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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凯里市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半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数学鬼才佩雷尔曼

    即便是在“怪人”云集的数学家群体中,佩雷尔曼也是一个特殊的怪人。他似乎永远都穿同一件衣服,胡子拉碴,不剪指甲——他认为这样才是指甲的自然状态。他的食物只有面包和酸奶。美国的面包对他来说可能并不好吃,好在他找到了一家售卖正宗俄罗斯面包的商店,经常步行一段距离到那里买面包。所以,他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开销,他把所有的津贴都留在银行里(这为他存了一笔钱,保证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能在俄罗斯温饱无忧)。

    佩雷尔曼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母亲。在纽约做博士后期间,他的母亲随他来到美国,住在布鲁克林,照顾佩雷尔曼的日常生活。

    1993年,佩雷尔曼解决了数学上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灵魂猜想”(Soul Conjecture)。这是一个由齐杰和另一名数学家提出来的猜想。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已经有一些人写了长篇大论来分析这个问题,但仅仅只能做出部分的证明。佩雷尔曼则做了一个能够让所有人惊讶不已的完整证明——而且,他只用了四页纸!

    2004年5月,佩雷尔曼回到了圣彼得堡,他与少年时代的数学老师鲁克辛一起散步,他告诉老师,他对数学界感到失望。2005年12月,在没有明确原因的情况下,佩雷尔曼辞去了莫斯科Steklov数学研究院的职务。

    从此,佩雷尔曼“消失”了。他平时只与自己的母亲和老师鲁克辛交谈。“只要我不是惹人注意的,我就有得选择。”佩雷尔曼有一次说道,“或者去做某种丑陋的事情,或者,如果我不做这种事,我就被像宠物一样对待。现在,我成了引人注意的人,我不能再做保持沉默的宠物。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退出的原因。”

    2006年,因佩雷尔曼对“庞加莱猜想”的证明取得重大突破,国际数学联合会决定授予佩雷尔曼菲尔兹奖。这是数学界的最高奖项,有人称它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国际数学联合会主席约翰·保尔(John Bal)飞去圣彼得堡,试图说服佩雷尔曼领奖,或者把奖章送到圣彼得堡来。佩雷尔曼拒绝了。

    2000年,克雷数学研究所宣布了七个“千年难题”,并承诺有人解决任何一个难题,就奖励一百万美元。其实在所长詹姆斯·卡尔森看来,此举的噱头意义更大,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激发人们对数学的关注,并没有指望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中得到解决,也没想到百万美元真的能够发出去。

    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几年之后,佩雷尔曼就解决了其中的一个。同时,佩雷尔曼也为卡尔森出了道难题:佩雷尔曼不答应领奖。

    于是,卡尔森像保尔那样也飞去了圣彼得堡。但是佩雷尔曼没有与他见面。他通过电话与佩雷尔曼交谈,佩雷尔曼告诉卡尔森,他需要考虑一下,如果决定领奖,会第一时间通知克雷研究所的。

    现在看来,佩雷尔曼的回答只是出于礼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领奖。

    英国《每日邮报》今年3月份的报道说,佩雷尔曼紧闭家门,在屋内对外面采访的记者说:“我应有尽有。”

    “佩雷尔曼对公共场面和财富的厌恶令许多人迷惑不解。”瑟斯顿在颁奖仪式上说,“我没有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也不能代表他发言,但是我想说,我对他内心的强大与清晰感到共鸣和敬仰。他能够了解和坚持真实。我们真实的需求位于内心深处,然而现代社会中的我们大多在条件反射式地不断地追逐财富、消费品和虚荣。我们在数学上从佩雷尔曼那里学到了东西。或许我们也应该暂停脚步,从佩雷尔曼对生活的态度上反思自己。”

(选自2016年第21期《读者》,有删改)

(1)、下列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佩雷尔曼除了基本的生活开支外,没有什么地方再需要开销的了,他把所有的津贴都留在银行里,这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节俭到近乎吝啬的人。 B、佩雷尔曼用自己独特完美的方式证明了“庞加莱猜想”的正确性,但这位怪才数学家却先后放弃了菲尔兹奖和千禧年数学奖。 C、佩雷尔曼是个常人眼中的怪人,一段时间内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除了会定时光顾离家不远的一个副食商店外,基本不离开自己的家。 D、康奈尔大学数学家瑟斯顿给予佩雷尔曼很高的评价,同时也抨击了现实社会中一些人一味追逐财富与爱慕虚荣的弊端。
(2)、文中说佩雷尔曼是个“特殊的怪人”,请写出佩雷尔曼“怪”在何处?

