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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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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昆山、太仓市2019-2020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最先与最后

鲁迅

《韩非子》说赛马的妙法,在于“不为最先,不耻最后”。这虽是从我们这样外行的人看起来,也觉得很有理。因为假若一开首便拼命奔驰,则马力易竭。但那第一句是只适用于赛马的,不幸中国人却奉为人的处世金箴了。

中国人不但“不为戎首”,“不为祸始”,甚至于“不为福先”。所以凡事都不容易有改革;前驱和闯将,大抵是谁也怕得做。然而人性岂真能如道家所说的那样恬淡;欲得的却多。既然不敢径取,就只好用阴谋和手段。以此,人们也就日见其卑怯了,既是“不为最先”,自然也不敢“不耻最后”,所以虽是一大堆群众,略见危机,便“纷纷作鸟兽散”了。如果偶有几个不肯退转,因而受害的,公论家便异口同声,称之曰傻子。对于“锲而不舍”的人们也一样。

我有时也偶尔去看看学校的运动会。这种竞争,本来不像两敌国的开战,挟有仇隙陈的,然而也会因了竞争而骂,或者竟打起来。但这些事又作别论。竟走的时候,大抵是最快的三四个人一到决胜点,其余的便松懈了,有几个还至于失了跑完预定的圈数的勇气,中途挤入看客的群集中;或者徉为跌倒,使红十字队用担架将他抬走。假若偶有虽然落后,却尽跑、尽跑的人,大家就嗤笑他。大概是因为他太不聪明,“不耻最后”的缘故罢。

所以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战具比我们精利的欧美人,战具未必比我们精利的匈奴蒙古满洲人,都如入无人之境。“土崩瓦解”这四个字,真是形容得有自知之明。

多有“不耻最后”的人的民族,无论什么事,怕总不会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的,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竟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1)、根据文章内容,完成表格。
 

国人的心态

国人的表现

后果

最先

不为戎首、不为祸始、不为福先

凡事“不易有改革”

最后

见危机作鸟兽散、遇困难中途放弃、②

国家“土崩瓦解”

(2)、比较下面两句话,说说原句好在哪里。

原句: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

改句:见胜利则纷纷聚集,见失败则纷纷逃亡。

(3)、作者认为中国将来的脊梁应该具备哪些品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1~5题。

半岛小夜曲

①春三月的迎春花谢了,五月底的野蔷薇也谢了,转眼间小扇子一般的夜合欢也开得粉艳艳的,张扬不羁。夏天慌慌张张的,就那样不期而至。

②三面环海的半岛城市,即使是仲夏,也不会热得让人发狂。

③走在街上,凉风习习,霓虹闪烁。街中心的广场上,一位年纪略长的大叔,正在优雅地吹着萨克斯,他深情、专注,极力用肢体语言诠释着音乐的内涵。他沉浸在自己的曲调中,那份忘我,那份投入,让人情不自禁地进入音乐的氛围中。侧耳细听,那首优美的萨克斯曲,居然是蔡琴那首经典的《绿岛小夜曲》: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啊摇……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地向你倾诉……

④有人开始驻足围观,优美的萨克斯曲,自然会招来许多喜欢广场舞的人们,他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星星在遥远的空中眨着眼睛,和煦的晚风轻轻地掠过,滑过肌肤,有微微的凉意,一切都是那么闲适、自然。

⑤萨克斯的曲调优美,低沉,舒缓,伴随着清凉的海风,时断时续地飘过来,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诉说着什么,使人清爽;又像一声声柔软而熨帖的话语,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心,给人以力量。我一直以来因生活的忙忙碌碌、平淡无奇而堆积起来的焦躁情绪伴着这乐曲,渐渐随海风而去。

