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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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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洛阳市洛宁县2020-2021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7〜10题。

淘麦

①小时候,家里吃的面都是在村里的石磨屋里磨出来的。我七八岁时,村里终于有了一台被乡亲们称为“电磨”的老式磨面机,从此少了推磨的辛苦。在麦场碾压脱粒的麦子难免夹杂有土坷垃、小石子等杂物,而当时的磨面机缺少配套的鼓风除尘设备,磨一次面,需要做大量细致烦琐的准备工作,比如筛、簸、拣、淘、晒等程序,其中淘麦,就是用水把麦子洗净,将麦子中的泥洗去,把沙淘去,再晒干,然后磨成面。

②在我的记忆中,各家各户淘麦都得去村前的河边。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河边有几块平展展、光溜溜的青石,周围是大片的空地,很适宜淘麦并晾晒。那时候父亲在外面教书,我和哥姐年龄尚小,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都由瘦弱的母亲一个人干。找一个晴好的日子,匆匆吃过早饭,母亲喊上我和哥姐,忙活着把瓦缸里的麦子往外挖。土法烧制的瓦缸母亲使劲踮着脚,探着身子,甚至把头伸进缸里面,才能艰难地用葫芦瓢将麦一点点往外挖。我撑着口袋,母亲每往里面倒一下就有尘土的味道钻进鼻孔。一袋麦装满了,哥哥和姐姐吃力地往外抬,母亲和我继续装粮食。把几袋麦和木桶、木盆、笊篱、簸箕、草席等工具装上架子车,母亲在前面拉着,我和哥姐在后面推着,翻过两道土梁和一道沟,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村前的河边。

③河边的草地上,母亲把带来的工具一字排开,吩咐我们从河里提水倒入大木盆里。母亲从架子车上抱起一袋麦,踉跄了几步,将半袋子麦倒进木盆里,顷刻间含有泥尘的麦子便让清水变得浑浊起来。母亲拿著竹编大笊篱,在木盆里使劲搅拌翻滚着,很快,秕麦漂浮到水面,石子落到了盆底,唯有那些饱满的麦子旋在中间。

④母亲不停地挥舞着笊篱,把秕麦一勺勺捞出去,然后抬起木盆将浊水倒掉,再往里面倒几桶清水,如此反复几次,麦子越来越干净。母亲把淘洗干净的麦倒进筛子控控水,等水分沥干后再倒入用荆条编的大蒲箩里,我们围坐在四周开始用手翻着湿漉漉的麦子,捡里面的小石子。终于,麦子里的小石子捡得差不多了,母亲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叠成几折,紧紧抓在手上,俯身一圈圈使劲地揉搓蒲箩里的麦子。隔一合儿,母亲就直起身把棉布的水拧掉,接着再揉搓,直到干净为止。母亲告诉我,这叫作“擦麦”。姐姐将架子车上卷得整整齐齐的几张草席展开后铺在附近的平地上,我和哥哥将蒲箩抬到草席旁,母亲将满满一蒲箩麦子倒扣在草席上,均匀地摊开。这时,淘洗干净的麦子开始了一场火辣辣的日光浴。

⑤等把所有的麦子淘洗、晾晒好后,母亲总算可以坐到树荫下喘口气了。此时已是中午,母亲擦了把汗,要回家做饭。临走前,母亲再三嘱咐,你们几个听好了,不能光顾着坐在凉荫下玩,要看好咱晒的麦。还要记着过会儿把麦翻一下……

⑥阳光像绸缎一样滑过,吸走了麦子的湿气。终于,在我们翘首期待中,母亲送来了饭菜。我们躲在树荫下做着各种有趣的游戏,母亲顶着炙热的阳光走到草席旁,弯腰伸手抓一把麦,在手心里反复拨弄着,仔细观察着,放到嘴里几粒,有滋有味地咀嚼着,脸上露出了香甜的笑容……

⑦30多年过去了,回想起当年和母亲一起淘麦的情景,总是感慨万分。如今想来,父亲在外教书的那些岁月里,弱不禁风的母亲拉扯着三个孩子,承担着照顾年迈公婆的任务。一袋袋沉重的麦子在母亲手里经过筛、簸、淘、晒、磨等一道道程序,才最终成为滋养一家老小的一日三餐。

⑧懵懂青葱的我们记住的只是和母亲一起淘麦的温馨和快乐,无法体会到她身负重担的柔肩和积劳成疾的病体。直到三个稚嫩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我们才明白,用麦子喂养的健壮身躯里,流着的是母亲年复一年辛劳的不易和坚持。