(3)、“我们在数学上从佩雷尔曼那里学到了东西。或许我们也应该暂停脚步,从佩雷尔曼对生活的态度上反思自己”,这是文章的结尾,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终身校长”梅贻琦

    梅贻琦,字月涵,幼年熟读经史,在南开受新式教育,喜读科学,在美初习电机工程,任教清华后专研物理。任清华留美学生监督时却又重温中国经史典籍,于中西文化密切接触体会中,融合中西学问之精华。

    1915年,梅贻琦到清华园任教,工作半年后,回到天津,去见恩师张伯苓,表示对教书没有什么兴趣,想换一个工作。张伯苓语重心长地对弟子说:“你才教了半年就不愿干了,怎么知道没有兴趣?青年人要忍耐。回去教书!”他的夫人韩咏华感慨地说:“月涵照老师的教导老老实实地回到北京,继续在清华任教。……这可倒好,这一忍耐,一辈子下来了。”

    梅贻琦在美国留学时,学的是理科和工科,执教清华初期,教的是物理、数学、英文等课程。梅贻琦早年的学生浦薛凤回忆说:“本人于民国三年夏考入清华后,梅师曾授予数学一课,讲话特别缓慢,解释非常明白,联系认真,而态度和蔼,此一印象至深,迄今犹历历如昨日事。”后曾执教清华大学土木系的施嘉炀回忆说:“我于1915年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在高等科二年级学习时,梅贻琦先生是我的物理学老师。现在回忆起来,梅老师对学生的学习是非常关心的,他经常在实验室里指导学生做实验,并且总是以诲人不倦的态度为学生解释课本上和实验中的疑难问题。”

    教师对学生的影响,很大程度上靠人格魅力,并以自己为榜样,言传身教,如春风华雨,润物无声。梅贻琦就是这样,熏陶了一大批清华学子。他最初的教育教学活动,为他以后出任清华大学校长打下坚实的基础。

    清华有驱逐校长的传统,从1928年到1931年,罗家伦等几任校长像走马灯,时间长者如罗家伦为两年,短者两三个月,有的派来的校长甚至连清华校门都进不了,被师生抵制,灰溜溜地走了。

    梅贻琦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出任清华校长,时任教育部长的李书华晚年回忆说:“民国廿年(1931年)下半年我任教育部长的时候,正值清华久无正式校长,我急于解决这个问题,当时再三考虑,认为月涵最为适当。时月涵正在美国任清华留美学生监督,我电其同意后,于九月廿三日提行政院国务会议通过,以月涵任国立清华大学校长……由民国廿年起,他继续任清华校长达卅一年之久,是中国国立大学任职最久的校长。他对清华尽力甚多,贡献甚大。回想我在教育部所做的事令我满意的并不多;我为清华选择了这位校长,却是我最满意的一件事。”

    “大师论”是梅贻琦将西方高等教育理念移植到中国本土的最成功的例子之一。1931年12月2日,梅贻琦在就职演讲中提出“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的著名论断。梅贻琦千方百计广招人才,使清华园内人才济济,群星灿烂,有效地推动了清华学术和教育的进步。

    梅贻琦是国际学术界有名的“寡言君子”。 他倡导“为政不在言多,顾力行何如耳”。他认为学校造就了人才是为了实用,“否则将是极悲惨的事”。梅贻琦提倡学术自由,科学民主,主张学与术分开,文与理通科,主张学生自学。有了他的这些主张,才有今日之水木清华。

    从1931年至梅贻琦逝世,他被称为清华“终身校长”(晚年创办台湾新竹清华大学)。他没有博士学位,也不像胡适那样有名气,为何能在大师云集的清华,长期治校而无反对者、驱逐者,有人问梅贻琦有何秘诀,他幽默地说,“大家倒这个,倒那个,就是没有人愿意倒‘梅’!”这正好印证了霍宝树对梅贻琦的印象:“先生处理公务的态度是实事求是,清正不苟,待人接物则谦诚恳切,和蔼可亲。其个人志趣高尚,严峻自持,平日不苟言笑,却极富幽默感和人情味,有时偶发一语,隽永耐人回味。”

