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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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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洛阳市2019-2020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是在荆楚地区仅次于春节的隆重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华民族重要的岁时节日。今天端午节的形式与文化内涵,是历史演变过程中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时间的多种文化因子相复合的产物。它的起源和流变过程,较之其它任何一个节日都要复杂。

    代表端午节文化意义的传统故事有多种,但以现代大众对端午节所熟知的意义而论,人们大多认为是为了纪念屈原,而我们感兴趣的并不是对端午节的源流作出考辨,而是考察这种选择是如何发生、演变、归一的。

    在关于端午节纪念人物的说法中,牵涉到五个被纪念对象:屈原、勾践、伍子胥、曹娥、介之推。当我们考察这五个人物的传说故事时,可以发现:其一,他们都是悲剧性人物,都带有或强或弱的悲剧色彩,最典型而悲剧性最强烈的是屈原。选择悲剧性人物作为端午节的纪念对象,暗示着民众的集体无意识选择。其二,由于人物的悲剧性品格中加注了新的社会文化内涵,这种文化内涵在历史嬗变中演化为相对稳固的价值观念形态,而他们正是这些价值观念形态的现实载体。在民众心中,人物成为某种价值观念的同位语。人物所固有的可感性和形象性有利于普通民众的理解和接受,这就使端午节文化意义的转换与选择非常顺利。

    然而,当这种转换过程完成之后,它不可能容纳形形色色的传说故事,文化意义的归一化趋势必然出现。既然上述人物都象征着某种文化精神,那么,它必然最大限度地融汇各个时代对此种价值观念新的理解和看法,为适应归一化的趋势,每个与端午节相联系的人物之间,也必然产生其所象征的文化意义的竞争、淘汰与选择。

    屈原最突出的精神品格是爱国忧民。这种精神品格是建立在广泛而坚实的民族性基础之上的。上自以帝王将相为代表的统治阶层,出于维护自身统治的需要,自然地接受了屈原并加以褒扬,占统治地位的权力话语,对于加强和巩固屈原在端午节文化意义中的地位,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下至庶民百姓同情屈原的不幸遭遇,充分接受并赞扬屈原,是因为他代表了民众内心深处对自己所属民族的依恋与热爱,以及彼此之间的信赖和帮助,屈原爱国忧民的精神在中国历史上成为唤醒民众对这类情感体验的催化剂。

    伍子胥最突出的精神品格是忠,但是,这种忠是建立在对封建君主的愚忠之上的。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中,对忠的选择并不盲目的,如果君王不仁或昏庸,那么,忠就失去了价值依附,他的忠便不能在民众中得到多大的响应。勾践卧薪尝胆乃是受一种强烈的复仇意识所驱动,而不是把人民放在首位的。曹娥的孝代表的是一种对血缘亲情的注重,文化意义指向显得太单一化。至于介之推所代表的义的精神品格,除了意义的单一性外,他死于火的事实,使他不可能与端午节的水性文化特征顺利融合。

    我们不难看出:人物精神品格的差异性决定了他所代表的文化意义的宽、狭或丰厚、单薄之分。无论伍子胥的忠、介之推的义、曹娥的孝,还是越王勾践的复仇意志,所含蕴的文化意义都缺乏民族整体文化价值取向的支撑,也就难以与屈原所代表的文化意义相媲美了。

