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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我看》精品题库 42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冬景

贾平凹

    早晨起来,匆匆到河边去。一个人也没有,那些供人歇身的石凳儿空着,连烫烟锅磕烟灰留下的残热也不曾存留,手一摸,冷得像被烙铁烫了一样地生疼。

    堤下的渡口,小船儿依然系在柳树上,却不再悠悠晃动,横了身子,被冻固在河里。船夫没有出舱,弄他的箫管吹着,若续若断,似乎不时就被冻滞了。或者嘴唇不再软和,不能再吹下去,便在船下的冰上燃一堆柴火,烟长上来,细而端。什么时候,火堆不见了,冰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窟窿,水咕嘟嘟冒上来。

    一只狗,白绒绒的毛团儿,从冰层上跑过对岸,它在冰面上不再是白的,是灰黄的。后来就站在河边被砸开的一块冰前,冰里封冻了一条小鱼,一个生命的标本。狗便惊奇得汪汪大叫。

    田野的小路上,驶过来一辆驴拉车。套辕的是头毛驴,样子很调皮,公羊般大的身子,耳朵上、身肚上长长的一层毛。主人坐在车上,脖子深深地缩在衣领下,不动也不响,任毛驴跑着。落着厚霜的路上,驴蹄叩着,干而脆地响,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向后飘去,立即化为水珠,亮晶晶的挂在长毛上。

    最安静的,是天上的一朵云和云下的那棵老树。

    吃过早饭,雪又下起来了。没有风,雪落得很轻、很匀、很自由,在地上也不消融,虚虚地积起来,什么都掩盖了。天和地之间,已经没有了空间。

    只有村口的井,没有被埋住,远远看见往上喷着蒸气。小媳妇们都喜欢来井边洗萝卜,手泡在水里,不忍提起来。

    这家老婆婆,穿得臃臃肿肿,手上也戴了蹄形手套,在炕上摇纺车。猫儿蜷在身边,头尾相接,赶也赶不走。孩子们却醒得早,趴在玻璃上往外看。玻璃上一层水汽,擦开一块,看见院里的电线差不多指头粗了:

    “奶奶,电线肿了。”

    “那是落了雪。”奶奶说。

    “那你在纺雪吗?线穗子也肿了。”

    他们就跑到屋外去,张着嘴,让雪花落进去,但那雪还未到嘴里就化了。他们不怕冷,尤其是那两只眼睛。他们互相抓着雪,丢在脖子里,大呼小叫。

    麦苗在厚厚的雪下,叶子没有长出来,也没有死去,根须随着地气往下掘进。几个老态龙钟的农民站在地边,用手抓着雪,吱吱地捏个团子,说:“好雪,好雪。冬不冷,夏不热,五谷就不结了。”他们笑着、叫嚷着回去煨烧酒喝了。

    雪还在下着,好大的雪。

    一个人在雪地里默默地走着,观赏着冬景。前脚踏出一个脚印,后脚抬起,脚印又被雪抹去。前无去者,后无来人,也觉得有些超尘 , 想起了一首诗,又道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他回过头来,一棵树下靠着一个雪柱。他吓了一跳,那雪柱动起来,雪从身上落下去,像蜕落掉的锈斑,是一个人。

    “我在作诗。”他说。

    “你就是一首诗。”那个人说。

    “你在干什么?”

    “看绿。”

    “绿在哪儿?”

    “绿在树枝上。”

    树上早没有了叶子,一群小鸟栖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是一树会唱的绿叶。

    “你还看到什么了?”

    “太阳,太阳的红光。”

    “下雪天没有太阳的。”

    “太阳难道会封冻吗?瞧你的脸,多红;太阳的光看不见了,却晒红了你的脸。”

    他叫起来:“你这么喜欢冬天?!”

