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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高考语文冲刺题(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棉花被子

衣向东

    ①有些物品被我们珍藏着,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并不是因为它们多么稀奇贵重,而是其中融入了我们太多的情感。比如一支钢笔,一本书,一枚发卡,等等。马宁珍藏的是一床棉花被子。

    ②马宁二十年前跟妻子赵薇结婚的时候,他的家乡马湾镇还不是风景旅游区,街道狭窄屋舍落败,一砖一瓦都显得那么寒酸。有一条水路和一条旱路通往马湾镇,水路不宽,旱路崎岖,把满眼的青山绿水,封闭在山峦叠嶂的一团宁静中。南方湿润的空气和缭绕的山雾,使得门前青石板上的苔藓,一年年滋蔓着。每年入冬之后,日子就阴冷得很了。

    ③赵薇是北京部队大院出生的女子,对南方阴冷的天气,难免有些不适应。马宁说:“你别担心那边冷,我早就写信告诉我妈,让她缝做一床新棉花被子,冷不着你。”

    ④赵薇知道这件事情对马宁的重要性,她就不再说什么了,跟随他走进南方阴冷而灰暗的小镇。

    ⑤马宁的母亲按照儿子来信的要求,选用了上等的新棉花,缝做了一床棉被。白棉布的被里,大红的缎子被面,密密实实的针脚,看上去非常讲究。她怕冻着了北京来的儿媳妇,被子里垫了厚厚的棉花。赵薇拥着被子,就闻到了新棉花的气息,还有白棉布的香气。

    ⑥等到儿子儿媳离去后,母亲就很细心地收起棉被,把它保存在厚重的木箱里。南方的屋子潮湿,遇到好天气,她总要把棉被放在阳光下晾晒,让棉花保持着蓬松细软的状态。

    ⑦马宁结婚的第二年,家乡发了一场洪水,环绕马湾镇的河流水位暴涨,淹没了屋前的石阶。母亲屋内的水漫过了床铺。她用塑料布缠裹着那床加厚棉被,抱在怀里,站在客厅的方桌上,整整站了六个小时。马宁的哥哥试图帮她接过棉被,她却不肯松手。

    ⑧屋前的柿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晃五六年过去了,北京的儿媳始终没有回来。一个夏天的晚上,母亲突然主动把电话打到北京,说她想他们了。马宁说:“这好办,你到北京来住些日子吧。”

    ⑨马宁就让哥哥把母亲送到了北京,母亲住了二十几天,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吵着要回老家。眼下南方正是梅雨季节,她老是担心木箱内存放的那床棉被潮湿生霉了。母亲到家的当天,就把棉被从木箱内倒腾出来,果然挨近木箱底部的棉被子,有些潮湿,她急忙把被子抱出去放在阳光下晾晒。

    ⑩这样又过了两个春秋。有一天母亲晾晒被子的时候,因为胸闷气喘,竟没有力气将被子搭在铁丝架上了。母亲心里就恨自己不中用,知道自己活不太久了,禁不住抱着棉被子,蹲在地上哭了。

    ⑪也就是这个冬季,母亲在一个阴冷的雨天走了。在母亲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马宁的姐姐一直守候在病床前。母亲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忘了经常把木箱里的被子拿出来晾晒。”

    ⑫马宁赶回家处理了母亲的后事。马宁的姐姐就把关于棉被子的一些细节,详细告诉了马宁。姐姐说:“妈说,要是以后赵薇回来,让她放心地盖那被子,还软乎呢。”马宁把棉被带回了北京。尽管他居住的楼房一年四季都很干燥,但他还是经常在阳光充足的时候,把棉被子放在阳台上晾晒。有时候他也陪伴着棉被,坐在温暖的阳光里,想一些很久远的事情。想到愧疚处,他就把自己的脸埋在棉被里,静静地流泪。