(摘编自孟修祥《端午节文化意义的淘汰与选择》)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华民族有许多重要的岁时节日,其中端午节的隆重程度是仅次于春节的。 B、与端午节有关的人物故事有很多,但除了屈原,其他的渊源和关联已不为大众熟知。 C、端午节的文化意义顺利转到屈原的价值取向上,他本人的形象也就被认可了。 D、如果介之推的最终结局与水有关,他或许是最有条件和屈原一争高下的人选。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篇文章前两段提出论题:端午节文化意义的选择是如何发生、演变、归一的。 B、这篇文章通过分类别、作比较,透彻分析了端午节文化意义是如何最终定型的。 C、作者用伍子胥等人的单一性文化意义衬托出了屈原所代表的民族整体文化价值。 D、本文按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得出结论的顺序安排结构,符合常规的论述文范式。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人们纪念悲剧性人物是因为在这些人物身上,至少有某种品质曾比较稳固地承载着人们认同的价值观念形态。 B、一种年节习俗如果逐渐失去原有的文化意义,又没有新的文化意义注入,那么这种年节习俗就会在时间中消亡。 C、介之推虽然在端午节后来的文化记忆中逐渐淡去,但因其死于火,最终成为禁止烟火的“寒食节”的纪念对象。 D、一种文化精神获得了统治阶层的褒扬和下层普通民众的认同,才有可能发展为像端午节这样的体现全民文化价值取向的节庆。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材料,完成问题。

如果以故事长度与曲折程度来衡量小说文体成熟与否,那么,笔记体小说与传奇体小说自然就分出了高下,传奇体小说成了文言小说中最为成熟的文体。此说大概亦与鲁迅相关,鲁迅谓:“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然叙送宛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始有意为小说鲁迅的总结是精确的,“粗陈梗概”与“叙述宛转”很好地概括了两者故事形态的特性。而对两者之优劣比较,鲁迅则比较审慎,仅以“演进之迹甚明”加以表述.今人则又一次放大了鲁迅的判断,将“故事”及其长度、曲折视为判定文体高下的准则,认定传奇乃中国古代小说文体最早的成熟形态,而将以往的小说文体统统归入尚在孕育中的小说文体胚胎。20世纪以来,人们习惯于用西方的“短篇”,“中篇”和“长篇”来为古代小说分类,据此,那些“丛残小语”、“粗陈梗概”式的笔记体小说则难以归入。如何对待“故事”,不同小说文体有不同规范。古代小说大致形成了两种故事观。一种以笔记体为代表,其“故事”其实是某种“事件”,或是历史人物的逸闻轶事、言语行为,或是得之传闻的神怪之事;事件叙述方式是“记录”。一一随笔栽录,不作点染。因而笔记体小说的“故事”不求完整曲折,往往是一个片段,一段言行,一则传闻。另一种则以传奇,话本和章回体小说为代表,其“故事”就是有首尾、有波澜的完整情节。两者之差异可谓大矣,难作相互比照,更不能强分轩轾,以彼律此,谁能说《世说新语》在文体上还不成熟而仍处于孕育状态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孟子在道德人格境界上的理念,首先集中体现为其消解了孔子以来所形成的儒家圣人人格的崇高性和神秘性的色彩,去除了圣人与凡人的等级划分,从而在道德人格境界上赋予人以自由而平等的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孟子思想是对孔子思想的显著超越。在孔子的理想人格境界中,圣人作为一种最高的人格类型,具有强烈的神秘性、崇高性、等级性色彩。圣人在孔子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道德存在,同时圣人又是“不可见的”,具有极强的神秘色彩;圣人与凡人处于不同的等级序列。孟子则不然,孟子认为每个人都是可以自由地成圣成贤的,圣人并不是“高等级”的道德存在,而是与凡人处于同等地位的。当曹交问孟子“人皆可以为尧舜,有诸”,孟子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复:“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也即是说,尧舜的道德精神是简明的,你只要按照仁义孝悌的道德原则来要求自己,你就可以成为尧舜。在孟子的观念中,圣人并不是异类,“圣人与我同类者”(《孟子·告子》),圣人之心与我之心同然,因为仁义礼智之义理存乎每个人之心。圣人只是先得仁义礼智之心,因而成了圣人。而凡人之所以没有成为圣人,并不是因为凡人比圣人低下,而只是因为外物和欲望遮蔽了本心。只要去除遮蔽、发扬本心,人人皆可以成为圣人。也正因为如此,在成圣成贤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是自由而平等的道德主体,都可以通过扩充和发扬道德本心,从而成为像尧舜一样的圣人。

