道的身旁,老道一点也没有在意,嘟嘟哝哝地念着经。

    “道长!”杨子荣努力抑制着急躁,用十分温和的语气说道,“劳驾,我们问一件事,有一个……”

    “善哉善哉!”那老道双手一擎数珠,向杨子荣斜瞅了一眼。“别遭罪,冲乱了经文!”

    说着,又闭目阖眼地念下去。

    那女人低拉着头,乱发笼住整个的面孔,哼哼呀呀不住地祈祷。

    杨子荣刚一开口再问,老道已十分不耐烦地斥责道:“何方施主,不尊道规,随便冲乱经文,道祖大慈大悲!善哉!善哉!”说着五体投地磕了一个头,又念下去。

    孙达得的眼中,看到这种情景,心头冒火,高喊一声:

    “我们有任务,别装蒜。”

    杨子荣赶急挥手阻止孙达得的粗鲁。

    老道把白眼珠向孙达得翻了两翻,理也没理,继续念他的经。

    杨子荣把手一挥,两人走出殿院。

    “妈的,这个老狐狸,真气死人。”孙达得边走边说。

    “不能来硬的,老孙!我在这先监视,你快去接二〇三,天快黑了,雪也大了,怕他们一时找不到这里。”

    孙达得抬起长腿,向原路奔回去。杨子荣披着越来越大的落雪,小心地监视着庙的四周。

    天色渐暗,庙里仍传出木鱼梆梆和喃喃念经的声音,陪着这心急如火的侦察英雄。

    天昏了,庙里咚咚咚三声暮鼓,当当当三声晚钟,结束了老道的经声。

    孤庙寂寂,山谷空空。人民的侦察兵,像一只雄鹰,监视着这深山的古刹。

(摘编自长篇小说《林海雪原·雪中追击》)

(注)文中老道是原伪满3187部队大佐,国民党军统特务、亲手害死真正的定河道人,并伪装成他的身份,从事敌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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