    ⑬棉被因为吃足了阳光,贴在他脸上的时候,就更加柔软而温暖了。

(1)、下列对文章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本文以“棉花被子”作为行文抒情的线索,既表达了母亲对孩子的爱也表达了儿子对母亲的理解与怀念。 B、文中第二段的环境描写“这是一个普通的南方小镇,南方有湿润的空气和缭绕的山雾”突出了南方的景物之美。 C、《棉花被子》这篇小说的婆婆为了城里的儿媳在她家住得舒心,特地做了一床精美的棉花被子,每年都拿出来晒,盼望儿子和儿媳妇回家。 D、本文的标题是“棉花被子”,而文章的第一段大谈有些物品被我们珍藏的原因,这实际是偏离了主题,可以删去。 E、母亲在北京住了二十几天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吵着要会老家的一个原因是眼下南方正是梅雨季节,她老是担心木箱内存放的那床棉被潮湿生霉了。
(2)、“想到愧疚处,他就把自己的脸埋在棉被里,静静地流泪。”请联系全文,说说这“泪水”中包含着哪些信息。

(3)、母亲临终时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忘了经常把木箱里的被子拿出来晾晒”。请你联系全文,结合人物性格特点探究母亲此时的心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坐在垃圾堆上的男人

    从前,有一位非常富有的人,名叫法尔博斯。尽管他非常富有,但他也很痛苦。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抚平自己的痛苦。他去看医生,但他们全都说他气壮如牛。他去玩音乐,玩各种运动,尽情跳舞,去旅游,甚至尝试冥想,但这一切似乎全都没用,他仍然很无聊,很郁闷。

    无奈之下,他向一位智者求教。

    “你的问题,”智者说,“是因为你从未做过慈善。你完全是为自己而活﹣﹣所以你会痛苦。如果你要快乐,那就开始去帮助他人吧。”

    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他可以做慈善,然后就可以摆脱忧郁。他带着新希望离开了智者。

    但是,他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些看起来贫穷的人给他的感觉是他们并不是真的贫穷。他相信,一定有很多人真的需要钱,但他们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不可能就这么把钱给每一个人,如果把钱给了那些不该给的人,那根本就不是做慈善。

    于是,他有了一个主意:他把钱给那些已经绝望了的人。他认为,这种人才真的贫穷。

    他开始到那些可以找到不幸的人的地方:医院、孤儿院、监狱、酒吧和贫民区。但他根本无法成功。他见了有困难的人、有疾病的人、有债务的人、有对手的人,他见了无家可归的人、身无分文的人、失业的人、无助的人,但却没有见到绝望了的人。

    他感到越来越绝望了。

    有一天,当他在一条小巷中行走的时候,他听到了从垃圾场方向传过来的呻吟。他立即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垃圾堆上坐着一名男子,他衣衫褴褛,浑身疖子,不停地呻吟,仿佛这就是他的工作。

    “你怎么了?”法尔博斯急切地问道。

    “哎呀,不要问了。”男子回答,他双手抱着头,来回摇晃,“我失去了一切!哦!我的钱,我的工作,我的房子,朋友,家人,所有的一切!现在我又长了这么多疖子!哎呀!”

    “告诉我,”富翁激动地问,“你还有希望吗?”

    “希望?”他回答,“你说希望是指的什么?”

     “你知道的,”富翁说,“希望事情会变好。”

    “当然!”穷人睁大眼睛看着他回答。“只要我还在大地之上,而不是大地在我之上,我都有希望。进坟场就没希望了!你在寻找无望?到坟场去吧。”

    此时,法尔博斯真的是绝望了。难道他注定要痛苦一生吗?他就没有办法把钱给出去吗?

    突然,有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可以采纳这个人的建议!他可以到坟场,把钱放在那里。

    他知道这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做法,而且也不是真正地做慈善。但至少这是给与!而且,钱肯定不会落入不对的人手中。

    于是,当天晚上半夜,他带着一麻包钱和一把铁锹,悄悄地潜入当地一处墓地,随便挑了一座坟墓,挖了一个洞,把钱扔进去,用泥土覆盖好,然后跟进来时那样悄悄地离开。

    他一回到家,立即就感觉好受多了,仿佛一块压在他心头上的石头被取下来了。他终于开心了!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法尔博斯几乎忘记了坟场这件事。但是,造化弄人,此时,他的命运轮盘朝着厄运方向旋转了﹣﹣他生意大不如前。5年后,他已近破产,迫切需要一笔现金。

    突然,他想起了那笔埋了的钱。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当晚,他带着同一把铁锹和同一个麻包,再次悄悄地潜入同一处墓地,找到了他埋钱的那座坟墓,好了,再过几分钟他就可以……

    “举起手来!”他身后一声厉喊。“举起手,别放下!警察!”

