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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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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宁城蒙古族中学2020-2021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藕荷色

刘心武

①她被老同学们动员很久,才加入了同窗微信群,但她基本上只是浏览别人的微信,自己极少回应发言,表情包不会用,音频对话罕有响应,视频通话更不愿意。但若干同窗并不因她孤僻而疏离她。前几天就有人问她:重阳节登高了吗?她心里回答:又读《红楼梦》里“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一节呢,仿佛和薛宝琴及其丫头小螺同立在那琉璃世界的山坡上,共览美景啦;还有人问她:赏菊了吗?她当然把《红楼梦》里的菊花诗再诵读了一遍。但有人问她:今年重阳节晚辈孝敬的是什么呀?还是菊花糕吗?她心里就不大淡定了。

②老伴去世五年了。她独居。儿子儿媳孙女儿住得远。儿子在外企,儿媳妇在国企,孙女儿大学刚毕业跟几个同窗联袂创业。晚辈们自打中秋节以后就再没来看她,这倒还罢了,却也基本上没来电话聊天。算起来一人来过一次电话问候吧,问忙吗?回答是“忙倒不忙”、“还行吧”、“瞎忙”,话比以往少。不免有些挂念。

③今年重阳节不在双休日,晚辈们没来看望很正常,但现在年轻人多能网购,前面几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如她的生日,端午节,也都不在双休日,人没来,却总有快递小哥按响门铃,送来晚辈们网购的应景应节礼物,虽说隔些天晚辈人来了,嗔怪他们多事,"人来时带东西就好,何必非咬定正日子",心里却暖暖的,这不,晚辈人没来电话没来东西也没来,心里就有点子空落落的了。

④其实,今年的重阳节过去两天就是双休日。星期日下午,门铃脆响,开门一迎,三张笑脸。"妈""奶奶"的热乎呼唤重叠一起。

⑤原来,儿子儿媳妇孙女儿,一上午转了三个商场,为的是给她孝敬一件羊绒衫。她不免嗔怪:“现在不是什么都能从网上买到吗?怎么非得到实体店买?又怎么要转悠三个商场?什么精怪的羊绒衫?齁贵的吧?奢侈品我可不要!”

⑥儿媳妇就把那精挑细选买来的羊绒衫从包装匣里取出来,抖开,举起给她看:“妈,怎么样?这颜色,绝了吧?”儿子、孙女儿站在儿媳妇两边,都笑吟吟地等待她作出反应。

⑦“天呀!藕荷色的!”她激动得不行。

⑧立刻理解了:藕荷色的羊绒衫,网购未必有货,就是有货,根据图片买来恐怕打开一看也难理想,而且实体店里也未必都备有这种颜色的货,难怪转到第三家商场才终于心想事成。

⑨立刻试穿,立刻照镜,合身,雅丽,镜子里绽放出四张如花的笑脸。

⑩大家围坐到沙发茶话。她满脸放光,说:“原来你们记住了我以前说过的话。《红楼梦》里写到颜色的地方多了。贾母说那种软烟罗的纺织品,几种颜色呀?一种雨过天青,一种秋香色,一种松绿色,一种银红色。宝玉跟宝钗的丫头莺儿有关于颜色搭配的对话,怎么说的呀?大红要配黑色,松花色要配桃红色,葱绿要配柳黄……书里还常提到玉色,有人以为玉色等同白色,不对,玉色比白色略暗却又润泽……当然啦,你们记住了,我最喜欢的,是藕荷色。书里起码三次写到藕荷色。林黛玉的床帐是藕荷色的,宝玉一次穿着簇新的藕荷色纱衫,鸳鸯抗婚,穿的也是藕荷色绫袄……有人说藕荷色属于暖色,说的不准,藕荷色是中国画颜料里头的花青色和胭脂色调出来的,如果胭脂成分多些,那当然比较暖,如果花青色成分多了,就往紫色靠,那就又偏冷了,依我看,你们买的这件,属于最得宜的藕荷色,既不偏暖也不偏冷,很温馨,极雅致……”但她低头抚摸那羊绒衫下摆时,不禁问:“啊呀,很昂贵吧?从实招来,究竟多少钱买的?”