⑥这里不是绿岛,不是台湾岛,这里只是渤海与黄海交汇处一个美丽而舒适的半岛城市。仲夏的夜晚,人们休闲消夏,喝啤酒,吃西瓜,侃大山,过着闲适的夏夜生活。

⑦在霓虹灯下,沿着街道一路走来,有小情侣在花影里喁喁私语,仿佛要说尽一生的情话。有老夫老妻在马路上就着月光灯影遛弯儿,虽不曾手牵着手,但中间相隔一尺的距离,是一生修行而来的默契。谁家的孩子,举着烤鱿鱼,眉飞色舞地在小伙伴眼前晃两下,忽然又撒着欢儿地跑了,引来一路追逐嬉戏和欢声笑语。谁家的男人在小吃摊前,穿着拖鞋,光着脚丫,满嘴跑火车,说中东局势,侃钓鱼岛问题,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神气模样。也有老婆婆拿着小板凳,摇着蒲扇,在街口和左邻右舍闲聊,兴致来了,也会给孩子们出几个谜语猜猜。也有老爷爷,拿着烟袋,兴致勃勃地讲上几段《杨家将》《聊斋》或者《三侠五义》什么的。谁家的女人,在这夜的暗影里,扯着嗓子,悠长地喊,那个谁,回家睡觉了,明天还上不上学了?这活生生的生活画卷如一轴烟火图,只让人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美。

⑧市井生活,鸡零狗碎,琐碎繁杂,在这夏夜里都渐渐地悄然隐去,陪伴我的是夜色朦胧,晚风轻拂,蛐蛐低唱,花影婆娑。一颗心宁静恬美,不再焦躁,不再郁闷,只感到这仲夏夜的生活如同那首《绿岛小夜曲》,让奔波劳碌的生活有了诗意。

⑨趿拉着鞋,在路灯下,慢慢地走,忘记了想要去哪里,忘记了曾经的心绪。这仲夏夜的生活,正如一首优美的半岛小夜曲,迷人而沉醉,美得让人不忍心睡去……

(文/积雪草,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雨  世
                                                                                                                    郭敬明
        时常会想起来的暴雨,发生在小学时候。那时还没有搬家,住在出生的那座青瓦平房里。老家有一个很大的院落。父亲在靠近屋檐的一排种上了兰花,大部分比较廉价,有一部分特别昂贵,其中有些花的价格,在那个年代里,大概是父亲两个月的工资。
         而在一个大雨的夜里,父亲半夜惊醒,走到院落里,在闪电的刺眼亮光下,看见一个小偷翻过墙壁逃走,而屋檐下那几株昂贵的兰草,被人连根拔起。
        父亲在大雨里站了很久,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在轰隆的暴雨声里,发出一声模糊浑浊的叹息声来。
         听上去像是一种呜咽。
         这是多年来上海最大最集中的一次降雨。
         窗外的天空已经极其压抑地黑了下来。乌云沉闷翻滚,发出让人胸口发闷的声响来。完全隔音的落地玻璃窗外,时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它们肆无忌惮地把天空撕扯成黑色的絮状碎片。无声的、毁灭性的闪光刺在视网膜上。
         过了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大雨就开始敲打在玻璃窗上。
          每一年的大雨又开始了。上一个夏天的第一场暴雨,我和母亲、父亲在陆家嘴,突然袭来的昏暗积雨云和瓢泼大雨,让我们一家人都很狼狈。而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
        一场大雨过去,接下来就是一个秋天。很多场大雨过去之后,岁月就从我们生命里裁掉了很大的一截。
        有一次我梦见大雨把父亲的胡须冲刷得发白。梦里父亲望着我没有说话,我望着在大雨里的他哭喊哽咽。梦里我在车上,我打开车门叫父亲上车,父亲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滂沱的雨幕里。
         父亲在岁月浑浊的光芒里老去,变得佝偻,变得沉默,变得更加孤僻。
         在最近的一次谈话里,他和我说:“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下乡了,离开父母,离开兄弟姐妹。一个人在大山里,拼命地想要活下去。所以我的感情就变得很淡薄,对亲人没有过多的爱,更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与人相处,沉默孤僻,不讨人喜欢。”
         那个时候父亲在峨眉山,修水库。而二十多年过去之后,当我以俗气的游客身份游荡在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峨眉山里时,父亲隔着电话对我说:“哪哪哪,那个水库是爸爸十七岁的时候修的。”父亲十七岁的时候,在大雨里挑起巨大的石料,耳边是轰鸣的雷雨声,回荡在山谷里。
         父亲在电话里和我说:“明明,我老了就去敬老院,我不来上海,我的性格不讨人喜欢,肯定和别人相处不来。跟着你,到最后你要厌烦我的。”
挂了电话,我躺在地板上嗡嗡地哭
        在那个瞬间,我失去了平时叱咤风云的决断力和残忍性。我被父亲钝重的感情击打得溃散一片。
昨天的梦境里,父亲在故园的屋檐下栽花。瓢泼大雨,天空像是被砸漏了一样往下倒水。巨大的暴雨声里,我对父亲呼喊,父亲没有转过身来,留给我一个在大雨里湿淋淋的背影。
         昏暗的灯光下,父亲佝偻地沉默着。我觉得世界末日也就是这样了。
         我二十五岁的这一年,父亲五十三岁了。我有时候会在纸上计算我们还剩余的时间。
         有时候算着算着,眼泪就啪嗒一下滴到纸上
         把总以为很漫长的一辈子,放到无限绵延的宇宙长河中去,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这仅仅就只是短暂的一个小时。
         而且一旦过去,就永不再来。
         你再也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你再也不能从电话里听见他们温暖的声音。你再也不能赖在床上,等他们过来嘘寒问暖。
          他们比你先离开这个寒冷的世界,去往更加寒冷的世界。(选自《青年文摘》,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等你回家