    “冬天是庄严的,静穆的,使每个人去沉思,而不再轻浮。”

    “噢,冬天是四季中的一个句号。”

    “不,是分号。”

    “可惜冬天的白色多么单调……”

    “哪里!白是一切色的最丰富的底色。”

    “可是,冬天里,生命毕竟是强弩之末了。”

    “正是起跑前的后退。”

    “啊,冬天是个卫生日子啊!”

    “是的,是在做分娩前准备的伟大的孕妇。”

    “孕妇?!”

    “不是孕育着春天吗?”

    说完,两个人默默地笑了。

    两个陌生人,在天地一色的雪地上观赏冬景,却也成了冬景里的奇景。

(1)、解释加点的词语在本文中的特定含义。

前无去者,后无来人,也觉得有些超尘

(2)、文章的题目为“冬景”,作者依次描写了哪三幅冬景图?
(3)、从修辞手法的角度赏析下列句子。

①冷得像被烙铁烫了一样地生疼。

②奶奶,电线肿了。

(4)、文章结尾“两个陌生人,在天地一色的雪地上观赏冬景,却也成了冬景里的奇景”可谓点睛之笔,巧妙地表达了作者对冬天的独特感受。联系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点燃一个冬天     游 睿 
      山村的冬天就是来得早,寒气在十月刚过就开着队伍铺天盖地地卷过来。村里的人似乎都有些怕了,早上八点还没有多少人起床。只有几根玉米杆子被寒气冻得瑟瑟地颤抖。孙老师和自己的女人却早早地起床了。
     “瘟天,又是下雨。”女人没好气地骂着,“一连倒了这么多天,天上的水也该倒得差不多了。”
      孙老师笑了笑。大块大块的谋早就堆在了操场的角落。孙老师说:“生火吧,我已经听到孩子们的脚步声了。”
      女人望天,叹气。“瘟天!”女人又咧咧地骂。走路的时候一步比一步用力,只差把地踏出一个坑。女人用了几块木炭放在了煤的中央,然后嗤地划了根火柴。“瘟天,还下雨,我们这冬天就无法过了。”女人说。
      孙老师知道,女人说的是煤。这点煤是女人用背篓一块一块背回来的,女人背煤背得很辛苦。女人想用这些煤度过这个冬天。孙老师不说话,他听见了孩子们的脚路着水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近。孙老师就想起他们沾满黄泥的裤腿,露出脚趾的胶鞋,贴着脸皮的头发和准备钻进嘴里的鼻涕……孙老师说:“但愿这是最后一个雨天。”
      这时孩子们来了。整整齐齐的叫了一声老师好。孙老师喂喂的应着,说放下书包,快来烤烤,烤干身上我们马上上课。【A】学生们就如一群鱼儿一样游在那堆火旁边,一边伸出湿漉漉的裤腿和鞋,一边在雾气里说着谁早上没等谁,谁昨天放学后看见了孙老师做什么了。孙老师笑着招呼,都来烤烤,别冻着了。
      女人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半晌,女人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烤。女人挎着背篓慢慢地被雾帘遮住。远处渐渐的有了狗叫或者一两声鸟儿的私语。
      下午放学了,雾还没怎么散。孙老师和孩子们挥手,不断说着再见。孙老师说:“天黑得早,早点回。住远一点的,要走两个多小时呢。”孩子们点头。
      看孩子们走远,女人放下背 篓。背篓里是满满的一背姜干柴。
     “哟,原来你是在弄柴,有了柴我们不就没事了吗?”
      女人给了孙老师一个白眼。女人说:“你早早地就把学生放回家了,人家还不是在路上贪玩?”
     “谁说的?他们可都是听话的孩子,放学就回家了呀。”孙老师说。
     “你不相信?我今天上山遇到了一个家长,他说你们怎么老留学生的课呀。可我们放学很早的。你想想,学生们是不是没听话?枉你还那么热心。”女人愤愤地说。
      女人说完,就看见孙老师已经出了学校的门,脚步把寒气撞得哗啦哗啦响。
      傍晚的时候,女人做好了饭菜。孙老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捆干柴。
     “看到啥了?”女人问。
      孙老师放下柴火,说:“看见了。他们在路上的一个草坪里玩。我批评了他们几句, 放学是得早点回家。”
      女人说:“你看你。唉。”女人摇摇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这天晚上,寒风又把村庄哗哗破破摇了一个晚上。女人和孙老师在床上翻来翻去。女人说:“听见没有,下雪了。”孙老师说:“听见了,下就下呗。”
     “可我们没有煤了,准备着冻死?”
     “我们不是有干柴吗?怕什么呢。”
     “那点干柴能维持多久?”
      孙老师翻了翻身:“能维持多久就多久。睡觉,睡觉,明天还有课。”
     “你……”女人已经听见孙老师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B】大地上到处插满了白旗,空气里仅有的一点暖气算是彻底投降了。寒气四掠,厚厚的积雪很刺眼。孙老师和女人还蒙在被子里,就听见了有人踩着积雪扑哧扑哧的声音。接着有人走进学校。
      孙老师一个骨碌爬起来,难道是学生们来了?这么早?
      女人跟着起了床。女人看见孙老师打开门,站在那里不动了。
     “咋了,咋了?”女人赶紧跑过去。
      门口,齐刷刷地站着孙老师的学生们。他们手中都提着一袋木炭,正一个接一个地把木炭往孙老师的门口放。门口已经堆了好大一堆木炭。
     “老师。”孙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有人说话了。“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在放学后烧的,这种木炭特别耐烧。”
原来……
      这时学生们又说:“老师,够你们烧了吗?不够我们继续烧,我们能烧。”
      孙老师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他回头看了看女人。女人的脸红扑扑的。
      女人眼里也闪着东西,她嘴里冒着热气,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够了。都可以点燃一个冬天了。”
                                                                                                                                                 (选自《微型小说百年经典·中国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题目。