⑪儿子报出价格,确实不菲,但安慰母亲:“我们三个人集体孝敬您的,一分摊,也就不算奢侈了。”

⑫她眼光轮流扫视三个晚辈:“你们都顺遂吗?”三个人都笑了。儿子说:“妈,您就继续沉浸在您所喜爱的《红楼梦》世界里,安度晚年吧!”儿媳妇说:“您别为我们操心啦!”孙女儿依偎到她怀里,她搂住孙女儿,心里汪着蜜水儿。

(选自《新民晚报》2018年10月30日)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项是(   )
A、小说中儿子一家人平日里对主人公“她”的关心不够,忽视了老人的感受,是作者要刻意批判的一种社会现象,彰显了小说的主旨。 B、小说对人物心理的刻画极具张力,在得知晚辈费尽心思准备礼物时,“她”嘴上虽然嗔怪他们多事,内心却充溢着倍受关爱的温暖。 C、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多用口语,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让读者体会到浓浓亲情;偶尔出现的文言词语,也与人物的形象特点极为相符。 D、小说第③段重笔渲染重阳节“晚辈人没来电话没来东西也没来”给“她”带来的失落之情,有着制造悬念、为下文铺垫的艺术效果。
(2)、小说以“藕荷色”为题,有何作用?试结合文本加以分析。
(3)、简要概括文中主人公“她”的形象特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侯发山

    周末,小伟回乡下看望父亲。

    看到小伟回来,父亲的眼角,眉梢,还有皱纹,舒心的笑意都一起弥漫出来。小伟还算个孝子,虽然在城里上班,平时没少回家看看,有时忙,回不来,打个电话,或是在微信上视频聊天,真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一切都让父亲自豪、欣慰。

    吃罢晚饭,父亲提出要带小伟到东江捉鱼。

    晚上用鱼竿捉鱼?黑灯瞎火的能钓到吗?父亲要给自己做鱼吃?还是父亲缺钱花啊?小伟心里打了不少的问号,嘴上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老还小,人上了年纪,往往跟小孩子一样,会做出一些看似可笑或是愚蠢的事;小伟还知道,什么是孝顺,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最好的孝顺。母亲死得早,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的,风里来雨里去,靠捕鱼供自己吃喝,供自己上学。小伟毕业参加工作后,想把父亲带进城,父亲执意不去,说自己在乡下惯了,说自己还能干得动,每天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好处。小伟也就没再坚持,他心里清楚,最主要的,家里有母亲的影子和味道,父亲舍不得离开。

    来到江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江和天似乎连接到一块了,只能听到江水不安分的波涛声。

    父亲没有拿出鱼竿,没有带鱼饵。小伟以为父亲忘了,正要自责自己没有提醒他,父亲笑了笑,说,孩子,不用鱼竿,照样可以捉鱼。

    小伟吃惊不小,心想父亲什么时候说会徒手逮鱼了?从未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啊。难道是父亲早就有的绝技,今天要露一手给自己瞧?

    小伟正在胡乱猜测,父亲拉着他来到浅水处,让他往水里看。顺着父亲的手势,小伟辨认半天,才看清水底下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什么?小伟心里疑惑,正要问父亲,父亲说,小伟,那是蛤蟆鱼,也叫老头鱼,学名安康鱼。