       陪一位父亲去八百里外的戒毒所,探视他在那里戒毒的儿子。戒毒所坐落在荒郊野外。我们的车在乡间土路上颠簸着。路边,野葵和蒲公英开得正盛,一些鸟在草地间飞起又落下。天空很蓝,显得很高远。父亲的心,却低落得如一株衰败的草,他恨恨地说:“真不想来啊。”

       一路上,他不停地痛骂着儿子,历数着儿子种种的不是,说他毁了一个家,毁了他。他含辛茹苦养大他,为他在城里买了房,买了车,帮他娶了媳妇。那个不孝子,却被一帮狐朋狗友拖下水,去吸食毒品。他一辈子积攒的家业,几乎被他掏空了……

       我坐在一边,听他痛骂,隐隐担着心,这样的父亲去见儿子,会有怎样的结果?

       车子一路向前,野葵和蒲公英一路跟着。终于,远远望见了几幢房子,青砖青瓦,连在一起,坐落在一块开阔之地。开车的师傅说,到了。做父亲的像突然被谁猛击了一掌似的,愣愣地,不相信地问:“到了?”一看表,快上午10点了。他急了,说:“也不知能不能见着。”因为按这家戒毒所的规定,上午10之后,一律不允许探视。

       他一口气跑到大门口,还好,还有15分钟的时间。办了相关手续,这个父亲一秒也不曾停留,急急火火往探视室跑。很快,他儿子被管教干部带进来。高高壮壮的年轻人,脸上也无欢喜也无悲。看到父亲,他嘴角稍稍撇了撇,有嘲讽的意味。一层玻璃隔着,他在里头父亲在外头。从他进来起,父亲就一直盯着他,话筒拿在手上,却不说话。

       旁边,亦有来探视的人。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在玻璃窗外头,不停地用手指头在举起的另一掌上画着什么。在里头看着的,是个清秀的男孩子。他眼睛跟着女孩的手指转动,频频点头,含着泪笑。他读懂了她爱的密码——从此,改了吧。还有几个人,男男女女,大概是一家子,围在一起,争着跟里面一个中年人说话。中年人憔悴着一张脸,却一直笑着,一直笑着。这时,他们中的一个,突然到探视室外面,叫了一个男孩进来。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白净的面容,文文弱弱的。孩子怯怯地打量了四周一眼,走到中年人那里,拿过话筒,隔着玻璃窗,才说了一句什么,里面笑着的中年人,不笑了,他愣愣地看着孩子,眼泪下来了。

       “哭什么呢?你会改好的!”我听到那些人里的一个大声说。

       探视时间快要过去了。一直跟儿子对峙着的父亲,这时掉过头来。我发现他与刚才的强悍判若两人,竟是一脸的戚容,他低声说:“里面的日子不好过的,看他,也黑了,也瘦了。”

       他转身问我:“你有纸笔吗?”