    1940年,昆明,潘光旦在《梅月涵夫子任教廿五年序》中做如下感慨:“清华所培养出来的多少人才之中,对母校竭其心力,能如是锲而不舍的,已有几人?目前从事于大学教育的人中,或负行政的责任,或主专门的讲席,对所出身的学校,能如是其全神贯注契合无间的,能有几人?不因时势的迁移,不受名利的诱引,而能雍容揖让与大学环境之中,数十年如一日,中国之大,又有几人?”这三问便概括了梅贻琦校长终其一生的坚持与执着。他的一生和清华大学紧密联系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清华大学的学术精神和教育理念,代表了民国教育家的风度。

(选自刘宜庆《浪淘尽﹣﹣百年中国的名师高徒》,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对于学校时局,则以为应追蔡孑民先生兼容并包之态度,以克尽学术自由之使命。昔日之所谓新旧,今日之所谓左右,其在学校,应均予以自由探讨之机会,情况正同。此昔日北大之所以为北大;而将来清华之为清华,正应于此注意也。

(梅贻琦语)

②梅贻琦这个名字始终与清华大学联系在一起,原因不仅在于他是历任清华大学校长中任职最久的一位,更因为他是为形成清华校风贡献最卓著的人之一。清华著名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来自梁启超演说中的引用之辞,而真正能够将之充分发挥者则是梅贻琦。

(《生斯长斯,吾爱吾庐﹣﹣记清华前校长梅贻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李白凤1914年3月出生于成都。他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艺术熏陶。1925年,李白凤进入天津扶轮中学读书。不久他又随长兄来到青岛,在铁路中学学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李白凤因参加学潮运动,加上在《大公报》上发表文章非议时局,被勒令退学。当时青岛有个传播进步文化的“荒岛书店”,他成了那里的常客,阅读不少进步书籍,还认识了常来书店看书的臧克家、崔嵬、于黑丁等文化人士。1934年李白凤考入北平民国学院国文系学习,师从林庚。戴望舒1936年10月创办了《新诗》杂志,李白凤在上面发表不少作品引起诗坛注目,并与施蛰存、戴望舒、吴奔星等现代派诗人成为很好的朋友。

    抗战爆发后,李白凤一度靠写诗文为生。李白凤的夫人后来在书中写道:“1941年初秋,白凤离开南宁来到桂林这一大后方的文化名城……使他的文艺创作更贴近火热的抗日斗争。”在桂林,李白凤结交了端木蕻良、田汉、安娥、尹瘦石、陈迩冬等文化界名流,又经端木蕻良的介绍认识了老前辈柳亚子先生和欧阳予倩先生。此时的李白凤满腔热情地搞起文艺创作,积极宣传抗日救国。

    1946年6月,李白凤来到上海暂居柳亚子家中,后在朋友介绍下到财政局工作并找到住处。当年他是中国诗歌协会理事,工作之余全力以赴搞文艺创作。这个时期所写的诗歌多发表在《诗创造》《新诗》《大公报》等报刊杂志上。由于上海物价飞涨,李白凤曾在柳亚子的支持下,挂牌为人治印来补贴生活。

    1949年夏季,解放军的炮声逼近上海,李白凤拒绝了本家侄子送来的去台湾的船票。李蓉裳记得李白凤当时说:“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怎能走啊!”1950年,李白凤响应党的号召,第一批报名支援东北建设。

    佟培基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写道,1957年春夏之交,在高校“大鸣大放”中,李白凤贴出《长歌当哭》一组18首七律,受到批判。佟培基教授从一个文件盒中拿出一份1957年7月《人民文学》刊发的一篇李白凤的文章《给诗人们的公开信》说,就是因为这篇文章,当年8月李先生被错划为“极右派”,隔离审查后于1958年被送往西华县农场劳教。1963年4月李白凤劳改期满,失职居家,只靠夫人的工资维持生活。他白天接受劳动改造,晚上回家再开始读书、练书法。佟培基教授说,李白凤走遍开封的古旧书肆,寻搜南明野史笔记约97种,深夜挑灯相互校勘比对,渐渐草成《小腆纪年校补》《明史校补》《张苍水集笺注》等。这个时候他和施蛰存又开始了通信,两人探讨学问,互通有无。

