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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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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安徽省安庆市高三模拟考试(二模)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玩家

聂鑫森

    吴昌开着崭新的宝马车,行驶在铺满晨光的乡村公路上。此行去青山桥杨家村,那里新建了一个钓鱼基地。昨晚睡前,他习惯地翻翻报纸,副刊上有一篇散文写到它,那些美丽的文字把吴昌的心挠得痒痒的。

    在古城私企老板中,40岁出头的吴昌还算不得头面人物,尽管他拥有一家两千人的服装制造厂。但在玩家圈子里他名声很响,因为他是个正经的玩家。吴昌玩得很雅,其一是玩瓷,也就是专项收藏古瓷器。唐盆宋碗、明壶清瓶,竞收了上百件,或从拍卖场拍得,或从古玩店淘来。他当然吃过亏,吃一堑长一智,慢慢摸出门路,眼力自然练出来了。谈起四大名窑、釉上彩、釉下彩、斗彩,他口若悬河,当行本色。他曾请城中古玩店好古斋的当家人袁清来家鉴赏,袁清的目光冷冷地扫视一遍,说:“不错啊……都是真货。”能得到袁清这句赞语,不容易!

    玩瓷之外,吴昌还喜欢钓鱼。古城郊外大小钓鱼基地他都光顾过。什么鱼用什么竿,下什么饵,他如数家珍,而且手感极好,浮子稍一颤动,他的手就会闪电般扬起,刚吞钧的鱼也就成了俘虏。他钓鱼,心里还有个小九九:顺带在附近的农家转一转,说不定哪天会发现一件“老器”。这就叫“捡漏儿”。

    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杨家村的一口大水塘边。水塘的左侧只有一栋青砖大瓦屋,是水塘主人的家。一个60来岁的老人飞快地来到汽车前,对刚下车的吴昌说:“先生,欢迎你来钓鱼。请先到堂屋里歇口气,喝杯茶。”吴昌说:“好。好。”堂屋很宽敞,正面墙上挂着一个神龛,里面立着一尊白瓷观音像,造型极其优美;神龛下面摆着一张古旧的八仙桌,一边搁着一把上了年岁的太师椅。吴昌想:这户人家应该是有些来头的,一般农家不会有这样的家具。

    老人送来一壶茶和一个小茶杯。茶壶和茶杯都是瓷的,似乎还很“老器”。吴昌的心突突跳。他提起茶壶给小茶杯斟上茶,迅速地把壶扫视一番。壶是平常式样,上面有明人唐伯虎的一幅仕女图,笔墨很见功夫,题款是两句诗:“屈指三春是嫁期,几多欢喜更猜疑。”他记起这两句诗是清人黄遵宪的。明人唐伯虎的画怎么会题上清代人的诗?他笑了,这壶顶多是个民国时的仿品。吴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呀,这竟是一只斗彩杯!造型轻灵俊秀,胎质细腻纯洁,白釉莹润如脂,色彩柔和,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和蝴蝶。这样一只杯子,目前市场上的价格已逾20万,想不到,竞让他遇着了!吴昌说:“这把壶不错,有些年岁。”老人笑了:“当然。是祖传的,传了多少代就弄不明白了。这只杯子,是挖菜窖时,从土里偶然发现的,看着入眼,权用它盛茶。”吴昌放下茶杯,随意说:“老人家,给我找根钓竿,我钓鱼去。”老人说:“好。”

    吴昌在塘边勉强坐了两小时,一条鱼也没钓着,他脑子里想着那只斗彩杯。近午时他回到堂屋里,对老人说:“你给我用网打20斤鱼吧,空手而返,老婆会笑话。”老人忙安排人去打鱼。“先生,你喝茶。”“谢谢。老人家,我很喜欢这把壶,你愿意出让吗?”“祖传之物,舍不得。”“我愿意出高价购买,你开个价!”老人似乎心动,犹豫了好一阵才说:“不能少于12万!”吴昌差点要喊起来:“土老帽儿,这壶是民国的仿品呀,顶多值两千元!”但他没喊出来,装出痛苦的神情,说:“太高了,太高了,8万!”“你真心要,10万,再不能少了。”吴昌咬咬牙,说:“10万就10万,不过,你得搭上这个小杯子,让我早晚配着对儿喝茶。”老人说:“这个杯子反正是白捡的,你喜欢就拿走。”吴昌从内衣口袋里飞快地掏出一张支票,签好名,交给老人。