(选自《河南日报》2020年7月17日,有改动)

(1)、文章第①段有什么作用?请从内容和结构两方面简要分析。
(2)、母亲在淘麦的过程中有哪些不易和坚持?请结合文中第②至④段的内容分条概括。
(3)、赏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

把几袋麦和木桶、木盆、笊篱、簸箕、草席等工具装上架子车,母亲在前面拉着,我在后面推着,翻过两道土梁和一道沟,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村前的河边。

(4)、文中第⑥段最后省略了什么内容?想象一下母亲此时的心理活动。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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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
龙应台
①我到剑桥演讲,华飞从德国飞来相会。西斯罗机场到剑桥小镇还要两个半小时的巴士车程,我决定步行到巴士站去接他。细雨打在撑开的伞上,白色的鸽子从伞沿啪啪掠过。走过一栋又一栋16世纪的红砖建筑,穿过一片又一片嫩青色的草坪,到了所谓巴士站,不过是一个小亭子,已经站满了候车躲雨的人。于是我立在雨中等。
②两只鸳鸯把彼此的颈子交绕在一起,睡在树荫里。横过大草坪是一条细细的泥路,一排鹅,摇摇摆摆地往我的方向走来,好像一群准备去买菜的妈妈们。走近了,才赫然发现她们竟然不是鹅,是加拿大野雁,在剑桥过境。
③接连来了好几班巴士,都是从西斯罗机场直达剑桥的车,一个一个从车门钻出的人,却都不是他。伞的遮围太小,雨逐渐打湿了我的鞋和裤脚,寒意使我的手冰凉。可是,能够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等候一辆来自机场的巴士,里头载着自己十七岁的孩子,挺幸福。
④他出来的时候,我不立即走过去,远远看着他到车肚子里取行李。十七岁的少年,儿童脸颊那种圆鼓鼓的可爱感觉已经被刀削似的线条所取代,棱角分明。他发现了我,望向我的眼睛既有感情却又深藏不露,很深的眼睛──我是如何清晰地还记得他婴儿时的水清见底的欢快眼睛啊。
⑤我递过一把为他预备的伞,被他拒绝。“这么小的雨。”他说。“会感冒。”我说。“不要。”他说。细细的飘雨濡湿了他的头发。
⑥我顿时失神;自己十七岁时,曾经多么强烈憎恶妈妈坚持递过来的雨伞。
⑦放晴后,我们沿着康河散步。徐志摩的康河,原来是这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河,蜿蜒无声地汩汩穿过芳草和学院古堡。走到一条分支小溪沟,溪边繁星万点,葳蕤茂盛的野花覆盖了整个草原。这野花,不就是《诗经》里的“蘼芜”,《楚辞》里的“江离”?涉过浓密的江离,看见水光粼粼的小溪里,隐约有片白色的东西飘浮──是谁不小心落了一件白衬衫?
⑧走近看,那白衬衫竟是一只睡着了的白天鹅,脖子卷在自己的鹅绒被上,旁边一只小鸭独自在玩水的影子。我跪在江离丛中拍摄,感动得眼睛潮湿;华飞一旁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淡淡地说:“小孩!”
⑨到国王学院对面吃早餐,典型的“英式早餐”送来了:炒蛋、煎肉、香肠、蘑菇、烤蕃茄……又油又重,我拿起刀叉,突然失声喊了出来:“我明白了。”
⑩他看着我。
⑾“原来,简单的面包果酱早餐称做‘欧陆’早餐,是相对于这种重量‘英国’早餐而命名的。”
⑿他笑也不笑,说:“大惊小怪,你现在才知道啊!”然后慢慢地涂果酱,慢慢地说:“我们不称英国人欧洲人啊,他们的一切都太不一样了,英国人是英国人,不是欧洲人。”
⒀走到三一学院门口,我指着一株瘦小的苹果树,说:“这号称是牛顿那棵苹果树的后代。”他说:“你不要用手去指,像个小孩一样。你说就好了。”
⒁经过圣约翰学院,在一株巨大的栗子树上我发现一只长尾山雉,兴奋地指给华飞看──他却转过身去,离我五步之遥,站定,说:“拜托,妈,不要指,不要指,跟你出来实在太尴尬了。你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界的五岁的小孩!”
(选自《目送》有删改)
①龙应台:台湾地区著名女作家。 ②华飞:作者的儿子。 ③葳蕤(wēi ruí):草木茂盛,枝叶下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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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

符浩勇

    清晨,李梅照例五点四十分就到了瑞海苑小区。这时候业主们都还在酣睡着,小区显得很安静。她是小区的清洁工,朦胧的路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孤单而寂寞。丈夫去世了,女儿上大学全靠她,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把H区绿化带打扫得干干净净。

    瑞海苑是这座城市的高档小区,是白领集中居住的地方。在一条两边开满杜鹃花的甬道上,李梅仔细捡着晚上掉落的叶子,她觉得这么漂亮的小区不应该有一点垃圾。突然,地上一样东西让她的心了一下——那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还有一个海蓝色心形的链坠!