    1966年夏,“文革”冲击到了开封,“破四旧”的时候,李白凤苦心收集的书籍、资料被红卫兵拉出4车全部焚毁。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李白凤仍然不坠青云之志,他刻制一方“十年不制衣”的石印用以自勉。

    1969年,青年佟培基在桑凡先生的介绍下认识了李白凤。佟培基教授说,李先生平易近人,那种高雅的气质和文人风骨让人心存敬意。孙作云先生曾说:“像白凤先生这样的人还如此醉心于学术事业,足使当今破坏中华民族文化传统者耻。”

    1978年春天,李白凤被平反。正当他踌躇满志要大干一番的时候,却于当年8月18日病逝于开封。

(摘编自刘海永《诗剑平生任我行,困顿流离栖汴京》)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轶事之外的辜鸿铭

——读《中国人的精神》有感

    对于文人学者来说,没有轶事可供传诵,是一大遗憾。因为,几句隽语或一件雅事,其影响可能远远超过苦心经营的专门著述。反过来,轶事太多,同样也是一大遗憾。因为,大众乐于品味并传播轶事,无暇阅读著作,更不要说努力理解其精神。相对而言,后者或许更可悲。书斋里的著述,虽说不被大众所赞赏,毕竟还有召唤知音的能力。餐桌上的轶事,由于被过度消费,甚至成了阅读的巨大障碍——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辜鸿铭(1857—1928)。

    近代以来的读书人,对于辜氏奇特的身世以及非凡的语言能力,还有诸多妙语,比如辫子、茶壶、三寸金莲等,不乏拍案叫绝者。可一句“文坛怪杰”,就基本上将其“消费”掉了。对于奇谈怪论,“宽容大度”的国人历来的态度是:可以欣赏,但不必当真。这么一来,名满天下的辜鸿铭,其实没有多少及真正的听众。辜氏晚年自称京城一景,想来不无凄清落寞的感觉。满城争说辜鸿铭,这与西山看红叶或动物园里欣赏“国宝”大熊猫,差别不是太大。对于观赏者来说,有几人关心“观赏对象”的喜怒哀乐?

    造成这种尴尬的局面,一半缘于辜氏立意“惊世骇俗”的论述策略;另一半则只能归因于国人对于文人轶事持久不衰的强烈兴趣。另外,辜氏著述大都用英文写作,这也妨碍国人的真正了解。十年前,岳麓书社出版《辜鸿铭文集》,薄薄一册,收入其用中文写作的《读易草堂文集》和《张文襄幕府纪闻》,虽也有精彩之处,比如介绍西洋礼教习俗、批评国人之前倨后恭,以及品鉴人物分辨理势等,但远不及同时同社出版的轶事集《文坛怪杰辜鸿铭》行时。沉寂了半个世纪的“辜鸿铭”,终于重新引起大众的关注,历来被作为落伍者描述的形象,开始呈现某种亮色。但是,直到近两年,作为思想家的辜氏,方才逐渐浮出海面。这种公众阅读兴趣的转移,很大程度应归功于辜氏著述中译本的陆续问世。连载于《学术集林》的《中国札记》,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的《中国牛津运动轶事》,海南出版社的《中国人的精神》,再加上黄兴涛所著《文化怪杰辜鸿铭》(中华书局),国人对于辜氏的关注,开始超越“轶事”,转向“精神”。

    用英文、法文向欧美介绍中国文化,辜氏前有陈季同,后有林语堂。有趣的是,被我扭到一起的“三剑客”,都是福建人——尽管辜氏只是祖籍福建。在《中国人的精神》中,辜氏也曾提及陈季同,但没有涉及其名满欧洲的《中国人自画像》等法文著述;至于林语堂30年代之喜欢谈论辜氏轶事,以及《吾国吾民》、《生活的艺术》之追摹《中国人的精神》,足证辜、林之间的文化因缘。