    还有这种鱼?它怎么会发光呢?小伟惊诧不已。他又往水里细看,看到这种鱼头顶上有一根钓竿,这根钓竿不时会发出星星一样的闪光,像一只悬挂明灯的钓鱼杆。

    父亲说,蛤蟆鱼基本上是吃等食的,平时潜伏不动,以背鳍第一棘的皮瓣为钓饵,诱捕那些趋光的鱼虾类。

    说到这里,父亲挽起裤脚悄悄下水,探下身子,手猛地一伸,就抓到了那只蛤蟆鱼。

    蛤蟆鱼在父亲手里扭曲着身子,但被父亲牢牢抓在手里。小伟打开手机的电灯,看到这种鱼头大,口宽,胸鳍宽大,尾部细小,背紫褐色,腹面淡色。

    小伟呵呵一笑,对父亲说:“爹,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种鱼肉少,吃起来不过瘾。父亲甩手把鱼扔进了江里,然后继续说道,咱江边好多渔民都喜欢逮蛤蟆鱼,好逮,不费劲。孩子,人跟这蛤蟆鱼一样,不能太出风头。

    父亲这是哪里话啊?小伟心里打了个愣。

    父亲说,你下乡扶贫,你改造危房,你资助贫困大学生,这些都没错,不要传到朋友圈嘛。

    原来父亲天天去自己的朋友圈里转,时时关注着自己呢!小伟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热乎起来。天天点赞的不一定是朋友,不点赞的不一定就不是朋友,看来这话真是没说错。

    父亲说,你若挺不下来,或是做得不够圆满,让人揪住把柄,可就不好喽。你是单位的一把手,有时不能太招人眼了。

    小伟说,爹,我是故意那样做的。

    父亲愣怔了一下。

    小伟说,我那样做,一是督促自己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二是让大家监督自己,杜绝自己有谋私利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做一个样子给他们看!爹,无欲则刚,有什么好怕的呢?

    龟儿子,咋不早给我说呢?害得我担惊受怕,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父亲说着,拿起拳头轻轻捶了小伟的胸脯一下。

    有轮船的汽笛声从江面上飘过来。父亲指着远处的灯塔,自豪地说,小伟,爹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要做灯塔发出的光,不要做蛤蟆鱼身上的光

    小伟看着父亲,感觉到父亲的身板还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硬朗。

    回家的路上没有路灯,黑瞎瞎的,有父亲在身边,小伟走得很踏实,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迷路。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母亲的中药铺

甘典江

    ①那时候,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一是新华书店,一是母亲的中药铺。前者,是因为我爱看爱买连环画;后者,是因为我喜欢嗅闻那些中药的味道,特别是咀嚼几片苦甜苦甜的甘草。

    ②母亲当过赤脚医生。八十年代初,母亲参加医疗培训后,加入了城关镇合作医疗站,

    ③医疗站在我读书的中学附近,临街两间旧木房。一间开处方和打针,另一间,是药铺。和母亲一起在守药铺的,还有三个阿姨。一天到晚,她们就做三件事:抓药,打针,织毛衣。除此之外,便是无休无止的聊天。我注意到,她们抓药非常麻利,瞟一眼处方,就可以找到相应的抽屉。仅凭手抓,就基本准确,最后还是放进小秤称一称,添点或减点。然后,把药倒入毛边纸或废报纸,包好扎紧,写几个字交待几句,递给别人。

    ④只要一走进药铺,我就被一股浓重的药香包裹得严严实实,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一习惯就好了。我望着那些神秘莫测的抽屉,瞅着那些贴着标签的药名,兴奋不已:什么“半夏,黄精”,什么“益母草、白芨”,都是曼妙的植物。当然,也有的是矿物和其他异类,比如“朱砂、雄黄、海马”,不由得使我产生了相关的联想:这朱砂,肯定就是国画中传统的红色颜料吧?李可染曾用顶级朱砂绘过四张毛主席诗意图《万山红遍》,已成画史上的经典。至于雄黄,不就是许仙意气用事的东西吗?所谓的海马,只是相当于一条小鱼而已。

    ⑤其中,我最喜欢的药草,是甘草。首先,是因为它的名字,甘草,望文生义,不就是“甘甜之草”吗?昔时,神农氏遍尝百草,解毒靠的就是这宝贝。再加上,我自己就姓“甘”,与这甘草,是家门,五百劫前,应是同根而生之族。最早,是母亲教我嚼的甘草,一是因为它的药理,二是可以变相地替代水果糖,八十年代,任何甜味都是奢侈品。就这样,我嚼着甘草成长着,自以为嚼出了甘草的本真之味,破解了甘草的一切密码。