    法尔博斯的膝盖开始颤抖,他几乎被吓得摔倒。“现在慢慢转身。”又一声厉喊。

    他转过身子,看到一位警察,用一支巨大的枪对着他。“抢劫死人,哦?你真低贱!”警察说,然后给法尔博斯戴上手铐。

    他想解释,但他颤抖得很厉害,已经无法自控,只能说出“不是……但是……我只是……”几分钟后,他就被送去坐牢了。

    一个星期之后,唯一能够让他感到安慰的,是数年前那位坐在垃圾上的男人所说的那句话:“只要我还在大地之上,而不是大地在我之上,我都有希望……”

那位警官出庭作证。

    “法官大人,我是在犯罪现场抓住他的。他当时用一把铁锹在挖,在坟场中挖,想盗窃死人的财物。他甚至还带来了那个麻包,用来装金牙等财物。”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法尔博斯先生?”法官转向他问道。

    “法官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几年前,我把一些钱埋在那里了,因为我那时在寻找没有希望的人。也就是说,我得做慈善,因为有位拉比叫我那样做,所以我就去寻找这种人……”法尔博斯看着法官,想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否有用。

    “好,接着说。”法官说。

    法尔博斯接着说:“嗯,我在垃圾场遇到了一位男子,他浑身长满疖子,是他让我去坟场的。于是我就去了,并把钱埋在了那里,而现在我需要把它们取回来。”

    “你相信这话吗?!”警察惊讶地叫起来。“请原谅,法官大人,这是我曾经听到过的最疯狂最混乱的谎言!”

    “是的,我相信他的话,”法官强调说,“这个人说的是真话,把他释放了,他是无辜的。”

    “什么,法官大人?”警察说,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把他释放了。立即释放。”

    法尔博斯先生回到大街上之后,迷惑不解的他努力想:为什么会是这样?在他沉浸于意想不到的自由的喜悦之中时,好像有什么在他脑后不停地唠叨。那个法官,他以前见过他吗?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哪个地方见过这副脸面……

(【美】图维亚•博尔顿《坐在垃圾上的男人》,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宝物

李聿钟

    勤俭知道,那件被爷爷视作宝物的东西,如果向爷爷讨,爷爷是断然不会给他的。

    勤俭只有自己找,趁爷爷不在的时候,翻箱倒柜地找。每一个可以藏物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勤俭终于找着了:一个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小木匣子里,它静静地躺着,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塑料纸。勤俭小心翼翼地将它揣进口袋,木匣子仍用红绸布包裹起来放回原处,然后松了口气。有了这“宝物”,勤俭要去县里办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清早,勤俭就揣着“宝物”上路了。 到了县城,勤俭直奔县政府,他要找县长。

    警卫拦住了他,问他:你是什么人?认识县长?

    勤俭说:不认识。

    不认识找什么县长?县长忙着呢,不是随便可以找的。

    勤俭说:我有要紧事,再忙也得找。

    警卫瞪起了眼睛:走开,别在这儿瞎胡闹。

    正嚷嚷间,门口走过一个穿白衬衣的人,见状,把勤俭叫进县政府大楼底层的一间小屋子里,问他:找县长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勤俭见此人和颜悦色,挺有涵养的样子,估摸是个不小的官,就放胆说:县长欠帐。

    白衬衣笑着问:他什么时候欠下了你什么?

    勤俭说:我有县长亲手写的欠条。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大纸袋来。

    纸袋里有一沓欠条,估计有八九张,写欠条的叫秦福,是本县解放后第一任县长。

    原来,秦福解放前夕在这一带开展地下工作,常在一个叫石明山的人家吃、住,还跟石明山借了几十斗粮食。解放后,秦福当了县长,后来调走了。而石明山从未拿这些欠条找人民政府兑现,却把它们当作宝物珍藏了起来,从不示人。这石明山,就是勤俭的爷爷。

    白衬衣看了看后说:你今天就为了这些欠条而来?

    勤俭说:不知人民政府认不认帐。

    白衬衣说:废话,当然认帐。

    勤俭说:我爷爷借给秦福的粮食,即使利滚利,也值不了多少。但那时借粮食给共产党是要杀头的,这样的情义怎么计算呢?

