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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沙市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优雅的科学独行者

卡迈什瓦尔·C·瓦利

    难以想象,如此优雅的美感,竟能在一个物理学家身上得到完美的演绎。

    他总是无瑕疵地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其颜色在秋冬季变化于深黑和深灰之间,而在春夏季则变化于浅灰和棕黄色之间。他爱好文学和音乐。他是世界上唯一在方程式中使用哥特体字符的科学家。据说在所有用英语写作的科学论文书籍中,他的语言是最优美的。

    他叫钱德拉塞卡,原本是个有点羞涩的印度青年。19岁那年,他因成绩优异获得政府奖学金,只身乘船前往英国剑桥求学。在长达十几天的漫长航行中,他奇迹般地初步计算出一个结果:在当时,恒星的白矮星阶段被认为是一切恒星演化过程的最终阶段,但是钱德拉塞卡的计算表明,当恒星质量超过某一上限时,它的最终归宿将不会是白矮星。

    经过在剑桥的学习,钱德拉塞卡逐步完善了自己的发现。在1935年皇家天文学会的会议上,这个24岁的青年终于得到宣读自己论文的机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年纪轻轻便将功成名就。然而,事情的发生并不如他所愿。当钱德拉塞卡在会上宣读完自己的论文时,当时天体物理学界的权威爱丁顿走上讲台。他当众把钱德拉塞卡的讲稿撕成两半,宣称其理论全盘皆错,原因是他得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结论”。听众顿时爆发出笑声。会议主席甚至没有给这位年轻人答辩的机会。会议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走到钱德拉塞卡跟前,说:“这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世界就是这样终结的,不是伴着一声巨响,而是伴着一声呜咽。”多年后,钱德拉塞卡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自言自语。

    与爱丁顿的争论持续了几年,没有一个权威科学家愿意站出来支持钱德拉塞卡。最后,他终于明白应该完全放弃这个研究课题。在1937年到了芝加哥大学以后不久,他把自己的理论写进了一本书里,然后不再去理会它。差不多30年后,这个后来被称为“钱德拉塞卡极限”的发现得到了天体物理学界的公认。然后又过了20年,钱德拉塞卡获得了诺贝尔奖。1983年,当他从瑞典国王手中接过诺贝尔奖章时,已是两鬓斑白的垂垂老者。

    此时,回顾年轻时的挫折,钱德拉塞卡却已有了不同的看法。“假定当时爱丁顿同意自然界有黑洞……这种结局对天文学是有益处的。”他说,“但我不认为这对我个人有益。爱丁顿的赞美之词将使我那时在科学界的地位有根本的改变……但我的确不知道,在那种诱惑的魔力面前我会怎么样。”

    钱德拉塞卡的结论是,这些成功的人“对大自然逐渐产生了一种傲慢的态度”。这些人以为自己有一种看待科学的特殊方法,并且这种方法一定是正确的。但实际上,“作为大自然基础的各种真理,比最聪明的科学家更加强大和有力”。

    因此他的一生都是谨慎、谦逊和勤奋的。每当投入工作时,他就会坐在一张非常整齐、清洁的书桌前,寻觅数学的秩序。每天至少工作12小时,一周工作7天,花费10年左右,得到了“某种见解”以后才罢休------也就是说,直到宇宙的某一个方面已经完全约化为一组方程时才罢休。然后,他总是把研究的结果写成一本书,就不再关注这个领域,而去寻找天体物理学中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课题,重新埋头研究下去。直到60多岁,钱德拉塞卡仍能定期把精力转向以前从未涉足的新领域。

    他的教学同样以严谨和一丝不苟著称。据说,他的板书和讲稿是那样整洁和优美,以至可以直接拿去印刷。一个有名的故事是,在20世纪40年代中后期,钱德拉塞卡每星期从叶凯士天文台驱车数百英里到芝加哥大学为只有两名学生的班级上课(另一种说法是包括费米在内的其他几个人偶尔也来插班听课),而195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授予了这个班级仅有的两名学生——杨振宁和李政道。

    钱德拉塞卡的一生注定是孤独和寂寞的。远离自己的祖国,研究不被认可,还因肤色遭受歧视。但他不以为意,并以始终如一的优雅默默回应一切。1999年,一只以“钱德拉塞卡”命名的天文望远镜升空。尽管它经常因做出新的发现而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新闻报道中,钱德拉塞卡却并未因此更多地被人提及和了解。