    吴昌开着车喜洋洋地回到城里。今天捡漏儿,应该是他玩瓷史上最辉煌的一笔。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妙不可言。他不想告诉城里任何人——包括袁清。过了半月,他去省城博物馆,托朋友找瓷器专家“掌眼”。他没想到,“成化斗彩杯”是当今的仿品,只值几十块钱!吴昌傻眼了,谁给他下的饵呢?他后来打听清楚,报纸上那篇介绍青山桥杨家村钓鱼基地的散文,是袁清化名写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他去钓鱼,其实自己也成了一条被钓的鱼。

(选自杨晓敏《名家名篇笔记体小小说欣赏》,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吴昌开着宝马行驶在乡村公路上,来到杨家村人水塘边青砖人瓦屋,走进厅堂看到古色古香的陈设,这些环境描写为吴吕与主人公老人活动提供了真实背景。 B、吴昌在古城私企老板中是出名的玩家,专门收藏古瓷器且很有眼力,他爱钓鱼的动机之一就是到乡下农家捡漏儿,这些介绍为下文描写吴昌受骗上当作铺垫。 C、小说情节设设置悬念首现、引人入胜,叙描深得中国古典小说的趣味,尤其末尾处发现成化斗彩杯是仿品的描写虽山人意料但合乎情理,有凸显小说主题作用。 D、小说语言通俗自然,虽没有华丽辞藻点缀,但写人叙事却很形象生动,如吴昌和老人做交易一段就综合运用语言、肖像、心理等描弓手法,收惟妙惟肖之效。
(2)、小说结尾吴昌最终被“好古斋”当家人袁清算计,文中有哪些伏笔暗示?

(3)、探究小说的主题,并至少从两个角度阐明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刀势画

王斌

    那洛阳在清末民初,就是全国水陆交通的重要枢纽和商业中心。1920年,吴佩孚进驻洛阳,洛阳遂成河南省会,军政要员云集,人口猛增。1932年,国民政府迁都洛阳后,又刺激了商业的发展。抗战爆发开封沦陷时,大批商号来洛阳开业,更让洛阳繁华无比,民间艺术颇多。

    洛阳剪纸就是其一。

    洛阳剪纸有三种:一种叫复制剪,就是依葫芦画瓢,复制原来的花样;另一种叫规则剪,如结婚用的喜字;最后一种是创作剪,完全出自艺人的自创,随心所欲,一蹴而就,为剪纸艺术中的最高境界。

    “创作剪”技艺最深的,在洛阳数秦百川先生。其作品栩栩如生,涉材广泛,独门绝技更是让人惊叹。

    剪纸由中国传入日本,经艺术改良之后很快成为日本高雅艺术领域中的一朵奇葩,代表人物是一位叫宫田雅之的人。此人通过刀势表现思想哲学和艺术美学,作品被世人称之为“刀势画”。其画作具有古典之美、刀势之美、冷峻之美、心灵之美多层美感。刀势在纸上所产生的线条配以艳丽的色彩,交相辉映之中,给人一种极大的感染力。

    1944年夏,宫田雅之的夫人龙愁秀带着儿女和丈夫生前得意弟子来到洛阳。当地友人问起中日剪纸艺术的话题时,宫田夫人说:“中国的剪纸艺术还缺少足够的美术素养和绘画基础,只局限于装饰作用,所以中国的剪纸只能像土特产一样批量销售,却登不上大雅之堂……”

    秦百川先生是一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当他听到那些话之后,脸红得发烫,立刻招呼弟子拜访。

    龙愁秀和秦先生一交谈,知道了自己言语间不慎得罪了人,立刻站起来给秦先生鞠躬致歉。秦先生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想见识一下您丈夫的‘刀势画’。虽然中日交战,但艺术无疆界。明日9时,在天门广场咱们现场交流一下,也算为两国剪纸艺术做点事吧。”

