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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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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2020年中考语文真题试卷

阅读《一棵野蔷薇就这样把春天顶了出来》一文,回答问题。

    ①那个早晨,看见家门口的野蔷薇枝条上钻出了一个个芽,惊叫一声。

    ②那些嫩芽刚探出头,似乎来不及搞清楚它们与这个世界、与这个春天的关系。所以不停地犯嘀咕:呀,我是怎样冒出来的?我是被谁推了一把吗?它们在枝条上跺脚,摇晃着身体,但是枝条没有动静。而这个时候如果有风,它们的心又该慌张了吧?

    ③一个嫩芽长出来,也有好几种色彩:芽的根处,是微红的,好像带着血,想必也是疼的。没有一种事物能够轻轻松松地获得美丽,没有经过疼痛的事物也配不上美丽,所以每一个春天都值得赞颂和尊重。

    ④往上一点,有微微的绿意,这是春天烙进它身上的生命的基因:告诉它以后会长成一片葱郁的叶子。这是让它放心呢!所以一片叶子从一开始就不会出错,它只要尽情生长,就一定会迎来生命的蓬勃。春天如此宽厚,万物才重新生长。

    ⑤再往上一点,就是鹅黄了:刚刚长出来的娇柔的模样,仿佛弱不禁风。当然,它也不需要经过几场风,就会又往上长一点了。如同一个走夜路的人,总是担心一脚踏进泥泞,但是还没有踩到泥泞,这一段路就已经走过去了。仿佛人生路上的一些事情是早注定的,如同这个春天必然到来,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尽情绽放。

    ⑥一棵野蔷薇就这样把春天顶了出来。

    ⑦春天就这样来了,一点一滴漫不经心的样子,油莱花也零零星星地开了,不用担心,它们会越开越多,没有一朵花会错过春天:它们和春天是互相映照互相需要的。而春天也是一个凶猛的季节,它不开个甜畅是不会丢休的。

    ⑧当然这棵野蔷薇并不知道我对它的憎恨:我在淘宝网上看见它开得那么妖烧,还可以接连不断地开,结果栽下去,它却是一棵野蓄薇——花开得乱七八糟,没有一朵成形的,挂在枝头上的全部是小小的白花,我被淘宝骗了。但是它没有骗我,因为它不敢骗春天。所以春天一来,它似乎就叫了起来:我在,我也会开花!

    ⑨今年,我又买了几棵花苗栽下了,我一样不知道它们是真是假。但是我最关心的不是它们的真假,而是它们能不能活起来。我觉得这对我对它们都同等重要。如果它们活了,对我就是奖赏,就不存在欺骗,而且这个春天我还将多一份期待。

(有删改)

