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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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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2020年中考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下列小题。

厨师的书法

周华诚

    ①老余煨的汤瓶鸡,一绝。

②我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一定要赶到小饭店去吃个汤瓶鸡。老余的小饭店在大山深处的国道边上,一路七弯八绕,才能在小饭店里吃上一顿。放下筷子,却是深深的满足:道道菜都好吃!

    ③小饭店开了三十年,如今已成风景。饭店老板兼首席大厨老余,是风景中的风景。老余技艺满身,会做菜还能聊天。会做菜不稀奇,一个大厨,没有一手绝活怎么行?没有推陈出新的功夫,怎么在饮食丛林里屹立不倒?所以作为大厨,手中一柄铁勺,那是安身立命的武器,舞出一朵花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吃饭工具而已。但能聊天,就不一样了。

    ④老余聊天,并非瞎扯。老余聊天,是“海聊”“神聊”,就如说书一般,娓娓道来,使人如浴温泉,一席终了,宾主尽欢,来者神清气爽,依依拱手作别。老余有如此功力,原因一是老余有聊天的天赋,二是老余肚里有故事。有时候,你真说不好那些食客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吃老余做的汤瓶鸡呢,还是为了听老余讲故事。

    ⑤但老余最大的本事,乃在书法。四十年前,老余还是小余,小余还是村庄里小学校的代课老师,小余老师在教孩子们识字的时候,认识到把字写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他开始学写毛笔字。后来,他出了门,打工谋生,不得不把手中的毛笔也放下了。

    ⑥一人一瓶啤酒,我和老余面对面坐着聊天。老余说,他这家小饭店,其实不只是家小饭店。我的理解是,这既是老余自我修行、观照内心的地方,也是老余结交众生、看见世界的地方。

    ⑦怎么说呢,老余1985年从外地回到老家,跟妻子一道,在镇上开了一家饭店,名曰“春燕”——春天的燕子飞回来了。就此,老余开启了他作为一名厨师的生涯。从此以后,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老余的日子充满了人间的烟火,充满了扎实的幸福。

    ⑧几年之后,小饭店挪了地方,转移到百步远的一幢小木屋。老余把饭店的名字改为“途中”,一直用到现在。

    ⑨我问老余:“‘途中’何谓?”

    ⑩老余答曰:“活着活着,越来越明白,人生永远是在半道上。比方说吧,我老余菜烧得好,方圆百里,大家都知道我老余厨艺不错,这就到顶了吗?不可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开饭店挣了钱,日子过得舒坦起来,我就可以跷跷二郎腿了吗?远着呢。人活着,哪里是为了挣钱?一天不干活,我就一天不痛快。这是为了过得充实——那我老余,为什么还要写字呢?写字,那是我的爱好,是心里真正欢喜的事。后来我把这个爱好又捡起来了。我一拿起笔,笔一动,宣纸上划拉出笔画来,嘿,我的精神就愉快了!……你说,我是不是每件事都在‘途中’?”

    ⑪老余见我点头,又说:“你再看看这个“途”字。余,在走路。说明我老余,一直是在路上的。这是一种快乐。一路上看看风景,不是很好吗?”

    ⑫现在老余一有空,就钻进二楼的书房,在那里练字。他一钻进书房,身上的烟火气就消失了,就有了书卷气,有了沉静气。他习的是王羲之的帖。我问老余:“写字跟做菜,相通吗?”老余说:“异曲同工。做菜要掌握火候,知道什么时候加料;写字要懂得运笔,熟悉笔、墨的性情。

⑬这么一想,老余说得真对。做菜,写字,道理是相通的。说白了,是一种悟性,是你对工具的熟悉。当你对笔、墨与纸的关系,或者对菜肴与水火的关系了解透彻、运用娴熟之时,这些东西就会成为表达内心的工具。工具不再重要,内心才变得最重要。