    其次,孟子在人格境界上并不认可人格的单一性,而是坚持人格的多元性,从而给予道德主体更多的道德人格境界的自由选择空间。孔子所形成的儒家传统,往往把圣人塑造为十全十美、超凡脱俗的人格类型,从而制造了圣人的统一模板,它更多的是供人瞻仰,凡人只能接近圣人,而永远不可能学成圣人。但是,在孟子的伦理思想中,圣人不仅是可以自由学成的,而且圣人本身也没有统一模板,并不存在统一标准来界定圣人与非圣人。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由此可见,在孟子的伦理阐述中,伯夷、柳下惠等都是圣人,他们具有多样的个性特征而不存在统一的模板,并且他们的人格也并非十全十美,比如,伯夷过于清高不能与现实社会相融,柳下惠过于随和而缺乏独立性等。但是,孟子依然把他们看作圣人。而对于孔子的评价,孟子虽然认为孔子“得天时”而成了圣人中的集大成者,但是孟子并没有因此而独树孔子一人之人格,而否定其他几位。

(选自《论孟子伦理思想中的自由理念》,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从诗书礼乐到钟鼎彝器,博大精深的古典文化,素来为国人所津津乐道。然而一到谈及传统建筑,多数人不是一脸茫然,便是心怀遗憾。保存下来的古建筑本就不多,往往还被岁月剥去了光彩,有几分“土里土气”,相形之下,欧洲古建筑“遍地开花”,如风光片里古堡的坚固伟岸、教堂的华丽炫酷,让人如何与之一较高下?此言差矣。

    以中西古建筑最显著的对比,即材料上的土木和砖石为例。乍看之下,木质建筑简朴,易朽,扁平,似乎很难与巍峨高耸的石头教堂一争高下。有人把这归咎于古人的技术不行,或材料短缺。但事实上,中华大地并不缺石材,古代冶金技术更是世界领先,石料开采加工的器具也更先进。同时,老祖宗们并非完全不用石料修筑,譬如陵墓,在他们看来,才是该用石头堆砌的。而从秦汉陵墓的空间布局、工程结构之精妙来看,早在那个时代,我们的砖石建筑就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因此,对于砖石建筑,古人“非不能也,乃不为也”。就像中国传统绘画对散点透视的情有独钟一个样,形式和质料上的偏好,其实是一种文化选择。

    追根溯源,审美偏好的出发点,还取决于人与环境的相处方式。欧洲建筑多以石砌,呈竖向耸立之势,以求“飞升天国”的不朽。而中国建筑的外部形态,基本是横平舒展,寄寓着华夏先民对土地的依恋。在中国古人心中,石头冰冷坚硬,缺乏生气,太过疏离自然,至于寻常起居,则一定要置身于生生之气的土木之中,以求“天人合一”的居住理想。

    中西建筑在文化体系中的地位也不尽相同。在西方,建筑是主要的文化载体,法国作家雨果就曾说过,“建筑是石头的史书”,一切艺术门类都须为建筑服务,绘画之,雕刻之,咏叹之,摹写之,以图将其打造为“高大上”的永恒纪念碑。而古老的东方中国就不这么看了:文字才是千古之承载,不朽之盛事。相比于文字上的“理想主义”,中国人在对待建筑上体现出了充分的实用主义态度。

    两千多年前,孔老夫子就曾说过:“君子不器。”重道轻器,由是成为中国人精神上的一抹浓重的底色。在传统文化里,精神远比物质更受尊崇。国人向来不求物质之长存,即便建筑,也和世间万物一样都有新陈代谢、自然生灭。儒家倡导卑宫室,往往把“大兴土木”等同于“劳民伤财”,更抑制了对建筑规模的奢华追求。