(1)、请分析文章以“一棵野蔷薇就这样把春天顶了出来”为题目的作用。
(2)、结合语境,理解文中第⑦段中加点词语“凶猛”的含义。
(3)、结合文章内容,从描写方法或修辞方法的角度,赏析文中第②段画线的句子。
(4)、文章结尾作者写到“这个春天我还将多一份期待”,请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作者的期待是什么?现在的你对未来也一定充满了期待,请写下来与大家分享。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病 人
         每天下午,她都准时来到医院大门口左侧的台阶上,铺下一张报纸,静静地坐下看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她的面前是一个花坛,红色的郁金香正在灿烂地开放。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能看见她的那双大眼睛,平静而且清chè。虽然病号服并不合体,但并不能掩盖住她典雅的气质。
         很友善,每当有人找她问事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耐心。我想,她可能是位教师或幼儿园阿姨。
         起风了,她轻轻地合上那本书,又整整齐齐地把那张报纸叠好,转身走进了大楼。楼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个点有上班的,也有下班的,正好又是探视的日子。电梯刚停下,人们争着涌了进去。电梯马上就有了反应,发出“受不了”的报警声。最后上来的人没有下去的意思,她就从中间挤了出来,等下一趟。
         下一趟人照样很多,不过还好,电梯没有报警。人们纷纷选择自己要去的楼层数。有个农民模样的大伯触动数字7的时候,那数字就是不亮。他有些着急,还有些紧张。一遍一遍地拥。但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她发现后,急忙说:“大伯,这部电梯双层停。”大伯仍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是“双层停”。说话间已经到了8层。大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肯下。她非常客气地对电梯内的人说:“请等我一下,我把他送到楼梯口。”
         她让大伯从8层走到7层。其实楼梯离电梯也就只有四五步远,她很快就回来了,电梯内的不少人只是表情严肃,并没有说什么。当然,肯定有人心里会想:这人真多事。
         电梯慢慢上行,一位手捧花篮的小伙子自言自语:口腔科病房是不是12层?她主动接过话说,是的,往左拐。电梯到了14层,一位急忙下电梯的姑娘不小心丢下了插在塑料袋里的一枝玫瑰。塑料袋里有几盒营养品,但只有这一枝玫瑰。这时电梯门将要关上,她迅速触动开门钮并捡起那枝玫瑰,她还没有说完“请等我一下”,就跨出了电梯,她一定想把那枝玫瑰还给那位姑娘。对于姑娘要看望的人,那肯定是一枝温xīn的玫瑰,可以疗伤的玫瑰。
         但她没有想到,她后脚刚刚迈出电梯,电梯里的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啪”一下就把电梯关上了,并及时触动了上行的按钮。“神经病!”她似乎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有发泄干净,继续说:“真的,这个人我知道,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精神病人。”
         “嗬,我觉得她的行为不正常。”另一个人接着说。
         电梯内剩下的十余人恍然大悟,大家觉得甩掉她真是太正常了。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故乡的芦花  李笙清
        ①在滩涂上看芦花,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那种骑着牛背走在湖堤上看一望无垠的芦花的感觉,至今仍然令人回味无穷。柳笛声中,那大片大片茂密的芦苇迎风招展,雪一样的芦花便如旗帜般潮涌浪卷;宁静中,仿佛有涛声隐约,忍不住牧牛进入那片芦苇花海,任由苇絮芦花轻拂脸颊,然后折一根长长的芦苇顶在头上,自己就俨然成了芦苇王子。
        ②如今滩涂上的苇林稀了,那种飘雪的壮观景象我是难以找到了,但是一蓬一蓬的芦苇依然顽强地生长在那些肥沃的滩涂上、河床边,它们惊人的生命力,来自于那深深下扎的芦根;当芦花谢了,芦苇枯萎,那些吮吸着水乡乳汁的芦根,却已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③我常常将芦花看作是水乡的女人,她们是我的祖母和母亲,还有更多系着围裙下河下湖的女人。水乡的湖从来不曾干涸。每到涨潮时节,纵横交错的河床满了,水会漫过岸边的芦苇。一路流淌,直到扎进湖里。而到了枯水季节,湖水会经过一孔孔涵闸,给这些河道注入生命之水,也滋润着河道两边丛生的芦苇。
        ④芦苇拔节的季节,正是麦地出苗的时候,这时候的水乡是清闲的,河边往往是最热闹的地方。男人们会光着膀子修理渔具,将那些终年漂在水上的船抬到岸上,晒干后,顶着日头,一遍遍地给船体上桐油。织网是女人的活计,树阴下,那些穿花似的巧手忽上忽下,令人眼花缭乱。一级一级的石板台阶,一个一个的水埠头,女人的嬉闹声里,常常掺杂着汉子粗粗的嗓门。泥土一样朴实。间或有水鸟扑棱棱地从岸边的芦苇丛中飞出,引起一串更响亮的笑声。当此起彼伏的棒槌声渐渐停息下来,女人们会就着河水洗发,会将清清的水面当作妆镜,欣赏一番自己的容颜,一朵红云会腾上脸来。
        ⑤当湖风温暖地沿着苇荡穿行的日子,芦花开始出穗,男人们开始下湖忙活。A这时候的女人也忙碌起来,她们像莲花一样开放在近湖和堰塘里,一个个小小的木桶,一根根细长的竹篙,让女人们融入到一片诗意之中。草帽下,那些淌着汗水的脸,总是笑意嫣然,挥手间,沾满菱角叶。在我的水乡,采菱一般是女人的专利,说笑之间,她们的纤纤十指飞快地摘着水面上的菱角,熟练得就像在做纳鞋底一样的针线活,不一会儿,木桶就满了,女人们将木桶划到岸边,麻利地用筐篓装好,然后舀干木桶里的水,又轻盈地划进菱花丛中。一趟趟下来,岸边的菱角成了小山,女人的衣服开始湿透,会显出好看的曲线。偶尔有汉子心疼婆娘,也划着木桶采菱,他们笨拙的姿势往往引来女人的笑声,有时木桶翻了,男人和菱角一起滑落到水里,这时候,女人的笑声会更加恣意。
        ⑥芦苇长得更高的时候,芦花开始在风中怒放,秋风中,那银白如絮的芦花飘逸柔情。男人们开始频繁地出湖,B而女人们的扁舟会像蜜蜂一样轻灵地穿行在荷叶林中。那些莲花凋谢的荷杆上,已挂满熟透的莲蓬。每当扁舟划过,女人唇边的渔歌,夹杂着莲蓬与荷梗断裂的脆响,这时候的女人,就像迎风飘拂的芦花一样美丽动人。
        ⑦和家乡众多的女人一样,母亲的那双勤劳的手,除了摘菱采莲和忙她那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外,还会用芦苇编织很多东西。夕阳下,母亲坐在院子里,用锋利的篾刀将芦苇去皮,劈成蔑条,编织成苇帘、苇席、苇篮和苇篓等用品,连圈养鸭子的篱笆和菜地的栅栏都是用一根根的芦苇夹成。有时候坐在小凳上,看着母亲那双灵巧的手上下翻飞,每每出神。
        ⑧等到我上中学时,一个外地商人在当地办起苇编厂,那些取之不尽的芦苇被水乡的女人编成果篮、笔筒等精美的工艺品,竟成了一项创收的渠道。再后来,镇上办起了造纸厂。芦苇被大量收购,水乡的芦苇面积开始减少,那种芦花如海的景象不多见了。如今,祖母早已过世。母亲也已不再是当年的采莲女,但家乡的芦花仍然一年又一年地花开花谢,牵动着我的一抹乡愁,一抹遥远的记忆。让我再一次徜徉在芦苇花海,走进那种难得的宁静淡泊之中。