    ⑭这就是境界,也是人生。

    ⑮对老余来说,做莱的时候,锅铲就是他的毛笔;写字的时候,毛笔就是他的锅铲。做什么不重要,用什么心思去做,才是最重要的。

    ⑯比方说吧,有一回,有熟客要接待朋友,让老余煨好二十个汤瓶鸡,第二天中午送到县城去。老余想来想去,决定不送。不送,不是因为老余要大牌,也不是嫌路太远,更不是煨不出那么些鸡。真正的原因,是老余知道,他的汤瓶鸡只有在这个山高林密的路边饭店味道才正宗。他煨汤瓶鸡要用木炭火,煨上三小时。快了,猛了,出来的味道都不对;煨好送去,肉老了,汤凉了,味道更不对——到时,岂不是要砸他的招牌吗?也只好得罪熟客了。

    ⑰老余开店几十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识过,都打过交道。老余听话听音,三句话一接,就知道对方的身份甚至口味。

⑱现在,老余也是偶尔才下厨了。他下厨已不再是为了挣钱,就像他写字不是为了搞艺术一样。人家说:“老余,你的字这么好,可以去参加‘省展’‘国展’了。老余摇头,说:“不去。人家王羲之、张旭有没有参加过‘省展’‘国展’?肯定没有嘛。”人家又说:“老余,你的饭店这么有名,怎么不多开几家分店,搞连锁店?”老余又摇头,说:“我只要一个小小的店就够了。”

    ⑲继续喝酒,聊天。老余说:“做菜跟书法,还有一个相通的地方,就是永远没有第一,也永远没有终点——不过都是‘途中’。”

    ⑳我盛了一碗鸡汤,慢慢喝了,味道真好。溪鱼、老豆腐、丝瓜、红烧肉,道道菜都好吃……

(选自《人民日报》2019年8月14日,有改动)

(1)、从老余的角度,概括本文都写了哪些事。
(2)、你如何理解第⑫段画线句子中加点的字?
(3)、老余为什么给自己的饭店改名为“途中”?
(4)、有人说文中写老余得罪熟客的第⑯段可有可无,你怎么看?请说说你的理解。
(5)、你认为文中的老余是一个怎样的人?
举一反三
(2012•大庆)阅读《为什么要保护野生动物》,回答下列各题

为什么要保护野生动物

    ①如果保护个体是手段,那么保护特种、保护地球瘾生态是不是就应该成为终极目的呢?

    ②但实际上这两个命题都很可疑。物种虽然寿命长,但早晚也要消逝,新生代哺乳动物每个物种的平均寿命也不过几百万年而已。地球历史上至少 99.9% 的物种都已经绝灭了,绝大部分都和人类没有关系。

    ③至于“保护地球”,则问题更大。其实,没有哪个物种是不可或缺的。有些物种消失后其地位立刻被取代了,有些会波及到其他物种,只有很少数的物种一旦绝灭可能会引发生态系统大范围的崩盘。但是,崩盘了也不是世界末日,几千万年过后,一切又都会重头再来。地球是很脆弱,很容易被打得“鼻青脸肿”,比如发生在大约 2.5 亿年前的 P/T 绝灭事件(二叠记﹣三叠记绝灭事件),导致海洋中大约 96% 的物种消失。但是地球又很顽强,不管多惨都能恢复,比如P/T 之后过了 1000 万年,物种多样性就超过了绝灭之前的水平。由此,似乎可以导出一个结论:我们保护生态,不是像口号里宣传的那样是为了地球,而根本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地球其实根本不在乎我们怎么闹腾,它有的是时间来恢复;可我们等不及。就算人类没在灾变中直接陪葬,等地球恢复完了人也该没了。

    ④类似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这有点像一个不倒翁,一推就晃,但怎么晃都不倒。换成生态学术语,就是“在地质时间尺度上,地球整体生态系统的抵抗力稳定性很弱、但恢复力稳定性很强”。 坦率地说,只要太阳系的结构维持不变,我想象不出任何方法能把地球生命打成万劫不复;就连核弹也不能保证消灭所有无脊椎动物。

    ⑤那么我们天天强调要维护生态系统,图的又是什么呢?就像是一个人成长期间摔过了无穷多次跤,未来也要摔无穷多跤,为什么偏要执着于阻止眼下的这一跤呢?