    纵观世界历史,宗教信仰对于建筑技术的进步、人力物力的投入都至关重要。一座“哥特式”大教堂的建造往往耗时百年,这样的不计人力物力的投入,只能是为神而非人服务的。中国则不然,“敬鬼神而远之”。老百姓追求的是现世的幸福,土木之事也以现世为重。连佛教传入中国后,也变得越来越世俗化:寺庙布局从以佛塔为中心渐渐演变为以殿堂为重,似乎暗示着人们更倾向于在现实营造佛国净土;中国的重楼式佛塔,在全世界更是独一无二,比之只能仰望敬畏的高塔,逐层登临更显亲近;到后来竟至“此心即佛”,已无需以建筑或其他物质的渲染来吸引信徒了。

    由此观之,中国古建筑的貌不惊人其来有自,完全不必妄自菲薄。传统文化真正的精髓,不正在于精神的包容与意境的博大吗?

(节选自周飞亚《建筑的“中国脸”与“中国心”》)

现代文阅读Ⅱ

喊魂

王小龙

晚上,忽然接到师娘打来的电话,说师傅不知道去哪里了。师娘说师傅吃过晚饭出去的,到现在没回家。我看看手机显示,九点多,不算太晚,可是对长辈来说就有点反常了。我稳住师娘,说我马上开车过来。

师傅搬家大半年了,新家在呼玛小区。他原来住在中山北路五号桥下,那里有一堆本地房子,都是从前自家造的,有条件就一再翻修,横七竖八一家一个样子。师傅家坐南朝北,还有一小片空地圈起来当院子,天气好的时候师傅朝躺椅上一歪,晒晒太阳喝喝茶。现在的家,听听呼玛小区这名字,就感到大兴安岭的凛冽和肃杀。

车出弄堂口,陕西南路到肇嘉浜路左转,回重庆南路再左转,上南北高架朝北,到呼玛小区将近三十公里。师傅会在哪里呢?网上时常看到老人走失家人求助,大多老年痴呆,也有出门乱走迷了路,找不回来了。我师傅都不可能,老驾驶员迷路是笑话,也没有痴呆症状。

呼玛小区,这地方老早是宝山县的农田里。当时共和新路到长江西路就没了,接着下去变成市郊的普通公路,两车宽,刚够交会,路面条件不好,被重载卡车压得坑坑洼洼。那年开始学卡车驾驶,那天我可能开得快了,刚过长江西路,前方横插出来一部手扶拖拉机,我狠命刹车两三脚、保险杠已经碰上拖拉机的拖斗了,哐当。我跳下车查看,开拖拉机的小伙笑嘻嘻地若无其事,我倒一时说不出话来,四下张望,才知道这里有个路口,横过来的叫呼玛路。回到车上,重新启动、我主动检讨,说刹车太猛。师傅没责怪我,从头到尾坐在教练位置上一动不动。这就是师傅,大将风度。然后,他才慢悠悠说,宝钢起来以后,宝山这里多出来不少路,长久不走就不晓得前头路况,富锦路、绥化路、漠河路、牡丹江路,七七八八的路名都是黑龙江的地名,冰天雪地北大荒,好像上海前世里欠它的。我骂了一句,当时我哥哥姐姐都在北大荒战天斗地。

大概是开过市中心才想起来的,感觉高架上车辆不像平时那么多,市区也安静得出奇,路上灯光惨兮兮的,亮得有些诡异,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冬至。现在人没那么迷信,可是说到一年里几个鬼节,还是会说一句早点回家吧别在外头晃。

发现已过天目路立交永兴路下匝道了,前面不远就是沪太路下匝道,干脆去师傅家老房子那里看看吧。当然,没什么老房子了,一过沪太路,右边就是一道长而又长的围墙,好像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把车贴着围墙停好,四周看看,行人也没几个,都地下工作者似的急匆匆穿过马路消失在黑暗中。我踩着前轮站上引擎盖,抬腿跨到车顶,手就够到围墙上头了,我双手用力一撑就骑了上去。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分明,等眼睛适应了,借着周围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出了废墟的大概样子,真大,人民广场那么大。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一支点上。烟抽到半截,听到动静了,循着声响看过去,有个影子在那里摇晃。就一个,没一群,有分量的,不虚幻,那是师傅。