    因孤独而优雅。或许,只有一个物理学家,才能拥有如此优雅的美感。

(摘编自《孤独的科学之路:钱德拉塞卡传》

相关链接:钱德拉塞卡兴趣广泛,年轻时曾学习过德语,并读遍自莎士比亚到托马斯.哈代时代的各种文学作品。(摘自“百度百科”)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这篇文章写了钱德拉塞卡的看似平凡却是非凡的一生:学术上有了成就却不被肯定,被肯定的时候已经垂垂老矣。文章平实晓畅却字字注入力量,让读者感受到这位伟大科学家的“优雅”。 B、钱德拉塞卡是世界上唯一在方程式中使用哥特体字符的科学家。据说在所有用英语写作的科学论文书籍中,他的语言是最优美的。他的计算表明,当恒星质量超过某一上限时,其最终归宿将不会是白矮星。 C、钱德拉塞卡爱好文学和音乐,曾广泛阅读各种文学作品。由钱德拉塞卡发明的天文望远镜升空后,他经常因做出新的发现而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新闻报道中。 D、钱德拉塞卡在研究成果不被认可的情况下仍能继续一项项的研究,是缘于他有清醒的认识和坚定的信念,他深刻懂得“作为大自然基础的各种真理,比最聪明的科学家更加强大和有力”。
(2)、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A、“世界就是这样终结的,不是伴着一声巨响,而是伴着一声呜咽。”“巨响”,指对人类的巨大影响。“呜咽”,指的是科学成果不被认可的悲哀。 B、“他就会坐在一张非常整齐、清洁的书桌前,寻觅数学的秩序”表明钱德拉塞卡作为物理学家,也精通数学。 C、“但我不认为这对我个人有益”中的“这”指的是当时爱丁顿同意自然界有黑洞。 D、回顾年轻时的挫折,钱德拉塞卡想到,假如当年自己的发现得到承认,在诱惑的魔力面前,自己势必会止步不前。 E、这些人以为自己有一种看待科学的特殊方法,并且这种方法一定是正确的。一句中的“特殊”指的是那些对待科学的不正确的、歪曲的思想方法。
(3)、作者称钱德拉塞卡是“优雅的科学独行者”?根据文意略作探究。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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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世界的“中国神探”

                                                                                     万玉凤

    首次从实验上观测到量子反常霍尔效应,这一世界基础研究领域的重大发现,让薛其坤以国际著名实验物理学家的身份进入公众视野。

    荣誉背后,是每天早上7点到实验室,夜里11点才离开,这个作息时间薛其坤保持了20年。

    在学生眼里,薛其坤乐观,幽默、充满活力,大部分时候都很和蔼,还经常买好吃的“贿赂”他们。但对实验技术与科研训练,薛老师的要求却近乎苛刻。

    写报告,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他都会挑出来;操作仪器,是按顺时针还是逆时针,他都要求学生养成习惯,做到闭着眼睛都能操作无误。

    薛其坤说,不能让学生为了发文章、好找工作而来做实验,而是希望他们志在把某个科学问题搞清楚,并在这个过程中培养他们科研的基本技能,让他们学到从科研执行者到指挥者的方法和路径。

    “练好‘童子功’,科研机会来了,你就能抓住它。”学生常翠祖就尝到了甜头。他在麻省理工学院做博士后期间,凭借在薛其坤科研团队打下的扎实功底,成功帮助麻省理工重复实验并验证了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要想真正进入科学殿堂,“童子功”只是第一步。薛其坤也是在国内做了5年基础研究,又在日本、美国留学,经历了近乎“魔鬼式”的科研训练之后,才渐入佳境。

    在美国物理学家霍尔发现反常霍尔效应130多年后,2013年3月,薛其坤带领的团队实现了反常霍尔效应的量子化,这是中国科学家从实验上独立观测到的一个重要物理效应,也是世界基础研究领域的一项重大科学发现。

    薛其坤将攻克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秘诀,归结为“团队攻关十高超的实验技术”,相比于积累了近20年的实验技术,他更看重团队攻关的力量。