       “当然有。”我掏出来给他,正疑惑着他要做什么,只见他低头在纸上迅速写下几个字,贴到玻璃窗上,给儿子看。里面的年轻人看着看着,神情变了,两行泪,缓缓地从腮边滚落下来。

       探视结束后,我看到这位父亲在纸上留下的字:儿子,等你回家。

                                                                                                                                                                                  (选自《读者》2013年第6期)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瞬息与永恒的舞蹈

张抗抗

    ①那盆昙花养了整整六年,仍是一点动静没有。年复一年,它无声无息地蛰伏着,除了枝条日甚一日的蓬勃,别无吐蕾开花的迹象。怜它好歹是个生命,不忍丢弃,只好把它请到阳台上去,找一个遮光避风的角落安置了,只在给别的盆花浇水时,捎带着用剩水敷衍它一下。心里早已断了盼它开花的念想,饥一餐饱一顿地,任其自生自灭。

    ②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再次走上阳台,去给冬青浇水,然后弯下腰为冬青掰下了一片黄叶。忽然有一团鹅黄色的绒球,从冬青根部的墙角边钻出来,闪入了我的视线。我几乎被那团鸡蛋大小的绒球吓了一大跳:那不是绒球,而是一枝花苞﹣﹣昙花的花苞,千真万确。

    ③昙花入室,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它就放在房间中央的茶几上,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那一枝鹅黄色的花苞渐渐变得明亮。晚七点多钟的时候,它忽然颤栗了一下,颤栗得那么强烈,以至于整盆花树都震动起来。就在那个瞬间里,闭合的花苞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喷吐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溅溢。它的花蕊是金黄色的,沾满了细密的颗粒,每一粒花粉都在传递着温馨呢喃的低语。那橄榄形的花苞渐渐变得蓬松而圆融,原先紧紧裹挟着花瓣的丝丝淡黄色的针状须茎,如同刺猬的毛发一根根耸立起来,然后慢慢向后仰去。在昙花整个开启的过程中,它们就像一把白色小伞的一根根精巧刚劲的伞骨,用尽了千百个日夜积蓄的气力,牵引着、支撑着那把小伞渐渐地舒张开来。

    ④现在它终于完完全全绽开了,它更像一位美妙绝伦的白衣少女,赤着脚从云中翩然而至。从音乐奏响的那一刻起,“她”便欣喜地抖开了素洁的衣裙,开始那一场舒缓而优雅的舞蹈。“她”知道这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期盼的一次公开演出,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虽然是初次登台,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娴熟完美,昙花于千年岁月中修炼的道行,已给“她”注入了一个优秀舞者的遗传基因,使得“她”婀娜轻柔的舞姿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绝美。

    ⑤这一场动人心弦的舞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悄然无声地一边舞着,一边用自己身体内多年存储的精华,尽情演绎着生命的辉煌,挥洒着成功的芳香。

    ⑥盛开的昙花就那么静静地悬在枝头,像一帧被定格的胶片。

    ⑦但昙花的舞蹈并未就此结束。“她”忽然又颤动了一下,张开的手臂,渐渐向心口合抱;“她”用修长的指尖梳理着金发般的须毛,又将白色的裙衫一片片收拢;然后垂下“她”白皙的脖颈,向泥土缓缓地匍匐下去。

    ⑧“她”平静而庄严地做完这全套动作,大约用了三个小时﹣﹣那是舞蹈的尾声中最后复位的表演。昙花的开放是舞蹈,闭合自然也是舞蹈。片片花瓣根根须毛,从张开到闭合,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她”用轻盈舒缓的舞姿最后一次阐释艺术和生命的真谛

    ⑨我很久很久地凝望着它,满怀歉意地观赏着昙花从帷幕拉开、尽情绽放到舞台定格的全部过程。“昙花一现”那个带有贬义的古老词语,在这个偶然的夏夜里变成一种正在逝去的遥远回声。给予我新的启示。