师傅在废墟上砥角四方地踩出一圈,说这是房间,晚上睡觉才进来。接着又是一圈,里外一样大。吃饭间。他不看我,看脚下,说这里灶头间,我和阳阳两个人搭的,一天工夫。阳阳是他的独养儿子,小我好几岁,以前每次来家都见到,就这么一个,宠惯了,没什么规矩。师傅抬起头来,好像我应该在这里,好像陪着他过来的,他说这里是卫生间,有淋浴,你们师兄弟几个忙了好几天。破砖烂瓦踩得稀里哗啦,他带着我走,朝南,说这就是院子了,本来还想有空种点花花草草。不至于吧,师徒两个黑灯瞎火地在废墟上量地皮,怀念那个简陋破旧一去不返的老房子。我递支烟给他,他接了过去,我掏出一次性打火机点着,火光透过烟雾,照亮了那张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火光近的缘故,脸上的纹路更黑更深了,老瘢也更扎眼,师傅这两年老得厉害。

师傅说不早了,该做的事情总要做了,不然放心不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黄表纸,说烧给阳阳,回来找不到家,他会心慌。师傅蹲下来,捻开黄表纸,我用打火机替他点燃,听见他叽里咕噜,阳阳,搬家了,忘记告诉你,搬得老远,你找不到。

阳阳是1983年“严打”抓进去的,他跟在几个吃得开的家伙屁股后头混,爹娘怎么骂都不听,结果被弄到流氓团伙案子里去了。阳阳那点事情要放到今天,判可能会判,不是首犯,两三年碰顶了。当时“刮台风”,抓进去不久,一批批地排着队押上火车车皮,送去大西北劳改,据说在那里得了急病,死了。公家还算负责,大老远地用个木盒把骨灰送回来。师傅后来不提儿子,我们师兄弟都认得阳阳,也不问,没什么好问的。

师傅还在嘱咐阳阳,说我和你娘没几年好过了,没力气再牵记你,你自己走好,这里不要再来了,你去吧。冷风吹过废墟,黄表纸火旺,一片片黑灰纷纷浮起,影子旋转着掠过四周,真像阳阳感应到了。

我走到一边,给师娘打了电话,没说在哪里,就说没事了,我马上送师傅回家。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哦,香雪

铁凝

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这条线正式营运了,人们挤在村口,看见那绿色的长龙一路呼啸,挟带着来自山外的陌生、新鲜的清风,擦着台儿沟贫弱的脊背匆匆而过。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列车时刻表上,还是多了“台儿沟”这一站,每晚七点钟,由首都方向开往山西的这列火车在这里停留一分钟。

这短暂的一分钟搅乱了台儿沟以往的宁静。台儿沟的姑娘们刚把晚饭端上桌就慌了神,她们心不在焉地胡乱吃几口,扔下碗就开始梳妆打扮。她们洗净蒙受了一天的黄土、风尘,露出粗糙、红润的面色,把头发梳得乌亮,然后就比赛着穿出最好的衣裳。有人换上过年时才穿的新鞋,有人还悄悄往脸上涂点胭脂。然后,她们就朝村口,朝火车经过的地方跑去。

香雪总是第一个出门,隔壁的凤娇第二个就跟了出来。哦,五彩缤纷的一分钟,你饱含着台儿沟的姑娘们多少喜怒哀乐!