    薛其坤深知,要想真正实现协同作战并非易事,特别是在实验物理领域,就像一台机器,只有每个零部件都能发挥最大作用,才能运转良好。

    “这不仅要明晰大目标,还要确认每个人的攻关重点,理顺彼此之间的关系,加之基础研究本身的不确定性,随时可能遭遇挫败。”薛其坤说。

    在攻克量子反常霍尔效应的4年多里,除了经常组织篮球赛、羽毛球赛营造和谐的团队文化外,他还常常和团队成员一起“泡”在实验室,在生长和测量样品的过程中,启发他们明白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学会怎么做高水平科研。

    可每次得奖,薛其坤却“往后缩”,把年轻人推上去,并注重平衡每个人的机会。在周围的人看来,也只有薛其坤才能凝聚起这么多力量去做这项研究。清华大学物理系前主任朱邦芬院士评价他:“不仅智商高,情商也高,总能找到顶级的合作伙伴,并让每一个人都发挥很好的作用。”

    “现在,我国在科研重大发现上,已经有了‘点’和‘线’的突破,下一步期待‘面’上的突破。”薛其坤认为,这离不开高校的人才培养。

    薛其坤说,我们曾经经历了特殊的时期,像他这代人接受正规的系统科学训练已经很晚,所以需要比别人更加刻苦弥补这个差距。他把更大的希望寄托在学生一代身上。

   “国家连续多年来对基础科学领域的投入都大幅增长,这是一个极大的鼓舞。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比较成熟的研究方法和研究习惯传承下去,让研究少走弯路。”薛其坤说。

    他凭借自己对国际科研发展趋势的敏锐把握,在制定学校科研工作规划时,在交叉学科布局、跨学科研究团队建设等方面,都进行了很好的设计。

但薛其坤时刻都能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不管做教授,还是做科研、管理科研,他都要求自己,“必须把功夫用到”。

回国十几年来,薛其坤几乎没有休息过一个假期和周末,每天平均工作15个小时,每年工作时间在330天以上。

 “科学来不得半点马虎,人才培养也要循序渐进。”面对“钱学森之问”,薛其坤认为,解决的关键在时间,“中国科学大发展才搞了20多年,再有10年、20年,这个问题或许就不难解决了。”

                                          (摘编自2015年《中国教育报》)

相关链接

 ①2012年10月12日晚10时35分,薛其坤院士至今清晰地记得这个时刻。“我从实验室回家刚把车停好,就收到学生常翠祖的一条短信:‘薛老师,量子反常霍尔效应出来了,等待详细测量。’”

 这一刻,距离美国物理学家霍尔提出反常霍尔效应已经过去133年,反常霍尔效应的量子化终于在中国实验室里得以实现。为了这一刻,薛其坤和他的团队已经努力了4年多。(《薛其坤院士:微观世界里的魔术师》)

 ②回国十多年间,无论在中科院还是在清华,他都保持着“7 - ll”作息。清华大学物理系前系主任朱邦芬院士说:“我曾与其坤一起出差,晚上12点回到北京,他仍坚持要去实验室再看看。”(《“科研的快乐让我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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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萍:舞蹈是种信仰

曹玲娟

    执拗地穿着绣花衣、麻布裤和布鞋,身形特别瘦小,说话时语调低沉轻缓。

    近日,第九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杨丽萍带着倾心打磨的歌舞乐《藏谜》,再度艳惊了上海滩。

    谈起舞蹈,她冷静又痴迷,“舞蹈是什么?是语言、是信仰、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再度亮相艳惊舞台

    “我是山里人,跳舞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沉寂一段时间后,杨丽萍再度亮相舞台,这次,她表演的是藏族唐卡中的荷花度母。

    一朵红荷中,荷花度母被老阿妈的虔诚唤醒,翩然轻舞,恍若踏水而行……另一次亮相,她身着黑衣长靴,和藏民们跳起狂放的夏拉舞,舞姿自在快活,几乎颠覆了舞迷们对她的既有印象。

    这位从云南深山里走出来的白族女子,完全可以凭《雀之灵》、《两棵树》等作品,满足于“中国当代知名度最高的舞蹈家之一”这个角色。但之后,她却倾尽全力制作《云南映象》,将一群普通人推上舞台,让原生态歌舞一度成为舞台热潮。

    杨丽萍从不认为自己要借这种方式来延长艺术生命,她甚至不乐意别人称自己为舞蹈家。她说,“我是山里人,我的家人对着山林田野都在起舞,汲水能歌、取火能跳。跳舞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这是永久性的,对吧?”