    宫田夫人欣然接受了秦先生的请求。

    第二天9时刚到,宫田夫人如约而至。一阵客套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那宫田弟子看起来才三十多岁,却技艺了得,四十分钟后作品已然完成,悬挂于展厅显要位置。

    那是宫田雅之代表作《白桦湖四季》的翻本。作品巧妙利用了光影元素,将七彩玻璃纸刻贴出惟妙惟肖的白桦树、月亮、山峰、氤氲、湖水、鸟儿。既有油画的细腻、中国水墨画的诗意,又兼有日本版画的冷峻内敛。既有东方的禅宗悟道,西方的哲学意味,又体现着一种特有的伤感之美。在玻璃装裱镜的反射下,画面亦真亦幻,将日本风景名胜白桦湖的美景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树、那山就像伫立在众人眼前,那水就像流在众人脚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瑕意境深远,给人一种身临其境、心旷神怡、立体感强的美妙感觉。

    一时人人惊呼!

    宫田弟子作品一完成,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秦先生那里。

    秦先生早已进入忘我境界,挥剪如飞。时而如走蛇空灵诡异,时而如蜻蜓点水飘逸轻灵。手臂运作间,纸屑扬扬洒下。少顷,额头渗出细汗。

    良久,秦先生手臂停了下来,抬起头郑重凝视墙上高高悬挂的《白桦湖四季》。少顷,只见秦先生划破长空的一剪之后,突然一口鲜血“噗”地喷出,人慢慢倒地。

    赛场大乱。

    秦先生被送往医院之后,那幅带血作品静静躺在案上,揪着众人的心。作品表现的是豫西抗日独立支队血战日军保洛阳。有骏马飞跃嘶鸣,有山河支离破碎,有百姓同仇敌忾……那磅礴宏大的气势,丝丝入扣的表现手法,精妙的造型,勇进悲壮的氛围,仿佛把人们带进了前线战场。

    人们正赞叹间,只见秦先生几名弟子红着眼睛返了回来。数米长的剪纸在几个人手中被慢慢撕开。立刻,剪纸变成了对称的两幅作品。

    这时,突然有人喊到:“剪纸上有字。”

    众人这才注意到,在错综复杂的剪纸线条中,隐藏着偌大的两个字“落阳”。几名弟子把对称的两幅剪纸轻轻移到了屋外。清风徐徐吹动下奇迹出现了,只见剪纸上薄薄人儿车儿马儿飞快哗哗地动。或疾跑、或跳跃、或厮杀,似有鲜血飞迸,似有硝烟弥漫,似有枪弹嗖嗖飞过。风停时,人儿车儿马儿趋于平静,“落阳”二字又显示出来。

    众人瞪大了双眼,只差点儿钻进剪纸中去。

    那场大赛之后,传来秦百川先生去世的消息。

    让人们称奇的是,自那一天开始,日军在中国战场很快大溃败,于1945年8月15日宣布无条件投降。不可一世的日本太阳旗从洛阳上空狼狈撤下,历时一年零三个月。

(选自《小说月刊》2012年10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放鸭

莫言

    青草湖里鱼虾很多,水草繁茂。青草湖边人家古来就有养鸭的习惯。这里出产的鸭蛋个大双黄多,半个省都有名。有些年,因为“割资本主义尾巴”,湖上鸭子绝了迹。这几年政策好了,湖上的鸭群像一簇簇白云。

    李老壮是养鸭专业户,天天撑着小船赶着鸭群在湖上漂荡。

    这天,对面来了个赶着鸭群的姑娘。姑娘鸭蛋脸儿,黑葡萄眼儿,渔歌儿唱得脆响,像在满湖里撒珍珠。

    两群鸭子齐头并进,姑娘在船上递话过来:

    “大伯,您是哪个村的——”

    “湖东李村,”老壮瓮声瓮气地回答,“你呐,姑娘?”

    “湖西王庄。”

    “大伯,你们村有个李老壮吗?”

    “有这么个人,你问他干什么?”

    姑娘的脸红了红,上嘴唇咬咬下嘴唇,说:“没事,随便问问。”

    “听说李老壮手脚不太干净,前几年偷队里的鸭子被抓住,在湖东八个村里游过乡?”