辜鸿铭的学术生涯,以严厉批评西方汉学家起步,并非偶然。首先是充满民族歧视与文化偏见,其次则是缺乏对于中国人“文学和哲学原则”的整体把握能力。前者衍化出一系列“抗议型”著述,最著名的莫过于1901年结集的《尊王篇》。谴责列强的对华政策,尤其是八国联军的残暴与野蛮;与此同时,为中国政府以及中华文明辩护。作为受害者,辜氏的抗议确实“理直气壮”;可闭口不谈庚子事变中满清朝廷的责任,实在说不上公允。为了批驳列强作为侵略依据的“黄祸说”,辜氏重新分辨“文明与野蛮”:生活水平只是构成文明的条件,而不是文明本身;文明的真正含义,在于培养彬彬有礼悠然自在的有教养者。在这个意义上,黄种文明并不构成对于白种文明的潜在威胁;而且,有其同样值得骄傲的存在价值。随着危机的缓解,辜氏对于中华文明的评价日高;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辜氏的立论更是由“争平等”转为“救世界”。借用《中国人的精神•导论》中一句话:“实际上,我的确相信,欧洲人民于这场大战之后,将在中国这儿,找到解决战后文明难题的钥匙。”

    由辩护者转为传道者,辜鸿铭后期的著述,主要是赞美、推销儒家文化。不同于汉学家之注重枝节问题,辜氏以能“识大体”自傲。文章虽不长,却可以牵涉中西政体、法律、宗教、语言、文学等大题目。早期的中西文明比较,学识外,更需要悟性、直觉以及整体把握能力。辜氏在这方面,确有所长。比如,关于儒家不是宗教却又扮演宗教职能、关于汉语简洁且适合于传情、以及“真正的中国人”拥有童心与智慧,故“永远有一种带诗意的宁静而具幸福感的精神状态”等,都并非无稽之谈。只是将这种对于理想中国的赞美,转化成为现实生存处境(包括小脚、辫子、太监、八股、纳妾等)辩护,则难避“自大”、“昏庸”之讥。

    如何面对处于强势且咄咄逼人的西洋文明,是每个20世纪中国读书人都必须思考的问题。辜氏出于民族自尊而抗议西方的“傲慢与偏见”,超越具体的历史语境,探讨中国文化的内在魅力,其著述百年后仍有读者,可见此命题的严肃性。不过,在著名的文化保守主义者中,辜氏所受到的非议最多,其“重新出土”面临的阻力也最大,除了语言(用英语写作)的障碍,更重要的是其文体及论述策略。辜氏为人为文,语不惊人死不休,嬉笑怒骂,皆成文章。采用箴言体、笔记体写作,可以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不必论证,只求奇警,文章必然以气势而不是逻辑或学识取胜。常被论者提及的“旁征博引”,也只是相对于其时国人的西学水平而言。至于“国学”,更非辜氏所长。这就难怪“五四”以后,随着大批留学生归国以及专门研究机构的成立,辜氏随意性很强的中西比较,不再被学界所赞赏。而其广泛传播的“妙语”,更加深了与新文化人的矛盾与隔阂。

    相对于辜氏在国内的政治活动,我更欣赏其在国外传播中国文化的功绩。除了《论语》、《中庸》的英译,《中国人的精神》(英)、《呐喊》(德)、《辜鸿铭论集》(日)等的出版,毕竟为国外读者提供了与汉学家和传教士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中国”。在西方语境下谈论中国文化,自然是希望借东方文化补救西方文化的缺失。对这一论述策略不理解,无论是赞赏还是批判,我以为都是不得要领的。这种读者的锁定,决定了辜氏对东方文化的评价,必然与以改造中国、解决迫在眉睫的社会问题为己任的知识者大相径庭。或者说,后者主要面对“现实的中国”,而前者谈论的则是“理想的中国”。在我看来,只要不越界发挥,二者各有其合理性。也就是说,当年新文化提倡者的批判锋芒,并不因辜氏的重新出土而黯然失色。

    两年前,在东京的神保町淘旧书,与《春秋大义》(即《中国人精神》)失之交臂,懊悔莫及,曾在文章中有所表示。友人以中译本相赠,意在让我“圆梦”。迫不及待翻阅一遍,更加强化了我当初的直觉:谈辜氏,不该只限于“轶事”,更有“精神”必须认真对待。

1996年4月22日于京西蔚秀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吴文俊的数学世界

    吴文俊小学时成绩平平,也没有显示出独特的数学才华,初中时数学甚至得过零分,高中时最喜欢的是物理而非数学,但他从小就对读书有浓厚兴趣,初中时国文成绩一直不错,尽管高三时物理得了满分,但教物理的赵贻经老师却看出了他的数学潜力,力荐他入数学系。正始中学决定,吴文俊必须报考数学系,才能得到每年一百块大洋的奖学金,加之他父母又不放心独子离开上海,吴文俊就进入了上海交大数学系,所谓“知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乐之”,吴文俊向来是以兴趣为先导来读书的,因为他对物理有兴趣,甚至一度想要转系。是大三时教数学的武崇林老师帮助他摆脱了专业上的困惑,使他认识到数学的巨大魅力。