    这些年,她拒绝了不少制作演出的邀请,直到藏族歌手容中尔甲找到她,希望能为“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的藏族人打造一部原生态歌舞。在她看来,舞蹈不再只是创作,而是学习、采集、呈现。“我走的地方越多,越是心焦。民间好多好东西都在逐渐消失,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涵盖藏区典型音乐元素。

    “做《藏谜》,是件很有福气的事”

    《藏谜》几乎涵盖了西藏、青海、甘肃、云南、四川五省区藏区最典型的民间歌曲、乐器及舞蹈,比如音色悠扬的六弦琴、祭祀超度的大法号等与藏族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这部作品是我们对藏族文化的虔诚之心”,为此,她走遍了藏区。

    《藏谜》的主角,是一年前还在放牧的藏民们。他们并不知道舞台是什么,他们只是在舞台上自由奔放地舞蹈,纯粹展示着对生活、自然、神灵的歌颂与膜拜。正是这种扑面而来的最原始的生命力,使得观众在台下感动得落泪。每次谢幕,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说,“做《藏谜》是件很有福气的事,是从身体到灵魂的一种体验。”

    这是个地道的民间艺术团,杨丽萍是这支团队里惟一的非藏族人。排练整整一年,艺术团没有任何收入,制作人容中尔甲背上大笔贷款,总编导杨丽萍一分编舞费都不肯收。“她是一个很单纯的艺术家,对艺术严谨到有些苛刻,对人却特别宽容。”容中尔甲说,从剧本的策划、编舞、主创班子搭建、服装道具设计到找衣服布料,事无巨细,杨丽萍都全力而为。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副总裁韦芝曾在西藏生活工作多年,她评价说,“这部作品是近年来最有想象力的西藏歌舞集大成者。”

    从《云南映象》到《藏谜》,杨丽萍从未特意从商业角度考虑舞蹈。“不用担心这个,认真的态度,再加上自我审美的品位,人们都需要好的精神食粮嘛。”

    这份坚持,让很多同行钦佩。“云门舞集”创始人林怀民就曾公开赞扬,“这些年,无论在艺术道路上遇到多少挫折,杨丽萍都没有退缩。不跳舞,完全可以有很多选择,可她还是一直在舞台上跳,这让我很佩服。”

    “有生命的舞蹈,离人很近,它会像树一样生长,像河流一样流淌。”杨丽萍说,“我们跳的是命。”

    杨丽萍常说,如果不跳了,她会回归自然,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住下来。“外面有山,有水,有农田和民居,岛上有人捕鱼,有人织布,还有人在大榕树下晒太阳……”

(节选自《人民日报》2007.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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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真:触摸生命的极致

    他不是诗人,不是书法家,不是画家,不是作曲家,他是汪国真——一个触摸生命极致的勇者。“一代人的文化偶像”汪国真走了,享年59岁,青春成为诗人最后一个注脚!

    汪国真,一代人记忆深处的名字,曾承载着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他的名字曾与诗歌紧密相连,让我们忆及那个传抄诗歌的年代特别的“时尚”。

    在大学期间,汪国真便开始发表诗歌作品。很少有哪个诗人像汪国真一样,在诗集出版之前就拥有了那么多的读者。到90年代,汪国真出了五六十种诗文集,研究赏析其诗歌作品的书多达十几种,随之“汪国真热”席卷全国。1990年,汪国真的诗集大卖,有人把这一年称为出版界的“汪国真年”。甚至有人把当时的热潮称为“风暴”。

    1985年开始进行诗歌的创作,至今坚持笔耕不辍二十余年,汪国真被誉为“中国诗歌最后一个辉煌的诗人”。曾有评论说:有青春的年代,就有汪国真的诗行。

    积极、昂扬的诗歌主题,让汪国真在年轻人群体中形成巨大影响,也让其作品带有启蒙意义,成为一代人的青春记忆。《诗刊》编辑、诗人彭敏说:“汪国真是一代人的文化偶像,他的诗歌成为无数文学青年的启蒙读物,他把诗歌的影响力扩大到整个社会,其诗歌的社会启蒙意义超过了文学价值本身。”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汪国真的诗,在一代人心中留下烙印,并继续发挥着社会影响。正如网友的悼词:“人生最艰难的时期,您的诗为我释怀。如今,夕阳涂满小路,荆棘已化杜鹃,您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您的温暖真诚继续伴我们风雨兼程。”