    “这是谁掉的呢?”她看四下没有一个人影,便将项链捡起,揣进衣服口袋里。

    八点前,李梅早晨的工作结束了,周末睡懒觉的业主们还未起床,她便回到家,打算晌午再去小区寻找项链的主人。

    吃过早饭,她快要出门的时候,一种本能的欲望像调皮的孩子一样从心里蹿了出来!她试图让那调皮的孩子规矩一点,可没用。于是,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条项链。

    她其实很妩媚,只是,她的秀气被埋没了。那条项链使她心潮起伏,穿衣镜前,她红着脸将项链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她顿时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佳韵迷人:白皙的脖子,光闪闪的项链,海蓝色链坠,做工异常精巧,戴上它简直妙不可言……

    她在镜子前沉醉了片刻,终于管住了心里那个调皮的孩子。“我戴过金项链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将项链小心地取下来,放进衣服口袋里。

    瑞海苑小区里,有一个“事务公示栏”,有时也有业主张贴些温馨提示之类的启事。李梅先到那儿,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果然公示栏有一则寻物启事:“本人近日在小区丢了一条金项链,欧式工艺,有海蓝色链坠。有捡到送还者,必有重酬!”后面,落款人是H区22楼紫竹座杨女士,还有联系电话。

    李梅敲开紫竹座漂亮的大门,进了那套富丽堂皇的厅堂,拿出那条项链的时候,杨女士一看就惊喜地叫着:“是它!就是它!”她把项链紧紧抓在手里。她很激动地说,这条项链对她来说很重要,那个海蓝色链坠里,有她最难忘的一段感情。杨女士没忘酬谢的承诺,递给李梅一万元!

    李梅连连摇手,她觉得自己仅仅把别入的东西还给别人,这是任何人都会做的,怎么能要别人的钱呢?见她很坚决,杨女士只好收起了钱。

    李梅起身要出门时,杨女士从卧室拿出一条很粗的项链来,说:“大姐,这条项链送给你,你戴上一定很漂亮。”李梅急了,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杨女士笑了,说:“大姐您别误会!这是条仿冒的,就值三十块钱。”“仿冒的?”“虽是仿冒的,可看上去很漂亮,没人看得出来。”

    李梅想想,有点羞怯地收下了。

    此后,李梅在小区绿化带清扫卫生时,脖子上就戴着那条仿冒的项链。她心里舒坦,觉得自己又散发出妩媚秀气。

    暑假,上大学的女儿回来了,惊喜地发现妈妈脖子上戴着一条漂亮的金项链,说:“妈妈,您真美!”第二天,女儿要和姐妹好友聚会,要借妈妈的项链,她就给女儿讲了项链的来历,最后说:“项链是仿冒的,只值三十块钱。”

    “反正别人看不出来!”女儿高兴地戴上了项链。

    晚上,女儿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对妈妈说:“妈妈您骗人!我去金店找师傅鉴定过,这金项链不是仿冒的,是真的!”

    “真的?”

    “已鉴定了,绝对是真的!”

    李梅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在瑞海苑小区当了十二年清洁工,捡到过钥匙、手机、钱包、金戒指,都交到物业管理处,寻找失主,物归原主,她没有将一样东西据为已有!她唯一捡了没还的,是她十八年前在街边一个破旧的垃圾桶边捡的一个被遗弃的女婴。现在,女婴长大了,成了一名漂亮的女大学生。

    她没有迟疑,毅然出门向H区22楼紫竹座走去。

(选自2014年《小小说选刊》)

时文品味。

爱,踩着云朵而来

丁立梅

    父亲说,你妈现在不中用了,在家门口都迷路。母亲小声争辩,是夜里黑,看不见嘛。

    母亲去亲戚家做客,当夜搭了顺路车回来,车子停在离家半里路的河对岸,过了新修的桥,就到家了。可她却找不着回家的路,稀里糊涂踏上了相反的路,越走离家越远,幸好遇到晚归的村里人,把她送回家。