阅读《老王》选段,完成小题。

    ①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象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②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③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④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⑤他只说:“我不吃。”

    ⑥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⑦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⑧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⑨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回家的。

    ⑩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⑪“早埋了。”

    ⑫“呀,他什么时候……”

    ⑬“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⑭他还讲了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

    ⑮我回家看看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现代文阅读

目      送

龙应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A]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B]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⑪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⑫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⑬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⑭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⑮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选自龙应台散文集《目送》,三联书店2010年4月版)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时间不等人

①意识到父母老去,是一个模糊而漫长的过程。第一次有这样具体的感知,是十四年前,我出发去济南念大学的那一天。

②舅舅开车送我和我父亲去火车站,村子里的街坊邻居都来送行。大家左一句叮咛又一声嘱咐,热特闹闹中,青涩的我意识到自己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有些茫然,有些期待,也有些恐惧。

③母亲给我准备了六大包的行李,我坚持只带一个皮箱。她像雨前忙着搬家的蚂蚁,左右摇晃着略显圆润的身体,自顾自地来来回回,连拖带抱,硬生生地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都塞进了舅舅的车里。她又叮嘱我父亲,哪个包里有贵重的物件,路上一定要小心照看,别被贼偷了。父亲站在一旁一直楞楞的点头, 像个没开悟的和尚。

④车快发动了,母亲突然大喊了一声:“糟了糟了,到底是忘了东西。”我和父亲还在恍神中,她不知何时已经跑进了院子,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煮熟的花生。她一只手托着袋子从车窗递给我说:“差点就忘了。刚刚煮好的,别烫着,带着路上吃。”

⑤热腾腾的花生冒着热气,蒸得我眼前发白。母亲的脸挤进了车窗里,我望着她,她也凝望着我,我在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眼睛水汪汪的的少年。

⑥父亲说:“走吧,时间不等人。”

⑦车终究还是开动了。

⑧我坐在车里,整张脸贴在车窗的玻璃上,目光透过车窗看母亲离我远去,越来越远。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有些困感,有些懊恼,母亲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矮小了呢?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她,我才意识到,远去的人原来是我啊,而她只是停留在了原地。

⑨上了火车,父亲从威海到济南送我入校。等我安顿好,天已经渐渐暗了,落日刚刚垂入山间。几颗淘气的白星已经急不可待地在湖蓝色的夜幕上眨着眼睛。为了省钱,父亲订了当晚回老家的火车票。我送他到校门口的路上,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拐弯去了学校的超市,给我在大学刚刚认识的舍友一人买了一袋苹果,挨个放在大家的桌子上。在我念大学以前,我与父亲很少交流,他性格内敛,常常沉默,我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在想些什么。来济南的路上,我们坐了一夜的绿皮火车,老式的火车晃晃荡荡,直摇晃了七个小时,我与他也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整夜。

⑩送父亲去校门口的路上,我们依然沉默。那条校园的小路,我们却走了很久很久。第一次,对父亲,对眼前这个男人,我心里涌动着 股巨大而微妙的情绪,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⑪路并不长,再放慢步子也有终点。送父亲到了校门口,我仍是缓缓吐出几个字:“爸,路上注意安全。”父亲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你回去再走。”

⑫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能先转身往回走,一转头,泪就“吧嗒”掉下来了。

⑬走了几步,我停下往回看,父亲依旧在那儿站着,穿着卡其色的夹克,宽宽的黑色裤子,擦得锂亮的黑皮鞋,那是他为了送我上大学而特意添置的新行头。他动也不动,找突然有些逃离般地加快脚步往学校里跑,不敢再回头。生怕稍慢一些,自己就要被这离别的悲伤吞噬掉。似乎走了好久好久,我忍不住再次回望他,只见父亲还在那里,只是,他已经变成个很小很小的人了,我已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⑭这个男人,曾经是我心中的天地,头顶的日月,远望的山海。而那一刻, 我才意识到,他只是我的父亲,一个正在老去的男人。

⑮这一次,是我送父亲,但最后远去的人依然是我,停留在原地的,还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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