兜里有糖

①第一块是陈皮糖。与陈皮似是而非的酸酸咸咸,捏成小小的硬糖球。粗粝的表面滚过坑洼的牙床,似是而非的陈皮味便一路嬉笑着播撒开。终于疲劳了,被“嘎嘣嘎嘣”嚼碎,笑声变成了几小份,融化在舌底。

②第二块是话梅糖。这回味道很像了,但糖块不像陈皮糖那样硬朗,有些黏滞地随着舌尖在嘴里踽踽滑行。左边腮帮子里看看,又踱到右腮帮子拜访。不能走得太快,确实是酸,走快了怕是嘴里要发洪水。

③在吃第三块之前,我停住了。奇怪了,我——不喜甜食者,饱受龋齿之苦的患者,对卡路里锱铢必较的糖分葛朗台,竟然心血来潮,将这些个廉价的硬糖吃了个津津有味?

④或许是因为这糖的由来?它们是一群意外之喜:网购的包装里,附赠了一个牛皮纸小袋里面竟是些带着童年气息的廉价硬糖,像是从上个世纪穿越来找我玩的老朋友。预想之外的馈赠,意外重逢的感慨与快乐驱使着我。不由得破了戒。

⑤廉价而亲切的甜,让我想起与这味道最初邂逅的情景。童年时,浓烈的甜味是奢侈品。我爷爷有个塑料罐,白罐,绿盖子,放在我够不到的架子上。他心情大好或者我身体有恙时,就会打开罐子,用扁扁的铝勺子从里面舀上一勺——白砂糖。加在粥里,是平淡无奇的吃法,最令人向往的是用来蘸着馒头吃。热腾腾的馒头蘸上沙沙的白砂糖,一口吃进嘴里,粗粝的白砂糖嵌进松软的馒头,没来得及融化便被嚼得嘎吱作响,甜味一点点弥散,是听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