    ⑥很简单,地球经受得起生态系统的崩盘,人类可是受不起。虽然地球作为一个整体每次都恢复了,但每次陪葬的物种数目却不计其数。不要说生态系统崩盘了,脆弱的人类经济体系连海平面上升几十厘米都招架不住,这让地球历史上动辄上百米的海平面变化情何以堪。

    ⑦由此,似乎可以导出一个结论:我们保护生态,不是像口号里宣传的那样是为了地球,而根本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地球其实根本不在乎我们怎么闹腾,它有的是时间来恢复;可我们等不及。就算人类没在灾变中直接陪葬,等地球恢复完了人也该没了。

    ⑧而如果不考虑“保护我们自己”这个因素的话,保护其它野生动物的动机似乎也变得不充分了。人类的捕杀直接或间接导致了猛犸的绝灭,这件事情应该责怪人类吗[2]?但如果这是人类的错,三叶虫绝灭又是谁的错呢?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求硬骨鱼考虑一下三叶虫的感情和生存权[3]?恐龙经受不住小行星撞击而绝灭了,这又应该怪谁呢?恐龙自己还是小行星?一种生物适应不了小行星撞击,另一种生物适应不了人类出现,二者究竟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⑨在一个外星智慧看来,也许是这样的:如果人类把猛犸象杀光了,那是猛犸象缺乏像蟑螂这样的适应力。如果人类因为滥杀生物导致自己毁灭,那是人类过于愚蠢、活该倒霉。如果人类通过保护其它物种使自己得以延续,这就很聪明、很高瞻远瞩。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对门送来绿豆糕

郭震海

    “门铃响呢。”在厨房忙着做晚饭的媳妇喊着。

    “嘿嘿,嘿嘿嘿……”老郭依然在跟着电视乐。

    “你聋了,门铃响呢!”老郭媳妇提高了嗓门。老郭这才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他没有急着开门,先眯着一只眼通过“猫儿眼”观望,看到的是一张被放大变了形的脸。

    “是谁啊?怎么不开呢?”老郭媳妇从厨房里出来。“不熟悉!”老郭说。

    “什么眼神,这不是对门的老张媳妇吗!”老郭媳妇“瞄”了几眼伸手开了门。对门的老张媳妇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碗绿豆糕。

    这是个新建的小区,住户搬进来不到一年,平时各干其事互不往来。老郭媳妇和老张媳妇搭上话时间不长,知道她是自己的对门邻里,来自乡下,在城里买的房子,除此以外也就只是几句寒暄。

    “都在家啊,孩子他乡下爷爷送来几碗绿豆糕,送你家一碗尝尝鲜。”老张媳妇说。

    “太客气了,你们自个儿留着吃吧!我们怎么能吃你家的绿豆糕呢!”老郭媳妇说。

    “这有啥不能的,咱们是对门嘛。”老张媳妇说着硬往老郭媳妇手里塞。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人推让了几下,老郭媳妇最终没有推过老张媳妇,将绿豆糕留下了。

    关上门后,老郭说:“好端端的对门怎么送咱一碗绿豆糕呢?”“是啊!”老郭媳妇听了老郭的话后,一时间也犯起了嘀咕,好端端的对门怎么就送来一碗绿豆糕呢?她想着,拿起一块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灌了她一鼻孔。

    “我估摸着她送绿豆糕来一定有送绿豆糕的意思,好端端的怎么就送咱家一碗呢?”老郭说。

    “啥意思呢?不会是知道你在教育局工作,想让你给他儿子转学校吧?”老郭媳妇说。

    “说不准,要不就是想通过咱们找老爷子办什么事,可老爷子早从公路局退休了啊。会是什么呢?”老郭看看绿豆糕,仿佛答案就写在这香气扑鼻的绿豆糕上。

    “那咋整,送回去?”“你这不是废话吗,都收下了怎么好意思送回去呢!”

    “咋整?”老郭媳妇又拿起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又灌了她一鼻孔。

    第二天,老郭媳妇开门准备上班的时候,刚好对门的老张媳妇也开门往外走。

    “早啊!”老张媳妇说。

    “你也早啊!”老郭媳妇眼睛红红的好像没有睡好。

    “昨晚的绿豆糕好吃吗?”