    白衬衣说: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就没有革命的成功。今天的经济建设仍然如此。我们的党和政府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

    勤俭说:就是有人忘记了。

    勤俭见白衬衣专注着听他说,便谈起了乡里村里的一些情况。说有些干部乱集资、乱摊派,事事向农民伸手,农民负担太重等等。

    白衬衣的表情严峻起来。

    这天下午,勤俭是被一辆小车送回村的。

    坐在车上,勤俭兴奋异常。回到村里,他有那么多的话要告诉大家:他今天不仅见着了县长(他的眼光不错,那个穿白衬衣的就是县长),跟县长谈了话,而且县长还请他吃了饭,还派小车送他……

    勤俭还要告诉大家,他向县长反映的那些情况,县长很重视,都在笔记本上一一记了下来,并且决定立即召开一个农村工作会议,专门研究解决的方法。

    小车驶到村口,勤俭下了车,立即被村里人围了起来。有人还上前摸摸捏捏,仿佛不信眼前站着的真是勤俭……

    勤俭向大家讲述着自己去见县长的经历,回答着大家的询问。正说得兴起,勤俭的爷爷来到了跟前,一声喝:小子,我那匣子里的东西你拿了?

    勤俭说:在我这儿呢。幸亏有了它,不然,恐怕县长不会听我的。

    没等勤俭把话说完,爷爷已经举起拐杖朝他揍来。但拐杖还没落到勤俭的身上,爷爷已经颓然倒地。

    勤俭的爷爷没有再站立起来。临终前他指着木匣子对勤俭说:那里面装着的宝物,你不该拿去卖弄……

(选自《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鉴宝

聂鑫森

    在夕阳西下时,五十岁出头的阳欣走出了他下榻的北城宾馆。他的鼻翼有力地翕动了几下,分明嗅到有饭菜的芬香自西边的一条小街飘来,心中一喜:那儿该有个好吃处!

    阳欣是个著名的文物鉴定家,供职于南方的一家省级博物馆。他的强项是古瓷鉴定,已有十几本专著问世。他之所以来到这北地小县,是该县博物馆邀请他来看一看历年库存的一批古瓷器,帮忙“掌掌眼”,以便向公众开放展览。

    阳欣还是个美食家,不但会吃,而且会做,没事时喜欢琢磨各种菜品的制作。家中小院种着许多花草,芙蓉花、晚香玉、马齿苋、荠菜、小青竹……随手采来便可成为菜肴的原料。比如用芙蓉花和豆腐做成“雪霁羹”,洁白的豆腐上飘着淡红的花瓣,真如雪后飞霞;小笋子出土时,拔几根洗净去皮,切成细段,下油烹炒后,再打两个鸡蛋,煎出黄中泛翠的“金镶玉”。至于各种禽兽之肉,他都有妙法烹饪。朋友称他是“儒厨”,因为他做的菜既有书卷气,也有诗的想象,调和五味,管领水火,一般的烹饪师难以比肩。

    他七弯八拐走进了这条小街,从油烟味中知道这些小饭馆多以牛羊肉为主要菜料。北地多牛羊,取之方便,但不知烹饪的怎样。他喜欢清静,便走进了街尾的一家门脸很小厅堂很小且没有一个客人的“习均羊肉馆”。刚到门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迎了上来,殷勤地说:“先生,里面请。”

    阳欣看了看小伙子,眉清目秀,周身上下也干干净净,就点了点头,跟着走进了厅堂,挑一张桌子,坐下来。小伙子手脚麻利地泡上茶,然后递上单薄的菜单。阳欣猜测,这小饭馆的名字应该是小伙子的名字,这冷清劲说明生意不好,只好老板、厨师、跑堂一肩挑。

    阳欣扫了一眼菜单,说:“我先点个焦酥羊肉,来二两酒,好吗?”习均喊声“好咧”,进厨房去了。随即,厨房里的刀、砧、锅、勺也响了起来。过了一阵,一大盘焦酥羊肉端了上来,还有一把小酒壶和一只小酒杯。阳欣斟上酒,不忙着喝,先举筷夹了一块焦酥羊肉放进口中,细细品嚼,嚼着嚼着,他眉头皱起来了,然后把筷子重重一搁,叫道:“小习,你来!”