    母亲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她再也没有从前的利索和能干了。我看着母亲,百感交集,想起了多年前与她相关的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它是奇迹。

    那年,我在外地上大学,第一次离家上百里,想家想得厉害,便写了一封家书。字里行间满是孤寂,如跋涉在沙漠里的人。母亲不识字,让父亲念给她听,她竟一刻也坐不住了,决定坐车去学校看我。

    母亲是从未出过远门的,大半辈子只圈在她那一亩三分地里。可她决心已下,任谁也阻拦不了。她去地里拔了我爱吃的萝卜,烙了我爱吃的糯米饼,用雪菜烧了小鱼……临了,母亲又去和邻居大婶借了做客的衣——一件鲜艳的碎花绿外套。母亲考虑得周到,她不想让在大学里念书的女儿丢脸。

    左挎右掮的,母亲上路了。那时去我的学校,需要在中途转两次车。到了终点站还要走十来里路。我入学报到时,是父亲一路陪着的。上车下车,穿街过巷,直转得我头晕,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记不住路。

    然而我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却准确无误地摸到我的学校。我清楚地记得,那是秋末的一天,黄昏降临了。风起,校园里的梧桐树,飘下片片金黄的叶。最后一批菊们,在秋风里,掏出最后一把热情,黄的脸蛋红的脸蛋,笑得满是皱褶。我在教室里看完书,正要收拾东西回宿舍,一扭头,竟看见母亲站在窗外,冲着我笑。我以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千真万确是母亲啊!她穿着鲜艳的碎花绿外套,头上扎着的方格子三角巾,被风撩起。黄昏的余辉,在母亲身上镀一层橘粉,她像是踩着云朵而来。

    那日,我们的宿舍,过节一般。女生们个个都有口福了,她们咬着母亲带来的大萝卜,吃着小鱼,还有糯米饼,不住地说,阿姨,好吃,太好吃了。而母亲,不大听得懂她们说的话,只是那么拘谨地坐着,拘谨地笑着。那会儿,一定有风吹过一片庄稼地,母亲淳朴安然得犹如一棵庄稼。

    一路之上,母亲是如何上车下车,又是如何七弯八拐到达我们学校的。后来,她又是如何在诺大的校园里,在那么多的教室中,一眼找到了我的,这成了一个谜。

    我曾问过母亲,她始终笑,不答。现在我想,这些问题根本无需答案,因为她是母亲,所以她的爱能踩着云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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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狗和它的一朵小黄花

金波

       板凳狗每天都去郊外的湖边散步,一年四季从不间断。

       这是一个秋天的早晨,他来到湖边,看见一丛黄色的小花,便俯下身来闻一闻,很香。第二天,他又来到湖边,发现那一丛花不见了。“花儿哪里去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时,有一个很柔弱的声音传过来:“是让几个孩子摘走了,都摘走了。”板凳狗俯下身来找一找,发现在原来开满黄花的地方,有一朵很小很小的花还留在那儿。

       “你怎么没有被摘走呀?”

       “我太小,不起眼儿,他们看不上我。”

       那一天板凳狗感到很不安,晚上很久都没睡着。

       第三天,他又来到湖边,刚刚走近那朵小黄花,她就高兴地喊了起来:“你好,板凳狗!你看我是不是长大了一些?”板凳狗仔细看了看,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但他还是鼓励她:“你长大了一点点。”小黄花很高兴,把身子扭一扭,像跳草裙舞。可是,她忽然又有些担心了:“我长大了,如果也被摘走了,怎么办?”是啊,板凳狗也担心起来。那天,他一直陪着小黄花,天上的星星都出来了,才和她告别。

       又一天的早晨,当板凳狗再见到小黄花时,发现她真的长大了。“啊,小黄花,你真的长大了。我要好好保护你,不让别人把你摘走。”小黄花马上叫他一声“板凳狗哥哥”,惊喜地问他:“你真的能保护我吗?”板凳狗点点头,就静静地卧在小黄花身边守护着她。“你为什么叫板凳狗呢?”小黄花好奇地问,“是因为你长得像一条小板凳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卧在小黄花身边,静静地欣赏着她,看得小黄花羞答答的。看着看着,板凳狗忽然也提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长一些刺呢?谁要摘你,你就扎他!”“你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扎别人呢,”小黄花觉得奇怪,“我只希望有人欣赏我,别伤害我,就像你一样。”板凳狗听了,很为自己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不好意思。