    1940年,吴文俊从交大毕业,先后在育英中学、培真中学担任数学教员,直到1946年见到了影响他一生的恩师陈省身,他才由一个普通的中学数学老师成为数学研究所的专业研究员。对于吴文俊的数学研究,他的学生高小山总结说:“吴先生做拓扑研究,一下子就能抓住核心问题,为代数拓扑学的兴起作出了影响深远的贡献。他从事机器定理证明也是这样,极其敏锐地看出了信息时代数学的发展趋势,他的研究受到中国古代数学的启发,汲取了中国传统数学的养分。使用吴先生的方法,几乎所有数学定理的证明,都可以由计算机来完成,从而让人类把精力放到更加宏观的层面上去思考问题。”

    对吴文俊来说,虽然最初选择数学是被动的,但综观其一生,数学已逐渐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从事数学研究,吴文俊特别强调数学思维。他说:“要创新,就要独立思考,就不能总是跟着人家亦步亦趋,当然开始的时候参考借鉴也是必要的,牛顿就说过,他之所以获得成功,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远,所以不能忽略学习,可是除了学习之外,还要能够独立思考,这是创新的必要条件。现在摆在中国面前的是,数学就要靠下一代、下下代在创新方面取得巨大成功,中华民族才可以得到复兴。”吴文俊自己的经历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在数学上的一系列成就,特别是他运用机械化思想来考察数学,发现了数学的不同侧面,并建立了新的模式,这全得益于他的独辟蹊径。

    对我国的数学基础教育,吴文俊也颇有心得。我国中学生多次在国际奥数竞赛中获奖,被当作我国数学教育成功的证明,但吴文俊更赞同丘成桐的观点:“奥数应该是一种建立在兴趣之上的研究性、高层次学习,中国的奥数学习过分关注海量题目,直接与考试、竞赛挂钩,对系统学数学不利。作为基础学科,应着重引导学习的兴趣,不应当过分追求功利。”吴文俊同样清醒认识到:“竞赛获奖固然可贵,但也不能看得过重,因为它不能代表学生对数学的深度理解,也不能有效地训练数学思维。”他认为,数学教育更重要的是培养数学的思维方式。

    有人曾揶揄数学家迂腐,吴文俊不但不迂腐,而且兴趣广泛,内心充满童趣,他说:“我是个想怎样就怎样的人,想玩就玩,想工作了就会安安静静地工作,从不多想。”他喜欢看电影、读历史小说,也喜欢看围棋比赛。老伴说他“贪玩”,他却说:“读历史书籍、看历史影片,帮助了我的学术研究;看围棋比赛,更培养了我的全局观念和战略眼光。”

    吴文俊37岁时就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四十多年后,他再次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如此长的学术生命,在数学界是非常罕见的。当记者提出疑问时,吴文俊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保持这么长的学术生命?”在他看来,学术生命是能够终生保持的,很多人做不到,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应该自我反省。他特别强调研究数学要下扎实的功夫。他说:“外国许多数学家,尽管有的我非常佩服,可是我并不认同他们靠所谓巧思妙想研究数学的办法。应该根据客观实际具体分析,一切以事实为主。这是我主要的想法。”

(摘编自柯琳娟《吴文俊传》)

相关链接:①1974年,吴文俊转向中国数学史研究,从中得到启发,开创了具有中国传统数学特点的数学机械化之路。他提出的“吴方法”,继承和发扬了中国古代数学基于“计算”的传统,与通常基于逻辑的方法根本不同,首次实现了高效的几何定理自动证明。国际机器证明研究领域的权威人物S.穆尔说:“在吴文俊之前,机械化的几何定理证明处于黑暗时期,而吴的工作给整个领域带来光明。”(黄婷、邱德胜《数学大师:华罗庚、陈省身、吴文俊》)②一般说来,吴教授的工作,都是独辟蹊径,不袭前人,富有创造性的。(陈省身为吴文俊颁发杰出科学家奖时的评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九十高龄汉学家叶嘉莹:我的一生,“根”在中国