    小习慌忙跑出来,毕恭毕敬地站着。

    “这不行,焦过头了,有糊味;却又不酥,咬着粘牙,你得重炒!”

    小习和气地说:“先生,对不起,我重炒,您稍候。”焦酥羊肉再次端上来时,阳欣又尝了尝,依旧说:“难以下咽,谁教你的活?”

    “一个乡下厨师,还花了两千元拜师钱哩。先生,我再炒一次试试。”

    阳欣叹口气,说:“你是个老实厚道人,就别浪费材料了。你到街上去买几个小秋梨来,今儿我反正也没事,教你几招。”

    习均飞快地去买了梨来。

    阳欣系上围腰,走进了厨房。厨房很洁净,各种菜料、配料、调料摆放得井井有条,这让有了一种“技痒”的感觉。

    先炒焦酥羊肉。阳欣取一块肚条羊肉,去骨,烙取残存的毛后用温水浸泡一阵,再刮洗一净,升起猛火,放入锅里烹煮。煮熟后捞出来又清洗一遍,装入盆内(皮朝下),放入盐、糖、拍破的葱和姜,还有桂皮、料酒……

    阳欣接着做梨丝爆羊肉。习均记住了,切条的羊肉爆炒到快出锅时,才将洗净切好的粗梨丝放入,铁铲搅拌几番,赶快入盘,又香又脆,这条街上没有这道菜。

    习均特意寻出一瓶茅台,一老一少,坐在小厅堂里边吃边聊。

    临走时,阳欣搁下五百元钱,说:“你不要推辞,先放下。庖厨虽小艺,却不可不读书明理。你先把这两道菜推出去,准火!明天傍晚我再来,再教你做两道菜。”

    四天过去了。第五天的傍晚,阳欣没有来!习均想:只知道这个人叫阳欣,住在北城宾馆,是那里的大厨师吧?明天上午一定去找找他。

    北城宾馆没有叫阳欣的厨师!习均却从住房登记册上看到订房间的单位是县博物馆,便又赶快去了那里。

    年轻的馆长听了原委,哈哈大笑。

    “习均,你遇到高人了。他是文物鉴定专家,不到一个星期,把馆里的古瓷都鉴定了一遍。还会鉴人,说你是个可以造就的厨师,所以要帮帮你。”习均楞了,然后问:“阳先生呢?”“他家里有事,匆匆回南方去了。他给你用宣纸写了个匾额,又用小楷字写了一叠菜谱,托我交给你,还嘱咐我们,如上馆子就到你那里去。制匾的钱,他也留下了。”

    习均展开了一张四尺宣纸,上写六个隶字:一街香羊肉馆。落款是:湘人阳欣。

    习均的手抖动起来,泪水涌出了眼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高手

吴宏庆

    帅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年后,自己也成了鉴定古玩的高手。帅子出师后,大师要留他下来做帮手,帅子心不在此,婉言谢绝了。

    帅子的家乡是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县。几百年前,这里商贾云集,府宅遍地,现在败落了,但那些文物却是不会消失的。

    就有人来找他鉴定古玩。来人自报姓名,叫李土方。此人矮壮结实,十指粗糙,肤色黝黑,农民打扮。帅子知道,这种人手中往往有好货。

    李土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帅子。帅子打开,里面是只青铜酒杯。帅子没看两眼,就顺手扔在桌子上。李土方心痛地拿起来,埋怨地说:“我说你干嘛用这么大的力?”帅子冷笑道:“什么玩意儿!民间仿造的,十块钱一个!”

    李土方愣了愣,不甘心地又掏出一个纸包来。这次是块玉佩,帅子眼就亮了,连连细看,口中赞道:“好东西!好东西!”李土方见他这样,欢喜地问:“值多少钱?”

    帅子轻轻地把玉佩放下,说:“这是汉代的蓝田玉。上面的八条龙栩栩如生,堪称绝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汉代哪位王公的爱物。”

    李土方呼吸也急促起来:“卖给你怎么样?”帅子摇头:“买不起。这是无价之宝!”“我等钱急用,亏一点卖给你?”