    “游过。”老壮掉过船头,把鸭子撵得惊飞起来。

    姑娘提起的这件事戳到了李老壮的伤疤上。“四人帮”横行那些年,上头下令,不准个人养鸭,李老壮家那十几只鸭子被生产队里“共了产”,家里的油盐钱全靠抠这几只鸭屁股啊!他深更半夜摸到鸭棚里提了两只鸭子——运气不济——当场被巡夜的民兵抓住了。为这事老壮差点上了吊。

    姑娘提起这事,不由老壮不窝火。从此,他对她起了反感。他尽量避免和她碰面,实在躲不过了,也爱理不理地冷落人家。姑娘还是那么热情,那么开朗。一见面,先送他一串银铃样的笑声,再送他一堆蜜甜的大伯。老壮面子上应付着,心里却在暗暗地骂:瞧你那个鲤鱼精样子,浪说浪笑,不是好货!

    有一天,晴朗的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雷鸣电闪地下了一场暴雨。李老壮好不容易才拢住鸭群。暴雨过后,在一片芦苇边上,老壮碰到了十几只鸭子。他知道这一定是刚才的暴风雨把哪个放鸭人的鸭群冲散了。“好鸭!”老壮不由地赞了一声。只见这十几只鸭子浑身雪白,身体肥硕,像一只只小船儿在水面上漂荡,十分招人喜爱。老壮突然想起在湖西王庄公社农技站工作的儿子说过,他们刚从京郊引进了一批良种鸭,大概就是这些吧?老壮一边想着,一边把这十几只肥鸭赶进自己的鸭群。

    第二天,老壮一进湖就碰上了王庄的放鸭姑娘。

    “大伯,你看没看到十几只鸭子?昨儿个的暴风雨把我的鸭群冲散了,回家一点数,少了十四只。是刚从农技站买的良种鸭,把我急得一夜没睡好觉呢!”

    老壮看到姑娘那着急的样子,早已忘记了前些日子的不快,用手一指鸭群,说:”那不是,一只也不少,都在我这儿呢。

    “太谢谢您啦,大伯。我把鸭赶过来吧?”

    “我来。”李老壮挥动竹篙,把那十四只白鸭从自家鸭群里轰出来。放鸭姑娘“呷呷”的唤着,白鸭归了群。

    “大伯,咱们在一个湖里放了大半年鸭子,俺还不知道您姓甚名谁呢!”姑娘把小船撑到老壮的小船边,用唱歌般的发音发问。

    “姓李,名老壮!”

    “呀!您就是苇林、李苇林,不,李技术员的……”

    “不差,我就是李苇林他爹,”李老壮胡子翘起来,“我就是那个因为偷鸭子游过乡的李老壮!”

    姑娘又一次惊叫起来。她双眼瞪得杏子圆,脸红成了一朵粉荷花。

    “大伯,谢谢您……”她匆匆忙忙地对着老壮鞠了一躬,撑着船,赶着鸭,没命地逃了。

    “姑娘,你认识我家苇林?见到他捎个话儿,让他带几只良种鸭回来!”李老壮高声喊着。

    李老壮长舒了一口气,感到十分轻松愉快。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姑娘,真好相貌,人品也好,怪不得人说青草湖边出美人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骑兵连长特隆诺夫

【苏联】伊萨克·巴别尔

    中午,我们把我们骑兵连连长特隆诺夫弹痕累累的遗体移至索卡尔市,他今晨在与敌机战斗中饮弹身亡。所有弹着点都在脸部,两颊布满弹孔,舌头被打成两截。我们尽力把死者的脸擦洗干净,免得他样子过于吓人。我们替特隆诺夫拣了一个庄严的地方——市中心公园紧靠栅栏的花圃——筑了个坟墓。我们全连骑着马前去送葬,团部和师政委也去了。

    团长普加乔夫大声痛悼并赞美。最后他把花撒在墓的四周,我们一个个走到特隆诺夫跟前,同他最后吻别。我用嘴唇碰了一下特隆诺夫的前额后,便去观光市容,观光笼罩在瓦蓝色尘埃和加利奇忧伤情调之中的索卡尔市哥特式风格的市容。

    公园左边是个大广场,广场四周有好几座古老的犹太教会堂。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襟大褂的犹太人在这个广场上吵骂,扭打。一个加利奇人手牵一头毛蓬蓬的小母牛,身穿白麻布长袍,拐入一条烟雾熏人的斜巷。犹太女人在斜巷一问间叫烟熏黑的陋屋的穷苦的厨房里忙碌。

    “柳托夫,”一个正在等着钉马掌的哥萨克叫我,“你魔鬼附体了,你干嘛今天早晨要害死特隆诺夫?”