    老张媳妇一句话问得老郭媳妇犯了一下愣。

    老张媳妇接着笑笑说:“那绿豆糕是乡下的麻油炸的,孩子他爷爷每年都送来,十月初一在乡下家家户户都吃绿豆糕,是一种习惯。”

    “是吗!”老郭媳妇支吾着,接着她回头问:“你家没啥事吧?有事你就说啊,别不好意思开口,咱们是对门嘛!”

    “没有啥事啊,”老张媳妇说,“有事我们肯定会说的。”

    “真没有?”老郭媳妇说着就盯着老张媳妇的眼睛。

    “真没有啊!”老张媳妇被老郭媳妇看得很不自在。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有事你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老郭媳妇说着就走了。

    老张媳妇望着老郭媳妇远去的背影,愣了。“有啥事呢?”老张媳妇独自嘀咕,因为她不明白。

(选自《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爱是一朵无声花

葛闪

    ①二十三年前,我在乡里邮局工作。

    ②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邮局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风,更是一刀一刀地呼啸而过,寒意侵入每个人的骨子里。而邮局里,我和几个同事也被冻得脚不停跺着地。

    ③雪太大,来办业务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办业务的窗口,其他几个同事一边偎依着火炉搓着手,一边聊着天。而我,因为最后一个办业务的人也离开了,索性就伏在桌上看起了报纸。

    ④近四点的时候,外面突然挟风裹雪地刮进来一个“雪人”,一进门便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身上的风雪。我被响声惊动,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年龄在六十上下的老妇人。如此冷的天气,A老妇人的衣着竟颇显单薄 , 铁青着脸色,双手一边不断搓着,一边哈着气。

    ⑤老妇人走近窗口,轻声问:“拍电报是这里吗?”

    ⑥我点点头。

    ⑦“多少钱?”老妇人弱弱地问。

    ⑧“一毛五一个字。”我说,然后看她B一身颇为寒碜的衣服 , 又追问了一句,“你要发电报?”要知道,那个年代里,若非太紧急的重大事情,一般老百姓是舍不得花钱拍电报的。

    ⑨ “嗯,”老太太点点头,听了我报的价格,短暂的一愕。接着,又一边絮絮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慢慢打开一层又一层的纸,才露出里面躺着的平整的毛票子,一边说,“我儿子在东北当兵,好久没联系了哩。现在我们这里都这么冷,东北怕是更冷了。我想发个电报,给他提个醒儿。”

    ⑩我心里一暖,放下了报纸,听着外面风雪的呼啸声,便细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个老妇人。C老妇人满脸的皱褶,像是被岁月的犁铧耕耘过无数次,有的地方因为皮肤干裂,都裂开了巨大的口子。我突然想起家中的老母亲,和眼前的她竟是如此相像。

    ⑪“大娘,您要发什么内容?”我问她,“字数越少,越省钱。”我提醒了她一句。

    ⑫老妇人低下头,思索了一阵子才说:“您就告诉他,天气变冷了,要记得多穿衣服。并且告诉他,妈妈很想他。”老太太说完,自己又在心底核算了一下,补充说,“十七八个字,是吧?”

    ⑬我按照她要表达的意思,在心底默算一下,还真是。但是觉得语言不够简洁,便对她说:“大娘,您看“天冷,多加衣”这几个字可以不?简洁,意思又表达了出来,而且省钱。”

    ⑭老妇人一听,显得很高兴,刚准备点头之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您得告诉他,我这个当妈的很想他。例如,在后面加四个字——妈妈想你。”

    ⑮我笑了:“看您说的,这世上哪有母亲不想儿女的呢。您哪,不说这四个字,您儿子也知道您想他,何必浪费这四个字的钱呢,六毛呢。”我特意地把“六毛”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⑯老妇人稍微犹豫了一下,显然她似乎被我说的“六毛钱”给打动了。但转瞬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⑰“不!”老妇人坚持要加上这四个字,还说,“我就怕他不知道我想他呢。”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把钱数好了,颤巍巍地从窗口递给我,在我接钱的那一瞬间,老太太忽然轻轻握住我的手,说:“同志,我真的好想我儿子呢。”