    “亏一点也买不起。我劝你还是把它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卖它。”

    李土方感激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如果你蒙我,随便给两个我也会卖给你的。可是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心肠好,值得信赖。我还有几件东西,过几天拿来请你鉴定一下。”

    有朋友知道了此事,说帅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帅子不置可否,神秘地笑了。

    几天后,李土方又来了。他一进门,就将门窗关上。帅子知道他等待的东西要出现了。

    李土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来,帅子一看,脑袋嗡一声响开了,竟是玉玺!帅子的手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接过。玉玺高二十公分,长宽各五十公分。印面阴文刻着“广德王国,永享天恩”八个字。玉玺的把手是一条独角龙,形态怪异,造型古朴,隐约可见帝王之气。

    一千三百年前,这一带曾出现过一个“广德王国”,三代而亡。广德国的图腾就是独角龙。这个玉玺就是广德国的玉玺。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宝贝,帅子也难以鉴定它真正的价值。

    “还有什么东西?”李土方又掏出一件东西,是个小小的金鼎,看到它,帅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李土方一定是找到了广德国王的葬地。金鼎上刻着“夏王三年”,也就是这年广德亡国的。“这玩意儿你想怎么卖?”帅子眼盯着金鼎问。“那这个呢?”李土方指着玉玺问。“不管那个,我是问这个!”

    “这个嘛,我用秤称了称,有一斤二两重,十万元怎么样?”

    帅子笑了:“这是包金而不是赤金,哪有用秤称的道理?最多两万元!”李土方颇难为情地笑了,一跺脚:“好,两万就两万吧!这个呢?”他又指着玉玺。帅子不回答,从屋里拿出两万元,就要送客。“别别!有话好说,价钱可以商量嘛,你说清楚,这玉玺到底值多少钱?”

    帅子重新坐下来,吸了根烟说:“这玩意真是个古董,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但古董就一定值钱吗?我看未必。实话对你说,这玉质不算太好。你看,上面还有瑕垢疵洼的。”

    帅子又对李土方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李土方听得头都大了。最后帅子伸出手掌晃了晃:“你要出这个价,我就收下了,否则,另请高明!”“五十万?”“五万!”李土方犹豫起来,半天才说:“你是个公道人,不会太骗我。这样吧,二十万!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好走了。”

    帅子就用二十万买回了玉玺。第二天,他就带着玉玺赶了几千里路到了大师那里。大师用放大镜足足端详了半个小时,最后开口说:“这东西你用多少钱弄来的?”

    “三十万。”帅子撒了个谎。他想卖给大师。大师完全有能力吃下。“好眼力!”大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准备卖多少?”“您是我的恩人,您看着给!”

    大师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五十万?”大师笑了:“五千元。我说的是这假玉玺的手艺,而这玉玺本身也就两百元左右。”

    “什么?”帅子跳了起来。

    大师将他按下,说:“鉴定古玩必先要懂赝品。你跟我学了几年,只学会了怎样鉴定真品,而没有学会怎样鉴别赝品。当初我要你留下来,为的就是要教你这一招,只是你太急于自立门户了,学艺不精,吃亏上当是迟早的事。”大师又拿起“玉玺”,感慨地摇摇头,“玉是老玉,字是新刻的。这造赝人真是高手,想不到现在还有这样的高手!连我也几乎被骗了!”

    李土方,高手?帅子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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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正门

王春迪

    ①老街有句俗语:夏府的地,贺府的房,海府的银子用斗量。贺家发迹早,起初,海爷还是个小油贩子时,贺家就已经钟鸣鼎食,门阔院深,人称“贺半街”了。然而,家有数座金山,不敌一个败子。后来,贺府家道中落,只能靠典当度日。一日,海爷路过贺府门前,看到有个不肖子孙正在卖一只骨瘦如柴的看门狗,海爷不禁喟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昔日金玉满堂的贺府,如今只剩下一个金砖碧瓦做的空壳了。

    ②贺府后来卖给了海爷。因地势高,地段好,海爷用它做了油行的门面。贺府后院有个百步宽的天井,青砖铺就,四周景色幽静。还有几棵松柏,枝繁叶茂,傲然挺拔。如此花园,中间竟然立着贺家的祠堂,迁也迁不走,拆又不能拆,看着让人堵得慌。