    然而他的话不是事实。不错,今天早晨我的确跟特隆诺夫争吵过,可是他,帕萨,死了,世上再也没有人来审判他了,我是所有人中间最后一个审判他的人。

    今天的俘虏是天亮时我们在扎沃迭火车站抓获的,共十人。在我们抓获这十个波兰人时,他们都只穿着内衣,一堆军服撂在他们脚下,我们无法从军服上区分出军官和士兵。是他们自己脱下军服的,可这一回特隆诺夫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军官出列!”他走到俘虏跟前,拔出手枪喝令道。

    这天早晨,特隆诺夫头部已经挂花,头上缠着破布。

    “军官,招认吧!”他重复说,用手枪柄推撞着波兰人。

    这时从这伙人中走出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光裸的肩胛骨显得很大。

    “结束战争吧,”老头以不可理解的亢奋说道,“军官们逃跑了!”

    这个波兰人说罢,把一双发青的手向骑兵连长伸去。

    “五个手指头,”他挥动着干瘪的大手,抽泣着说,“我就靠这五个手指头养活一大家子人呀!”

    老头哭得喘不过气来,热泪像线一样挂下来,跪倒在特隆诺夫面前,可特隆诺夫却用马刀把他推开,嘟哝了一句,一边逼向前去。老头仰天倒下,红似珊瑚的鲜血冒着气泡从他喉咙里像河水般涌出。

    我被安德柳什卡叫过来给剩下来的俘虏造册。第九名俘虏是个青年,穿针织绒毛背心和轻骑兵的长衬裤。他撩开汗湿的头发,说出了他部队的番号。这时安德柳什卡一把抓住他的长衬裤,问道:“衬裤是哪儿来的?”

    “母亲缝的,”俘虏回答说,身子晃了一下。

    安德柳什卡摸了摸轻骑兵的长衬裤,随后准备把他拉到已经登记好了的其他俘虏那里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特隆诺夫从土墩后面爬了过来。鲜血从骑兵连长头上像雨水从麦垛上那样滴落下来,缠在头上的脏布条散开了。他肚子贴地爬着,从二十步外的地方一枪把那青年的脑壳打得粉碎。波兰人的脑浆溅到我手上,特隆诺夫走到我跟前。

    “抹掉一人!”他指着名单说。

    “我不抹,”我回答说,“领导一再下达的命令看来不摆在你眼里!”

    “抹掉一人!”“我不抹!”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本来十个人,成了八个,上边是不会放过你的,帕萨……”

    “我们这么拼死拼活,上边会放过的,”特隆诺夫回答说,浑身的衣服已撕成碎片,声音嘶哑得厉害,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可后来他停住脚步,抬起沾满血污的脑袋望着天空,痛心地责备说“你吼吧,吼吧,”他说,“招得那边也吼起来了……”

    骑兵连长指给我们看空中的四个黑点,四架轰炸机在光灿灿的天鹅似的云朵后边飞过来,那是法温特莱罗少校飞行大队的巨型装甲轰炸机。

    “上马!”各排排长见到敌机便快马将连队带往树林,可是特隆诺夫没有随自己的连队进树林。他留在车站的一幢房子旁,两个穿深红色马裤、光着脚丫的机枪手围住了他。

    “弟兄们,得把螺旋桨打下来,”特隆诺夫对他们说道,脸上血流如注,“我这就给普加乔夫打报告……”

    特隆诺夫在一片斜撕下来的纸上用庄稼汉粗大的字体写道:

    我今天将拼死一战,我有义务用两挺机枪尽力打下敌机,为此将连队指挥权交予谢苗•戈洛夫排长……

    他把报告封好,坐到地上,使劲脱下自己脚上的靴子。

    “拿去穿吧,”他说道,把靴子和报告交给机枪手,“穿吧,靴子是新的。”

    特隆诺夫说罢,便朝小山包上车站小卖部旁边的机枪阵地走去。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战斗结束后,特隆诺夫,我们骑兵连战死沙场的连长,其遗体被移至哥特式风格的索卡尔市,葬于庄严之地——市中心的公园花圃内。

(戴骢译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孩子的网络成瘾

一位五岁男孩的母亲来我的咨询室,请教他儿子的“网瘾”问题。他儿子现在抱起iPad就不撒手,玩游戏、看动画片,还会无师自通地找到新的片源,玩到连饭也不想吃。如果不给他iPad,他就哇哇大哭,全家人一筹莫展。母亲想起了这个流传已久的说法:网瘾。

“据说网络和尼古丁、鸦片一样,可以让人的大脑神经分泌一种导致成瘾的物质,”母亲愁眉苦脸地说,“小孩子可能更容易受它的影响。”和很多家长一样,她在网上看到一些“科普”文章,会对号入座,也没法求证究竟是什么物质,产生的机理如何,只能照单全收。

“你怎么看出孩子受影响的?”我问她。

“他玩起iPad来,就跟着了魔一样,一整天都不放下!”

“一整天?从睁眼开始?”母亲迟疑了一下:“早上他要去幼儿园。主要是从幼儿园回来以后,吵吵着要,一坐一整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们怕他伤到眼睛,让他休息一下也不听。有时候只能硬给他夺下来,他就哭,满地打滚,真的就像成瘾了一样。”

所以母亲其实知道那并不是真的成瘾。“不是玩一整天,白天是在幼儿园,在幼儿园里是不玩的。”我确认了一遍。

“不睡觉!还有晚上不睡觉!”母亲想起来了。

我就不去确认是“不睡觉”还是“睡得比较晚”了,我问她:“他要iPad的时候是怎么一个状况?当时家里有哪些人,都是怎么反应的?”“奶奶把他接回家,”母亲说,“我和他爸爸回去一般比较晚,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把iPad给他了,跟奶奶说过好多次,但奶奶也没办法。小孩子缠起来很麻烦的。奶奶说,要说你们自己跟他说,别让我当坏人。”

“当坏人?”“就是嫌我们平时也不管孩子吧。”

“所以你和爸爸管吗?你们回家看到他玩iPad,会说什么,做什么?”

母亲说:“管啊,每次都让他别玩了,问题是他不听。”

“不玩iPad的话,有什么别的可以玩吗?”

母亲摆了摆手:“他的玩具堆得像小山一样,小汽车、机器人、磁力片、乐高积木……这些玩具买回来玩几天就没兴趣了。出去骑滑板车自行车也可以啊,自行车也就骑了几次,我们这孩子就是三分钟热度……”

我想,让她再这么说下去,说不定“三分钟热度”又会成为这个孩子的新诊断。

我对她说:“三分钟热度可能是因为给孩子的选择太多了。我们来看一看,假设他的网瘾好了,不玩iPad的,这个时间你希望他做一点别的。只能选一个玩具,他最有可能玩哪个呢?”

“自行车吧,”母亲想了想,“他应该去外面多运动一下。”

“那很好,谁可以陪他去?”我问。没想到这个问题让母亲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我晚上回家还有工作,应该是奶奶带吧……”她皱起了眉头,“哎,也不知道怎么说,等我想一想。”说是要想一想,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我觉得没戏”。我问她:“有什么特别的困难吗?”她迟疑着摇了摇头,说也还好,就是跟奶奶的沟通不太顺,人家也很辛苦,晚上做饭洗碗,再请她带孩子出门运动,有点说不过去。

“其实最好是我自己带,但我又要加班。奶奶有时候会说我工作太忙,怎么不换个轻松点的。我也不听她的。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让她帮忙。”

“孩子爸爸呢?”“他就更不可能的,他工作强度大,回家就是玩手机,什么活都干不了。”母亲慢慢摇摇头,“可能还是拼乐高积木现实一点,不过每次他拼一小会儿就让你看着他,还要陪他一起,害得工作都做不了,也很烦人……或者让姥姥陪他?哎,想这些也没用,反正说了也不会听。”

“你的意思是,反正他有网络成瘾。”“是吧,”母亲忧心忡忡地说,“所以你有什么建议的办法吗?”