    ⑥母亲还爱用党参来炖乌骨鸡和猪肚,补血。她营养不足,严重贫血。人参太贵,吃不起。还有金银花和枸杞,母亲他们都用来泡茶喝。自然,我也跟着全部享受到了。

    ⑦在自家的院子墙角,母亲还栽了几株三七。蔓延的藤叶牵上墙,覆盖成了一面翠绿的毯子,像青绿山水画的设色,极其养眼。可惜,后来拆迁,毁于一旦,使我失去了这一片翠绿。母亲只好把三七块茎挖出,收藏好。她说,三七可以治妇科恶疾,以及跌打损伤。

    ⑧九十年代的某一天,这个合作医疗站被撤销了。回到家,母亲专职做她的家庭主妇。赚钱的任务,彻底由父亲负责。那个中药铺,被别人买去,改作了服装店。从此,街上流行的药店,大多是连锁的西药店。在我的印象中,传统的中药是文化,望闻问切的中医大夫,近似于等同于诗人。相反,我害怕西药西医,因为这些东西是实验室配制合成出来的化学组织,成分复杂而可疑,至少没有一个在阳光之下生长的过程,没有温度、湿度,更无个性与灵魂。我实在难以想象,“阿莫西林”比母亲的“金银花”会更让我亲近与信赖。甚至,当我感冒受寒,母亲亲手煎熬的一罐红糖姜开水,也会比最昂贵的感冒灵帮我发热而痊愈,至少,我心已暖。

    ⑨现在,父亲走了,去了天国。母亲一个人守着我们,在空旷的屋顶上栽花种菜。母亲身子瘦弱,时有病痛,我很是担忧,同时,我又安慰自己:生病不正常吗?不正证明了人在活着?何况,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栩栩如生的药在陪护呢。一根草是药,一撇叶是药,一线阳光,一滴水,也都是,甚至,一个人可以是另一个人的灵芝。母亲多年与草木为伴,沉浸于无边无际的药香之中。于我而言,母亲就是我人生一味无价的中药 , 为我清热解毒,可以抵御这世间的种种伤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老锁匠

曹杰

    琴江边上的水寨镇,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客家古镇。镇上有一条老街,斑驳的青石板沿着街道铺开,被时光和步履打磨得干净而潮润。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老街了,更不用说老街深处这么一户锁匠铺了。

    自从低焊钩锁、弹子锁普及后,老锁铺变得越来越冷清了。虽然没有客人,老锁匠每天早上还是会准时打开铺子,在门口泡上一壶茶,握着那把祖辈传下的壶,安静地品着祖辈传下来的味道。

    三月的一个早晨,老锁匠照例在门口喝茶。这时,巷口来了个年轻人,路过锁匠铺时停了下来。看着锁匠铺头上里挂着的老招牌,上门写着“制锁”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年轻人马上兴奋了起来。

    “大爷,您也喜欢收藏古锁?”年轻人试探性地问一下。

    老人放下手中的老烟袋,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说:“我是做锁的。”年轻人一听,兴奋了起来,“我去参观一下您的锁铺,行吗?”

    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不瞒您老人家,我喜欢收藏古锁,今天能与您认识也是缘分……”

    禁不住年轻人一番软磨硬泡,老人站起身来,带着他走进了尘封已久的锁铺。

    只见老旧的房子里摆了六七个铜炉子,虽然炉灰早已冷却,但是那些炉壁、钳子、锉子都擦得干干净净。黑色的墙壁上挂着各式的锁,有圆形锁,半圆锁,长方锁,还有八角形白铜雕花锁,谐音就是“福禄”的葫芦锁。每把锁都是件工艺品,展示出老人精湛的制锁技艺,看得年轻人目不暇接,连连竖起大拇指。