    细心人会发现,现在的许多报刊的一些栏目刊头的书写笔风一致,似乎一人所为。不错,这都是汪国真留的“墨迹”。汪国真书法作品乍看笔画舒展,章法潇洒,疏密有致,细赏稳健刚劲,豪迈磅礴,又不失典雅之美。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石宪章先生曾称汪国真是“书法界一颗璀璨的新星”。

    汪国真什么时候开始涉足书法界?让人颇为不解。其实,汪国真从诗家到书法家,追根溯源全是因为签名“惹的祸”。1991年11月,汪国真应邀为北京大学演讲,学生们都拿着本子请他签名。汪国真的字写得有“对不起观众”,他也不好推托。果不其然,一位拿到签名的女生失望地问他:“汪老师,你的诗写得好,字却怎么没诗好呢?”一句让汪国真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北京琉璃厂一家字画店里看到自己的两页信待沽,他上前问值多少钱。店主说少于千元不卖。汪国真问真值这么多钱吗?店主说,世上有两种字最值钱,名人写的字即名人字和书法家写的字即字名人,而汪国真的字兼二者而有之,能不值钱吗?而今,汪国真的书法已高达每平尺万元。在《中国百年书画走红名家》上,竟也赫然列着汪国真的大名。

当书法小有所成,他又开始学绘画。这两年,汪国真的书法和绘画作品在保利、瀚海等拍卖会上,成交价从数万到20多万元不等。最近的一次成交是1月24日的保利拍卖会,他的一幅书法作品卖到712.65万元。进入新世纪以来,汪国真又开始音乐的研究与创作,对自己的音乐作品,汪国真这么评价:“再过10年,有可能,我的音乐作品的影响力会超过诗歌。”这样的一生,何止“诗人”二字所能概括。

    汪国真的身体最早发出预警是在1999年前后。人生的最后阶段,他完全在扮演一个空中飞人。编辑刘志宏是他这种生活的见证者。每次给汪国真寄送图书样稿时,刘志宏都得先打电话弄清楚汪国真在什么地方,以便他能及时看稿。

    刘志宏曾问汪国真,你各方面都已经很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汪国真告诉他:“不管多大岁数,也得努力啊。”这让他感受很深。

    汪国真生前好友、著名作家张宝瑞用“他要掀起人生的第二个高峰”来形容汪国真当时的状态——到处开办工作室、主持电视节目、作品越来越得到认同,“好像有一个收藏家一年要收藏他200幅作品”。汪国真还是不愿错过任何机会,“他就想重新来个‘汪国真热’”。

    汪国真的葬礼上,有副挽联来自书画家吴欢:“有人说汪国真不算好诗人,但好诗人不如汪国真。”

人生是一场漫长、没有终点的旅行,沿途的风景或许是悲凉的,或许是温暖的,或许是成功的、抑或是失败的。正如汪国真所说“人生也会因这一路风雨跋涉变得丰富而充实”,将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可能,才算不虚此生。褪去这些璀璨的光环,汪国真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思考,影响一代人的又何止是他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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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庸先生:荷蕖发幽香 昭然历劫新

黄殿琴  孙维媛

    很难用“某某家”来确切框定冯老的身份。如果说他是一个画家,那他的书法作品严谨而潇洒豪放,具有浓郁的文人气息和书卷气;如果说是书画不分家,那他在诗词上也颇有建树;如果说诗书画本是一体,那他同时还是优秀的摄影家、戏曲评论家,甚至是一位探险家。他属于这些集合的交集,有人称他为“国学大师”,他却拜托媒体不要再用这样的称呼,并幽默地说,要是“大师”理解为“大学教师”,自己倒很符合。