⑥慢慢的,各种糖果出现了。大白兔奶糖,糯米纸里裹满了洁白丰腴,比鲜奶更甜美;大虾酥,硬的糖壳有着虾壳一样的纹理,咬开之后里面却是酥脆的花生香。记忆最深的是水果糖,正方形的塑料糖纸,小小的糖躺在中央,卷起糖纸两头一捻,便把糖块服服帖帖包裹在中间。剥开糖纸,半透明的糖块里裹着一点点有颜色的核,绿的是哈密瓜味,红的是草莓味,黄的是橘子味……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面装着全世界的秘密。将水果糖含在嘴里,用舌头顶住,左边脸蛋鼓起一个小硬包,跑去炫耀似的给母亲看,母亲笑着用手在上面一戳,小硬包又“变”到了右边。这小小的戏法,让大人和孩子都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⑦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吃糖了呢?是糖果遍地有售不再稀罕的时候吗?是我开始朝九晚五工作奔波的时候吗?是我担忧身体发福买了体重秤回家的时候吗?回忆不起来了。酒心糖、巧克力糖、果汁软糖、润喉保健糖、健齿口香糖,还有各种我读不懂名称的外国进口糖,我知道,它们满载着糖分,在人体内激起多巴胺的分泌,而让人产生“快乐”的感觉。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很难从中寻得快乐。

⑧我是后来慢慢才摸到一点门道的。

⑨那次,我在高铁上,前面坐着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小女孩在车厢里尖叫着跑来跑去,乘客的目光让年轻的母亲羞红了脸。她一把拉过小女孩,教训了一通,把她按在靠里的座位里。刚刚喧闹的车厢突然安静得有些尴尬了,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摸进裤兜,却掏出一块糖就是网购赠的糖,我出门前随手揣在裤兜里。我抬起头,发现前面座椅靠背上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盯着我。准确地说,盯着我手里的糖。

⑩我捧糖在手:小朋友,要吃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望向她的妈妈。年轻的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微笑点了一下头,又摸着小女孩的头:说,谢谢叔叔!小女孩脆生生地重复了一遍,从我手里拿过糖,嘿嘿笑着开始剥糖纸。她白胖胖的手指撕起糖纸并不灵便,但丝毫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一番功夫之后终于成功把糖送到嘴里,脸上漾起开心和满意。兜里还有一块糖,我也掏出来递过去。妈妈叮嘱她:别吃太多,放起来等会儿再吃。她便接过来,揣进衣服上的小兜里。她双手捂着装着糖的小小衣兜,就像护住一件最宝贵的珍宝,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⑪她肯定不缺糖吃。那她为什么那么快乐?我忽然想到,那是因为这糖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叔叔,是一个礼物,是一份惊喜,是充满陌生视线的世界里突然绽放出的笑容和善意,就像我从卖家那里收到这些礼物一样,就像我新婚的朋友们恪守遥远的风俗带给我喜糖一样。糖纸里的糖,衣兜里的糖,包在世界里的糖,包在命运里的糖,不知道是什么口味,但它一定是甜的,给你不期而遇的甜美。这种喜悦本无所谓大人还是小孩。

⑫回味着小女孩的笑容,我开始留心各种糖,有形的,无形的。我依旧不是个嗜甜的人,但却想遇见许多兜里有糖的人;如果可能,我也想做一个兜里永远有糖的人。准备着,给那路遇的陌生人一颗,愿你开心;给那久不曾表白的长辈一颗,说声爱你;给那初见的晚辈一颗,做个受欢迎的叔叔;在红彤彤的节日给每个人一颗,代替一句吉祥如意——