    2014年5月10日,海内外各界人士齐聚天津南开大学,共贺叶嘉莹先生九十华诞。在致答谢词时,叶嘉莹如此坦露心声:“如果人有来生,我还愿做一个教师,我仍然要教古典诗词。”而实际上,自1979年起,叶嘉莹先生就每年回祖国大陆讲学,为当时百废待兴的古老的“诗的国度”注入诗意。在南开大学,她创办了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捐出自己退休金的一半——10万美金,用于奖励师生。

    1924年,叶嘉莹出生在北京一个古老的家族,祖父曾在清朝为官,他们原本祖居于叶赫地,本姓叶赫那拉,又称叶赫纳兰,与著名的饮水词人纳兰性德源出一家,因民国以后废除满族姓氏,方简化为“叶”字。在这个早已被汉文化同化的大家庭中,一直信奉的是儒家思想,这对叶嘉莹的影响十分之大。闲暇时光,叶嘉莹的父亲与伯父会在院中散步,声情并茂地吟诵古诗,母亲与伯母则会各执一册诗词选集默默研读。

    按时间计算,叶嘉莹的一生几乎与整个中国的近现代史同步,同样,她也经历了这个大时代所有的幸与不幸,甚至曾经入狱。在屡次磨难中,叶嘉莹丢掉了衣服、行李,而始终贴身携带的便是恩师顾随的授课笔记。在诗词大师顾随的影响下,对古诗、古典文化的热爱与研究一直伴随在叶嘉莹的生活中,包括“白色恐怖”时期。“放出去后我没有工作,甚至没有桌子床铺,先生仍在监狱,身边带着吃奶的孩子。我放弃过研究还是没有放弃过?”叶嘉莹似自问又似自答,伴以怅然叹息,“或许当时我内心仍然热爱着我的古诗,但是我在生活中不得不暂时放弃了。生活非常困苦,但是我还会背诗啊。”

    叶嘉莹认为最美好的时光也与做研究有关。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她来到哈佛与一位教授合作做研究,在那段时间中,最让叶嘉莹印象深刻的是哈佛大学总图书馆的藏书,数量丰富少有比肩。“我的办公室就在图书馆楼上。与我合作的美国教授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他告诉图书馆的人,五点钟闭馆,但是叶先生可以一个人留在里面看书。”于是,叶嘉莹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为了尽可能节约时间,她每天很早起床,一杯咖啡,两片面包做个三明治,带到图书馆算作午餐,然后去馆外的推车买个三明治又是晚餐,一直工作到天黑。

    叶嘉莹逐渐在古诗词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于1990年被授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称号,是加拿大皇家学会有史以来唯一的中国古典文学院士。其实很早之前,叶嘉莹便在台湾的三所大学、两个电台讲学,当时外国汉学家前来“取经”,都能听到她的名字。久而久之,国外大学都请她去讲学。而令人称奇的是,这位能以流利英文授课的学者起先并不懂得多少英语。叶嘉莹坦率地说,那是被“逼”出来的。初到温哥华,叶嘉莹每天查英文生词到两点,然后第二天去教书。也曾有人担心,叶嘉莹会不会因为英文不通,被学生赶下台,但奇妙的是,不只学生喜欢听,连听过叶嘉莹讲演的教授都说她是教书的天才。

    红学家冯其庸认为,在中国古典诗词的研究上,叶嘉莹的成就之高是当今首屈一指的。而台湾的历史学家汪荣祖指出,某种程度上,叶先生最大的贡献是使中国古典诗词“再生”。她不但写出了重要的学院派论文,还像一位传教士,在东西方普及中国的古典诗词,连对幼稚园的小朋友都精心去讲。她做了很多“清高”的诗人或学者不愿去做的事情。她把投身诗词教育当成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她最多时曾同时在三所大学教书。她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衰老的阶段,没有年轻时的精力,可是只要有人希望她教下去,她仍愿意尽力。

    “我现在已经归来啦。”此前一直两地奔波讲课的叶嘉莹说,“回想我这一生,实在是幸运的。现在南开就是我的家,我的根就在中国。”

(摘编自《中国新闻网》)