       这时候,从小树林里跑出来一只兔子,他想尝尝这朵娇嫩的小花。板凳狗大喝一声:“兔子,你是不是想摘花?”小兔子吓得四条腿直哆嗦:“啊,不是,不是。”说完,掉头就跑走了。那天板凳狗又陪小黄花一直到月亮升起来。

       从那天开始,每天天一亮,板凳狗就来守护着小黄花,天黑了,才回家。

       有一天,来了一位老爷爷和一位老奶奶。他们俩眼神不那么好。老爷爷问老奶奶:“你看那是一朵小黄花吗?”老奶奶说:“我也看不大清楚。那儿倒有条小板凳,咱们先坐下,仔细看看吧!”说着,就双双坐在板凳狗身上了。“哎呀,还真是一朵小黄花呀!”老爷爷惊喜地叫了一声。“你可不许摘她呀!”老奶奶叮嘱了一句。他们仔细欣赏着,谁也不说话。“哎呀,这小板凳真柔软,就像沙发一样。”老奶奶先夸了一句。“是呀,这小板凳越坐越暖和。”老爷爷也夸了一句。板凳狗忍不住了,说:“我不是小板凳,我是板凳狗。”老爷爷老奶奶赶紧站起来,直道歉。板凳狗说:“别客气,请坐请坐,我愿意让您二老坐在我身上欣赏这朵小花。”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狗,于是每天都给板凳狗带来一根骨头、两条香肠、三片面包。

       从那天开始,板凳狗每天让老爷爷老奶奶坐在自己的身上,舒舒服服地一起欣赏小黄花。

       天气越来越冷了,小黄花要凋谢了。她说:“谢谢你们这么爱我,等我的花谢了,我还有礼物送给你们。”

       秋天来了,小黄花虽然凋谢了,但他们还是每天来看她,守护着她枯萎的花。渐渐地,他们发现小黄花结出了毛茸茸的种子。

       老爷爷说:“这就是她送给我们的礼物啊!”

       那天,老爷爷采下了小黄花的种子,分成了两包,送给板凳狗一包,自己留下一包。

       老奶奶嘱咐它:“别忘了明年我们一起来这里种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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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的纪念

宗璞

    农历二月十二日,是百花出世的日子,为花朝节。节后十日,即农历二月二十二日,从1894年起,是先母任载坤先生的诞辰。迄今已九十九年。

    母亲在民国初年进当时的女子最高学府北京女子师范学校读书。1918年,和我的父亲冯友兰先生在开封结婚。

    家里有一个旧印章,刻着“叔明归于冯氏”几个字。叔明是母亲的字。以前看着不觉得怎样,父母都去世后,深深感到这印章的意义。它标志着一个家族的繁衍,一代又一代来到世上扮演各种角色,为社会做一点努力,留下了各种不同的色彩的记忆。

    在我们家里,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日常生活全是母亲料理。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孩子的教养,亲友的联系,需要多少精神!我自幼多病,如果没有母亲,很难想象我会活下来。在昆明时严重贫血,后来索性染上肺结核休学在家。当时的治法是一天吃5个鸡蛋,晒太阳半小时。母亲特地把我的床安排到有阳光的地方,不论多忙,这半小时必在我身边,一分钟不能少。我曾由于各种原因多次发高烧,除延医服药外,母亲费尽精神护理。用小匙喂水,用凉手巾敷在额上。有一次高烧昏迷中,觉得像是在一个狭窄的洞中穿行,挤不过去,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抓到母亲的手,立刻知道我是在家里,我是平安的。后来我经历名目繁多的手术,人赠雅号“挨千刀的”。在挨千刀的过程中,也是母亲,一次又一次陪我奔走医院。我过了四十岁,还是觉得睡在母亲身边最心安。

    母亲对父亲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父亲对母亲的依赖也是到了极点。我们的堂姑父张岱年先生说,“冯先生做学问的条件没有人比得上。冯先生一靠子没有买过菜”。他的生活基本上是水来湿手,饭来张口。在昆明时一次父亲患斑疹伤寒,这是当时西南联大一位校医郑大夫诊断出的病,治法是不吃饭,只喝流质,每小时一次,几天后改食半流质。母亲用里瘠肉和猪肝做汤,自己擀面条,擀薄切细,下在汤里。有人见了说,就是吃冯太太做的饭,病也会好。

    母亲把一切都给了这个家。其实母亲的才能绝不只限于持家。母亲毕业于当时的女子最高学府,曾任河南女子师范学校预科算术教员。她有一双外科医生的巧手,还有很高的办事能力。