                               (文章来源于《南方人物周刊》2016年第2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与谁聊天

白旭初

    老头子走了。女儿也走了。

    天国没有回程的路,老头子永远回不来了。女儿在南方的台资企业打工,一年才能回来一次。

    女儿回南方前对老妈说,老爸的手机您用着吧。又说,有事打我的电话,我也会常打电话给您的。

    老妈本地再无亲人,加上腿脚不太灵便,每天除了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自个儿做饭自个儿吃外,就是靠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发呆。她期待和在南方的女儿说说话,但手机沉默着一声不响。

    这天,老妈毅然拿起手机,拨了女儿的号码,但传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老妈又连续拨了几次,还是关机。她生气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傍晚时分,老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接着传来女儿焦急的声音:老妈,您给我打了5个电话,家里有急事?您还好吗?

    家里没事,我也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老妈说,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呢?

    我在流水线上干活,一刻也不能停手。女儿说,而且,上班时间接打电话要罚钱的。

    老妈说,你这么晚了才下班?

    嗯,天天加班。女儿打了个哈欠,说,下了班就想睡。

    老妈泪眼蒙眬,说,下班了抓紧时间休息,不给我打电话不要紧,打长途挺费钱的!

    女儿想,老妈真可怜,今后再忙再累也不能忘了给她打电话。

    一天,女儿轮休,她上街买日用品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却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想,好事呀,老妈终于和别人有往来有联系了。

    女儿买完东西后,又给老妈打电话,语音提示还是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想,这电话打得够久的了,老妈和谁通话呢?

    女儿不记得重拨了几次,老妈的手机终于接通了。女儿问,老妈,和谁打电话呀?打了这么长时间!

    老妈说,一个熟人。

    女儿说,聊些什么呢?

    老妈顿了一下,说,没聊什么,就是天南地北聊天呗!

    女儿和老妈聊了20多分钟。挂了电话后,还沉思了一会儿。

    又一天,女儿上班时,流水线突然出故障停机了。趁流水线抢修间隙,工人们都走到车间外透气。女儿忙打开手机给老妈打电话,奇怪的是,语音提示又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隔一会儿重拨一次,直到流水线修好了,老妈的手机也没能接通。

    晚上,女儿又给老妈打电话。电话通了,母亲却说,有事吗?没事别打电话,费钱哩!

    女儿说,老妈您开电话会议呀,和谁聊天呢?

    老妈说,也是熟人。

    女儿说,聊些什么呢?

    老妈说,没聊什么,就是天南地北聊天呗!

    女儿想,老妈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女儿说,和您聊天的是个老头儿吧?

    老妈不语,只嘿嘿一笑。

    女儿暗暗思忖:老妈还不到花甲年纪,有个老来伴也是一桩美事啊!

    女儿请了几天假,决定回家一探究竟。女儿刚进家门,老妈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老妈把手机举到耳边,问,你好!你是谁?你找谁?

    老妈说,哦,你要我猜你是谁?哦,我猜不出。

    老妈说,你要我仔细听你的声音,我也听不出你是谁。

    老妈说,哦,你是湖北的,我猜出来了,你姓董吧?

    老妈说,怎么样?我猜对了吧!我还知道你是我老头子的亲侄子呢。

    老妈说,哎呀!伯伯得癌症住医院了?借两万块钱,没问题。

    老妈说,别急!叔叔到上海出差,等几天才能回来,到时会把钱送到医院去。

    老妈说,啊,不要叔叔送?好哩,他回来后,就把钱给打过去……

    女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说,老妈,这是——

    女儿还没把“骗子”二字喊出口,老妈就急忙把通话结束键按了。

    老妈说,我早知道他们是骗子。当年你老爸就上过当。

    女儿说,知道是骗子干吗还聊得起劲?

    老妈说,骗子打电话给我,我就当是聊天呗!