    ⑱我猛然感觉到,整个冬天的寒意好像蓦然就没了踪迹。

(《读者》2015年第23期)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爱,其实很简单

       ①深冬的一天,我乘52路电车回学校。车厢里不算拥挤,有人蜷在座位上,有人低头摆弄着手机。我在车的后门口站着,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粗糙的皮肤、褪了色的军大衣,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她把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子放在过道上,脏兮兮的,我皱皱眉头,下意识地把脚挪了挪。

       ②离学校还有一站,车门打开,一股强劲的冷风灌了进来,让人禁不住打个寒噤。上车的是一个小伙子,他向车厢里张望了一下,里面已经没有空座,便一边抓着扶手,一边慢慢往里移动。

       ③老妇人突然站了起来,招了招手:“来,小伙子,过来坐。”我不由得一怔,这老太太,竟然要给小伙子让座,真有意思!我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周围人也纷纷投以异样的眼光,老妇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也许她马上就要到站了吧,可我分明在她旁边都站老半天了,要让座也应该先让给我呀!

       ④小伙子慢慢挪了过来,一边道谢,一边坐下。我这才发现,他的腿脚不太灵便。这老太太,心倒是挺细的,不过这一车的人,怎么就显出她来了,真是的!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⑤到站了,我匆匆下车。好大的风啊,我把围巾重新裹紧,正待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姑娘,俺跟你打听一下,到省立医院还有几站?”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那个老妇人。

       ⑥“省立医院?”真是莫名其妙。这老太太,没到站就把座让给别人,结果还下错了车,简直是有毛病!看着她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真是既可怜又可气,“还有两站呢,你怎么现在就下来了?”

       ⑦老妇人似乎没有在意我冷冰冰的语气,咧嘴笑了:“呵呵,刚才那个小伙子腿脚不好,站在那儿俺心里怪不舒坦的,就给他让了座。”“你这么大岁数,要让座也轮不到你去让啊!再说,就算让座也没必要没到站就下车啊!”我越发怀疑起她的智商。

       ⑧“姑娘,你不知道,看他走道那么费劲,俺就想起了俺那住院的儿子,都是妈的孩子,看着心疼啊!”老妇人哧溜了一下鼻子,“俺这么一大把年纪给他让座,他在旁边坐着肯定不自在。反正这电车一会儿一趟的,俺就说到站了,就下了车。”

       ⑨我一下子愣住了,呼啸的寒风吹进我张大的嘴里,我却感觉到心中有一股暖流随风涌动,它冲走了我心底私欲的泥沙,融化了我心上冷漠的寒冰,催开了我心中温情的花朵。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才好。看到她还吃力地拎着那个大编织袋子,我赶忙伸出手来想帮她一把,就在搀扶她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到,老人的一只袖管竟然是空的!

       ⑩原来,一份陌生的关爱,可以来得这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出自母亲的本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别人的孩子;原来,一份陌生的关爱,可以来得这么高贵,高贵到在施爱的同时仍惺惺相惜地维护他人的尊严。这,才是爱的真谛啊。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心守一事

    ①人生在世,能够结识几个隐藏民间的高手,是福气,也是运气。

    ②三月份的时候,我随朋友去普洱澜沧,专程采访做了一辈子茶的茶妈妈。第一眼见到茶妈妈,觉得她真年轻,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茶妈妈穿戴着布朗族的传统服饰,站在茶树林小路旁的一棵树下,双手交叠在身前,面带笑容,欢迎每一个前来参加茶祖祭祀的客人。

    ③祭茶祖仪式那一整天,茶妈妈都很忙,我只有短暂的机会与她面对面聊天。从十六岁开始,她就在景迈山上学习制茶,一做就是四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做到古茶公司的老总。她把这片高原深山上的古茶园当成自己的孩子,也当成家,浑然不觉劳累寂寞。她清楚地记得景迈山有多少棵古茶树,也清楚地知道,熟茶发酵时,应该洒多少水、开多大窗、盖多厚的被子。直至现在,她年纪大了,依旧会亲自去茶园采摘茶叶、制茶。她不是茶商,而是茶人。我问她:“茶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梦想?毕生追求?”她看着我,笑着摆了摆手:“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喜欢茶。”