    ③起初,每逢清明,贺家的子孙还三三两两地来祭祖。后来便不再有人来了。常有人跟海爷建议,这帮不肖子孙把老祖宗的家底都给败光了,也没脸来了,干脆把那个祠堂拆了吧。海爷却说:“不可。”

    ④后院鸽子多,鸽子屎常落得到处都是,海爷吩咐下人,隔些日子把贺家的祠堂打扫干净。到了清明,贺家没人来,海爷还让人烧香点烛,更新一些被老鼠啃坏的牌位。

    ⑤转眼几十个春秋,海爷已白发苍苍。一日,日过三竿,一阵锣鼓开道,老街的百姓跟水一样涌过去,随即,又像拍在岩石上一样分在两边。海爷隐约看到,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人群中似水浪般起伏。鸣锣十一响!这排场,唯京官才有!海爷微微闭着眼,低着头,垂着手,腰杆子挺直地跪在地上。身后的家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自言自语,求佛保佑,有的甚至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斜了。

    ⑥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海爷府前,下来一个官人,下了轿,经过海爷时,像经过一个脚底下的石子儿,啥也没说,径直走进海爷的油行。身后,知府、知县以及各级官员都低着头鱼贯而入。街坊们瞧这架势,心想,生意人恩怨多,海爷得罪人了。

    ⑦海爷的几个儿子,嘴止不住地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呀。海爷静静地回过头,眼神一扫,大伙不敢言语了,同时腰杆子也挺了起来。

    ⑧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官人从油行里走了出来,到海爷跟前将海爷扶了起来。海爷觉得此人两手温软有力,微微抬头,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髯须飘逸,两肩圆厚,一副贵人之相。再看那官服,绣的是孔雀,顶戴蓝宝石花翎。未等海爷说话,官人便说,本官乃贺家后人,一别数十年,如今故地重游,旧迹难辨,唯有当年祠堂,托您照料,仿如昨日。本官不胜感激,刚才失礼,颇有得罪。说着,官人要弯腰拜谢,被海爷一把托住。海爷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荣幸之至。随后,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走进了昔日的贺府。

    ⑨当日,老街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大伙都觉得,多亏海爷当初的仁义。倘若当初海爷一冲动把祠堂给拆了,保不准今儿个会出什么事情。

    ⑩一日,海爷闲来无事,把几个儿子儿媳妇叫到跟前喝茶,海爷若无其事地问他们,知道当初为啥我没拆贺家的祠堂吗?小儿媳鬼精,抢嘴说,是老爷您仁义。

    ⑪海爷笑笑,抿了一口茶,起身,眼睛望着窗外,好似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情景。海爷说,贺家人搬走后的头几年,贺家还有不少后人来祭祖,其他人来的时候,都跟老鼠似的钻进钻出,拜祭时,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进进出出,都走侧门,怕遇到熟人。

    ⑫唯有一年轻女人,一手拎着篮子,一手领着一个孩子,清早最先来。娘儿俩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进来后,先将祠堂里里外外擦洗一遍,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蒲团,让孩子端端正正地跪拜。拜祭完,整理好衣裳,再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娘儿俩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有的地方还带着点补丁,却十分干净。这样的穿着,从富丽堂皇的大门进出,难免会被众人指点议论,但那娘儿俩,始终抬头挺胸,遇到认识的街坊,还让孩子有礼有节地问好。

    ⑬海爷说,贺家有这样的娘儿俩,谁还敢拆他家的祠堂?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那天那个官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

    ⑭小儿媳没弄懂,嘀咕道,不就是没走侧门走正门吗?这有啥啊?

    ⑮海爷听罢,长叹一声,背着手,回屋去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你不是一个俗人(节选)

王朔

    一间花里胡哨、从外边看像个发廊或彩扩冲印店的临街房内,于观正在和一个胖乎乎的女同志谈心:

    “为什么要跟人家一样呢?我觉得女同志要长就应该长出自己的特点来,物以稀为贵嘛。你们都眉清目秀,我偏月朦胧鸟朦胧;你们都高低错落,曲线优美,我不妨浑然一体,让你们闹不准谁是谁。我认为你就属于个人特点比较突出的,让人一眼难忘的,很难用漂亮不漂亮这样的俗词来形容……”

    冯小刚领着一个长得十分夸张、活脱卡通人物的男子走进来,很严肃地给于观介绍:“哎,于观,这位是《交际与口才》报记者华远先生,想找你了解一下咱们‘三好协会’的工作情况。”

    “好,好,小刚你别走,这位女同志你接着来。”于观起身让座,“华先生这边请。”

    “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冯小刚坐下问。

    “不能用漂亮不漂亮判断一个人。”

    “噢,刚才一进门看见你,我眼睛就一亮,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为什么不简单呢?