    50年代初至1966年,母亲做居民委员会工作,任北大燕南、燕东、燕农、镜春、朗润、蔚秀、承泽、中关八大园的主任。曾为家庭妇女们办起装订社、缝纫社等。母亲不畏辛劳,经常坐着三轮车来往于八大园间。这是在家庭以外为社会服务,她觉得很神圣,总是全心全意去做。50年代有一次选举区人民代表,不记得是哪一位曾对我说,“任大姐呼声最高”。这是真正来自居民的声音。

    我心中有几幅图像,愈久愈清晰。

    一幅在清华国乙所,有一间平台加出的房间,三面皆窗,称为玻璃房。母亲常在其中办事或休息,她那时大概不到四十岁,身着银灰色起蓝花的纱衫,坐在房中,鬓发漆黑,肌肤雪白。常见外国油画有什么什么夫人肖像,总想怎么没有人给母亲画一幅。

    另一幅在昆明乡下龙头村。静静的下午,泥屋、白木桌,母亲携我坐在桌前,为我讲解鸡兔同笼四则题。父亲从城里回来,点说这是一幅乡居课女图。

    还有一幅图像便是母亲弯着腰站在欢快的流水中,费力地洗衣服,还要看着我们不要跑远,不要跌进河里。

    60年代末母亲患胆结石,经常大发作,疼痛,发烧,最后不得不手术。夜里推进手术室,父亲和我在过厅里等,很久很久,看见手术室甬道那边推出一辆平车,一个护士举着输液瓶,就像一盏灯。我们知道母亲平安,仍能像灯一样给我们全家以光明,以温暖。这便是那第四幅图像了。

    母亲虽然身体不好仍是操劳家务,没有过一天清闲的日子。她总是说,你们专心做你们的事。我们能专心做事,都因为有母亲,操劳一生的母亲!

    1977年9月10日左右母亲忽然吐血,拍片后确诊为肺门静脉瘤。母亲的病发展很快。最后用杜冷丁控制疼痛,人常在昏状态。一次忽然说:“要挤水!要挤水!”我俯身问什么要挤水,母亲睁眼看我,费力地说,“白菜做馅要挤水。”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滴在母亲脸上。

    母亲没有让人多伺候,不过三周便抛弃了我们。我们围在母亲床前,眼见她永远阖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再不能睡在母亲身边讨得那样深的平安感了;我们的家从此再没有春天和太阳了。我们的家像一叶孤舟忽然失了掌舵的人,在茫茫大海中任意漂流。我和小弟连同父亲,都像孤儿一样不知漂向何方。

    父亲为母亲撰写了一付挽联:“忆昔相追随,同荣辱,共安危,期颐望齐眉,黄泉碧落君先去;从今无牵挂,斩名缰,破利锁,俯仰无愧怍,海阔天空我自飞。”母亲的骨灰盒,一直放在父亲卧室里。每年春节,父亲必率领我们上香。直到1990年初冬那凄惨的日子,父母相聚于地下。又过了一年,1991年冬我奉双亲归窆于北京万安公墓。一块大石头作为石碑,隔开了阴阳两界。

    姨母任均是母亲最小的妹妹,姨父母在驻外使馆工作时,表弟妹们读住宿小学,周末假日接回我家,由母亲照管。姨母说:“三姐不只是你们一家的守护神,也是大家的贴心人。若没有三姐,那几年我真不知怎么过。亲戚们谁没有得过她关心照料?人人都让她费过心血。我们心里是明白的。”

    牟决鸣先生已是很久不见了。前些时打电话来,说:“回想起在北大居住的那段日子,觉得很有意思。任大姐那时是活跃人物,她做事非常认真,总是全力以赴。而且头脑总是很清楚。”

    在昆明时越萝蕤先生和我家几次为邻居,她不只一次对我说很想念冯太太。她说在人际关系的战场上,她总是一败涂地当俘虏。可是和冯太太相处,从未感到战场问题。是母亲教她做面食,是母亲教她用布条打钮扣结。有什么事可以向母亲倾诉。

    邻居王力的夫人夏蔚霞说:“我的头生儿子缉志是你母亲接生的。当时昆明乡下缺医少药,那天王先生进城上课去了。半夜时分我遣人去请你母亲,她抱着我坐了一夜。次日缉志才出世。若没有你母亲,我和孩子会吃许多苦!”

    像春天给予百花诞辰一样,母亲用心血哺育着,接引着——亲爱的母亲的诞辰,是花朝节后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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