    ④我还认识几个一辈子坚守一件事的人,他们都鲜为人知。

    ⑤老鲁,他在街上摆一个水果摊,就养活了全家老少,儿子还是研究生毕业。平时,像老鲁这样的人,挤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你根本不会发现他这人有啥不平凡的地方,更不知道他有绝技在身。正月里的一天,老鲁邀我上山,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始模仿马在奔跑,受惊、疲惫时的不同叫声,简直惟妙惟肖,让我叫绝。老鲁说他还会模仿虎啸猿啼、虫鸣鸟叫、雨打风吹等各种声音,这是他从小开始独自一人在山上练成的。我问老鲁:“你的口技这么好,为啥不去《星光大道》表演?”他嘿嘿一笑说:“没啥意思没啥意思,我也就是找个乐。”

    ⑥老朱是个能在米粒上刻字的人。他用一把小钳子夹住一粒大米,用一支缝衣针大小的特制刻字笔,几分钟就能把“粒粒皆辛苦”五个字刻在了米粒上,当然,要用放大镜看。老朱是十多年前练就这个绝活的,我建议他用这门绝活去挣点钱,他笑着说:“我这活,是用来养心的。”我曾经想找他学学,老朱摆摆手对我说:“这活可不容易练,要耐得住寂寞。”

    ⑦老柏是一个诗人,早年写了很多诗,但名声不大。过了六十岁,他开始惜墨如金,一年也就写十多首,读他诗的人更少。有一年秋天,他一个人在巫峡,满山红叶如霞,他在诗里写道:“黄昏时分热烈的峡谷,像为人布置的新房,而我只在幽暗处,静静守望……”他的诗句,仿佛在沸水里滚煮过,拎出来却又平和冷静,像是自言自语。我看见平时的老柏,大多是紧闭嘴唇,有时刚一张开嘴巴,又迅速合上了,让你感觉是早期无声黑白电影里的一个人物。在这个崇尚物质的时代,像他这样追求精神享受的诗人是稀缺的,也注定是寂寞的。

    ⑧还有我认识的纺棉花的吴大爷、做传统老秤的张胡子、在屋顶上顶一锅盖唱京剧的宋二宝……我偶尔与这样的寂寞高手相处,感觉自己平淡的日子,也涌动着热烈的人间烟火。

    ⑨心守一事,一生专注。当一件事情成为你生命中心甘情愿的必须时,你就能忍受寂寞和艰辛;有了这样的态度,在任何领域,不管做什么事,都可能成为高手。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问题。

蚊烟中的往事

迟子建

①如果是夏天,如果火烧云又把西边天映红了的话,我们喜欢将饭桌放置在院落里吃晚饭。

②笼蚊烟其实很简单,先是用一蓬干树枝将火引着,让它燃烧一会儿,就赶紧抱来一捆蒿草,将它们均匀地散开,压在火上。这时丝丝缕缕的青烟就袅袅升起了,蚊子似乎很不习惯这股在我们闻来很清香的烟,它们远远地避开了。我们就可以轻松地吃晚饭了。

③这样对着青翠的菜园和绚丽晚景的晚饭,是别有风味的。饭桌上通常少不了一碗酱,这酱都是自己家做的。每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一过,寒风还在肆虐的时候,做酱的工作就开始了。家庭主妇们煮熟了黄豆,把它捣碎,等它凉透了,再把它们揉捏成砖头的形状,用报纸一层又一层地裹了,放置起来。到了清明之后,自然风干了,将酱块身上已经脆了的报纸撕下来,把酱块掰开,放到酱缸里,兑上水和盐,酱就开始了发酵的过程。酱喜欢阳光,所以大多数的人家不是把酱缸放在窗跟前,就是搁在菜园的中央,那都是接受阳光最多的地方。阳光和风真是好东西,用不了多久,酱就改变了颜色,由浅黄变为乳黄直至金黄,并且自然地把酱汁调和均匀了,香味隐约飘了出来,一些馋嘴的人受不了它的诱惑,未等它充分发酵好,就盛着它吃了。