    而作为红学家的冯其庸是最为人所熟知的,著有《曹雪芹家世新考》、《论庚辰本》、《梦边集》等专著20余种,并主编《红楼梦》新校注本、《中华艺术百科大辞典》等书。近30年来,中国红学界几乎所有的重大活动都有他的功劳,比如说中国红学会的创立,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创立,《红楼梦学刊》的创立。就学术研究本身,冯其庸对曹雪芹的生平、家事、祖籍的研究,对《红楼梦》版本的研究,对《红楼梦》思想内容的研究,也卓有成就。

    冯老回忆说:“中学有一位范先生叫我读《红楼梦》,我读了一半就读不下去,觉得婆婆妈妈。我喜欢《三国演义》、《水浒》,看这个觉得没劲。”那时候冯其庸19岁,年少的他热爱读书,却和《红楼梦》擦肩而过,直到过了而立之年才与红楼再续前缘。1954年,冯其庸到中国人民大学任教,正好赶上批判新红学派胡适唯心主义思想的运动。作为古典文学研究的专家,冯其庸不得不重新读起《红楼梦》。这一看,就再没放下。一本书如同一个人,认识与熟悉以至于了解一个人都不难,而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却是不易之事,但如果你和他有着相似的经历,彼此之间心灵就有了契口。

    真正让冯其庸与曹雪芹的“一把辛酸泪”产生共鸣的,是在抄写《红楼梦》以后。“文革”一开始,冯其庸被打倒。他怕红卫兵抄家把书抄走,就偷偷抄了一本《红楼梦》保留下来。这项抄书工程是秘密进行的,每天夜静人深后,冯先生就挑灯夜战,每次抄几个小时,抄不动了就睡觉,第二天再去挨批。整整一年,冯其庸按照《红楼梦》的原行原页,用朱墨两色抄成,一共16本,终于在1970年下放前抄完了。在那个雨夜,冯其庸在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又赋诗一首:“《红楼》抄罢雨丝丝,正是春归花落时。千古文章多血泪,伤心最此断肠辞。”这些经历也让冯其庸先生对曾经觉得没劲的《红楼梦》有了新的认识。他说:“《红楼梦》实际上是写一个人的人生。这个人生的遭遇啊,你了解曹雪芹一家的遭遇就知道了,《红楼梦》实在是辛酸得很。等到经历了这一场‘浩劫’以后再看《红楼梦》,觉得《红楼梦》写了多少他个人的辛酸,尤其他隐蔽写的,当初看不出来,后来慢慢看史料以后慢慢地懂了。”

    冯其庸先生研究《红楼梦》从研究曹雪芹家世入手,基本方法是用古文献结合地面调查、地下发掘。他对《五庆堂重修辽东曹氏宗谱》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和考证,找到了大批有关曹家的早期信史,从而对曹雪芹的祖籍也得出了确凿无疑的以信史和实物为根据的新的结论,这就是辽宁的辽阳。对《石头记》早期抄本的研究是另一个重点,他深入研究,发现了己卯本避“祥”、“晓”两字的讳,从而考出了它是怡亲王允祥和弘晓家的抄本。由于怡亲王府抄本由曹雪芹原稿直接抄录,己卯本等于是保存了《石头记》原貌。而冯其庸在研究中发现了庚辰本照抄己卯本,在己卯本早已散失一半的遗憾下,庚辰本的珍贵价值得以揭示。由此冯其庸完成了《论庚辰本》一书,这是最早的一本系统研究己卯本与庚辰本关系的学术专著。

    冯其庸,涉足领域之广、造诣之深,后学难望其项背。没有肝胆人生,哪有血泪文章?只有把今天铸成青铜才无愧那一沓厚厚的历史,冯老就是这样做的。

相关链接:①其庸1924年出生于江苏无锡一个贫困家庭,少时因家贫多次失学,但于放羊种地之余不忘读书。后来由中学教师奉调北京中国人民大学任教,这也得益于他喜欢读书的习惯。(摘自《百度百科》)冯其庸在一篇评析曹雪芹生平的文章中说:“在我看来,曹家的飞黄腾达,宾客盈门,固然是对曹雪芹的培养,而曹家的衰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培养’。”同理,冯其庸遭受的苦难,何尝不是造物主按照特定的意志在对他精雕细镂?(摘自卞毓方《京东瓜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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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李白