    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正要向来者介绍古锁制作工艺的时候,年轻人突然来了灵感。

    “这些锁都是锁上的吧?我应该不用钥匙就能都解开。”年轻人轻轻地说,但显然他是很相信自己的解锁功夫的。

    老人只是淡淡一笑,说:“我做锁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不用钥匙就能解开的锁。”

    “那我们就打个赌,要是我今天能解开,您就把这些锁送给我,要是解不开,我就拜您为师。”

    老锁匠正愁没有人延续这门技艺,今天一个好徒弟就这样送上门来了,年轻人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好吧,那你就试试看吧。”老锁匠淡然一笑。

    年轻人解开包袱,从一个小套子里面取出一支笔一样的东西伸进锁孔,那笔滴滴地响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时而咬牙,时而皱眉,但古锁仍然未开。

    老锁匠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啪”!老锁匠那心爱的鎏金鱼形锁居然真的被打开了。紧接着,墙上的锁一把、两把……全被解开了。

    年轻人也不客气,解开一把就扔进包里,不一会儿解开的古锁就快要装满了年轻人的行囊。

    老锁匠的眉头像巷口的榕树根一样,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愿赌服输,老人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都带走吧,都带走吧,一个也不要留……”

    年轻人更显得有些轻慢了,笑着背起行囊就要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年轻人的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警车声。原来县城一户人家发生了煤气泄漏,直接破门可能会导致爆炸,因此需要他帮忙开锁。

    年轻人一听是急事,就连忙往外走。

    老锁匠拦住年轻人,说他在县城有亲戚,想搭他的顺风车去。看着失落的老锁匠,年轻人有些内疚,也就没有推辞,与老人一起上了停在巷子口的车。

    在车上老锁匠才知道,原来年轻人是以开锁为职业的新客家人,技术在城里数一数二。老人的心稍微宽慰了一点。

    事故发生在一处老居民区里,穿过楼道就能闻到刺鼻的煤气味,发生煤气泄漏的房间门口气味更是刺鼻,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年轻人紧张地拿出开锁工具,生怕擦出一点儿火花。他把耳朵贴在锁边,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掉在地上,可锁就像被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煤气味越来越浓,年轻人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老人锁铺时的沉稳,可锁依旧纹丝不动。从眼神中能看得出,他是要放弃了。

    “让我来试试吧。”老锁匠淡淡地说。

    年轻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他仍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从门锁边移开。

    只见老锁匠蹲下身,屏住呼吸,从腰上悬挂的钥匙串儿里拿出一根钢丝,轻轻地探到锁孔里。他眼睛注视着锁孔,轻轻地拨弄着钢丝,时间和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很压抑……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刺鼻的煤气味已经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嗒”,一声清脆的声音,锁开了!

    年轻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老锁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微笑着说:“这是我开的第一把锁。”

    那以后,人们发现水寨古街的锁匠铺多了一个年轻人。而没过多久,市面上多了一种新锁,锁型古雅大气,锁芯时尚精密,一时成为了顾客的新宠。

(选自《左岸风文学社》2015年9月23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磨面的老王

杨振声

    一个伏天的午后,午饭刚过,满地都是树荫,一丝风也不动,好像大地停止了呼吸,沉闷得很。一团炎炎赤日,很庄严地在长空中缓缓渡过,这个世界像被它融化了,寂静得可怕。在一个花园东北角上,立着两间茅草的破房,从腐烂的窗格中间,滚出一阵阵隆隆的磨音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那里磨面,黄色的脸皮上有着一缕一缕的汗纹,一条蓝布裤子露出膝骨来,被汗洗透,都贴在腿上。他十几岁就失去父母,雇于人家磨面。除了对门李家的花狗儿时常跑来看看他,对他摇摇尾巴要点冷饭吃,只有那两片又冷又硬的磨石是他离不开的友伴。

    墙下的日影渐渐长了,树荫下睡醒的老牛,哞哞地唤它的小牛。巢上的小鸦儿伸长了脖子,张着宽大的嘴儿叫老鸦回家。压山的太阳照出半天的红云。老王出了黑魆魆的磨房,拍一拍头发,走到左边的河里把身上洗一洗。坐在河边草地上,看李家的花狗儿和一个黑狗儿扑着石玩。张家的小福儿伸着两只泥手,从一株柳树后面转了出来,一直跑到河边对老王说:

    “妈妈要你磨麦子,你明天有工夫么?”