④夏日的晚餐﹐占统治地位的就是酱了。那些蘸酱菜有两个来源:野地和菜园。野地的菜自然就是野菜了,比如明叶菜、野鸡膀子,水芹菜、鸭子嘴、老桑芹和柳蒿芽。野菜通常要在开水中焯一下,让它们在沸水中打个滚,捞出来,用凉水拔了,攥干了再吃。

⑤因为有了酱,就有了采野菜的乐趣,你可以堂而皇之地提着篮子出了家门,就说是采野菜去了,你愿意在河边多流连一刻,看看浸在水中的柔软的云,是没人知道的;你愿意在山间偷偷地采一些浆果来吃,大人们依然是不知道的;反正有那么几种野菜横在篮子中,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踏入家门。

⑥天越来越热的时候,野菜就老了,吃不得了,这时候晚餐桌上酱碗的,就是园田中的蔬菜了。青葱、黄瓜,菠菜、生菜、香菜和小白菜水灵灵地闪亮登场了。园田中的菜适宜于生吃,只需把它们在清水中洗过则是。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这个人拿棵葱,那个人拿棵菠菜,另一个人则可能把香菜卷上一绺,大家纷纷把这些碧绿的蔬菜伸向酱碗,吃得激情飞扬的,而此时蚊烟静静地在半空浮悬,晚霞静悄悄地落着,天色越来越暗淡,大家的脸上就会呈现出那种知足的平和表情。

⑦我最钟情的酱,是炸鱼酱。鱼来自草甸子中的水泡子。水泡子里有卿鱼、柳根和老头鱼。父亲用柳条为我做了根鱼竿,虽然它不直溜,但钓起鱼来却不含糊。水泡子中的鱼不似河里的,它长不大,都是小鱼,而且由于是死水,鱼有股土腥味,所以决不能清蒸和调汤喝,只能放上浓重的调料煎炒烹炸。我钓回来的鱼,基本都是把它连着骨头剁成泥,舀上一碗黄酱,炸鱼酱吃了。只要晚餐桌上有一碗鱼酱,园田中的蔬菜就遭殃了,一盆青菜往往不够,再拔上一盆﹐可能还是不够,不把酱碗蘸得透出瓷器的亮色,我们的嘴是不会罢休的。

⑧酱缸其实是很娇气的,它像小孩子一样需要精心呵护着。它讨厌蚊虫,因此脸上总是蒙上一层白纱布,防止蚊虫飞进去,弄脏了它;它喜欢晒太阳,似乎还很害痒 , 要经常用一个木耙子捣一捣,把白撇出去;它惧怕雨水,所以身旁通常放着一块玻璃,一看雨要来了,就给它盖上去。我就很心疼家中的酱缸,有的时候在学校上课,一听到雷声轰隆隆地响起,就举手跟老师请假,撤谎说要上厕所,而我出了教室后会一路飞奔回家,冲进菜园,盖上酱缸。酱没被淋着,我却会在返回的路上被雨水打湿。

⑨蚊烟稀薄的时候,火烧云也像熟透了的草莓似的落了。我们吃完了晚饭,天也就越来越陈旧,蚊子又三三两两地回来了。我们把饭桌撤了,打扫干净笼蚊烟的灰烬,站在院子里盼着星星出来,或者是打着饱嗝去火炕上铺被窝。我还记得父亲酒足饭饱后在院子中看天时,如果被飞回的蚊子给咬着了,他会得意地喊我妈妈出来,说他很招人稀罕,母蚊子又啃他的脸了!我们那时就都会发出快意的笑声,以为爸爸在开玩笑。如今曾说过这话的父亲早已和着飘渺的蚊烟去另一个世界了。

⑩菜园依然青翠,火烧云也依然会在西边天燃烧,只是一家人坐在院落中笼起蚊烟吃晚饭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让我在回忆蚊烟的时候,为那股亲切而熟悉的气息的远去而深深地怅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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