日久天长,她们又在这一分钟里增添了新的内容,她们开始挎上装满核桃、鸡蛋、大枣的长方形柳条篮子,站在车窗下,抓紧时间跟旅客和和气气地做买卖,换回台儿沟少见的挂面、火柴,以及姑娘们喜爱的发卡、香皂,甚至花色繁多的尼龙袜。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做起买卖却是姑娘中最顺利的一个,有时她也抓空儿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事,打听北京的大学要不要台儿沟人,打听什么叫“配乐诗朗诵”

台儿沟没有学校,香雪每天上学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公社中学虽然女同学不少,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轻的笑,好像都是为了叫香雪意识到,她是小地方来的,穷地方来的。

“你上学怎么不带铅笔盒呀?”她们问。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乱响。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学们对于她的再三盘问,明白了台儿沟是多么贫穷。

深秋,山风渐渐凛冽了,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们对于七点钟的火车,是照等不误的,她们仿照火车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整齐地排列在铁路旁像是等待欢迎远方的贵宾,又像是准备着接受检阅。

火车停了,香雪顺着车身一直向前走去,它的出现,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认清了,放在一个女学生面前的真是一只装有吸铁石的自动铅笔盒。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车门跑去。当她在门口站定时,还一把攥住了扶手。香雪终于站在火车上了,这时车身忽然悸动,接着车门被人关上了,香雪扑到车门上,看见凤娇的脸在车下一晃。她拍打着玻璃,冲凤娇叫喊着:“凤娇!我怎么办呀!”

列车无情地载着香雪一路飞奔,下一站叫西山口,西山口离台儿沟三十里。这里上车的人不少,下车的却只有香雪。

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篮子,她把它悄悄塞在女学生座位下面。

在车上,当她红着脸告诉女学生想用鸡蛋换铅笔盒时,女学生一定要把铅笔盒送给香雪,但香雪收下了铅笔盒,到底还是把鸡蛋留在了车上。台儿沟再穷,她也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粗糙的树干,还有一丛丛荆棘、怪石、还有漫山遍野那树的队伍,还有香雪手中那只闪闪发光的小盒子。她打开盒盖,觉得应该立刻装点东西进去。她从兜里摸出一只盛擦脸油的小盒放进去,又合上了盖子。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了,真的。

她忽然感到心里很满意,风也柔和了许多,她发现月亮是这样明净,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一树树核桃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在枕木上跨着大步,一直朝前走去。台儿沟一定会是“这样的”:那时台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都会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向台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要是再碰上今晚这种情况,谁都能从从容容地下车。

台儿沟在哪儿?香雪向前望去,她看见迎面有一颗颗黑点在铁轨上蠕动。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台儿沟的姐妹们。香雪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骄傲。她举起铅笔盒,迎着对面的人群跑去。

迎面,那静止的队伍也流动起来了。同时,山谷里突然爆发了姑娘们欢乐的呐喊。古老的群山终于被感动得战栗了 , 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和她们共同欢呼着。

哦,香雪!香雪!

(有删改)

文本二

三月香雪

铁凝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写过一篇名叫《哦,香雪》的短篇小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一个关于女孩子和火车的故事,小说的主人公叫香雪。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在山区农村有过短暂的生活。还记得那是一个晚秋,我从京原线(北京一太原)出发,乘火车在京冀交界处的一个小村下了车,站在高高的路基向下望。贫瘠的土地和多而无用的石头禁锢了这里的百姓和他们的日子,他们不知道四周那奇妙俊美的大山是多么诱人,也不知道一只鸡和一斤挂面的价值区别——这里无法播种小麦,白面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于是就有了北京人乘一百公里火车,携带挂面到这里换鸡的奇特交易:一斤挂面等于一只肥鸡!这小村的生活无疑是拮据寒酸的,滞重封闭的,求变的热望似乎不在年老的一代身上,而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眼神里、行动上。

我在一个晚上发现房东的女儿和几个女伴梳洗打扮、更换衣裳。她们是去看火车,去看每晚七点钟在村口只停留一分钟的火车。这一分钟就是香雪们一天里最宝贵的文化生活。

三十五年过去了,香雪的深山已是河北省著名的旅游景区。从前的香雪们早就不像等待恋人一样地等待火车,她们有的考入度假村做了服务员、导游,有的则成为家庭旅馆的店主。她们的目光从容自信,她们的衣着干净时新,她们懂得价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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