    李白的生命是由西域移植到大唐版图的。

    异域情调、漂泊情怀其实充满李白所有诗文。李白是没有故乡的,或者说无处不是故乡,醉酒的地方就是故乡。他由碎叶入蜀,由蜀入荆楚入山东,由山东又辐射到大唐各地,沸腾的血液使他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安住,他永远行走在漂泊的长路上,饮他的酒,洒他的泪,唱他的歌。“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这是诗人眼中的时间和宇宙——天地间只有逆旅和过客。诗人拒绝根的存在。这是彻底的漂泊情怀:把生命看做一场纯粹的漂泊,并这样实践着,在中国文化史是没有第二人的。

    李白实在是中国诗人中的游侠。他的浪漫、癫狂、爱恨情仇、寂寞与痛苦、梦与醒,他的豪气义气,他的漂泊,全都达于极端。“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偶像却不是他的偶像。他有时也说孔丘几句好话,那是他向往功名富贵了。在他眼里,游侠比皓首穷经的儒生光彩多了。“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意轻千金裘,顾向平原笔。吾亦坦荡人,拂衣可同调。”(李白《古风其十》只有鲁仲连这样的侠客才是可与之同调的朋友。李白自称“十五好剑术”,传说中他曾手刃数人。他二十几岁便“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在维扬(今扬州)不到一年,“散金三十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这都是此游侠行径。他与朋友吴指南游楚,吴不幸病死于洞庭,李白抚尸大哭。大约那时洞庭一带还是很荒凉的,老虎来了,李白坚守不动。老虎走了,他将朋友权且葬下,后又返回旧地,起出朋友骨殖,就着湖水洗将,背着这骨殖走了很远的路,为朋友重新选择了葬地。有这份超乎功利之上的痴情,就是一位真正的游侠了。即便闯进了朝廷,他那强横的乃至有无赖的游侠脾气也不会改的。力士脱靴,贵妃捧墨,御手调羹,他要求权贵尊重他,皇帝也应把他当朋友待才好。他不习惯仰视。他信任自己远胜过别人对他的信任。这一切足令权贵齿冷,令谦谦君子瞠目结舌。

    鲁仲连功成却拒绝平原君赏赐给他的富贵功名,因而取得了不仰视权贵,进而折服权贵的资格。李白大呼要功名,要富贵,要酒,要女人,要朋友,却仍然要求权贵与平交,不得小看他。这个李白呀,他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妄想!

    在喀什、若羌、阿勒泰、伊犁这些西域城市之间跋涉,每个地方的人文地理都给我有力的震撼,几十个世纪以来,这片广袤的大地为游牧民族提供了表演的舞台,今日,我们仍能感受到游牧者后裔的单纯与猛烈。昆仑山、天山、阿勒泰山,像横亘中亚细亚的三架竖琴,将咚咚的马蹄声传递到最遥远的地方。骑士们贲张的血脉不理会任何荒凉。成吉思汗的马队从塔尔马哈台从伊犁河从阿勒泰山掠向中原,将浩瀚的里海变成内陆湖。多么凶蛮单纯而强烈的节奏啊。这个“只识弯弓射大雕”的大汗可真是大手笔啊。李白从另一个方向来了,大地高山冰川骏马胡姬,他为他精神的马队。他不在意中原已有的温柔敦厚细腻空灵,大笔横扫,狂飚突进,给大唐诗坛注入西域骑士的剽悍与纯粹,令所有骚人墨客为之一惊。沿庭烟波,赤壁风云,蜀道猿啼,浩荡江河,全都下子飞扬起来。

    游侠李白飒沓而来,他的双脚和诗生动了大唐山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秋一寸心,红楼无限情