    ⑩那个傍晚的阳台,那一场绝美的舞蹈中,我是唯一幸运的陪伴者。想起我年来对昙花的冷落和敷衍,愧恨之情油然而生。此后,我将用清水和阳光守候那绿色的舞台,等待它明年再度巡回。

(选自《世纪经典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艾叶香中寻玉佩

郑凤岭

       ①催春的雨,引得山茶流红,麦苗铺绿,湖色空蒙。湖岸被雨水浇出一片嫩绿,艾叶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在这氤氲的艾香中,我又想起了儿时的情景。

       ②年幼的我跟在奶奶身后,走过村头的木桥:春花一片片,新生芦苇一丛丛。雨水打湿高高晾起的渔网,细细地流进湖里。我学着奶奶的样子,摘下一片嫩芽,仿佛闻到了那贴在锅里的艾饼的香甜。雨后积在艾叶上的水滴从指缝滑落,“滴答”声融入醒来的土地。

       ③沿着当年的田间小路,我又回到了老屋。老屋还是熟悉的模样,泥垒的墙、泥烧的瓦、泥砌的灶,连大门正面的照壁也是泥做的。老屋南墙上,树枝支起的窗棂与木板拼成的门楣上方,挂着菖蒲与艾条。窗棂下摆着老旧的石磨,这磨由上下两块尺寸相同的短圆形石块做成,磨拐是用门前大楝树的枝做成的,一端连接在上磨,一端用绳索系挂在灶房的横梁上。我仿佛又听到石磨“吱吱”转动的响声,看到奶奶教我磨面的身影。奶奶推动磨拐,石磨每转动一周,我就往磨眼里添加一小瓢碎米粒。随着石磨一圈圈转动,细面就落在了磨盘里。奶奶在面粉里加入晾过的艾叶,拌匀,做成小饼,贴在锅灶上。生起红红的灶火,慢慢地煎。随着木制锅盖下滴进铁锅的水溅声,热气带着那艾的香、面的甜,飘满村落。

       ④推开奶奶的房门,那个老旧的木箱子静静地守在屋角。触摸脱去桐油的边框。那些往事愈加清晰。

       ⑤那年新年,奶奶打开木箱子,从箱底下摸出崭新的一角纸币。又从门楣上撕下一片红喜纸,包裹好,放在我贴身衣袋里,是给我的压岁钱。就在打开木箱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支黄亮亮的竹笛,红线系着颗玉心佩。听父亲说,竹笛是爷爷生前留下的,玉心佩是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

       ⑥再见玉心佩是在那个灾荒年,在遭遇连续的自然灾害后,村里人食不果腹,野菜不够充饥,我再没闻见艾饼的香气。清明节前几天,我看见奶奶戴起那多年未戴的玉心佩,去了一趟老镇。回来后,变戏法似的做出了艾叶饼。我跟随奶奶去上坟,祭祀仪式毕,奶奶给了我一块小艾饼,将剩下的全部分给了跟来的孩子们。

       ⑦奶奶上了年纪后,眼睛已看不见,她常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听雨。有一段日子,奶奶倚在床上,连门槛也少坐。雨细细地下,风轻轻地吹,门楣上枯艾和菖蒲鸣鸣作响,好似远处隐约传来的竹笛声,我瞧见奶奶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红晕,伸出小手抚摸奶奶的脸。静静地,听见奶奶自言自语小声说:“好你个外人,又来到我面前吹那好听的竹笛。”

       ⑧那之后,奶奶再没下过床。母亲打开奶奶的旧木箱,我看到了那黄亮的竹笛,却不见了系在竹笛上的玉心佩。祖辈以农耕为生,奶奶一世清贫,养育子女多人已属不易。家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玉心佩。母亲翻遍了木箱的底,也未找到玉心佩,赶紧走到床前,贴在奶奶耳边问:“娘,那玉心佩呢?”奶奶不言语。母亲说:“是要给您老人家带走的。”奶奶用微弱的声音说:“要走了,还带那东西做啥?”奶奶走了,终究没说玉心佩在哪里。