【相关链接】①一位晚辈记得,有一次他们几个人送她到机场。进入登机口后,她一个人拎着那么大一个包,身影孤独。这样一个瘦弱老人的身上,担负着一种东西。30年来,她不断往返于中国大陆、台湾、加拿大。(摘自《南方人物周刊》)

②先生从事教育事业近七十年,培养了一大批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的人才,深受学生爱戴,可谓桃李满天下。七十年来,先生一边孕育桃李,一边从事研究,为传播中国文化作出重要贡献。(温家宝贺叶嘉莹九十华诞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季羡林先生二两三事

    季羡林当年在清华时他旁听陈寅恪的“佛经翻译文学”,渐渐地萌发了对佛学的兴趣。他在《回忆陈寅恪先生》一文中深情地写道:“如果没有他的影响,我不会走上现在的这一条治学道路,也同样来不了北大。”

    1945年,季羡林留德已10年,准备回国。得知陈寅恪其时正在英国治疗目疾,他马上给陈先生写信汇报自己10年来的学习研究情况。陈寅恪一听季的指导老师瓦尔德施米特竟是自己的同学,即复长函致季羡林,奖掖、鼓励了他一番,并云拟将来推荐他去北大任教。是年秋,季羡林带上用德文写就的论文,遵陈寅恪之嘱,先到南京中央研究院拜见北大代校长傅斯年,旋赴北平叩见北大文学院院长汤用彤先生……

    季羡林到北大后,受到优厚的礼遇。陈寅恪不久也由英国回到清华。这期间,季羡林写了一篇《浮屠与佛》,读给陈寅恪听,陈大力赞赏,立即将文章推荐给《中央研究院史语所集刊》,文章一发表季羡林就声名鹊起,晚年的季羡林,仍不时拜读陈寅恪的诗文,他总觉得自己“还未能登他的堂奥”。1995年,陈寅恪在“文革”中被折磨至死的25年后,中山大学举办“陈寅恪学术研讨会”,季羡林做了长篇发言,阐述陈先生的思想与学术成就,给予其极高的评价。

    如果说陈寅恪是伯乐的话,那么胡适便是拍板接纳千里马的老板。季羡林到北大后,瞬间(10天)由副教授擢升为正教授,兼东语系系主任。尽管与胡适的学术辈分不同,社会地位悬殊,但仍有较为密切的接触。作为系主任,他要经常向校长请示工作,胡适那时在编一份学术副刊,季羡林又是撰稿人,因此,季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他们共事3年,令季羡林印象最深的是胡适的为人特别亲切和蔼。

    在学术上,胡适与季羡林亦有交往,甚而是切磋。季羡林说,解放前3年,他只写过两篇比较像样的学术论文,其一是读《胡适论学近著》受启发而写的《浮屠与佛》。另一篇《列子与佛典》定稿后,季羡林即呈胡适审正。胡适挑灯夜读,立即复信,予以肯定。胡适离开大陆后,对季的学术研究一直是关注的。1999年季羡林赴台访问,友人告诉他,胡适曾对台湾“研究院”李亦园先生说过:“做学问应该像北京大学的季羡林那样。”

    1985年左右,季羡林偶见一报纸发文章批判胡适“一生追随国民党和蒋介石”,觉得有失公允,毅然写了篇《为胡适说几句话》,当时有人劝止他发表,季羡林仍坚持发了。1999年季羡林访问台湾,拜谒胡适的墓陵,献了鲜花,行三叩大礼。回来后他写了一篇长文《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文中特别愧疚地写到10多年前写的短文《为胡适说几句话》,连“先生”两个字都没有勇气加上。

    张中行先生认为,季羡林先生一生具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三种难能之中,最难能的是朴厚。他的家虽然房间还算多,但大都成了书库,剩下的几间生活用房,也是陈旧简单,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外,都是最简单不过的陈设。而季羡林的布衣粗食,更是让接触过季羡林先生的人印象深刻,他永远是穿布衣制服,是那种很耐穿的咔叽布料做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工友,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那样大学问和社会地位的著名学者。

(选自《故人风清:文化名人的背影》,有删节)

    相关链接

    ①季羡林: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通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能阅俄文、法文,尤精于吐火罗文,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百度百科)

    ②即使“文革”期间当门房时,他仍然暗自怀揣小纸片,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为了写《蔗糖史》,在长达两年的时间中,八十几岁的季老每天都要跑一趟图书馆,风雨无阻。(《令人感动的英雄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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