⑬这一小块糖,甜不了你的人生,却是我对你甜甜的祈愿;这个祈愿,叫做祝福。

(选自《人民日报散文精选》,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清霜之味

钱红莉

    ①菜市有卖一种我故乡也有的小萝卜,白皙滚圆,小巧可爱。买些回家,坐在阳光里切萝卜丝,摊开在竹筛曝晒。夜里,不收进来,就放在露台上,让它们在星空下承接霜气。

    ②小时候,母亲常从杂屋扛出木梯,靠在屋檐,攀缘而上,将切好的几十斤萝卜丝均匀地扬在青瓦上。白天阳光晒着它们,夜里星星看着它们,如是七八日,萝卜丝卷缩至一线,吾乡称之为“萝卜菇子"。久经阳光曝晒与夜霜沉浸的萝卜菇子,清香扑鼻,气味带着复调,一层蓬勃的阳光气息挟一层冷冷的霜气,夹心的那一点点甜,是点晴的一笔。这些珍贵的萝卜菇子,是要待凛冬大雪封门时才拿来吃的。纵然不放一点肉同烹,却也滋味殊绝,让人一直难忘。

    ③小时候,我家的一畦雪里蕻早已郁郁蒽蒽了,宽大的叶片青里透紫——当别家纷纷采收,母亲总是不急,说不慌,等它们多打几天霜,更好吃些。

    ④秋日的一个早晨,蹲在街头的我买一位老人腌好的萝卜缨子,捻一点品尝,微苦。老人见我眉头微皱,轻声说,再等一星期,等多打些霜,再腌就甜了。为了不让她失望,还是称了半斤。我们在悄悄谈论霜,犹如交流一种古老的密语。

    ⑤天下蔬菜,无论块根类,抑或绿叶类,何以一经了霜,口感骤然鲜甜了呢?

    ⑥还是故乡。也是寒凉的季节,总是睡不够,凌晨一梦惊坐起,脸也不及洗,晨曦中狼狽地往学校奔。白日里掉在地上的一根枯瘦的稻草,被寒霜一把抱在怀里疼惜,一夜就变得胖胖壮壮的,伊然裹了一层棉絮。步子迈得急迫,不小心踏上去,哧溜一声滑老远。

    ⑦母校坐落于山巅,被无穷无尽的松树所包围。你可曾听过寒风中的松涛之声?带着清霜的气息,幽幽咽咽,浩浩汤汤,大河一样流啊流,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多年以后,当听到柴可夫斯基的《悲怆》,母校山上的松涛声,以及生命里许多珍贵的一去不回的物事,一齐涌上心头。每当听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交响曲》《第二交响曲》,也能真切地感知清霜之味。

    ⑧同事不久前去了一趟东北,拍回一张大兴安岭的秋色,充满无言的霜意。我将这张相片作了电脑屏保,每日开机工作前,总要静静地欣赏几分钟。浩瀚无垠的蓝天下,一排赭黄色的落叶松伫立山间,木屋上方青烟袅袅,慵懒歪斜地飞啊,飘啊,宛如歌声的余音。河流似也受到感召,慷慨地将高远的青天、茂密的松林、稀疏的木屋一起倒映于怀中……此情此景,夺人心魄。

    ⑨大兴安岭的深秋何以如此之美?不仅仅在于它高寒凛冽的气候,更多的在于,山川草木在这种气候里生出的萧飒之气。

    ⑩这种气,即霜气,正如《古诗十九首》中的寂寥,那深含不尽的远意。

    ⑪霜气再往前一步,便是雾了吧,那是高寒地区特有的美:潺潺流水,寒气清冽,天地上下一白,人行林中,两鬓一夜飞白,仿佛灵魂也变得深厚起来。

    ⑫孔子言:“四十而不感,五十而知天命。"如今,我到底活到了有霜意的年龄。虽说人生实苦,慢慢地,倒也能体味到生命中鲜甜一二。人可不就像我家菜园里的雪里蕻么,但凡多经些苦寒,慢慢地,便也多得了一分回甘。

    ⑬所谓吃七分苦,得三分甜,何尝不算圆满呢?

(选自《光明日报》2023年11月17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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