    老妈又说,只要不把话说死,不揭穿他们的鬼把戏,他们就会天天打电话来。

    女儿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顶红帽子

程瑞嘉

    七十五岁的秋明老汉去了一趟徽州,回来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

    十三岁那年,秋明的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更不用说拿钱供他读书了。为了不饿死,秋明辞别了双亲离开徽州老家。像当时的顺口溜说的: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一把雨伞,一个包袱,秋明从新安江顺流而下,到人间天堂杭州去讨生活。外面的生活很精彩,也很无奈。秋明干过商店的伙计,做过运输码头的短工和苦力,捡过垃圾。没有文化又在异地他乡,秋明的日子就过得很浪,很苦。他最后浪到了浙江的宁波,依然是过着靠捡拾垃圾度日的生活,饿不死,也不富裕。

    时间像个磨盘,一圈一圈地转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秋明由一个懵懂不更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头发和胡须花白、腰弯背驼、老眼昏花的七十五岁的老汉。生活的艰辛磨去了他衣锦还乡的美梦,有的是日里夜里对故乡的念想和企盼。

    有人是生活的幸运儿,他们在外面靠努力和勤奋成了腰缠万贯的富人,回到家乡投资,办企业,甚至将自己的名字变成学校的名字,过着受人尊重、子孙满堂的幸福生活。秋明何尝不想这样呢?但生活似乎老开他的玩笑,总让他一辈子辛劳地推着大石头上坡,结果却一无所获,如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

    秋明老汉最近总做梦,梦见回到了故乡,听到了久违的乡音,看到许多不熟悉的面孔,内心感到兴奋和激动,每次醒来,泪水都打湿了枕巾。要么就是长时间的失眠,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那是一个母亲对久未归乡的游子的呼唤。

    秋明老汉终于被那个强烈的念头折磨得失去了形体,愁容满面。他于是打点行装,踏上了回徽州的行程。车窗外的景色迷糊了双眼,再也找不到儿时的感觉了,有的只是临近故乡的激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贺知章老先生的诗好像就是为这时的秋明老汉写的。

    虽说回到了故乡,但一切都改变了秋明老汉脑子里对故乡的印象。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当年的小伙伴已经大多不在了,即使还在的,也已经变成了不熟悉的生面孔。村庄比儿时更大了,也更新和繁荣了,家乡的变化让老汉欣慰。老房子早已不在,只记得房子的边上是学校,如今学校还在,也不是当年自己读过三年书的学校了。如今的学校让秋明老汉惊喜:校园又大,教室又宽敬,那么多的教室,能坐上千名学生吧?!突然,学校里放学的铃声大作,许多学生从教室里跑出来,把陷入沉思的秋明老汉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多可爱的孩子,放学跑到了公路上往家赶,秋明老汉是又高兴又担心,要是过往的汽车不注意碰到孩子怎么办?他听村里的人说,过往车辆碰到孩子的事情时有发生,好在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恶性事件。学校也为这事伤脑筋,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秋明老汉没有孩子,但他却比谁都更喜欢孩子。

    要是学生的头上能戴一顶小红帽该多好,既可以提醒过往的司机当心,看上去也醒目,夏天还可以抵挡一下天上的毒太阳。想到这里,秋明老汉咧开缺牙的嘴笑了,他跨进学校的大门,径直向校长室走去。时间不长,秋明老汉又从校长室里愉快地走了出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秋明老汉把用捡垃圾换来的一千顶红帽子交给学校的时候,校长召集全校教师和学生举行了隆重的接受仪式:千名学生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每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红帽子,初升的太阳照在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上。一个孩子跑出队列,喊一声爷爷,将一条红领巾戴在秋明老汉的脖子上,然后迅速跑回队列。孩子们伸出右手向秋明老汉敬少先队队礼。秋明老汉也笨拙地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少先队队礼,站在秋明老汉身边的校长和教师都被他的举动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秋明老汉看着孩子们戴着他的红帽子在学校操场和校外的公路上走成一支浩荡的队伍,心里想从今以后谁敢说他秋明老汉孤身一人,他分明有了一千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想到许多路过的汽车司机都要停下来向他们鸣笛致意,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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