       ⑨走出房门,雨停了,我又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艾叶的清香。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望北哨所

石钟山

①这是她第一次来望北哨所。

②望北, 她已经很熟悉了。他军校毕业, 分配到部队后的第一封来信, 地址就写着“望北”。望北在她的心里如诗如画,再加上哨所, 她莫名地会想到某些古诗词, 有着大气、苍凉、凄美之感。他在信中也是如此描绘望北哨所的: 高原, 陡峭的山石, 呼啸的山风, 洋洋洒洒的落雪……

③自从他去了望北哨所,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有手机却没有信号, 他们只能通过信件联系。冬天,哨所和山下邮路不通,到了春天,她会一口气收到他写给她的几十封信。读信的顺序只能依据邮戳的时间,有时邮戳上的时间也相同,她只能随机拆开一封信。这样读信, 让她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前一封信他还在描述哨所上看到的夕阳、界碑、边境线,下一封信又是满山大雪, 混沌一片了。几十封信, 让她恍若在不同的世界里穿梭着。

④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他探亲休假。他变黑了变瘦了, 说话也惜字如金。他解释说, 哨所人不多,消息又闭塞, 信息少, 大脑的某根神经就沉睡了, 话语自然就少了。在他休假这段日子里, 他们见面时话很少。分开时, 就用短信交流, 就像他们又回到了两地。似乎在这时, 他才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风趣、幽默、刚毅……

⑤假期快要结束时, 两人计划了他们的人生大事。等春节一过, 就是两个人的“本命年”了, 他们要在这年的夏天完成终身大事。她对望北充满了渴望,甚至整个西藏对她来说都充满诱惑。她还学会了一首歌: 坐着火车去拉萨, 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 去看那最美的格桑花呀, 盛开在雪山下……他们计划好了,就在秋天,藏北最美丽的季节, 雪山脚下开遍了格桑花, 她去望北哨所, 他带她去看神秘的布达拉, 开启他们的新婚之旅。

⑥她终于来了, 先是飞到了日喀则, 又坐上了长途运输车。公路在悬崖峭壁间盘绕, 她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格桑花, 像怒放的生命之火。她的心也随之燃烧起来。车队在盘山公路上越驶越高, 她感到头疼恶心,视线也模糊起来。司机是个老兵, 拿出氧气袋让她吸, 告诉她, 望北哨所的海拔比此地还要高出一千多米。她吸着氧,思绪似乎清晰了一些。当车行驶到海拔四千多米时, 她感觉整个人似乎死过了一回。

⑦两天之后, 车队终于行驶到雪山脚下。大雪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到处都是皑皑白雪。老兵失望地告诉她,望北哨所去不成了。雪消融之时, 才是他们上山的时候。山下还是格桑花盛开的季节, 望北哨所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天。

⑧她绝望地站在车下, 顺着老兵的指引, 看到了山顶一排石头房子,“那就是望北哨所”。她看见房子外聚集了一排士兵,一起向山下招手。她知道, 他一定在人群中。可是她分不清哪个是他。她想起了,在上次他探亲时她为“本命年”买了两条红绸腰带, 每人一条。春节后, 她写信提醒他把红腰带系上, 红色代表着喜庆、成功、忠勇和正义。她从腰间解下那条红色的绸带,冲着山上挥舞着。在大雪皑皑中,那条红绸带是那么醒目鲜艳。突然, 她看到山上人群中也飘起了一条红绸带, 那一定就是他了……

⑨她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时, 雪已经融化了, 一封电报告诉她, 他在巡逻路上……

⑩她终于来到了哨所, 只看到了他的墓地。她来了, 他却失约了。不, 他在履行自己的约定, 永远在望北哨所等她……

⑪离开望北哨所, 她把那条红绸带留在了山上。下山走了好久, 她回望哨所时, 一切都模糊了, 似乎唯有那条红绸带仍在风中飘舞,似乎是他在为她送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唯有那一点红, 越来越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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