    2012年5月31日凌晨,95岁高龄的红学家周汝昌先生逝世。或许一生的喧嚣太多了,他选择安静地离开。“不开追悼会,不设灵堂,安安静静地走。”他留下这样遗愿。

    进入红学研究,多少是个偶然。那是1947年,在燕京大学读书的周汝昌收到兄长周祜昌寄至燕园的信函说,他看到胡适新近一篇谈《红楼梦》的文章,其中有敦诚与敦敏皆系曹雪芹生前挚友的新论说,嘱咐周汝昌帮忙查证。周汝昌遍查燕京大学图书馆,果然在敦敏诗集中发现了一首《咏芹诗》。周汝昌将这一发现撰写成文,发表在1947年12月5日《天津国民日报》上。没想到几天后,胡适就托人转交了一封给周汝昌的信,肯定这位在校大学生的研究。胡适此时已是学界“大拿”,又是“新红学”的开创者,他的来信让周汝昌“欣幸无已”。1948年,正埋头撰写《红楼梦新证》的周汝昌特意跑到胡适家中拜访。令周汝昌激动的是,胡适竟将珍藏多年的孤本《甲戍本石头记》慷慨地借给他翻阅。正因为这一段渊源,周汝昌常常被看做是胡适“红学”研究的关门弟子。

    1953年,《红楼梦新证》出版。这部40多万字的“红学”研究著作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在当时很少有人敢将《红楼梦》拔到那么高的地位——周汝昌将《红楼梦》与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但丁的《神曲》等世界名著相提并论,并大加赞赏。周汝昌把胡适、顾颉刚、俞平伯的“曹、贾互证”方法最大限度地、最完整地发挥出来。由于崇尚实证,他的每一个论点的提出都以充分丰富的文献资料为基础。又因为崇奉实录,他把全部实证工作都作为论证实录的手段。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乃至后来的“曹学”,其基本的方法论就是以历史上的曹家与小说中的贾府双向互证,在以历史材料推证小说本事的同时,又以小说情节反推历史,史学与文学合而为一。正是从《红楼梦新证》开始,“红学”实证研究开始体系化、专门化,后来它被称作“红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著作”。此年周汝昌35岁,因为这部书,他得以调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做编辑,成了学界“红人”。也由于这部书,他在后来的政治运动中变成了“资产阶级胡适派唯心主义”的“烦琐考证”的典型代表,被关进“牛棚”下放。由于周恩来的特殊关照,1970年9月重返北京。

    周汝昌将“红学”构建为四大范畴,即曹学、版本学、脂学、探佚学。其晚年在探佚学发力颇多,在他数十部“红学”著作中,曾先后提出一系列探佚成果,观点令人耳目一新,但也招致不少异议。如他提出林黛玉系“沉湖而死”;“金玉奇缘”说的不是贾宝玉和薛宝钗,而是贾宝玉与史湘云等等。

    1982年,周汝昌发表了《什么是红学》一文,在把人们呼吁的文学批评方法描述为“十六字真言”之后,干脆把文学性研究剔出“红学”的范围,他说:“红学显然是关于《红楼梦》的学问,然而我说研究《红楼梦》的学问却不一定都是红学,不能用一般研究小说的方式、方法、眼光、态度来研究《红楼梦》。如果研究《红楼梦》同研究《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以及《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等小说全然一样,那就无需红学这门学问了。”在把文学性研究剔出“红学”之外的同时,他也把自己剔出了主流“红学”的研究队伍。此后,他被喻为红学界的独行侠。他关于“红学”之界定、对红学史的回顾、对曹雪芹画像的考证等等,一次次地掀起了“红学”研究的争议。

    从30岁开始,周汝昌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红学”,是红学界当然的王者。他被誉为“红学泰斗”,也被批作“闭门造车”,可谓毁誉参半。他六十余年间所走过的治红学之路,因偶然而生,又历经政治对学术氛围和学术方向的多次影响,终至晚年,既得到肯定、赞誉,身上罩着光环,亦受到讥嘲与攻击。

    说不尽的《红楼梦》,道不尽的人与事。周汝昌梦在其中近七十年。梦未醒,人已去,花落水流红,谁解其中味?还是让老人家安安静静地走吧。

相关链接:周汝昌,幼少时即醉心欧楷笔法,20岁后又致力于唐人写经,深研《兰亭》后,得右军真脉,其“横逸飞动、作草如真”的周体法书,在众多书家中神采焕然。周汝昌少年时期便热衷于古典诗词的创作,进入南开中学后,即研习宋词。燕大读书时,与顾随、张伯驹、钱钟书等都有唱和,其诗词功底颇得各位先生赏识。

百读红楼百动心,哪知春夜尚寒侵。

每从细笔惊新悟,重向高山愧旧琴。

只有英雄能大勇,恨无才子效微忱。

寻常言语终何济,不把真书换万金。

——周汝昌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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