    “因为……因为……不知道你自己发现没有,你的气质里有一种忧郁的东西。我喜欢忧郁,我这个人也常常忧郁,所以我一见你就……就心驰神往。”

    冯小刚自己也豁朗地笑了。

    于观把华远领进里屋,那几乎只能算半间房,堆满过时的壁纸和装饰材料,都是用这间屋做买卖的上个户主倒闭时留下的。小屋勉强可以坐两个人。

    “你想了解什么呢?”于观问。

    “想请你谈谈你们是怎么想起要成立这个所谓‘三好协会’的?想请你解释一下‘三好’指什么?”

    华先生坐正、坐直,拿出笔和笔记本,但仍像屁股底下垫了弹簧似的动弹不停。

    “不用紧张,随便谈,”他安慰于观,“发表不发表我还没想好呢。今天只是路过,被刚才那个人死缠硬泡拽了进来。”

    “这个,成立‘三好协会’……”于观双眼茫然,接着稳住了神,口齿也流利了,“成立‘三好协会’,主要是我们对目前的社会风气十分反感。人和人之间不是互相瞧不起就是互相攻击,一点真诚的感情都没有。”

    “是,我也对这种现象很有看法。”华先生点头赞同。

    “怎么就非得胡撕乱咬?互相说点好话怎么啦?”于观忽然愤怒了,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华先生,质问,“难么?费事么?是压根没教过还是都忘了怎么说?一张嘴就阴阳怪气,一张嘴就毒汁四溅!有时我在街上听到穿得那么体面的两个人互相骂出那么难听的话,我就难过,就心疼——都是人民和人民呀!”

    于观眼圈由衷地红了,华先生默然不语,肃然起敬。

    “于是我就默默地想:咱是文明古国呀,再这么下去就不对了。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咱们那些以道貌岸然著名于世的先人?也愧对子孙。人家将来要查的,到底这优良传统是从哪朝哪代失传的?”

    于观看了眼华先生,见他还在听,才又接着往下说,语气由沉痛变得激昂,铿锵顿挫:

    “所以我们大家一碰头,觉得不行,不能任其下去,要管,必须管,不顾一切地管!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让互相吹捧蔚然成风。”

    于观脸上现出一片极灿烂极夺目的光辉,随之他连忙解释:“我说的是互相吹捧的褒义,指的是那种祥和的气氛。”

    “我懂我懂,很理解。”华先生点头如啄米,“即便是贬义的互相吹捧也比互相谩骂强。”

    他极为认真地对于观说:“实话告诉你,我早盼着有个匹夫觉得自个有责任了。”

    冯小刚的声音从外屋传进来:“有信心了吧?这回不怕谁说长道短了吧?这就对了,走你的路——北在这边。”

    “首先是一片好心,其次是各种好话,最好汇成一个刻骨铭心的好梦。呶,这墙上挂着的就是我们的心声:好梦献给你!”

    于观掉头抬手往后墙一指。华先生只顾埋头在本上速记,写了一遭才抬头乱找。

    “你们是逮谁捧谁,还是也挑人,单捧有名的?”华先生又问。

    “逮谁捧谁!”于观断然道,手同时往下一劈做了个斩钉截铁的手势。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搞三六九等。你想呵,往往最不值得捧的人最需要捧,这牵涉到一个为什么人的问题。也就是说,凡是群众需要的,就是我们乐意奉送的。”

    “那么哪部分群众最需要?”

    “这个我们做过市场调查,恐怕最大的潜在顾客还是文艺界人士。他们本人当然很谦虚,相信家属会对我们的工作很支持。”

    “那是一定的。”华先生颇有同感,旋又补充道,“只要做好宣传工作,很多人都会立即认识到你们这项工作的意义和不可替代性。”

    “目前我们还是在试营业,业务尚未全部开展,人员也需要培训,仅仅刚开始送好话,做好梦下一步开办,正在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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