    “有工夫,明天一早就磨起。”老王回答说。

    那小孩子又眉开眼笑地说道:“妈妈要面给我做巧果子,后天过七月七啦!”说着跑到那两个狗的跟前,抱着那个黑狗的脖子,和两个狗滚作一块儿。爬起来又往北面一个菜园里跑了去,两个狗也跟在后面跑。她口里嚷道:“我叫爸爸吃饭去啦。”不一会儿张老三扛着锄从北面走了过来,福儿在前面跑。她又站住等她爸爸一回,仰着小脸儿问她爸爸几句话,扯着她爸爸的手儿往村西头走去了。

    老王看得出了神:那个小孩子含笑的小脸儿,仿佛有一种魔力,引出人心中很深密的爱。这个景象深深印在老王眼里,使他的脑筋起了特异作用。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顺着脚走回自己屋里,饭也不吃,瞪着眼睛仰卧在炕上不动。

    老王仿佛身在磨房里,但是这回自己不推磨了。一个大驴子给他推磨,他只在一旁忙着加麦子收面。这个长脸的驴子,竖起两个大长耳朵来在磨前飞跑,面落得十分快。他看着自是高兴,忽听身后一声叫道:

    “爸爸,你不去吃饭么?妈妈都预备好啦。”老王回头一看,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他的小孩子,比白天看见的福儿还长得好看些。抱起来亲个嘴,他喜得唇都颤动了。

    “你磨面给我做巧果子么?”小孩子抱着他的脖子问他说。

    “是呀!是呀!做一大串巧果子,好不好?”老王忙着回答说。小孩子喜得张了小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来。他抱了孩子走回家,他的女人指着桌子说:“快吃吧,等会就冷了。”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黄瓜炖牛肉,刚蒸好的馒头,他觉着腹中饥饿得很。饭吃得香甜极了,却是越吃越觉着饿。小孩子坐在桌子头上,伸出小手来要馒头,又张着小嘴儿要菜吃。他心中说不出来的快乐,泪包着爱的眼光常射在他的小孩子脸上。一阵脚步响,张老三闯了进来,嚷道:“福儿!福儿!我好半天没找到你,你跑到这里来了。”说着抱了小孩子往外就跑。老王吓呆了,急向前来抢,却吓醒了,心里还只是蹦蹦地乱跳。睁开眼屋内漆黑,死沉沉地寂静,只听远远的鸡声和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声音相答。

    老王瞪了眼,躺着不动。直到窗纸发白了,树上的雀儿噪起来了,他才懒懒地起来,仍旧一转一转地磨他的面。他渐渐地瘦下去了。

    秋天的黄昏,屋角上黄色的夕阳照在草园里一堆堆的落叶上。下面的蟋蟀,唧唧!唧唧!时断时续地叫它的友伴。草屋里的老王已经绝粒几日了。他起初受了风寒,头烧得厉害。后来腰腿都痛起来,他不得不和他那两块又冷又硬的磨石分手了。他躺在床上,也没人送饭他吃,捧水他喝。倒是对门王家的花狗儿有时想起他,跑来打两个转身,见他躺在炕上,把两只前爪子搭在炕沿上,摇摇尾巴,对他汪汪地叫两声就跑了。他一阵一阵地发昏。忽觉屋内放了光明,他看见他的驴子在那里推磨,他的老婆在那里做饭,他的小孩子在草园里玩,很可爱的小脸对他笑着,伸出小手来招呼他,他也笑着跑向他的小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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